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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史演義》第七十九回 老將失謀還師被虜 昏君嗣位慘戮沈冤

南北史演義

第七十九回 老將失謀還師被虜 昏君嗣位慘戮沈冤

卻說高緯受封溫公,尚向周主哀求一人,這人為誰?就是淑妃馮小憐。

念茲在茲,可算情種。

周主邕微哂道:「朕視天下如脫屣,一婦人豈為公惜!」遂仍將馮妃給還高緯。

緯拜謝而起,挈妃自出。

既而周主召緯入宴,並及高氏諸王公,酒至半酣,令緯起舞,緯毫無難色,乘著三分酒意,舞了一回。

差不多似虞廷之百獸。

高延宗獨悲不自勝,至宴罷歸寓,即欲仰藥,侍婢再三勸止,乃暫自偷生。

到了秋盡冬來,有人誣告溫公高緯,與宜州刺史穆提婆謀反。

周主召還穆提婆,與緯等對簿,大眾同聲呼冤。

惟延宗飲泣無言,用椒塞口,未幾氣絕。

高緯父子及齊宗室諸王,並皆賜死。

穆提婆亦當然伏誅,獨孝珩先期病逝,得歸葬山東。

緯弟仁英患狂,仁雅患瘖,亦均得免死,流徙蜀中。

其餘親屬故舊,一併流配,概死邊疆。

高緯雖在位十二年,死時尚只二十二歲,緯子恆只八歲而終。

史稱緯為齊後主,恆為齊幼主。

緯母胡氏年已四十,尚有冶容,恆母穆氏年僅二十有奇,自然更艷。

兩人流落無依,竟在長安市中,一操一著皮肉生涯,日與少年遊狎。

相傳胡氏得陳夏姬術,陳夏姬系春秋時人,有內視法。

與人歡會,常如處子,因此張幟平康,室無虛客。

穆黃花妖冶善媚,亦得狎客歡心。

胡氏嘗語穆氏道:「為後不如為娼,更饒樂趣。」

無恥至此,未始非高氏好一婬一的果報呢!登徒子其聽之。

齊任城王湝與緯同死。

湝妃盧氏,由周主賜與親將斛斯征。

盧氏蓬頭垢面,長齋持佛,不與征同言笑,征乃聽令為尼。

獨緯妃馮小憐,亦由周主命令,賞與代王達為妾婢。

達本不好色,偏得了這個馮淑妃,竟被迷住,非常一愛一寵一。

馮嘗彈琵琶,忽斷一弦,因隨口吟詩道:「雖蒙今日一寵一,猶憶昔時憐!欲知心斷絕,應看膠上弦。」

你若果不忘舊情,何不早死,還可謝齊後主!達妃李氏,與達本伉儷相諧,自經馮小憐入門,屢致夫妻反目,大婦含酸,小妻構釁,不問可知。

後來達為楊堅所殺,堅篡周祚,又將馮氏賜與李詢,詢即達妃李氏兄。

詢母為女報怨,令小憐改著布裙,逐日舂米,弱質柔姿,怎禁賤役,再加詢母多方謾罵,不堪蹂一躪,只好自尋死路,赴入冥途,人生總有一死,死到此時,乃弄得無名無望了。

覆國亡家,都由此輩。

話休敘煩。

且說齊范一陽一王高紹義,投入突厥,突厥木桿可汗,已早去世,弟佗缽可汗繼立,很加一愛一重,凡在北齊人,悉歸隸屬。

齊營州刺史高寶寧,與紹義同宗,久鎮和龍,即營州治所。

頗得夷夏人心。

周主遣使招降,寶寧不從,竟使人至紹義前,上表勸進。

突厥亦許為臂助,紹義遂進據平州,自稱齊帝,改元武平。

