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石頭記》第二十六回 閒挑燈主賓談政體 駕獵車人類戰飛禽:正在詫歎,忽然一轉眼,只見滿海白光,都變成紅色,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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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石頭記》第二十六回 閒挑燈主賓談政體 駕獵車人類戰飛禽

新石頭記

第二十六回 閒挑燈主賓談政體 駕獵車人類戰飛禽

卻說寶玉從透水鏡內,看見全隊戰船,都見全體發光的,海面的白光,竟把月亮成紅色。

正在詫歎,忽然一轉眼,只見滿海白光,都變成紅色,霞彩萬道,光艷奪人。

驚奇的正要致問,忽然又變了綠色,把滿海的水,照得同太湖一般。

忽然又變了黃色,忽然又變了金光萬道,忽然又五色雜現,閃爍變化,雙眼也看得胘了。

忽然又見五色的光。

分作五隊,往來進退。

此時,看那月亮竟是黯無顏色了。

盤旋來了許久,忽地一下,眾光齊滅,眼前就同漆黑一般。

停了好一會,方才覺得有月色。

當下又放了一響炮,水底戰船,便一齊浮起。

船上又都有電裝在兩旁及船頭等處。

左右拿了兩盞電燈,向上晃了晃,眾舢舨便一齊開到戰船旁邊,眾學生紛紛的在戰船上出來,登上舢舨,放到岸邊登岸。

繩武約了眾人上車,桅桿上的電燈,早大放光明。

一時升降機轉動。

升在空中停祝望著眾學生的車。

一時齊起。

方才向前飛駛。

看著眾車的電燈。

猶如萬點繁星。

寶玉歎道:「今日可謂極人世之大觀矣!但不知戰船上放出五色電光,作何用處?」

繩武道:「海底黑暗,仍然是用電光。

至於浮上水面時,鹽時能豎起一枝鐵桅,用的是旗號。

通信有無線電話。」

寶玉道:「只聽說有無線,不料也能做電話。

但我聞得無線電報,電機發動,無論何處,只要電力能相感得到的,電機都動起來,所以無線電報必用暗碼,以防洩漏。

這用無線電話,不怕洩漏麼?」

繩武笑道:「那是製造未一精一之故。

我們造一精一了,要到那裡便到裡。

就是那『叫人鍾』,也是無線電鈴。」

寶玉聽了,方明白那人鍾按他不響,能叫到人的原故。

說話之間,飛車已經到了水師學堂,仍在操場落下。

為時已經子正三刻了。

述起便留二人住下,另拔一所閒房裡去。

寶玉問道:「飛車可稱迅速神奇之極,但只是一層,倘使做賊的也坐了飛車,從空而下,偷了東西,也騰空飛去,便怎樣踩緝呢?想來此處的捕役,一定又是另有什麼不可思議的神奇手段的了。」

