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第三回 走窮途忽遇良朋 談仁路初聞怪狀:我只得耐心再等。一連打聽了幾次,卻只不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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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第三回 走窮途忽遇良朋 談仁路初聞怪狀

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

第三回 走窮途忽遇良朋 談仁路初聞怪狀

卻說我搬到客棧裡住了兩天,然後到伯父公館裡去打聽,說還沒有回來。

我只得耐心再等。

一連打聽了幾次,卻只不見回來。

我要請見伯母,他又不肯見,此時我已 經住了十多天,帶來的盤纏,本來沒有多少,此時看看要用完了,心焦的了不得。

這一天我又去打聽了,失望回來,在路上一面走,一面盤算著:倘是過幾天還不回 來,我這裡莫說回家的盤纏沒有,就是客棧的房飯錢,也還不曉得在那裡呢!

正在那裡納悶,忽聽得一個人提著我的名字叫我。

我不覺納罕道:「我初到此地,並不曾認得一個人,這是那一個呢?」

抬頭看時,卻是一個十分面熟的人,只 想不出他的姓名,不覺呆了一呆。

那人道:「你怎麼跑到這裡來?連我都不認得了麼?你讀的書怎樣了?」

我聽了這幾句話,方才猛然想起,這個人是我同窗的學 友,姓吳,名景曾,表字繼之。

他比我長了十年,我同他同窗的時候,我只有八九歲,他是個大學生,同了四五年窗,一向讀書,多承他提點我。

前幾年他中了進 士,榜下用了知縣,掣簽掣了江寧。

我一向未曾想著南京有這麼一個朋友,此時見了他,猶如嬰兒見了慈母一般。

上前見個禮,便要拉他到客棧裡去。

繼之道「我的 公館就在前面,到我那裡去罷。」

說著,拉了我同去。

果然不過一箭之地,就到了他的公館。

於是同到書房坐下。

我就把去年至今的事情,一一的告訴了他。

說到我伯父出差去了,伯母不肯見我,所以住在客棧的 話,繼之愕然道:「哪一位是你令伯?是甚麼班呢?」

我告訴了他官名,道:「是個同知班。」

繼之道:「哦,是他!他的號是叫子仁的,是麼?」

我說:「是。」

繼之道:「我也有點認得他,同過兩回席。

一向只知是一位同鄉,卻不知道就是令伯。

他前幾天不錯是出差去了,然而我好像聽見說是回來了呀。

還有一層,你的令 伯母,為甚又不見你呢?」

我說:「這個連我也不曉得是甚麼意思,或者因為向來未曾見過,也未可知。」

繼之道:「這又奇了,你們自己一家人,為甚沒有見 過?」

我道:「家伯是在北京長大的,在北京成的家。

家伯雖是回過幾次家鄉,卻都沒有帶家眷。

我又是今番頭一次到南京來,所以沒有見過。」

繼之道:「哦,是 了。

怪不得我說他是同鄉,他的家鄉話卻說得不像的很呢,這也難怪。

然而你年紀太輕,一個人住在客棧裡,不是個事,搬到我這裡來罷。

我同你從小兒就在一起 的,不要客氣,我也不許你客氣。

你把房門鑰匙交給了我罷,搬行李去。」

我本來正愁這房飯錢無著,聽了這話,自是歡喜。

謙讓了兩句,便將鑰匙遞給他。

繼之道:「有欠過房飯錢麼?」

我說:「棧裡是五天一算的,上前天才算結 了,到今天不過欠得三天。」

繼之便叫了家人進來,叫他去搬行李,給了一元洋銀,叫他算還三天的錢,又問了我住第幾號房,那家人去了。

我一想,既然住在此 處,總要見過他的內眷,方得便當。

一想罷,便道:「承大哥過愛,下榻在此,理當要請見大一嫂才是。」

繼之也不客氣,就領了我到上房去,請出他夫人李氏來相 見。

繼之告訴了來歷。

這李氏人甚和藹,一見了我便道:「你同你大哥同親兄弟一般,須知住在這裡,便是一家人,早晚要茶要水,只管叫人,不要客氣。」

此時我 也沒有甚麼話好回答,只答了兩半「是」字。

坐了一會,仍到書房裡去。

家人已取了行李來,繼之就叫在書房裡設一張榻床,開了被褥。

又問了些家鄉近事。

從這天 起,我就住在繼之公館裡,有說有笑,免了那孤身作客的苦況了。

