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治通鑒》柏楊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魏紀十 元皇帝下景元三年(壬午、2:[1]秋,八月,乙酉,吳主立皇后朱氏,朱公主之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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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治通鑒》柏楊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魏紀十 元皇帝下景元三年(壬午、2

資治通鑒

柏楊版《資治通鑒》在線閱讀·魏紀十 元皇帝下景元三年(壬午、2

魏紀十魏元帝景元三年(壬午,公元262年)

[1]秋,八月,乙酉,吳主立皇后朱氏,朱公主之女也。

戊子,立子為太子。

[1]秋季,八月,乙酉(十六日),吳王立皇后朱氏,她是朱公主的女兒。

戊子(十九日),立孫為太子。

[2]漢大將軍姜維將出軍,右車騎將軍廖化曰:「兵不,必自一焚,伯約之謂也。

智不出敵而力小於寇,用之無厭,將何以存!」冬,十月,維入寇洮陽,鄧艾與戰於侯和,破之,維退住沓中。

初,維以羈旅依漢,身受重任,興兵累年,功績不立。

黃皓用事於中,與右大將軍閻宇親善,陰欲廢維樹宇。

維知之,言於漢主曰:「皓一奸一巧專瓷,將敗國家,請殺之!」漢主曰:「皓趨走小臣耳,往董允每切齒,吾常恨之,君何足介意。

!」維見皓枝附葉連,懼於失言,遜辭而出。

漢主敕皓詣維陳謝。

維由是自疑懼,返自洮陽,因求種麥沓中,不敢歸成都。

[2]蜀漢大將軍姜維將要出兵征戰,右車騎將軍廖化說:「兵不止,必自一焚,說的就是姜維。

智謀超不出敵人,力量也小於敵人,而用兵沒有滿足的時候,將何以自存?」

冬季,十月,姜維入侵洮陽,鄧艾與他在侯和交戰,打敗了他。

姜維撤兵駐紮在沓中。

當初,姜維因寄居在外而投奔蜀漢,身受重任,連年興兵,但沒有建立什麼功績。

黃皓在朝內當政,與右大將軍閻宇關係交好,暗地裡想廢掉姜維而樹立閻宇。

姜維知道後,就對漢後主說:「黃皓一奸一詐巧偽專權任意,將會敗壞國家,請殺了他!」漢後主說:「黃皓不過是在前面往來奔走的小臣,以前董允也常對他切齒痛恨,我常常為此遺憾,你何必介意他!」姜維見黃皓的一黨一羽象樹木的枝葉那樣相互依附勾結,害怕自己失言,說了幾句謙恭的話就出來了。

漢後主讓黃皓到姜維那裡解釋、謝罪。

姜維從此就更加疑慮恐懼,從洮陽返回後,就要求到沓中去種麥,不敢返回成都。

[3]吳主以濮陽興為丞相,廷尉丁密、光祿勳孟宗為左右御史大夫。

初,興為會稽太守,吳主在會稽,興遇之厚;左將軍張布嘗為會稽王左右督將,故吳主即位,二人皆貴一寵一用事;布典宮省,興關軍國,以佞巧更相表裡,吳人失望。

[3]吳王任命濮陽興為丞相,廷尉丁密、光祿勳孟宗為左右御史大夫。

當初,濮陽興任會稽太守,吳王居住在會稽,濮陽興對他很好,左將軍張布曾任會稽王的左右督將,因此吳王即位之後,濮陽興和張布二人受到尊崇而執掌朝政;張布主管朝內官署,濮陽興主管軍國之事,二人在裡裡外外阿諛欺蒙,吳國人很失望。

吳主喜讀書,欲與博士祭酒韋昭、博士盛沖講論,張布以昭、沖切直,恐其入侍,言己陰過,固諫止之。

吳主曰:「孤之涉學,群書略遍,但欲與昭等講習舊聞,亦何所損!君特當恐昭等道臣下一奸一慝,故不欲令入耳。

如此之事,孤已自備之,不須昭等然後乃解也。」

布皇恐陳謝,且言懼妨政事,吳主曰:「王務、學業,其流各異,不相妨也,此無所為非,而君以為不宜,是以孤有所及耳。

不圖君今日在事更行此於孤也,良甚不取!」布拜表叩頭。

昊主曰:「卿相開悟耳,何至叩頭乎!如君之忠誠,遠近所知,吾今日之巍巍,皆君之功也。

《詩》云:『一靡一不有初,鮮克有終。

』終之實難,君其終之。」

然吳主恐布疑懼,卒如布意,廢其講業,不復使昭等入。

吳王喜一愛一讀書,想要與博士祭酒韋昭、博士盛沖一起講論學術,張布因為韋昭、盛沖二人一性一情耿直,恐怕他們入侍之後,對吳王說自己暗地裡做的錯事,因此堅持勸諫,不讓他們入宮。

吳王說:「我涉獵學術,群書大致都讀完了,現在只想與韋昭等人講論學習以前所學的內容,這又有什麼損害?你不過害怕韋昭等人談論臣下的一奸一詐邪慝之行,所以不想讓他們入宮。

像這類事情,我自己已經有所瞭解,不須韋昭等人說了然後才知道。」

張布十分惶恐地謝罪,又說這是恐怕妨礙政事,吳王說:「政事和學術,其源流各不相同,不會相互妨礙,讓他們入宮沒有什麼不對的,而你卻認為不宜讓他們來,因此我才說起這些事。

沒想到你今日在官任事又對我做這種不讓接近儒生的事,這實在讓我不能同意!」張布跪下叩頭。

吳王說:「我不過是開導開導你,何必叩頭謝罪呢!像你這樣的忠誠,遠近之人都很瞭解,我能有今日南面為君的尊嚴,全都是你的功勞。

《詩》云:『事皆有始,卻少能終。

』堅持到最後是很難的,希望你能堅持到最後。」

但吳王恐怕張布會懷疑害怕,終究還是順了張布之意,廢止講論學業,不再讓韋昭等人入宮。

[4]譙郡嵇康,文辭壯麗,好言老、莊而尚奇任俠,與陳留阮籍、籍兄子鹹、河內山濤、河南向秀、琅邪王戎、沛國劉伶特相友善,號竹林七賢。

皆崇尚虛無,輕蔑禮法,縱酒昏酣,遺落世事。

[4]譙郡人嵇康,文章寫得雄壯清麗,喜好談論《老子》、《莊子》,高節奇行,行俠仗義。

他與陳留人阮籍、阮籍的侄子阮鹹、河內人山濤、河南人向秀、琅邪人王戎、沛國人劉伶是至交好友,號稱竹林七賢。

他們都崇尚虛無之論,輕蔑禮儀法度,每日以縱一情飲酒為樂,不問世事。

阮籍為步兵校尉,其母卒,籍方與人圍棋,對者求止,籍留與決賭。

既而飲酒二鬥,舉聲一號,吐血數升,毀瘠骨立。

居喪,飲酒無異平日。

司隸校尉何曾惡之,面質籍於司馬昭座曰:「卿,縱一情、背禮、敗欲之人,今忠賢執政,綜核名實,若卿之曹,不可長也!」因謂昭曰:「公方以孝治天下,而聽阮籍以重哀飲酒食肉於公座,何以訓人!宜擯之四裔,無令污染華夏。」

詔一愛一籍才,常擁護之。

曾,夔之子也。

阮籍任步兵校尉,他母親去世時,他正在與別人下圍棋,對方要求停止,但阮籍卻要他留下一塊勝負。

下完棋喝了兩斗酒,高聲一喊,吐血數升,極度哀痛而消瘦得只剩皮包一皮骨了。

居喪期間,和平日一樣飲酒無度。

司隸校尉何曾很討厭他,就在司馬昭座位前當面指責阮籍說:「你是個縱一情無度、違背禮儀、敗壞風俗的人,如今忠賢之人執掌朝政,要綜合考察人事的名與實,像你這類人,不可助長你的惡習!」於是就對司馬昭說:「您正在以孝道治理天下,卻聽任阮籍居喪期間在您的座前飲酒吃肉,以後還怎麼教訓別人?應該把他流放到四方荒遠之地,不讓他污染我們華夏的風氣。」

