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樂劍俠》第15回 隨機應變:懷王喜出望外,雙手把田伯超拉起來,說:「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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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劍俠》第15回 隨機應變

永樂劍俠

第15回 隨機應變

懷王朱珺對田伯超百般勸降,這一招果然見效,田伯超思索多時,終於跪倒在地,口稱:「王駕聖明,罪臣不識賢愚,多有冒犯,萬望恕罪。」

懷王喜出望外,雙手把田伯超拉起來,說:「卿深明大義,何罪之有。

孤封你定國公之職。」

「謝王一爺千歲,千千歲。」

田伯超轉身對梁泰說:「幸蒙將軍指點迷途,容圖後報。」

梁泰笑了笑,但笑得很不自然,心中升起疑一團一,他不明白田伯超是真降還是假降,這是因為事先他們沒有通過氣兒,彼此都不瞭解。

雖然他在牢房曾向徐方暗示過,不過那只是一瞬間的事,天知道他們三個明白不明白?倘若田伯超是真降,這件事可就麻煩了。

其實梁泰的憂慮是多餘的。

自從他離開牢房後,徐方就動開了心計,已知梁泰進山臥底,還要設法搭救他們。

小矬子把可能脫險的辦法幾乎都想到了,其中也包括勸降這一招。

因此,他利用機會把看法對田伯超和徐輪講了一遍,兩個人將信將疑。

徐方說有備無患,有這種可能最好,沒有也不賠啥,只當快活快活嘴巴罷了。

伯超、徐輪一聽也對,就靜下心來聽徐方講。

小矬子便把假設的場面一一說了出來,如對方怎麼問,你應當怎樣回答,到了什麼時候,應當說什麼話等等。

他對二人講了許多可能出現的情況,以及應付的辦法。

真是無巧不成書,果然被徐方猜中了這一招,三個人被帶到議事廳。

田伯超按照徐方的意思,與朱珺展開了智鬥,後來一看時機成熟了,才假意投降。

懷王封了官,讓田伯超坐下,笑著說:「田一愛一卿,孤還有一事相煩,不知卿可願意?」

「王一爺有話請講。」

懷王說:「孤很喜歡徐方的機智和武藝,也有心將他收降,不過,這個人很難對付,卿能替孤代勸嗎?」

田伯超笑道:「人心都是肉長的,徐方也不例外。

他所以對朱棣如此忠心,不外乎恩義二字,倘若王一爺以誠相待,並以重賞相許,依臣看成功有望。」

懷王大喜,吩咐一聲:「帶徐方!」時間不大,徐方被押進大廳。

懷王示意叫田伯超說話。

伯超一向心細,惟恐朱珺在試探真假,便裝出一副非常認真的樣子,對徐方說:「徐將軍,你沒料到吧,眨眼之間,我已經保了懷王了。」

「你說什麼?」

徐方心裡高興,卻裝作滿臉怒氣。

伯超道:「我說我已經是懷王的臣子了。」

徐方一跳多高,氣得小腦袋直晃悠,破口罵道:「田伯超,小畜牲,真沒料到你是個貪生怕死的軟骨頭,是個貪圖榮華富貴的勢利小人!永樂帝對你天高地厚之恩,把你當成心腹一愛一臣,你這樣做對得起良心嗎?你的心被狗吃了不成?」

伯超一看徐方頭上的筋也繃起來了,眼珠子也鼓出來了,刀條小一臉也綠了,暗自佩服他真會演戲,遂說道:「徐將軍此言差矣。

我且問你,朱棣為什麼對我好?還不是因為我給他賣過命嗎?平白無故他能加封我大官兒嗎?所以說,我做官是用命換來的,根本用不著感謝他。

你也不例外。

算一算,你給他們賣了多少年命,只不過換了個小小的侯爵,比起田、常、胡、姚四大家,你這個官算得了什麼!我看這是得不償失。

就拿我來說吧,剛剛投靠懷王,就加封我為定國公,將來立了功,還愁王位嗎?」

朱珺插言道:「就是嘛,本王向來是不虧待人的。」

田伯超接著說:「我也不是捧你,從各方面來講你都比我強,當然模樣例外。

假如你能保懷王,還愁不當顯官?」

徐方剛要張嘴,田伯超馬上說:「你先等等,聽我把話說清楚,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這麼大的世界,兩條腿的活人可有的是,缺你也算不了什麼。

