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繁露》卷十七:循天之道以養其身,謂之道也。天有兩和,以成二中,歲立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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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繁露》卷十七

春秋繁露

卷十七

循天之道第七十七

循天之道以養其身,謂之道也。

天有兩和,以成二中,歲立其中,用之無窮,是北方之中用合一陰一,而物始動於下,南方之中用合一陽一,而養始美於上。

其動於下者,不得東方之和不能生,中春是也;其養於上者,不得西方之和不能成,中秋是也。

然則天地之美惡在?兩和之處,二中之所來歸,而遂其為也。

是故東方生而西方成,東方和生,北方之所起;西方和成,南方之所養長;起之,不至於和之所不能生;養長之,不至於和之所不能成;成於和,生必和也;始於中,止必中也;中者,天地之所終始也,而和者,天地之所生成也。

夫德莫大於和,而道莫正於中,中者,天地之美達理也,聖人之所保守也,詩云:"不剛不柔,布政優優。

"此非中和之謂與!是故能以中和理天下者,其德大盛,能以中和養其身者,其壽極命。

男女之法,法一陰一與一陽一,一陽一氣起於北方,至南方而盛,盛極而合乎一陰一;一陰一氣起乎中夏,至中冬而盛,盛極而合乎一陽一;不盛不合。

是故十月而壹俱盛,終歲而乃再合,天地久節,以此為常,是故先法之內矣,養身以全,使男子不堅牡,不家室,一陰一不極盛,不相接,是故身精明難衰而堅固,壽考無忒,此天地之道也。

天氣先盛牡而後施一精一,故其一精一固,地氣盛牝而後化,故其化良。

是故一陰一陽一之會,冬合北方,而物動於下,夏合南方,而物動於上,上下之大動,皆在日至之後,為寒,則凝在裂地,為熱,則焦沙爛石,氣之一精一至於是。

故天地之化,春氣生,而百物皆出,夏氣養,而百物皆長,秋氣殺,而百物皆死,冬氣收,而百物皆藏。

是故惟天地之氣而一精一,出入無形,而物莫不應,實之至也。

君子法乎其所貴,天地之一陰一陽一當男女,人之男女當一陰一陽一,一陰一陽一亦可以謂男女,男女亦可以謂一陰一陽一。

天地之經,至東方之中,而所生大養,至西方之中,而所養大成,一歲四起,業而必於中,中之所為,而必就於和,故曰和其要也。

和者,天之正也,一陰一陽一之平也,其氣最良,物之所生也,誠擇其和者,以為大得天地之奉也。

天地之道,雖有不和者,必歸之於和,而所為有功;雖有不中者,必止之於中,而所為不失。

是故一陽一之行,始於北方之中,而止於南方之中;一陰一之行,始於南方之中,而止於北方之中。

一陰一陽一之道不同,至於盛,而皆止於中,其所始起,皆必於中,中者,天地之太極也,日月之所至而卻也,長短之隆,不得過中。

天地之制也,兼和與不和,中與不中,而時用之,盡以為功,是故時無不時者,天地之道也。

順天之道,節者、天之制也,一陽一者、天之寬也,一陰一者、天之急也,中者、天之用也,和者、天之功也,舉天地之道,而美於和,是故物生皆貴氣而迎養之,孟子曰:"我善養吾疾然之氣者也。

"謂行必終禮,而心自喜,常以一陽一得生其意也。

公孫之養氣曰:"裡藏泰實則氣不通,泰虛則氣不足,熱勝則氣□,寒勝則氣□,泰勞則氣不入,泰佚則氣宛至,怒則氣高,喜則氣散,憂則氣狂,懼則氣懾,凡此十者,氣之害也,而皆生於不中和。