命寶寧為丞相,佗缽可汗,亦招集諸部,舉眾南向,聲言立范一陽一王為齊帝,代齊報仇。

周主邕正擬進討,忽聞陳司空吳明徹等,出兵呂梁,進圍彭城,乃先務南顧,亟遣大將軍王軌,率兵赴援。

原來陳主頊聞周人滅齊,欲爭徐、兗,因命吳明徹督軍北伐。

行至呂梁,周徐州總管梁士彥,率眾拒戰,為明徹所破,斬獲萬計。

乘勝進圍彭城,月餘不下,陳中書舍人蔡景歷進諫道:「師老將驕,不宜過窮遠略,請下敕班師。」

陳主頊不從景歷,反說他阻惑眾心,免官放歸。

吳明徹在軍日久,仍然無功,且年將七十,不堪久勞,沒奈何力疾從事。

那周大將軍王軌,已出兵南下,來救彭城。

明徹得周軍出發消息,益銳意進攻,就清水築起長堰,引波流至城下,環列舟艦,日夕猛撲。

梁士彥多方抵禦,仍不得下。

適探報傳入陳營,謂周將王軌,已引軍入淮口,用鐵鎖貫住車輪數百,沉清水中,遏斷陳軍歸路,且在兩旁築壘屯戍云云。

陳軍不禁恟懼。

部將蕭摩訶獻議道:「王軌始鎖下流,兩旁雖已築壘,總還未就,速宜分兵往爭,否則歸路一斷,我輩均為所虜了。」

此策確是要緊。

明徹掀髯微笑道:「搴旗陷陣,屬諸將軍;長算遠略,歸諸老夫,老夫自有主裁,將軍不必躁急!」老昏顛倒。

摩訶失色而退。

蹉跎過了旬餘,下流已被鎖住,水路遂斷。

周軍遂來救城,明徹正苦背疾,不能支持。

蕭摩訶復入請道:「今求戰不得,進退失據,看來只好潛軍突圍,方保生還,請公率領步卒,乘車徐行。

摩訶領鐵騎數千,驅馳前後,必能保公安達京邑。

此機一失,生還無望了!」明徹悵然道:「將軍所言,原是良圖;但我為總督,必須親自斷後,馬軍宜在前列,願將軍統率前行。」

摩訶因率馬軍先發,乘夜登程。

明徹亦決堰退軍,自領舟師至清口。

水勢漸微,舟被車輪塞住,不能前進。

周將王軌正督軍待著,一聲胡哨,四面環擊。

殺得陳軍無路可奔,紛紛投水自盡。

明徹病不能軍,連人帶船,被周軍擄去。

將士輜重,悉數陷沒,惟蕭摩訶與將軍任忠、周羅?,從陸路偷過周營,全師得還。

陳主頊聞明徹被擒,始悔不用蔡景歷言,即日召景歷入都,令為鄱一陽一王,名伯山,陳世祖蒨第三子。

諮議參軍,才閱數日,即遷員外散騎常侍,兼御史中丞。

是歲景歷病終,享壽六十,贈太常卿,追諡曰敬。

景歷為陳高祖佐命功臣,故後來復得配享高祖廟廷。

吳明徹被擄至長安,憂恚而死,年已六十七歲。

一失足成千古恨。

及陳後主叔寶嗣位,也得追贈為邵陵縣侯,這且休表。

惟周主邕得彭城捷報,賞功有差,且下詔改元宣政。

自往雲一陽一宮,大集各軍,決計北討。

不料天不假年,二豎忽侵,兵馬尚未調齊,皇躬竟致不起。

乃下敕暫停軍事,驛召宗師宇文孝伯,到了行在,由周主握手與語道:「我已疾亟,恐無生理,後事當盡岸與君。

君勉輔太子,勿負我言!」孝伯垂涕受囑,且請乘輿還都。

周主面授孝伯為司衛上大夫,總宿衛兵馬事,先令馳驛還京,守備非常,自用臥一床一載歸。

