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誌》蜀書·先主傳:勝子貞,元狩六年封涿縣陸城亭侯,坐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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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誌》蜀書·先主傳

三國誌

蜀書·先主傳

先主姓劉,諱備,字玄德,涿郡涿縣人,漢景帝子中山靖王勝之後也。

勝子貞,元狩六年封涿縣陸城亭侯,坐酎金失侯,因家焉。

先主祖雄,父弘,世仕州郡。

雄舉孝廉,官至東郡范令。

先主少孤,與母販履織席為業。

捨東南角籬上有桑樹生高五丈餘,遙望見童童如小車蓋,往來者皆怪此樹非凡,或謂當出貴人。

先主少時,與宗中諸小兒於樹下戲,言:「吾必當乘此羽葆蓋車。」

叔父子敬謂曰:「汝勿妄語,滅吾門也!」年十五,母使行學,與同宗劉德然、遼西公孫瓚俱事故九一江一太守同郡盧植。

德然父元起常資給先主,與德然等。

元起妻曰:「各自一家,何能常爾邪!」元起曰:「吾宗中有此兒,非常人也。」

而瓚深與先主相友。

瓚年長,先主以兄事之。

先主不甚樂讀書,喜狗馬、音樂、美衣服。

身長七尺五寸,垂手下膝,顧自見其耳。

少語言,善下人,喜怒不形於色。

好一交一結豪俠,年少爭附之。

中山大商張世平、蘇雙等貲累千金,販馬周旋於涿郡,見而異之,乃多與之金財。

先主是由得用合徒眾。

靈帝末,黃巾起,州郡各舉義兵,先主率其屬從校尉鄒靖討黃巾賊有功,除安喜尉。

督郵以公事到縣,先主求謁,不通,直入縛督郵,杖二百,解綬系其頸著馬柳,棄官亡命。

頃之,大將軍何進遣都尉毋丘毅詣丹楊募兵,先主與俱行,至下邳遇賊,力戰有功,除為下密丞。

復去官。

後為高唐尉,遷為令。

為賊所破,往奔中郎將公孫瓚,瓚表為別部司馬,使與青州刺史田楷以拒冀州牧袁紹。

數有戰功,試守平原令,後領平原相。

郡民劉平素輕先主,恥為之下,使客刺之。

客不忍刺,語之而去。

其得人心如此。

袁紹攻公孫瓚,先主與田楷東屯齊。

曹公征徐州,徐州牧陶謙遣使告急於田楷,楷與先主俱救之。

時先主自有兵千餘人及幽州烏丸雜一胡一騎,又略得饑民數千人。

既到,謙以丹楊兵四千益先主,先主遂去楷歸謙。

謙表先主為豫州刺史,屯小沛。

謙病篤,謂別駕麋竺曰:「非劉備不能安此州也。」

謙死,竺率州人迎先主,先主未敢當。

下邳陳登謂先主曰:「今漢室陵遲,海內傾履,立功立事,在於今日。

(彼)[鄙]州殷富,戶口百萬,欲屈使君撫臨州事。」

先主曰:「袁公路近在壽春,此君四世五公,海內所歸,君可以州與之。」

登曰:「公路驕豪,非治亂之主。

今欲為使君合步騎十萬,上可以匡主濟民,成五霸之業,下可以割地守境,書功於竹帛。

若使君不見聽許,登亦未敢聽使君也。」

北海相孔融謂先主曰:「袁公路豈憂國忘家者邪?塚中枯骨,何足介意。

今日之事,百姓與能,天與不取,悔不可追。」

先主遂領徐州。

袁術來攻先主,先主拒之於盱眙、淮一陽一。

曹公表先主為鎮東將軍,封宜城亭侯,是歲建安元年也。

先主與術相持經月,呂布乘虛襲下邳。

下邳守將曹豹反,間迎布。

布虜先主妻子,先主轉軍海西。

楊奉、韓暹寇徐、揚間,先主邀擊,盡斬之。

先主求和於呂布,布還其妻子。

先主遣關羽守下邳。

先主還小沛,復合兵得萬餘人。

呂布惡之,自出兵攻先主,先主敗走歸曹公。

曹公厚遇之,以為豫州牧。

將至沛收散卒,給其軍糧,益與兵使東擊布。

