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林燕語》卷十:蘇魏公為宰相,因爭賈易復官事,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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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林燕語》卷十

石林燕語

卷十

蘇魏公為宰相,因爭賈易復官事,持之未決。

御史楊畏論蘇故稽詔令,蘇即上馬乞退,請致仕。

呂微仲語蘇:「可見上辯之,何遽去?」

蘇曰:「宰相一有人言,便為不當物望,豈可更辯曲直?」

宣仁力留之,不從,乃罷以為集禧觀使。

自熙寧以來,宰相未有去位而留京師者,蓋異恩也。

紹聖初,治元祐十十黨十十人,凡嘗為宰執者無不坐貶,惟子容一人獨免。

熙寧以前,台官例少貶,間有責補外者,多是平出,未幾復召還。

故台吏事去官,每加謹焉,其治行及區處家事,無不盡力。

近歲台官進退既速,貶責復還者無幾,然吏十習十成風,獨不敢懈。

開封官治事略如外州,督察按舉必繩以法,往往加以笞責,故府官罷,吏率掉臂不顧,至或欺侮之。

時稱「孝順御史台,忤逆開封府。」

范魯公與王溥、魏仁浦同日罷相,為一制。

其辭曰:或病告未寧,或勤勞可眷。

時南郊畢,質、溥皆再表求退;仁浦以疾在告,乞骸骨,故雲。

王冀公罷參知政事,真宗眷意猶未衰,特置資政殿學士命之。

時寇萊公欲抑之,乃定班翰林學士之下。

冀公訴以為無罪而反降,故覆命為大學士,班樞密副使之下。

自是非嘗任宰執者不除。

元豐間,韓持國、陳薦非執政而除,蓋官僚之異恩也。

王荊公在金陵,神宗嘗遣內侍凌文炳傳宣撫問,因賜金二百。

荊公望闕拜受跪已,語文炳曰:「安石閒居無所用。」

即庭下發封,顧使臣曰:「送蔣山常住置田,祝延聖壽。」

王元之素不喜釋氏,始為知制誥,名振一時。

丁晉公、孫何皆游門下,元之亦極力延譽,由是眾多側目。

有偽為元之《請汰釋氏疏》,及《何無佛論》者,未幾有商、洛之貶。

歐十陽十文忠公丁母憂,服除召還。

公嘗疾士大夫十十交十十通權近,至是亦有偽作公《乞罷斥宦官章》傳播者,遂出知同州。

會有辨其誣,遂復留。

紹聖間,常朝起居,章子厚押班。

一日,忽少一拜,遽升殿,在廷侍從初不記省,見丞相進即止。

蔡魯公時為翰林學士承旨,獨徐足一拜而退,當時以為得體。

大觀間,蔡魯公在告,張賓志押班,忽多一拜。

予時為學士,劉德初、薛肇明皆為尚書,班相近,予覺其誤,即語二人。

二人曰:「非誤,當拜。」

余不免亦從之。

閣門彈失儀,皆放罪。

子厚語人:是日邊奏,有蕃官威明阿密者當進呈,偶忘,思之,遂忘拜數。

而予雖覺其誤,然初亦不甚著意記拜數,既聞二人之言,從而亦疑。

乃知朝謁當一意盡恭,不可雜以他念也。

李孝壽知開封府,有舉子為僕所陵,忿甚,亟縛之,作狀欲送府。

會為同捨勸解,久之,氣亦平,因釋去,自取其狀,戲學孝壽押字,判曰:「不勘案,決十臀十杖二十。」

其僕怨之。

翌日,即竊狀走府,曰:「秀才日學知府判狀,私決人。」

孝壽即令追之。

