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神話演義》第一百四十六章 巡審樂三到會稽 修大道彭祖說法:郊祀禮畢,轉瞬新年,帝舜就預備出行。朝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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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神話演義》第一百四十六章 巡審樂三到會稽 修大道彭祖說法

上古神話演義

第一百四十六章 巡審樂三到會稽 修大道彭祖說法

且說帝舜定制五載一巡守。

郊祀禮畢,轉瞬新年,帝舜就預備出行。

朝中之事,自有大司空伯禹和百官主持,秩宗怕夷、樂正夔均隨帝同行。

到了動身的那一天,帝舜先到父母處去拜辭。

計算路程,足有大半年的離別。

帝舜看見父母的年紀大了,不勝依戀,然而既做了天子,為國為民,極為重要,豈能以私情而廢公事。

當下亦只能含忍著辭了父母,一面囑咐娥皇、女英及弟象、妹敤首等小心奉養伺候。

娥皇等都答應了。

帝舜行出南門,早有大司空率百姓在那裡恭送,一切自不消說。

且說帝舜巡守照例是先到東嶽的,所以徑向東行。

經過話馮山、王屋山、濩澤、姚墟等地,都是從前桑梓釣遊之所。

緬想當年,匆匆已數十載;從前如此之艱苦,今日已如此之安樂,不禁感慨系之。

到了泰山之後,東方諸侯畢集,帝舜率領了舉行柴望大典。

在柴望的時候,奏起《簫韶》之樂給諸侯觀看,使他們知道帝德之盛。

朝覲禮畢,帝舜吩咐東方兩伯各貢獻東方之地所有的樂。

那時第一個伯是八伯之長,號稱一陽一伯,就將樂貢上來。

樂正夔細細審定,知道他的舞是「侏離」,他的歌聲比余謠,名叫皙一陽一。

第二個是儀伯,又將樂貢上來。

樂正夔細加審定,知道他的舞是「鼚哉」,他的歌聲可比大謠,名叫南一陽一。

看官要知道帝舜為什麼要兩伯貢樂、叫樂正夔去審定呢?原來古時候看得樂是很重要,審聲可以知樂,審樂可以知政,一切民風民俗的美惡厚薄從樂上都可以看得出,這就是貢樂的理由。

且說兩伯之樂貢過之後,諸侯無事,逐漸散去。

帝舜偶然記起他的老友石戶之農,遂屏去與從,獨與伯夷步行往訪。

路徑一切帝舜是熟悉的,不用尋訪。

到得石洞一口,只見風景依然,不過旁邊另添了兩間茅屋,屋中有些婦女在那裡一操一作,想來是他的鄰人。

那石戶農的妻子正在洞外向著太一陽一縫紉。

帝舜雖則有三十多年不見,她的身材規模尚有一點認識,知道不誤,遂上前躬身行禮道:「老嫂,多年不見,石戶兄此刻在何處?」

那石戶農的妻子向帝舜仔細看了一看,才起身還一個禮,說道:「客官貴姓,我不認識你。」

帝舜道:「某就是虞仲華,老嫂不認識了嗎?」

石戶農的妻子說道:「虞仲華先生,從前是有一個的,常來舍間談談,不過那是個農夫,和客官的裝束不大相同,不知道就是那個虞仲華,還是另外又有一個虞仲華?」

說到此處,回頭向洞中叫道:「兒呀,出來。」

說聲未了,只見洞中跑出一個赤足短衣的少年來,手中還拿著炊具,年紀在三十左右,眉目很是清秀。

石戶農的妻就向他說道:「這個客官就是尋你父親的,不知道有沒有弄錯,你領他到父親田里去認一認吧。」

那少年躬身答應,將炊具遞與母親,一面說道:「既然如此,請母親進去,照顧炊爨,兒去去就來。」

那石戶農妻放下縫紉,接了炊具,人洞而去。

那少年才轉身向帝舜、伯夷二人行一個禮,說道:「家父在田間工作,二位請隨某來。」

說完,自向前行。

帝舜等在後跟著,一面走,一面和他攀談。

哪知道少年學問極其淵博,議論也極超卓。

帝舜暗想:「這個真是家學淵源了。」

後來又想到自己的長子均年紀與他相仿,實在不成材料。

現在看了石戶農之子,相形之下,真是令人又羨又愧。

後來又想:「人之賢愚,半由天賦,半亦由於教育。

我歷年來以身許國,政事之多,一日二日萬幾,沒有可以教子的時候,實在亦有點耽誤他。

從前先帝有丹朱的不肖,亦是犯著這個弊玻可見人生在世,這個政治生涯是幹不得的,這個天子大位更是不可以擔任的。」

後來又想到:「父母如此高年,風中殘燭,我卻拋撇了他們,在外邊亂走,定省之禮缺乏,尤其次之;萬一有點意外,我之罪豈不大?我的悔那可追呢!」想到此地,萬分不安,恨不得立刻將這天下讓給他人,自己可以養親教子。

