《清朝秘史》30回 倪庶常奉旨賣字 張茂才入陝投書:世宗知道眾人懼怕,愈益風雷不測,喜怒無時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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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秘史》30回 倪庶常奉旨賣字 張茂才入陝投書

清朝秘史

30回 倪庶常奉旨賣字 張茂才入陝投書

話說撫遠大將軍年羹堯被誅之後,兔死烹狗,鳥盡藏弓,在廷諸臣,未免都有點兒危懼。

世宗知道眾人懼怕,愈益風雷不測,喜怒無時的行起來。

有時一道密旨,把千百里外的封疆大吏,忽地無端賜死;有時遣派血滴子,把監司大員的腦袋無端取了來;有時忽把州縣微員、山林廢吏,特旨召京問話。

賞罰任意,陟黜隨心。

弄得世親懿戚,滿漢文武,對著皇帝,宛如閻羅老子似的,怕今兒不知明兒,明兒不知後兒,人人救過未遑,個個一性一命莫保。

官一場如此,百姓可知,草木皆兵,談虎色變,謠言蜂起,萬眾訛傳。

有一年,福建地方忽起一種謠言,說當今因為欽天監啟奏紫微星落在福建地方,特派欽差赴閩,凡是三歲以上九歲以下男孩子,都要搜來撲死。

害得這一方百姓,流離轉徙,男哭女號,都逃向別處去。

天下之大,謠諑之多,諸如此種,言難盡述。

卻說鄂爾泰此時已經外放了浙江撫台,一日,正在簽押房披閱公事,忽巡捕官人報,外面來了一個翰林,自稱從北京下來,有很要緊的事,要老爺親自接他。

鄂爾泰聽了詫異,隨問有名片沒有。

巡捕官道:「沐恩也問他要過,他笑回不須名片,見了老爺,自會明白。」

鄂爾泰疑惑道:「這是誰呢?這麼突如其來,卻又不肯通名道姓?」

隨命請見。

巡捕官應著出去。

一會子又進來道:「那人不肯進來,定要老爺開中門出迎呢。

」鄂爾泰心裡一動,暗忖:莫非是當今微行麼,於是忙忙穿戴公服,開中門出接。

誰料見面之後,並不認識。

鄂爾泰愈益疑惑,隨問「足下何人?來此何事?」

那人道:「咱們裡頭去談。

」鄂爾泰只得陪那人到花廳坐定。

那人就悄向鄂爾泰道:「兄弟奉有密旨,交付與公。

不然,再不敢勞動台駕出接的。」

說著,就在身邊取出密旨,雙手奉與鄂爾泰。

鄂爾泰接來一瞧,見黃封朱字,鈴有宸翰之寶,不覺大驚失色道:「哎喲,我有何罪呢?」

那人也驚道:「又是什麼?」

鄂爾泰道:「聽到疆臣有罪,聖上總特派專使,密青旨賜死。

現在先生銜命遠來,兄弟怎麼不要寒心。」

那人道:「怕不見得禍事呢。

聖上發這密旨時,並沒有惱怒的神氣。」

鄂爾泰聽說,拆開封套,只見上寫著:「翰林院庶吉士倪修,字學未一精一,著交鄂爾泰發往湧金門賣字三年,再來供職。

欽此。」

鄂爾泰瞧罷密諭,頓時悟會過來,遂問那人道:「貴姓可是倪?」

那人回道:「是。」

鄂爾泰又問大名,那人回問:「賤名是個修字。」

鄂爾泰道:

「貴衙門定是翰林院了。」

倪修道:「吾公如何知道?」

鄂爾泰笑道:「有旨請先生湧金門賣字三年呢。」

說著,就把密旨給他瞧看。

倪修大驚失色。

原來,這倪修字敬齊,浙江人氏。

未第時光曾在杭州湧金門賣字,清世宗微行到杭,見他所寫的字,銀鉤鐵書,很有筆力,十分欣賞,遂叫他寫對聯一幅。

倪修當時並不識是世宗,信筆揮來,著成七言聯語道:

秋英彭澤先生賦,一春一水滄一浪一孺子歌。

世宗見他秋字的禾旁寫在右邊,火字倒寫在左邊,隨道:

