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石頭記》第二十七回 中非洲獵獲大鵬 藏書樓縱觀古籍:正在危急之間,卻被一個童子,一槍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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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石頭記》第二十七回 中非洲獵獲大鵬 藏書樓縱觀古籍

新石頭記

第二十七回 中非洲獵獲大鵬 藏書樓縱觀古籍

卻說獵車被那大鳥抓住,張開大嘴,要啄下來,四人慌忙對準了嘴中放槍。

正在危急之間,卻被一個童子,一槍打在那鳥的眼睛上,復又叫一聲,把腳瓜一鬆展翅飛去。

那獵車登時蕩漾不定,老少年連忙去把住了舵,雖然定了,卻是全車欹側。

走到前面看那平准機,原來方才被鳥抓住時,震動的歪了,連忙設法扶正,方才復平。

寶玉道:「受了這個大驚嚇,費了七八百槍彈,仍舊被他逃了,未免太不值得,我們還得趕上他。」

老少年看看定南針時,車已向了北了。

因說道:「被他抓的方向也改了,好利害呀。

幸得一切機輪都在下層,未曾圓壞。」

抬頭看那鳥時,仍是向南飛去,於是拔轉車頭,向前直追。

那鳥愈飛愈高,這裡車也升高了去追。

相離四五里,追了一夜 ,直至天亮,卻還未曾追及。

太一陽一出了多時,看看司時器,只得丑正二刻,寶玉道:「可見得升高了。」

這時候已經見了太一陽一,老少年去看看高低表時,已在三千八百尺之上了。

兩個童子已睡去。

兩人略為吃了些點心,仍舊出來觀望。

寶玉忽然想起一事道:「我們雖然打倒了他,這個車子也裝他不下,我們不要白費了事。」

老少年道:「打著了他再說,總有法子好想的。」

說罷,把車開快了,往前趕去。

趕到辰初時候,看看近了,此時兩個童子已經起來,眾人又復拿槍在手。

寶玉道:「這回我們不要白費了槍彈。

他羽毛豐滿,而且又厚又滑,打到他毛上是不中用的。

只揀他的指瓜打去,才對呢。」

老少年道:「此話有理,我們只打他的指瓜罷。」

說罷,放了一槍,接著寶玉及兩個童子也各人放了一槍,都打著了。

那大鳥負痛奮翼,飛的又遠了。

寶玉戴了助明鏡去看,只見那大鳥的腳瓜,果然流出血來。

老少年又開足了速機,又趕了一個時辰,看看趕上,寶玉道:「這回要另外設法才好,不要又白打著了。」

說罷,到房裡去翻檢,翻了一會,翻出一個小小匣子來,匣外鑄著「獵網」兩個字。

打開一看,只見白光耀目;匣蓋裡面,貼了一張白紙,上寫著:「此白金絲獵網,縱橫一百尺。」

看那網時,那白金絲細才如發。

便遞給老少年看,老少年笑道:「有了,我們打倒了那鳥,就把這網載了他,掛在車上,又不佔地方,屺不是好?」

寶玉道:「我倒是要翻檢,看有什麼能這大鳥的東西,不料翻出這個來。」

說罷,又去翻檢,只聽得老少年說道:「有了,有了。」

寶玉忙看時,是一個小小玻璃瓶,上面貼了一張紙,寫著『不仁」兩個字,一面另有一張紙,寫著:「凡遇惡怪難制之物,以此不仁,藥敷槍彈尖上。

發彈既中,物即中毒死;不中,宜覓回此彈,免害他人」三十八個小寫。

寶玉笑道:「說不得不仁,也要做一次的了。

但是他註明白,打不中要尋回這彈。