司馬昭喜一愛一阮籍之才,常常扶助保護他。

何曾是何夔之子。

阮鹹素幸姑婢;姑將婢去,鹹方對客,遽借客馬追之,累騎而還。

阮鹹喜歡姑姑的婢女,姑姑把婢女領走時,阮鹹正在陪客,趕快借了客人的馬去追,然後兩人騎一匹馬回來了。

劉令嗜酒,常乘鹿車,攜一壺酒,使人荷鍤隨之,曰:「死便埋我。」

當時士大夫皆以為賢,爭慕效之,謂之放達。

劉伶喜好飲酒,常常乘一輛小車,帶著一壺酒出遊,又讓人扛著鍬跟著,說:「死了就把我埋掉。」

當時士大夫都認為他賢明,爭相倣傚他的做法,稱作放達。

鍾會方有一寵一於司馬昭,聞嵇康名而造之,康箕踞而鍛,不為之禮。

會將去,康曰:「何所聞而來,何所見而去?」

會曰:「聞所聞而來,見所見而去!」遂深銜之。

鍾會正受到司馬昭的一寵一愛一,聽到嵇康的名聲就去拜訪他,嵇康伸腿坐在那裡毫不在乎地打鐵,很不禮貌地對待鍾會。

鍾會將要離去,嵇康問他說:「你聽到了什麼而來,見到了什麼而去?」

鍾會說:「聽我所聽到的而來,見我所見到的而去!」從此他對嵇康懷恨在心。

山濤為吏部郎,舉康自代;康與濤書,自說不堪流俗,而非薄湯、武。

昭聞而怒之。

康與東平呂安親善,安兄巽誣安不孝,康為證其不然。

會因譖「康嘗欲助丘儉,且安、康有盛名於世,而言論放一蕩,害時亂教,宜因此除之。」

昭遂殺安及康。

康嘗詣隱者汲郡孫登,登曰:「子才多識寡,難乎免於今之世矣!」

濤任吏部郎,推薦嵇康代替自己;嵇康給山濤寫信,說自己不堪忍受流俗,又菲薄商湯、周武王。

司馬昭聽到後十分生氣。

嵇康與東平的呂安是好朋友,呂安之兄呂巽誣陷呂安不孝,嵇康為他作證說並非不孝。

鍾會借此事誣告說:「嵇康曾經想幫助丘儉,而且呂安、嵇康在世上享有盛名,但他們的言論放一蕩不羈,為害時俗,擾亂政教,應該乘此機會把他們除掉。」

於是司馬昭就殺了呂安和嵇康。

嵇康曾去拜訪隱士汲郡人孫登,孫登說:「你才氣多見識少,在當今之世難免被殺!」

[5]司馬昭患姜維數為寇,官騎路遺求為刺客入蜀,從事中郎荀勖曰:「明公為天下宰,宜杖正義以伐違貳,而以刺客除賊,非所以刑於四海也。」

昭善之。

勖,爽之曾孫也。

[5]司馬昭憂慮姜維屢次進犯,官騎路遺要求當刺客入蜀去殺姜維,從事中郎荀勖對司馬昭說:「明公是天下的主宰,應該依仗正義去討伐不歸服者,而用刺客去除掉敵人,這不是被四海之人作為表率的做法。」

司馬昭很贊成他的話。

荀勖是荀爽的曾孫。

昭欲大舉伐漢,朝臣多以為不可,獨司隸校尉鍾會勸之。

昭諭眾曰:「自定壽春以來,息役六年,治兵繕甲以擬二虜。

今吳地廣大而下濕,攻之用功差難,不如先定巴蜀,三年之後,因順流之勢,水陸並進,此滅虢取虞之勢也。

計蜀戰士九萬,居守成都及備他境不下四萬,然則餘眾不過五萬。

今絆姜維於沓中,使不得東顧,直指駱谷,出其空虛之地以襲漢中,以劉禪之暗,而邊城外破,士女內震,其亡可知也。」

乃以鍾會為鎮西將軍,都督關中。

征西將軍鄧艾以為蜀未有釁,屢陳異議;昭使主簿師纂為艾司馬以諭之,艾乃奉命。

司馬昭想要大舉討伐蜀漢,朝臣們大都認為不可,只有司隸校尉鍾會贊成。

司馬昭告諭眾人說:「自從平定壽春以來,已經六年沒有戰事了,我們要整治軍隊去攻打兩個敵國。

如今吳國土地廣大而地勢低濕,攻打他旋展兵力較為困難,不如先平定巴蜀,三年之後,就順流而下,水陸並進,這就是春秋時晉獻公先滅虢國再乘勢攻取虞國的那種形勢。

蜀國的戰士共計有九萬,居守成都以及防衛其他邊境的不下四萬人,這樣剩餘的戰士不過五萬人。

如今把姜維牽制在沓中,讓他不能向東出兵。

我們發兵直向駱谷,通過他們的空虛地帶去襲擊漢中,以劉禪的闇弱無能,又加上邊境城市在外面被攻破,蜀國的男一女老少就會在內地震恐不安,這樣敵人的滅亡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於是任命鍾會為鎮西將軍,都督關中。

征西將軍鄧艾認為蜀國沒有可乘之機,屢次陳述不同意見;司馬昭讓主簿師纂擔任鄧艾的司馬去給他講明道理,於是鄧艾也就奉命行一事了。

姜維表漢主:「聞鍾會治兵關中,欲規進取,宜並遣左右車騎張翼、廖化,督諸軍分護陽安關口及陰平之橋頭,以防未然。」

黃皓信巫鬼,謂敵終不自致,啟漢主寢其事,群臣莫知。

姜維向漢後主上表說:「聽說鍾會在關中整治軍隊,想圖謀進攻,應該派遣左右車騎將軍張翼、廖化率領諸軍分別守護陽安關口和陰平的橋頭,以防患於未然。」

黃皓相信鬼神巫術,認為敵人終究不會自己找上門來,於是就奏明漢後主讓他不提這件事,因而群臣沒人知道。

四年(癸未、263)

四年(癸未,公元263年)