「這個『秋』字,怕錯了麼?」

倪修道:「古體是這麼樣的。

」因條舉名帖,廣引的征,異常淵博。

世宗道:「你老人家既然這麼博學,為甚不去幹功名,卻在這裡賣字?」

倪修見問,歎了一口氣道:「論到時尚之學,自問也可去充數掛名,只是一貧如洗,萬里神京,如何去得?」

世宗道:「有志觀光,何必捨近求遠!本省也很好呢。」

倪修笑道:「去年秋圍,已經僥倖。」

世宗道:「原來是一位孝廉公,失敬了。」

隨取出四五笏馬蹄金道:「我這一趟生意,總算賺了幾個錢,就助給先生,充一個盤費就總夠了。」

倪修喜出望外,謝了又謝。

世宗笑道:「現在也不必謝,高發之後,能夠不忘記我就好了。」

倪修道:「那是晚生斷不敢忘的。」

隨問姓名,世宗道:「日後總會知道,眼前且不必問。」

倪修無奈,只得拜別上京。

這年恰有會試,一春一闈文字,十分得意,高高的中了進士。

他那書法原很可以的,殿試取了二甲,賜進士出身,授職翰林院庶吉士。

賣字書生,頃刻間變成玉堂貴客,這都是康熙末年的話。

世宗登位之後,忙亂著朝章國政,倒也不記得他了。

這一年大考翰詹,偏是連考好,高高的取了第三名,照例轉升,開單請旨。

世宗見倪修名字,想起前年那樁故事,指名兒召見。

倪修見了駕,世宗笑道:「你的本領果然不壞,竟被你爬到翰林了。

從今後湧金門地方再不必去賣字了。」

倪修叩頭道:「微臣該死!彼時有眼不識,放肆異常。」

世宗道:「這又何妨,朕與你也可算得貧賤之交了。

你那年那個『秋』字,講得很有道理,聯今兒也有個字,寫給你瞧。」

說著隨取筆寫了一個字。

倪修接到手中,見御筆寫的是一個「和」字,覺生平所讀諸書,從未見過這麼一個字,碰頭道:「聖學高深,微臣識淺,此字委實不認得。」

世宗笑道:「此字如何不識?就是和氣的『和』字。」

倪修道:「『和』字如此寫法,臣實未見。」

世宗道:

「我也無非學著你,你把『秋』字的禾旁調了右邊,我也把『和』字的禾旁,調了右邊,一般的搬了一搬家。

怎麼你自己寫的『秋』字就認識,我寫的『和』字就不認識呢?」

倪修碰頭道:「皇上天語,使微臣茅塞頓開。

只是微臣書讀得少,『和』字寫作『和』字,委實沒有見過,怕是訛體麼。」

世宗聽言大笑,此日就給了他一道密旨,派他到浙江撫台衙門投遞。

當下鄂爾泰把密旨給倪修瞧了,倪修掠得目瞪口呆。

鄂爾泰道:「本來當今的行一事,都是天外飛來的,尋常人萬萬料不到猜不透。

然而先生在京裡,總有了什麼不是,才受這風一流小刑罰。」

倪修想起前事,隨一五一十告知鄂爾泰。

鄂爾泰笑道:

「先生原也太固執,書讀得少,不妨查一查字典,怎麼當著面,就說當今寫訛體。

虧得當今天一般的度量,不然先生怕就要不得了呢。」

倪修無語。

次日就到湧金門設攤賣字,懸起招牌兒,大書特書道:「奉旨賣字,」名目新奇,頓時哄動一杭州的人都來觀看,又是翰林先生,又是奉旨的事情,請教的人絡繹不絕。

所人潤筆,大有可視,倒比在京當窮翰林好起了十倍。

晚上耽擱在撫署,與鄂爾泰詩酒唱和,也很遣遙自在。

一日,倪修賣字回署,見鄂爾泰滿面愁容,問起才知世宗又新誅了幾個大臣。

鄂倫貸、阿而松阿都是國家勳戚,隆科多、蘇努也是滿洲世僕,鄂、阿兩人,是明正典刑的,隆、蘇兩人,是暗伏冥誅的。

鄂爾泰怕禍及自身,所以憂懼。

倪修勸慰了一番,鄂爾泰心終未釋。

這夜三鼓,忽地廷寄到來,「廣西巡撫一著鄂爾泰調補,即日走馬到任,不必來京請訓,欽此。」

接過上諭,不敢怠慢,立把浙江巡撫印信,交與藩司護理,收拾行裝,帶領家眷,按站長行,往廣西進發。

一路所經,自有地方州縣辦差供一應,無庸贅述。

這日,才到湘江地界,忽有欽使飛馬趕來,奉出密旨一封。

鄂爾泰接過就要啟封,欽差道:「上皇有旨,叫到任之後,才可拆看。」

鄂爾泰沒法,只得遵旨而行,心裡終未免有點子惴惴。

一到任,別的事都沒暇干,先背著人,把密旨啟封,一瞧,只見寥寥數語,寫著道:「廣西大盜王介橫行,桂粵累旨緝拿,屢被漏網,限鄂爾泰到任三日內,務必捕獲解京,不得有誤!欽此。」

這一個難題目,把鄂爾泰幾乎急成了瘋病。

虧了幕府中有一位足智多謀的幕友,替他畫出一條奇策,把王介捕了來,總算不曾誤了欽限。

立派幹員,解往北京。

世宗大喜,傳旨嘉獎,並賜給碧螺一春一茶葉二斤。

鄂爾泰謝過恩,便將御賜珍品,分一半給那幕友。

那幕友見這茶葉氣味清醇,幽香沁鼻,覺與市門凡品大不相同,讚道:「洞庭碧螺,果然名不虛傳。」

鄂爾泰笑道:「老夫子知道麼,此茶的嘉名,還是聖祖皇帝御賜的呢。」

幕友道:「倒不曾聽見過。」

鄂爾泰道:「洞庭東山有一個碧螺峰,這茶葉就出在碧螺峰石壁下。

」幕友道:「怪道叫碧螺一春一,原來有這麼一個山峰兒。」

鄂爾泰道:「這野生茶葉,土人本也不很重視,每年谷雨前後,提著竹筐採點子回家,供一家子一年的飲品。

聖祖皇帝即位之後,那一年忽然茂盛起來。」

幕友道:「必是聖祖德化感了地靈,才會這麼茂盛。」

鄂爾泰點頭道:「想來總是這個道理。」

隨道:「彼時土人照例攜筐上山,誰料採下的茶葉,筐子裡竟存貯不下,要棄掉可惜,要回了家再來,路又遙遠,有幾個有急智的就想出一個奇妙法子,解一開衣服,把茶葉都藏在胸前。

眾人都學著他,收拾完畢,提筐下山。

茶葉得著人身熱氣,香氣透發出來,刺鼻沁腦,眾人都不禁道:『嚇殺人香,嚇老人香。

』」幕友道:「香怎會嚇殺人呢?」

鄂爾一春一道:「『嚇殺人』三個字,原是彼處地方一句方言,是『事出意外』的意思。

於是遂把此茶定名『嚇殺人香』。

以後採茶,便都不用竹筐,都藏在懷中了。

那時有一個姓朱的製法最一精一,色香味三者,能夠永久不變。

因此嚇殺人香茶葉,在市上總要值到三兩多錢子一斤呢。

聖祖皇帝南巡,地方人士獻上此茶。

聖祖嫌他名兒不雅,才改賜今名的。

現在定了貢額,地方大吏每年總要採辦進貢,市間如何還有真物!」

幕友道:「原來有這麼一段事故。

聽說那年聖祖南巡,在洞庭山地方,通過一回刺,這刺客本領非常利害,然而當代聖人自有百神呵護。

究竟何曾有濟這件事確麼?」

鄂爾泰道:「怎麼沒有,那年我也在隨扈,險些傷了一性一命。

這會子雖然事過境遷,一提著心還寒呢。」

幕友道:「怎樣利害的事,能令撫軍嚇到如此田地?」

鄂爾泰道:「記得那日,我與明珠、鄂倫貸,侍著聖祖賞覽湖中風景。

聖祖還指示我們,太湖七十二峰,就只東西兩洞庭,景致最勝。

我跟明珠要緊與聖祖談笑,倒也沒有覺著,忽聽鄂倫岱怪叫起來,回頭急視,只見湖面上一隻小船,箭一般向御舟駛來,船上坐有一人,手執雙刀,腳劃雙槳,聖祖也瞧見了,忙喝侍衛們放箭。

