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案
第十一回 萬人愁霸搶民間女
劉大人座上開言,說:「鍾自鳴,我把你這萬惡的囚徒,因為你圖財害命,為二十兩銀子,弄了兩條人命!地主王六這小子,死之有餘,殺得好,很該殺。
但只是富全無故喪命,令人可慘。」
大人說罷,又叫:「白氏。」
「有,犯婦伺候。」
大人說:「你雖然是持刀殺人,應該償命,奈因你夫主無故遭凶,你又被囚徒暗欺,其情可寬。
鍾自鳴圖財害命,又助惡行奸,罪加一等,應當剮罪。
地主王六,無故謀奸良人之婦,又計害人命,死之有餘。」
大人判斷已畢,又叫白氏:「暫且回家,等候領一屍一,埋葬富全的一屍一首。
從今以後,好生緊守閨門。
去罷。」
白氏叩頭謝恩,出衙回家不表。
再說劉大人隨即派了一江一 寧的知縣,帶領兇手刨驗一屍一首,一交一 與白氏領去葬埋。
誰知白氏葬埋他夫主之後,也就自盡而亡。
劉大人將這件事啟奏乾隆老主。
在位明公有到這此處,知道到而今白氏的牌坊現在,書裡表過。
再說劉大人吩咐:「提上元縣的知縣問話。」
承差答應,翻身下堂。
不多時,把上元縣劉祥提到,當堂行參拜之禮,在一邊站立。
劉大人堂上開言,說:「上元縣令。」
知縣說:「卑職劉祥伺候。」
大人說:「你知罪麼?」
劉祥說:「卑職庸愚無才,在老大人台前領罪。」
劉大人聞聽微微冷笑,座上開言。
這清官座上開言道:「知縣留神要你聽:既然初任將官做,必須要把百姓疼。
常言道,官為父母民為子,豈可貪贓留罵名?再者是,人命關天非小可,屈打成招也忍行?若不虧,本府當堂親審問,豈不就,屈死良民李店東!你的德行今何在?怎麼想為官往上升?坑民猶如父殺子,我問你:你養兒女疼不疼?不看你十年窗下苦,立刻摘印要考成!以後為官要勤慎,一秉丹心與主盡忠。
本府方才說的話,隨你愛聽不愛聽,再有一遭犯到我的手,管叫你,腦袋瓜子長不成。」
知縣聽罷渾身戰,嚇得他站著出了恭。
只聽叭啦一聲響——他鬧了一褲子屎,一江一 寧府堂上臭哄哄。
大人吩咐回衙去,劉知縣,磕了頭連尿帶屎往外蹭。
清官上面又吩咐:「快提店家到堂中。」
下役答應往外跑,不多時,帶進店家跪流平,不住只把響頭叩:「青天大人在上聽:若不虧,公祖從公細斷此,焉有小人命殘生?民子無可以為報,願大人,位列三台往上升。」
忠良開言往下叫:「李有義留神要你聽:與你無罪休害怕,皆因那,上元縣無才你受屈情。
從今回家要謹慎,安分守己作經營。」
有義當堂將頭叩,千恩萬謝轉回程。
劉大人,判斷上元頭一宗,轟動金陵一座城。
有義回家不必表,再把那,干國忠良明一明。
劉大人堂事已畢,吩咐點鼓退堂。
下役答應一聲,鼓響一陣,大人退進屏風去了。
到了內書房中坐下,張祿獻榮,茶罷擺飯。
大人用完,內廝撤去傢伙。
不多一時,秉上燈燭,一夜 晚景不提。
到了次日早旦清晨,大人起來淨面更衣,茶飯已畢,立刻升堂。
閃屏門,進暖閣,升堂位坐下。
下役喊堂已畢,兩旁站立。
劉大人才要斷未結的民情,忽見從角門內慌慌張張走進一人,來至堂前跪在下面,手舉呈詞,說:「大人在上,民子有屈情冤枉,叩求青天大人與小民做主。」
說罷,叩頭在地。
劉大人聞聽,吩咐兩邊:「接狀詞上來。」
書吏答應,翻身下堂,把那人的狀詞,接來遞與忠良。
忠良大人接過,舉目觀看。
清官舉目留神看,字字行行寫得清。
上寫著:「小的民人周國棟,家住一江一 寧府正東。
