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神記》卷六:氣亂於中,物變於外,形神氣質,表裡之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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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神記》卷六

搜神記

卷六

妖怪者,蓋一精一氣之依物者也。

氣亂於中,物變於外,形神氣質,表裡之用也。

本於五行,通於五事,雖消息升降,化動萬端,其於休咎之征,皆可得域而論矣。

夏桀之時厲山亡,秦始皇之時三山亡,周顯王三十二年宋大邱社亡,漢昭帝之末,陳留昌邑社亡。

京房易傳曰:「山默然自移,天下兵亂,社稷亡也。」

故會稽山一陰一琅邪中有怪山,世傳本琅邪東武海中山也,時天夜,風雨晦冥,旦而見武山在焉,百姓怪之,因名曰怪山,時東武縣山,亦一夕自亡去,識其形者,乃知其移來。

今怪山下見有東武裡,蓋記山所自來,以為名也。

又一交一 州脆州山移至青州。

凡山徙,皆不極之異也。

此二事未詳其世。

尚書金縢曰:「山徙者,人君不用道,士賢者不興,或祿去,公室賞罰不由君,私門成群,不救,當為易世變號。」

說曰:「善言天者,必質於人;善言人者,必本於天。」

故天有四時,日月相推,寒暑迭代,其轉運也。

和而為雨,怒而為風,散而為露,亂而為霧,凝而為霜雪,立而為蚳,此天之常數也。

人有四肢五臟,一覺一寐,呼吸吐納,一精一氣往來,流而為榮衛,彰而為氣色,發而為聲音,此亦人之常數也。

若四時失運,寒暑乖違,則五緯盈縮,星辰錯行,日月薄蝕,彗孛流飛,此天地之危診也。

寒暑不時,此天地之蒸否也。

石立,土踴,此天地之瘤贅也。

山崩,地陷,此天地之癰疽也。

沖風,暴雨,此天地之奔氣也。

雨澤不降,川瀆涸竭,此天地之焦枯也。

商紂之時,大龜生毛,兔生角,兵甲將興之象也。

周宣王三十三年,幽王生,是歲,有馬化為狐。

晉獻公二年,周惠王居於鄭,鄭人入王府,多脫化為蜮,射人。

周隱王二年四月,齊地暴長長丈餘,高一尺五寸。

京房易妖曰:「地四時暴長占:春、夏多吉,秋、冬多凶。」

歷一陽一之郡,一夕淪入地中而為水澤,今麻湖是也。

不知何時。

運斗樞曰:「邑之淪一陰一,吞一陽一,下相屠焉。」

周哀王八年,鄭有一婦人,生四十子,其二十人為人,二十人死。

其九年,晉有豕生人,吳赤烏七年,有婦人一生三子。

周烈王六年,林碧一陽一君之御人產二龍。

魯嚴公八年,齊襄公田於貝邱,見豕,從者曰:「公子彭生也。」

公怒射之,豕人立而唬,公懼墜車,傷足,喪屨。

劉向以為近豕禍也。

魯嚴公時,有內蛇與外蛇斗鄭南門中。

內蛇死。

劉向以為近蛇孽也。

京房易傳曰:「立嗣子疑,厥妖蛇居國門鬥。」

魯昭公十九年,龍眾於鄭時門之外洧淵。

劉向以為近龍孽也。

京房易傳曰:「眾心不安,厥妖龍眾其邑中也。」

魯定公元年,有九蛇繞柱,占,以為九世廟不祀,乃立煬宮。

秦孝公二十一年,有馬生人。

昭王二十年,牡馬生子而死。