百一弩一齊發,箭便似飛蝗般射去。

那人舞動雙刀,一支支都被他撥向水中,隨流而去。

眾侍衛慌了,忙丟下弓箭,拿起長兵器攔護。

小船已經迫到御舟。」

幕友道:「竟被他追到御舟,險極了!險極了!」鄂爾泰道:「小船與御舟高低差有七八尺,眾侍衛劍戟如林,防護得何等嚴密!那人竟然視同無物,一躍就上了御舟,挾著飛風似的快刀,直奔聖祖。」

幕友急問:「哎喲,著了沒有?」

鄂爾泰道:「明珠急得忙把聖祖面前供的一株二尺高的珊瑚樹,提起就打,那人用刀一擋,珊瑚樹跌得粉碎。

聖祖走得快,不曾削著。

刃鋒兒從我頭頂上掠過,頂子翎管通通粉碎,險些削著腦袋兒,我就嚇倒在地。」

幕友道:「險的要不得。

虧是撫軍洪福如天,要不換了別一個,早壞了事了。」

鄂爾泰道:「那人一心要刺聖祖,冷不防背後兩個侍衛,用斬馬刃盡力斫來,砍壞了腳骨,頓時被擒。

聖祖親自審問,根究主使,那人笑道:『什麼主使,天下也有替一人家辦事有這麼盡心的?這是我一個兒做的事,既然被你們擒住,治死我就完了。

』聖祖問他:『有何仇恨,幹此不端。

』那人笑道:『沒有仇,沒有恩,不過想做皇帝罷咧!問他姓名,也不肯說。」

幕友道:「這萬惡叛賊,自然總明正典刑的了。」

鄂爾泰道:「論理自應千刀萬剮,磨骨揚灰。

你不知道聖祖皇帝的仁慈,真是豆古罕有的,倒一愛一其英雄,恩赦不殺。」

幕友道:「造化了他。」

鄂爾泰道:「這逆賊自知罪大惡極,倒反投湖自盡了呢。」

幕友道:「這又為什麼呢?」

鄂爾泰道:「無非是叛逆的念頭。

他說身一子殘廢,再要行刺,定然不會成功。

要是活著,義不願做大清百姓。」

幕友歎道:「怎麼也有這種鴇獍成一性一的人。」

賓主兩個談了一回,也就散了。

自此鄂爾泰就在廣西做官,一言表過。

卻說清世宗即位,到今才只七八個年頭,內誅管蔡,外戮韓彭,聖德神功,已經稱述不盡。

清朝體制,罪人一妻孥相例是沒入掖庭的。

廢太子允礽,雖蒙恩旨追封和碩理密親王,究竟是先帝罪人,過於寬縱,未免對不過先帝。

世宗於是衡情酌理,把理邸妃嬪年輕貌美的挑選了幾個,收入宮中,供備使令。

這原是極平淡極尋常事情,偏那些無知百姓,少見多怪,當作奇聞異事,都泛泛洋洋的傳說。

這一傳就傳到湖南一位迂夫子耳朵裡,竟引起一件非常大案子,不知害了幾多人,破了幾多家。

正是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此人姓曾名靜,湖南彬州永興縣人氏,行為固執,賦一性一迂拘。

