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夢瑣言》卷二十:上撫髀歎曰:「朕從戎四十年,太祖在太原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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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夢瑣言》卷二十

北夢瑣言

卷二十

上問范延光見管馬數,對曰:「見管馬軍三萬五千。」

上撫髀歎曰:「朕從戎四十年,太祖在太原時騎軍不過七千,先皇帝與汴軍校戰,自始至終馬數才萬。

今有鐵馬三萬五千,不能使九州島混一,是吾養卒練士將帥之不至也。

老者馬將奈何」延光以馬數多,國力虛耗為言,上亦然之。

鎮州士人劉方遇家財數十萬,方遇妻田氏蚤卒,田之妹為尼,常出入方遇家,方遇使尼長髮為繼室。

有田令遵者,方遇之妻弟也,善貨殖,方遇以所積財令令遵興殖也。

方遇有子年幼,二女皆嫁。

方遇疾卒,子幼不能督家業,方遇妻及二女以家財素為令遵興殖,乃聚族合謀,請以令遵姓劉為方遇繼嗣。

即令鬻券人安美為親族請嗣。

券書既定,乃遣令遵服斬衰居喪。

而二女初立令遵時,先邀每月供財二萬,及後求取無厭,而石、李二女夫教二女詣本府論訴,云「令遵冒姓奪父家財」。

令遵下獄,石、李二夫族與本府要吏親一黨一 ,上至府帥、判官、行軍司馬、隨使都押衙,各受方遇二女賂錢數千緡,而以令遵與姊及書券安美同情共盜,俱棄市。

人知其冤。

府帥李從敏令妻來朝,懼事發,令內地彌縫。

侍御史趙都嫉惡論奏,明宗驚怒,下鎮州,委副使符蒙按問,果得事實,自親吏高知柔及判官、行軍司馬及通貨僧人、婦人皆棄市,惟從敏初欲削官停任,中宮哀祈,竟罰一季俸。

議者以受賂曲法殺人,而八議之所不及,失刑也。

馮道對:「太子食,有邪蒿,師傅以其名邪,令去之,況人事乎。」

上退,問群臣「邪蒿」之義,范延光對:「無名之役,不急之務,且宜罷之。」

自安重誨伏誅,而宦者孟漢瓊連宮掖之勢,居中用事,人皆憚之。

因宰臣奏對,延光等深言「邪蒿」、「春冰」、「虎尾」之戒,欲驚悟上意也。

上聖體乖和,馮道對寢膳之間,動思調衛,因指御前果實曰:「如食桃不康。

翌日見李而思戒可也。」

初上因御李暴得風虛之疾,馮道不敢斥言,因奏事諷悟上意。

秦王從榮之為元帥,輕佻淺露,狎近浮薄,列坐將帥而與判官論詩,未躋大位而許人禍福。

由是中外忌憚,竟及誅敗。

上聞從榮伏誅,悲駭幾落御榻,氣絕復甦者再,由是不豫轉增,以至晏駕,自云:「我今日自作劉窟頭也。」

吳興沈徽,乃一溫一 庭筠諸甥也,嘗言其舅善鼓琴吹笛,亦云有弦即彈,有孔即吹,不獨柯亭爨桐也。」

制《曲一江一 吟》十調,善雜畫,每理發則思來,輒罷櫛而綴文也。

有一溫一 者,乃飛卿之孫,憲之子。

仕蜀,官至常侍。

無它能,唯以隱僻繪事為克紹也。

中間出官,旋游臨邛,欲以此獻於州牧,為謁者拒之。

然一溫一 氏之先貌陋,時號鍾馗。