[1]春,正月,覆命司馬昭進爵位如前;又辭不受。

[1]春季,二月,再次晉陞司馬昭的爵位如前所命,但司馬昭又推辭不受。

[2]吳交趾太守孫貪暴,為百姓所患;會吳主遣察戰鄧荀至交趾,荀擅調孔爵三十頭送建業,民憚遠役,因謀作亂。

夏,五月,郡吏呂興等殺及荀,遣使來請太守及兵,九真、日南皆應之。

[2]吳國交趾太守孫貪婪殘暴,被百姓所厭恨;恰好此時吳王又派遣察戰鄧荀到交趾去,而鄧荀又擅自調用三十個大爵送往建業,百姓害怕遙遠的勞役,於是就圖謀作亂。

夏季,五月,郡吏呂興等人殺掉了孫和鄧荀,派使者來請求給他派太守和兵力,九真、日南二郡也都響應他。

[3]詔諸軍大舉伐漢,遣征西將軍鄧艾督三萬餘人自狄道趣甘松、沓中,以連綴姜維;雍州刺史諸葛緒督三萬餘人自祁山趣武街橋頭,絕維歸路。

鍾會統十餘萬眾分從斜谷、駱谷、子午谷趣漢中。

以廷尉衛持節監艾、會軍事,行鎮西軍司。

,覬之子也。

[3]詔令諸軍大舉進攻蜀漢,派征西將軍鄧艾率領三萬人從狄道奔赴甘松、沓中,以牽制姜維;派雍州刺史諸葛緒率領三萬多人從祁山奔赴武街、橋頭,斷絕姜維的退路。

鍾會統兵十萬餘人分別從斜谷、駱谷、子午谷奔赴漢中。

讓廷尉衛持符節監督鄧艾、鍾會的軍事,兼鎮西軍司。

衛是衛之子。

會過幽州刺史王雄之孫戎,問:「計將安出?」

戎曰:「道家有言,『為而不恃。

』非成功難,保之難也。」

或以問參相國軍事平原劉曰:「鍾、鄧其平蜀乎?」

曰:「破蜀必矣,而皆不還。」

客問其故,笑而不答。

鍾會去拜訪幽州刺史王雄之孫王戎,問他:「我將怎樣去幹?」

王戎說:「道家有句話說『為而不恃』,也就是說成功並不難,而保持它則很難。」

有人問參相國軍事、平原人劉說:「鍾會、鄧艾能平定蜀國嗎?」

劉說:「破蜀是必然的,但他們都回不來。」

對方問是什麼原因,劉笑而不答。

秋,八月,軍發洛陽,大賚將士,陳師誓眾。

將軍鄧敦謂蜀未可討,司馬昭斬以徇。

秋季,八月,從洛陽發兵,大賞全軍將士,列隊誓師。

將軍鄧敦說不能去討伐蜀國,司馬昭就把他殺了示眾。

漢人聞魏兵且至,乃遣廖化將兵詣沓中為姜維繼援,張翼、董厥等詣陽安關口為諸圍外助。

大赦,改元炎興。

敕諸圍皆不得戰,退保漢、樂二城,城中各有兵五千人。

翼、厥北至陰平,聞諸葛緒將向建威,留住月餘待之。

鍾會率諸軍平行至漢中。

九月,鍾會使前將軍李輔統萬人圍王含於樂城,護軍荀愷圍蔣斌於漢城。

會徑過西趣陽安口,遣人祭諸葛亮墓。

蜀漢聽到魏兵將至,就派遣廖化率兵到沓中作姜維的後援,派張翼、董厥等人到陽安關口幫助各個外圍據點。

實行大赦,改年號為炎興。

命令各外圍據點不得與敵人交戰,退守漢、樂二城,城中各有兵力五千人。

張翼、董厥向北到達陰平,聽到諸葛緒將向建威發兵,就留住一個多月等待敵兵。

鍾會率諸軍齊頭並進,到達漢中。

九月,鍾會讓前將軍李輔統兵萬人把王含包一皮圍在樂城,讓護軍荀愷把蔣斌包一皮圍在漢城。

鍾會直接從西路奔向陽安口,派人祭奠了諸葛亮墓。

初,漢武興督蔣舒在事無稱,漢朝令人代之,使助將軍傅僉守關口,舒由是恨。

鍾會使護軍胡烈為前鋒,攻關口。

舒詭謂僉曰:「今賊至不擊而閉城自守,非良圖也。」

僉曰:「受命保城,惟全為功;今違命出戰,若喪師負國,死無益矣。」

舒曰:「子以保城獲全為功,我以出戰克敵為功,請各行其志。」

遂率其眾出;僉謂其戰也,不設備。

舒率其眾迎降胡烈,烈乘虛襲城,僉格鬥而死。

僉,肜之子也。

鍾會聞關口已下,長驅而前,大得庫藏積穀。

當初,蜀漢的武興督蔣舒在位庸碌無為,蜀漢朝廷讓人代替了他,派助將軍傅僉把守關口,蔣舒因此懷恨在心。

鍾會派護軍胡烈為前鋒,進攻關口。

蔣舒詭詐地向傅僉說:「如今敵兵到了,不去進擊而閉城自守,不是好的計策。」

傅僉說:「你以保全此城為功勞,我以出戰打敗敵人為功勞,希望我們各行其志。」

於是率領他的兵士出城;傅僉認為他是去交戰,因此沒有防備。

蔣舒率領他的士兵迎接投降了胡烈,胡烈乘虛襲擊城池,傅僉格鬥拚殺而死。

傅僉是傅肜之子。

鍾會聽到關口已被攻克,就長一驅一直一入,獲得大量庫藏的糧食。

鄧艾遣天水太守王頎直攻姜維營,隴西太守牽弘邀其前,金城太守楊欣趣甘松。

維聞鍾會諸軍已入漢中,引兵還,欣等追躡於強川口,大戰,維敗走。

聞諸葛緒已塞道屯橋頭,乃從孔函谷入北道,欲出緒後;緒聞之,卻還三十里。

維入北道三十餘里,聞緒軍卻,尋還,從橋頭過,緒趣截維,較一日不及。

維遂還至陰平,合集士眾,欲赴關城;聞其已破,退趣白水,遇廖化、張翼、董厥等,合兵守劍閣以拒會。

鄧艾派遣天水太守王頎直攻姜維營壘,隴西太守牽弘在前面阻截,金城太守楊欣奔赴甘松。

姜維聽說鍾會諸軍已經進入漢中,就領兵返回,楊欣等人在後面緊追至強川口,激烈交戰,姜維敗走。

姜維又聽到諸葛緒已經阻塞道路佔據了橋頭,於是就從孔函谷進入北部道路,想繞到諸葛緒的身後,諸葛緒知道後往回退卻三十里。

姜維進入北道三十多里後,聽到諸葛緒退兵,趕緊往回走,從橋頭過去,諸葛緒趕上去阻截姜維,但晚了一天沒有趕上。

姜維於是退至陰平,聚集軍隊,想要奔赴關城;還沒到達,聽說關城已破,於是退兵奔向白水,遇到了廖化、張翼、董厥等人,兵合一處據守劍閣以抵禦鍾會。

[4]安國元侯高柔卒。

[4]安國元侯高柔去世。

[5]冬,十月,漢人告急於吳。

甲申,吳主使大將軍丁奉督諸軍向壽春;將軍留平就施績於南郡,議兵所向;將軍丁封、孫異如沔中以救漢。

[5]冬季,十月,漢人向吳國告急求援。

甲申(疑誤),吳王派大將軍丁奉率領誅軍進兵壽春;讓將軍留平到南郡的施績那裡,商議向何處進兵之事;讓將軍丁封、孫異到沔中去救援蜀漢。

[6]詔以征蜀諸將獻捷交至,覆命大將軍詔進位,爵賜一如前詔,昭乃受命。

[6]詔令因征蜀的各位將領捷報頻傳,再次命大將軍司馬昭晉位,所賜爵位一切都與前面的詔令相同,司馬昭終於接受了任命。

昭辟任城魏舒為相國參軍。

初,舒少時遲鈍,不為鄉親所重,從叔交吏部郎衡,有名當世,亦不知之,使守不碓,每歎曰:「舒堪數百戶長,我願畢矣!」舒亦不以介意,不為皎厲之事。

唯太原王謂舒曰:「卿終當為台輔。」

常振其匱乏,舒受而不辭。

年四十餘,郡舉上計掾,察孝廉。

宗一黨一以舒無學業,勸令不就,可以為高。

舒曰:「若試而不中,其負在我,安可虛竊不就之高以為己榮乎!」於是自課,百日習一經,因而對策升第,累遷後將軍鍾毓長史。

毓每與參佐射,舒常為畫籌而已;後遇朋人不足,以舒滿數,舒容範閑雅,發無不中;舉坐愕然,莫有敵者。

毓歎而謝曰:「吾之不足以盡卿才,有如此射矣,豈一事哉!」及為相國參軍,府朝碎務,未嘗見是非;至於廢興大事,眾人莫能斷者,舒徐為籌之,多出眾議之表。

昭深器重之。

司馬昭提升任城人魏舒為相國參軍。

最初,魏舒少年時反映遲鈍,較為質樸,不受鄉里親戚的重視,他的堂叔吏部郎魏衡,在當時很有名望,也不瞭解魏舒,就讓他去看守水碓,而且常常歎氣說:「魏舒如果能擔當數百戶的官長,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魏舒毫不介意,也不幹那些能顯示抬高自己的事。

只有太原的王對魏舒說:「你終究會達到三公宰相的地位。」

又常常拿出錢財周濟魏舒,魏舒也毫不推辭地接受。

四十餘歲時郡裡舉拔上計掾、掌簿記孝廉。

親戚朋友認為魏舒沒有什麼學業,勸他不要去應考,還可以顯示清高。

魏舒說:「如果考試不中,是我本事不夠,怎能虛假地盜竊清高的名聲以為自己的榮耀呢?」

於是刻苦自學,每百日學一部經書,因而對策得到提升,累次提升到擔任後將軍鍾毓的長史。

鍾毓每次與參軍、佐吏一起舉行射箭比賽,魏舒只是常常為他們計算成績而已;後來遇到比賽人數不足,就讓魏舒來湊數,魏舒儀範閑雅,發無不中,所有的人都十分愕然,沒有人能敵得過他。

鍾毓感歎地道歉說:「我不能夠充分發揮你的才能,就像這次射箭一樣,其實何止這一件事呢!」魏舒擔任相國參軍之後,處理相國府中瑣碎的事務,未曾出現什麼糾紛;至於該廢該興的大事,眾人不能決斷的,魏舒都能從容地為之籌劃,而且大多比眾人的議論高明。

因此,司馬昭非常器重魏舒。

[7]癸卯,立皇后卞氏,昭烈將軍秉之孫也。

[7]癸卯(十一日),魏國立皇后卞氏。

卞氏是昭烈將軍卞秉的孫女。

[8]鄧艾進至陰平,簡選一精一銳,欲與諸葛緒自江油趣成都。

緒以本受節度邀姜維,西行非本詔,遂引軍向白水,與鍾會合。

會欲專軍勢,密白緒畏懦不進,檻車征還,軍悉屬會。

[8]鄧艾進兵到達陰平,挑選了一精一銳部隊,想要與諸葛緒一起經江油直奔成都,諸葛緒因為本來接受的命令是阻截姜維,而向西行進不是給他的詔令,所以率軍奔向白水,與鍾會會合。

鍾會想要專擅軍權,就秘密報告說諸葛緒畏懼敵兵不敢前進,於是用囚車把諸葛緒押送回京,而軍權全部歸鍾會掌握了。

姜維列營守險,會攻之不能克,糧道險遠,軍食乏,欲引還。

鄧艾上言:「賊已摧折,宜遂乘之,若從陰平由邪徑經漢德陽亭趣涪,出劍閣西百里,去成都三百餘里,奇兵沖其腹心,出其不意,劍閣之守必還赴涪,則會方軌而進,劍閣之軍不還,則應泣之兵寡矣。」

遂自陰平行無人之地七百餘里,鑿山通道,造作橋閣。

山谷高深,至為艱險,又糧運將匱,瀕於危殆,艾以氈自襄,推轉而下。

將士皆攀木緣崖,魚貫而進。

先登至江油,蜀守將馬邈降。

諸葛瞻督諸軍拒艾,至涪,停住不進。

尚書郎黃崇,權之子也,屢勸瞻宜速行據險,無令敵得入平地,瞻猶豫未納;崇再三言之,至於流涕,瞻不能從。

艾遂長驅而前,擊破瞻前鋒,瞻退住綿竹。

艾以書誘瞻曰:「若降者,必表為琅邪王。

瞻怒,斬艾使,列陳以待艾。

艾遣子惠唐亭侯忠出其右,司馬師纂等出其左。

忠、纂戰不利,並引還,曰:「賊未可擊!」艾怒曰:「存亡之分,在此一舉,何不可之有!」叱忠、纂等,將斬之。

忠、纂馳還更戰,大破,斬瞻及黃崇。

瞻子尚歎曰:「父子荷國重恩,不早斬黃皓,使敗國殄民,用生何為!」策馬冒陳而死。

姜維排列營壘據守險要之地,鍾會進攻不能取勝,而且運糧道路既危險又遙遠,想要領兵撤回。

鄧艾上書說:「敵兵已經受到摧折,應乘勝進軍,如果從陰平出發由小路經過漢朝的德陽亭奔赴涪縣,從劍閣之西一百里處進軍,離成都三百餘里,在這裡出奇兵衝擊其腹心之地,那麼劍閣的守軍必然往回奔赴涪縣,而鍾會就可以兩車並行著向前推進。