正在一路走,一路想,忽聽那石戶農子說道:「二位且在此稍等,容某去通知家父來。」

帝舜聽了,猛然抬頭,只見遠處田間一個農夫舉起鋤犁,在那裡掘地,正是石戶之農,不禁大喜。

不等石戶農子來邀,就和伯夷一同過去。

到得田塍邊,石戶農子正在通報,帝舜已經舉手高叫道:「石戶兄,久違了!」石戶農轉眼一看,也說道:「原來是仲華兄,難得難得。」

便棄了鋤犁,過來相見,又與伯夷相見,問了姓名。

石戶農向舜道:「聽說仲華兄已貴為天子了,到此地來做什麼?」

舜就將巡守路過,思念故人,特來奉訪之意說了一遍。

石戶農道:「承情承情。

不過此地田間沒有坐處,恐污了你的衣服,我們到上面去吧。」

說著,就讓舜等先走,自己在後面跟著。

他的兒子攜了鋤犁,又跟在後面。

帝舜道:「從前弟在此相見的時候,兄尚未抱子,如今世兄已這樣長大了,而且英才岳岳,可羨之至。」

石戶農道:「鄉野癡兒,承蒙垂譽,慚愧得很。」

正說時,路旁有一塊大石,石戶農道:「就在此坐坐吧。」

當下大家坐下。

石戶農吩咐兒子先回去,然後與舜敘述舊情,傾談了不少時候。

後來帝舜漸漸勸石戶農出仕,而且露出要以天下讓給他的意思。

石戶農道:「出讓之後,果然能有益於百姓,那麼我亦甚願,就使以天下讓給我,我也願受。

不過這個出處是人生之大節所在,一時不能答應,且待我細細忖度一番,三日之內,給你回信如何?可以答應,此番就和你同去;不能同去,請你亦不要奪我的志願,預先說定。」

帝舜道:「那個自然。」

後來又談了一時,日影早已過西,石戶農道:「仲華兄為國為民必定很忙,現在時候不早了,本待想和從前一樣,邀你到舍間去午飯。

不過賤妻脾氣有點古怪,知道仲華兄做了天子,必定侷促之極,所以不敢奉邀,兩日後再見吧。」

說著,立起身來告別。

帝舜、伯夷看他上山,直到看不見,才找別路而回。

過了兩日,帝舜和伯夷再到石洞訪石戶農,哪知鄰人說道:「石戶農前日歸來,立刻督率妻子將所有緊要的傢俱都收拾起來,次日天微明,夫負,妻戴,子馱,都下山去了。

我們問他為什麼原故,他們不肯說。

問他們到何處去,亦不肯說,真是怪事。」

有一個婦人說道:「那日石戶農回來,到了他家裡,夫妻談天,我彷彿聽見石戶農說一句『蓋乎後之為人,葆力之士也』,底下的話就聽不清楚。

又聽見他的妻說一句道:『這種人裝作不認識最好』,下底的話又聽不清楚了,不知道他們究竟為什麼事。

恐怕是二位前日來有事要一逼一迫他,所以他們要逃呢。」

帝舜聽了,亦不分辨,暗想:「石戶農這句話正是罵我德行不足,他的妻子不認識我,原來是假的,亦真不愧為高人之妻。

但是不答應我亦不妨,前日明明約定在前,何必要逃呢?」

正在納悶,伯夷在旁問那鄰人道:「石戶農在他處有親戚嗎?」

鄰人道:「不聽見說有。」

伯夷又問道:「石戶農曾離開此地到他處去過嗎?」

鄰人道:「亦不常有。

只有一次,洪水平了,泰山東北面腳下說道發現一個什麼古跡,什麼古人寫的字。

他們夫妻兩個曾經到那裡去看,過一個多月才回來。

此外竟不大出門。」

伯夷又問道:「那日石戶農動身,諸位知道他們從哪一方面去的?」

鄰人指指道:「正是從這面東北去的。」

伯夷聽說,謝了那鄰人,就向帝舜道:「依臣看來,石戶農一定到那古跡地方去躲避了,帝何妨到那邊去尋找呢?」

帝舜道:「人各有志。

他既然如此,就使尋到,亦豈能相強,況且未見能尋到呢。」

伯夷道:「如果尋到,可以將不強迫之意表明,使他可安於故居;倘尋不到,順便訪訪那古跡,亦是好的。」

