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林燕語》卷七:大中祥符五年,玉清、昭應宮成,王魏公為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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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林燕語》卷七

石林燕語

卷七

大中祥符五年,玉清、昭應宮成,王魏公為首相,始命充使,宮觀置使自此始,然每為現任宰相兼職。

天聖七年,呂申公為相,時朝廷崇奉之意稍緩,因上表請罷使名,自是宰相不復兼使。

康定元年,李若谷罷參知政事留京師,以資政殿大學士為提舉會靈觀事。

宮觀置提舉,自此始。

自是學士、待制、知制誥,皆得為提舉,因以為優間不任事之職。

熙寧初,先帝患四方士大夫年高者,多疲老不可寄委,罷之則傷恩,留之則玩政,遂仍舊宮觀名,而增杭州洞霄及五嶽廟等,並依西京崇福宮置管勾或提舉官,以知州資序人充,不復限以員數,故人皆得以自便。

國朝館伴契丹,例用尚書學士。

元豐初,高麗入貢,以畢仲衍館伴。

仲衍時為中書舍人,後遂為故事。

蓋以陪臣處之,下契丹一等也。

契丹館於都亭驛,使命往來,稱「國信使」。

高麗館於同文館,不稱「國信」,其恩數、儀制皆殺於契丹。

大觀中,余以中書舍人初差館伴,未至而遷學士,執政擬改差人,上使仍以余為之。

自是王將明等皆以學士館伴,仍升使為「國信」,一切視契丹。

是時方經營朔方,賴以為援也。

建炎三年,余在揚州,復入為學士,高麗自海州來朝,遂差余館伴。

余因建言:高麗用學士館伴,出於一時之命,而升為「國信使」,亦宣和有為為之。

今風示四夷,示以軌物,當正前日適然之失,盡循舊制。

因辭疾請命他官。

於是張遵明以中書舍人改差,罷「國信」,皆用元豐舊儀,自余請之也。

唐翰林院在銀台之北。

乾封以後,劉褘之、元萬頃之徒,時宣召草制其間,因名「北門學士」。

今學士院在樞密之後,腹背相倚,不可南向,故以其西廊西向,為院之正門;而後門北向,與集英相直,因榜曰「北門」。

兩省樞密院皆無後門,惟學士院有之。

學士朝退入院,與禁中宣命往來,皆行此門,而正門行者無幾。

不特取其便事,亦以存故事也。

唐翰林院,本內供奉藝能技術雜居之所,以詞臣侍書詔其間,乃藝能之一爾。

開元以前,猶未有學士之稱,或曰「翰林待詔」,或曰「翰林供奉」,如李太白猶稱「供奉」。

自張垍為學士,始別建學士院於翰林院之南,則與翰林院分而為二,然猶冒翰林之名。

蓋唐有弘文館學士,麗正殿學士,故此特以翰林別之。

其後遂以名官,訖不可改。

然院名至今但雲學士而不冠以翰林,則亦自唐以來沿襲之舊也。

紫宸、垂拱常朝,從官於第一重隔門下馬,宰相即於第二重隔門下馬,自主廊步入殿門,人從皆不許隨,雖宰相亦自抱笏而入,幕次列於外殿門內兩廡,惟中丞以十十交十十椅子一隻坐於殿門後,稍西北向,蓋獨坐之意。