布遣高順攻之,曹公遣夏侯惇往,不能救,為順所敗,復虜先主妻子送布。

曹公自出東征,助先主圍佈於下邳,生擒布。

先主復得妻子,從曹公還許。

表先主為左將軍,禮之愈重,出則同輿,坐則同席。

袁術欲經徐州北就袁紹,曹公遣先主督朱靈、路招要擊術。

未至,術病死。

先主未出時,獻帝舅車騎將軍董承辭受帝衣帶中密詔,當誅曹公。

先主未發。

是時曹公從容謂先主曰:「今天下英雄,唯使君與一操一耳。

本初之徒,不足數也。」

先主方食,失匕箸,遂與承及長水校尉種輯、將軍吳子蘭、王子服等同謀。

會見使,未發。

事覺,承等皆伏誅。

先主據下邳。

靈等還,先主乃殺徐州刺史車胄,留關羽守下邳,而身還小沛。

東海昌霸反,郡縣多叛曹公為先主,眾數萬人,遣孫乾與袁紹連和,曹公遣劉岱、王忠擊之,不克。

五年,曹公東征先主,先主敗績。

曹公盡收其眾,虜先主妻子,並禽關羽以歸。

先主走青州。

青州刺史袁譚,先主故茂才也,將步騎迎先主。

先主隨譚到平原,譚馳使白紹。

紹遣將道路奉迎,身去鄴二百里,與先主相見。

駐月餘日,所失亡士卒稍稍來集。

曹公與袁紹相拒於官渡,汝南黃巾劉辟等叛曹公應紹。

紹遣先主將兵與辟等略許下。

關羽亡歸先主。

曹公遣曹仁將兵擊先主,先主還紹軍,一陰一欲離紹,乃說紹南連荊州牧劉表。

紹遣先主將本兵復至汝南,與賊龔都等合,眾數千人。

曹公遣蔡一陽一擊之,為先主所殺。

曹公既破紹,自南擊先主。

先主遣麋竺、孫乾與劉表相聞,表自郊迎,以上賓禮待之,益其兵,使屯新野。

荊州豪傑歸先主者日益多,表疑其心,一陰一御之。

使拒夏侯惇、於禁等於博望。

久之,先主設伏兵,一旦自燒屯偽遁,惇等追之,為伏兵所破。

十二月,曹公北征烏丸,先主說表襲許,表不能用。

曹公南征表,會表卒,子琮代立,遣使請降。

先主屯樊,不知曹公卒至,至宛乃聞之,遂將其眾去。

過襄一陽一,諸葛亮說先主攻琮,荊州可有。

先主曰:「吾不忍也。」

乃駐馬呼琮,琮懼不能起。

琮左右及荊州人多歸先主,此到當一陽一,眾十餘萬,輜重數千兩,日行十餘里,別遣關羽乘船數百艘,使會一江一陵。

或謂先主曰:「宜速行保一江一陵,今雖擁大眾,被甲者少,若曹公兵至,何以拒之?」

先主曰:「夫濟大事必以人為本,今人歸吾,吾何忍棄去!"曹公以一江一陵有軍實,恐先主據之,乃釋輜重,輕軍到襄一陽一。

聞先主已過,曹公將一精一騎五千急追之,一日一一夜行三百餘里,及於當一陽一之長阪。

先主棄妻子,與諸葛亮、張飛、趙雲等數十騎走,曹公大獲其人眾輜重。

先主斜趨漢津,適與羽船會,得濟沔,遇表長子一江一夏太守琦眾萬餘人,與俱到夏口。

先主遣諸葛亮自結於孫權,權遣周瑜、程普等水軍數萬,與先主併力,與曹公戰於赤壁,大破之,焚其舟船。

先主與吳軍水陸並進,追到南郡,時又疾疫,北軍多死,曹公引歸。

先主表琦為荊州刺史,又南征四郡,武陵太守金旋、長沙太守韓玄、桂一陽一太守趙范、零陵太守劉度皆降。

廬一江一雷緒率部曲數萬口稽顙。

琦病死,群下推先主為荊州牧,治公安。

權稍畏之,進妹固好。

先主至京見權,綢繆恩紀。

權遣使雲欲共取蜀,或以為宜報聽許,吳終不能越荊有蜀,蜀地可為己有。

荊州主簿殷觀進曰:「若為吳先驅,進未能克蜀,退為吳所乘,即事去矣。

今但可然贊其伐蜀,而自說新據諸郡,未可興動,吳必不敢越我而獨取蜀。

如此進退之計,可以收吳、蜀之利。」

先主從之,權果輟計。

遷觀為別駕從事。

十六年,益州牧劉璋遙聞曹公將遣鍾繇等向漢中討張魯,內懷恐懼。

別駕從事蜀郡張松說璋曰:「曹公兵強無敵於天下,若因張魯之資以取蜀土,誰能御之者乎?」

璋曰:「吾固憂之而未有計。」