故君子怒則反中,而自說以和;喜則反中,而收之以正;憂則反中,而舒之以意;懼則反中,而實之以一精一。

"夫中和之不可不反如此。

故君子道至氣則華而上,凡氣從心,心、氣之君也,何為而氣不隨也,是以天下之道者,皆言內心其本也。

故仁人之所以多壽者,外無貪而內清淨,心和平而不失中正,取天地之美,以養其身,是其且多且治。

鶴之所以壽者,無宛氣於中,是故食在;猿之所以壽者,好引其末,是故氣四越。

天氣常下施於地,是故道者亦引氣於足,天之氣常動而不滯,是故道者亦不宛氣。

苟不治,雖滿不虛,是故君子養而和之,節而法之,去其群泰,取其眾和,高台多一陽一,廣室多一陰一,遠天地之和也,故聖人弗為,適中而已矣。

法人八尺,四尺,其中也,宮者,中央之音也,甘者,中央之味也,四尺者,中央之制也;是故三王之禮,味皆尚甘,聲皆尚和,處其身,所以常自漸於天地之道,其道同類,一氣之辨也,法天者,乃法人之辨。

天之道,向秋冬而一陰一來,向春夏而一陰一去,是故古之人霜降而迎女,在泮而殺內,與一陰一俱近,與一陽一俱遠也。

天地之氣,不致盛滿,不一交一 一陰一陽一;是故君子甚愛氣而游於房,以體天也。

氣不傷於以盛通,而傷於不時天並;不與一陰一陽一俱往來,謂之不時;恣其欲而不顧天數,謂之天並。

君子治身不敢違天,是故新牡十日而一遊於房,中年者倍新牡,始衰者倍中年,中衰者倍始衰,大衰者以月當新牡之日,而上與天地同節矣,此其大略也。

然而其要皆期於不極盛不相遇,疏春而曠夏,謂不遠天地之數,民皆知愛其衣食,而不愛其天氣,天氣之於人,重於衣食,衣食盡,尚猶有閒,氣盡而立終。

故養生之大者,乃在愛氣,氣從神而成,神從意而出,心之所之謂意,意勞者神擾,神擾者氣少,氣少者難久矣;故君子閒欲止惡以平意,平意以靜神,靜神以養氣,氣多而治,則養身之大者得矣。

古之道士有言曰:"將欲無陵,固守一德。

"此言神無離形,而氣多內充,而忍饑寒也。

和樂者,生之外泰也,精神者,生之內充也,外泰不若內充,而況外傷乎!忿恤憂恨者,生之傷也,和說勸善者,生之養也,君子慎小物而無大敗也,行中正,聲向榮,氣意和平,居處虞樂,可謂養生矣。

凡養生者,莫一精一於氣,是故春襲葛,夏居密一陰一,秋避殺風,冬避重漯,就其和也;衣欲常漂,食慾常饑,體欲常勞,而無長佚居多也。

凡天地之物,乘於其泰而生,厭於其勝而死,四時之變是也。

故冬之水氣,東加於春而木生,乘其泰也;春之生,西至金而死,厭於勝也;生於木者,至金而死,生於金者,至火而死;春之所生,而不得過秋,秋之所生,不得過夏,天之數也。

飲食臭味,每至一時,亦有所勝,有所不勝,之理不可不察也。

四時不同氣,氣各有所宜,宜之所在,其物代美,視代美而代養之,同時美者雜食之,是皆其所宜也。

故薺以冬美,而荼以夏成,此可以見冬夏之所宜服矣。

冬,水氣也,薺,甘味也,乘於水氣而美者,甘勝寒也,薺之為言濟與,濟,大水也;夏,火氣也,荼,苦味也,乘於火氣而成者,苦勝暑也。

天無所言,而意以物,物不與群物同時而生死者,必深察之,是天之所以告人也。

故薺成告之甘,荼成告之苦也,君子察物而成告謹,是以至薺不可食之時,而盡遠甘物,至荼成就也。

天所獨代之成者,君子獨代之,是冬夏之所宜也。

春秋雜物其和,而冬夏代服其宜,則當得天地之美,四時和矣。

凡擇美之大體,各因其時之所美,而違天不遠矣。

是故當百物大生之時,群物皆生,而此物獨死,可食者,告其味之便於人也,其不可食者,告殺穢除害之不待秋也,當物之大枯之時,群物皆死,如此物獨生,其可食者,益食之,天為之利人,獨代生之,其不可食,益畜之,天愍州華之間,故生宿麥,中歲而熟之,君子察物之異,以求天意,大可見矣。