劉向以為皆馬禍也。

京房易傳曰:「方伯分威,厥妖牡馬生子。

上無天子,諸侯相伐,厥妖馬生人。」

魏襄王十三年,有女子化為丈夫,與妻生子。

京房易傳曰:「女子化為丈夫,茲謂一陰一昌,賤人為王。

丈夫化為女子,茲謂一陰一勝一陽一,厥咎亡。」

一曰:「男化為女宮刑濫,女化為男婦政行也。」

秦孝文王五年,游煦衍,有獻五足牛,時秦世大用民力,天下叛之。

京房易傳曰:「興繇役,奪民時,厥妖牛生五足。」

秦始皇二十六年,有大人長五丈,足履六尺,皆夷狄服,凡十二人,見於臨洮,乃作金人十二以象之。

漢惠帝二年,正月癸酉旦,有兩龍現於蘭陵廷東裡一溫一 陵井中,至乙亥夜,去。

京房易傳曰:「有德遭害,厥妖龍見井中。」

又曰:「行刑暴惡,黑龍從井出。」

漢文帝十二年,吳地有馬生角,在耳前,上向,右角長三寸,左角長二寸,皆大二寸。

劉向以為馬不當生角,猶吳不當舉兵向上也,吳將反之變雲。

京房易傳曰:「臣易上,政不順,厥妖馬生角。

茲謂賢士不足。」

又曰:「天子親伐,馬生角。」

文帝后元五年六月,齊雍城門外有狗生角。

京房易傳曰:「執政失下,將害之,厥妖狗生角。」

漢景帝元年九月,膠東下密人,年七十餘,生角,角有毛。

京房易傳曰:「塚宰專一政 ,厥妖人生角。」

五行志以為人不當生角,猶諸侯不敢舉兵以向京師也。

其後遂有七國之難。

至晉武帝泰始五年,元城人,年七十,生角。

殆趙王倫篡亂之應也。

漢景帝三年,邯鄲有狗與彘一交一 ,是時趙王悖亂,遂與六國反,外結、匈一奴一以為援。

五行志以為:犬,兵革失眾之占,豕,北方匈一奴一之象。

逆言失聽,一交一 於異類,以生害也。

京房易傳曰:「夫婦不嚴,厥妖狗與豕一交一 。

茲謂反德,國有兵革。」

景帝三年十一月,有白頸烏與黑烏群鬥楚國呂縣:白頸不勝,墮泗水中死者數千。

劉向以為近白黑祥也。

時楚王戊暴逆無道,刑辱申公,與吳謀反。

烏群鬥者,師戰之象也。

白頸者小,明小者敗也。

墮於水者,將死水地。

王戊不悟,遂舉兵應吳,與漢大戰,兵敗而走,至於丹徒。

為越人所斬,墮泗水之效也。

京房易傳曰:「逆親親,厥妖白黑烏斗於國中。」

燕王旦之謀反也,又有一烏,一鵲,斗於燕宮中池上,烏墮池死。

五行志以為楚、燕皆骨肉,藩臣驕恣,而謀不義,俱有烏鵲斗死之祥。

行同而占合,此天人之明表也。

燕一陰一謀未發,獨王自一殺於宮,故一烏而水色者死;楚炕一陽一舉兵,軍師大敗於野,故烏眾而金色者死:天道一精一微之效也。

京房易傳曰:「顓征劫殺,厥妖烏鵲鬥。」

景帝十六年,梁孝王田北山,有獻牛,足上出背上者。

劉向以為近牛禍,內則思慮霿亂,外則土功過制,故牛禍作。

足而出於背,下奸上之象也。

漢武帝太始四年七月,趙有蛇從郭外入,與邑中蛇斗孝文廟下。

邑中蛇死。

後二年秋,有衛太子事,自趙人一江一 充起。

漢昭帝元鳳元年九月,燕有黃鼠銜其尾舞王宮端門中。

王往視之,鼠舞如故。

王使吏以酒脯祠鼠,舞不休。

一日一夜 ,死。

時燕王旦謀反,將死之象也。

京房易傳曰:「誅不原情,厥妖鼠舞門。」

昭帝元鳳三年正月,泰山蕪萊山南洶洶有數千人聲。