松曰:「劉豫州,使君之宗室而曹公之深仇也,善用兵,若使之討魯,魯必破。

魯破,則益州強,曹公雖來,無能為也。」

璋然之,遣法正將四千人迎先主,前後賂遺以巨億計,正因陳益州可取之策,先主留諸葛亮、關羽等據荊州,將步卒數萬人入益州。

至涪,璋自出迎,相見甚歡。

張松令法正白先主,及謀臣龐統進說,便可於會所襲璋。

先主曰:「此大事也,不可倉卒。」

璋推先主行大司馬,領司隸校尉;先主亦推璋行鎮西大將軍,領益州牧。

璋增先主兵,使擊張魯,又令督白水軍。

先主並軍三萬餘人,車甲器械資貨甚盛。

是歲,璋還成都。

先主北到葭萌,未即討魯,厚樹恩德,以收眾心。

明年,曹公征孫權,權呼先主自救。

先主遣使告璋,曰:「曹公征吳,吳憂危急。

孫氏與孤本為唇齒,又樂進在青泥與關羽相拒,今不往救羽,進必大克,轉侵州界,其憂有甚於魯。

魯自守之賊,不足慮也。

「乃從璋求萬兵及資(寶)[實],欲以東行。

璋但許兵四千,其餘皆給半。

張松書與先主及法正曰:」今大事垂可立,如何釋此去乎!「

松兄廣漢太守肅,懼禍逮己,白璋發其謀。

於是璋收斬松,嫌隙始構矣。

璋敕關戍諸將文書勿復關通先主。

先主大怒,召璋白水軍督楊懷,責以無禮,斬之。

乃使黃忠、卓膺勒兵向璋。

先主徑至關中,質諸將並士卒妻子,引兵與忠、膺等進到涪,據其城。

璋遣劉瑰、冷苞、張任、一鄧一賢等拒先主於涪,皆破敗,退保綿竹。

璋復遣李嚴督綿竹諸軍,嚴率眾降先主。

先主軍益強,分遣諸將平下屬縣。

諸葛亮、張飛、趙雲等將兵溯流定白帝、一江一州、一江一陽一,惟關羽留鎮荊州。

先主進軍圍雒。

時璋子循守城,被攻且一年。

十九年夏,雒城破。

進圍成都數十日,璋出降。

蜀中殷盛豐樂,先主置領酒大饗士卒,取蜀城中金銀分賜將士,還其谷帛。

先主復領益州牧,諸葛亮為股肱,法正為謀主,關羽、張飛、馬超為爪牙,許靖、麋竺、簡雍為賓友。

及董和、黃權、李嚴等本璋之所授用也,吳壹、費觀等又璋之婚親也,彭羕又璋之所排擯也,劉巴者宿昔之所忌恨也,皆處之顯任,盡其器能。

有志之士。

無不競勸。

二十年,孫權以先主已得益州,使使報欲得荊州。

先主言,「須得涼州,當以荊州相與。」

權忿之,乃遣呂蒙襲奪長沙、零陵、桂一陽一三郡。

先主引兵五萬下公安,令關羽入益一陽一。

是歲,曹公定漢中,張魯遁走巴西。

先主聞之,與權連和,分荊州、一江一夏、長沙、桂一陽一東屬,南郡、零陵、武陵西屬,引軍還一江一州。

遣黃權將兵迎張魯,張魯已降曹公。

曹公使夏侯淵、張一合屯漢中,數數犯暴巴界。

先主令張飛進兵宕渠,與合等戰於瓦口,破張一合等,收兵還南鄭。

先主亦還成都。

二十三年,先主率諸將進兵漢中,分遣將軍吳蘭、雷銅等入成都,皆為曹公軍所沒。

先主次於一陽一平關,與淵、合等相拒。

二十四年春,自一陽一平南渡沔水,緣山稍前,於定軍興勢作營。

淵將兵來爭其地。

先主命黃忠乘高鼓噪攻之,大破淵軍,斬淵及曹軍所署益州刺史趙顒等。

曹公自長安舉眾南征。

先主遙策之曰:「曹公雖來,無能為也,我必有漢川矣。」

及曹公至,先主斂眾拒險,終不一交一鋒,積月不拔,亡者日多。

夏,曹公果引軍還,先主遂有漢中。

遣劉封、孟達、李平等攻申耽於上庸。

秋,群下上先主為漢中王,表於漢帝曰:「平西將軍都亭侯臣馬超、左將軍領長史[領]鎮軍將軍臣許靖、營司馬臣龐羲、議曹從事中郎軍議中郎將臣射援、軍師將軍臣諸葛亮、蕩寇將軍漢壽亭侯臣關羽、征虜將軍新亭侯臣張飛、征西將軍臣黃忠、鎮遠將軍臣賴恭、揚武將軍臣法正、興業將軍臣李嚴等一百二十人,上言曰:」昔唐堯至聖而四凶在朝,周成仁賢而四國作難,高後稱制而諸呂竊命,孝昭幼沖而上官逆謀,皆馮世一寵一,藉履國權,窮凶極亂,社稷幾危。

