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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豹圖》第十六回 施碧霞神針救兄 飛天義別妹辭靈

天豹圖

第十六回 施碧霞神針救兄 飛天義別妹辭靈

話說施必顯趕上前叫道:「曹天吉我的孫兒,爾施爺爺來了。」

舉起雙錘便打。

曹天吉道:「施必顯慢來。」

舉起棍將錘架開,回棍便打。

二人在大廳一上一下、一往一來不見輸贏。

那李榮春吩咐點起燈球火把,家人們領命,即時點起二三十技火把燈球,照耀如同白日,李榮春立在一旁觀看。

爾道他為何不上前幫助施必顯,卻立著觀看?因道好漢一個對一個,若兩個打一個就贏亦不算是好漢,亦被旁人說話,所以只立住觀看。

早有人入內報知夫人,夫人忙與淡氏大一娘一同施碧霞出來觀看。

只見二人一交一 斗不分勝負,料來必有一傷,乃叫丫頭去與他們說:「不可相打,可曉得兩虎相鬥必有一傷。」

那丫頭走出正要開口,只聽得施必顯大聲叫道:「曹天吉我的孫兒,果然來得利害。」

曹天吉道:「施必顯我的兒,爾老子今日定不饒爾。」

那丫頭被二人這一喊,嚇得口也不能開,回身便走。

那施碧霞見了心中大怒:「看這光景我哥哥要輸了,倘有差遲如何是好?

此時不救更待何時。

「忙在衣內取出一支神針丟在曹天吉腳股上,只見二人齊聲大喝,大喊一聲雙雙倒下。

爾道為何兩個齊倒?因曹天吉一棍掃倒,施必顯正在舉錘要打,因腳股中了一針疼痛難當,立腳不牢,大叫一聲也倒了,所以兩個一齊倒在地下。

曹天吉要爬爬不起來,施必顯先爬起來,舉起雙錘道:」我的孫兒,爾也倒了?「便要將錘打下,李榮春忙趕上前架住了錘,說道:」施兄,打不得的。

「施碧霞用手一招收回神針,也走出來叫道:」哥哥,不可打下。

「施必顯道:」

爾這狗亡八,打倒施爺爺,爾為何也會倒?「曹天吉此時才勉強爬了起來,疼痛難當,道:」是那個狗一奴一才用什麼物件將我刺一下?如此疼痛。

「施碧霞道:」爾可曉得施姑娘的利害麼?「

曹天吉道:「是爾這賤人暗算麼?」

欲要動手手舉不起,只是叫疼。

李府此時吵鬧早早驚動隔壁、鄰右人等道:「什麼人敢打進李府?我們進去幫助幫助。」

大家道:「不錯。」

遂一哄走進大廳,圍住觀看。

只見曹天吉道:「喧人,爾用毒物暗算我,我豈無毒物害爾麼?」

說罷,手動也不能動。

施碧霞道:「爾是何等樣人,擅敢打上門來?如此大膽,無法無天。」

施必顯道:「爾們不要勸我,待我打死這賊囚。」

李榮春道:「不可。」

又道:「曹天吉,爾還不回去,要待怎麼的?」

這些閒人一擁上前,七口八舌互勸。

曹天吉正不得收局,見眾人來勸就順水推船道:「施必顯我的兒,今日爾曹爺爺且饒爾,待我好了叫爾認我的手段便了。」

眾人道:「爾有本事,約定個日期看是要往那裡打,這才是好漢。」

遂將曹天吉拖拖扯扯拖出大門,卻走不動。

那花興見曹天吉打進去了,他就到對面酒館吃酒,此時酒尚吃未完,只見街上三三兩兩說道:「不知那裡來了一個後生打進李府,腳骨也打斷了,走也走不動,如今看他怎麼走回去。」

花興聽了吃了一驚,連忙立起身就走,酒保道:「慢些去,算還了錢才去。」

即趕上前來要扯他,不防跌了一倒,叫疼不絕,已將膝蓋跌得皮破血流,及爬起來花興已去的遠了,乃說道:「爾走爾走,不怕爾不還,明日到爾花府去討。」

那花興來到李府門口接著曹天吉道:「二教師為何如此模樣?」

曹天吉道:「被他打壞了。」

花興道:「打壞還是便宜了爾,比如大師爺只被他一兩下銅錘就明白了。」

曹天吉道:「狗一奴一才,休得胡說,快馱我回去。」

花興馱了曹天吉道:「噯喲!