到了第二天,繼之一早就上衙門去。

到了晌午時候,方才回來一同吃飯。

飯罷,我又要去打聽伯父回來沒有。

繼之道:「你且慢忙著,只要在藩台衙門裡一問就 知道的。

我今日本來要打算同你打聽,因在官廳上面,談一樁野雞道台的新聞,談了半天,就忘記了。

明日我同你打聽來罷。」

我聽了這話,就止住了,因問起野雞 道台的話。

繼之道:「說來話長呢。

你先要懂得「野雞」兩個字,才可以講得。」

我道:「就因為不懂,才請教呀。」

繼之道:「有一種流娼,上海人叫做野雞。」

我詫異道:「這麼說,是流娼做了道台了?」

繼之笑道:「不是,不是。

你聽我說:有一個紹興人,姓名也不必去提他了,總而言之,是一個紹興的「土老兒」就 是。

這土老兒在家裡住得厭煩了,到上海去謀事。

恰好他有個親眷,在上海南市那邊,開了個大錢莊,看見他老實,就用了他做個跑街——」我不懂得跑街是個甚麼 職役,先要問明。

繼之道:「跑街是到外面收帳的意思。

有時到外面打聽行情,送送單子,也是他的事。

這土老兒做了一年多,倒還安分。

一天不知聽了甚麼人說起 「打野雞」的好處,——」我聽了,又不明白道:「甚麼打野雞?可是打那流娼麼?」

繼之道:「去嫖*流娼,就叫打野雞。

這土老兒聽得心動,那一天帶了幾塊洋 錢,走到了四馬路野雞最多的地方,叫做甚麼會香裡,在一家門首,看見一個「黃魚」。」

我聽了,又是一呆道:「甚麼叫做黃魚?」

繼之道:「這是我說錯南京的 土談了,這裡南京人,叫大腳妓女做黃魚。」

我笑道:「又是野雞,又是黃魚,倒是兩件好吃的東西。」

繼之說:「你且慢說笑著,還有好笑的呢。

當下土老兒同他兜搭起來,這黃魚就招呼了進去。

問起名字,原來這個黃魚叫做桂花,說的一口北京話。

這土老兒化 了幾塊洋錢,就住了一一夜。

到了次日早晨要走,桂花送到門口,叫他晚上來。

這個本來是妓女應酬嫖*客的口頭禪,並不是一定要叫他來的。

誰知他土頭土腦的,信是 一句實話,到了晚上,果然走去,無聊無賴的坐了一會就走了。

臨走的時候,桂花又隨口說道:「明天來。」

他到了明天,果然又去了,又裝了一個「乾濕」。」

我 正在聽得高興,忽然聽見「裝乾濕」三個字,又是不懂。

繼之道:「化一塊洋錢去坐坐,妓家拿出一碟子水果,一碟子瓜子來敬客,這就叫做裝乾濕。

當下土老兒坐 了一會,又要走了,桂花又約他明天來。

他到了明天,果然又去了。

桂花留他住下,他就化了兩塊洋錢,又住了一一夜。

到天明起來,桂花問他要一個金戒指。

他連 說:「有有有,可是要過兩三天呢。」

過了三天,果然拿一個金戒指去。

當下桂花盤問他在上海做甚麼生意,他也不隱瞞,一一的照直說了。

問他一月有多少工錢, 他說:「六塊洋錢。」

桂花道:「這麼說,我的一個戒指,要去了你半年工錢呀!」他說:「不要緊,我同帳房先生商量,先借了年底下的花紅銀子來兌的。」

問他 一年分多少花紅,他說:「說不定的,生意好的年分,可以分六七十元;生意不好,也有二三十元。」

桂花沉吟了半晌道:「這麼說,你一年不過一百多元的進 帳?」

他說:「做生意人,不過如此。」

桂花道:「你為甚麼不做官呢?」

土老兒笑道:「那做官的是要有官運的呀。

我們鄉下人,哪裡有那種好運氣!」桂花道: 「你有老婆沒有?」

土老兒歎道:「老婆是有一個的,可惜我的命硬,前兩年把他剋死了。

又沒有一男半女,真是可憐!」桂花道:「真的麼?」

土老兒道:「自然 是真的,我騙你作甚!」桂花道:「我勸你還是去做官。」

土老兒道:「我只望東家加我點工錢,已經是大運氣了,哪裡還敢望做官!況且做官是要拿錢去捐的,聽 見說捐一個小老爺,還要好幾百銀子呢!」桂花道:「要做官頂小也要捐個道台,那小老爺做他作甚麼!」土老兒吐舌道:「道台!那還不曉得是個甚麼行情呢!」 桂花道:「我要你依我一件事,包有個道台給你做。」

土老兒道:「莫說這種笑話,不要折煞我。

若說依你的事,你且說出來,依得的無有不依。」

桂花道:「只要 你娶了我做填房,不許再娶別人。」

土老兒笑道:「好便好,只是我娶你不起呀,不知道你要多少身價呢!」桂花道:「呸!我是自己的身一子,沒有甚麼人管我,我 要嫁誰就嫁誰,還說甚麼身價呀!你當是買丫頭麼!」土老兒道:「這麼說,你要嫁我,我就發個咒不娶別人。」