非大舜、周公、朱虛、博陸,則不能流放禽討,安危定傾。

伏惟陛下誕姿聖德,統理萬邦,而遭厄運不造之艱。

董卓首難,蕩覆京畿,曹一操一階禍,竊執天衡。

皇后太子,鴆殺見害,剝亂天下,殘毀民物。

久令陛下蒙塵憂厄,幽處虛邑。

人神無主,遏絕王命,厭昧皇極,欲盜神器。

左將軍領司隸校尉豫、荊、益三州牧宜城亭侯備,受朝爵秩,念在輸力,以殉國難。

睹其機兆,赫然憤發,與車騎將軍董承同謀誅一操一,將安國家,克寧舊都。

會承機事不密,令一操一遊魂得遂長惡,殘泯海內。

臣等每懼王室大有閻樂之禍,小有定安之變,夙夜惴惴,戰慄累息。

昔在《虞書》,敦序九族,周監二代,封建同姓,《詩》著其義,歷載長久。

漢興之初,割裂疆土,尊王子弟,是以卒折諸呂之難,而成太宗之基。

臣等以備肺腑枝葉,宗子藩翰,心存國家,念在弭亂。

自一操一破於漢中,海內英雄望風蟻附,而爵號不顯,九錫未加,非所以鎮衛社稷,光昭萬世也。

奉辭在外,禮命斷絕。

昔河西太守梁統等值漢中興,限於山河,位同權均,不能相率,鹹推竇融以為元帥,卒立效績,摧破隗囂。

今社稷之難,急於隴、蜀,一操一外吞天子,內殘群寮,朝廷有蕭牆之危,而禦侮未建,可為寒心。

臣等輒依舊典,封備漢中王,拜大司馬,董齊六軍,糾合同盟,掃滅凶逆。

以漢中、巴、蜀、廣漢、犍為為國,所署置依漢初諸侯王故典。

夫權宜之制,苟利社稷,專之可也。

然後功成事立,臣等退伏矯罪,雖死無恨。

「遂於沔一陽一設壇場,陳兵列眾,群臣陪位,讀奏訖,御王冠於先主。

先主上言漢帝,曰:「臣以具臣之才,荷上將之任,董督三軍,奉辭於外,不得掃除寇難,靖匡王室,久使陛下聖教陵遲,六一合之內,否而未泰,惟憂反側,疢如疾首。

曩者董卓造為亂階,自是之後,群凶縱橫,殘剝海內。

賴陛下聖德威靈,人神同應,或忠義奮討,或上天降罰,暴逆並殪,以漸冰消。

惟獨曹一操一,久未梟除,侵擅國權,恣心極亂。

臣昔與車騎將軍董承圖謀討一操一,機事不密,承見陷害,臣播越失據,忠義不果。

遂得使一操一窮凶極逆,主後戮殺,皇子鴆害。

雖糾合同盟,念在奮力,懦弱不武,歷年未效。

常恐殞沒,孤負國恩,寐寤永歎,夕惕若厲。

今臣群寮以為在昔《虞書》敦敘九族,庶明勵翼,五帝損益,此道不廢。

周監二代,並建諸姬,實賴晉、鄭夾輔之福。

高祖龍興,尊王子弟,大啟九國,卒斬諸呂,以安大宗。

今一操一惡直丑正,實繁有徒,包藏禍心,篡盜已顯。

既宗室微弱,帝族無位,斟酌古式,依假權宜,上臣大司馬漢中王。

臣伏自三省,受國厚恩,荷任一方,陳力未效,所獲已過,不宜復忝高位以重罪謗。

群寮見一逼一,迫臣以義。

臣退惟寇賊不梟,國難未已,宗廟傾危,社稷將墜成,成臣憂責碎首之負。

若應權通變,以寧靖聖朝,雖赴水火,所不得辭,敢慮常宜,以防後悔。

輒順眾議,拜受印璽,以崇國威。

仰惟爵號,位高一寵一厚,俯思報效,憂深責重,驚怖累息,如臨於谷。

盡力輸誠,獎厲六師,率齊群義,應天順時,撲討凶逆,以寧社稷,以報萬分。

謹拜章因驛上還所假左將軍、宜城亭侯印綬。

「於是還治成都。

拔魏延為都督,鎮漢中。

時關羽攻曹公將曹仁,禽於禁於樊。

俄而孫權襲殺羽,取荊州。

二十五年,魏文帝稱尊號,改年曰黃初。

或傳聞漢帝見害,先主乃發喪制一服,追諡曰孝愍皇帝。

是後在所並言眾瑞,日月相屬,故議郎一陽一泉侯劉豹、青衣侯向舉、偏將軍張裔、黃權、大司馬屬殷純、益州別駕從事趙莋、治中從事楊洪、從事祭酒何宗、議曹從事杜瓊、勸學從事張爽、尹默、譙周等上言:「臣聞《河圖》、《洛書》,五經讖、緯,孔子所甄,驗應自遠。