民往視之,有大石自立,高丈五尺,大四十八圍,入地深八尺,三石為足。

石立後,有白烏數千集其旁。

宣帝中興之瑞也。

昭帝時上林苑中,大柳樹斷仆地,一朝起立,生枝葉,有蟲食其葉,成文字,曰:「公孫病已立。」

昭帝時昌邑王賀見大白狗,冠「方山冠」而無尾。

至熹平中,省內冠狗帶綬以為笑樂,有一狗突出,走入司空府門,或見之者,莫不驚怪。

京房易傳曰:「君不正,臣欲篡,厥妖狗冠出朝門。」

漢宣帝黃龍元年,未央殿輅軨中雌雞化為雄,毛衣變化,而不鳴,不將,無距。

元帝初元元年,丞相府史家雌雞伏子,漸化為雄,冠距鳴將。

至永光中有獻雄雞生角者。

五行志以為王氏之應。

京房易傳曰:「賢者居明夷之世,知時而傷或眾在位,厥妖雞生角。」

又曰:「婦人專一政 ,國不靜,牝雞雄鳴,主不榮。」

宣帝之世,燕、岱之閒,有三男共取一婦,生四子,及至將分妻子而不可均,乃致爭訟。

廷尉范延壽斷之曰:「此非人類,當以禽一獸 從母不從父也。」

請戮三男,以兒還母。

宣帝嗟歎曰:「事何必古,若此,則可謂當於理而厭人情也。」

延壽蓋見人事而知用刑矣,未知論人一妖將來之驗也。

漢元帝永光二年八月,天雨草,而葉相樛結,大如彈丸。

至平帝元始三年正月,天雨草,狀如永光時。

京房易傳曰:「君吝於祿,信衰,賢去,厥妖天雨草。」

元帝建昭五年,兗州刺史浩賞,禁民私所自立社。

山一陽一橐茅鄉社有大槐樹,吏伐斷之,其夜樹復立故處。

說曰:「凡枯斷復起,皆廢而復興之象也。」

是世祖之應耳。

漢成帝建始四年九月,長安城南,有鼠銜黃稿柏葉,上民塚柏及榆樹上為巢,桐柏為多,巢中無子,皆有干鼠矢數升。

時議臣以為恐有水災。

鼠盜竊小蟲,夜出,晝匿,今正晝去穴而登木,像賤人將居貴顯之占。

桐柏,衛思後園所在也,其後趙後自微賤登至尊,與衛後同類,趙後終無子,而為害。

明年,有鳶焚巢殺子之象雲。

京房易傳曰:「臣私祿罔干,厥妖鼠巢。」

成帝河平元年,長安男子石良、劉音相與同一居 ,有如人狀,在其室中,擊之,為狗,走出。

去後,有數人披甲,持弓一弩一至良家。

良等格擊,或死,或傷,皆狗也。

自二月至六月,乃止。

其於洪範,皆犬禍,言不從之咎也。

成帝河平元年二月庚子,泰山山桑谷,有鳶焚其巢。

男子孫通等聞山中群鳥鳶鵲聲,往視之,見巢燃,盡墮池中,有三鳶鷇,燒死。

樹大四圍,巢去地五丈五尺。

易曰:「鳥焚其巢,旅人先笑後號咷。」

後卒成易世之禍雲。

成帝鴻嘉四年秋,雨魚於信都,長五寸以下。

至永始元年春,北海出大魚,長六丈,高一丈,四枚。

哀帝建平三年,東萊平度出大魚,長八丈,高一丈一尺,七枚。

皆死。

靈帝熹平二年,東萊海出大魚二枚,長八九丈,高二丈餘。

京房易傳曰:「海數見巨魚,邪人進,賢人疏。」

成帝永始元年二月,河南街郵樗樹生枝,如人頭,眉目須皆具,亡發耳。

至哀帝建平三年十月,汝南西平遂一陽一鄉有材仆地生枝,如人形,身青黃色,面白,頭有髭發,稍長大,凡長六寸一分。

京房易傳曰:「王德衰,下人將起,則有木生為人狀」。

其後有王莽之篡。

成帝綏和二年二月,大廄馬生角,在左耳前,圍長各二寸。

是時王莽為大司馬,害上之萌,自此始矣。

成帝綏和二年三月,天水平襄有燕生雀,哺食至大,俱飛去。