途次氣息僅屬,甫近都門,驟致痰湧,喘一息數聲,竟爾歸天。

年只三十六歲,在位計十九年。

周主邕沈毅有智,即位時深自韜晦,至宇文護受誅,始親萬機。

治事甚勤,持身甚儉,平居常自服布袍,寢用布被,後宮唯置妃二人,世婦三人,御妻三人,此外一律裁損。

後宮服飾,概尚樸實,凡從前宇文護所築宮室,並嫌過麗,悉令毀撤,改為土階數尺,不施櫨栱。

所有雕舞各物,並賜貧民。

至若校兵閱武,步行山谷,皆不憚勞苦。

每當宴會將士,又必執杯勸酒,或手付賜物。

平齊時見一軍士跣行,即脫靴為賜,所以士皆用命,人願效死。

獨太子贇不肖乃父,一性一好一婬一僻,宇文孝伯嘗入白道:「皇太子關係民社,未聞令德,臣忝列宮官,責難旁貸。

今太子春秋尚少,志業未成,請妙選正人,輔導東宮,尚望遷善改過,否則後悔無及了!」周主道:「正人豈復過君!君宜為我輔導太子。」

及孝伯趨退,即命尉遲運為右宮正,孝伯為左宮正,尋擢孝伯為宗師中大夫。

已而復召孝伯入問道:「我兒近日漸長進否?」

孝伯答道:「皇太子近懼天威,尚無過失。」

周主稍有喜色。

嗣由王軌侍宴,起捋周主髯道:「可一愛一好老公,但恨後嗣闇弱!」周主失色,竟命撤席,且責孝伯道:「君常與我云:『太子無過。

』今軌有此言,顯見是君多誑語了。」

孝伯拜謝道:「臣聞父子至親,人所難言。

陛下不能割情忍一愛一,臣亦只好結舌了!」周主沈吟良久,方徐諭道:「朕已將太子委公,願公勉力!」孝伯乃再拜而退。

孝伯不能導正東宮,何如先幾引退?若周主之一舐一犢情深,其失愈甚。

至周主疾殂,太子贇迎一屍一入都,一經棺殮,便由贇嗣皇帝位,尊謚故主邕為武皇帝,廟號高祖。

奉嫡母阿史那氏為皇太后,本生母李氏為帝太后。

立妃楊氏為皇后,楊氏小名麗華,就是柱國隨公楊堅長女。

周建德二年,納為太子贇妃,此時冊為皇后,楊家權勢,從此益盛了。

為楊堅篡周伏筆。

贇本無令行,只因父教甚嚴,不得不勉強矜持,塗飾耳目。

既得登位,遂復萌故態,漸漸的放縱起來。

當時周室勳親,第一人要算齊王憲,贇夙加忌憚,即令武衛長孫覽總兵輔政,收奪齊王憲兵權。

又密令開府於智,察憲動靜,智遂誣憲有異謀,請先時防範。

贇已授宇文孝伯為小塚宰,因召入密囑道:「公能為朕圖齊王,當即令代齊王職使。」

孝伯叩頭道:「先帝遺詔,不許濫誅骨肉。

齊王系陛下叔父,戚近功高,社稷重臣,棟樑所寄,陛下若妄加刑戮,微臣又阿旨曲從,是臣為不忠,陛下亦難免不孝呢!」贇默然不答,孝伯自然退出。

贇自是疏遠孝伯,潛與於智等設謀除憲,計畫已定,仍遣宇文孝伯傳命,往語憲道:「三公位置,應屬親賢,今欲授叔為太師,九叔為太傅,九叔指陳王純。

十一叔為太保,十一叔指越王盛。

叔以為何如?」

憲答道:「臣才輕位重,早懼滿盈,三師重任,非所敢當;且太祖勳臣,宜膺此選,若專用臣兄弟,恐滋物議,還請陛下三思!」孝伯依言返報,未幾復來,謂今晚召諸王入殿議事,王勿爽約。