帝舜聽了,頗以為然。

於是回到行宮,帶了從人,逕向泰山東北麓而來。

先訪問古跡,果然一訪就著。

原來那古跡在一個石室之中,有二十八個大字刻在石壁上,洪水之時,為水所浸沒,所以大家不知道。

水退之後,才發現出來。

帝舜和伯夷、夔進去一看,讀他的文義,大約是倉頡氏所刻,的確可寶。

遂吩咐當地之官吏加以保護。

後來此地土人就叫他做藏書室。

到了周朝,文字改變,那石壁之上之字竟無人認得。

孔夫子聽見,亦曾經去訪過,所以又叫作孔子問經石室,通常總叫作倉頡石室。

到了秦朝李斯,認得了「上天作命皇辟選王」八個字。

到得漢朝叔孫通,又說認得了十三個字,究竟錯不錯,亦不知道。

這是後話,不提。

且說帝舜訪過古跡之後,就訪問石戶農蹤跡,果然據土人說:三日之前,有兩個老夫婦和一個壯年男子搬著傢俱,由此地經過,往東北浮海去了。

帝舜聽了,悵悵不已,只得起身,帶了眾人徑向南方而行。

這時不過二月下旬,帝舜暗想:「此刻到南嶽為時尚早,我從前和苗山朋友有約:假使巡守有便,去望他們的,現在何妨繞道去望他們一望呢?」

想罷,就吩咐眾人先向苗山而來,一路無什可記。

到了苗山,那些老朋友如西溪叔叔、東鄰伯伯之類一番熱烈歡迎,自不消說。

但是究竟因為貴賤懸殊,名分隔絕了,言談之間,不免受多少的拘束,不能如從前那樣的爽一利。

住了五日,帝舜要動身,他們亦不敢強留。

臨行時,東鄰伯伯拿出兩個橘子。

兩個柚子來,獻給帝舜道:「這是出在閩海裡的東西,在帝看了,或者不稀奇,見得多呢。

但是在我們卻很難得,去年有幾個朋友從閩海中回來,送我每種十個。

我每種吃了一個,家裡的人又分吃了幾個剩下這幾個,不捨得吃。

雖則有點幹,幸喜還沒有爛,恰好敬獻與帝,以表示我們百姓的一點窮心。」

帝舜道:「那麼你留著自吃吧,何必送我?我現在正要到那邊去呢。」

東鄰伯伯哪裡肯依,帝舜只得收了,別了眾人上路。

伯夷問道:「如今往南嶽去嗎?」

帝舜道:「現在時候還早。

朕聞甌、閩二處之地本來都在海中,自伯禹治水之後,漸漸成為陸地,與大一陸相接。

所以橘柚這種果品漸漸輸到內地,想系是交通便利之故。

朕擬前往一遊,以考察那滄海為陸的情形。」

說罷,就命眾人再向南行。

越過無數山嶺,到了縉給雲山,便是從前帝堯在此勸導百姓之地。

從前前面儘是大海,此刻已經成為陸地,只有中間蜿蜿蜒蜒的幾條大水。

帝舜等再向南行,已到甌、閩交界之處,但見萬山重疊,楓樹極多。

所有人民,服式詭異,言語侏禽(離),出入於山嶺之中,行步矯捷,往來如飛。

帝舜要考察他們是什麼人種,便叫侍衛去領他們幾個來問問。

哪知這些人民看見侍衛走到,都紛紛向山中逃去。

好容易找到一個,領來見帝。

這時正當初夏,南方天氣炎熱,那人又是一裸一著上體,帝舜未及和他談話,只覺他兩腋下狐臭之氣陣陣觸鼻,非常難聞,只得忍住了。

問他道:「你是什麼人的子孫?」

那人搖搖頭不懂。

帝舜又問道:「你的老祖宗是誰?」

那人又搖搖頭,嘴裡嘰哩咕嚕說了好些話,帝舜亦不懂,只可聽他自去。

過了一日,帝舜正在前行,忽然遇到十幾個商人,卻是中國人,帝舜就問他們:「那些土人的歷史,可曾知道?」

那些商人對道:「說來很奇怪,小人們往來甌、閩等地,和他們做交易,懂他們的話。

據他們自己說,是盤瓠的子孫,但不知道瓠部是什麼人。

他們在歲時祭祀的時候,所供奉的畫像其狀如狗,據他們自己說就是盤瓠。

