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書白話文》王述傳:年幼死父,侍奉母親享有孝子之名。安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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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書白話文》王述傳

晉書白話文

王述傳

王述,字懷祖。

年幼死父,侍奉母親享有孝子之名。

安於貧困,節儉持家,不追求名譽和官爵。

一性一格沉靜,賓客們常縱一情辯論,異端邪說並起,而王述卻靜靜的不發一言。

年少繼承父親的封爵。

年至三十,還未出名,有人說他癡呆。

司徒王導以本族門中之人召為中兵屬。

王述求見時,王導別無他言,只問江東的米價。

王述瞪大兩眼不予回答。

王導說:「王掾不癡,人們為何說他癡呢?」

平常見王導發言,滿座賓客無不讚美,王述正色道:「人非堯舜,豈能做到事事都對!」王導和悅地向他道歉,對庾亮說:「王懷祖清高尊貴,簡樸剛正,不比其祖、父差,只是心胸稍欠開闊而已。」

晉康帝為驃騎將軍時,召王述為功曹,出任宛陵令。

太尉、司空頻頻徵召王述,又任命為尚書吏部郎,皆不應一召。

就任庾冰征虜長史。

其時庾翼鎮守武昌,因為屢次出現妖怪,又加猛獸闖入府第,便打算遷移駐地以躲避凶兆。

王述給庾冰寫信說:

聞說安西將軍準備將駐地遷至樂鄉,不知這是為國家打算呢,還是個人的感情用事呢?如果說是為國家打算,那麼樂鄉離武昌千餘里路,數萬之眾倉悴遷徙,重建城堡,無論是國家還是個人,都將受辛勞攪擾之苦。