猶如死狗一般重。

「曹天吉道:」狗一奴一才,敢如此放肆麼?不許爾多言。

「悄悄回去不表。

且說這些閒人問李榮春道:「那後生是何人,敢打上門來?」

李榮春道:「他乃一江一 西曹天吉,與施大爺不睦,故爾如此,有勞列位了。」

眾人道:「豈敢。」

遂就散去。

李茂閉了門,眾人來到內廳坐下,施必顯道:「方纔若不是妹一子的萬靈針,幾乎一性一命休矣,只是我這個死被人恥笑。」

李榮春道:「勝敗乃英雄常事,何足道哉,但不知這靈針有何妙處?」

施碧霞道:「此針乃是我父親在山海關之時,有一道姑自稱億靈聖姑,那時我在教場射箭學武,他見了道我本事尚未,要我拜他為師,他要教我武藝。

我父親不肯,他道既不肯可肯齋他一飯否,父親道:」這個容易。

「即吩咐備齋。

道姑說:「既有此善心,齋不必備了。」

遂與我此針道:「此針名為萬靈針,著人身上不傷一性一命,只能疼的一身無力,著了一針必要半個月才好。」

說罷,倏然化作一陣清風就不見了。

我才曉得是個仙姑,還不知此針果真應驗否,我將針丟在一個小卒頭上,那小卒忽然倒在地下叫疼,我始信此針有靈,賞了小卒五兩銀子,將此針緊藏在身以防不虞。

「李榮春道:」果然神妙。

且說花子能在家懸望,想道:「為何此時尚未回來?那李榮春的本事也是平常,施碧霞乃女流之輩,只有施必顯的手段還去得,雖然好的也不是曹天吉的對手,就苟使他三人打一人也不怕他。」

正在思想,只見花興馱了曹天吉回來,放在椅上坐了道:「少爺,二教師被施必顯打壞了。」

曹天吉只是叫疼道:「了不得啊了不得!」

花子能道:「二教師為何如此傷壞?」

曹天吉道:「少爺,一言難荊我到李府與施必顯對敵,那施必顯也是利害,後來被我一棍掃倒在地。」

花子能道:「打倒了麼?

好啊,再一棍就結果了他的一性一命,為何爾反如此模樣?「曹天吉道:」咳,不要說起,我正要將棍打下,誰知有個喧人不知用何毒物將我腳股一刺,我就疼得立腳不住也就倒了。

花子能道:「那賤人必是施碧霞。

不知是何毒物如此利害?」

叫道:「花雲,點燈來我看。」

曹天吉道:「少爺,爾來看一看。」

花子能將燈一照,看見只有一點血跡烏青,並無一空一缺,道:「這何物傷的?」

遂叫家人們:「爾快去請醫生來看。」

曹天吉道:「不用去請醫生,我自己有藥調理。」

花子能道:「二教師也會做醫生麼?」

曹天吉道:「我做教師的,那些跌打損傷接骨止痛的藥多得很呢。」

遂取些藥末抹在傷處,吃些藥上床 安睡不表。

且說李夫人問李榮春道:「我對爾說的話如何?」

李榮春道:「孩兒已經向施兄說過,施兄道:」何樂不為,有甚不允?

「「李夫人道:」既如此,今日乃黃道吉日,吩咐家人備辦禮物。

「又道:」

我兒啊,不是為一娘一的厭惡施公子,只是他與花家結此深仇,昨夜又打敗了曹天吉,他焉肯干休?必然還要來與他作對,要報殺兄之仇不肯少歇。

他又是一勇之夫不肯服人的,觀其兩虎相鬥必有一傷,傷了曹天吉,萬惡的花子能焉肯甘心?爾雖是官家子弟,焉能敵他父叔威勢?若傷了施必顯,我們於心何安?施碧霞也要決然與兄報仇,冤屢結屢深,幾時得休?不若留其妹辭其兄,送他百兩白金,薦他到爾父的門生處也好謀幹個前程。