是故男女體其盛,臭味取其勝,居處就其和,勞佚居其中,寒暖無失適,饑飽無過平,欲惡度理,動靜順性,喜怒止於中,憂懼反之正,此中和常在乎其身,謂之得天地泰,得天地泰者,其壽引而長,不得天地泰者,其壽傷而短,短長之質,人之所由受於天也,是故壽有短長,養有得失,及至其末之,大卒而必讎於此,莫之得離,故壽之為言猶讎也,天下之人雖眾,不得不各讎其所生,而壽夭於其所自行,自行可久之道者,其壽讎於久,自行不可久之道者,其壽亦讎於不久,久與不久之情,各讎其生平之所行,今如後至,不可得勝,故曰:壽者,讎也。

然則人之所自行,乃與壽夭相益損也;其自行佚,而壽長者,命益之也,其自行端,而壽短者,命損之也,以天命之所損益,疑人之所得失,此大惑也。

是故天長之,而人傷之者,其長損;天短之,而人養之者,其短益;夫損益者皆人,人其天之繼歟!出其質而人弗繼,豈獨立哉!

天地之行第七十八

天地之行美也,是以天高其位而下其施,藏其形而見其光,序列星而近至一精一,考一陰一陽一而降霜露。

高其位,所以為尊也;下其施,所以為仁也;藏其形,所以為神也;見其光,所以為明也;序列星,所以相承也;近至一精一,所以為剛也;考一陰一陽一,所以成歲也;降霜露,所以生殺也。

為人君者,其法取象於天,故貴爵而臣國,所以為仁也;深居隱處,不見其體,所以為神也;任賢使能,觀聽四方,所以為明也;量能授官,賢愚有差,所以相承也;引賢自近,以備股肱,所以為剛也;考實事功,次序殿最,所以成世也;有功者進,無功者退,所以賞罰也。

是故天執其道,為萬物主,君執其常,為一國主;天不可以不剛,主不可以不堅;天不剛,則列星亂其行,主不堅,則邪臣亂其官;星亂則亡其天,臣亂則亡其君;故為天者,務剛其氣,為君者,務堅其政,剛堅然後一陽一道制命。

地卑其位而上其氣,暴其形而著其情,受其死而獻其生,成其事而歸其功。

卑其位,所以事天也;上其氣,所以養一陽一也;暴其形,所以為忠也;著其情,所以為信也;受其死,所以藏終也;獻其生,所以助明也;成其事,所以助化也;歸其功,所以致義也。

為人臣者,其法取象於地,故朝夕進退,奉職應對,所以事貴也;供設飲食,候視〈火〉疾,所以致養也;委身致命,事無專制,所以為忠也;竭愚寫情,不飾其過,所以為信也;伏節死難,不惜其命,所以救窮也;推進光榮,褒揚其善,所以助明也;受命宣恩,輔成君子,所以助化也;功成事就,歸德於上,所以致義也。

是故地明其理,為萬物母;臣明其職,為一國宰;母不可以不信,宰不可以不忠;母不信,則草木傷其根;宰不忠,則奸臣危其君;根傷則亡其枝葉,君危則亡其國;故為地者,務暴其形;為臣者,務著其情。

一國之君,其猶一體之心也:隱居深宮,若心之藏於胸;至貴無與敵,若心之神無與雙也;其官人上士,高清明而下重瘺,若身之貴目而賤足也;任群臣無所親,若四肢之各有職也;內有四輔,若心之有肝肺脾腎也;外有百官,若心之有形體孔竅也;親聖近賢,若神明皆聚於心也;上下相承順,若肢體相為使也;布恩施惠,若元氣之流皮毛腠理也;百姓皆得其所,若血氣和平,形體無所苦也;無為致太平,若神氣自通於淵也;致黃龍鳳皇,若神明之致玉女芝英也。

君明,臣蒙其功,若心之神,體得以全;臣賢,君蒙其恩,若形體之靜,而心得以安;上亂,下被其患,若耳目不聰明,而手足為傷也;臣不忠,而君滅亡,若形體妄動,而心為之喪。

