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神記》卷十九:東治都尉及屬城長吏,多有死者。祭以牛羊,故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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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神記》卷十九

搜神記

卷十九

東越閩中,有庸嶺,高數十里,其西北隙中,有大蛇,長七八丈大十餘圍,土俗常懼。

東治都尉及屬城長吏,多有死者。

祭以牛羊,故不得福,或與人夢,或下諭巫祝,欲得啖童女年十二三者。

都尉令長並共患之,然氣厲不息,共請求人家生婢子,兼有罪家女養之,至八月朝,祭送蛇穴口,蛇出吞嚙之。

累年如此,已用九女。

爾時預復募索,未得其女。

將樂縣李誕家有六女。

無男,其小女名寄,應募欲行。

父母不聽。

寄曰:「父母無相,惟生六女,無有一男。

雖有如無。

女無緹縈濟父母一之 功,既不能供養,徒費衣食,生無所益,不如早死;賣寄之身,可得少錢,以供父母,豈不善耶!」父母慈憐,終不聽去。

寄自潛行,不可禁止。

寄乃告請好劍及咋蛇犬,至八月朝,便詣廟中坐,懷劍,將犬,先將數石米餈,用蜜(麥少)灌之,以置穴口,蛇便出。

頭大如囷,目如二尺鏡,聞瓷香氣,先啖食之。

寄便放犬,犬就嚙咋,寄從後研得數創,瘡痛急,蛇因踴出,至庭而死。

寄入視穴,得其九女髑髏,悉舉出,吒言曰:「汝曹怯弱,為蛇所食,甚可哀愍。」

於是寄女緩步而歸。

越王聞之,聘寄女為後,指其父為將樂令,母及姊皆有賞賜。

自是東治無復妖邪之物。

其歌謠至今存焉。

晉武帝咸寧中,魏舒為司徒,府中有二大蛇,長十許丈,居廳事平橑上,止之數年,而人不知,但怪府中數失小兒,及雞犬之屬。

後有一蛇夜出,經柱側傷於刃,病不能登於是覺之。

發徒數百,攻擊移時,然然殺之。

視所居,骨骼盈宇之間。

於是毀府捨更立之。

漢武帝時張寬為揚州刺史。

先是,有二老翁爭山地,詣州,訟疆界,連年不決,寬視事,復來。

寬窺二翁,形狀非人,令卒持杖戟將入問「汝等何一精一?」

翁走。

寬呵格之,化為二蛇。

滎一陽一人張福船行,還野水邊,夜有一女子,容色甚美,自乘小船來投福,云:「日暮,畏虎,不敢夜行。」

福曰:「汝何姓?作此輕行。

無笠,雨駛,可入船就避雨。」

因共相調,遂入就福船寢。

以所乘小舟,系福船邊,三更許,雨晴,月照,福視婦人,乃是一大鼉枕臂而臥福驚起,欲執之,遽走入水。

向小舟是一枯槎段,長丈餘。

丹一陽一道士謝非往石城買台釜,還,日暮,不及至家;山中廟舍於溪水上,入中,宿,大聲語曰「吾是天帝使者,停此宿,猶畏人劫奪其釜,意苦搔搔不安。」

二更中,有來至廟門者,呼曰:「何銅:」銅應喏。

曰:「廟中有人氣,是誰?」

銅云「有人。

言是天帝使者。」

少頃便還。

須臾又有來者,呼銅問之,如前。

銅答如故。

復歎息而去。

非驚擾不得眠。

遂起,呼銅問之:「先來者誰?」

答言:「是水邊穴中白鼉。」

「汝是何等物?」

答言:「是廟北巖嵌中龜也。」

非皆一陰一識之。

天明,便告居人言:「此廟中無神,但是龜鼉之輩,徒費酒食祀之。

急具鍤來,共往伐之。」

諸人亦頗疑之,於是並會伐掘,皆殺之。

遂壞廟,絕祀。

自後安靜。

孔子厄於陳,絃歌於館,中夜,有一人長九尺餘,著皁衣,高冠,大吒,聲動左右。

子貢進問「何人耶?」

便提子貢而挾之。

子路引出與戰於庭,有頃,未勝,孔子察之,見其甲車間時時開如掌,孔子曰:「何不探其甲車,引而奮登?」

子路引之,沒手僕於地。

乃是大鯷魚也。

長九尺餘。

孔子曰:「此物也,何為來哉?吾聞物老。

則群一精一依之。

因衰而至此。

其來也,豈以吾遇厄,絕糧,從者病乎!夫六畜之物,及龜蛇魚鱉草木之屬,久者神皆憑依,能為妖怪,故謂之『五酉。

』『五酉』者,五行之方,皆有其物,酉者,老也,物老則為怪,殺之則已,夫何患焉。

或者天之未喪斯文,以是系予之命乎!不然,何為至於斯也。」

絃歌不輟。

子路烹之,其味滋。

病者興,明日,遂行。

豫章有一家,婢在灶下,忽有人長數寸,來灶間壁,婢誤以履踐之,殺一人;須臾,遂有數百人,著衰麻服,持棺迎喪,凶儀皆備,出東門,入園中覆船下。

就視之,皆是鼠婦。

婢作湯灌殺,遂絕。

狄希,中山人也,能造千日酒飲之,千日醉;時有州人,姓劉,名玄石,好飲酒,往求之。

希曰:「我酒發來未定,不敢飲君。」

石曰:「縱未熟,且與一杯,得否?」

希聞此語,不免飲之。

復索,曰:「美哉!可更與之。」

希曰:「且歸。

別日當來。

只此一杯,可眠千日也。」

石別,似有怍色。

至家,醉死。

家人不之疑,哭而葬之。

經三年,希曰:「玄石必應酒醒,宜往問之。」

既往石家,語曰:「石在家否?」

家人皆怪之曰:「玄石亡來,服以闋矣。」

希驚曰:「酒之美矣,而致醉眠千日,今合醒矣。」

乃命其家人鑿塚,破棺,看之。

塚上汗氣徹天。

遂命發塚,方見開目,張口,引聲而言曰:「快者醉我也!」因問希曰:「爾作何物也?令我一杯大醉,今日方醒,日高幾許?」

墓上人皆笑之。

被石酒氣衝入鼻中,亦各醉臥三月。

陳仲舉微時,常宿黃申家,申婦方產,有扣申門者,家人鹹不知,久久方聞屋裡有人言:「賓堂下有人,不可進。」

扣門者相告曰:「今當從後門往。」

其人便往。

有頃,還,留者問之:「是何等?名為何?當與幾歲?」

往者曰:「男也。

名為一奴一。

當與十五歲。」

「後應以何死?」

答曰:「應以兵死。」

仲舉告其家曰:「吾能相此兒當以兵死。」

父母驚之,寸刃不使得執也。

至年十五,有置鑿於樑上者,其末出,一奴一以為木也,自下鉤之,鑿從梁落,陷腦而死,後仲舉為豫章太守,故遣吏往餉之申家,并問一奴一所在;其家以此具告。

仲舉聞之,歎曰:「此謂命也。」

分類:古典神魔志怪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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