村名叫作周家務,離府不過十里零。
小人跟前有一女,奶名叫作周月英。
今年才一交一 十六歲,還未出嫁在閨門。
府西北,有一座王家的鎮,那村中,有我小人一親朋:姓王名叫王自立,是我小人的親岳翁。
王家鎮,四月初一香火廟,來接小女周月英。
那時節,打發我小舅子人一個,來到周家務我家中。
收拾已畢同他去,接去小女周月英。
小人的,女兒騎驢頭裡走,後跟我小舅叫王洪。
此去路過十里堡,那村中有個惡棍廣行兇:姓徐名字叫徐五,『萬人愁』就是他的名。
小的的女兒打他門前過,徐五瞧見不肯容。
攔住毛驢硬動手,搶去女兒周月英。
王洪嚇得回來跑,來到我家把信通。
小人聞聽無其奈,只得在,大人台前把冤鳴。
望乞青天與民做主,速拿徐五進衙中。
小民無可以為報,願大人,位列三台往上升。」
大人看罷狀詞話,腹內暗說「了不成!」
有人說,你這個書說離了。
而今我國大清,焉有這樣不法之徒?你淨是撒謊。
回明眾位明公的大駕:乾隆五十五年,打南邊拿過一起英雄會。
這一會,共十八個人,個個全都有綽號。
為什麼拿他們呢?眾位明公想理:他們所做所為的事情,要是瞧見人家的婦女好,說搶就搶;要瞧見那一家富足,硬去借貸,要是不借,動手就搶。
明公想理究情,到而今,我國大清的王法,焉容這般兇徒做惡?所以把他們拿了來,與南邊的百姓除了大害。
乾隆爺的聖諭也好,不殺他們,吩咐把他們這十八個人,撥在九門,一個門頭上二個,每人每一面枷號,重一百三十五斤,釘槽木欄。
平則門這兩個,一個叫花刀苗四,一個叫立地太歲喬七;宣武門這兩個,一個叫黑虎王貴,一個叫金翅大鵬鳥徐虎。
這個徐虎就是萬人愁的當家侄兒,方才周國棟告的就是。
書裡交代明白,言歸正傳。
且說劉大人看罷這狀上面的言詞,說:「竟有這樣無法的惡棍!本府要不早除,恐怕此處民受害非淺。」
大人想罷,往下開言,說:「周國棟。」
「有,小民伺候大人。」
大人說:「你暫且回家,將呈詞留下,等三日之後,把徐五傳來,當堂對審對詞,但有一句虛言,管叫你難討公道!」「是。」
周國棟叩頭答應,下堂出衙,回家不表。
再說劉大人,才要退堂,忽見打角門以外,又進來了老少三人:一個個是淚眼愁眉,手擎狀詞。
來至堂下,一齊跪倒,說:「大人在上,小民等有無限的冤枉,望乞青天與小民做主。」
說罷叩頭在地。
劉大人一見,吩咐:「接狀上來。」
「是。」
這手下的人不敢怠慢,將他們三個人的狀子接過來,遞與大人。
大人拿起觀看清官座上留神看,呈詞上面寫的真。
大人看罷多時會,故意的眼望三人把話云:「你們呈詞我看過,告的都是姓徐人。
本府的堂前從實講,再把那,惡棍的行為對我雲。
但有一言虛假處,立刻當堂打斷筋!」三人見問將頭叩,「大人」連聲尊又尊。
這個說:「小的名字叫劉五,離城八里有家門。
村名叫作黃池鎮,小人就是那村民。
府城北邊十里堡,這村中,有個惡棍特欺人。
橫行霸道無人惹,手下豪一奴一一大群。
惡霸名字叫徐五,『萬人愁』外號兒就是此人。
瞧見我的房屋好,假契一張,說小的借過他的五百銀」劉五言詞還未盡,那個開言把話雲,說道是:「瞧見小民田地好,硬割在家坑小民。」
那個說:「小人因為把租欠,打死我爹叫狗吞。」
三人言詞還未盡,這不就,氣壞忠良劉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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