既至,具陳所以,孝壽翻然謂僕曰:「如此,秀才所判,正與我同,真不用勘案。」

命吏就讀其狀,如數決之。

是歲,舉子會省試於都下數千人,凡僕聞之,皆畏戢無敢肆者,當時亦稱其敏。

真宗幸澶淵,丁晉公以鄆、齊、濮安十撫使知鄆州。

敵既入塞,河北居民驚奔渡河,欲避於京東者,日數千人,舟人邀阻不時濟。

丁聞之,亟取獄中死囚數人以為舟人,悉斬於河上,於是曉夕並渡,不三日皆盡。

既渡,復擇民之少壯者,分畫地分,各使執旗幟、鳴金鼓於河上,夜則傳更點、申號令,連數百里。

敵人莫測,訖師退,境內晏然。

張乖崖再治蜀。

一日,問其客李畋,外間百姓頗相信服否?畋言:「相公初鎮,民已服矣,何待今日?」

乖崖曰:「不然。

人情難服,前未,今次或恐,然只這『信』字,五年方做得成。」

劉秘監幾,字伯壽,磊落有氣節,善飲酒,洞曉音律,知保州。

方春,大集賓客,飲至夜分,忽告外有卒謀為變者,幾不問,益令折花,勸坐客盡戴,益酒行,密令人分捕。

有頃,皆擒至。

幾遂極飲達旦,人皆服之,號「戴花劉使。」

幾本進士,元豐間換文資,以中大夫致仕,居洛中。

平時,劉挾女十奴十五七輩,載酒持被囊,往來嵩、少間。

初不為定所,遇得意處,即解囊藉地,傾壺引滿,旋度新聲自為辭,使女十奴十共歌之;醉則就臥不去,雖暴露不顧也。

嘗召至京師議大樂,旦以朝服趨局,暮則易布裘,徒步市廛間,或娼優所集處,率以為常,神宗亦不之責。

其自度曲,有《戴花正音集》行於世,人少有得其聲者。

宋守約為殿帥,自入夏日,輪軍校十數輩捕蟬,不使得聞聲。

有鳴於前者,皆重笞之,人頗不堪,故言守約惡聞蟬聲。

神宗一日以問守約,曰:「然。」

上以為過。

守約曰:「臣豈不知此非理?但軍中以號令為先。

臣承平總兵殿陛,無所信其號令,故寓以捕蟬耳。

蟬鳴固難禁,而臣能使必去,若陛下誤令守一障,臣庶幾或可使人。」

上以為然。

包孝肅為中丞,張安道為三司使,攻罷之。

既又自成都召宋子京,孝肅復言其在蜀燕飲過度事,改知鄭州。

已而乃除孝肅,遂就命。

歐十陽十文忠時為翰林學士,因疏孝肅攻二人,以為不可,而已取之,不無蹊田奪牛之意。

孝肅雖嘗引避,而終不辭。

元祐間,蘇子由為中丞,攻罷許沖元,繼除右丞,御史安鼎亦以為言,二人固非有意者。

然歐十陽十公之言,亦足以厚士風也。

王繼忠,真宗藩邸舊臣,後為高十陽十關部轄。

鹹平中,與契丹戰沒,契丹得之不殺,喜其辯慧,稍見親用,朝廷不知其尚存也。

及景德入寇,繼忠從行,乃使通奏,先導欲和之意,朝廷始知其不死,卒因其說以成澶淵之盟。

繼忠是時於兩間用力甚多,故契丹不疑。

真宗亦錄其妻子,歲時待之甚厚。

後改姓耶律,封王,卒於契丹,而子孫在中朝官者,亦甚眾。

至今京師號「陷蕃王太尉」家。

〔考異〕:王繼忠為定州路副部署,鹹平六年戰歿,此雲為高十陽十關部轄,非也。

陳密學襄、鄭祭酒穆,與陳烈、周希孟皆福州人,以鄉行稱,閩人謂之「四先生」。

烈尤為蔡君謨所知,嘗與歐十陽十文忠公共薦於朝,由是益知名。

然烈行怪多偽。

蔡君謨母死,烈往吊,自其家匍匐而進。

人問之,曰:「此詩所謂『凡民有喪,匍匐救之』者也。」

其所為,類如此。

後為妻訟其不睦事,為監司所按,詔置獄劾治。

司馬十溫十公為諫官,上疏救之,曰:「烈既嘗為近臣所推,必無甚過,若遽摧辱,恐沮傷山林處士之氣。」