但不知他們何以將狗認作祖宗,亦不知道這隻狗何以有人願做他的子孫?據他們說,他們拿盤瓠做祖宗,和我們以盤古為祖宗是一樣的,盤瓠就是盤古呢。

據他們說,盤瓠晚年出獵,墜崖而死,他們子孫用了極重的儀節葬在龍鳳山,墳墓甚大,據說周圍可三百里。

龍鳳山據說在南海地方。」

帝舜聽了恍然大悟,也不再問。

那些商人辭別而去。

帝舜向伯夷和夔道:「原來高辛氏時候的那只盤瓠有這許多蕃衍的子孫,竟想不到。」

伯夷道:「臣聽說那盤瓠之子一部分在衡山之西,一部分在苗山東南的海中。

如今滄海為陸,或者此山之土人就是犬封氏之後呢。」

帝舜道:「大約如此。

但是自此以西都是南山峰嶺相接,爬山越嶺,到處移植,亦是他們的長技,或者是從西方遷來亦未可知。」

君臣討論了一會,翻過山嶺便是閩境。

只見那東南一帶山嶺之中沮洳頗多,其水質尚帶鹽一性一,想見滄海為陸,時間尚屬不久。

西南一帶山勢嵯峨,風景甚佳。

帝舜便到西南山中望望,見一道泉流從山中下來,汩一汩奔騰,極可賞玩。

帝舜等就沿了那泉流而上,每遇一個曲折,風景一變,接連過了八個曲折,地勢愈高,風景愈美。

帝舜君臣都覺有趣,都想直窮其源。

到了第九個曲折處,忽然見有兩間茅屋掩映在修竹之中。

樂正夔道:「我們從山下來,一路並無人跡,此處忽有茅屋,想來不是野人,必是隱君子了。」

帝舜亦以為然,遂一同過去。

漸漸聞得絲竹之一聲,帝舜道:「一定是隱君子。」

說罷,走到茅屋之前,只見裡面,坐著兩個少年,年紀都不過二十左右,面如傅粉,唇若塗朱,頗覺美秀。

一個在那裡鼓瑟,一個在那裡吹竽,見帝舜等走來,就拋了樂器,站起來問道:「諸位長者,從何處來?」

帝舜道:「請問二位貴姓大名,為何在此荒涼寂寞之區?」

一少年答道:「某等姓彭,某名叫武。

這是舍弟,名叫夷,志願求仙,所以求此。

空谷之中無足音久矣,不想今日遇見諸位,請問諸位長者貴姓大名,來此何事?」

當下伯夷一一告訴了,武、夷二人慌忙伏地,稽首行禮道:「原來是聖天子,適才失禮,請恕罪。」

帝舜亦還禮答道:「公等是世外之人,何必拘此世俗禮節呢?」

彭武道:「不是如此,臣父與聖天子從前是同朝之臣,所以論到名分,聖天子是君主;就是論到世誼,聖天子亦是父執。

在君主之前,父執之前,豈可失禮呢!」帝舜忙問;「尊大人何名?」

彭武道:「上一字籛,下一字鏗。

在先帝的時候,受封於彭,所以臣兄弟就以彭為姓。」

帝舜道:「原來如此!尊大人久不在朝了,現在何處?」

彭夷道:「家父雖受封於彭,但志不在富貴,而在長生。

因此到國不久,就捨去了,到處雲遊,訪求道術。

起初因為淮水之南產生雲母,所以在淮水之濱住了多年。

後來在南面又發現一個石洞,在那洞裡又住了多年,如今到梁州去了。」

帝舜道:「那麼二位應該隨侍前往,何以拋卻嚴父,獨在此地?」

彭武道:「家父子孫眾多,不必某兄弟伺候,就是某兄弟得便,亦常往省視,並非棄而不顧。」

帝舜道:「此刻尊大人究住在梁州何處?有何人隨侍?」

彭夷道:「在岷江中流一座山上,那山有兩嶠如闕,相去四十餘步,家父看得那個形勢好,就此往下。

山下之人因為家父所居,就將那山取名叫作天彭山,那兩嬌之間叫作彭門,到那邊一問,無人不知道的。

現在隨侍之人除眾兄弟多人外,有一個女孫,系某等長兄之女。

對於長生之術極有研究,家父最所鍾一愛一,是以各處隨著家父雲遊,從不相離。」

帝舜聽了,不覺幽然遇想,原來這時已動飛昇的念頭了。

當下就問彭武兄弟道:「朕與尊大人雖同朝日久,但因勤勞國事之故,刻無暇晷。