平素中了書毒,常想乘時奮起,幹一番尊攘大事業。

這日,聽到世宗收了廢太子妃嬪,勃然道:「這禽一獸夷狄,我可再不能耐他了。」

遂與心腹門人張熙商議起事之策。

張熙道:「這件事光我們幾個人,怕不能夠吧。

現在小人道長,君子道消,我們手無寸一柄一,別說不能起手,就起了手,怕也不會成功。」

曾靜道:叫咱什麼,現有先聖所著的《一春一秋》,那襄頭的微言大義,只消一闡發,人心就被激動了,多助之至,天下順之。

有天下的人幫助我,還怕什麼?」

張熙道:「人心陷溺已深,光靠著口舌,怕有點兒不妥麼!」曾靜沉吟半響,忽然拍案道:「我想起一個人來了,非他不辦!非他不辦!」張熙忙問何人。

曾靜道:「此人是大宋岳武穆王后裔,現為總督,手掌兵權,你看好不好?」

張熙道:「師傅提的,想來就是陝甘總督岳鍾琪了。

果然是個好男子,只是他既然仕了清朝,怕不見得就肯幫我們麼。」

曾靜道:「這倒不然,雍正很疑忌他,他自己也很危懼。

聽說前年雍正為岳鍾琪權一柄一太重,連下上諭,要削奪他的兵權,殺戮他的一性一命,岳鍾琪得著風聲,嚇得不敢進京。

雍正見他不來,疑得愈加利害。

後來想起岳鍾琪是朝中大臣朱軾保舉的人,隨派朱軾親到陝西召他。

岳鍾琪不得已,只好與朱軾一同進京陛見。

這日,向雍正道:『皇上用人莫疑,疑人莫用。

』雍正見他親身來了,疑已稍釋,隨道:『沒有的話,聯因想念你,才召你呢。

你在那裡辦事很好,聯心上很喜歡。

你耽擱幾天,仍舊回陝西去罷。

』岳鍾琪碰頭道:『皇上天恩,臣可不敢奉詔。

』雍正問他何故。

岳鍾琪道:『臣在陝西,皇上忽然召臣,這會子忽又叫臣回任,臣知道皇上召臣,必有人說了臣壞話,叫臣回任,必有又人說了臣好話。

皇上耳朵兒太軟,心兒太活,臣實有點兒怕呢。

』雍正道:『你盡寇去,聯從此不信人家的話就是了。

』岳鍾琪道:『總要有人保臣,臣才敢去。

』雍正就問朱軾,朱軾不敢保,又問六部九卿,六部九卿都不敢保,雍正道:『他們不肯保,我來保你。

你盡寇去,有了什麼,惟我是問。

』岳鍾班只得謝恩出京。

才過得四日,就有大臣參了一本,說岳鍾琪與朱軾一陰一結一黨一援,一奸一謀叵測。

皇上屢此欽召,岳鍾琪屢次逆命,其目無君上可知。

朱軾一去,就翻然道:『兩人結為心腹又可知。

今日回歸陝西,朱軾是原保的人,理應保他,而乃故意推托,這明是朱軾脫身之法,他曉得岳鍾琪將來必有變志,所以不肯保。

』雍正聞奏,立派朝官吳荊山飛馬追趕,務必追他回來。

吳荊山追著岳鍾琪,鍾琪不肯轉身,吳荊山就在路自刎了。

岳鍾琪到了任,就拜上一本,稱說雍正許多不是。

你想此人如何會心向清朝。

派人去一說,保就成功了。」

張熙道:「師傅這些話語,都是哪裡得來的?」

曾靜道:「是何立忠告訴我的。」

張熙道:「現在咱們如何辦法?」

曾靜道:「我想修書一封,先把大義的話,向他講說明白。

只是沒個有膽量的人,敢到陝西制台衙門投這一封信。」

張熙道:

「師傅如果沒人,門生不才,情願走一趟。」

曾靜道:「你有這個膽量麼?」

張熙道:「那也沒有什麼,不過到他那裡投送一投送是了。」

曾靜道:「談何容易!聖道的隆替,華夷的剖別,都關係在這封書信上頭,總要當面投遞與他,要是落在別個手裡,可就壞了事了。

再者我們並無利祿的念頭,只去獻議,不必告訴他裡居姓字。」

張熙道:「門人知道,師傅就寫信罷。

」當下,曾靜寫好書信,封固定當,張熙才待接手,忽見曾靜啪地跪下,向自己磕頭。

張熙忙用手扶,驚問:「師傅何故如此?」

曾靜鄭重道:「此行關著天經地義,理應受我一拜。」

說著連拜兩拜。

嚇得張熙還禮不迭。

曾靜道:「我為聖道而拜!

