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神記》卷七:』」及魏之初興也,張掖之柳谷,有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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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神記》卷七

搜神記

卷七

初,漢元、成之世,先識之士有言曰:「魏年有和,當有開石於西三千餘里,系五馬,文曰:『大討曹。

』」及魏之初興也,張掖之柳谷,有開石焉:始見於建安,形成於黃初,文備於太和,周圍七尋,中高一仞,蒼質素章:龍、馬、鱗、鹿、鳳凰、仙人之象,粲然鹹著。

此一事者,魏、晉代興之符也。

至晉泰始三年,張掖太守焦勝上言:以留郡本國圖,校今石文,文字多少不同,謹具圖上。

案其文有五馬象:其一,有人平上幘,執戟而乘之。

其一,有若馬形而不成,其字有金,有中,有大司馬,有王,有大吉,有正,有開壽。

其一,成行,曰:金當取之。

晉武帝泰始初,衣服上儉,下豐,著衣者皆厭腰。

此君衰弱,臣放縱之象也。

至元康末,婦人出兩襠,加乎一交一 領之上。

此內出外也。

為車乘者,苟貴輕細,又數變易其形,皆以白篾為純。

蓋古喪車之遺像。

晉之禍征也。

一胡一 床 ,貊盤,翟之器也。

羌煮,貊炙,翟之食也。

自太始以來,中國尚之。

貴人,富室,必畜其器。

吉享嘉賓,皆以為先。

戎翟侵中國之前兆也。

晉太康四年,會稽郡蟛蚑及蟹,皆化為鼠。

其眾覆野。

大食稻,為災。

始成,有毛肉而無骨,其行不能過田,數日之後,則皆為牝。

太康五年正月,二龍見武庫井中。

武庫者,帝王威御之器,所寶藏也;屋宇邃密,非龍所處。

是後七年,藩王相害;二十八年,果有二一胡一 ,僭竊神器,皆字曰龍。

晉武帝太康六年,南一陽一獲兩足虎。

虎者,一陰一精一而居乎一陽一,金獸也。

南一陽一,火名也。

金一精一入火,而失其形,王室亂之妖也。

其七年十一月景辰,四角獸見於河間。

天戒若曰:「角,兵象也。

四者,四方之象。

當有兵革起於四方」,後河間王遂連四方之兵,作為亂階。

太康九年,幽州塞北有死牛頭語。

時帝多疾病,深以後事為念,而付託不以至公,思瞀亂之應也。

太康中,有鯉魚二枚,現武庫屋上。

武庫,兵府;魚有鱗甲,亦是兵之類也。

魚既極一陰一,屋上太一陽一,魚現屋上,像至一陰一以兵革之禍干太一陽一也。

及惠帝初,誅皇后父楊駿,矢一交一 宮闕,廢後為庶人,死於幽宮。

元康之末,而賈後專制,謗殺太子,尋亦誅廢。

十年之間,母后之難再興,是其應也。

自是禍亂構矣。

京房易妖曰:「魚去水,飛入道路,兵且作。」

初,作屐者:婦人圓頭,男子方頭。

蓋作意欲別男女也。

至太康中,婦人皆方頭屐,與男無異,此賈後專妒之征也。

晉時,婦人結髮者,既成,以繒急束其環,名曰「擷子髻」。

始自宮中,天下翕然化之也。

其末年,遂有懷、惠之事。

太康中,天下為「晉世寧」之舞。

其舞,抑手以執杯盤,而反覆之。

歌曰:「晉世寧舞,杯盤反覆。」

至危也。

杯盤,酒器也,而名曰「晉世寧」者,言時人苟且飲食之間,而其智不可及遠,如器在手也。

太康中,天下以氈為絔頭,及絡帶褲口。

於是百姓鹹相戲曰:「中國其必為一胡一 所破也。

夫氈,一胡一 之所產者也,而天下以為絔頭,帶身,褲口,一胡一 既三制之矣,能無敗乎?」

太康末,京、洛為「折楊柳」之歌。

其曲始有兵革苦辛之辭,終以擒獲斬截之事。

自後揚駿被誅,太后幽死,楊柳之應也。

晉武帝太熙元年,遼東有馬生角,在兩耳下,長三寸。

及帝宴駕,王室毒於兵禍。

晉惠帝元康中,婦人之飾有五佩兵。

又以金、銀、象、角、玳瑁之屬,為斧、鉞、戈、戟而載之,以當笄。