桂花道:「認真的麼?」

土老兒道:「自然是認真 的,我們鄉下人從來不會撒謊。」

桂花立刻叫人把門外的招牌除去了,把大門關上,從此改做住家人家。

又交代用人,從此叫那土老兒做老爺,叫自己做太太。

兩個 人商量了一一夜。

到了次日,桂花叫土老兒去錢莊裡辭了職役。

土老兒果然依了他的話。

但回頭一想,恐怕這件事不妥當,到後來要再謀這麼一件事就難了。

於是打了一個主意, 去見東家,先撒一個謊說:「家裡有要緊事,要請個假回去一趟,頂多兩三個月就來的。」

東家准了。

這是他的意思,萬一不妥當,還想後來好回去仍就這件事。

於 是取了鋪蓋,直跑到會香裡,同桂花住了幾天。

桂花帶了土老兒到京城裡去,居然同他捐了一個二品頂戴的道台,還捐了一枝花翎,辦了引見,指省江蘇。

在京的時 候,土老兒終日沒事,只在家裡悶坐。

桂花卻在外面坐了車子,跑來跑去,土老兒也不敢問他做甚麼事。

等了多少日子,方才出京,走到蘇州去稟到。

桂花卻拿出一 封某王一爺的信,叫他交與撫台。

撫台見他土形土狀的,又有某王一爺的信,叫好好的照應他。

這撫台是個極圓通的人,雖然疑心他,卻不肯去盤問他。

因對他說道: 「蘇州差事甚少,不如江寧那邊多,老兄不如到江寧那邊去,分蘇分寧是一樣的。

兄弟這裡只管留心著,有甚差事出了,再來關照罷。」

土老兒辭了出來,將這話告 訴了桂花。

桂花道:「那麼咱們就到南京去,好在我都有預備的。」

於是乎兩個人又來到南京,見制台也遞了一封某王一爺的信。

制台年紀大了,見屬員是糊里糊塗 的,不大理會;只想既然是有了闊闊的八行書,過兩天就好好的想個法子安置他就是了。

不料他去見藩台,照樣遞上一封某王的書。

這個藩台是旗人,同某王有點姻親,所以他求了這信來。

藩台見了人,接了信,看看他不像樣子,莫說別的,叫他開個履歷,也開不出來;就是行動、拜跪、拱 揖,沒有一樣不是礙眼的。

就回明瞭制台,且慢著給他差事,自己打個電報到京裡去問,卻沒有回電;到如今半個多月了,前兩天才來了一封墨信,回得詳詳細細 的。

原來這桂花是某王府裡奶媽的一個女兒,從小在王府裡面充當丫頭。

母女兩個,手上積了不少的錢,要想把女兒嫁一個闊闊的闊老,只因他在那闊地方走動慣 了,眼眶子看得大了,當丫頭的不過配一個奴才小子,實在不願意。

然而在京裡的闊老,那個肯娶一個丫頭?因此母女兩個商量,定了這個計策:叫女兒到南邊來揀 一個女婿,代他捐上功名,求兩封信出來謀差事。

不料揀了這麼一個土貨!雖是他外母代他連懇求帶矇混的求出信來,他卻不爭氣,誤盡了事!前日藩台接了這信, 便回過制台,叫他自己請假回去,免得奏參,保全他的功名。

這桂花雖是一場沒趣,卻也弄出一個誥封夫人的二品命婦了。

只這便是野雞道台的歷史了,你說奇不奇 呢?」

我聽了一席話,心中暗想,原來天下有這等奇事,我一向坐在家裡,哪裡得知。

又想起在船上遇見那扮官做賊的人,正要告訴繼之。

只聽繼之又道:「這個不過 是桂花揀錯了人,鬧到這般結果。

那桂花是個當丫頭的,又當過婊一子的,他還想著做命婦,已經好笑了。

還有一個情願拿命婦去做婊一子的,豈不更是好笑麼?」

我聽 了,更覺得詫異,急問是怎樣情節。

繼之道:「這是前兩年的事了。

前兩年制台得了個心神彷彿的病。