是故君臣之禮,若心之與體;心不可以不堅,君不可以不賢;體不可以不順,臣不可以不忠;心所以全者,體之力也;君所以安者,臣之功也。

威德所生第七十九

天有和、有德、有平、有威、有相受之意、有為政之理,不可不審也。

春者,天之和也,夏者,天之德也,秋者,天之平也,冬者,天之威也。

天之序,必先和然後發德,必先平然後發威,此可以見不和不可以發慶賞之德,不平不可以發刑罰之威,又可見德生於和,威生於平也,不和無德,不平無威,天之道也,達者以此見之矣。

我雖有所愉而喜,必先和心以求其當,然後發慶賞以立其德;雖有所忿而怒,必先平心以求其政,然後發刑罰以立其威,能常若是者,謂之天德,行天德者,謂之聖人。

為人主者,居至德之位,操殺生之勢,以變化民,民之從主也,如草木之應四時也,喜怒當寒暑,威德當冬夏,冬夏者,威德之合也,寒暑者,喜怒之偶也,喜怒之有時而當發,寒暑亦有時而當出,其理一也。

當喜而不喜,猶當暑而不暑;當怒而不怒,猶當寒而不寒;當德而不德,猶當夏而不夏;當威而不威,猶當冬而不冬也;喜怒威德之不可以不直處而發也,如寒暑冬夏之不可不當其時而出也,故謹善惡之端,何以效其然也?《春秋》采善不遺小,掇惡不遺大,諱而不隱,罪而不忽,□□以是非,正理以褒貶,喜怒之發,威德之處,無不皆中,其應可以參寒暑冬夏之不失其時已,故曰聖人配天。

如天之為第八十

一陰一陽一之氣在上天亦在人,在人者為好惡喜怒,在天者為暖清寒暑,出入上下,左右前後,平行而不止,未嘗有所稽留滯郁也,其在人者,亦宜行而無留,若四時之條條然也。

夫喜怒哀樂之止動也,此天之所為人性命者,臨其時而欲發,其應亦天應也,與暖清寒暑之至其時而欲發無異,若留德而待春夏,留刑而待秋冬也,此有順四時之名,實逆於天地之經,在人者亦天也,奈何其久留天氣,使之郁滯,不得以其正周行也,是故天行谷朽寅而秋生麥,告除穢而繼乏也,所以成功繼乏以贍人也。

天之生有大經也,而所周行者又,有害功也,除而殺殛者,行急皆不待時也,天之志也。

而聖人承之以治,是故春修仁而求善,秋修義而求惡,冬修刑而致清,夏修德而致寬,此所以順天地,體一陰一陽一;然而方求善之時,見惡而不釋,方求惡之時,見善亦立行,方致清之時,見大善亦立舉之,方致寬之時,見大惡亦立去之,以效天地之方生之時有殺也,方殺之時有生也,是故志意隨天地,緩急仿一陰一陽一,然而人事之宜行者,無所郁滯,且恕於人,順於天,天人之道兼舉,此謂執其中。

天非以春生人,以秋殺人也,當生者曰生,當死者曰死,非殺物之義待四時也,而人之所治也,安取久留當行之理而必待四時也,此之謂壅非其中也。

人有喜怒哀樂,猶天之有春夏秋冬也,喜怒哀樂之至其時而欲發也,若春夏秋冬之至其時而欲出也,皆天氣之然也,其宜直行而無郁滯一也,天終歲乃一遍此四者,而人主終日不知過此四之數,其理故不可以相待,且天之欲利人,非直其欲利谷也,除穢不待時,況穢人乎!