然亦竟坐罪。

杜祁公居官清介,每請俸必過初五。

家人有前期誤請者,公怒,即以付有司劾治,尹師魯公所知也。

余在穎州士人家,嘗見師魯得罪後謝公書,親引此事云:以某自視,雖若無愧,以公觀之,則安得為無罪。

師魯蓋坐擅貸官錢,為部吏償債。

當時有惡之者,遂論以贓雲。

呂丞相微仲,十性十沈厚剛果,遇事無所回屈;身干長大而方,望之偉然。

初相,蘇子瞻草麻云:「果毅而達,兼孔門三子之風;直大以方,得《坤》爻六二之動。」

蓋以戲之。

微仲終身以為恨,言固不可不慎也。

〔考異〕:直方,大美之至矣,何必終身為恨乎?果毅當作果藝。

仁宗山陵,韓魏公為使。

時國用窘匱,而一用乾興故事。

或以為過。

蘇明允為編禮官,以書責公,至引宋華元厚葬事,以為不臣。

魏公得之矍然。

已乃斂容起謝曰:「某無狀,敢不奉教。

然華元事,莫未至是否?」

聞者無不服公大度,能受意外之言也。

余見大父時家居及燕見賓客,率多頂帽而系勒帛,猶未甚服背子。

帽下戴小冠簪,以帛作橫幅約發,號「額子」。

處室中,則去帽見冠簪,或用頭巾也。

古者士皆冠,帽乃冠之遺制。

頭巾,賤者不冠之服耳!勒帛,亦有垂紳之意,雖施之外不為簡。

背子,本半臂,武士服,何取於禮乎?或雲,勒帛不便於搢笏,故稍易背子,然須用上襟,掖下與背皆垂帶。

余大觀間見宰執接堂吏,押文書,猶冠帽用背子,今亦廢矣。

而背子又引為長袖,與半臂制亦不同。

頭裹,賤者巾;衣,武士服。

而十習十俗之久,不以為異。

古禮之廢,大抵類此也。

劉丞相摯,家法儉素,閨門雍睦。

凡冠巾衣服制度,自其先世以來,常守一法,不隨時增損。

故承平時,其子弟雜處士大夫間,望而知其為劉氏也。

數十年來,衣冠詭異,雖故老達官,亦不免與市井喧浮略同,而不以為非。

舊鳳翔郿縣出縚,以緊細如箸者為貴。

近歲衣道服者,縚以大為美,圍率三四寸,長二丈餘,重複腰間至五七返,以真茸為之。

一縚有直十餘千者,此何理也。

趙清獻公每夜常燒天香,必擎爐默告,若有所秘祝者然。

客有疑而問公,公曰:「無他,吾自少晝日所為,夜必裒斂,奏知上帝。」

已而復曰:「蒼蒼渺冥,吾一夫區區之誠,安知必能盡達?姑亦自防檢,使不可奏者如有所畏,不敢為耳。」

有周竦者,嘗為公門客,為余言之。

杜祁公罷相,居南京,無宅,假驛舍居之數年。

訖公薨,卒不遷。

亦不營生事,止食其俸而已。

然閭裡吉凶慶吊,與親識之道南京者,相與燕勞,問遺之禮,未嘗廢。

公薨,夫人相裡氏以絕俸不能自給,始盡出其篋中所有,易房服錢二千。

公本遺腹子,其母后改適河十陽十人。

公為前母子不容,因逃河十陽十,依其母傭書於濟源。

富人相裡氏一見奇之,遂妻以女雲。

範文正公四子,長曰純祐,有奇才。

方公始為西帥時,已能佐公治軍,早死。

其次即忠宣、夷叟、德孺也。

嘗為人言:純仁得吾之忠,純禮得吾之正,純粹得吾之材。

忠宣以身任國,世固知之;夷叟簡默寡言笑,雖家居獨坐一室,或終日不出;德孺繼公帥西方為名將,卒如其言雲。

前輩多知人,或雲亦各有術,但不言耳。

夏文莊公知蘄州,龐莊敏公為司法,嘗得時疾在告。

方數日,忽吏報莊敏死矣。

文莊大駭,曰:「此人當為宰相,安得便死?」

吏言其家已發哀。

文莊曰:「不然。」