年輕時候,本來是好色*的;到如今偌大年紀,他那十七八歲的 姨太太,還有六七房,那通房的丫頭,還不在內呢。

他這好色*的名出了,就有人想拿這個巴結他。

他病了的時候,有一個年輕的候補道,自己陳說懂得醫道。

制台就 叫他診脈。

他診了半晌說:「大帥這個病,卑職不能醫,不敢胡亂開方;卑職內人怕可以醫得。」

制台道:「原來尊夫人懂得醫理,明日就請來看看罷。」

到了明 日,他的那位夫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來了。

診了脈,說是:「這個病不必吃藥,只用按摩之法,就可以痊癒。」

制台問哪裡有懂得按摩的人。

婦人低聲道:「妾頗 懂得。」

制台就叫他按摩。

他又說他的按摩與別人不同,要屏絕閒人,炷起一爐好香,還要念甚麼咒語,然後按摩。

所以除了病人與治病的人,不許有第三個人在 旁。

制台信了他的話,把左右使女及姨太太們都叫了出去。

有兩位姨太太動了疑心,走出來在板壁縫裡偷看。

忽看出不好看的事情來,大喝一聲,走將進去,拿起門 閂就打。

一時驚動了眾多姨太,也有拿門閂的,也有拿木棒的,一擁上前,圍住亂打。

這一位夫人嚇得走頭無路,跪在地下,抱住制台叫救命。

制台喝住眾人,叫送 他出去。

這位夫人出得房門時,眾人還跟在後面趕著打,一直打到二門,還叫粗使僕婦,打到轅門外面去。

可憐他花枝招展的來,披頭散髮的去。

這事一時傳遍了南 京城。

你說可笑不可笑呢?」

我道:「那麼說,這位候補道,想來也沒有臉再住在這裡了?」

繼之道:「哼,你說他沒有臉住這裡麼?他還得意得很呢!」我詫異道:「這還有甚麼得意之處呢?」

繼之不慌不忙的說出他的得意之處來。

正是:不怕頭巾染綠,須知頂戴將紅。

要知繼之說出甚麼話來,且待下文再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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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
內容簡介第一回 楔子第二回 守常經不使疏逾戚︰怪狀幾疑賊是官第三回 走窮途忽遇良朋 談仁路初聞怪狀第四回 吳繼之正言規好友 苟觀察致敬送嘉賓第五回 珠寶店巨金騙去 州縣官實價開來第六回 徹底尋根表明騙子 窮形極相畫出旗人第七回 代謀差營兵受殊禮 吃倒帳錢儈大遭殃第八回 隔紙窗偷覷騙子形 接家書暗落思親淚第九回 詩翁畫客狼狽為奸 怨女癡男鴛鴦並命第十回 老伯母強作周旋話●洋奴欺凌同族人第十一回 紗窗外潛身窺賊跡】門前瞥眼睹奇形第十二回 查私貨關員被累 行酒令席上生風第十三回 擬禁煙痛陳快論︰贓物暗尾佳人第十四回 宦海茫茫窮官自縊¢煙渺渺兵艦先沈第十五回 論善士微言議賑捐 見招貼書生談會黨第十六回 觀演水雷書生論戰事 接來電信遊子忽心第十七回 整歸裝遊子走長途 抵家門慈親喜無恙第十八回 恣瘋狂家庭現怪狀 避險惡母子議離鄉第十九回 具酒食博來滿座歡聲 變田產惹出一綢第二十回 神出鬼沒母子動身 冷嘲熱謔世伯受窘第二十一回 作引線官場通賭棍 嗔直言巡撫報黃堂第二十二回 論狂士撩起憂國心 接電信再驚遊子魄第二十三回 老伯母遺言囑兼祧 