京房易傳曰:「賊臣在國,厥咎燕生雀,諸侯銷。」

又曰:「生非其類,子不嗣世。」

漢哀帝建平三年,定襄有牡馬生駒三足,隨群飲食,五行志以為:馬,國之武用。

三足,不任用之象也。

哀帝建平三年,零陵有樹僵地,圍一丈六尺,長十丈七尺,民斷其本,長九尺餘,皆枯,三月,樹卒自立故處。

京房易傳曰:「棄正,作一婬一,厥妖本斷自屬。

妃後有顓,木僕,反立,斷枯,復生。」

哀帝建平四年四月,山一陽一方與女子田無嗇生子,未生二月前,兒啼腹中,及生,不舉,葬之陌上。

後三日,有人過,聞兒啼聲。

母因掘收養之。

哀帝建平四年夏,京師郡國民聚會里巷阡陌,設張博具歌舞,嗣西王母。

又傳書曰:「母告百姓:佩此書者,不死。

不信我言,視門樞下,當有白髮。」

至秋乃止。

哀帝建平中,豫章有男子化為女子,嫁為人婦,生一子。

長安陳鳳曰:「一陽一變為一陰一,將亡;繼嗣,自相生之象」。

一曰:「嫁為人婦,生一子者,將復一世,乃絕。」

故後哀帝崩,平帝沒,而王莽篡焉。

漢平帝元始元年二月,朔方廣牧女子趙春病死,既棺殮,積七日,出在棺外。

自言見夫死父,曰:「年二十七,汝不當死。」

太守譚以聞,說曰:「至一陰一為一陽一,下人為上。

厥妖人死復生。」

其後王莽篡位。

漢平帝元始元年六月,長安有女子生兒:兩頭,兩頸面,俱相向;四臂,共胸,俱前向;尻上有目,長二寸所。

京房易傳曰:「暌孤見豕負塗,厥妖人生兩頭,下相攘。

善妖,亦同人。

若六畜,首目在下。」

茲謂亡上,政將變更。

厥妖之作,以譴失正,各象其類。

兩頸,下不一也。

手多,所任邪也。

足少,下不勝任,或不任下也。

凡下體生於上,不敬也;上體生於下,媟瀆也。

生非其類,一婬一亂也;人生而大,上速成也;生而能言,好虛也。

群妖推此類。

不改,乃成凶也。

漢章帝元和元年,代郡高柳烏生子,三足,大如雞,色赤,頭有角,長寸餘。

漢桓帝即位,有大蛇見德一陽一殿上。

洛一陽一市令淳於翼曰:「蛇有鱗,甲兵之象也;見於省中,將有椒房大臣受甲兵之象也。」

乃棄官遁去。

到延熹二年,誅大將軍梁冀,捕治家屬,揚兵京師也。

漢桓帝建和三年秋七月,北地廉雨肉,似羊肋,或大如手。

是時梁太后攝政,梁冀專權,擅殺,誅太尉李固、杜喬,天下冤之。

其後,梁氏誅滅。

漢桓帝元嘉中,京都婦女作「愁眉」「啼妝」「墮馬髻」「折腰步」「齲齒笑。」

「愁眉」者,細而曲折。

「啼七」者,薄拭目下若啼處。

「墮馬髻」者,作一邊。

「折腰步」者,足不在下體。

「齲齒笑」者,若齒痛,樂不欣欣。

始自大將軍梁冀妻孫壽所為,京都翕然,諸夏效之。

天戒若曰:「兵馬將往收捕:婦女憂愁,踧眉啼哭;吏卒掣頓,折其腰脊,令髻邪傾;雖強語笑,無復氣味也。」

到延熹二年,冀舉宗合誅。

桓帝延熹五年,臨沅縣有牛生雞,兩頭四足。

漢靈帝數遊戲於西園中,令後宮采女為客舍主人,身為估服,行至捨,問采女下酒食,因共飲食,以為戲樂。

是天子將欲失位,降在皂隸之謠也。

其後天下大亂。

古志有曰:「赤厄三七。」

三七者經二百一十載,當有外戚之篡。

丹眉之妖,篡盜短祚,極於三六,當有飛龍之秀,興復祖宗。

又歷三七,當復有黃首之妖,天下大亂矣。