即使樂鄉確係要害之地,適宜進駐,仍須考慮遷徙的煩勞,權衡二者的輕重得失,何況樂鄉並非今日的要害之地呢!當今強胡猖獗,正該蓄一精一養銳,而無故遷動,乃是自尋失誤。

再加上移鎮樂鄉,從江州逆流而上供給軍需,需行數千里,將使勞役倍增,疲憊困頓於路途。

武昌實為鎮守江東的中心之地,不只是抵禦上游之敵而已,遇緊急軍情,容易快速赴告京師。

如果遷至樂鄉,遠在西部邊緣之地,一旦江東有難,將無法救應。

朝廷派得力將佐鎮守四方,本當佔據要害之地,造成內外有利形勢,使伺機而動的強敵無從下手。

若是出於厭惡妖異的感情,可天道幽遠,鬼神難測,妖祥吉凶,誰知其中的緣由!所以達人君子依正道行一事,不因感情上好惡而誤事。

從前秦朝忌諱「亡秦者胡也」的預言而大修長城,結果給劉邦、項羽以可乘之機;周宣王厭惡「厭木弧亡周」的歌謠而焚棄弧矢,結果卻造成了褒姒亂國。

此事也是如此。

縱觀古今,考察前人的事情,盲目迷信妖異而招致速敗的,大概為數不少。

去邪避禍之道,如果不是很清楚,就應該依照事情的至理,考慮國家的大計,這樣天下才會幸運平安,美名可保。

倘使安西將軍決心已定,不能安心鎮守武昌,那麼也只能就近遷徙到夏口,這實為下策。

遷徙樂鄉的舉動,普遍認為不可。

希望將軍為國家著想,對此舉必須慎重審察。

其時朝廷的議論也不同意此舉,庾翼便停止了移鎮。

王述出任臨海太守,升為建威將軍、會稽內史。

理政嚴肅公正,終日清靜無事。

因母親去世離職守孝。

服孝期滿,代替殷浩為揚州刺史,加封征虜將軍。

初上任時,主簿請示避諱事宜。

王述回答說:「亡祖和先君,名揚海內,遠近皆知,只須親族內部避諱,其餘的人無須避諱。」

不久朝廷任命他為中書監,王述堅決辭謝,經年不就職。

又加封征虜將軍,晉陞都督揚州徐州之琅王牙諸軍事、衛將軍、並冀幽平四州大中正,揚州刺史不變。

不久又升為散騎常侍、尚書令,將軍封號如故。

王述每嘗接受職位,不作假意推辭,如有推辭,一定不會接受某一職位。

此次任職時,兒子王坦之勸諫,認為依照常例應該謙讓。

王述道:「你認為我不勝任嗎?」

王坦之說:「不是。

只是辭讓可以傳為美談而已。」

王述說:「既然能勝任,為何要辭讓!人都說你比我強,肯定比不上我。」

王坦之做桓溫的長史,桓溫打算為兒子向王坦之求婚娶他的女兒。

王坦之回家看望父親,王述一寵一愛一王坦之,雖然已長大成一人,仍讓他坐在自己的膝蓋上。

王坦之說明了桓溫的意思。

王述大怒,猛地推下王坦之,說:「你竟癡呆了嗎?豈可害怕桓溫的臉色而將女兒嫁給武夫!」王坦之便以別的理由推辭了桓溫的求婚。

桓溫說:「這不過是因為你父親不肯罷了。」

於是婚事告吹。

簡文帝常說王述才幹雖不突出,但憑真誠直率便足以匹敵於人。

謝安也十分讚佩王述。

當初,王述家庭貧困,請求試做宛陵令,接受了不少別人送的禮物,而置辦傢俱,被州司所查出,有一千三百條。

王導派人對王述說:「名父之子不用擔心無俸祿,屈治小縣求取財物,很不合適。」

王述道:「滿足了自會罷休。」

時人以為王述心胸不豁達。

到後來多次做州郡長官,其清廉無與倫比,所受朝廷俸祿賞賜都分給親戚朋友,住宅舊物不改變從前的面貌,這才為時人所讚歎。

只是有一性一情急躁的一毛一病。

曾經吃雞蛋,用筷子刺,未刺中,便大怒將雞蛋拋擲於地上。

蛋滾一動不停,便下一床一用屐齒踏蛋,又未踏住。

極為惱怒,抓起來塞一進嘴裡,咬碎又吐出來。

擁有顯要官職後,常以柔和之道治事。

謝奕一性一情粗一暴,曾怨恨王述,用惡毒之言痛罵他。

王述不予理睬,面向牆壁站著而已。

過了半日,謝奕離去了,他才回到座位上。

人們因此稱讚他的涵養。

太和二年(367),因年近七十,上書請求退職,說:「臣的曾祖父魏司空王昶寫信向文皇帝表白說:『從前與南陽宗世林同為東宮官屬。

宗世林少負美名,為州里人士所敬重。

及至年老,勤奮自勉,惟恐被朝廷廢棄不用,時人都譏笑他。

若上天垂恩,讓臣延壽於人世,願辭官歸隱,不願傚法宗公迷戀仕途的行為。

』情辭慷慨,對迷戀仕宦者甚為鄙薄。

雖是書箋,實為訓誡。

臣愧居尚書令,身患疾病,不能再行禮敬之事,怎可以處理公務。

日復一日,而年邁體衰,疾病經久難治,永無再瞻仰華幄的期望。

懇請朝廷允許我遵奉先人訓誡,告老還鄉。」

朝廷不許。

王述竟臥病不能上朝理事,三年後病逝,終年六十六。

當初,桓溫平定了洛陽,建議朝廷遷都洛陽,朝廷憂懼,準備派遣侍中勸阻桓溫。

王述說:「桓溫不過是想虛張聲勢威懾朝廷而已,並非真心想遷都。

只管依從他,自然不會真去做。」

遷都之事果然沒有行動。

桓溫又建議遷移洛陽舊宮裡的大鐘及鍾架,王述道:「永嘉時為強胡所一逼一,暫時定都江東。

如今正要平定天下,返還舊都。

即使不還舊都,也理應先改遷先帝園陵,不應先張羅鍾..之事。」

桓溫終究無法駁倒他。

王述去世後,朝廷追贈為侍中、驃騎將軍、開府,謚號為穆,因避穆帝的諱,改為簡。

其子王坦之承襲封爵。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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