師兄弟挑燈談換帖第二十四回 臧獲私逃釀出三條性命 翰林伸手裝成第二十五回 引書義破除迷信 較資財釁起家庭明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二十六回 干嫂子色笑代承歡 老捕役潛明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二十七回 管神機營王爺撤差 升鎮國公明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二十八回 辦禮物攜資走上海 控影射遣明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二十九回 送出洋強盜讀西書 賣輪船局明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回 試開車保民船下水 誤紀年製造晚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一回 論江湖揭破偽術 小勾留驚遇晚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二回 輕性命天倫遭慘變 豁眼界北晚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三回 假風雅當筵呈醜態 真義俠拯晚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四回 蓬蓽中喜逢賢女子 市井上結晚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五回 聲罪惡當面絕交 聆怪論笑腸晚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六回 阻進身兄遭弟譖 破奸謀婦棄晚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七回 說大話謬引同宗 寫佳畫偏留晚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八回 畫士攘詩一何老臉 官場問案晚清四大譴責小說第三十九回 老寒酸峻辭干館 小書生妙改第四十回 披畫圖即席題詞、電信促歸閱卷第四十一回 破資財窮形極相 感知己瀝膽披肝第四十二回 露關節同考裝瘋 入文闈童生射獵第四十三回 試鄉科文闈放榜 上母壽戲綵稱觴第四十四回 苟觀察被捉歸公館 吳令尹奉委署江都第四十五回 評骨董門客巧欺蒙 送忤逆縣官托訪察第四十六回…舊案借券作酬勞 告賣缺縣丞難總督第四十七回 恣兒戲末秩侮上官 忒輕生薦人代抵命第四十八回 內外吏胥神奸狙猾$塵妓女豪俠多情第四十九回 串外人同胞遭晦氣 擒詞藻嫖界有機關第五十回 溯本源賭徒充騙子 走長江舅氏召夫人小說第五十一回 喜孜孜限期營簉室 亂烘烘連夜出吳淞小說第五十二回 酸風醋浪拆散鴛鴦 半夜三更幾疑鬼魅小說第五十三回 變幻離奇治家無術 誤交朋友失路堪憐小說第五十四回 告冒餉把弟賣把兄 戕委員乃侄陷乃叔小說第五十五回 箕踞忘形軍門被逐 設施已畢醫士脫逃小說第五十六回 施奇計姦夫變兇手…新樣淫婦建牌坊小說第五十七回 