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乃武與小白菜冤案》第二十三回 急色兒覆雨翻雲 癡婆子大驚小怪:小白菜飲下肚去,寶生子和二人見了,都很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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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乃武與小白菜冤案》第二十三回 急色兒覆雨翻雲 癡婆子大驚小怪

楊乃武與小白菜冤案

第二十三回 急色兒覆雨翻雲 癡婆子大驚小怪

話說小白菜那裡料得到錢寶生勾通了劉子和,起下不良 之心,到家中來,以定做活計為由,暗用藏春散,趁小白菜到樓上去的時候,悄悄下在茶內。

小白菜飲下肚去,寶生子和二人見了,都很歡喜。

寶生知道這春一藥 下肚,停了一刻鐘模樣,使得藥性發作,自己在這裡不便,忙使個眼色給子和。

子和在寶生家中,早得了寶生密計,如今見小白菜春一藥 下肚,寶生向自己使個顏色,心中會意,陡的呵唷一聲,雙手捧了肚皮,不住的叫腹痛,把個小白菜嚇得一跳,忙問道:「劉少爺,作什麼呀?」

子和呻吟著道:「不知怎的肚中絞痛非常,不要是什麼痧症吧,卻不是耍的,如何是好呢?」

寶生忙道:「待我診著脈如何?」

小白菜知道寶生懂些醫理,不禁點頭道:「正是,錢先生懂得醫道,快診一診吧。

倘直是癌症,那就不危險哩。」

寶生也不言語,把著子和的脈息,子和卻呼痛不止。

寶生診了一會,又看了看子和舌苔,搖頭道:「痧雖不是,卻也須快些吃藥方好。

我身旁雖有一些丹藥,可是不濟事的,只可先止前痛。

說著取出了一小瓶臥虎丹,倒了一些,給子和聞了又向白小菜道:「這樣吧,劉少爺在這裡坐一回,命三姑隨著我到店中去取藥,大少爺可好?」

小白菜這時,春一藥 下肚,已有改變了常態,並不討厭子和,又加著若是真的急病,豈非糟,忙點頭道好,即高叫三姑道:「妹妹,快跟了錢先生去取藥。」

三姑所得,卻搖頭道:「不去,不高興。」

寶生見了,暗想三姑這人雖是傻子,對於賺錢,卻不傻的,只要有錢可賺,立即願意,便向子和道:「大少爺,你快些一交一 些錢給三姑,有一味藥,卻得到外面去賣,我店中可沒有的。」

子和忙取了三塊錢,一交一 給三姑,三姑見有洋錢去購東西,知道用不了三塊,內中定有錢可賺,不由得笑顏逐開。

寶生知道三姑已肯走了,即立起身來,叫三姑道:「三姑,快隨我去取藥吧。」

說著先自走出了客堂,三姑已跟了寶生同行。

寶生帶了三姑,出了大門。

小白菜見二人已去,一望子和,己不是方才一般的愁眉不展,忍不住問道:「劉少爺,腹痛怎樣了呢?」

子和道:「聞了些藥,好一些了。

嫂嫂,可有熱茶飲一杯,那便好了。」

小白菜即斟了一杯,授終子和。

子和接了,一面飲茶,一面瞧著小白菜面上。

卻見小白菜的一雙剪水秋瞳,水汪汪地的明媚非常,面上已微微的飛起了兩朵桃花,分外的嬌艷可人。

知道藥性已漸漸的發作起來,有意挑著道:「嫂嫂,真是抱歉得很,如今卻不痛了。

方才嫂嫂取下來的活計呢?」

小白菜忙授給子和,子和不住的稱好,笑道:「這般的針線,別說是鎮上沒有第二,便是城內省垣,怕也不見比得上的吧。」

小白菜這時已被春一藥 迷住了本心,聽子和如此稱讚自己,覺得子和人既漂亮,說話又中聽,又有錢財,比了小大,真是天遠地隔,這人究是何等樣的人物,自己只知道他姓劉,定這許多的活計,是否是娶媳婦所用?想到這裡,忍不住問道:「劉少爺府上那裡?定活汁可是娶親用嗎?」

