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判詞評析》8.正冊判詞之可卿:判詞: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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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判詞評析》8.正冊判詞之可卿

紅樓夢判詞評析

8.正冊判詞之可卿

畫:高樓大廈,有一美人懸樑自縊。

判詞: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漫言不肖皆榮出,造釁開端實在寧。

解析:

秦可卿本是被棄於養生堂的孤兒。

她從抱養她的「寒儒薄宦」之家進入賈府以後,就墮入了罪惡的淵藪。

她走上絕路是賈府主子們糜爛生活的惡果,其中首惡便是賈珍這些人形獸類。

《好事終》有一點是頗令人思索的:那就是秦可卿在小說中死得較早,接著還有元春省親、慶元宵等盛事,為什麼要說她是「敗家的根本」呢?難道作者真的認為後來賈府之敗是像這首曲子所歸結的「宿孽總因情」嗎?四大家族的衰亡是社會的、政治的客觀規律所決定的,封建統治階級的生活腐朽、道德敗壞也是其階級本性所決定的。

縱然曹雪芹遠遠不可能有這樣的認識,又何至於把後來發生的重大變故的責任,全推在一個受賈府這個罪惡封建家庭的毒氛污染而喪生的女子身上,把一切原因都說成是因為「情」呢?原來,這和十二支曲的《引子》中所說的「都只為風月情濃」一樣,只是作者有意識在小說一切人物、事件上蓋上的瞞人的印記。

作者在很大程度上為了給人以「大皆談情」的假象,才虛構了太虛幻境、警幻仙子的。

但是,這種「荒唐言」若不與現實溝通,就起不了掩護有政治性的真事的作用。

因而,作者又在現實中選擇了秦可卿這個因風月之事敗露而死亡的人,作為這種「情」的象徵,讓她在寶玉夢中「幻」為「情身」,還讓那個也叫「可卿」的仙姬與釵、黛的形象混成一體,最後與寶玉一齊墮入「迷津」,暗示這是後來情節發展的影子,以自圓其「宿孽因情」之說。

當然,作者思想是充滿著矛盾的。

以假象示人是不得已的。

所以他在太虛幻境入口處寫下了一副對聯,預先就一再警告讀者要辨清「真假有無」。

我們已經知道,賈府後來發生變故的直接導火線在榮國府,獲罪而淹留在獄神廟的寶玉、鳳姐都是榮國府的人。

寶玉的罪狀,不外乎「不肖種種大承笞撻」時所傳的那種口舌。

寶玉固然有沾花惹草的貴族公子習氣,但決不至於象賈珍父子那樣無恥,使這一點成為累及整個賈府的罪狀,當然是因為在政治鬥爭中敵對勢力要心量抓住把柄來整治對方。

現在偏要說這是風月之情造的孽,關且把它歸結到它的發端---秦氏的誘惑。

但即使就這個起因來說,也不能不指出,這一切寧國府本來就更不像話。

比如,若按封建禮法頹墮家教論罪,賈敬縱容子孫恣意妄為,就要比賈政想用嚴訓教子就範而無能為力更嚴重,更應定為「首罪」。

王熙鳳的弄權、劍財、害命,也起於她協理寧國罕。

賈珍向王夫人流淚求情請鳳姐料理喪事,縱容她「愛怎樣就怎樣,要什麼只管……取去」,使她忘乎所以。

鐵檻寺害命受賄後,「鳳姐膽識愈壯,以後有了這樣的事,便恣意的作為起來」。

而辦這樣奢靡的喪事,又因為賈珍與死者有特殊關係。

鳳姐計賺尤二姐、大鬧寧國府,事情也起於賈珍、賈蓉。

而賈蓉又與鳳姐有著不可告人的關係,他還是與鳳姐最親的秦氏的丈夫哩!然而,儘管如此,「風情」「月貌」以至秦可卿本人,都不過是作者用來揭示賈府中種種關係的一種憑借,賈府衰亡的前因後果,自有具體的情節會作出說明的,這就像作者在具體描寫馮淵、張金哥之死的情節時毫不含糊一樣。

秦可卿「判詞」和曲子中的詞句的含義,要比我們草草讀去所得的表面印象來得深奧,就連曲名「好事終」,我們體會起來,其所指恐怕也不限於秦氏一人,而可以是整個賈府的敗亡。

分類:未分類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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