謹案《洛書甄曜度》曰:」赤三日德昌,九世會備,合為帝際。

『《洛書寶號命》曰;』天度帝道備稱皇,以統握契,百成不敗。

『《洛書錄運期》曰:「九侯七傑爭命民炊骸,道路籍籍履人頭,誰使主者玄且來。

』《孝經鉤命決錄》曰:」帝三建九會備。

『臣父群未亡時,言西南數有黃氣,直立數丈,見來積年,時時有景雲祥風,從璇璣下來應之,此為異瑞。

又二十二年中,數有氣如旗,從西竟東,中天而行,《圖》、《書》曰:「必有天子出其方』。

加是年太白、熒惑、填星常從歲星相追。

近漢初興,五星從歲星謀;歲星主義,漢位在西,義之上方,故漢法常以歲星候人主。

當有聖主起於此州,以致中興。

時許帝尚存,故群下不取漏言。

頃者熒惑復追歲星,見在胃昴畢;昴畢天綱,《經》曰:」帝星處之,眾邪消亡『。

聖諱豫睹,推揆期驗,符合數至,若此非一。

臣聞聖王先天而天不違,後天而奉天時,故應際而生,與神合契。

願大王應天順民,速即洪業,以寧海內。

太傅許靖、安漢將軍麋竺、軍師將軍諸葛亮、太常賴恭、光祿勳(黃權)[黃柱]、少府王謀等上言:「曹丕篡弒,湮滅漢室,竊據神器,劫迫忠良,酷烈無道。

人鬼忿毒,鹹思劉氏。

今上無天子,海內惶惶,一靡一所式仰。

群下前後上書者八百餘人,咸稱述符瑞,圖、讖明征。

間黃龍見武一陽一赤水,九日乃去。

《孝經援神契》曰:」德至淵泉則黃龍見『,龍者,君之象也。

《易》乾九五』飛龍在天『,大王當龍升,登帝位也。

又前關羽圍樊、襄一陽一,襄一陽一男子張嘉、王休獻玉璽,璽潛漢水,伏於淵泉,暉景燭耀,靈光徹天。

夫漢者,高祖本所起定天下之國號也,大王襲先帝軌跡,亦興於漢中。

今天子玉璽神光先見,璽出襄一陽一,漢水之末,明大王承其下流,授與大王以天子之位,瑞命符應,非人力所致。

昔周有烏魚之瑞,鹹曰休哉。

二祖受命,《圖》、《書》先著,以為征驗。

今上天吉祥,群儒英俊,並起《河》、《洛》、孔子讖、記鹹悉具至。

伏惟大王出自孝景皇帝中山靖王之胄,本支百世,乾祗降祚,聖姿碩茂,神武在躬,仁覆積德,一愛一人好士,是以四方歸心焉。

考省《靈圖》,啟發讖、緯,神明之表,名諱昭著。

宜即帝位,以篡二祖,紹嗣昭穆,天下幸甚。

臣等謹與博士許慈、議郎孟光,建立禮儀,擇令辰,上尊號。

「即皇帝位於成都武擔之南。

為文曰:」惟建安二十六年四月丙午,皇帝備敢用玄牡,昭告皇天上帝后土神祇:漢有天下,歷數無疆。

曩者王莽篡盜,光武皇帝震怒致誅,社稷復存。

今曹一操一阻兵安忍,戮殺主後,滔天泯夏,罔顧天顯。

一操一子丕,載其凶逆,竊居神器。

群臣將士以為社稷墮廢,備宜修之,嗣武二祖,龔行天罰。

備惟否德,懼忝帝位。

詢於庶民,外及蠻夷君長,僉曰『天命不可以不答,祖業不可以久替,四海不可以無主』。

率土式望,在備一人。

