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豹圖》第十八回 思誼盟獨自無聊 觸好情毒意殘姑:俗語說得好:男偷女隔重山,女偷男不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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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豹圖》第十八回 思誼盟獨自無聊 觸好情毒意殘姑

天豹圖

第十八回 思誼盟獨自無聊 觸好情毒意殘姑

話說秦氏一夜 並不曾睡,到了次日天明,起來梳洗明白,吃了早飯,不帶一個丫頭,獨自一個下了沉香閣,打從無人之處穿到花園內來。

俗語說得好:男偷女隔重山,女偷男不商量。

上門買賣容易一交一 關。

來到樓下,見曹天吉斜靠著紗窗微微而笑,將眼亂丟。

秦氏欲上樓來,忽又想道:「雖然是我情願,還要他來尋我,不可我去就他。

待我去瑞雲閣內坐坐,看他來也不來。」

想定主意,遂到瑞雲閣坐著等候。

那曹天吉見秦氏走到,正在歡喜,忽然又回身走到瑞雲閣去,想道:「這就奇了。」

又轉想道:「是了,這是他作難的意思,待我也往瑞雲閣便了。」

遂下了樓來到瑞雲閣,趨將過來,只見秦氏坐在湘妃榻,連忙作揖道:「少一奶一奶一,我曹天吉奉揖了。」

秦氏道:「不敢,一奴一家萬福了。」

曹天吉道:「為何不到我玩花樓,在此瑞雲閣何事?」

秦氏道:「玩花樓恐人看見,在此恰好。」

曹天吉道:「昨日受驚了,昨夜可好睡麼?」

秦氏道:「有甚不好睡?一夜 直睡到天明。

二教師昨日也受了嚇,昨夜亦可好睡否?」

曹天吉道:「昨日正要大戰巫山,誰知被那短命的丫頭衝散了,害我一夜 恨到天明,此時見了猶如獲了奇寶,如今快快來續前緣,消我心中萬千愁恨。」

即用手來扯秦氏的袖,秦氏道:「碎!快放手,我是不去的。」

曹天吉道:「為何不去?昨日已許了我,若不是丫頭衝散了已成其好事了,今日忽然假起腔來,卻是何故?」

秦氏道:「因昨日失了興,今日遂不高興到玩花樓。」

曹天吉道:「我曉得了,爾在玩花樓頭次要上手就被人衝散,有個不吉,所以不到那裡去。

既然如此,就在這瑞雲閣何如?」

秦氏道:「果然是個知心的人。」

曹天吉道:「既如此快些脫了衣服,就將這湘妃榻做個戰場罷。」

二人脫一衣 上榻,極相愛悅。

二人一大戰,其樂融融不表。

且說花賽金平日與盧賽花往來甚是有情有興,自從為了李榮春之後斷絕往來,每日甚是寂寞。

幸逢施碧霞結拜為姊妹,日夜相依,都亦不冷靜。

自施碧霞去後,更兼紅花尚未能起床 ,乃獨自無聊。

但紅花此病都是花雲上緊用心,請醫調治即好了,終日仍伴花賽金做些針指,說些閒話解悶。

那日紅花見花賽金面帶憂容,兩眼含淚,紅花問道:「小姐為何流淚?有甚不悅之事說與丫頭曉得,也好與小姐分憂。」