如果劍閣的守軍不往回撤,那麼接應涪縣的兵力就會很少了。」

於是從陰平出發走了七百餘里的無人之地,鑿山開路,架橋樑建閣道,山高谷深,非常艱險,運來的糧食也將吃盡,瀕臨危險的絕境,鄧艾用氈毯裹一住自己,翻轉著滾下山去,將士們也都攀緣著樹木崖壁,魚貫而進。

鄧艾首先到達江油,蜀國守將馬邈投降。

諸葛瞻率諸軍抵禦鄧艾,到達涪縣後,停住不進。

尚書郎黃崇是黃權之子,他屢次勸說諸葛瞻應迅速前進佔據險要,不讓敵人進入平地,諸葛瞻猶豫不決沒有採納;黃崇再三勸說,甚至流著眼淚說,但諸葛瞻仍然不聽。

於是鄧艾長一驅一直一入,擊敗諸葛瞻的前鋒,諸葛瞻退兵駐紮在綿竹。

鄧艾寫信勸誘諸葛瞻說:「如果投降,必定表奏你為琅邪王。」

諸葛瞻大怒,殺掉鄧艾的使者,排列陣勢以等待鄧艾進攻。

鄧艾派他兒子惠唐亭侯鄧忠攻其右翼,派司馬師纂等人攻其左翼。

鄧忠與師纂戰鬥不利,都撤兵而還,說:「敵兵還不能攻破!」鄧艾大怒,說:「存亡之別就在此一舉,有什麼不能的。」

怒叱鄧忠、師纂等人,說再攻不破就要殺了他們。

鄧忠、師纂跑回來再戰,大敗敵兵,殺了諸葛瞻和黃崇。

諸葛瞻之子諸葛尚歎息說:「我們父子蒙受國家重恩,沒有早點殺了黃皓,致使國敗民亡,活著還有什麼用!」於是騎馬衝入敵陣而死。

漢人不意魏兵卒至,不為城守調度;聞艾已入平土,百姓擾擾,皆迸山澤,不可禁制。

漢主使群臣會議,或以蜀之與吳,本為與國,宜可奔吳;或以為南中七郡,阻險斗絕,易以自守,宜可奔南。

光祿大夫譙周以為:「自古以來,無寄他國為天子者,若入吳國,亦當臣服。

且治政不殊,則大能吞小,此數之自然也。

由此言之,則魏能並吳,吳不能並魏明矣。

等為稱臣,為小孰與為大,再辱之恥何與一辱!且若欲奔南,則當早為之計,然後可果;今大敵已近,禍敗將及,群小之心,無一可保,恐發足之日,其變不測,何至南之有乎!」或曰:「今艾已不遠,恐不受降,如之何?」

周曰:「方今東吳未賓,事勢不得不受,受之不得不禮。

若陛下降魏,魏不裂土以封陛下者,周請身詣京都,以古義爭之。」

眾人皆從周議。

漢主猶欲入南,狐疑未決。

周上疏曰:「南方遠夷之地,平常無所供為,猶數反叛,自丞相亮以兵威一逼一十之,窮乃率從。

今若至南,外當拒敵,內供服御,費用張廣,他無所取,耗損諸夷,其叛必矣!」漢主乃遣侍中張紹等奉璽綬以降於艾。

北地王諶怒曰:「若理窮力屈,禍敗將及,便當父子君臣背城一戰,同死社稷,以見先帝可也,奈何降乎!」漢主不聽。

是日,諶哭於昭烈之廟,先殺妻子而後自一殺。

蜀漢人沒想到魏兵突然而至,沒做守城的準備;聽說鄧艾已經進入平在,百姓們驚恐萬狀,都逃往山林大澤,不可禁止。

漢後主召集群臣討論,有人認為蜀與吳本來是友好鄰邦,應該投奔到吳國;有人認為南中七郡,山勢陡峭險峻,容易防守,應該奔向南面。

光祿大夫譙周卻認為:「自古以來,沒有寄居別國仍為天子的,如果到吳國去,也當臣服於吳。

而且治國之道從來就沒有什麼不同,大國吞併小一柄一,這是形勢發展的自然趨勢。

從這點上說,魏國能吞併吳國,而吳國不能吞併魏國,這是很明顯的事。

同樣是稱臣,對小一柄一稱臣就不如對大國稱臣,與其忍受兩次受辱之恥不如一次受辱!而且如果想要奔赴南方,就應當及早計劃好,才能成功;如今大敵已經臨近,災禍失敗也將要降臨,而且眾小人之心,沒有一個可保其不變,恐怕我們出發的時候,其變化不可預料,怎麼能到達南中呢?」

有人說:「如今鄧艾已經不遠,恐怕他不接受我們投降,怎麼辦呢?」

譙周說:「現在吳國還沒有臣服於魏,事情的形勢使他不得不接受,接受了也不得不待之以禮。

如果陛下投降魏國,而魏國不劃分土地封給陛下的話,我請求隻身到洛陽,用古代的大義與他們爭辯。」

眾人都聽從了譙周的建議。

漢後主仍然想入南中,猶豫不決。

譙周上疏說:「南方偏遠蠻夷之地,平常就不交納供奉租稅,還多次反叛,自丞相諸葛亮用武力威一逼一十他們,走投無路才順服。

如今如果去南中,外要抗拒敵兵,內要供奉日常糧食物品,費用浩大,沒有其他地方可以收取,只能耗損各個夷人部族,那他們必然會反叛。」

於是漢後主就派侍中張紹等人奉著御璽向鄧艾投降。

北地王劉諶憤怒地說:「如果我們理窮力屈,災禍敗亡將至,就應當父子君臣一起背城一戰,共同為社稷而死,這樣才能見先帝於地下,為什麼要投降?」

漢後主不聽。

這一天,劉諶哭訴於昭烈帝劉備之廟,先殺了妻子兒女,然後自一殺而死。

張紹等見鄧艾於雒,艾大喜,報書褒納。

漢主遣太僕蔣顯別敕姜維使降鍾會,又遣尚書郎李虎送士民簿於艾,戶二十八萬,口九十四萬,甲士十萬二千,吏四萬人。

艾至成都城北,漢主率太子諸王及群臣六十餘人,面縛輿櫬詣軍門。

艾持節解縛焚櫬,延請相見;檢御將士,無得虜略,綏納降附,使復舊業;輒依鄧禹故事,承製拜漢王禪行驃騎將軍,太子奉車、諸王駙馬都尉,漢群司各隨高下拜為王官,或領艾官屬;以師纂領益州刺史,隴西太守牽弘等領蜀中諸郡。

艾聞黃皓一奸一險,收閉,將殺之,皓賂艾左右,卒以得免。

張紹等人在雒縣見到鄧艾,鄧艾大喜,寫信褒揚接納投降。

漢後主又派遣太僕蔣顯去命令姜維向鍾會投降,又派尚書郎李虎把士民戶口簿交給鄧艾,共計有二十八萬戶,九十四萬人,兵士十萬二千人,官吏四萬人。

鄧艾到達成都城北,漢後主率太子、諸王以及群臣六十餘人,縛手於後,拉著棺木走到軍營門前。

鄧艾持節解一開縛繩,焚燒了棺木,請進軍營相見;約束控制將士,不許掠奪百姓,安一撫接納投降依附之人,讓他們恢復舊業;然後就依照東漢初年鄧禹的舊事,秉承皇帝旨意授予漢後主劉禪行驃騎將軍、太子為奉車都尉、諸王為駙馬都尉之職,蜀漢的群官各隨其職位的高低授予王官,或擔任鄧艾屬下官吏;讓師纂任益州刺史,隴西太守牽弘等人擔任蜀中各郡的官職。