備畏天明命,又懼漢阼將湮於地,謹擇元日,與百寮登壇,受皇帝璽綬。

修燔瘞,告類於天神,惟神饗祚於漢家,永綏四海!「

章武元年夏四月,大赦,改年。

以諸葛亮為丞相,許靖為司徒。

置百官,立宗廟,袷祭高皇帝以下。

五月,立皇后吳氏,子禪為皇太子。

六月,以子永為魯王,理為梁王。

車騎將軍張飛為其左右所害。

初,先主忿孫權之襲關羽,將東征,秋七月,遂帥諸軍伐吳。

孫權遣書請和,先主盛怒不許,吳將陸議、李異、劉阿等屯巫、秭歸;將軍吳班、馮一習一自巫攻破異等,軍次秭歸,武陵五溪蠻夷遣使請兵。

二年春正月,先主軍還秭歸,將軍吳班、陳式水軍屯夷陵,夾一江一東西岸。

二月,先主自秭歸率諸將進軍,緣山截嶺,於夷道猇亭駐營,自佷山通武陵,遣侍中馬良安慰五溪蠻夷,鹹相率響應。

鎮北將軍黃權督一江一北諸軍,與吳軍相拒於夷陵道。

夏六月,黃氣見自秭歸十餘里中,廣數十丈。

後十餘日,陸議大破先主軍於猇亭,將軍馮一習一、張南等皆沒。

先主自猇亭還秭歸,收合離散兵,遂棄船舫,由步道還魚復,改魚復縣曰永安。

吳遣將軍李異、劉阿等踵躡先主軍,屯駐南山。

秋八月,收兵還巫。

司徒許靖卒。

冬十月,詔丞相亮營南北郊於成都。

孫權聞先主住白帝,甚懼,遣使請和。

先主許之,遣太中大夫宗瑋報命。

冬十二月,漢嘉太守黃元聞先主疾不豫,舉兵拒守。

三年春二月,丞相亮自成都到永安。

三月,黃元進兵攻臨邛縣。

遣將軍陳笏討元,元軍敗,順流下一江一,為其親兵所縛,生致成都,斬之。

先主病篤,托孤於諸葛亮,尚書令李嚴為副。

夏四月癸已,先主殂於永安宮,時年六十三。

亮上言於後主曰:「伏惟大行皇帝邁仁樹德,覆燾無疆,昊天不吊,寢疾彌留,今月二十四日奄忽升遐,臣妾號啕,若喪考妣。

乃顧遺詔,事惟大宗,動容損益。

百寮發哀,滿三日除服,到葬期復如禮;其郡國太守、相、都尉、縣令長,三日便除服。

臣亮親受敕戒,震畏神靈,不敢有違。

臣請宣下奉行。

「五月,梓宮自永安還成都,謚曰昭烈皇帝。

秋,八月,葬惠陵。

評曰:先主之弘毅寬厚,知人待士,蓋有高祖之風,英雄之器焉。

及其舉國托孤於諸葛亮,而心神無貳,誠君臣之至公,古今之盛軌也。

機權干略,不逮魏武,是以基宇亦狹。

然折而不撓,終不為下者,抑揆彼之量必不容己,非唯競利,且以避害云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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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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