自高祖建業,至於平帝之末,二百一十年,而王莽篡,蓋因母后之親。

十八年而山東賊樊子都等起,實丹其眉,故天下號曰「赤眉。」

於是光武以興祚,其名曰秀。

至於靈帝中平元年,而張角起,置三十六方,徒眾數十萬,皆是黃巾,故天下號曰「黃巾賊,」至今道服,由此而興。

初起於鄴,會於真定,誑感百姓曰:「蒼天已死,黃天立。

歲名甲子年,天下大吉。」

起於鄴者,天下始業也,會於真定也。

小民相向跪拜趨信。

荊、揚尤甚。

乃棄財產,流沈道路,死者無數。

角等初以二月起兵,其冬十二月悉破。

自光武中興至黃巾之起,未盈二百一十年,而天下大亂。

漢祚廢絕,實應三七之運。

靈帝建寧中,男子之衣好為長服,而下甚短;女子好為長裾,而上甚短。

是一陽一無下而一陰一無上,天下未欲平也。

後遂大亂。

靈帝建寧三年春,河內有婦食夫,河南有夫食婦。

夫婦一陰一陽一,二儀有情之深者也。

今反相食,一陰一陽一相侵,豈特日月之眚哉。

靈帝既沒,天下大亂,君有妄誅之暴,臣有劫弒之逆,兵革相殘,骨肉為讎,生民之禍極矣。

故人一妖為之先作。

而恨不遭辛有、屠乘之論,以測其情也。

靈帝熹平二年六月,雒一陽一民訛言:虎賁寺東壁中,有黃人,形容鬚眉良是。

觀者數萬。

省內悉出,道路斷絕。

到中平元年二月,張角兄弟起兵冀州,自號「黃天」。

三十六方,四面出和。

將帥星布,吏士外屬。

因其疲餧牽而勝之。

靈帝熹平三年,右校別作中,有兩樗樹,皆高四尺所,其一枝宿昔暴長,長一丈餘,麤大一圍,作一胡一 人狀,頭目鬢鬚發俱具。

其五年,十月壬午,正殿側有槐樹,皆六七圍,自拔,倒豎,根上枝下。

又中平中長安城西北六七里,空樹中,有人面,生鬢。

其於洪範皆為木不曲直。

靈帝光和元年,南宮侍中寺雌雞欲化為雄,一身毛皆似雄,但頭冠尚未變。

靈帝光和二年,洛一陽一上西門外女子生兒:兩頭,異肩,共胸,俱前。

向以為不祥,墮地,棄之。

自是之後,朝廷霿亂,政在私門,上下無別,二頭之象。

後董卓戮太后。

被以不孝之名,放廢天子,後復害之,漢元以來,禍莫踰此。

光和四年,南宮中黃門寺有一男子,長九尺,服白衣,中黃門解步呵問:「汝何等人?」

白衣妄入宮掖,曰:「我梁伯夏。

後天使我為天子。」

步欲前收之,因忽不見。

光和七年陳留、濟一陽一、長垣、濟一陰一、東郡、冤句、離狐界中路邊生草,悉作人狀,操持兵一弩一;牛馬龍蛇鳥獸之形,白黑各如其色,羽毛頭目足翅皆備,非但彷彿,像之尤純。

舊說曰:「近草妖也。」

是歲有黃巾賊起,漢遂微弱。

靈帝中平元年六月壬申,雒一陽一男子劉倉,居上西門外,妻生男,兩頭共身。

至建安中,女子生男,亦兩頭共身。

中平三年八月中,懷陵上有萬餘雀,先極悲鳴,已因亂鬥,相殺,皆斷頭懸著樹枝枳棘。

到六年,靈帝崩。

夫陵者,高大之象也;雀者,爵也。

天戒若曰:「諸懷爵祿而尊厚者,還自相害,至滅亡也。」

漢時,京師賓婚嘉會,皆作「魁櫑,」酒酣之後,續以「輓歌。」

「魁櫑,」喪家之樂;「輓歌,」執紼相偶和之者。

天戒若曰:「國家當急殄悴,諸貴樂皆死亡也。」

自靈帝崩後,京師壞滅,戶有兼一屍一,蟲而相食者,「魁櫑」「輓歌」斯之效乎?