我為中國而拜,又何必還禮呢?」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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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秘史
01回 清太祖志吞華夏 吉特妃出獵春郊02回 祭堂子七恨告天 殂清帝三軍皆墨03回 鄧褲子命喪遼陽 袁撫台書斥滿帝04回 清太宗怒斬王皋 袁督師智收毛帥05回 虎躍龍驤遼天動戰鼓 風淒雨冷燕市哭忠魂06回 炮盡矢窮盧督師殉難 花明柳暗洪經略降清07回 風馳雨驟大將征南 電掣雷轟睿王攝政08回 泣秦庭三桂乞師 伸大義睿王討賊09回 酒綠燈紅雙心互印 鶯亡燕去一怒衝冠10回 吳三桂大戰一片石 攝政王安抵北京城11回 羽檄傳來南都立主 彩雲飛去北國迎鑾12回 史閣部丹忱報國 攝政王壯志吞明13回 爭舊制使臣抗節 定新儀太后大婚14回 清君側左帥稱兵 紹大統唐王監國15回 平江南豫王獲美婦 題郵壁宮女感黍離16回 賜金冠艷孀成大禮 頒朱諭皇叔用機心17回 平四川獻忠伏天誅 破兩粵雙忠完大節18回 李定國力扶明室 鄭成功智拒清封19回 鄭延平再復父書 張蒼水一拒清將20回 破雲南輿圖成一統 殂順治清史暫收場21回 萬眾高呼戴真主 三藩跋扈隱禍伏22回 薩郎中星馳告變 清聖祖銳意用兵23回 清聖祖狐綏衛女 鄭延平虎據台灣24回 威揚海外異國來朝 釁起宮中同懷結怨25回 消寒社詠史積微嫌 暢春園疑案成千古26回 伸大義八俠志中興 編密碼九王思靖難27回 風摧荊樹慘賦豆箕 春滿上林喜詠鶉鵲28回 雍親王以女換子 年將軍當筵嚙臂29回 一陣風引起十年話 新總兵斷送故將軍30回 倪庶常奉旨賣字 張茂才入陝投書31回 究主使制府運奇謀 醒群迷聖君頒特諭32回 坤寧宮虢姨承恩 龍神祠堯母祈雨33回 清高宗一平西域 博學士再定伊犁34回 思傾城聖君側席 平回紇大將凱旋35回 玉碎香消貞妃殉主 花淒月慘聖主悼姬36回 批通鑒獨抒卓見 巡江南遍閱名花37回 傅經略宣威南服 溫將軍耀武金川38回 謝振定赫怒燒車 管韞山諤言賈禍39回 林爽文起發天地會 柴大紀方守諸羅城40回 嘉慶帝受禪繼大統 太上皇訓政宣重光41回 地黑天昏白蓮倡亂 花嬌柳媚女將請纓42回 數奇命將軍空百戰 多情種紅粉自千秋43回 獲賊首懦臣得意 見上諭權相驚心44回 整紀綱和相被查抄 布德教小民蒙矜恤45回 銜恩命勳臣充蝶使 憐才士縣令作冰人46回 起海盜朝士驚心 入鹺衙黃金失色47回 情海生波狂且受賺 大君有命宿將專征48回 台灣島海賊受困 黑水洋良將喪身49回 殲巨寇海波不揚 運奇謀覆盆得雪50回 李文成潛身滑縣 天理教大鬧皇城51回 建奇勳帝子獲榮封 捍大患書生殲巨匪52回 曹振庸巧意逢君 張格爾甘心謀逆53回 張格爾縱橫西域 宣宗帝宵旰深宮54回 河清海晏乍慶昇平 美雨歐風傳來警信55回 著偉論儒士挽狂瀾 弄小巧大臣窘番使56回 定新律黃爵滋上書 查鴉片林則徐赴粵57回 燒鴉片大揚國威 派欽差重翻舊案58回 琦中堂因循誤國 清宣宗慷慨誓師59回 陷虎門關提督殉難 割香港山貝子和戎60回 王相國一死報君 裕欽差刑牲誓眾61回 對月舉杯將軍起舞 登城痛哭提督多情62回 規寧郡智士獻奇謀 支危局將軍拼血戰63回 劉韻珂附片保伊相 舒垕庵妙策用偷兒64回 戰吳淞八忠殉國難 盟白下五口啟通商65回 劉巡撫遺書責三帥 怡制台辦案渡台灣67回 徐廣縉坐鎮廣州府 洪秀全起事金田村68回 莽英雄慷慨題詩 真名士從容破敵69回 一曲清歌新承恩澤 