現在只問你一句話,降還是不降?先別答覆我,你先認真考慮考慮再說。」

徐方暗中發笑,心說,真沒看出,田伯超老實巴交的,居然能演這麼一精一彩的好戲,我也不能含糊,非把這齣戲演活了不可。

他冷笑了兩聲說:「我這個人不見棺材不掉淚,得先聽聽懷王開多大的價錢。」

朱珺說:「只要你肯保我,孤加封你為鎮國公,你看如何?」

眾人聞聽無不咂舌。

羅鏢氣得直哼哼,可是沒敢說話,薛長策也感到酸溜溜的,因為他還沒有這麼高的爵位呢。

哪知徐方聽了一陣狂笑:「王一爺,你未免太小氣了吧,連個王位都捨不得嗎?」

朱珺道:「徐方,你是開玩笑還是真的?」

徐方把臉一繃:「這叫什麼話。

往小說一性一命攸關,往大說這關係我一生的榮辱,能開玩笑嗎?」

「好!」

朱珺把大一腿一拍說:「假如你願保我,待孤登極之後,就加封你為鎮國王之職,世襲罔替。」

「真的?」

徐方喜上眉梢,滿臉的折子都樂開了。

懷王說:「孤王一向說話算數,這般大事豈能兒戲。」

徐方道:「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歸降你了。」

田伯超大喜,急忙給徐方解一開綁繩。

羅鏢忍無可忍,一躍而起,對懷王說:「王一爺,您上當了!這小子是頭號滑頭,滿嘴跑舌頭,這分明是一計,請王一爺切莫上當!」「這……」懷王一愣,兩眼盯著徐方,好像能從徐方臉上看出真偽似的。

徐方聽了羅鏢的話,冷笑了兩聲:「姓羅的,你眼紅了?好,既然你懷疑是計,就請王一爺收回成命,把我殺了算了!老實說,拿個掛名的王位換一大堆罵名,未必就是便宜!」說罷把雙手一背,等著捆一綁。

田伯超明白徐方是將懷王一軍,以防有變,便馬上進言道:「王一爺,這是怎麼說的?究竟是羅將軍說話算,還是您說話算吶?」

懷王一看徐方不像假降,便狠狠瞪著羅鏢說:「放肆!你現在是降級使用,有什麼資格在本王面前胡言亂語!還不給我滾了出去!」羅鏢冷笑道:「王一爺,你仔細想想,徐方一夥能保你嗎?遠的不說,寶慧寺受辱之仇可就在眼前吶。」