老少年道:「敝境的捕役,非沒有神奇的手段,便連捕役也沒有一個。

不是足下提起,我竟忘了這個名目了。」

寶玉道:「這又是什麼原故呢?」

老少年道:「敝境近五十年來,民康物阜,夜不閉戶,路不拾遺。

早就裁免了兩件事:一件是取文明字典,把『盜賊』,『奸宄』、『偷竊』等刪去;一件是從占中刑部衙門起,及各叵的刑政官、警察官,一齊刪除了,衙門都改了倉庫。

你想衙門都沒有了,那裡還有捕役呢?」

寶玉歎道:「訟庭草滿已佳話,今更刪除刑政衙門,真是千古盛治了。

但不知是用什麼政體治成的。」

老少年道:「世界上行的三個政體,是專制、立憲、共和。

此刻紛紛爭論,有主張立憲的,有主張共和的,那專制是沒有人讚成的了,敝境卻偏是用了個專制政體。

現在我們的意思,倒看著共和是取野蠻的辦法。

其中分了無限的一黨一 娑派,互相衝突。

那政府是無主鬼一般,只看那一黨一 派盛的,便附和著他的意思去辦事。

有一天那一黨一 派衰了,政府的迉針也跟著改了。

就同蕩婦再醮一般,屺不可笑?就是立憲政體,也不免有一黨一 派。

雖然立了上、下議院,然而那選舉權的限制,隱隱的把一個族政體,改了富家政體。

那百姓便鬧得富者愈富,貧者愈貧。

所以又攪出一個均貧富一黨一 出來,又是什麼社會主義,終非長久太平之局。

不信,你放眼睛去看,他們總有那分崩離析的一天。

我們從前也以為專制政體不好,改了立憲政體。

那敝境出了一位英雄,姓萬名慮,表字周詳,定了個強迫教育的法令。

舉國一切政治,他只偏重了教育一門;教育之中,卻又偏重了德育。」

寶玉拍手道:「所以夜不閉戶,道不拾遺,就是這個來頭了。」

老少年道:「萬先生經營了五十多年的教育,方才死了,他鹽終說了八個字,是『德育普及,憲政可廢』。

化死後不多幾年,就聽見外國有那均貧富一黨一 風潮,國人就開了兩回大會,研究此事,都道是富家為政的禍根。

於是各議員都把政權納還皇帝,仍舊是復了專制政體。」

寶玉道:「何以專制政體倒好?這可真真不懂了。」

老少年道:「看著像難懂,其實易懂狠,不過那做官的和做皇帝的,實行得兩句《大學》就了。」

寶玉道:「《大學》雖系治平之書,那裡有兩句就可以包淨盡的,倒要請教那兩句?」

老少年道:「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惡,惡之。」

寶玉想了一想,笑道:「果然只有兩句,卻一切在內了。

然而那做皇帝、做官的,果能體貼這兩句,實行這兩句才好呢。」

老少年道:「所以要誁德育普及呀!那一個官不是百姓做的?他做百姓的時候,己經飽受了德育,做了官,那裡有不好之理。

百姓們有了這個好政府,也就樂得安居樂業,各人自去研究他的專門學問了,何苦又時時忙著要上議院議事呢1

寶玉道:「原來專制政體,也有這樣好處。」

老少年道:「又不能一概而論。

那沒有德育的國度,暴官污吏,佈滿國中,卻非爭立憲不可。」

寶玉歎道:「沒有德育就難說了,就是立了憲,還不上富家政體,不過個惡紳政體罷了。

有多少靠著一點功名,便居然搢紳惡霸一方。

包攬詞訟是他專門學,魚肉鄉民是也的研究資料,倘使立憲起來,種人被選做了議員,只怕比那野蠻專制還利害呢。」

老少年道:「這更是深一層思慮了。

但是未曾達到文明候,乎還是立憲較專制好些。

地方雖有惡紳,卻未必個個都是惡紳。

員又不是一個人,還可以望利重壓下,各處地方官,雖要做好官,也不能做了,所以野蠻專制,有百害沒有一利;文明專制,有百利沒有一害。

這種話你和那半開通的人說死了,他也不信呢1寶玉道:「方纔聽孫教一習一 說的,那戰船船身便是炮身,船的頭尾,是炮口,請教,那沉下時,炮口不要灌水進去麼?」

老少年道:「這種電機炮,甚是靈捷,放了一彈出去,接著就一彈裝到腔裡,送到炮口上,就借這個炮彈堵住炮口。」

寶玉道:「難道在水底,還能放炮麼?」

老少年道:「自然能放,不然,躲在水底做什麼呢?」