花賽金道:「我想哥哥如此作惡多端,將來不知怎樣的結果。

就是嫂嫂也是不良 之輩,雙雙一對互相作惡,這也沒奈他何。

只是施碧霞小姐未知回去否,我甚是放心不下,不知怎樣,我思起來就傷心。」

紅花道:「少爺與少一奶一奶一所作之事我們難以管他,一個似虎,一個如狼,昨日聞得廚房楊媽媽說,碧桃打破一個茶杯就被少一奶一奶一一頓門閂打死。

若似此行為將來不知如何報應,我們那裡管得他來。

若說施小姐,小姐放心不下,待丫頭過一二日去看他便知明白。

只是小姐不要傷心,若是如此憂悶,倘憂出病來如何是好。

不如到園中去看光景解悶。

此時池中五色蓮花正開得茂盛,我伴小姐去看看也消些愁悶。

花賽金只知曹天吉在家養病,卻不知住在園中樓閣養病,若知他住在樓閣他亦不來了。

因心中憂悶,也要到園中看光景解悶,聽了紅花之言,遂道:「也使得,爾前面引路。」

紅花領命在前引路,花賽金隨後而行。

來到園中,果然景致非凡,真是天上神仙府,人間宰相家。

只見蝴蝶雙飛攢采一花 一心,梧桐樹上秋蟬疊噪。

主婢二人來到蓮花亭,只見五色蓮花,開漫燦爛如錦花。

賽金坐在石椅上看這些景致,正是觀之不盡,玩之有餘。

花賽金看花之時,正是秦氏與曹天吉成好的時節。

那花賽金看了蓮花又道:「紅花,引我到望一江一 樓去。」

紅花領命,又引小姐出了蓮花亭,經過八卦街,走過三彎九曲的桃源洞,又過了玩月台。

若說玩月台在瑞雲閣背後,望一江一 樓在瑞雲閣東西方面前。

主婢二人打從瑞雲閣背後轉彎來到瑞雲閣面前,再行幾步上了望一江一 樓,將窗推開與瑞雲閣對照,只見瑞雲閣內一男一女的,男的將手搭在女的肩頭靠在窗前看景致。

花賽金見是秦氏,嚇得滿面通紅,連忙縮了進去。

那秦氏與曹天吉雲雨已畢,二人穿了衣服手挽著手靠在窗前看光景,曹天吉一手搭在秦氏肩頭。

那秦氏正與曹天吉說笑,忽聽得對面樓窗響,抬頭一看,見是花賽金主婢二人,分明打個照面。

秦氏嚇得魂不附體,連忙回轉身將曹天吉衣服一扯。

曹天吉尚不曾見花賽金,他被秦氏扯了衣服不知何故,隨了進來道:「少一奶一奶一為何面都青了?扯我何事?」

秦氏道:「正是嚇死我也。」

曹天吉道:「到底為著何事?」

秦氏喘氣定了,道:「爾到底是個莽撞漢,對面樓窗一響,我抬頭一看,只見兩個人見了我們,他又縮了進去。」

曹天吉道:「那二人是誰?」

秦氏道:「一個是少爺的妹一子叫做花賽金,一個是花賽金的丫頭叫做紅花。」

曹天吉道:「噯喲!不知他可看見我們二人麼?」

秦氏道:「怎麼不見?因見了我們才縮了進去。」

曹天吉道:「可不妨事麼?」

秦氏道:「爾說那裡話來?別的事還可,這件事如何說不妨?若是被別人見了,還可與他說得話,這二個娼根見了是不能與我干休了。」

曹天吉道:「如今便怎麼處呢?」

秦氏道:「咳!這是那裡說起,那花賽金與我又是個對頭冤家的人,紅花又是萬惡一奸一刁的丫頭,今日此事被他看見,將來必然說與少爺曉得,那時少爺知及此事,爾我不必想要活的。