鄧艾聽說黃皓為人一奸一詐陰險,把他收押起來,準備殺掉,後來黃皓賄賂鄧艾的左右親近之人,終於免於一死。

姜維等聞諸葛瞻敗,未知漢主所向,乃引軍東入於巴。

鍾會進軍至涪,遣胡烈等追維。

維至,得漢主敕命,乃令兵悉放仗,送節傳於胡烈,自從東道與廖化、張翼、董厥等同詣會降。

將士鹹怒,拔刀砍石。

於是諸郡縣圍守皆被漢主敕罷兵降。

鍾會厚待姜維等,皆權還其印綬節蓋。

姜維等人聽說諸葛瞻失敗,但不知漢後主的意向,於是率軍向東進入巴中。

鍾會進軍到涪縣,派遣胡烈等人追擊姜維。

姜維到達縣,得到漢後主的命令,於是命令士兵都放下武器,把符節傳送交給胡烈,自己從東道與廖化、張翼、董厥等一起到鍾會那裡投降。

將士們都十分震怒,氣得揮刀砍石。

至此各郡縣和駐點的部隊都接到漢後主的命令而罷兵投降。

鍾會給了姜維等人優厚的待遇,把印綬、符節、車蓋等都暫時還給了他們。

[9]吳人聞蜀已亡,乃罷丁奉等兵。

吳中書丞吳郡華核詣宮門上表曰:「伏聞成都不守,臣主播越,社稷傾覆,失委附之土,棄貢獻之國。

臣以草芥,竊懷不寧,陛下聖仁,恩澤遠撫,卒聞如此,必垂哀悼。

臣不勝忡悵之情,謹拜表以聞!」

[9]吳國人聽說蜀國已經滅亡,於是就停止了丁奉等人的軍事行動。

吳國中書丞吳郡的華走到宮門上表說:「我聽說成都已經失守,君臣都已散亡,國家遭到覆滅,失去了委身依附的土地,拋棄了進獻納貢的小一柄一。

我這個草芥之人,心裡暗自感到很不安寧,陛下聖明仁厚,恩澤撫一慰遠方,突然聽到此事,必然會產生哀悼之情。

我克制不住自己的憂慮惆悵之情,恭敬地上表講給您聽。」

魏之伐蜀也,吳人或謂襄陽張悌曰:「司馬氏得政以來,大難屢作,百姓未服,今又勞力遠征,敗於不暇,何以能克!」悌曰:「不然。

曹一操一雖功蓋中夏,民畏其威而不懷其德也。

丕、睿承之,刑繁役重,東西驅馳,無有寧歲。

司馬懿父子累有大功,除其煩苛而布其平惠,為之謀主而救其疾苦,民心歸之亦已久矣。

故淮南三叛,而腹心不擾;曹髦之死,四方不動。

任賢使能,各盡其心,其本根固矣,一奸一計立矣。

今蜀Yan宦專朝,國無政令,而玩戎黷武,民勞卒敝,競於外利,不修守備。

彼強弱不同,智算亦勝,因危而我,殆無不克。

噫!彼之得志,我之憂也。」

吳人笑其言,至是乃服。

魏國伐蜀時,吳國有人對襄陽人張悌說:「司馬氏得到朝政大權以來,國內的大亂屢次出現,百姓還沒有歸服,如今又費盡辛勞去遠征,他會敗於沒有時間休整,怎能取勝?」

張悌說:「不是這樣。

曹一操一雖然功蓋中原,百姓們畏懼他的威嚴卻不感念他的恩德。

曹丕、曹睿繼承他,刑罰苛繁勞役沉重,驅使人民東西往來奔走,沒有一年安寧過。

司馬懿父子累世立有大功,廢除對百姓煩瑣苛刻而實行對百姓較為平和有利的政策,為百姓謀劃著想而解救他們的疾苦,民心歸順他已經很久了。

因此淮南出現三個叛逆,而腹心之地不受驚擾;曹髦被殺而死,四方也沒有引起叛亂。

而且能夠任用賢能,使他們各盡其心,所以他的根基是很牢固的,一奸一計也得以實現了。

而如今蜀國卻是宦官專擅朝政,國家沒有政策法令,而且窮兵黷武,人民勞頓兵士疲憊,競爭於外利,不加強防務。

他們強弱不同,魏國人的智謀又勝過蜀國人,魏國乘其危難而攻伐,大概戰無不勝。

唉!魏國得志,是我們的憂患。」

起初吳國人都取笑他的話,到魏國取勝後才信服。

[10]吳人以武陵五溪夷與蜀接界,蜀亡,懼其叛亂,乃以越騎校尉鍾離牧領武陵太守。

魏已遣漢葭縣長郭純試守武陵太守,率涪陵太守,率涪陵民入遷陵界,屯於赤沙,誘動諸夷進攻酉陽,郡中震懼。

牧問朝吏曰:「西蜀傾覆,邊境見侵,何以御之?」

皆對曰:「今二縣山險,諸夷阻兵,不可以軍驚擾,驚擾則諸夷盤結;宜以漸安,可遣恩信吏宣教慰勞。」

牧曰:「外境內侵,誑誘人民,當及其根柢未深而撲取之,此救火貴速之勢也。」

敕外趣嚴。

撫夷將軍高尚謂牧曰:「昔潘太常督兵五萬,然後討五夷。

是時劉氏連和,諸夷率化。

今既無往日之援,而郭純已據遷陵,而明府欲以三千兵深入,尚未見其利也。」

牧曰:「非常之事,何得循舊!」即帥所領,晨夜進道,緣山險行垂二千里,斬惡民懷異心者魁帥百餘人,及其支一黨一凡千餘級。

純等散走,五皆平。

[10]吳國人因武陵五溪夷人與蜀國接壤,蜀國滅亡後,害怕五溪夷人叛亂,於是就讓越騎校尉鍾離牧暫代武陵太守。

魏國已經派遣漢葭縣長郭純暫代武陵太守,率領涪陵百姓進入遷陵界內,駐紮在赤沙,引一誘各夷族部落進攻酉陽,郡中一片震恐。

鍾離牧問郡吏說:「西蜀滅亡,邊境受到侵犯,我們如何抵禦?」

眾人回答說:「這兩個縣山勢險要,各夷族部落都擁兵自守,我們不能用軍隊去驚擾他們,一旦被驚擾,他們就會聯合起來抵抗;應該慢慢地安一撫他們,可以派恩信吏去宣教慰勞他們。」