寶玉道:「水戰的器具,是看見了,可惜未看看炮台。」

老少年道:「此地沒有炮台。

炮台是一件最笨最無用的東西!人家為是守口利器,我們境內雖三尺童子說起炮台來,也要笑的。

你看這些戰船,不強炮台麼?」

寶玉道:「不知陸師學堂又在那裡?」

老少年道:「東部、北部都有。」

寶玉道:「貴境既然分了五大部,何以只有東、北兩部設陸師學堂,難道不偏枯了一邊麼?」

老少年道:「敝境只有近海的海防用水師,近邊陲的陸防用陸師,至於國境之內,是不設一兵的。」

寶玉道:「這是什麼意思呢?」

老少年道:「國內設兵難道防自家人麼?須知練兵以防家賊的那一句話,是野蠻中的畜類說的。

稍有人性的都不肯說,何況敝境連小竊也沒有一個,那裡還要防什麼強盜反賊呢?」

此時五月的天氣,夜景甚短,兩人對談談,不覺就天亮了。

便有人來伺候櫛沐盥洗。

述起也起來了,邀孫繩武同用早點,老少年便要辭去,述起問:「到那裡?」

老少年道:「沒有一定的去處,打算陪賈君到各處一逛,順便雇一輛獵車,到空中打獵頑。」

繩武道:「獵車何必要雇,我這裡有一輛最新式的,是上月東方美小姐所送。

我一向公事忙,未曾頑得。

這個車,連司機人都不用,坐了上去,自己可以連動。

他那開閉機關,都在人坐地方。

每個機上,都註明了用處與及方法。

一切獵具,都齊備在上面,可以奉借一用。」

老少年大喜,稱謝。

繩武便引二人到操場上,只見那獵車同前兩次所坐的,又自不同:下層猶如桌子一般,有四條桌腿。

那升降進退機,都安放在桌子底下;中層後半,安放電機,前半是預備放禽鳥的。

前面一個小圓門,內有機關,禽鳥進去,是能進不能出的。

上層田面欄杆,才是坐人的地方。

前半是空敞的,後半是一個房間,所有一切機關,都在裡面。

桌椅板,都位置齊,壁上架著電機槍四枝,抽屜裡安放著槍彈、助抈鏡等,應用之物,莫不齊備。

前面欄杆上放著一卷明亮亮東西,卻連老少人也不讓得。

繩武道:「這是華自立新創造的障形軟玻璃。

把他扯開來,外面便看不見裡面,裡面看外面卻是清清楚楚的。」

寶玉大以為奇。

繩武便叫僕人把玻璃扯開。

車上本做有現成的架子,用繩一扯,那玻璃早搭到架子上面,還有一半,便在前面垂了下來。

寶玉見隔著玻璃,望外面甚清楚,連忙下車,走到前面一看,果然全車都不見了。

但見碧澄澄的一片,同天色一般,只有進禽鳥的小圓門還看得見,是做玻璃的時候,預先留下一個洞,以備放進禽鳥的。

繩武道:「這玻璃還能變顏色呢!此刻天好,他是碧的,天不好,他就變成晦之色,總隨著天色變換。

上月美小姐送了這車來,便問了戰船的尺寸去,聽說要做戶障兵船的,呈請政府驗賣呢1說罷,送二人上車。

二人坐在車上,拱手作別。

老少年到房裡開了升降機,升向空中,看了定南針,仍飛駛到旅館門前落下,叫童子去買了許罐頭食物,又向當事的借了兩個年長的童子同去。

上了車,對寶玉道:「我已購備了半個多月的食,我們就到空中過日子去也。」

說罷,把車升起來,向東飛駛。

叫童子開了罐頭,就在車上午飯。

一時到了勇字叵,老少年便揀一處林木茂盛的地方,把車降下。

離地只有四五丈光景。

忽然一陣小鳥亂叫的聲音,從車裡發出來。

寶玉大以為奇,連忙看時,只見老少年開了一個機關,那機關上鏨著「引禽自至機」五個字。

老少年道:「我也莫名其妙,見他鏨著這幾個字,姑且開了試試看的,不料發出這種聲音來。

這聲音究從那裡出來的呢?」

兩個人四下去尋到外面,忽聽得中層有顛撲的聲音,抬頭看時,已是有十多個鷹,在獵車的左右旋飛舞,飛到旁邊沒有玻璃的地方,見有了人,便避開去。

兩人正要回方拿槍,忽聽得兩個童子在車頭上說道:「又一個了。」

兩人忙去看時,只見一個鷹飛在車,前忽的一下飛近車來,望著中層一撞,就不見了。

這才明白,這小鳥聲是從那小圓門出來,引那飛鷹自己撞進去的。

寶玉道:「這種打獵真是舒服,又何必再用槍呢?」