雖然說他不曾拿著好情,然而與他亦難說得清楚,他心中總是疑惑的,那時叫我如何做人?都是爾方才不好。」

曹天吉道:「怎樣到來埋怨著我?」

秦氏道:「怎麼不是爾不好?我道在此說說笑笑豈不是好,爾偏要到窗前去看景致,如今看得好麼,看出這件事來,被別人看出破綻來。」

一邊說一邊做出那妖燒之態,將一條羅帕指著眼睛假做哭泣之狀。

那曹天吉被秦氏著迷了,又見他做出如此嬌一態,心中又憐又惱,急得心亂如麻只是亂跳,也沒奈何。

且說花賽金同紅花見秦氏與一個男人靠窗嚲著肩玩耍,忽見了花賽金,即時縮了進去。

花賽金同紅花見了,驚得魂不附體,連忙縮了進去。

紅花道:「小姐,如今快些回去。」

花賽金道:「我驚得手足都軟一了,怎麼走得動?」

紅花道:「待丫頭扶小姐回去。」

遂扶了花賽金下了樓,急急走回樓上坐下。

紅花道:「小姐,方才少一奶一奶一與那男人同靠在窗前說話,成何體統?那男人想必就是曹天吉了。」

花賽金道:「紅花啊,那賤人這等無廉恥,敗辱我家門風,若被他人知之豈不笑死?我想起來這都是少爺平日作惡之報。」

紅花道:「我們若不看見也罷了,今既看見必須報與少爺曉得,將他一奸一夫一婬一婦拿著了,一刀一個將他殺了豈不乾淨?」

花賽金道:「這事不可造次,若還告訴少爺曉得,那時鬧動起來難瞞眾人眼目,這個冤家就結在爾我身上了。」

紅花道:「知情不報那裡使得?」

花賽金道:「我有個道理在此,明日備一桌酒,悄悄去請他來吃酒,暗將言語解勸他。

若能受勸,動不如靜,他難道不想體面麼?

自然絕了後患,戒其將來,豈不是好?「紅花道:」若是勸他他若不聽呢?