憲當然應命,孝伯自去。

轉瞬天晚,憲遵召前往,行至殿門,並不見諸王到來,恰也不免驚疑,但已經趨入,只好坦然前進。

不意門內伏著壯士,見憲入門,便即突出,把憲拿下。

憲辭色不撓,自陳無罪,驀見於智出殿,與憲對質,統是捕風捉影,含血噴人。

憲目光似炬,口辯如河,說得於智理屈詞窮,只有支吾對付。

或語憲道:「如王今日事勢,何用多言!」憲太息道:「我位重望尊,一旦至此,死生有命,不復圖存;但老母在堂,尚留遺恨,罷罷!我也顧不得許多了。」

說著將笏投地,竟被壯士縊死,年才三十五歲。

憲為周太祖泰第五子,幼即岐嶷,風采朗然。

太祖泰嘗賜諸子良馬,任他取擇,憲獨取駁馬。

太祖問故?憲答道:「此馬色類不同,或多駿逸,將來從軍征伐,牧圉亦容易辨明,豈不較善?」

太祖道:「此兒智識不凡,當成偉器。」

後來果武略超群,累戰皆捷。

平時撫御士卒,甘苦同嘗,平齊一役,長驅敵境,芻牧不擾,尤得民心。

至是無辜被戮,遠近含哀。

大將軍安邑公王興,開府獨孤熊、豆盧紹等,俱與憲相暱。

嗣主贇誅憲無名,誣稱興等與憲謀叛,一併處死。

憲母連步干氏,系柔然人,封齊國太妃。

憲事母甚孝,母嘗患風熱,憲衣不解一帶,扶持左右。

及憲冤死,母亦驚泣成疾,便即告終。

憲長子貴早卒,余子質、賨、貢、乾禧、乾洽,並封公爵,亦連坐被戮。

梓宮在殯,遽戮勳親,周事已可知了。

這一著便已致亡。

於智得晉位柱國,封齊國公,授趙王招為太師,陳王純為太傅,越王盛為太保,代王達,滕王迥,宇文泰幼子。

及盧國公尉遲運,薛國公長孫覽,並為上柱國。

後父楊堅亦得進任上柱國兼大司馬。

從前王軌嘗語武帝道:「太子非社稷主,普六茹堅有反相。」

周曾賜楊忠姓為普六茹氏,堅為忠子,故稱普六茹堅。

武帝艴然道:「若天命有在,亦無可如何!」堅聞軌言,嘗自晦匿,至此得掌軍政,方握重權。

會幽州人盧昌期據住范一陽一,起應高紹義。

紹義引突厥兵赴范一陽一城,周廷即遣宇文神舉往討。

神舉兼程北進,行至范一陽一,盧昌期前來迎戰,被神舉用誘敵計,一鼓圍攻,得擒昌期,遂克范一陽一。

高紹義尚在途中,得知范一陽一失陷,昌期被虜,因素服舉哀,折回突厥。

營州刺史高寶寧,亦率數萬騎救范一陽一。

中途聞變,仍然退據和龍。

宇文神舉奏凱班師,送昌期入長安,當然梟斬,不在話下。

周主贇以內外粗安,樂得恣情聲色,任意荒一婬一。

嘗自捫杖痕,向梓宮前恨罵道:「汝死已太遲了!」因此托名居喪,毫無戚容。

整日裡在宮中遊狎,見有姿色的宮嬪,即一逼一與一婬一亂。

拜鄭譯為內史中大夫,委以朝政。

又嫌梓宮在堂,未便改吉,便不守遺制,即令移葬山陵。

約計殯靈期間,尚未逾月。

一經葬畢,即易吉服,京兆郡丞樂運上疏,略言葬期既促,事訖即除,太為急急,不可訓後。

贇置諸不理。

是年冬月,稽胡帥劉受邏千起反汾州,詔令越王盛為行軍元帥,宇文神舉為副,進軍西河。

稽胡向突厥求援,突厥遣騎赴救,為神舉所偵悉,中途設伏,掩擊突厥騎兵。

突厥敗走,稽胡帥劉受邏千,惶懼乞降。

越王盛振旅還朝,神舉留鎮並、潞、肆、石等四州,號為并州總管。

越年正月朔日,周主贇在露門受朝,始服通天冠,絳紗袍,令群臣並服漢、魏衣冠,頒詔大赦,改元大成。

初置四輔官,命越王盛為大前疑,蜀公尉遲迥為大右弼,申公李穆為大左輔,隨公楊堅為大後丞,大陳魚龍百戲,慶賞太平,好幾日尚未撤去,免不得有幾個直臣,上書諫阻。