正說話時,一大童子指道:「那邊又一個鷹來了。」

老少年抬頭一看,只見極目天際,有一個同鷹一般大的鳥飛來,便道:「隔了那麼遠,還那麼大,那裡是鷹?」

連忙同寶玉取了助明鏡一看,是一個其大無比的大鳥,自北而南。

老少年道:「我們打了他,帶回去。

你看他自北而南,我們橫截過去罷。」

說罷,拔轉車頭,向西飛去。

趕到晚飯過後,月亮上來了,看看趕到。

此時看見那鳥實在大的怕人。

坐的獵車,已經有二丈四尺長、一丈寬的了,只要那鳥的一個翅膀,怕就有四個車大。

老少年忙叫取槍,於是四個人一齊取了槍,對準大鳥打去。

誰知槍子打到他身上,他只做不知。

寶玉道:「他的羽毛厚,只怕打不進去,我們打他的腳罷,最好是打他的眼睛。」

說時達,那時快,寶玉早一槍中了他腳瓜。

那大鳥嗷然怪叫了一聲,便回翅過來。

這裡四槍齊發,還是擋他不祝看看被他飛近了,那翅膀把月亮遮住了,登時黑暗起來,原來被他用腳瓜住了車的上架。

看他那腳瓜比人一大腿還粗。

他卻低下頭來看那車子,張開大口,又一聲怪叫。

他那口一張時,上喙相去幾乎一丈以外。

寶玉忙叫:「打口,打口1那電機槍本來一排彈子是一百顆的,此時新換上彈子,四枝槍便雨點般向大鳥口中打去。

不知是人騰,是鳥騰,且聽下回分解。

分類:才子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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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逢舊往事怪迷離 睹新聞關心驚歲月第二回 入塵寰初進石頭 懁往事悶看《紅樓夢》第三回 聽芳名驚心增惝恍 嘗菜滿腹詫離奇第四回 慧神暪下問啟新知 呆霸王酣酒呈故態第五回 求知識借新書 瞎憂愁縱談洋貨第六回 翻冊籍自訝過來人 避喧囂偏逢醉酒漢第七回 一言不合怒絕狂徒 滿口忠言正則大舅第八回 閒品茗縱談天足 論禁獵驚及地反第九回 一家春慧神暪品酒 製造局呆霸王買書第十回 論文野旁及圓林 考工藝遍游局廠第十一回 看造槍炮轉疑教授 退打璜表論及賭徒第十二回 氣焰逼人王威兒受屈 冤家狹路楊勢子遭殃第十三回 贈盤纏薛蟠仗義 試邪術王命舞刀第十四句 受愚蒙薛蟠拜神壇 信邪教中堂攻使館第十五回 義和團大鬧北京城 呆霸王夜走長新店第十六回 義和團態畢呈 王威兒凶心忽露第十七回 味蕝園兩番演說 長髮棧一夕清談第十八回 引證古今好學生詞窮夜遁 橫施縲紲慧神璊...第十九回 片言賈禍狴犴羈身 毒手頻施鴻毛性命第二十回 何處有堂前三尺法 忽地來天外一封書第二十一回 放手槍寶玉縛強盜 中冷箭焙茗現原形第二十二回 賈寶玉初入文明境 老少年演說再造天第二十三回 研醫道改良飲食 制奇器科學昌明第二十四回 驗病所痛陳醫理 乘飛車快閱水師第二十五回 穿魚腹戰船施猛力 試電氣海上發奇光第二十六回 閒挑燈主賓談政體 駕獵車人類戰飛禽第二十七回 中非洲獵獲大鵬 藏書樓縱觀古籍第二十八回 獲大鵬同受獎牌 捕鯤魚快乘獵艇第二十九回 遇荒島鳴槍擊海馬 沉水底發電戰鰍魚第三十回 勇水手入海戰人魚 慧神璊戴冰獲貂鼠第三十一回 探南極異景看漩渦 逐巨鰍無心得海隧第三十二回 獲奇珍頃刻變溫涼 嘗旨酒當筵論文野第三十三回 進方物書記登程 游公園暑天賞雪第三十四回 走隧道縱游奇境 閱工廠快得工觀第三十五回 論競爭閒談黨派 借農桑引出軍操第三十六回 品評風俗及娼優 行軍利品偏慈善第三十七回 演飛車雲端列陣 制奇炮電術通神第三十八回 奇器發明偏談仁術 壯游已遍擬訪文明第三十九回 故人遇合飲酒陶情 醫學昌明駐頻益壽第四十回 入夢境文明先兆 新石頭演義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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