懷王怒道:「再說我就宰了你!來呀,亂棒打出!」胡金堂急忙走上去,把羅鏢勸出廳外。

徐方還是不依不饒,尖著嗓子喊道:「快把我綁上!殺了吧,不降了!不降了!」朱珺急忙賠禮道:「徐將軍,徐一愛一卿,別聽他的。

孤王所出之言萬無更改之理。」

徐方這才轉怒為喜,拱手道:「王一爺千歲,過去是各為其主,小臣有什麼不對之處,還望王駕原諒。

我徐方是刀子嘴豆腐心,旁人說我滑,其實我一點也不滑,只要你用真心交我,我也要用真心交您。」

「當然,當然。

一愛一卿快快請坐。」

梁泰和田伯超一齊過來給徐方道喜,徐方拱手說:「二位早投懷王,比我高多了。

佩服,佩服。」

說罷轉身對薛長策說:「薛大兄弟,今後還望多關照哇。」

薛長策笑道:「彼此彼此,只盼徐爺口心如一。」

徐方問懷王:「聽見沒,薛大帥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也懷疑我不成?」

「不,不不。」

懷王晃著大手說,「他是實在人,心裡有什麼說什麼,請王兄切莫多心。」

徐方笑笑說:「但願如此,我這個人可有個怪一毛一病,明槍明刀我佩服,假如暗下絆子,用軟刀子殺人,可別怪我給他眼裡插棒槌!」

懷王嘿嘿乾笑了兩聲,惟恐薛長策翻臉,忙打圓場說:「今日又收降了田、徐二位將軍,實在是可喜可賀。

傳旨祝賀!」

突然院中有人喊道:「等等,還有我吶!」懷王才想起來,還有個徐輪沒收降呢,忙問徐方道:「令侄之事有勞王兄費心。」

「好說,好說,小孩兒的事好辦。

來人,把徐輪放進來。」

隨著一陣腳步聲,徐輪走進議事廳,身上的綁繩已經解一開了,只見他邊晃胳膊邊問:「叔,這是怎麼回事?」

徐方笑道:「孩子,咱不保朱棣了,今後保懷王了。」

「你說什麼?」

「我說咱不保永樂皇帝,改保懷王千歲了。」

徐輪一跳三尺,指著徐方說:「叔,你可給咱們姓徐的丟一了人了。

從古至今的英雄好漢,沒有一個是貪生怕死的。

怎麼輪到你頭上就變了?實在丟死人了!」

徐方氣得一拍桌子:「大膽,放肆,小小年紀懂得什麼?連老人的話也不聽了嗎?」

徐輪嘿嘿冷笑道:「老人說得對,我當然要聽,說得不對,我就不聽。」

「你想怎麼樣?」

徐方氣得鬍子都撅一起來了。

徐輪說:「大丈夫生在天地之間,生而何歡,死而何懼?想叫我投敵叛國呀,沒門兒!」「那我就成全了你。

來人,推出去斬了!」徐輪把雙手一背,挺胸昂首,還吟詩一首:「忠良膝下有黃金,豈肯低頭跪佞臣。

笑對屠刀心無愧,流芳千古是徐輪!」徐方、田伯超聽了差一點沒樂了,心說:這小子真能編,這是從哪本書上摘下來的?