之子郢,魁形,克肖其祖,亦以奸穢而流之。

姜志,許昌人,自小亂離,失其父母。

爾後仕蜀,至武信軍節度使。

先是,廄中圉人姜春者事之多年,頻罹鞭撲,一旦告老於國夫人,請免馬廄之役,而丐食於道路。

夫人愍之,詰其鄉貫姻親,兼云「有一子,隨軍入川,莫知存亡」,其小字、身上記驗一一述之,果志之父也。

洎父子相認,悲號殞絕。

志乃授父杖,俾笞其背,以償昔日所誤之事。

舉國嗟歎之。

此事川蜀皆知。

唐四方館主王晉尚書自西京亂離,挈家入蜀,沿嘉陵一江一 下,至利州百堂寺前。

其弟年七歲,忽云:「我曾有經一卷,藏在此寺石龕內。」

因令家人相隨訪獲之,木梳亦存。

寺僧曰:「此我童子也。」

較其所夭之年與王氏之子所生之歲果驗也。

其前生父母尚存。

及長,仕蜀,官至令錄數任,即王鄂。

舒溥者,萬州人,粗解書記,事前恩州刺史李希玄往廣州謁嗣薛王,歸裝甚豐。

於時蜀兵部毛文晏侍郎、宣徽宋光葆開府、前陵州王洪使君皆未宦達,舒子竊資而奉之。

爾後三人繼登顯秩,而恃此階緣,多行無禮於恩牧,因笞而遣之。

始依陵州王洪,奏授井研令,尋為王公所鄙。

次依宋開府,亦以不恭見棄。

轉薦於嘉牧顧,承奉貴近,誤奏為一團一 練判官,賜緋,轉員外郎。

未久失意,復疏之,俾其入貢,仍假一表希除畿邑,實要斥遠之。

邸吏知意,表竟不行。

淹留經年,乃詣堂陳狀,只望本分入貢之恩澤。

朝廷以其北面因依,莫測本末,優與擬議,轉檢校工部郎。

所謂三斥三遇也。

愚嘗覽吳武陵為李吉甫相所誤致及第,因類而附之。

杜何博士,相國駙馬之子,仕蜀至五轉無它才俊,止以貴公子享俸祿而已。

恥其官卑,詣執政陳啟自述門閥,其末云:「昔年入貢,仕在花樹韋吏部先德之前;今日通班,在新津馮長官小男之後。」

執政愍而慰之。

有高諷者,自雲太尉諸孫,羈旅三川而多忤物,每歎求官不遂,遍告人曰:「何不還我羅城來」蓋以掌武所築,蜀人安之。

其疏闊皆如此也。

韋巽,太尉昭度之子也,懦蒙鈍,率由婢嫗。

仕蜀,先主以其事舊優容之,以至卿監。

或為同列所譏云:「三公門前出死狗。」

巽曰:「死狗門前出三公。」

又能酬酢也。

周仁矩者,即蜀相庠之子,為駙馬都尉,有才藻而庸劣。

國亡後與貧丐者為伍,俾一人先道爵裡於市肆酒坊之間,人有哀者,日獲三二百錢,與其徒飲啖而已。

成都人皆嗟歎之。

唐鳳翔李嚴令公收蜀,充饋運使,於蜀城東門外下營。

魏王與郭侍中入居蜀宮,玉帛子女它人無復見矣。

中令寂寞,無以遣適。

穎川陳昭符仕蜀,累剖竹符,蚤在岐山,微有階緣,而得候謁,因求一美人以獻之。

有蕭夫人者,乃蜀先主之一寵一 愛也,曾賜與鳳翔歸降指揮使王一胡一 ,賜名丞。

王一胡一 乃岐王賜姓,連彥字,卒後蕭氏寡而無子。

其容態明悟,國人具聞。

陳致媒氏誘之而獻,抱衾之夕,中令於窗隙中窺之,歎其妍妙,乃詰所來,左右方以王一胡一 為對。

中令止之曰:「王一胡一 背恩投蜀,誠不可容。

然其向來吾之子侄矣,此事不可。」

遽令約回。

時有知者皆重中令少年而忍欲復禮,誠貴達人難事。

穎川每為愚話之。

周彥章本姓王,以軍功為金吾衛使。

後主彩選宮妓,王有女甚美,因命內人欲選入宮。