三更蕉夢快似登仙70回 笞燕鞭鶯氣凜霜雪 降龍伏虎威比雷霆71回 惡風潮儒臣遭厄運 申軍法名士進良言72回 長風破浪儒將請纓 煙雨滿江元戎投水73回 陳輝龍殉命城陵磯 彭玉麟大破田家鎮74回 圓明園四春爭殊寵 勤政殿一女進讜言75回 杏花春奉詔宴群芳 葉相國高談驚四座76回 廣州城洋人耀武 長春館相國扶鸞77回 長春館仙人遭劫 鎮海樓蘇武狂吟78回 從容定難釋俘囚 慷慨陳辭爭和議79回 四欽差奉令承教 七先生立異標奇80回 科場有弊柏相遭刑 劫數難違園神辭職81回 烽火連天乘輿北狩 旌旗蔽野敵騎西來82回 應妖夢圓明園遭劫 頒哀詔文宗帝大行83回 太后垂簾新翻政局 親王議政重振朝綱84回 林夫人巧計保南昌 恭親王忠心籌西域85回 剿捻軍僧王殉難 游都市天子微行86回 丁撫台智斬安太監 慈安後妙選窈窕娘87回 浴日補天片言格主 移花接木一語立君88回 辭爵祿親王乞骸骨 爭統緒主事效史魚89回 張之洞上書論繼統 崇皇帝奉旨鎮熱河90回 崇星使蹣跚誤國 張洗馬慷慨談兵91回 廢俄約曾使才長 談球案左侯氣憤92回 清韓難生俘大院君 喪越疆罷斥恭內閣93回 諒山踴躍鏖兵 學士他皇夜遁94回 蘇元春力摧勁敵 馮子材夜闖法營95回 顧和局特詔棄越南 拒通商片言誤自主96回 袁項城輕騎赴宴 開化黨露刃入宮97回 彈內監盛世發危言 建御園聖朝彰孝治98回 東學黨倡亂全羅道 葉志超振旅牙山城99回 陷平壤左寶貴殉節 戰遼海鄧世昌成仁100回 丁汝昌孤舟拒大敵 徐邦道弱卒挫強軍101回 章高元力守蓋平縣 吳大澄失陷田莊台102回 劉公島丁軍門殉難 春帆樓李伯相議和103回 德宗帝變法圖強 康有為上書論治104回 頤和園舊臣群告變 寧壽宮太后再垂簾105回 皇太后詔立大阿哥 毓巡撫信奉義和團106回 徐學士一語喪家邦 剛中堂片言靖大難107回 義和團大鬧天津衛 聶提督殉難八里台108回 救國難慷慨劾群凶 戰列強涕淚告先廟109回 玉隕香消珍妃墜井 素衣豆粥車駕西巡110回 瓦統帥入居儀彎殿 懷尚書清道北京城111回 李伯相北上議和 唐才常南中起事112回 太后憶舊淚橫流 少年澆花交好運113回 高道士踵門謁管學 裕小姐奉詔覲慈宮114回 親香頰慈宮寵慧女 頒珍饌聖後念勳臣115回 仁壽殿勃夫人入覲 慈寧宮裕小姐辭差116回 祈甘霖太后禱后土 宴外賓公主作主人117回 繪御容德菱代太后 爭東北日本挑強俄118回 旅順口俄將喪師 東京城日皇宣戰119回 大清國頒詔守中立 小朝廷忍恥訂同盟120回 蔣式瑆上疏劾慶王 唐紹儀奉詔議藏約121回 安重根暗殺伊籐公 李完用手定合邦約122回 擲炸彈驚走五大臣 議立憲氣倒老中堂123回 頒明詔聖君籌憲政 定官制賢相話滄桑124回 張尚書反對新宮制 南昌令身戕天主堂125回 改藏約星使得優差 剿發匪女子明大義126回 爭路約制府運機謀 辦衛生警員鬧笑柄127回 振貝子私娶楊翠喜 趙啟霖疏劾慶親王128回 瞿鴻璣多言遭嚴譴 譚鑫培奉旨吸烏煙129回 徐錫麟暗殺恩巡撫 陸征祥抗議海牙城130回 鎮南關小動干戈 二辰丸大啟交涉131回 變出非常親王監國 入承大統兩帝兼祧132回 患足疾項城歸隱 依憲法皇帝親戎133回 汪兆銘行刺被捕 孫洪伊請願未成134回 攝政王爺借外債 革命黨人爭救國135回 廣塵留柬招靖庵 意洞回閩糾同志136回 溫生才孤行誤事 黃克強冒險蹈危140回 降懿旨清帝卸政 定優待權歸民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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