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風詞話翻譯》77--81:倪雲林《太常引 壽彝齋》云:「柳陰濯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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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風詞話翻譯》77--81

蕙風詞話翻譯

77--81

77

倪雲林《太常引 壽彝齋》云:「柳陰濯足水侵磯。

香度野薔薇。

芳草綠萋萋。

問何事、王孫未歸。

一壺濁酒,一聲清唱,簾幕燕雙飛。

風暖試輕衣。

介壽眉、遙瞻翠微。」

「壽」字只於結處一點,可以為法。

(《蕙風詞話》卷三)

解讀:全詞皆是歸隱之意。

壽人耶?自慨耶?無從辨別。

總之,壽人也罷,酬唱也罷,還是將自己擺進去的好。

擺進去,方可望有真情流出。

78

明夏節憫完淳,年十七殉國難,詞人中之未有也。

……謝枚如稱其所作如猿唳、如鵑啼,略得其似。

……《魚游春水 春暮》云:「離愁心上住。

卷盡重簾推不去。

簾前青草,又送一番愁句。

鳳樓人遠簫如夢,鴛枕詩成機不語。

兩地相思,半林煙樹。

猶憶那回去路。

暗浴雙鷗催晚渡。

天涯幾度書回,又逢春暮。

流鶯已為啼鵑妒,蝴蝶更禁絲雨誤。

十二時中,情懷無數。」

《婆羅門引 春盡夜》云:「晚鴉飛去,一枝花影送黃昏。

春歸不阻重門。

辭卻江南三月,何處夢堪溫。

更階前新綠,空鎖芳塵。

隨風搖 ,雲不須蘭棹朱輪。

只有梧桐枝上,留得三分。

多情皓魄,恐明宵、還照舊釵痕。

登樓望、柳外銷魂。」

(《蕙風詞話》卷五)

解讀:謝枚如言夏詞如猿唳、如鵑啼,語不虛也,此兩首足可證之。

兩詞皆寫春暮,皆言春愁,皆歎春情。

然此春情乃假借,實哀南明之覆亡也。

故國銅駝之悲,唯借春情出之,方能幽蟲哽咽,猿唳鵑啼,催人腸斷。

「啼鵑」、「絲語」暗寓馬、阮之流乎?亦或此詞確寫春情,然哀南明國運久亙於胸,一經暮春景象觸發,不經意間流出,亦未可知也。

果如此,更見寄托遙深矣!

79

《飲水詞》……如《風流子 秋郊即事》云:「平原草枯矣。

重陽後,黃葉樹蕭蕭。

記玉勒青絲,落花時節;曾逢拾翠,忽聽吹簫。

今來是,燒痕殘碧盡,霜影亂紅凋。

秋水映空,寒煙如織;皂雕飛處,天慘雲高。

人生須行樂,君知否,容易兩鬢蕭蕭。

自與東君作別,劃地無聊。

算功名何許,此身博得,短衣射虎,沽酒西郊。

便向斜陽影裡,倚馬揮毫。」

意境雖不甚深,風骨漸能騫舉,視短調為有進,更進,庶幾沈著矣。

(《蕙風詞話》卷五)

解讀:納蘭生於宰相之家,長於婦人之手,其前期生活,錦衣玉食,詩酒風流,與李後主略同。

嗣後,後主失國,納蘭喪妻,情感皆趨於沉痛。

發之於詞,後主因家國之慨,帶血而呼;納蘭因喪妻之痛,亦椎心泣血,然境界之大小立判矣!此詞當是納蘭喪妻後作,從「曾逢拾翠」句可考。

然失國即為「臣虜」,喪妻仍可作富貴公子,境遇迥異,所以納蘭詞雖有寄托,卻永遠達不到後主的高度、厚度。

即以此詞而論,雖是「短衣射虎,沽酒西郊」,但仍有「倚馬揮毫」可恃,寄托又怎能深厚、沉著?設若明珠抄家後納蘭仍在,焉知不又一後主耶?此所謂境遇造人,非才力故也。

80

詞貴有寄托。

所貴者流露於不自知,觸發於弗克自己。

身世之慨感,通於性靈。

即性靈,即寄托,非二物相比附也。

橫亙一寄托於搦管之先,此物此志,千首一律,則是門面語耳,略於變化之陳言耳。

於無變化中求變化,而其所謂寄托,乃益非真。

(《蕙風詞話》卷五)

解讀:此條專講寄托。

簡單點說,寄托不是刻意為之,是作者性靈於不自覺中流露。

如果動筆之前,就要於詞中寓一個什麼寄托,則這種寄托人皆想得到,人皆做得出,寫出來定是千人一面之陳言。

舉一例,如慶典建國多少週年,將歌頌黨的英明偉大或改革開放業績或祖國騰飛作為寄托,則此寄托人盡可想,人盡可寫,年年重複,豈非陳言?有人會問,寫這類題材當如何寄托?這就憑各人性靈、感悟了。

人盡言之,我恥言之。

能於一滴觀滄海,於一鱗半爪見全龍,大題材於小處著筆,小題材於大處寄意,最妙,切忌大而無當也。

81

澀之中有味、有韻、有境界,雖至澀之調,有真氣貫注其間,其至者,可使疏宕,次亦不失凝重;難與貌澀者道耳。

(《蕙風詞話》卷五)

解讀:澀,與拙有相近處,非「新」可以包容,解為倔強庶幾可近。

蕙風所言之澀有三:味澀,韻澀,境澀。

味澀韻澀語言可辦,境澀最難,如幽蟲哽咽,欲吐未吐,辛詞長調,大多如此。

南宋吳文英、王沂孫輩亦喜弄此。

然辛詞之澀有真氣貫注其間,易解。

吳、王輩少真氣,晦澀矣!今人詞,滑熟者多,少有澀味。

分類:未分類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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