子和見小白菜這時滿面春風,遠不如方纔的正言厲色,知道這藥有些功用,只是怕藥性未到,不敢造次,便笑著道:「我住在餘杭城內,籍貫是維揚,因隨父親上任,到餘杭縣。」

小白菜聽得子和說是隨任到來。

暗想餘杭知縣姓劉,難道他即是知縣的兒子嗎?便又問道:「劉少爺的老大爺,官居何職呢?」

子和笑道:「餘杭七品縣令,便是家嚴。」

小白菜暗道:「怪不得錢寶生喚他做大少爺,原來是知縣的兒子。」

笑著道:「啊呀,不知大少爺是一位公子,多多有慢,這一回怎地定了許多的活計,可是要大喜了嗎?」

子和忙點頭道:「再也不要說起,我被父母作主,娶過親了,卻是個母夜叉,所以我未曾一夜 回到家中住宿。

母親見了這般情形,便許我外面自己找上一個,這一回的活計,卻不是娶親所用,小白菜聽得子和娶妻不和,不禁感動了自己身世,晴想如子和般的人物,偏娶一個母夜叉般的妻子,似自己這般花樣的容貌,卻嫁一個短命丁的丈夫,真算得天道不公,選化美人,不覺長吁了一口。

子和見了,知道小白菜已感動身世,暗想不如把她的丈夫提上一提。

可以使她越發的感動起來,便容易成就好事。

想罷笑道:「嫂嫂,尚沒有請教尊姓?」

小白菜道:「母家姓畢,夫家姓葛。」

子和道:「我來了兩次。

怎麼不見嫂嫂的先生呢?」

小白菜聽得問起小大,忍不住又長長的歎了一口道:「他不在家中。」

子和笑道:「似嫂嫂般的相貌,先生定必也是個風一流 少年,不然,如何配得過嫂嫂呢?」

小白菜忙搖頭道:「不要說起,真可算得同少爺同病相憐。

他的相貌,三分像人,七分像鬼,鎮上誰不知道葛小大是個三尺短命丁呀。」

說著雙目之中,微微流下淚來。

這時小白菜服下的藏春散藥性已是發作,把個小白菜鬧得坐立不寧,雙目如火,心癢難熬。

子和見了,知道已是時候,即笑道:「嫂嫂,可有茶再賜我一杯。」

小白菜斟了一杯茶,授給子和,子和藉著接茶,伸手把小白菜的一支柔箋握住,小白菜這時,方寸已亂,絕不動怒,反微微一笑,把一雙水汪汪的媚眼,睃了子和一下。

子和見了,早把一顆心怦怦跳起,一剎那間,慾火上升。

趁勢把小白菜一扯,小白菜的三寸金蓮,怎立得定,早倒向子和懷中。

子和一把摟住,把茶杯放在桌上,柔聲道:「好嫂嫂,救我一救。」

也不待小白菜回答,只聽得嘖嘖兩聲,小白菜只格格的嬌笑,依在子和懷中,把眼珠兒注定子和,杏靨飛露,櫻口含春,這一股迷人光景,險些兒把子和的魂靈兒勾掉,軀殼兒化烊。

子和一手抱定了小白菜的嬌軀,一手卻在下面四面亂摩,只摩得小白菜嬌滿微微,星眼惺忪。

兩支似水紅般的小金蓮;在地上伸縮不住。

一支玉筍般的纖手,勾定了子和頭頸,把一個桃腮,在於和面上摩擦個不停。

子和那裡坐得定身軀,忍不住把小白菜頰上嚙了一口。

小白菜又格格的一笑,子和再也忍耐不住,把小白菜抱起,立下椅來。

走到床 邊,把小白菜放在床 上,一個身軀,直撲下去。

小白菜呵唷一聲,一個螓首,在床 上滾了幾滾,口中只是嬌喘。

子和連喘帶笑,把小白菜鬧得釵橫鬢亂,目閉口張,好一段膩人光景,是有半點鐘之久。

一對秋水似的明目,漸漸地的閉將下來。

子和這時,早忍不住喘聲大作。

小白菜又是喔唷一響,子和便接著長長的吁了一口,登時寂靜無聲。

又停了一回,子和方結束起身。

正待向小白菜一溫一 存幾句,誰知小白菜方才被藏春散亂了真性,如渴馬奔泉,口枯飲漿,任子和躁躪個爽快。

這時渴意都解,百骸俱酥,已是藥性全消,春意皆失,猛的醒悟轉來。

暗想,啊呀,我怎地這般的失魂喪魄,迷了意志,竟幹起這般事來,如何對得住小大?便是乃武勸自己的一番好意,都付諸流水。

我平時怎樣的尚氣節,自乃武相勸之後,一心一意,做一個貞節婦女,從未起過一次邪心,動過一次慾念,不要說幹這喪恥寡廉的真實羞事,連淫邪言行,都未曾有過。

倉前鎮上,誰不知道,今天怎樣這般的動起邪心來了,竟犯下這等羞恥之事,是什麼緣故?小白菜是個聰明絕頂的女子,暗暗想到方才形狀,自己的心志模糊,好似一刻不能等捱的光景,平時決不是這般情景,定是受了寶生同子和的鬼計,服下了什麼動心的春一藥 ,因此不能自主,被子和欺侮,使自己見不得人。