贇非但不從,反越加恣肆,一不做,二不休,令百戲日演殿前,夜以繼晝。

又廣采美一女,羅列聲伎,增築離宮,大興徭役,真個是窮奢極欲,惟恐不及。

想是自知速死,故不憚橫行。

起初即位,尚嫌高祖時刑書要制,太覺從嚴,特為減輕條例,時加赦宥。

此次因民多犯法,吏好強諫,因欲為威虐,懾服群下,乃更定刑名,務尚苛刻,叫作刑經聖制。

便在正武殿大醮告天,頒示刑法。

一面令左右密伺群臣,小有過失,即加誅譴。

自己獨遊宴沈湎,旬日不朝,群臣請事,統由宦官代奏。

於是京兆郡丞樂運,輿櫬入朝,陳主八失:(一)事多獨斷,不令宰輔參議。

(二)采女實宮,儀同以上諸女,不許擅嫁。

(三)至尊入宮,數日不出,所有奏聞,統歸Yan人出納。

(四)下詔寬刑,未及半年,更嚴前制。

(五)高祖珽雕為樸,崩未逾年,遽違遺訓,妄窮奢麗。

(六)勞役下民,供奉俳優角鑞。

(七)上書字誤,輒令治罪,杜絕言路。

(八)玄象垂誡,熒惑屢現,未能諮諏善道,修布德政。

結末數語,乃是八過未改,臣見周廟將不血食了!看官,試想這種直言不諱的諫草,就使遇著中主,尚且忍受不起;況周主贇庸昏一婬一暴,哪肯聽受直言。

當下勃然大怒,命運入獄,即欲加運死罪。

朝臣相率惶怖,莫敢營救,獨內史中大夫元巖歎道:「臧洪同死,人且稱願;臧洪事見《三國誌》。

況同時遇著比干,巖情願與他同斃。」

遂詣閣入諫道:「樂運不惜一死,實欲沽名,陛下不如好言遣歸,借示聖度!」也是諷諫。

頠怒乃少解,越日召運與語道:「朕昨夜思卿所奏,實為忠臣。」

乃賜運御食,運拜謝而出。

朝臣初見周主盛怒,莫不為運寒心,及見運釋歸,乃為運道賀,說是虎口餘生,不可多得了。

時大將軍王軌,出為徐州總管,因見上昏下蔽,恐禍及己身,私語親屬道:「我昔在先朝,屢言儲君失德,實欲為社稷圖存。

今事已至此,禍變可知,本州控帶淮南,近接強寇,欲為身計,易如反掌,但忠義大節,究不可虧,況素受先帝厚恩,志在效死,怎得因獲罪嗣主,遽背先朝?今惟有待死罷了!千載以後,或得諒我本心。」

果然不到數月,大禍臨頭,好好一位百戰功臣,又復死於非命。

原來中大夫鄭譯,與軌有嫌,又恨及宇文孝伯,屢思報怨。

事見七十八回,吐谷渾之役。

可巧周主自捫杖痕,謂是何人所致?譯乘機答道:「事由王軌、宇文孝伯。」

贇恨恨道:「我誓當殺彼!」譯複述及王軌捋鬚事,見上。

越激動周主怒意,遂遣內史杜虔,繼敕殺軌。

中大夫元巖不肯署敕,御正中大夫顏之儀進諫不從。

巖復繼脫巾頓首,三拜三進,周主怒道:「汝欲一黨一軌麼?」

巖答道:「臣非一黨一軌,正恐濫誅功臣,失天下望!」周主贇叱令內侍,毆擊巖面,將他逐出,即日免官。

並促令杜虔就道,未幾即由虔返報,軌已誅訖。

上柱國尉遲運私語孝伯道:「我等與王公同事先朝,素懷忠直,今王公枉死,我輩亦將及難,奈何奈何?」

孝伯道:「今堂上有老母,地下有武帝,為臣為子,去將何往?且委贄事人,義難逃死。

足下若為身計,何勿亟求外調,還可免禍。」

尉遲運依計而行,得出為秦州總管。

才閱數日,周主贇召問孝伯道:「公知齊王謀反,何故不言?」

孝伯道:「齊王效忠社稷,實為群小所譖,因致冤戮,臣受先帝囑托,方愧不能切諫,此外尚有何言!陛下如欲罪臣,臣有負先帝,死亦甘心了!」周主贇也覺懷慚,俯首不語,待孝伯告退,竟下敕賜死。