王乃按劍曰:「某是先皇令與周氏作義男,本姓王,為眾所聞也,豈有王氏女而事王氏乎」因召左右小軍將無婦者以女衣襟結之,便為夫妻。

爾後國變,王乃領兵於大安樓前脅後主誅君側韓昭等,即其事也。

王蜀時閬州人何奎,不知何術而言事甚效,既非卜相,人號何見鬼,蜀之近貴鹹神之。

鬻銀之肆有患白癩者,傳於兩世矣。

何見之,謂曰:「爾所苦,我知之矣。

我為嫁娉少環釧釵篦之屬,爾能致之乎即所苦立愈矣。」

白癩者欣然許之。

因謂曰:「爾家必有它人舊功德或供養之具存焉。

亡者之魂無依,故遣為此祟。

但去之必瘳也。」

患者歸視功德堂內本無它物,忖思久之,老母曰:「佛前紗窗乃重圍時它人之物,曾取而置之,得非此乎」遽令撤去,仍修齋懺,其疾遂痊,竟受其釧之贈。

何生未遇,不汲汲於官宦。

末年祈於大官,自布衣除興元少尹,金紫,兼妻邑號,子亦賜緋。

不之任,便歸閬州而卒,預知死期也。

雖術數通神,而名器逾分,識者知後主之政悉此類也。

嘉州夾一江一 縣人孫雄,人號孫卵齋,其言事亦何奎之流。

偽蜀主歸命時,內官宋愈昭將軍數員舊與孫相善,亦神其術,將赴洛都,鹹問其將來升沉。

孫俯首曰:「諸官記之,此去無災無福,但行及野狐泉已來稅駕處曰『孫雄非聖人耶』,此際新舊使頭皆不見矣。」

諸官皆疑之。

爾後量其行邁,合在鹹京左右,後主罹偽詔之禍,莊宗遇鄴都之變,所謂新舊使頭皆不得見之驗也。

愚同席備見說,故記之。

遂寧有馮見鬼,似有所睹,知人吉凶。

穎川陳絢為武信軍留後,而劉令公知俊一交一 替,摭其舊事,迭有奏論。

馮生謂穎川曰:「府主雖號元戎,前無旌節所引,殆不久乎。

幸勿憂也。」

未逾歲而彭城伏誅。

有官人林泳者,本閩人也,嘗謂僚友曰:「安有生人而終日見鬼乎無聽其妖。」

馮聞之甚不平。

或一日,對眾謂之曰:「閣下為官多不克終,蓋曾殺一女人為祟,以公祿壽未盡,莫致其便。

我能言其姓名,公信之乎」於是慚懼言誠於馮生,許為解其冤也。

它皆類此。

沙門貫休,鍾離人也,風一騷一之外一精一於筆,舉止真率,誠高人也。

然不曉時事,往往詆訐朝賢,它亦不知己之是耶非耶。

荊州成中令問其筆法非耶,休公曰:「此事須登壇而授,非草草而言。」

成令銜之,乃遽於黔中因病以鶴詩寄意曰:「見說氣清邪不入,不知爾病自何來。」

以詩見意也。

馮涓大夫有大名於人間,淪落於蜀,自比杜工部,意謂它人無出其右。

休公初至蜀,先謁韋書記莊,而長樂公後至,遂與相見,欣然撫掌曰:「我與你阿叔有分。」

長樂怒而拂袖。

它日謁之竟不逢迎,乃曰:「此阿師似我禮拜也。」

自是頻投刺字,終為閽者所拒。

休公謂韋公曰:「我得得為渠入蜀,何意見怪」國清寺律僧嘗許具蒿脯,未得間,姜侍中宅有齋,律僧先在焉,休公次至,未揖主人一大貌,乃拍手謂律僧曰:「乃蒿餅子何在」其它皆此類。

通衢徒步,行嚼果子,未嘗跨馬,時人甚重之,異乎廣宣、棲白之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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