「李榮春道:」母親說得是。

「遂辭了夫人來到書房,吩咐來貴備辦禮物端正走入內廳。

施碧霞梳妝好了走出廳上,請夫人上坐,拜了八拜叫做母親,又請李榮春並淡氏大一娘一來拜為兄嫂,自此一發親一熱。

內外備了兩席酒,李夫人上坐,姑嫂東西對坐。

李榮春同施必顯在書房對飲,飲酒之間李榮春道:「施兄,我想爾有此一身本事,何不圖個出身?」

施必顯道:「李兄,那功名兩字卻也平常得緊,只觀我爹爹,赤膽忠心為國家出力,卻被那花錦章的好賊殺了,還要做甚官?我恨不得將他來干刀碎剮方才出我之氣。」

李榮春想道:「他尚不知花錦章即是花子能之父,若是知道定不干休,我且不要說破,待他得志再報此仇便了。」

乃道:「施兄,爾雖是如此說,大丈夫男子漢須要立身行道,光於前垂於後,父祖爭氣。」

施必顯道:「只是一雙空手又無人提拔,那裡去圖功名?」

李榮春道:「如兄肯去,這個不難,待我薦爾一個所在去。」

施必顯道:「不瞞爾說,若有人提拔我也不至到這個田地,如今爾要薦我到那裡去?」

李榮春道:「我父在日有個摯一交一 好友姓竇名景藩,現在雁門關為總制,薦爾到他處圖個出身。」

施必顯道:「既是李兄的好意,我怎麼不去?快快寫一封書,我就此拜辭而去。」

李榮春道:「不必一性一急,待我選下吉日才去。」

施必顯道:「我是直一性一的人,不去則已,要去就行,不必羅皂。」

李榮春道:「既然如此,待我就寫書便了。」

一面叫家人再添酒餚,須當餞行,一面寫了書封好了,取了白金二百兩,叫家人收拾行李,道:「施兄,包袱一個、白金二百兩為路費,一路須要小心,到了雁門關望即修書與我,也使我放心。」

施必顯道:「這個自然。

只是我母親的棺木在玉珍現,妹一子又在此,惟望李兄照顧。」

李榮春道:「這個不必掛心。」

施必顯道:「我們同見夫人。」

二人來到內堂將前情稟知,李夫人一大悅道:「如此甚好。」

施碧霞道:「哥哥,爾乃莽撞之人,路上須要小心謹慎,不可任一性一妄行。」

施必顯道:「不必吩咐,我自曉得,只是爾在此須要孝順夫人,恭敬兄嫂。

我此去若得寸進,母親棺木也得還鄉,父親之仇也得報復,就是夫人之恩亦可報的。

自古道恩怨分明。」

施碧霞道:「哥哥,那花錦章就是那。」

說未完,李榮春忙丟眼色,施碧霞就住了口。

施必顯道:「為何不說?那花錦章就是什麼?」

施碧霞道:「就是我也刻刻在心,必要報此深仇。」

施必顯道:「這個冤仇自然是要報的。」

說完就拜別了夫人,又與施碧霞分別。

施碧霞兩淚一交一 流,千叮嚀萬囑咐,說不盡千言萬語。

李榮春挽了施必顯的手來到大廳道:「不是我催促爾起身,此時天色尚早,就此上路。

待小弟來送一程。

施必顯道:「不必送我。」

背上行李取了雙錘,說聲「暫別」,拱拱手大踏步出門而行。

來到玉珍觀拜別母親,吩咐道人幾句話,撒開腳步而去。

且說李榮春見施必顯一直而去亦不回頭,說道:「果然是個直漢。」

遂回身來到內廳,說道:「賢妹,爾方才說花錦章就是,我丟一了一個眼色爾就住口,這是什麼緣故?」

施碧霞道:「哥哥有所不知,小妹自從初三那日初到花家,那萬惡的花子能就誇口道花錦章是他父親、當朝一品的太師,我家爹爹死在他父之手,諒花子能未知其情,我也未曾說破。」

夫人接口說道:「爾必顯哥哥可曾知道麼?」

施碧霞道:「我哥哥是不知道的。」

淡氏大一娘一也說道:「難道自己哥哥不對他說個明白麼?」

施碧霞道:「嫂嫂啊,爾但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必顯哥哥乃粗心大膽莽撞之人,若對他說明此事,恐他要動干戈。

如今不必說破,等他有出頭之時方報此仇。

「淡氏大一娘一聽了微微而笑,道:」

果然姑娘有見識,能思前顧後的。

「施碧霞道:」哥哥,方才愚妹一時失口幾乎說了出來,幸得哥哥對我丟個眼色方才住口。

「李榮春道:」愚兄卻不曉得爾先知此事,是恐怕爾曉得了說了出來,所以丟個眼色。

方纔若不是我丟個眼色,爾豈不說了出來麼。

如今此事是說不得的,須待風雲際會時,仇恨如山一齊伸。

「夫人道:」

不錯,我兒說得是。

「李榮春說完走回書房去了,不提。

且說曹天吉只望與兄報仇,誰知被施碧霞用萬靈針刺了一下,負痛而歸,花子能請醫來治,醫生雖有妙藥,焉能治此萬靈針之患?曹天吉自己雖有藥亦不能醫治,一連睡了七八日,到是自己用的好藥,痛也止了,疤也結了,只嫌身一體尚未勇壯,咬牙切齒恨著施必顯兄妹,要報殺兄之仇。

未知可能否,且聽下回分解。

分類:未分類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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