天地一陰一陽一第八十一

天、地、一陰一、一陽一、木、火、土、金、水、九,與人而十者,天之數畢也,故數者至十而止,書者以十為終,皆取之此。

聖人何其貴者,起於天,至於人而畢,畢之外,謂之物,物者,投其所貴之端,而不在其中,以此見人之超然萬物之上,而最為天下貴也。

人下長萬物,上參天地,故其治亂之故,動靜順逆之氣,乃損益一陰一陽一之化,而搖蕩四海之內,物之難知者若神,不可謂不然也。

今投地死傷,而不騰相助,投淖相動而近,投水相動而愈遠,由此觀之,夫物愈淖而愈易變動搖蕩也。

今氣化之淖,非直水也,而人主以眾動之無已時,是故常以治亂之氣,與天地之化相餚殳而不治也。

世治而民和,志平而氣正,則天地之化一精一,而萬物之美起;世亂而民乖,志僻而氣逆,則天地之化傷,氣生災害起。

是故治世之德潤草木,澤流四海,功過神明;亂世之所起,亦博若是;皆因天地之化,以成敗物,乘一陰一陽一之資,以任其所為,故為惡愆人力,而功傷名自過也。

天地之間,有一陰一陽一之氣,常漸人者,若水常漸魚也,所以異於水者,可見與不可見耳,其澹澹也,然則人之居天地之間,其猶魚之離水一也,其無間,若氣而淖於水,水之比於氣也,若泥之比於水也,是天地之間,若虛而實,人常漸是澹澹之中,而以治亂之氣與之流通相餚殳也,故人氣調和,而天地之化美,餚殳於惡而味敗,此易之物也,推物之類,以易見難者,其情可得,治亂之氣,邪正之風,是餚殳天地之化者也,生於化而反餚殳化,與鉉連也。

《春秋》舉世事之道,夫有書天,之盡與不盡,王者之任也。

詩云:"天難諶斯,不易維王。

"此之謂也。

夫王者不可以不知天,知天,詩人之所難也,天意難見也,其道難理,是故明一陽一陰一入出、實虛之處,所以觀天之志;辨五行之本末、順逆、小大、廣狹,所以觀天道也。

天志仁,其道也義,為人主者,予奪生殺,各當其義,若四時;列官置吏,必以其能,若五行;好仁惡戾,任德遠刑,若一陰一陽一;此之謂能配天。

天者,其道長萬物,而王者長人;人主之大,天地之參也;好惡之分,一陰一陽一之理也;喜怒之發,寒暑之比也;官職之事,五行之義也;以此長天地之間,蕩四海之內,餚殳一陰一陽一之氣,與天地相雜,是故人言既曰:王者參天地矣,苟參天地,則是化矣,豈獨天地之一精一哉!王者亦參而餚殳之,治則以正氣餚殳天地之化,亂則以邪氣餚殳天地之化,同者相益,異者相損之數也,無可疑者矣。

天道施第八十二

天道施,地道化,人道義,聖人見端而知本,一精一之至也,得一而應萬類之治也。

動其本者,不知靜其末,受其始者,不能辭其終,利者,盜之本也,妄者,亂之始也,夫受亂之始,動盜之本,而欲民之靜,不可得也。

故君子非禮而不言,非禮而不動;好色而無禮則流,飲食而無禮則爭,流爭則亂。

夫禮,體情而防亂者也,民之情不能制其欲,使之度禮,目視正色,耳聽正聲,口食正味,身行正道,非奪之情也,所以安其情也。

變謂之情,雖持異物,性亦然者,故曰內也,變變之變,謂之外,故雖以情,然不為性說,故曰外物之動性,若神之不守也,積一習一 漸靡物之微者也,其入人不知,一習一 忘乃為常然若性,不可不察也。

純知輕思則慮達,節欲順行則倫得,以諫爭僩靜為宅,以禮義為道則文德,是故至誠遺物而不與變,躬寬無爭而不以與俗推,眾強弗能入,蜩蛻瘺穢之中,含得命施之理,與萬物頡徙而不自失者,聖人之心也。

名者,所以別物也,親者重,疏者輕,尊者文,卑者質,近者詳,遠者略,文辭不隱情,明情不遺文,人心從之而不逆,古今通貫而不亂,名之義也。

男女猶道也,人生別言禮義,名號之由,人事起也,不順天道,謂之不義,察天人之分,觀道命之異,可以知禮之說矣。

見善者不能無好,見不善者不能無惡,好惡不能堅守,故有人道,人道者,人之所由、樂而不亂、復而不厭者。

萬物載名而生,聖人因其象而命之,然而可易也,皆有義從也,故正名以名義也,物也者,洪名也,皆名也,而物有私名,此物也非夫物。

故曰:萬物動而不形者,意也,形而不易者,德也,樂而不亂,復而不厭者,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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