「花賽金道:」他若不肯聽勸,我只得推出窗前月,吩咐梅花自主張。

「紅花道:」

前日與他相打過的,恐他不肯來。

「花賽金道:」待我自去請他,必定來的。

不說主婢二人商議,且說秦氏與曹天吉計議道:「此事非同小可,必要使他二人不言才好。」

曹天吉道:「怎能夠使他不言?」

秦氏道:「爾真是個癡人,人若死了就不能言語。」

曹天吉道:「這個不難,我有毒刀一枝,只有五寸長,其毒無比,只用刀尖向他身上不管什麼所在只輕輕一刺,見血就封喉,不能言語,一對時就死了。」

秦氏道:「既有如此妙物,快些拿來,待我連紅花這賤人一齊結果了他一性一命。」

曹天吉道:「此物一次只能傷一人,若刺二人不能驗了。」

秦氏道:「如此說,做二次刺便了。」

曹天吉道:「如此甚好,頭次刺其主,二次刺其婢。」

秦氏道:「只是我與他有仇,不一愛一見他,怎麼能到他房一中去害他?」

曹天吉道:「這也不妨,一日不怕羞,三日不忍餓,暫忍一時之羞,免一身之禍。」

遂從衣袋內取出與秦氏,將刺法教了一遍。

秦氏將刀放在袖內,急收拾去房一中安歇。

到次日想了一計,吩咐備酒,要請花賽金來吃酒方好行一事,若是去伊房內到底不便,故此要請他來好行一事。

正在想時,忽見雙桂報道:「小姐來了。」

秦氏想道:「他自來送死了。」

遂起身迎接道:「姑娘來了麼?」

花賽金道:「正是。」

秦氏道:「姑娘請坐。」

花賽金道:「嫂嫂請坐。」

二人坐下,丫頭獻了茶,花賽金道:「一奴一家今日備一杯水酒,欲請嫂嫂過去談心解悶。」

秦氏道:「我也備得一杯薄酒,正要來請姑娘同吃一杯,姑娘來得正好,免我過去延請。」

花賽金道:「多謝嫂嫂,只是今日要嫂嫂先吃我的酒,明日我再來吃嫂嫂的酒便了。」

秦氏道:「如此甚妙。」

花賽金道:「如此說我先去,嫂嫂就要來的。」

秦氏道:「這個自然,待我送姑娘下去。」

花賽金道:「不敢當。」

秦氏道:「必定要送。」

二人下了閣,手挽手的走。

花賽金道:「請嫂嫂留步,不必送了。」

秦氏道:「如此說姑娘慢走。」

一面說一面將手拿著刀,兩個指頭扯下刀套露出刀尖,輕輕的向花賽金脈裡一刺,說聲:「姑娘請慢走。」

就回身上閣,靠在窗前觀看。

那花賽金忽叫一聲:「不好了。」

立腳不牢,倒在地下,只見傷處流了紫血,明知中了毒計,但這枝毒刀甚是利害,見血就封喉,痛不可言,爬了起來走不上兩步又跌了。

那秦氏見了道:「果然應驗,真乃至寶,明日紅花也是一刀此刺,豈不也就明白了。

那時無憂無慮,就好放心與曹天吉取樂了。」

不說秦氏心中私喜,且說紅花見小姐去了許久尚不回來,遂走下樓要去接小姐。

走不上幾步,忽見小姐一步一跌的爬來,兩淚一交一 流,面已變黑了,頭髮也散亂了。

紅花一見,驚得魂不附體,連忙扶了起來問道:「小姐為何如此模樣?」

那花賽金只開的口,並不能說出一句話來,只將左手舉起與紅花親看。

紅花見了問道:「為何此處流一出紫血來,敢是發痧麼?」

花賽金將頭搖了兩搖,紅花道:「既不是發痧,為何如此沒奈何?」

只得扶了小姐一步一步的扶上樓來,放倒床 上,只見滾來滾去痛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紅花道:「小姐方才去時是好端端的,為何此時如此模樣,敢是秦氏毒害麼?」

花賽金將頭點一點,紅花道:「如此說,想是不能救的了。」

急得沒法,只是跪著叩求天地神明保。

又轉想道:「不如去說與總管曉得,叫他急急去請一個醫生前來,看有甚法可能救得否?」

慌忙走下樓來,才轉得彎就遇著花雲,花雲道:「紅花姐,如此慌忙要到那裡去?」

紅花道:「雲哥來得正好,小姐命在須臾了,快快去請一位醫生來看。」

花雲道:「我正要與爾說兩句話,誰知又遇此急事。」

只得去請醫生。

那些丫頭聽見此事,眾人都到樓上圍在床 前觀看,有個說是發烏痧,有個說是患急風,又有一個說是犯著周倉爺,紅花道:「休得胡說。」

又有一個問道:「爾怎麼曉得是犯著周倉爺了?」

一個道:「不然面為何會變黑?」

那花雲已請了醫生上樓來看,醫生看了脈說道:「是中了毒,只是無藥可救。」

只用解毒的藥,吃下全然沒些應驗,一連請了幾位醫生來看,只是沒一個能救得來,紅花急得叫天叫地的啼哭。

那些三十一個小妾也都來看,大家並無主意,只是歎息而已,惟有秦氏一個不來。

一夜 大家亂到天明,紅花哭得兩眼紅腫如核桃一般。

那花賽金兩眼反白,牙齒咬緊,遍身青的青、紫的紫、烏的烏,一個身一體腫得有三個大,毒氣攻心,疼痛一對時,可憐一命歸一陰一而去了。

紅花見小姐已死,將頭撞地哭得啞了喉嚨。

那秦氏聞知花賽金已死,滿心歡喜,要掩人耳目,只得走去看一看,順便要害紅花。

來到花賽金床 前,如鳥鼠哭貓一般假意哭了兩聲,立心要刺紅花,因房一中人多,下不得手,再想道:「且饒爾暫活半日罷了。」

遂下了樓,吩咐總管道:「小姐犯了急症身亡,少爺又不在家,爾們只須草草收殮,不必多費。」

那總管聽了此言暗想道:「少一奶一奶一此言好不中聽,我家小姐乃堂堂宰相的干金小姐,怎說草草?就是不必多費這句話怎麼說得去?」

又想道:「小姐啊!爾一生為人忠厚賢德,如今得此急症而亡,雖然主母如此吩咐,我自然從厚備辦便了。」

不知後來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分類:未分類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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