而尊大人又一性一喜寂靜,往往杜門不出,所以聚首暢談的時候很少。

偶然遇到,所談者亦無非國家治術民生利病而已。

朕那時對於神仙長生之術亦絕不注意,所以一向未曾談起。

現在聽二位世兄說起尊大人修煉方法,竟是從服食雲母人手。

從前朕有一個朋友,叫方回,亦是服食雲母的。

但是朕問他服食的方法,他說朕將來總須為國為民做一番事業,不應該和山野人一樣著這個長生的迷,所以決不肯明白告朕。

此刻此人已不知何處去了。

現在尊大人服食雲母一之法世兄可知道嗎?」

彭武道:「向承家父指示,並與方先生服食之法相比較,亦略略知道一二。

大概方先生服食雲母的方法是用雲母粉五升煎起來,等到它要干了,再加松脂三升和它相拌,又加崖蜜三升合併蒸起來,從早晨直到晚上,不管它天冷天熱,它都會凝結。

凝結之後,一搓一成彈子大,每日三服,服後別項東西都不能吃,但可飲水,或服大棘七枚,這就是方先生的方法了。

家父服食方法是用赤松子的古方:用雲母三斤,硝石一斤,先用頂好的醇酒將雲母漬起來,三日之後,細細打破,放在竹筒中,再將硝石一併放進去,再用一升半最好的醇酒放進去,放在火上煎之。

一面用筷不住的亂攪,過了多時,凝結如膏,然後拿出來,放在板上半日,待它冷卻,再碎成細粉,每日平旦用井華水服之,七日服一次,百日之後,三一屍一蟲俱下,其黑如泥,將這種糞用竹筒盛起,拿到塚上去埋葬,那就是有效的第一步了。

不過這個時候,三一屍一蟲即去,不免起一種反感,就是人身一精一神總覺惆悵不樂,忽忽如有所失。

但是這個關頭最為緊要,假使因此將雲母停止服食,那就所謂功虧一簣了。

倘再堅忍照眼下去,一月之後一精一神便可以恢復,身一體轉覺輕健,二百日之後,轉老為少,顏色彷彿如童子。

家父服雲母粉的方法及效驗如此。」

帝舜道:「三一屍一蟲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彭夷道:「三一屍一蟲名雖是蟲,實則是個通靈的東西,所以亦可叫作三一屍一神。

自人有生以來,即潛住在人一體之中,專為人患,不為人利。

人的容易老大半是他的原故。

原來三一屍一神的心理專以使人夭死或得禍為快樂,所以他們的害人不但耗減人的一精一神氣血而已,就是尋常做了種種過失或罪孽之事,他們亦會跑到天上去奏知上帝,請主降罰,豈不是有害於人,無利於人的東西嗎?」

帝舜聽了,更是駭然,忙問道:「他們既然會得直上天庭,奏知上帝,那麼竟不是蟲,一定是神了。」

彭夷道:「是呀,他們都有名有姓呢。」

帝舜更詫異,忙問道:「姓名叫什麼。」

彭武道:「他們弟兄姊妹共有六個,但是男一女分處,男的三個,住男子身上,女的三個,住女子身上,都是姓彭,與某兄弟同姓。

男的三個,一個叫倔,一個叫質,一個叫矯。

女的三個,一個叫青姑,一個叫白姑,一個叫血姑。」

帝舜道:「他們住在人身中什麼地方?」

彭武道:「上一屍一住頭中,中一屍一住骯中,下一屍一住足中,但有時亦共居於腹中,有時上一屍一居腦中,中一屍一居明堂,下一屍一居腹胃,亦不一定。」

帝舜道:「他們既然居住在人之身一體中,應該扶助人的長生,那麼他們亦可以久居。

假使人的身一體壞了,豈不是失了巢一穴一,於他們有什麼利益呢?」

彭夷道:「有原故的。

原來他們以人的身一體為食物,平日住人一體中,食人之一精一神氣血,總嫌不足,到人死了,他們就是一屍一蟲,可以大嚼人之遺體,豈不爽一快!因為這個原故,所以利人之死了。