萬一當真不中,屺不又要費事。」

老少年道:「不要緊,我們趕近了再打,並肛只打他的腳脛,不要打他的瓜,大易打得多了。」

說罷,取出彈子四個,都敷上了藥,又切囑兩個童子,小心注意。

當下趕的越近了,相隔不過十餘丈。

各人擎槍,覷了準頭,一齊放去,喜得都打著了。

只可惜這一打著,那大鳥怪叫了兩聲,飛的愈快,向前飛竄。

老少年看的目瞪口呆道:「可惜敷藥的彈少了,不然連發幾槍,只怕好些。」

此時己是午正,大家吃了飯,又出來看那鳥時,他初著彈的時候,飛得快些,此時卻又如常了。

只覺得天氣驟熱起來。

看看趕到晚上,仍然趕不到。

老少年便同寶玉約定,兩個人輪著睡覺,必要追及這個畜生,方才罷手。

寶玉依言。

趕到次日,天氣更是熱的了不得,只穿了一層單衣,還是還是熱的汗出如雨。

到了晚上,越熱的氣也喘不出來。

趕到了第三天酉牌時分,只見那大鳥在前面慢慢的低下去了,這裡也把車按低了趕去。

看看至近,只見他忽的一下,斂了雙翅,翻了一個跟頭,倒栽蔥的直跌下去。

老少年大喜,忙把車子按下。

及至到地一看,卻是茫茫的一片沙漠,四面無涯,吃驚道:「到了什麼方了?」

抬頭看那大鳥,卻落在一里之外,還在那裡撲騰,把那沙土扇漫天撒地。

寶玉道:「想是毒發了。

我們且等他死了,再過去收拾他罷。」

於是,解衣乘涼。

直到了子刻,那大鳥方才騰撲定了。

老少年在房裡檢出了一本世界地圖,抬頭看看星斗,又對了指南針,定了那月亮出來的方位,不覺吃驚道:「我們跑到非洲來了。

這是世界著名的大沙漠,倒要小心野人。」

寶玉道:「我們槍上都裝的現作彈子,這倒不必慮他。

只是這個大傢伙,怎樣處置呢?」

老少年道:「這個只得等到天亮再商量的了。」

當夜大家都不敢睡覺,直等到天明。

老少年忙著取出那白金絲網,四人一同抖開。

網口上有小指粗的一根統長白金絲繩拴著。

四人分頭把網都攤在沙面,然後去移那大鳥。

鬧了個滿頭大汗,方才移到網上。

拿了統繩,把網口收了,先綁了口,又把那絲繩分掛在車上的四面欄杆頭上。

安掛停當,然後登車,把升降機開到了升高一千尺的度數。

才升了三四丈高,卻升不起了,原來被那大鳥在地下墜住了,升不起來。

又開到了二千尺的度數,依然不動;開到了三千尺的度數,還是不動。

寶玉道:「這卻為之奈何?」

老少年道:「我們終不能捨弁了他,好歹要帶他回去,送在博物院裡。」

於是,又把升降機開了又開,直開到了八竹尺的度數,才覺著有點上升了,然而還覺著遲笨。

直開足了一萬尺的機,才覺著靈動起來。

便看了定南針,取道往向東北飛駛。

再看那高低表時,離地不過三百尺。

飛了三晝夜,方才到了「文明境界」,便向中部文字第一叵駛去。

老少年戴了助明鏡,揀了一座空山,方才落下。

看著那大鳥,已經到地,老少年道:「我們總不能落在那大鳥身上,這山又是坡斜得狠,且把他解下,我們另找一處平一陽一,方可落地。」

說罷,四人分到四個欄杆頭上,一齊把白金絲繩解下。

誰知不解猶可,這一解侻,那車便沒命的往上飛昇,原來獵車先是墜重了,所以開到了一尺的升降機,才升高了三百尺。

此時落下,大鳥方才到地,那升降機仍在升高七千多尺的度數上,所以一經侻了累墜,便向上飛昇,更兼向來升高是逐漸而來,將機關一旋,便升高五十尺;再旋,又升五十尺,共一百尺;又再旋,再是升高五十尺,如,此慢慢而來的。