駕坐,閣門吏自下,以次於幕次簾前報班到;二史舍人而上,相繼進,東西分立於內殿門之外,南向閣門內。

諸司起居畢,閣門吏復從上。

自尚書侍郎以次揖入,東西相向,對立於殿庭之下,然後宰執自幕次徑入就位,立定,閣門吏復引而北向。

起居畢,宰執升殿,尚書以次各隨其班,次第相踵,從上卷轉而出,謂之「卷班」。

遇雨,則旋傳旨拜於殿門下,謂之「籠門」。

崇政殿則拜於東廊下。

太宗時張宏自樞密副使,真宗時李惟清自同知樞密院,為御史中丞,蓋重言責也。

仁宗時,亦多命前執政,如晏元獻公、王安簡公皆是。

自嘉祐後迄今,無為之者。

故事,在京職事官絕少用選人者。

熙寧初,稍欲革去資格之弊,於是始詔選舉到可試用人,並令崇文院校書以備詢訪差使。

候二年取旨,或除館職,或升資任,或只與合入差遣,蓋欲以觀人材也。

時邢尚書恕,以河南府永安縣主簿,首為崇文院校書,十胡十右丞愈知諫院,猶以為太遽,因請雖選人而未歷外官,雖歷任而不滿者,皆不得選舉。

乃特詔恕與堂除近地試銜知縣,近歲不復用此例。

自始登第,直為禁從,無害也。

宰相除授,雖兼職,故事亦須用麻。

乾德二年,趙韓王以門下相兼修國史,有司失於討論,遂止降敕,至今不能改。

〔考異〕:《仁宗實錄》云:唐制,宰相監修國史,館殿大學士皆降制。

本朝自趙普後,或止以敕除,非故事也。

此雲雖兼職亦用麻,泛言兼職,非也。

又若拜相帶監修國史,則自降制矣,故雲或止以敕除,言其不皆如此也。

京城士人舊通用青涼傘。

祥符五年,始詔惟親王得用之,余悉禁。

六年,中書、樞密院亦許用,然每車駕行幸,扈從皆撤去。

既張傘而席帽仍舊,故謂之「重戴」。

余從官遇出京城門,如上池賜宴之類,門外皆張傘,然須卻帽。

寇萊公、王武恭公皆宋婿,其夫人明德皇后親妹也。

當國主兵,皆不以為嫌。

故事,太皇太后傘皆用黃,太妃用紅。

國朝久虛太妃宮。

元祐間,仁宗臨御,上元出幸寺觀,欽聖太后、欽成太妃始皆從行,都人謂之「三殿」。

蘇子容《太妃閣春帖子》云:「新春遊豫祈民福,紅傘雕輿從兩宮。」

慈聖太后在女家時,嘗因寒食與家人戲擲錢。

一錢盤旋久之,遂側立不僕,未幾被選。

故事:南郊,車駕服通天冠、絳紗袍;赴青城祀日,眼靴袍;至大次臨祭,始更服袞冕。

元豐中,詔定奉祀儀,有司建言:《周官》祀昊天上帝,則服大裘而冕,《禮記》郊祭之日,王被袞以象天。

王肅援《家語》,臨燔祭,脫袞冕,蓋先袞而後裘。

因請更制大裘,以袞用於祀日,大裘用於臨祭。

議者頗疑《家語》不可據,黜之。

則《周官》《禮記》所載相牾。

時陸右丞佃知禮院,乃言古者衣必有裘,故緇衣羔裘、素衣麑裘、黃衣狐裘。

所謂大裘不裼者,止言不裼,宜應有襲。

襲者,裹也。

蓋中裘而表袞,乃請服大裘、被以袞,遂為定制。

大裘,黑羔皮為之,而緣以黑繒,乃唐制也。

邵興宗初自布衣,試茂才異等中選,除建康軍節度推官。

會言者論與宰相張十鄧十公妻十十黨十十連姻,報罷。

後因元昊叛,詔求方略之士,復獻《康定兵說》十篇,召試秘閣,始得權州觀察推官。

祖宗取人之慎,蓋如是也。

〔考異〕:時有密言邵與張十鄧十公連姻者,實非也。

其後邵進《兵說》,召試授穎州十十團十十練推官。

此雲權州觀察推官,非也。

盧相多遜,素與趙韓王不協,韓王為樞密使,盧為翰林學士。

一日,偶同奏事,上初改元乾德,因言此號從古未有,韓王從旁稱讚。

盧曰:「此偽蜀時號也。」

帝大驚,遂令檢史,視之果然。