靈帝之末,京師謠言曰:「侯非侯,王非王。

千乘萬騎上北邙。」

到中平六年,史侯登躡至尊,獻帝未有爵號,為中常侍段圭等所執,公卿百僚,皆隨其後,到河上,乃得還。

漢獻帝初平中,長沙有人姓桓氏,死,棺斂月餘,其母聞棺中有聲,發之,遂生。

占曰:「至一陰一為一陽一,下人為上。」

其後曹公由庶士起。

獻帝建安七年,越雋有男子化為女子,時周群上言:哀帝時亦有此變,將有易代之事。

至二十五年,獻帝封山一陽一公。

建安初荊州童謠曰:「八九年間始欲衰,至十三年無孑遺。」

言自中興以來,荊州獨全;及劉表為牧,民有豐樂;至建安九年,當始衰。

始衰者,謂劉表妻死,諸將並零落也。

十三年無孑遺者,表當又死,因以喪敗也。

是時華容有女子,忽啼呼曰:「將有大喪。」

言語過差,縣以為妖言,系獄,月餘,忽於獄中哭曰:「劉荊州今日死。

華□□□□□(編者按:原缺。

)裡即遣馬裡驗視,而劉表果死。

縣乃出之。

續又歌吟曰:「不意李立為貴人。」

後無幾,曹公平荊州,以涿郡李立,字建賢,為荊州刺史。

建安二十五年正月,魏武在洛一陽一起建始殿,伐濯龍樹而血出。

又掘徒梨,根傷,而血出。

魏武惡之,遂寢疾,是月崩,是歲,為魏武黃初元年。

魏黃初元年,未央宮中有鷹,生燕巢中,口爪俱赤。

至青龍中,明帝為凌霄閣,始構,有鵲巢其上。

帝以問高堂隆,對曰:「詩云:『惟鵲有巢,惟鳩居之。

』今興起宮室,而鵲來巢,此宮室未成,身不得居之象也。」

魏齊王嘉平初,白馬河出妖馬,夜過官牧邊鳴呼,眾馬皆應;明日,見其跡,大如斛,行數里,還入河。

魏景初元年,有燕生巨鷇於衛國李蓋家,形若鷹,吻似燕。

高堂隆曰:「此魏室之大異,宜防鷹揚之臣,於蕭牆之內。」

其後宣帝起,誅曹爽,遂有魏室。

蜀景耀五年,宮中大樹無故自折。

譙周深憂之,無所與言,乃書柱曰:「眾而大,期之會。

具而授,若何復。」

言:曹者,大也。

眾而大,天下其當會也。

具而授,如何復有立者乎。

蜀既亡,鹹以周言為驗。

吳孫權太元元年八月朔,大風,一江一 海湧溢,平地水深八尺,拔高陵樹二千株,石碑差動,吳城兩門飛落。

明年權死。

吳孫亮五鳳元年六月,一交一 址稗草化為稻。

昔三苗將亡,五穀變種。

此草妖也。

其後亮廢。

吳孫亮五鳳二年五月,一陽一羨縣離裡山大石自立。

是時孫皓承廢故之家得復其位之應也。

吳孫休永安四年,安吳民陳焦死,七日,復生,穿塚出烏程。

孫皓承廢故之家得位之祥也。

孫休後,衣服之制,上長,下短,又積領五六,而裳居一二。

蓋上饒奢,下儉逼,上有餘,下不足之象也。

分類:古典神魔志怪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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