充苦力鄉人得奇遇、狂怒老父責頑兒小說第五十八回「發財一朝成眷屬 狂騷擾遍地索強梁小說第五十九回 乾兒子貪得被拐出洋 戈什哈神通能撤人任小說第六十回 談官況令尹棄官 亂著書遺名被罵小說第六十一回 因賭博入棘闈舞弊 誤虛驚製造局班兵小說第六十二回 大驚小怪何來強盜潛蹤 上張下羅也算商人小說第六十三回 設騙局財神遭小劫 謀復任臧獲托空談小說第六十四回 無意功名官照何妨是假 縱非因果惡人到底小說第六十五回 一盛一衰世情商冷暖 忽從忽違辯語出溫柔小說第六十六回 妙轉圜行賄買蜚言 猜啞謎當筵宣謔語小說第六十七回 論鬼蜮挑燈談宦海 冒風濤航海走天津小說第六十八回 笑荒唐戲提大王尾 恣嚚威打破小子頭小說第六十九回 責孝道家庭變態 權寄宿野店行沽小說第七十回 惠雪舫遊說翰苑 周輔成誤娶填房小說第七十一回 周太史出都逃婦難 焦侍郎入粵走官場第七十二回 逞強項再登幕府 走風塵初入京師第七十三回 書院課文不成師弟 家庭變起難為祖孫第七十四回←彌軒逆倫幾釀案 車文琴設謎賞春燈第七十五回 巧遮飾贄見運機心 先預防嫖界開新面第七十六回 急功名愚人受騙 遭薄倖淑女蒙冤第七十七回 潑婆娘賠禮入娼家 闊老官叫局用文案第七十八回 巧蒙蔽到處有機謀 報恩施沿街誇顯耀第七十九回 論喪禮痛砭陋俗 祝冥壽惹出奇談第八十回》丫頭學政蒙羞 遇馬扁富翁中計第八十一回 真愚昧慘陷官刑 假聰明貽譏外族第八十二回 紊倫常名分費商量 報涓埃夫妻勤伺候第八十三回 誤聯婚家庭鬧竟見 施詭計幕客逞機謀第八十四回 接木移花丫環充小姐 弄巧成拙牯嶺屬第八十五回 戀花叢公子扶喪〃藥方醫生論病第八十六回 旌孝子瞞天撒大謊〈世故透底論人情第87回 遇惡姑淑媛受苦 設密計觀察謀差第88回 勸墮節翁姑齊屈膝 諧好事媒妁得甜頭二十年目睹之怪第89回 舌劍唇槍難回節烈∞深怨絕頓改堅貞二十年目睹之怪第90回 差池臭味郎舅成仇 巴結功深葭莩復合二十年目睹之怪第91回 老夫人舌端調反目 趙師母手版誤呈詞二十年目睹之怪第92回 謀保全擬參僚屬 巧運動趕出冤家第93回 調度才高撫台運泥土 被參冤抑觀察走津門二十年目睹第94回 圖恢復冒當河工差 巧逢迎壟斷銀元局二十年目睹之怪第95回 苟觀察就醫游上海 少夫人拜佛到西湖二十年目睹之怪第96回 教供辭巧存體面 寫借據別出心裁第97回 孝堂上伺候竟奔忙 親族中冒名巧頂替二十年目睹之怪第98回 巧攘奪弟婦作夫人 遇機緣僚屬充西席二十年目睹之怪第99回 老叔祖娓娓講官箴 少大人殷殷求僕從二十年目睹之怪第100回 巧機緣一旦得功名 亂巴結幾番成笑話二十年目睹之怪第101回 王醫生淋漓談父子 梁頂糞恩愛割夫妻二十年目睹之現第102回 溫月江義讓夫人 裘致祿孽遺婦子二十年目睹之現狀第一百三回 親嘗湯藥媚倒老爺 婢學夫人難為媳婦第104回 良夫人毒打親家母 承舅爺巧賺朱博如第105回 巧心計暗地運機謀 真膿包當場寫伏辯二十年目睹之第106回←彌軒調虎離山 金秀英遷鶯出谷二十年目睹之現狀第107回 覷天良不關疏戚 驀地裡忽遇強梁二十年目睹之現狀第108回 負屈含冤賢令尹結果$流雲散怪現狀收場書評第三者講述的故事讀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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