遂怒,以筆抹韓王面,言曰:「汝爭得如他多識!」韓王經宿不敢洗面。

翌日奏對,帝方命洗去。

自是隙益深。

以及於禍,多遜《朱崖謝表》,末云:「班超生入玉十門,非敢望也;子牟心存魏闕,何日忘之?」

天下聞而哀焉。

京師省、寺皆南向,惟御史台北向,蓋以唐以來如此。

說者以為隋建御史台,取其與尚書省便道相近,故唐因之;或雲御史彈治不法,北向取肅殺之義,莫知孰是。

然今台門上獨設鴟吻,非他局所有也。

國初,西蜀初定,成都帥例不許將家行,蜀土輕剽易為亂,中朝士大夫尤以險遠不測為憚。

張乖崖出守還,王元之以詩贈云:「先皇憂蜀輟樞臣,獨冒干戈出劍門。

萬里辭家堪下淚,四年歸闕似還魂。

弟兄齒序元投分,兒女親情又結婚。

且喜相逢開口笑,甘陳功業不須論。」

自慶歷以來,天下乂安,成都雄富,既甲諸帥府,復得與家俱行,無復曩時之患矣。

而故事例未有待制為帥者,故近歲自侍郎出守,或他帥自待制移帥,皆加直學士,尤為優除也。

〔考異〕:至和元年,張安道知益州,仁宗特令奉親行,竟不敢。

嘉祐五年,吳長文除知成都,以親辭,故知鄆州。

雲慶歷以來復得與家偕行,非也。

紹聖四年,鄭雍以大中大夫知成都,蓋前執政也。

致和六年,周燾以寶文閣待制知成都,此雲未有以待制為帥者,亦非也。

神宗初即位,猶未見群臣,王樂道、韓持國維等以宮僚先入,慰於殿西廊。

既退,獨留維,問王安石今在甚處?維對在金陵。

上曰:「朕召之肯來乎?」

維言:「安石蓋有志經世,非甘老於山林者。

若陛下以禮致之,安得不來?」

上曰:「卿可先作書與安石,道朕此意,行即召矣。」

維曰:「若是,則安石必不來。」

上問何故,曰:「安石平日每欲以道進退,若陛下始欲用之,而先使人以私書道意,安肯遽就?然安石子雱見在京師,數來臣家,臣當自以陛下意語之,彼必能達。」

上曰:「善。」

於是荊公始知上待遇眷屬之意。

寇萊公初入相,王沂公時登第,後為濟州通判。

滿歲當召試館職,萊公猶未識之,以問楊文公曰:「王君何如人?」

文公曰:「與之亦無素,但見其兩賦,志業實宏遠。」

因為萊公誦之,不遺一字。

萊公大驚曰:「有此人乎?」

即召之。

故事,館職者皆試於學士院或舍人院。

是歲,沂公特試於中書。

〔考異〕:錢易制科中書試六論,謝泌、李仲容皆召試中書,除直史館;李宗諤試相府,除校理;王禹偁、羅處約召試相府,除直史館;王欽若試學士院,除知制誥。

此雲故事皆試於學士院或舍人院,非也。

太祖與符彥卿有舊,常推其善用兵,知大名十餘年。

有告謀叛者,亟徙之鳳翔,而以王晉公祐為代,且委以密訪其事。

戒曰:「得實,吾當以趙普所居命汝。」

面授旨,逕使上道。

祐到,察知其妄,數月無所聞。

驛召面問,因力為辯曰:「臣請以百口保之。」

太祖不樂,徙祐知襄州,彥卿竟亦無他。

祐後創居第於曹門外,手植三槐於庭曰:「吾雖不為趙普,後世子孫必有登三公者。」

已而,魏公果為太保。

歐十陽十文忠作《王魏公神道碑》,略載此語,而《國史》本傳不書。

余嘗親見其家子弟言之。

范侍郎純粹,元豐末為陝西轉運判官。

當五路大舉後,財用匱乏,屢請於朝。

吳樞密居厚時為京東都轉運使,方以治鐵鼓鑄有十寵十,即上羨餘三百萬緡,以佐關輔。

神宗遂以賜范。

范得報,愀然謂其屬曰:「吾部雖窘,豈忍取此膏血之餘耶!」力辭訖弗納。

太平興國五年,契丹戎主親領兵數萬犯雄州,乘虛遂至高十陽十關。

太宗下詔親征。

行次大名,戎主聞上至,亟遁歸,未嘗十十交十十鋒,車駕即凱旋。