懷王忙勸道:「王兄息怒,小孩子任一性一,千萬別怪罪他。」

徐輪道:「誰任一性一?這叫忠臣不侍二主,你懂嗎?」

徐方怕徐輪把戲演砸了,趁機向他使了個眼色,然後說:「看見沒?懷王多麼一愛一才,要換個昏君早把你殺了。

還不謝恩更待何時?」

徐輪會意,沉思片刻,又歎了口氣,才跪倒說:「臣雖年幼,讀書可不少,文天祥的氣節、岳武穆的忠貞,已深深印在我腦子裡,因此,我是不輕易變節的。

遇上了您這位曠世英主,別說是人,就是石頭也會受到感動的。」

懷王大喜,伸雙手把徐輪拉起來說:「一愛一卿平身,只要卿肯助孤,孤是不會虧待卿的。」

徐輪笑著說:「我這個人就是較真兒,請問王一爺,封我個什麼官啊?」

「這……」懷王一愣,方才說的不過是幾句客氣話,沒料到徐輪認起真來了。

他略加思索後說道:「孤加封卿為忠義侯、定國大將軍之職。」

「謝王一爺,千千歲。」

侍衛已把酒席擺好,請眾人歸座。

頭一桌懷王居中,上垂首是薛長策、徐方、田伯超,下垂首是梁泰、徐輪、胡金堂和尹兆國。

第二桌是蔣雄、姜楚、陶行祖、梅少良、李少山。

第三桌是鐵天池、丘殿坤、馬忠義、劉定軍、方澤和袁大明。

其他偏副頭領、大小頭目皆散坐在兩旁。

懷王特別高興,頻頻舉杯向眾人敬酒,眾人也輪流給他敬酒。

徐方邊喝邊想,下一步該怎麼辦?首先得跟梁泰碰碰頭,然後在一起計議計議。

可是身在虎一穴一之中,這是非常引人注目和相當危險的,必須甩開所有的耳目。

唯一的辦法是叫他們多喝酒,喝成爛泥才好呢!因此他極力為諸位敬酒、勸酒。

議事廳裡頓時大呼小叫,鬼哭狼嚎。

徐輪發現旁人都是真吃真喝,並無顧忌,惟獨薛長策與眾不同,皮笑肉不笑,兩隻眼睛不住地轉動。

小矬子徐輪深知朱珺是個草包,容易對付,最狡猾的就是這個傢伙,只有把他灌醉了,一切事情才好辦。

徐輪用大碗斟滿了酒,湊到薛長策面前說:「大帥,你得多喝幾杯呀,來,我敬大帥一碗。」

薛長策笑道:「誰說我喝得少,這不杯杯見底嘛。」

徐輪說:「那咱倆就幹一碗吧。」

薛長策盯著徐輪手中的大碗,冷笑道:「怎麼,你想把我灌醉嗎?」

徐輪:「哪能啊,都說大帥是海量,我也很貪杯,今晚咱們將帥比比看怎麼樣?」

薛長策道:「這可不行,現在還不是痛飲的時候,倘若常茂趁機殺上山來怎麼辦?」

徐輪說道:「常茂算他一媽一的什麼東西,別人拿他當人物,我徐輪可沒把他當回事。

你要怕常茂只管說話,由我們爺們兒對付他們好了!」

薛長策一向剛愎自用,驕傲成一性一,徐輪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揭他的底,使他的臉漲得通紅,冷笑道:「我姓薛的怕過誰?你沒打聽打聽?」

「是啊,既然不怕,多喝幾杯有啥關係。」

「好,我干了。」

薛長策把碗接過來,一仰脖,全喝了。

「好!這才是大將軍的風度呢,來,我也敬大帥一碗。」

說話的正是徐方。

他完全明白徐輪的用意,也趁熱打鐵,跑過來湊趣。

薛長策笑道:「多謝王一爺賞臉!」說罷一飲而盡。

田伯超也滿了一大碗,說:「別人都給大帥敬酒,我也得敬大帥一碗吶。」

薛長策推辭道:「田公爺,我已不勝酒力,請公爺擔待。」

田伯超不悅道:「大帥待人太不公了。

難道還有近疏之分嗎?」

「田爺,可別誤會,我決沒有這個意思,實在是喝不下去了。」

懷王道:「你就喝了吧,你的酒量我清楚,再喝幾碗也沒有事。」

薛長策一看不好再推辭了,只得把酒乾了。

梁泰一想,我也加把火吧。

他也敬了一碗。

不一會兒就把薛長策灌得酩酊大醉。

徐方見了暗自高興。

今晚朱珺非常興奮,喝著喝著忽然想起嬋嬋來了,傳旨道:「去把孤新收的王妃宣來。」

值日官遵命照辦。

時候不大,嬋嬋盛妝而來。

朱珺乜斜著眼睛笑道:「孤把卿宣來是叫你高興高興,孤又收下四員虎將,這回咱們什麼也不怕了。

卿應該歌舞一番,為孤助興。」

嬋嬋秋波閃轉,啟動朱一唇,媚一笑道:「臣妾遵旨。」

嬋嬋換好綵衣,手持簡板,合著悠揚的樂聲,唱開了《四海昇平》。

歌詞云:

君主聖聰兮文武忠,

文武忠兮建奇功。

邊陲寧兮萬民樂,

五穀豐登兮永太平。

……

嬋嬋邊歌邊舞,婉轉的歌聲好像行雲流水一般,眾人聽了如一醉如癡。

徐方暗想,此女才貌雙全,的確不同尋常,可歎身陷匪窟,真好比一顆明珠掉進了糞坑,可惜呀可惜。

田伯超、梁泰和徐輪也有同感。

懷王喜上加喜,酒已過量,一團一著舌頭說:「好……好,你……你替孤、孤給、給他……他們每人滿一杯。」

「遵旨。」

嬋嬋手捧銀壺,繞座而行,挨著個兒的倒酒。

當他來到胡金堂身旁時,胡金堂醉得已不能自控,想起往日情景,不由得神魂飄蕩,恨不能撲上去把她抱在懷裡,盡興地歡樂一番。

他把酒杯捧起來,身一子晃晃悠悠,兩隻色眼緊盯著嬋嬋的前胸和粉臉。

這一舉動被徐方看了個真真切切,憑經驗可以斷言,他倆的關係絕不尋常。

正在這時,又出了一件新鮮事,原來嬋嬋給他們倒滿酒後,剛轉身要走,胡金堂從桌子下邊伸出手,偷偷地拽了嬋嬋腰帶一下,嬋嬋把身一子一扭,迅速躲開了。

徐輪看得比徐方還清楚,因為他緊挨著胡金堂坐著。

徐輪暗中罵道:「不要臉的下流坯!」他本想把這件事當眾揭開,給懷王來個難堪,可是又怕嬋嬋顧及臉面否認此事,便沒作聲。

嬋嬋把酒敬完了,請示懷王:「王一爺,還有事嗎?」

「你,你說什麼?」

「王一爺,您喝得太多了,應該回宮休息了。」

嬋嬋連說了好幾遍,朱珺才聽明白,他把手一揮說:「好、好……好,陪孤回、回宮。」

嬋嬋和幾名女僕攙架著朱珺奔後宅去了。

他一退席,宴會也就結束了。

薛長策也被僕人架走了,餘者雖不用攙架,走起路來也是搖搖晃晃,不住地打酒嗝兒,就連徐方、徐輪、田伯超和梁泰也是被人攙架走的。

徐方邊走邊吐,酒氣熏人。

他們四位還沒有「府第」,暫住在清風寨一座小院裡。

僕從們見他們酒醉如泥,眼侍他們躺下,都退出去了。

二更左右,徐方慢慢睜開眼,翻身下地。

徐輪、田伯超、梁泰三位也先後下了地,田伯超吹滅了蠟燭,又到院裡觀察了一番,除門口有兩個值夜的僕人熟睡外,並無人偷覷。

徐輪抖身上房,也沒發現什麼,他們又圍著小院仔細搜查了一遍,確認平安無事,才回到屋裡把門掩好。

徐方拉著梁泰說:「快說說,你是怎麼打入山寨來的?常茂對你是怎麼交代的?」

梁泰就把常茂的計劃說了一遍。

他說:「山寨堅固,易守難攻,為避免大量傷亡,常將軍才派我來的,這條計策叫腹中開花。」

徐方笑著點點頭:「好主意。

你想怎麼開花呢?」

梁泰說:「我到山上之後,就抓緊時機轉了一圈,把主要隘口、關卡的兵力分佈情況都瞭解清楚了。

原打算畫份詳圖給常將軍,順便請示下一步的行動計劃,恰巧遇上三位,您看該怎麼辦好?」

徐方思索了一下說:「眼下急需與常茂聯繫,圖要畫,信也要寫,還得派個可靠的人親手交給常茂。」

徐輪把胸脯一拍:「叔,我去吧。」

徐方一瞪眼:「呆著你的,一毛一手一毛一腳,豈能負此重任。」

田伯超道:「要不叫我去吧。」

「嗯,非師叔不可。」

於是由梁泰執筆,畫了一張詳圖,交給田伯超。

伯超把圖揣在懷裡,問徐方:「你看我何時動身為宜?」

徐方說:「事不宜遲,現在就動身。

切記,你不要回來了,協助常茂攻打琅琊山。」

伯超說:「我這一走,必然引起他們的疑心,對你們三位極其不利呀!」徐方笑道:「我們是任憑風一浪一打,穩坐釣魚台,這你就放心好了。

告訴常茂越快越好,咱們就定在拂曉前動手,來它個裡應外合、腹中開花。」

「知道了。」

田伯超算了一下說:「現在已經二更多天了,倘若順利的話,三更可見到常茂,待他把軍兵部署完畢就得四更多天,拂曉動手恐怕太緊張了。」

徐方說:「緊也得這麼辦,天亮就不好辦了。」

「好,我現在就走,請你們千萬保重。」

田伯超開門上牆,三晃兩晃就不見了。

梁泰問徐方:「咱們怎麼辦?」

徐方道:「射人先一射馬,擒賊先擒王,抓住朱胖子再說!」徐輪樂得手舞足蹈:「叔,咱仨都去抓朱胖子嗎?」

徐方道:「用不著,有你一個人就可以了。」

「啥?叫我一個人去抓他?!」「對。

你害怕了?」

「不是那麼回事。

你們幹什麼呀?」

「該辦的事多著吶,我去對付薛長策,梁泰還得控制軍兵,接應大軍攻山。

你挑吧,哪樣好?」

徐輪一聽,這三件事頂屬對付朱珺容易些,遂笑道:「行,我抓朱胖子。」

徐方嚴肅地說:「孩子,你的擔子也不輕啊。

朱珺雖然是個飯桶,保護他的人可不是飯桶,硬抓是抓不到的,要動腦子動心計,明白嗎?」

「明白。」

「我可告訴你,若是走了朱胖子就砸了,到時候我可饒不了你!」徐輪笑道:「叔,放心吧,我抓他好比老太太甩鼻涕——穩拿把兒掐!」

分類:古典俠義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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