鍾離牧說:「不能這樣。

境外之敵入侵,誑騙引一誘人民鬧事,我們應乘其根柢未深之時就迅速地撲滅他們,這是救火貴在快速的形勢。」

於是命令外邊加緊准裝待發。

撫夷將軍高尚對鍾離牧說:「以前潘太常領兵五萬人,然後才去討伐五溪夷。

當時還與劉氏聯合,所以諸夷族部落都順服。

如今既沒有往日的援助,而且郭純已經佔據了遷陵,而您卻想用三千兵力深入作戰,我看很難取得勝利。」

鍾離牧說:「非常之事,怎能依循舊例!」隨即率領他的兵士夜間就上了路,沿著危險的山路行走了近二千里,殺了作惡之民中懷有異心的首領一百餘人以及同一黨一一千餘人。

郭純等人四散逃走,終於平定了五等地。

[11]十二月,庚戌,以司徒鄭沖為太保。

[11]十二月,庚戌(十九日),任命司徒鄭沖為太保。

[12]壬子,分益州為梁州。

[12]壬子(二十一日),從益州中分出部分土地設置梁州。

[13]癸丑,特赦益州士民,復除租稅之半五年。

[13]癸丑(二十二日),特赦益州士人百姓,又下令在五年之內免除一半租稅。

[14]乙卯,以鄧艾為太尉,增邑二萬戶;鍾會為司徒,增邑萬戶。

[14]乙卯(二十四日),任命鄧艾為太尉,增加食邑兩萬戶;任命鍾會為司徒,增加食邑一萬戶。

[15]皇太后郭氏殂。

[15]皇太后郭氏去世。

[16]鄧艾在成都,頗自矜伐,謂蜀士大夫:「諸君賴遭艾,故得有今日耳,如遇吳漢之徒,已殄滅矣。」

艾以書言於晉公昭曰:「兵有先聲而後實者,今因平蜀之勢以乘吳,吳人震恐,席捲之時也。

然大舉之後,將士疲勞,不可便用,且徐緩之。

留隴右兵二萬人、蜀兵二萬人,煮鹽興冶,為軍農要用。

並作舟船,豫為順流之事。

然後發使告以利害,吳必歸化,可不征而定也。

今宜厚劉禪以致孫休,封禪為扶風王,錫其資財,供其左右。

郡有董卓塢,為之宮捨,爵其子為公侯,食郡內縣,以顯歸命之一寵一;開廣陵、城陽以待吳人,則畏威懷德,望風而從矣!」昭使監軍衛喻艾:「事當須報,不宜輒行。」

艾重言曰:「銜命征行,奉指授之策,元惡既服,至於承製拜假,以安初附,謂合權宜。

今蜀舉眾歸命,地盡南海,東接吳、會,宜早鎮定。

若待國命,往復道途,延引日月。

《春秋》之義,『大夫出疆,有可以安社稷、利國家,專之可也。

』今吳未賓,勢與蜀連,不可拘常,以失事機。

《兵法》:『進不求名,退不避罪。

』艾雖無古人之節,終不自嫌以損國家計也!」

[16]鄧艾在成都,頗為居功自傲,他對蜀國的士大夫們說:「諸君多虧是遇到了我,所以才能有今日,如果遇到東漢初年吳漢那樣的人,恐怕已經滅亡了。」

鄧艾寫信對晉公司馬昭說:「用兵有先造聲勢然後發兵的情形,如今乘平定蜀國的威勢去攻打吳國,吳人必將受到震恐,這是一舉攻滅吳國的大好時機。

但是我們在大規模用兵之後,將士們都十分疲勞,不能立即用兵,應暫緩一些時日。

我想留下隴右兵二萬人、蜀兵二萬人,在這裡煮鹽煉鐵,以備軍事農事之用。

同時製作舟船,預先為順流攻吳作準備。

然後派出使者告以利害,吳國必定歸順,可以不用征戰就平定吳國。

如今應厚待劉禪以招致孫休,封劉禪為扶風王,賜給他資財,供給他左右侍奉之人。

扶風郡有董卓塢,可當做他的宮捨,賜給他兒子以公侯的爵位,以郡內的縣為食邑,以此來顯示歸順所受到的恩一寵一。

再開放廣陵、城陽二郡作為封國以等待吳人歸順,這樣他們畏懼我們的威嚴,感念我們的恩德,就會望風而順從了。」

司馬昭讓監軍衛去曉喻鄧艾說:「做事當須上報,不宜立即按己意實行。」

鄧艾嚴厲地說:「我受命出征,奉行指示給我的計策,現在首惡已經歸服,至於秉承旨意授予他們官爵,以安一撫剛剛依附之人,我認為也是合乎權宜的計策。

如今蜀舉國上下都已歸順,國土南至南海,東接吳國,應該盡早使其鎮定下來。

如果等待朝廷命令,來往於道路,就會拖延時日。

《春秋》之義說:『大夫出國在外,如果有可以安社稷、利國家之事,自行決斷是可以的。

』如今吳國尚未歸服,勢必與蜀國聯合,所以不可拘於常理,而失去事情的機會。

《兵法》上說『進不求名,退不避罪。

』我雖然沒有古人的節一操一,也終究不會自我疑惑而損害國家利益!」

鍾會內有異志,姜維知之,欲構成擾亂,乃說會曰:「聞君自淮南已來,算無遺策,晉道克昌,皆君之力。

今復定蜀,威德振世,民高其功,主畏其謀,欲以此安歸乎!何不法陶朱公泛舟絕跡,全功保身邪!」會曰:「君言遠矣,我不能行。

且為今之道,或未盡於此也。」

維曰:「其他則君智力之所能,無煩於老夫矣。」

由是情好歡甚,出則同舉,坐則同席。

會因鄧艾承製專事,乃與衛密白艾有反狀。

會善效人書,於劍閣要艾章表、白事,皆易其言,令辭指悖傲,多自矜伐;又毀晉公昭報書,手作以疑之。

鍾會內心懷有叛離之志,姜維已有所察覺,就想促成他的作亂,於是就勸說鍾會:「聽說您自淮南之戰以來,計策從未有過失誤,司馬氏能夠昌盛,全依賴您的力量。

如今又平定了蜀國,威德振世,百姓頌揚您的功勞,主上畏懼您的謀略,您還想因此安然而歸嗎?何不傚法陶朱公范蠡泛舟湖上遠避是非,以保全自己的功名一性一命呢!」鍾會說:「您說的太遠了,我不能離開。

而且從現在的形勢看,還沒有到這種地步。」

姜維說:「其他的事情憑您的智慧、力量就能做到,用不著我多說了。」

從此他們倆感情融洽關係密切,出則同車,坐則同席。

鍾會因鄧艾承旨專權行一事,就與衛一起密報鄧艾有謀反的表現。

鍾會善於摹仿別人的字體,就在劍閣攔截了鄧艾的奏章和上報事情的書信,改寫了其中的話,讓言辭狂悖傲慢,有很多居功自誇之處,同時又毀掉晉公司馬昭的回信,親手重新再寫以使鄧艾生疑。

鹹熙元年(甲申、264)

鹹熙元年(甲申,公元264年)

[1]春,正月,壬辰,詔以檻車征鄧艾。

晉公昭恐艾不從命,救鍾會進軍成都,又遣賈充將兵入斜谷。

昭自將大軍從帝幸長安,以諸王公皆在鄴,乃以山濤為行軍司馬,鎮鄴。

[1]春季,正月,壬辰(疑誤),詔令用囚車押回鄧艾。

晉公司馬昭怕鄧艾不從命,就命令鍾會進軍成都,又派遣賈充率兵入斜谷。

司馬昭則親自率領大軍跟著魏帝到達長安,因諸王公都在鄴城,就任命山濤為行軍司馬鎮守鄴城。

初,鍾會以才能見任,昭夫人王氏言於昭曰:「會見利忘義,好為事端,一寵一過必亂,不可大任。」

及會將伐漢,西曹屬邵悌言於晉公曰:「今遣鍾會率十餘萬眾伐蜀,愚謂會單身無任,不若使餘人行也。」

晉公笑曰:「我寧不知此邪!蜀數為邊寇,師老民疲,我今伐之,如指掌耳,而眾言蜀不可伐。

夫人心豫怯則智勇並竭,智勇並竭而強使之,適所以為敵禽耳。

惟鍾會與人意同,今遣會伐蜀,蜀必要滅。

滅蜀之後,就如卿慮,何憂其不能辦邪!夫蜀已破亡,遺民震恐,不足與共圖事;中國將士各自思歸,不肯與同也。

會若作惡,只自滅族耳。

卿不須憂此,慎勿使人聞也!」及晉公將之長安,悌復曰:「鍾會所統兵,五六倍於鄧艾,但可敕會取艾,不須自行。」

晉公曰:「卿忘前言邪,而雲不須行乎?雖然,所言不可宣也。

我要自當以信意待人,但不不當負我耳,我豈可先人生心哉!近日賈護軍問我『頗疑鍾會不?』我答言:『如今遣卿行,寧可復疑卿邪?』賈亦無以易我語也。

我到長安,則自了矣。」

當初,鍾會因有才能受到重用,司馬昭的夫人王氏對司馬昭說:「鍾會見利忘義,好生事端,恩一寵一太過必然作亂,不可讓他擔當大任。」

鍾會將伐蜀漢時,西曹屬邵悌對晉公說:「如今派鍾會率領十幾萬人去伐蜀,我認為鍾會單身一人沒有家人做人質,不如派別人去。」

晉公笑著說:「我怎能不知道此事呢?蜀國多次進犯,軍隊倦怠百姓疲勞,我們去討伐,易如反掌,但眾人都說蜀不可伐。

如果人先心存畏懼,那麼智勇都會衰竭,智勇衰竭而強使他出兵,就會被敵人所擒獲。

只有鍾會與我意見相同,如今派鍾會去伐蜀,蜀必定可以滅亡。

滅蜀之後,即使如你所顧慮的那樣,何愁不能處理他?蜀已滅亡,遺留的人受到震恐,不足與鍾會共同謀亂,而中原的將士都想急於回家,也不肯與他在一起。

鍾會如果作亂,只會自我招致滅族之禍。

你不必擔憂此事,但要謹慎,不要讓人知道。」

等晉公將去長安時,邵悌又說:「鍾會所統領的兵力是鄧艾的五、六倍,只讓鍾會去攻取鄧艾就行了,不必親自去。」

晉公說:「你忘記以前說的話了,怎能說不用去呢?盡避如此,我們所說的也不可宣揚出去。

我自當會以信義待人,但別人不當辜負我,我豈可先於別人而生疑心呢?最近護軍賈充問我:『是否很懷疑鍾會?』我回答說:『如果現在派你去,難道

可以再懷疑你嗎?』賈充也不能不同意我的話。

我到長安,就自會了斷此事。」

鍾會遣衛先至成都收鄧艾,會以兵少,欲令艾殺,因以為艾罪。

知其意,然不可得距,乃夜至成都,檄艾所統諸將,稱:「奉詔收艾,其餘一無所問;若來赴官軍,爵賞如先;敢有不出,誅及三族!」比至雞鳴,悉來赴,唯艾帳內在焉。

平旦,開門,乘使者車,逕入至艾所;艾尚臥未起,遂執艾父子,置艾於檻車。

諸將圖欲劫艾,整仗趣營;輕出迎之,偽作表草,將申明艾事,諸將信之而止。

鍾會派衛先到成都拘捕鄧艾,鍾會因衛兵力少,想讓鄧艾殺掉衛,再借此事定鄧艾的罪。

衛知道他的意圖,但又不能抗拒命令,於是在深夜到達成都,傳檄文給鄧艾所統領的將領,聲稱:「我奉詔來拘捕鄧艾,其餘的人一概不予追究;你們投向官軍這一邊,則如先前平蜀時一樣再加爵賞,如膽敢不出,則要誅及三族!」等到雞鳴時分,諸將都跑到衛這裡,只有鄧艾帳內之人未來。