男女之別,國之大節故服食異等。

今婦人而以兵器為飾,蓋妖之甚者也。

於是遂有賈後之事。

晉元康三年閏二月,殿前六鍾皆出涕,五刻乃止。

前年,賈後殺楊太后於金墉城,而賈後為惡不悛,故鍾出涕,猶傷之也。

惠帝之世,京、洛有人,一身而男女二體,亦能兩用人道,而性尤好一婬一。

天下兵亂,由男女氣亂,而妖形作也。

惠帝元康中,安豐有女子,曰周世寧,年八歲,漸化為男。

至十七八,而氣性成。

女體化而不盡,男體成而不徹,畜妻而無子。

元康五年三月,臨淄有大蛇,長十許丈,負二小蛇,入城北門,逕從市入漢一陽一城景王祠中,不見。

元康五年三月,呂縣有流血,東西百餘步,其後八載,而封雲亂徐州,殺傷數萬人。

元康七年,霹靂破城南高禖石。

高禖,宮中求子祠也。

賈後妒忌,將殺懷、愍,故天怒賈後將誅之應也。

元康中,天下始相效為烏杖,以柱掖其後,稍施其鐓,住則植之。

及懷、愍之世,王室多故,而中都喪敗,元帝以藩臣樹德東方,維持天下,柱掖之應也。

元康中,貴遊子弟,相與為散發,裸身之飲,對弄婢妾。

逆之者傷好,非之者負譏。

希世之士,恥不與焉。

一胡一 狄侵中國之萌也。

其後遂有二一胡一 之亂。

惠帝太安元年,丹一陽一湖熟縣夏架湖,有大石浮二百步而登岸,百姓驚歎相告曰:「石來尋。」

而石冰入建鄴。

太安元年四月,有人自雲龍門入殿前,北面再拜,曰:「我當作中書監。」

即收斬之。

禁庭尊秘之處,今賤人竟入,而門衛不覺者,宮室將虛,下人踰上之妖也。

是後帝遷長安,宮闕遂空焉。

太安中一江一 夏功曹張騁所乘牛,忽言曰:「天下方亂,吾甚極為,乘我何之?」

騁及從者數人皆驚怖。

因紿之曰:「令汝還,勿復言。」

乃中道還,至家,未釋駕。

又言曰:「歸何早也?」

騁益憂懼,秘而不言。

安陸縣有善卜者,騁從之卜。

卜者曰:「大凶。

非一家之禍,天下將有兵起。

一郡之內,皆破亡乎!」騁還家,牛又人立而行。

百姓聚觀。

其秋張昌賊起。

先略一江一 夏,誑曜百姓,以漢祚復興,有鳳凰之瑞,聖人當世。

從軍者皆絳抹頭,以彰火德之祥,百姓波蕩,從亂如歸。

騁兄弟並為將軍都尉。

未幾而敗。

於是一郡破殘,死傷過半,而騁家族矣。

京房易妖曰:「牛能言,如其言占吉凶。」

元康、太安之間,一江一 、淮之域,有敗屩自聚於道,多者至四五十量。

人或散去之,投林草中,明日視之,悉復如故。

或云:「見貓銜而聚之。」

世之所說:「屩者,人之賤服。

而當勞辱下民之象也。

敗者,疲弊之象也。

道者,地裡四方所以一交一 通,王命所由往來也。

今敗屩聚於道者,像下民疲病,將相聚為亂,絕四方而壅王命也。」

晉惠帝永興元年,成都王之攻長沙也,反軍於鄴,分外陳兵。

是夜,戟鋒皆有火光,遙望如懸燭,就視,則亡焉。

其後終以敗亡。

晉懷帝永嘉元年,吳郡吳縣萬詳婢,生一子,鳥頭,兩足,馬蹄,一手,無毛,尾黃色,大如碗。

永嘉五年,枹罕令嚴根婢,產一龍,一女,一鵝。

京房易傳曰:「人生他物,非人所見者,皆為天下大兵。」

時帝承惠帝之後,四海沸騰,尋而陷於平一陽一,為逆一胡一 所害。

永嘉五年,吳郡嘉興張林家,有狗忽作人言曰:「天下人俱餓死」於是果有二一胡一 之亂,天下饑荒焉。

永嘉五年十一月,有蝘鼠出延陵,郭璞筮之,遇臨之益,曰:「此郡之東縣,當有妖人欲稱制者。

尋亦自死矣。」

永嘉六年正月,無錫縣欻有四枝茱萸樹,相樛而生,狀若連理。

先是,郭璞筮延陵蝘鼠,遇臨之益,曰:「後當復有妖樹生,若瑞而非,辛螫之木也。

儻有此,東西數百里,必有作逆者。」

及此生木,其後吳興徐馥作亂,殺太守袁琇。

永嘉中壽春城內有豕生人,兩頭而不活。

周馥取而觀之。

識者云:「豕,北方畜,一胡一 狄象。

兩頭者,無上也。

生而死,不遂也。」

天戒若曰:「易生專利之謀,將自致傾覆也。」

俄為元帝所敗。

永嘉中,士大夫競服生箋單衣。