此刻是開足了七千多尺的度數,所以那車便沒命的升起來。

老少年吃了一驚,忙去收那機關,那一旋只收得五十尺,趕忙的不住手收,才收了一千尺。

那邊寶玉看那高低表已經升到了六千五百尺了。

伏在欄杆上往下一看,只見白茫茫的一片,絕不看見東西,猶如天在腳下一般。

老少年仍舊不住手的收那機關,直收利了五十尺,方才戴了助明鏡,找尋方才放下大鳥的空山。

幸相去未遠,便飛到左近落下。

找了近地土人,問了小地名,方知這裡是讓莊,那空山沒有山名,因為他在禮讓莊的前面,土人都叫他做前山。

老少年問得明白,便仍舊上車升起,馱到文字第一區博物院前落下,投了名片,求見掌院。

博物院掌院,姓多,名聞,表字見士。

聽說有遠客到了,連忙請來相見。

老少年述明送鳥來意,又道:「此鳥現在視讓莊前山上,請多先生派人去齲」見士大喜道:「有了言一件奇物,足為專物院生色了。

但是麼大的東西,怎麼扛抬得來?還求老先生勞駕一次,仍舊用獵車由空中帶了來罷。

本院有一片大空場,盡可以安放。

我再派幾個人去幫著便是。」

老少年連忙答應。

多見士便派了八名阮丁,跟著同去。

一行十二人,上了車,不一會就到了。

老少年在車上左右察看,那山上並沒有可以駐車之處。

要落在平地上,叫人把他拉下來,又必拉壞了那白金絲網,躊躇沒法。

寶玉道:「何不把車降的離山一二尺,叫他們跳,把繩子遞上來呢?」

老少年依言,把車按下,八個阮丁便都跳下去。

卻又苦於那繩子遞不上來。

商量分一個人,到禮讓莊人家去借了一根竹竿,挑著了才遞了上去。

八個人只能跳下來,卻沒有本事跳上去了,只得走路回院。

此時,早驚動了禮讓莊的人,聽說獵了一個大鳥,都來觀看。

老少年又開足了升降機,把鳥提起,飛向博物院來。

這裡禮讓莊人,仰面觀看,直至不見了,方才散去。

老少年來到博物院空場上,把鳥放下。

這回卻留心了,雖然放下了鳥,卻不敢解繩放索,把升降機收足,只剩了五十尺,方才解放下來。

然後把車駛到旁邊落下。

多見士早出來讓到了客座獻茶,一面叫人解下白金絲網,代為收拾停當。

老少年又叫取出中層的獵來那鷹鸇之類一看,都是平常之物,既不能吃,又不能用,就叫都把他放了。

見士又細問了獵取大鳥情形,老少年一一告知。

又道:「雖然獵了來,卻還不知他叫什麼鳥。」

多見士道:「這就是莊子說的鵬了。

是鯤魚所化,不信,但見他腳爪上,還帶著鱗甲呢。

我這裡飛禽部裡,就少了這個,難得二位冒險獵來,真是令人感佩。

適間我已經叫人翻了電報碼子,要報知政府。

一面寫信給報館,把這件事登報。

正說話時,那本院書記,已經翻好電碼,送來掌院過目。

見士又問了兩個童子的名字,叫書記添了上去,即刻便發。

又道:「二位歷數萬里的辛苦回來,且請這裡盤桓幾天,等府的回信去。」

寶玉道:「這又是什麼大事,要等攻府的回信呢?」

老少年道:「承掌院的情,申報了政府,只怕還可以望獎呢。」

寶玉道:「獎賞不敢望,只是在這裡看看各種東西,開開眼界,長長見識就好了。」

於是見士引了二人去看各物件。

原來這個博物院所的對象,都分門別類的。

先到了藏書樓,進去看,只見圖書四壁,當中十間,是本國的古今書籍;兩旁各五間,是五洲萬國的書籍。

寶玉道:「世人說的『一部廿四史,不知從何看起。

』到了這裡才是不知從何看起呢1

見士指著一個玻璃匣道:「要先從這個看起。」

寶玉看時,只見樓當中擺著一張雕鏤極一精一的紫檀桌子,上鋪五色綿氈,放著一個紫檀匣子,四面用玻璃鑲成,匣子當中放著一根繩子。

因問:「這一是什麼繩?」

見士道:「這是上古結繩而繩子。

因問:「這一根是什麼繩?」

見士道:「這是上潔繩而治的繩。

因為他是字的始祖,以供在藏書樓裡面。」

寶玉賞玩了一番。

見士又指著一龕,叫寶玉看。

那龕上掛著一幅黃幔幛,揭開看時,卻是幾個楠木玻璃匣,裝著幾部書。

見士一一指點道:「這是孔子刪訂的《詩經》,這是孔子刪訂的《尚書》,那是孔子所定的《禮經》、《樂經》。

這一個裝的是《春秋》原稿,傳說不是孔子親筆,是子游、子夏兩位弟子分鈔的。」

看罷了,又指旁邊一架極殘舊的書道:「這是秦始皇焚未透的書。

相傳是蕭何微時,從灰堆裡扒出來的。

這都是極古之物。」

寶玉道:「極古的見過了,可知可有極新的?」

見士引到一處,指著兩部書道:「這就是最新的了。」

不知最新何書,下回分解。

分類:才子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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