到早晨,打開營門,衛乘坐使者車,直接進入鄧艾帳內;鄧艾還躺著未起,於是把鄧艾父子抓起來,把鄧艾置於囚車中。

諸將想要劫持鄧艾,就整兵奔向衛的營帳;衛不帶衛兵隻身出來迎接,又假裝書寫表章,說將要申明鄧艾沒有反心。

諸將相信了他而未劫持。

丙子,會至成都,送艾赴京師。

會所憚惟艾,艾父子既禽,會獨統大眾,威震西土,遂決意謀反。

會欲使姜維將五萬人出斜谷為前驅,會自將大眾隨其後。

既至長安,令騎十從陸道、步兵從水道,順流浮渭入河,以為五日可到孟津,與騎兵會洛陽,一旦天下可定也。

會得晉公書云:「恐鄧艾或不就征,今遣中護軍賈充將步騎萬人徑入斜谷,屯樂城,吾自將十萬屯長安,相見在近,」會得書驚,呼所親語之曰:「但取鄧艾,相國知我獨辦之;今來大重,必覺我異矣,便當速發。

事成,可得天下;不成,退保蜀、漢,不失作劉備也!」丁丑,會悉請護軍、郡守、牙門騎督以上及蜀之故官,為太后發哀於蜀朝堂,矯太后遺詔,使會起兵廢司馬昭,皆班示坐上人,使下議訖,書版署置,更使所親信代領諸軍;所請群官,悉閉著益州諸曹屋中,城門宮門皆閉,嚴兵圍守。

衛詐稱疾篤,出就外廨。

會信之,無所復憚。

丙子(十五日),鍾會到了成都,派人把鄧艾押送京師。

鍾會所忌憚者只有鄧艾,鄧艾父子既已被擒,鍾會則獨自統領大眾,威震西部地區,於是下定決心陰謀反叛。

鍾會想讓姜維率五萬人出斜谷為前鋒,自己率領大眾跟隨其後。

到長安之後,命令騎兵從陸路走,步兵從水路走,順流從渭水進入黃河,認為五日即可到達孟津,再與騎兵會合於洛陽,一時之間就能平定天下。

恰在此時,鍾會收到了晉公的信,信中說:「恐怕鄧艾不甘心接受懲處,現已派遣中護軍賈充率領步騎兵一萬人直接進斜谷,駐紮在樂城,我親自率十萬人駐紮在長安,近日即可相見。」

鍾會接到書信大驚失色,叫來親信之人對他們說:「如果只取鄧艾,相國知道我能獨自辦理;如今帶來重兵,必定覺察到我有變異,我們應當迅速發難。

事情成功了,就可得天下;不成功,就可以退保蜀漢,仍可作個劉備一樣的人。」

丁丑(十六日),鍾會把護軍、郡守、牙門騎督以上以及過去的蜀國官吏都請了來,在成都的朝堂為郭太后致哀,並假造了太后的遺詔,說讓鍾會起兵廢掉司馬昭,把遺詔向座上眾人宣佈,讓大家議論之後,開始授官任職,又讓所親信之人代領諸軍;把所請來的群官,都關在益州各官署的屋中,關閉了城門宮門,派重兵把守。

衛詐稱病重,出來住在外面的官舍。

鍾會相信他,對他也無所忌憚。

姜維欲使會盡殺北來諸將,己因殺會,盡坑魏兵,復立漢主,密書與劉禪曰:「願陛下忍數日之辱,臣欲使社稷危而復安,日月幽而復明。」

會欲從維言誅諸將,猶豫未決。

姜維想讓鍾會殺盡從北方來的諸將,自己再藉機殺掉鍾會,全部坑殺魏國兵士,重立漢王。

他給劉禪寫密信說:「希望陛下再忍受數日之辱,我要讓國家危而復安,日月幽而復明。」

鍾會想聽從姜維的意見誅殺諸將,但仍猶豫不決。

會帳下督丘建本屬胡烈,會一愛一信之。

建愍烈獨坐,啟會,使聽內一親兵出取飲食,諸牙門隨例各內一人。

烈給語親兵及疏與子淵曰:「丘建密說消息,會已作大坑,白數千,欲悉呼外兵入,人賜白,拜散將,以次殺,內坑中。」

諸牙門親兵亦鹹說此語,一一夜,轉相告,皆遍。

己卯,日中,胡淵率其父兵雷鼓出門,諸軍不期皆鼓噪而出,曾無督促之者,而爭先赴城。

時會方給姜維鎧杖,白外有匈匈聲,似失火者,有頃,白兵走向城。

會驚,謂維曰:「兵來似欲作惡,當雲何?」

維曰:「但當擊之耳!」會遣兵悉殺所閉諸牙門郡守,內人共舉機以拄門,兵斫門,不能破。

斯須,城外倚梯登城,或燒城屋,蟻附亂進,矢下如雨,牙門郡守各緣屋出,與其軍士相得。

姜維率會左右戰,手殺五六人,眾格斬維,爭前殺會。

會將士死者數百人,殺漢太子及姜維妻子,軍眾鈔略,死喪狼籍。

衛部分諸將,數日乃定。

鍾會的帳下督丘建,本屬於胡烈手下,鍾會喜一愛一併信任他。

丘建憐憫胡烈一人獨自被囚,就請求鍾會,讓他允許一名親兵進出取飲食,各牙門將也都隨此例讓一人進來侍奉。

胡烈欺騙親兵並讓他傳遞消息給兒子胡淵說:「丘建秘密地透露消息,說鍾會已經挖了大坑,作了數千根白色大棒,想叫外面的兵士全部進來,每人賜一白帽,授散將之職,依次擊殺諸將,埋入坑中。」

諸牙門將的親兵也都說同樣的話,一一夜之間,輾轉相告,大家都知道了。

己卯(十八日),中午時分,胡淵率領其父的兵士擂鼓而出,各軍也都不約而同地吶喊著跑出來,竟然連督促之人都沒有,就爭先恐後地跑向城裡。

當時鐘會正在給姜維鎧甲兵器,報告說外面有洶洶嘈雜之一聲,好像是失火似的,一會兒,又報告說有兵跑往城裡。

鍾會大驚,問姜維說:「兵來似乎是想作亂,應當怎麼辦?」

姜維說:「只能攻擊他們!」鍾會派兵去殺那些被關起來的牙門將、郡守,而裡面的人都拿起几案頂一住門,兵士砍門卻砍不破。

過了一會兒,城外的人爬著梯子登上城牆,有的人焚燒城內的屋子,兵士們像螞蟻那樣亂哄哄地湧進來,箭如雨下,那些牙門將、郡守都從屋子上爬出來,與他們手下的軍士匯合在一處。

姜維帶著鍾會左右拚殺,親手殺死五六人,眾人格殺了姜維,又爭相向前殺死了鍾會。

鍾會的將士死了數百人,兵士們又殺了蜀漢太子劉和姜維的妻子兒女,並到處搶掠,死傷滿地一片狼藉。

衛部署諸將去平息,過了幾天才平定下來。

鄧艾本營將士追出艾於檻車,迎還。

衛自以與會共陷艾,恐其為變,乃遣護軍田續等將兵襲艾,遇於綿竹西,斬艾父子。

艾之入江油也,田續不進,艾欲斬續,既而捨之,及遣續,謂曰:「可以報江油之辱矣。」

鎮西長史杜預言於眾曰:「伯玉其不免乎!身為名士,位望已高,既無德音,又不御下以正,將何以堪其責乎!聞之,不候駕而謝預。

預,恕之子也。

鄧艾余子在洛陽者悉伏誅,徙其妻及孫於西城。

鄧艾本營的將士追上囚車把鄧艾救出並迎接回來。

衛認為自己與鍾會共同陷害鄧艾,恐怕他回來會有變亂,就派遣護軍田續等人領兵去襲擊鄧艾,在綿竹西邊遇上,於是殺了鄧艾父子。

當初鄧艾進入江油時,田續不往前進,鄧艾想殺了他,後來又放了他。

衛派遣田續時,對他說:「你可以為江油受的恥辱報仇了。」

鎮西長史杜預對眾人說:「衛是免不了一死了!他身為名士,地位聲望很高,但是既沒有足以表示美德的言語,又不能用正道駕御下屬,他怎能承擔自己的責任呢?」

衛聽到後,不等駕車就跑去感謝杜預。

杜預是杜恕之子。

鄧艾其餘的兒子在洛陽者被誅殺,又把他的妻子及孫子遷到西城縣。

鍾會史毓嘗密言於晉公曰:「會挾術難保,不可專任。」

及會反,毓已卒,晉公思鍾繇之勳與毓之賢,特原毓子峻、,官爵如故。

會功曹向雄收葬會一屍一,晉公召而責之曰:「往者王經之死,卿哭於東市而我不問,鍾會躬為叛逆,又輒收葬,若復相容,當如王法何!」雄曰:「昔先王掩骼埋,仁流朽骨,當時豈先卜其功罪而後收葬哉!今王誅既加,於法已備,雄感義收葬,教亦無闕。