但是人雖已死,他們卻有神通,能夠飛到新生的人之身中去,而他們的巢一穴一永不患沒有,所以修煉長生的人,總以斬除三一屍一為第一要務。」

帝舜道:「他們上天報告過惡,是日日去的嗎?」

彭武道:「不是。

他們六十日去一次。

去的這日定是庚申日。

所以修道的人逢到庚申日,往往一日一一夜不睡,使他們不能出去,名叫守庚申。

守過三個庚申,三一屍一服,守過七個庚申,三一屍一滅。

但是守庚申之法,究竟不是個根本解決之法。

因為三一屍一蟲雖滅,他的遺質仍然留在人一體中,難保不有復一活之一日。

所以不如用一藥將他打下,而且將他埋葬,可以使他不至復一活,永斬根株。

而雲母粉之功效最為明顯了。」

帝舜道:「他們一定要庚申日出去,是什麼原故?」

彭武道:「庚申日是個一屍一鬼競亂、一精一神蹂穢的日子,所以他們乘此出去。

修煉的人遇到這一日,沐浴清齋,徹日徹夜自己警備,除一切可欲之事,以免為一屍一鬼所擾亂。

便是自己夫婦不但不同席,而且不交言,不會面。

因為六十花甲到此已將盡了;又逢著庚金、申金,克伐過甚,接連第二日又是辛酉,正是剝極的時候。

庚申日的夜間尤為重要,所以要守祝」帝舜道:「三一屍一蟲在日間不會出去嗎?」

彭夷道:「三一屍一神出去總是乘人熟睡之時。

因為三一屍一蟲是附著神魂上的,人當醒時,神魂凝固,他不能出去。

但是這個人假使為酒色所迷,為貨利所困,或者為各種嗜欲所中,那麼雖則不睡,而終日昏昏,神不守舍,與睡夢無異,那三一屍一蟲亦能出去。」

帝舜聽到這許多道家的話,真是聞所未聞。

當下又談了些神仙之事和服食導引的方法。

武夷兄弟雖則年輕初學,但究系是彭祖的嫡傳,所以帝舜得到的益處不少。

這日就在山上住宿,次日方才下山。

後人將這座山取名武夷山,就因為彭氏兄弟隱居於此的原故。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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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神話演義
第一章 演古史之治亂 謀開篇說混沌第二章 皇娥夢遊穹桑 盤瓠應運降世第三章 共工氏稱霸九州 女媧氏摶土為人第四章 女媧氏煉石補天 共工氏重霸九州第五章 共工顓頊爭天下 共工怒觸不周山第六章 下絕手平定共工 上恆山再戮諸懷第七章 後稷初生遭三棄 帝嚳出巡守西北第八章 簡狄吞燕卵 稷澤出玉膏第九章 萯山遇吉神 嫦娥奔月宮第十章 簡狄剖胸生契 帝嚳挈女南巡第十一章 游嵩山途遇奇獸 憶往事細說蚩尤第十二章 蚩尤遭敗績 黃帝得成仙第十三章 豐山有異物 房王兵虐民第十四章 房王作亂圍嚳 盤瓠智建神功第十五章 后羿將兵來救 盤瓢負女遁去第十六章 帝嚳深山尋女 唐堯降生母家第十七章 唐堯初降生 丹丘來進貢第十八章 盤瓠逸去帝女歸 帝嚳東海訪柏昭第十九章 帝嚳納妃羲和女 盤瓠子女到亳都第二十章 赤松子來訪 鳳凰鳥翔集第二十一章 赤松子獻珠治病 青城山帝嚳訪道第二十二章 舟人授秘書 帝嚳悟天道第二十三章 帝女常儀謝世 盤瓢子孫分封第二十四章 立摯為嗣子 封禪上泰山第二十五章 嗣子摯即帝位 老臣謀去三凶第二十六章 帝堯出封於陶 三凶肆虐當朝第二十七章 