即自往見,取燭視其面,曰:「未合死。」

召醫語之曰:「此十陽十症傷寒,汝等不善治,誤爾。」

亟取承氣湯灌之。

有頃,莊敏果蘇,自此遂無恙,世多傳以為異。

張康節公升、田樞密況,出處雖不同,其微時皆文莊所薦也。

範文正公用人,多取氣節,闊略細故,如孫威敏、滕達道之徒,皆深所厚者。

為帥府辟置,多謫籍未牽敘人。

或以問公,公曰:「人之有才能無瑕者,自應用於宰相;惟實有可用,不幸陷於過失者,不因事起之,則遂為廢人矣。」

世鹹多公此意。

凡軍伍以雜犯降黜者,例皆改刺龍騎指揮。

故時當權者,每憚公廢法建請,難於盡從,因戲為之為「龍騎指揮使」雲。

王右丞正仲口吃,遇奏對則如流。

歐十陽十文忠近視,常時讀書甚艱,惟使人讀而聽之。

在政十府數年,每進文字,亦如常人,不以為異。

貴人真自有相也。

余為郎官時,嘗遇視朔過殿,有御史為巡使者,法當獨立於殿庭之南,北向以察百官失儀。

其人久在學校,素矜慎。

始引就位,輒無故仆地;既掖而起,又僕,如是者三。

上遙望以為疾作,亟命衛士數人扶出。

逮至殿門,步行如常,問之,曰:「自不能曉,但覺足弱耳。」

其人官後亦不顯,亦其相然也。

崇寧中,蔡魯公當國。

士人有陳獻利害者,末云:「伏望閒燕,特賜省覽。」

有得之欲讒公者,密摘以白上,曰:「清閒之燕,非人臣所得稱,而魯公受之不以聞。」

魯公引《禮》「孔子閒居」,「仲尼燕居」自辨,乃得釋。

司馬十溫十公自少稱「迂叟」,著《迂書》四十一篇。

韓魏公晚號「安十陽十戇叟」,文潞公號「伊叟」,歐十陽十文忠公號「六一居士」,以琴、棋、書、酒、集古碑為五,而自當其一,嘗著《六一居士傳》。

蘇子瞻謫黃州,號「東坡居士」,東坡其所居地也。

晚又號「老泉山人」,以眉山先塋有老翁泉,故雲。

子由有嶺外歸許下,號「穎濱遺老」,亦自為傳。

家有遺老齋,蓋元祐人至子由,存者無幾矣。

王禹玉作《龐穎公神道碑》,其家送潤筆金帛外,參以古書名畫三十種,杜荀鶴及第時試卷,亦是一種。

章郇公高祖母練氏,其夫均,為王審知偏將,領軍守西巖。

一日,盜至,不能敵,遣二親校清兵於審知,後期不至,將斬之。

練氏為請不得,即密取奩中金遺二校,急使逃去,二校奔南唐。

會王氏國亂,李景即遣兵攻福州,時均已卒矣。

二校聞練氏在,亟遣人繼金帛招之使出,曰:「吾翌日且屠此城,若不出,即並及矣。」

練氏返金帛不納,曰:「為我謝將軍,誠不忘前日之意,幸退兵,使吾城降,吾與此城人可俱全;不然,願與皆屠,不忍獨生也。」

再三請不已。

二將感其言,遂許城降。

均十五子,五為練氏出,郇公與申公皆其後也。

丁晉公初治第於車營務街,楊景宗時為役兵,為之運土。

景宗,章惠太后弟也,後以太后得官。

晉公謫,即以其第賜之。

十性十凶悍,使酒挾太后。

晚尤驕肆,好以滑槌毆人,時號「楊滑槌」,故今猶以名其宅雲。

晁文元迥嘗云:「陛象先有『天下本無事,只是庸人擾之,始為煩耳。

』吾亦曰:『心間本無事,率由妄念擾之,始為煩耳。

』」

晁文元公天資純至,年過四十登第,始娶,前此未嘗知世事也。

初學道於劉海蟾,得煉氣服形之法;後學釋氏,嘗以二教相參,終身力行之。

既老,居昭德坊裡第。

又於前為道院,名其所居堂曰「凝寂」,燕坐蕭然,雖子弟見有時。