法立於上,教弘於下,以此訓物,不亦可乎,何必使雄背死違生,以立於世!明公仇對枯骨,捐之中野,豈仁賢之度哉!」晉公悅,與宴談而遣之。

鍾會之兄鍾毓曾秘密地對晉公說:「鍾會一愛一玩一弄權術,不可過於信任。」

及鍾會反叛,鍾毓已經去世,晉公思念鍾毓的功勳與鍾毓的仁賢,特別寬宥了鍾毓之子鍾峻、鐘,官爵如故。

鍾會的功曹向雄收葬鍾會之一屍一,晉公召他來責備說:「從前王經死時,你哭於東市而我沒有責問。

鍾會身為叛逆,你又特地去收葬,如果再容忍你,還有沒有王法?」

向雄說:「以前先王掩埋枯骨腐一屍一,仁德施於朽骨,當時難道是先計算其功罪而後再收葬嗎?現在王者的誅罰已經加於其身,從法度上說已經很完備,我有感於大義而收葬他,教化也就沒有了缺憾。

法度立於上,教化弘揚於下,以此來作為萬物的法則不是很好嗎?何必要讓我背棄死者違背生者而立於當世?您以仇怨對待枯骨,把他棄之野外,這難道是仁賢之人的氣度嗎?」

晉公很高興,與他一起宴飲交談之後才送他走。

[2]二月,丙辰,車駕還洛陽。

[2]二月,丙辰(二十六日),魏帝車駕返回洛陽。

[3]庚申,葬明元皇后。

[3]庚申(三十日),安葬明元皇后。

[4]初,劉禪使巴東太守襄陽羅憲將兵二千人守永安,聞成都敗,吏民驚擾,憲斬稱成都亂者一人,百姓乃定。

及得禪手敕,乃帥所統臨於都亭三日。

吳聞蜀敗,起兵西上,外托救援,內欲襲憲。

憲曰:「本朝傾覆,吳為唇齒,不恤我難而背盟徼利,不義甚矣。

且漢已亡,吳何得久,我寧能為天降虜乎!」保城繕甲,告誓將士,厲以節義,莫不憤激。

吳人聞鍾、鄧敗,百姓無主,有兼蜀之志,而巴東固守,兵不得過,乃使撫軍步協率眾而西。

憲力弱不能御,遣參軍楊宗突圍北出,告急於安東將軍陳騫,又送文武印綬、任子詣晉公。

協攻永安,憲與戰,大破之。

吳主怒,復遣鎮軍陸抗等帥眾三萬人增憲之圍。

[4]當初,劉禪讓巴東太守、襄陽人羅憲領兵二千人駐守永安,羅憲聽到成都兵敗,吏民一片驚恐,便殺了一個述說成都變亂的人,百姓們才安定下來。

等到得到劉禪的手令,羅憲就率領他手下的兵士到永安的都亭哭吊了三天。

吳國聽說蜀國失敗,就起兵西上,表面上揚言來救援,實際上是想襲擊羅憲。

羅憲說:「我國已經覆亡,吳國是我們的唇齒領邦,卻不憐憫我們的危難而背棄盟約謀取利益,實在是太不講信義。

而且漢已滅亡,吳國怎能長久,我豈能成為吳國的降將俘虜!」於是堅守城池整治裝備,告誡全軍將士,用節義激勵他們,全軍上下莫不激憤。

吳人聽說鍾會、鄧艾失敗,百城無主,於是有兼併蜀國之心,但巴東防守堅固,兵士不能通過,於是讓撫軍步協率兵向西挺一進。

羅憲實力薄弱不能抵抗,就派參軍楊宗突圍奔向北方,向安東將軍陳騫告急,又給晉公送去文武官員的印綬和人質。

步協攻打永安,羅憲與他交戰,大敗步協。

吳王大怒,又派遣鎮軍陸抗等人率三萬兵士增緩對羅憲的包一皮圍。

[5]三月,丁丑,以司空王祥為太尉,征北將軍何曾為司徒,左僕射荀為司空。

[5]三月,丁丑(十七日),任命司空王祥為太尉,征北將軍何曾為司徒,左僕射荀為司空。

[6]己卯,進晉公爵為王,增封十郡。

王祥、何曾、荀共詣晉王,謂祥曰:「相王尊重,何侯與一朝之臣皆已盡敬,今日便當相率而拜,無所疑也。」

祥曰:「相國雖尊,要是魏之宰相,吾等魏之三公;王、公相去一階而已,安有天子三公可輒拜人者!損魏朝之望,虧晉王之德,君子一愛一人以禮,我不為也。」

及入,遂拜,而祥獨長揖。

王謂祥曰:「今日然後知君見顧之重也!」

[6]己卯(十九日),進封晉公的爵位為王,增加封邑十個郡。

王祥、何曾、荀共同去見晉王,荀對王祥說:「相王地位尊貴,何曾及滿朝的文武大臣都對他極為恭敬,今日我們就應當相繼跪拜,不要遲疑。」

王祥說:「相國雖然地位尊重,但他還是魏國的宰相,而我們是魏國的三公;王、公相差只一級而已,哪有天子的三公可以隨便拜人的?這不僅有損魏朝的威望,也有虧晉王之德,君子要以禮儀敬一愛一別人,我不能跪拜。」

進去後,荀就跪拜於地,只有王祥長揖不拜。

晉王對王祥說:「今日之後才知你對我的關心之情是多麼深厚。」

[7]劉禪舉家東遷洛陽,時擾攘倉猝,禪之大臣無從行者,惟秘書令正及殿中督汝南張通捨妻子單身隨禪,禪賴正相導宜適,舉動無闕,乃慨然歎息,恨知正之晚。

[7]劉禪的全家遷居洛陽,臨行時十分紛亂倉猝,劉禪的大臣沒有隨行的人,只有秘書令正和殿中督汝南人張通捨棄妻兒老小單身隨劉禪而行,劉禪仰仗正的導引幫助,才使自己的言談舉止合乎禮儀而無所缺誤,於是他慨然長歎,恨自己瞭解正之晚。

初,漢建寧太守霍弋都督南中,聞魏兵至,欲赴成都,劉禪以備敵既定,不聽。

成都不守,弋素服大臨三日。

諸將鹹勸弋宜速降,弋曰:「今道路隔塞,未詳主之安危,去就大故,不可苟也。

若魏以禮遇主上,則保境而降不晚也。

若萬一危辱,吾將以死拒之,何論遲速邪!」得禪東遷之問,始率六郡將守上表曰:「臣聞人生在三,事之如一,惟難所在,則致其命。

今臣國敗主附,守死無所,是以委質,不敢有貳。」

晉王善之,拜南中都尉,委以本任。

當初,蜀漢建寧太守霍弋都督南中,聽說魏兵來攻,就想赴成都協助防禦,劉禪認為抵抗敵人的準備已經完成就沒讓他來。

成都失守後,霍弋穿著白色衣服哭吊三日。

諸將都勸霍弋應快點投降,霍弋說:「如今道路隔絕阻塞,不知道主上的安危,降魏是件大事,不可隨隨便便。

如果魏國以禮對待主上,那我們再全境而降也不晚。

如果萬一主上遭受危難侮辱,我將要以死抵抗,還論什麼快慢!」得到劉禪東遷洛陽的消息後,才開始率六郡的將軍郡守上表說:「我聽說人生在世所賴者有三,即父、母、君上,要用同樣的心意來事奉,發生危難,都要捨命相隨。

如今我們國家敗亡,主上降附,想要堅持至死而不變也沒有了處所,因此決定歸順,不敢有貳心。」

晉王很稱讚他,授予他南中都督之職,仍在原來的地方任職。

丁亥,封劉禪為安樂公,子孫及群臣封侯者五十餘人。

晉王與禪宴,為之作故蜀枝,旁人皆為之感愴,而禪喜笑自若。

王謂賈充曰:「人之無情,乃至於此;雖使諸葛亮在,不能輔之久全,況姜維邪!」他日,王問禪曰:「頗思蜀否?」

禪曰:「此間樂,不思蜀也。」

正聞之,謂禪曰:「若王后問,宜泣而答曰:『先人墳墓,遠在岷、蜀,乃心西悲,無日不思。

』因閉其目。」

會王復問,禪對如前,王曰:「何乃似正語邪!」禪驚視曰:「誠如尊命。」

左右皆笑。

丁亥(二十七日),封劉禪為安樂公,劉禪的子孫及群臣封侯者五十餘人。

晉王與劉禪一起宴飲,為他表演蜀國的歌舞,旁人都為之傷感不已,而劉禪卻高高興興同平時一樣。

晉王對賈充說:「人之無情,竟然到這種程度;即使諸葛亮還在,也不能輔佐他長久平安,何況姜維呢!」過了幾天,晉王問劉禪說:「你還思念蜀國嗎?」

劉禪說:「在這裡很快樂,不思念蜀國。」

正聽到後,就對劉禪說:「如果晉王以後再問,你應當哭著回答說:『祖先的墳墓,都遠在岷、蜀,我心常常西望而悲,沒一天不思念。

』然後閉上眼睛。」

後來晉王又問他,劉禪就像正說的那樣回答,晉王說:「你說得怎麼像正的話。」

劉禪驚訝地睜開眼說:「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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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治通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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