上作詩示行在群臣,有「一箭未施戎馬遁,六軍空恨陣雲高」之句。

趙清獻為御史,力攻陳恭公,范蜀公知諫院,獨救之。

清獻遂並劾蜀公十十黨十十宰相,懷其私恩;蜀公復論御史以十陰十事誣人,是妄加入以死罪,請下詔斬之,以示天下。

熙寧初,蜀公以時論不合求致仕,或欲遂謫之,清獻不從。

或曰:「彼不嘗欲斬公者耶?」

清獻曰:「吾方論國事,何暇恤私怨。」

方蜀公辯恭公時,世固不以為過,至清獻之言,聞者尤歎服雲。

王武恭公德用貌奇偉,色如深墨,當時謂之「黑王相公」。

宅在都城西北隅,善撫士卒,得軍情,以其貌異,所過間裡皆聚觀。

蘇儀甫為翰林學士,嘗密疏之,有「宅枕乾岡,貌類藝祖」之語,仁宗為留中不出。

孔道輔為中丞,繼以為言,遂罷樞密使,知隨州。

謝賓客,雖郡官不與之接;在家亦不與家人語。

如是逾年,起知曹州,始復語人,以為善處謗也。

狄武襄起行伍,位近臣,不肯去其黥文,時特以酒濯面,使其文顯,士卒亦多譽之。

或云:其家數有光怪,且姓合讖書,歐十陽十文忠、劉原甫皆屢為之言。

獨范景仁為諫官,人有諷之者,景仁謝曰:「此唐太宗所以殺李君羨,上安忍為也。」

然武襄亦竟出知陳州。

天聖、寶元間,范諷與石曼卿皆喜曠達,酣飲自肆,不復守禮法,謂之「山東逸十十黨十十」,一時多慕效之。

龐穎公為開封府判官,獨奏諷,以為苟不懲治,則敗亂風俗,將如西晉之季。

時諷嘗歷御史中丞,為龍圖閣學士。

穎公言之不已,遂詔置獄劾之,諷坐貶鄂州行軍司馬。

曼卿時為館閣校勘,亦落職,通判海州。

仍下詔戒勵士大夫,於是其風遂革。

丁文簡公度為學士累年,以元昊叛,仁宗因問:「用人守資格與擢材能孰先?」

丁言:「承平無事則守資格,緩急有大事大疑,則先材能。」

蓋自視久次,且時方用兵,故不以為嫌。

孫甫知諫院,遽論以為自媒。

杜祁公時為相,孫其客也。

丁意杜公為辯直而不甚力。

及杜公罷,丁時當制,辭云「頗彰朋比之風」,有為而言之也。

丁自是亦相繼擢樞密副使。

呂侍讀溱,十性十豪侈簡倨,所臨鎮雖監司亦不少降屈。

知真定,李參為都轉運使,不相能。

摭其回易庫事,會有不樂呂者,因論以贓。

歐十陽十文忠公為翰林學士,因率同列上疏論救。

韓康公時為中丞,因言從官有罪,從官救之,則法無復行矣。

文忠之言雖不行,然士論終以為近厚也。

國朝親王皆服金帶。

元豐中官制行,上欲十寵十嘉、歧二王,乃詔賜方十十團十十玉帶,著為朝儀。

先是乘輿玉帶皆排方,故以方十十團十十別之。

二王力辭,乞寶藏於家而不服用。

不許,乃請加佩金魚,遂詔以玉魚賜之。

親王玉帶佩玉魚,自此始。

故事,玉帶皆不許施於公服。

然熙甯中收復熙河,百官班賀,神宗特解所繫帶賜王荊公,且使服以入賀。

荊公力辭,久之不從,上待服而後進班。

不得已受詔,次日即釋去。

大觀中收復青唐,以熙河故事,復賜蔡魯公,而用排方。

時公已進太師,上以為三師禮當異,特許施於公服。

辭,乃乞琢為方十十團十十;既又以為未安。

或誦韓退之詩,有「玉帶懸金魚」之語,告公以請因加佩金魚。

自是何伯通、鄭達夫、王將明、蔡居安、童貫,非三師而以恩特賜者,又五人云。

學士院正廳曰「玉堂」,蓋道家之名。

初,李肇《翰林志》未言居翰苑者,皆謂「凌玉清,屈紫霄」,豈止於「登瀛洲」哉!亦曰「登玉堂」焉。

自是遂以「玉堂」為學士院之稱,而不為榜。

太宗時,蘇易簡為學士,上嘗語曰:「『玉堂』之設,但虛傳其說,終未有正名。」

乃以紅羅飛白「玉堂之署」四字賜之。