識者怪之,曰:「此古練纕之布,諸侯所以服天子也。

今無故服之,殆有應乎!」其後懷、愍晏駕。

昔魏武軍中無故作白帢,此縞素凶喪之征也。

初,橫縫其前以別後,名之曰「顏帢,」傳行之。

至永嘉之間,稍去其縫,名「無顏帢,」而婦人束髮,其緩彌甚,紒之堅不能自立,發被於額,目出而已。

無顏者,愧之言也。

覆額者,慚之貌也。

其緩彌甚者,言天下亡禮與義,放縱一情 性,及其終極,至於大恥也。

其後二年,永嘉之亂,四海分崩,下人悲難,無顏以生焉。

晉愍帝建興四年,西都傾覆,元皇帝始為晉王四海宅心。

其年十月二十二日,新蔡縣吏任喬妻一胡一 氏年二十五,產二女,相向,腹心合,自腰以上,臍以下。

各分。

此蓋天下未一之妖也。

時內史呂會上言:「按瑞應圖云:『異根同體,謂之連理。

異畝同穎,謂之嘉禾。

』草木之屬,猶以為瑞;今二人同心,天垂靈象。

故易云:『二人同心,其利斷金。

』休顯見生於陳東之中,蓋四海同心之瑞。

不勝喜躍。

謹畫圖上。」

時有識者哂之。

君子曰:「知之難也。

以臧文仲之才,獨祀爰居焉。

布在方冊,千載不忘。

故士不可以不學。

古人有言:木無枝謂之瘣,人不學謂之瞽。

當其所蔽,蓋闕如也。

可不勉乎?」

晉元帝建武元年六月,揚州大旱;十二月,河東地震。

去年十二月,斬督運令史淳於伯,血逆深上柱二丈三尺,旋復下深四尺五寸。

是時淳於伯冤死,遂頻旱三年。

刑罰妄加,群一陰一不附,則一陽一氣勝之。

罰,又冤氣之應也。

晉元帝建武元年七月,晉陵東門,有牛生犢,一體兩頭。

京房易傳曰:「牛生子,二首,一身,天下將分之象也。」

元帝太興元年四月,西平地震,湧水出。

十二月,廬陵、豫章、武昌、西陵地震,湧水出,山崩。

此王敦陵上之應也。

太興元年,三月武昌太守王諒,有牛生子,兩頭,八足,兩尾,共一腹。

不能自生,十餘人以繩引之。

子死,母活。

其三年後,苑中有牛生子,一足三尾,生而即死。

太興二年,丹一陽一郡吏濮一陽一演馬生駒,兩頭,自項前別。

生而死。

此政在私門二頭之象也。

其後王敦陵上。

太興初,有女子,其一陰一在腹,當臍下。

自中國來,至一江一 東。

其性一婬一而不產。

又有女子,一陰一在首。

居在揚州。

亦性好一婬一。

京房易妖曰:「人生子,一陰一在首,則天下大亂。

若在腹,則天下有事。

若在背,則天下無後。」

太興中王敦鎮武昌,武昌災,火起,興眾救之,救於此,而發於彼,東西南北數十處俱應,數日不絕,舊說所謂「濫災妄起,雖興師不能救之」之謂也。

此臣而行君,亢一陽一失節。

是時王敦陵上,有無君之心,故災也。

太興中兵士以絳囊縛紒。

識者曰:「紒在首,為干,君道也,囊者,為坤,臣道也。

今以朱囊縛紒,臣道侵君之象也,為衣者上帶短纔至於掖;著帽者,又以帶縛項,下逼上,上無地也。

為褲者,直幅,無口,無殺,下大之象也。」

尋而王敦謀逆,再攻京師。

太興四年,王敦在武昌,鈴下儀仗生花,如蓮花,五六日而萎落。

說曰:「易說:『枯楊生花,何可久也。

』今狂花生枯木,又在鈴閣之間,言威儀之富,榮華之盛,皆如狂花之發,不可久也。」

其後王敦終以逆,命加戮其一屍一。

舊為羽扇柄者,刻木象其骨形,列羽用十,取全數也。

初,王敦南征,始改為長柄,下出,可捉。

而減其羽,用八。

識者尤之曰:「夫羽扇,翼之名也。

創為長柄,將執其柄以制其羽翼也。

改十為八,將未備奪已備也。

此殆敦之擅權,以制朝廷之柄,又將以無德之材,欲竊非據也。」

晉明帝太寧初,武昌有大蛇,常居故神祠空樹中,每出頭從人受食。

京房易傳曰:「蛇見於邑,不出三年,有大兵,國有大憂。」

尋有王敦之逆。

分類:古典神魔志怪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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