罐兜求封南方國 狐功設計害人民第二十八章 堯改封於唐 羿往殺楔揄第二十九章 巫咸弟子佐三苗 羿往桑林殺封豕第三十章 羿殺九嬰取雄黃 巴蛇被屠洞庭野第三十一章 帝摯禪位唐堯 三苗建國南方第三十二章 唐堯居母喪 后羿繳大風第三十三章 唐堯踐帝位 皋陶感降生第三十四章 帝堯田獵講武 鴻超被鳥射傷第三十五章 巫咸鴻術為堯醫 越裳氏來獻神龜第三十六章 帝堯東巡問樗莆 初見皋陶驗前夢第三十七章 厭越述紫蒙風土 閼伯實沈共參商第三十八章 帝堯遇赤將 子輿官木正第三十九章 帝堯寶露賜群臣 大司農籌備蠟祭第四十章 帝堯師事尹壽 尹壽舉薦四賢第四十一章 尹壽氏說天丈 羿與逢蒙較射第四十二章 帝堯箕山訪許由 長淮水怪興風浪第四十三章 帝堯初番見許由 黃帝問道廣成子第四十四章 帝堯遊黟山 覽盡大千界第四十五章 途遇金道華 蘭為王者香第四十六章 縉雲山黃帝修道 大姥山老母成仙第四十七章 狐功設計害帝堯 責三苗帝堯動怒第四十八章 男女同川而浴 帝堯君臣中蠱第四十九章 養蠱之情形 苗民之風俗第五十章 帝堯師事善卷 揮師滅除西夏第五十一章 射十日羿見姮娥 渠搜國來朝貢獻第五十二章 述洪水之來源 說黃河之成因第五十三章 堯讓天下於許由 稷為堯使見王母第五十四章 后羿射河伯 逢蒙殺后羿第五十五章 青鳥使迎大司農 西王母性喜樗蒱第五十六章 崑崙山稀有大鳥 西王母瑤池宴客第五十七章 大司農歸平陽 三苗驩兜降服第五十八章 讓天下於巢父 任許由州長第五十九章 海人獻冰蠶繭 堯教子朱圍棋第六十章 帝堯比神農 華封人三祝第六十一章 帝堯開鑿堯門山 果老事堯為待中第六十二章 訓大夏討渠搜 堯締交狐不諧第六十三章 彭祖祈年壽 帝堯讓大位第六十四章 舜生於諸馮 務成子教舜第六十五章 倉頡造文字 舜兄得狂疾第六十六章 舜初耕歷山 象受教於兄第六十七章 秦東贈舜行 二耕歷山下第六十八章 舜與方回訂交 師尹壽蒲衣子第六十九章 耕歷山三番五次 訪大舜不遠萬里第七十章 被逐三四回 學琴作什器第七十一章 以德教化人 舜師事許由第七十二章 三足烏集庭 元愷大會聚第七十三章 帝子朱漫遊是好 誇父臣於帝子朱第七十四章 堯放子朱於丹淵 免共工四岳舉鯀第七十五章 神禹坼背生 鯀受命治水第七十六章 禹師郁華子 鯀作九仞城第七十七章 制陶器舜化東夷 陶河濱舜禹相遇第七十八章 一曰遇十瑞 四岳共舉舜第七十九章 夢眉與發齊 舜不告而娶第八十章 堯降二女於溈汭 舜率二女覲父母第八十一章 堯賜雕弓干戈美玉 瞽叟使舜完廩浚井第八十二章 象日以殺舜為事 舜為舉八元八凱第八十三章 堯以舜為耳為目 舜攝位三凶不服第八十四章 鯀治水不利 舜舉禹治水第八十五章 夢從月中過 師事大成摯第八十六章 初過桐柏山 宛委得寶物第八十七章 雲華夫人授書 伯益水平佐禹第八十八章 舜受終而攝政 禹治水以定計第八十九章 降服罔象天 應龍佐治水第九十章 天地十四將大戰 收服七地授仙菉第九十一章 平逢山群蜂為患 玉卮娘降服驕蟲第九十二章 禹鑿砥柱山 九仙集西嶽第九十三章 巨靈擘太華 大人釣六鼇第九十四章 伯益作井龍登玄雲 玄龜負泥封印山川第九十五章 禹鑿龍門入 伏羲賜玉簡第九十六章 河伯宴大禹 冀州水患平第九十七章 大禹被困於相柳 相柳見誅於五帝第九十八章 黃蛇守共工台 共工流於幽州第九十九章 導河積石得延喜玉 賜軒轅鏡除卻神光鬼第一百章 天地除妖蛇 