易簡即扃置堂上。

每學士上事,始得一開視,最為翰林盛事。

紹聖間,蔡魯公為承旨,始奏乞摹,就杭州刻榜揭之,以避英廟諱,去下二字,止曰「玉堂」雲。

梁莊肅公,景祐中監在京倉。

南郊赦,錄朱全忠之後,莊肅上疏罷之,曰:「全忠,叛臣也,何以為勸?」

仁宗善之,擢審刑院評議官,記其姓名禁中,自是遂見進用。

〔考異〕:梁莊肅公以太子中舍監在京廣衍倉,景祐中進士及第,換中允知淮十陽十軍,論朱全忠事。

此雲監在京倉時疏罷之,非也。

天聖三年,錢思公除中書門下平章事,錢希白為學士當制。

希白于思公,從父兄也。

兄草弟麻,當時以為盛事。

建中靖國元年,曾子宣自樞府入相,子開適草制,本朝惟此二人而已。

〔考異〕:子宣元符三年十月拜相。

韓絳相,弟維草制。

此雲本朝惟此二人,非也。

祖宗用人,多以兩省為要,而翰林學士尤號清切;由是登二府者,十常六七。

杜正獻公以清節名天下,然一生多歷外職,五為使者,遍典諸名藩;在內,惟為三司、戶部副使、御史中丞、知開封府,遂至為樞密副使。

範文正公自諫官被責,召還,以天章閣待制判國子監,遷知開封府,復責,晚乃自慶州亦入為樞密副使。

二公皆未嘗歷兩省,而文正之文學不更文字之職,世尤以為歉也。

吳龍圖中復十性十謹約,詳於吏治,自潭州通判代還。

孫文懿公為中丞,聞其名,初不之識,即薦為監察御史裡行。

或問文懿:「何以不相識而薦之?」

文懿笑曰:「昔人恥為呈身御史,吾豈薦識面台官耶?」

當時服其公。

蘇相子容為南京察推,時杜祁公尚無恙,極器重之,每曰:「子他日名位,當與老夫略同。」

不知以何知之也。

杜公以六十八歲入相,八十薨,蘇公以七十二歲入相,八十二歲薨。

不惟爵齒略相似,杜公在位百餘日後,以太子少師致仕,末乃為太子太師;而蘇公在位甫一年後,亦以太子少師致仕,太上皇即位,方進太子太保。

初,杜公告老,執政有不悅者,故特以東宮三少抑之,當時以為非故事;而蘇公告老在紹聖初,亦坐章申公不悅,令具杜公例進呈,蘇公聞之,喜曰:「乃吾志也。」

王審琦微時,與太祖相善,後以佐命功,尤為親近。

十性十不能飲。

太祖每燕,近臣常盡歡,而審琦但持空杯,太祖意不滿。

一日酒酣,舉杯祝曰:「審琦布衣之舊,方共享富貴;酒者,天之美祿,可惜不令飲之。」

祝畢,顧審琦曰:「天必賜汝酒量,可試飲。」

審琦受詔,不得已飲,輒連數大杯,無苦。

自是每侍燕,輒能與眾同飲,退還私第,則如初。

楊文公既佯狂逃歸十陽十翟,時祥符六年也。

中朝士大夫自王魏公而下,書問常不輟,皆自為文,而用其弟倚士曹名,奏牘則托之母氏。

其答王魏公一書末云:「介推母子絕希綿上之田,伯夷弟兄甘守西山之餓。」

當時服其微而婉雲。

〔考異〕:倚往見魏公既歸,以書敘感,非答其書也。

王元之初自掖垣謫商州十十團十十練副使,未幾,入為學士。

至道中,復自學士謫守滁州。

真宗即位,以刑部郎中召為知制誥。

凡再貶還朝,不能無怏怏,時張丞相齊賢、李文定沆當國,乃以詩投之曰:「早有虛名達九重,宦游流落漸龍鍾。

散為郎吏同元稹,羞見都人看李邕。

舊日謬吟紅藥樹,新朝曾獻皂囊封;猶祈少報君恩了,歸臥山林作老農。」

然亦竟坐張齊賢不悅,繼有黃州之遷,蓋雖困而不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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