想到這裡,不禁把子和恨得牙癢癢地,恨不得將子和一刀兩斷,也不能出自己這段冤氣。

子和又俯身下來,想來一溫一 存,早咬緊牙關,噯的一聲,把子和雙手一推,子和正是魂飛魄散、樂極情濃之時,那裡防到小白菜醒悟過來,這般的冤恨,狠命的一推,早立不住腳,踉踉蹌蹌的向後退出了五六步遠處,腳下一軟,跌下地去,鬧了個後坐兒,一個臀光,碰的一響,同泥地碰一個著,只跌得子和疼痛非凡,眼前金星亂冒,忍不住也叫起喔唷來。

這一聲喔唷,與方才小白菜叫的不大相同。

子和跌得爬不起來,坐在地上,一壁叫痛,一壁不覺呆呆地望著小白菜。

只見小白菜一面哭泣,一面把衣服束好,坐起嬌軀,指著子和連哭帶罵道:「好,你這淫棍,串通了錢寶生,趁著我丈夫不在家中,欺侮我一個女子,壞人名節,你該當何罪?我與你到外面去,向鎮上眾人講上一講,我拼著性命不要,同你這淫棍拼掉了吧。」

說著,哭泣不止,渾如一枝帶雨梨花,著水海棠,越發的嬌媚可愛。

子和又是憐愛,又是驚慌。

正欲求小白菜饒恕,想法平這風波,卻聽得外面一聲門響,三姑早在天井內叫道:「吃力為一塊洋錢不要賺的。」

子和聽得,恐三姑進來,瞧破玄虛,不便穩當,忙向小白菜雙手亂搖,自己也忍住著痛,慌忙立起身來,仍坐在方才坐的椅上,呆呆的望著小白菜,一言不發。

小白菜聽是三姑回來,怕她知道,弄得聲名狼藉,忙停住悲聲,抹去眼淚,坐在床 沿之上,滿面怒容,也不言語。

三姑卻已走進客堂,手中托著一碗湯藥,舉得四平八穩,口中不住叫道:「肚裡痛的人吃藥。」

原來三姑隨了錢寶生到愛仁堂藥店,寶生命三姑坐在店內,吩咐她安心等候自己配藥,把三姑手中的三塊錢取了兩塊,作為藥資,一塊錢卻算作三姑的賺頭。

三姑知道有一塊錢賺,心中很是歡喜,便靜心坐在店內等候。

過了約有三刻鐘光景,方見寶生捧出一碗藥來,命三姑托在手中,取回家去,路上不能灑翻。

三姑信以為真,托在手中回來,路上戰戰兢兢的,恐怕潑出,因此越發的走得慢了。

直到這時候方走到家中,踏進客堂,卻不聽得子和喚腹痛,一看子和坐在椅上,已變了樣式,又露著驚慌顏色。

小白菜坐在床 上,滿面怒容,心中狐疑起來。

即把藥放在桌上,向子和道:「對不起呀。」

子和聽得這一句不對,好似焦雷轟頂,以為三姑或是瞧見,忙雙手亂搖道:「不要聲張。」

小白菜見了,早羞得滿面飛紅。

三姑越發知道二人定做下了不端之事。

可是三姑人雖傻呆,最是貪錢,暗想子和是個有錢的人,如今同小白菜勾搭上手,自己必能得些好處,倒也不甚動怒,笑嘻嘻地的向子和道:「好的,我出去了你就不規矩,立起來,跪了聽審。」