晚年耳中聞聲,自言如樂中簧,始隱隱如雷,漸浩浩如潮;或如行軒百子鈴,或如鳳蟬曳緒。

每五更後起坐,聞之尤清澈,以為學道靈感之驗。

今人靜極,類亦有聞此聲者,豈晁固自不同耶?或云:晚常自見其形在前,既久漸小,八十後每在眉睫之間,此尤異也。

王荊公十性十不善緣飾,經歲不洗休,衣服雖弊,亦不浣濯。

與吳沖卿同為群牧判官,韓持國在館中,三數人尤厚善,無日不過隊。

因相約:每一兩月,即相率洗沐。

定力院家,各更出新衣,為荊公番,號「拆洗」。

王介甫云:出浴見新衣輒服之,亦不問所從來也。

曾子先持母喪過金陵,公往吊之。

登舟,顧所服紅帶。

適一虞候挾笏在旁,公顧之,即解易其皂帶入吊。

既出,復易之而去。

文潞公父為白波輦運,潞公時尚少。

一日,嘗以事忤其父,欲撻之,潞公密逃去。

張靖父為輦運司軍曹,司知其所在,迎歸使與靖同處。

其父求潞公月餘不得,極悲思之,乃徐出見,因使與靖同學,後因登弟。

潞公相時,擢靖為直龍圖閣。

靖有吏干。

翰林學士張閣,其子也。

蔡魯公喜接賓客,終日酬酢不倦。

遇家居賓客少間,則必至子弟學舍,與其門客從容燕笑。

蔡元度稟氣弱,畏見賓客。

每不得已一再見,則以啜茶多,退必嘔吐。

嘗云:「家兄一日無客則病,某一日接客則病。」

米芾詼譎好奇。

在真州,嘗謁蔡太保攸於舟中,攸出所藏右軍《王略帖》示之。

芾驚歎,求以他畫換易,攸意以為難。

芾曰:「公若不見從,某不復生,即投此十江十死矣。」

因大呼,據船舷欲墜。

攸遽與之。

知無為軍,初入州廨,見立石頗奇,喜曰:「此足以當吾拜。」

遂命左右取袍笏拜之,每呼曰「石丈」。

言事者聞而淪之,朝廷亦傳以為笑。

〔考異〕:據米芾所記,《王略帖》八十二字,乃是以錢十五萬得之,而《謝安帖》六十五字,則得於蔡太保也。

薛文惠公居正,父仁謙,世居今京師昭德坊。

後唐莊宗入汴,仁謙出避,其第為唐六宅使李賓所據。

賓家多貲,嘗藏金珠價數十萬第中。

會以罪謫,不及取。

仁謙後復歸,欲入居,或告以所藏者,仁謙曰:「吾敢盜人之所有乎!」盡召賓近屬,使發取,然後入。

文惠為相時,正居此宅,宜有是也。

仁謙仕周,亦為太子賓客致仕雲。

宋元憲公嘗問蘇魏公:「徐鍇與鉉,學問該洽略相同,而世獨稱鉉,何也?」

魏公言:「鍇仕十江十南,早死,鉉得歸本朝,士大夫從其學者眾,故得大其名爾。」

元憲兄弟好論小學,得鍇所作《說文系傳》而十愛十之。

每欲為發明,得蘇論,喜曰:「二徐未易分優劣,要以是別之,異時修史者不可易也。」

余頃從蘇借《系傳》,蘇語及此,亦自志於《系傳》之末。

曹瑋帥秦州。

當趙德明叛,邊庭駭動,瑋嘗與客對棋。

軍吏報有叛卒投德明者,瑋奕如常;至於再三,徐顧吏曰:「此吾遣使行,後勿復言也。」

德明聞,殺投者,卒遂不復叛。

元豐間,劉舜卿知雄州,虜寇夜竊其關鎖去,吏密以聞。

舜卿亦不問,但使易其門鍵大之。

後數日,敵牒送盜者並以鎖至。

舜卿曰:「吾未嘗亡鎖。」

命加於門,則大數寸,並盜還之。

敵大慚沮,盜者亦得罪。

舜卿近世名臣也。

〔石林燕語·終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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