鯉魚跳龍門第一百零一章 濟水三伏三現 天地將斬朱孺第一百零二章 天地將除妖鳥 嵎夷九族來朝第一百零三章 窟洲返魂香 青州水患平第一百零四章 桐柏山風雷震驚 兩儲君霍潛迎禹第一百零五章 巫支祁襲禹 鴻濛氏被囚第一百零六章 三過桐柏山 共戰巫支祁第一百零七章 禹鑿軒轅化為熊 女攸化石破生啟第一百零八章 鈸耳貫胸獻珠鱉 大禹過門不入家第一百零九章 水平王震澤為神 繇余黃魔使三苗第一百一十章 大禹破三苗 騅驩竄南海第一百一十一章 圍計蒙誤衝突 雲林宮右英解圍第一百一十二章 黃魔破土鑿黃牛 禹鑿巴山開三峽第一百一十三章 掘崑崙息土治水 三過家門而不入第一百一十四章 天將驅除犯狼 大禹二次遇疫第一百一十五章 方相氏驅疫 雲夢遇神女第一百一十六章 禹作岣嶁碑 神農教避疫第一百一十七章 樂馬山禹誅疫獸 蟠塚山驅龍導漾第一百一十八章 刑天氏與帝爭神 太真夫人除窫窳第一百一十九章 殺三苗於三危 頒五瑞於群後第一百二十章 五老游河河圖來 龍馬鳳凰獻圖書第一百二十一章 大禹巡海外 應龍殺旱魃第一百二十二章 誇父逐日影 大禹游北方第一百二十三章 迷途入終北 行蹤至無繼第一百二十四章 禹收九鳳強梁 又至肅慎之國第一百二十五章 禹至毛民等國 黿鼉代為橋樑第一百二十六章 漫話扶桑國 詳說君子情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禹逢巨蟹 海若助除妖第一百二十八章 禹歷小人大人國 有蜮山遭遇水弩第一百二十九章 翳逸廖救蜮疫 禹到歧舌百慮第一百三十章 禹受困於楓林 祖狀被殺南海第一百三十一章 禹到壽麻國 得見螺螄舟第一百三十二章 長腳扶盧女 軒轅丈夫國第一百三十三章 西海神率禹避難 刑天氏命葬常羊第一百三十四章 禹配合二國失敗 淑士國禹鑿方山第一百三十五章 奇肱試飛車 槐山通老童第一百三十六章 鍾山覲上帝 崑崙見王母第一百三十七章 群仙大聚會 禹游崑崙山第一百三十八章 禹結束危神 堯沉璧於洛第一百三十九章 堯作大章樂 皋陶作象刑第一百四十章 董父豢於雷夏 堯崩葬於谷林第一百四十一章 重到會稽百官官 迎即位分命都蒲阪第一百四十二章 封第象於有庳 立學校以施救第一百四十三章 大司稷逝世 渠搜國獻裘第一百四十四章 孝養國來朝 夔作樂改封第一百四十五章 奏韶樂舞百獸 郊天祈以丹朱第一百四十六章 巡審樂三到會稽 修大道彭祖說法第一百四十七章 善捲逃舜入深山 無擇被迫跳澗淵第一百四十八章 舜西教六戎 西王母來朝第一百四十九章 舜作卿雲歌 黃龍負圖書第一百五十章 息慎氏進貢 大頻國來朝第一百五十一章 封義均命禹攝位 復九州玄都來朝第一百五十二章 率封禪泰山 象病死有庳第一百五十三章 方回憑弔舜墳 二女化作湘神第一百五十四章 啟結天下賢 禹即天子位第一百五十五章 頒夏時於萬國 作貢法均地權第一百五十六章 改封丹朱商均 作樂雕俎臣諫第一百五十七章 柏成子高逃禹 陣塗民代皋陶第一百五十八章 作城郭大會諸侯 鑄九鼎海神來朝第一百五十九章 禹讓天下於奇子 分散藏書於各處第一百六十章 禹會諸侯戮防風氏 啟為天子滅有扈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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