子和見三姑並不動怒,先心上放下了一塊石頭,如今聽得要他跪了聽審,不禁既詫且笑,忙搖頭道:「你如今能審事情呢,除非是我爹爹可以問官司咧。」

三姑道:「你的爺是誰呢?可以審官司。」

子和笑道:「餘杭縣知縣,自然能審問人家。」

三姑笑道:「呸,那是官衙,這裡是私衙,你是餘杭縣的少爺嗎?」

子和點頭道:「正是。」

三姑道:「是知縣官的少爺,越發要跪了,別人跪你的爺,如今你跪我,我做大老爺。」

子和聽得,忍不住噗哧一笑,暗想這傻子的主意倘不差。

三姑見子和不跪,叫道:「跪不跪?不跪我叫起來了。」

子和嚇得一跳,暗道:不要這傻子竟叫了起來,不便當的。

忙笑道:「就跪,向誰跪呢?」

三姑道:「向嫂嫂跪。」

子和便向小白菜跪下。

小白菜見了這般式樣,倒也愛將起來。

三姑道:「我且問你,你要官休,還是私休?」

子和道:「怎樣講呢?」

三姑道:「官休,扯你去見官。

私休,叫我一聲。」

子和忙道:「私休私休,叫你什麼呢?」

三姑道:「好聽些的。」

子和想了一想道:「三小姐。」

三姑道:「呸,不要你拍馬屁。」

子和忙道:「三姑娘如何?」

三姑笑道:「要親熱點。」

子和想道:「要親熱,除非是三妹妹了。」

三姑哈哈大笑誼:「對了,好阿哥,你同嫂嫂睡覺,自然是阿哥了。」

原來三姑一則知道子和有錢,二則又聽得是餘杭縣的兒子,覺得有這麼一個阿哥,總比了小大好些。

小白菜見三姑做出這一大套滑稽把戲,心中很是奇怪,只呆呆地望著二人。

只見三姑把子和一推道:「嫂嫂在那裡動氣,快去蘇氣。」

子和巴不得這一聲,忙立了起來,走到小白菜面前,雙膝跪下,先陳述了一番相思之苦,又誓了個血淋淋的重誓,永不變心。

小大的生活,同了小白菜、三姑等的吃用需要,都在自己身上。

說著取出了四條金條,一百塊洋錢,雙手呈給小白菜。

三姑見了,早一把接將過去。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分類:公案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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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乃武與小白菜冤案
第一回 謝良媒笨伯得喜耦 成孽障巧妻伴拙夫第二回 末路悲風淒涼透骨 荒村苦雨歲月煎心第三回 椿樹凋殘董花花折 桂華皎潔蘭葉芬芳第四回 手足耽耽鼠牙雀角 耳目逐逐燕語鶯啼第五回 浪子有心出谷鶯飛去去 文人無得聯慶蝶夢蘧蘧第六回 合雙成巫女襄王圓夢 迎百兩淑姬君子同心第七回 簷前鸚鵡小姑有口難防 室內鴛鴦賢嫂多情慫合第八回 苦口婆心種成功德 甜言蜜語喜見祥和第九回 金玉緣口開雙和合 藥石意語惜一嬌娃第十回 綠意贈妝奩可敬可喜 紅情驚綺夢疑神疑鬼第十一回 起罡風蠢夫憶家室 來疑雨村婦擇芳鄰第十三回 一紙寄鸞箋劈開情網 三遷營兔窟割斷紅絲第十四回 度佳期花燈雙雙偕老 重瘟疫鴛鴦故故分飛第十五回 看盛會萬人聚小鎮 缺妝奩一女泣空房第十六回 貧兒暴富納粟走邪途 貪夫殉財具呈持正義第十七回 投聲氣論交仗有多金 乏興味偕游惜無美色第十八回 斗室中密語談佳麗 茶寮地踞坐品清泉第十九回 鬼蜮為心快飲醇酒 嬌鶯吐語初現桃花第二十回 求計劃浪擲金錢 誘美色先遣伕役第二十一回 謀士巧施狡計暗室有虧 賢婦錯認良心黃金虛擲第二十二回 亂貞心一包春藥 劃計策兩字秋瘟第二十三回 急色兒覆雨翻雲 癡婆子大驚小怪第二十四回 賣風流黃金買美 受賄賂白鏹結交第二十五回 明月清風魂銷一刻 尤雲滯雨膽怯終宵第二十六回 返家庭荊妻成宿孽 應考試村夫結冤仇第二十七回 求魚水一夕定計謀 說風情片言明心跡第二十八回 妒恨起毒心禍根隱伏 慇勤調湯藥惡意難銷第二十九回 毒親夫血棉襖作證 哭兄長白孝衣見官第三十回 驗屍身美小娘受冤 報家信好兒子求救第三十一回 刁師爺移花接木害書生 老虔婆口蜜腹刀騙難女第三十二回 布牢籠即席填供狀 工羅織行文革衣冠第三十三回 熬刑具酷吏存惡念 探監獄義僕報凶音第三十四回 骨肉聚囚牢良言付託 炮烙定冤獄屈打成招第三十五回 知府偏私受賄賂銀二萬 師爺公正拒昧心錢三千第三十六回 初翻供又受非刑 訴冤狀再提審問第三十七回 按察得贓瞞天理 巡撫會審昧良心第三十八回 再翻供公堂成黑暗 復告狀大地見光明第三十九回 世界昏暗夫婦入囹圄 恩義分明母子得佳麗第四十回 入京師中堂仗義 下浙江欽使糊塗第四十一回 告部狀滾三寸釘板 私察訪派一個清官第四十二回 聽秘密昭雪沉冤 訴反平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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