又因宇文神舉,受一寵一先朝,亦嘗毀己,索一性一盡加辣手,命內史繼著鴆酒,速赴并州,一逼一令飲鴆自盡。

尉遲運至秦州,迭聞孝伯、神舉,依次畢命,不由的憂懼成疾,也即暴亡。

小子有詩歎道:

未信仁賢國已虛,哪堪勳舊盡誅鋤!

人亡邦瘁由來久,黑獺從茲不食余。

周主贇既濫殺勳臣,又想出一種奇事,即擬施行。

欲知周主有何設施,且至下回再表。

周主邕為一英武主,平齊以後,又覆敗陳,雖由陳將吳明徹之昏耄失算,以致兵敗受擒,然非周將王軌之鎖斷下流,亦不至挫失如此。

敗陳者王軌,用軌者周主邕,推原立論,寧非由周主之英明乎?獨周主邕號稱知人,而不能自知其子,昏庸如贇,安得以大統相屬?就令諸子尚幼,不堪承嗣,何妨援兄終弟及之例,傳位同胞!況世宗毓已為前導,邕正可步厥後塵,奈何徒為子嗣計,不思為社稷計乎?及贇嗣位後,戮勳戚,殺功臣,種種失德,史不絕書,皆周主之貽謀不臧,有以致之。

然當時如齊王憲輩,不能為伊霍之行,徒拱手而受戮,忠而近愚,亦不足取,身亡而國俱亡,此任聖之所以夐絕古今也!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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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史演義
第一回 射蛇首興王呈預兆 睹龍顏慧婦忌英雄第二回 起義師入京討逆 迎御駕報績增封第三回 伐燕南冒險成功 捍東都督兵禦寇第四回 毀賊船用火破盧循 發軍函出奇平譙縱第五回 搗洛陽秦將敗沒 破長安姚氏滅亡第六回 失秦土劉世子逃歸 移晉祚宋武帝篡位第七回 弒故主冤魂索命 喪良將胡騎橫行第八回 廢營陽迎立外藩 反江陵驚聞內變第九回 平謝逆功歸檀道濟 入夏都擊走赫連昌第十回 逃將軍棄師中虜計 亡國後侑酒作人奴第十一回 破氐帥收還要郡 殺司空自壞長城第十二回 燕王弘投奔高麗 魏主燾攻克姑臧第十三回 捕奸黨殷景仁定謀 露逆萌范蔚宗伏法第十四回 陳參軍立柵守危城 薛安都用矛刺虜將第十五回 騁辯詞張暢報使 貽溲溺臧質復書第十六回 永安宮魏主被戕 含章殿宋帝遇弒第十七回 發尋陽出師問罪 克建康梟惡鋤奸第十八回 犯上興兵一敗塗地 誅叔納妹只手瞞天第十九回 發雄師慘屠骨肉 備喪具厚葬妃嬙第二十回 狎姑姊宣淫鸞掖 辱諸父戲宰豬王第二十一回 戕暴主湘東正位 討宿孽江右鏖兵第二十二回 掃逆藩眾叛蕩平 激外變四州淪陷第二十三回 殺弟兄宋帝濫刑 好佛老魏主禪統第二十四回 江上墮謀親王授首 殿中醉寢狂豎飲刀第二十五回 討權臣石頭殉節 失鎮地櫟林喪身第二十六回 篡宋祚廢主出宮 弒魏帝淫嫗專政第二十七回 膺帝菉父子相繼 禮名賢昆季同心第二十八回 造孽緣孽兒自盡 全愚孝愚主終喪第二十九回 蕭昭業喜承祖統 魏孝文計徙都城第三十回 上淫下烝丑傳宮掖 內應外合刃及殿庭第三十一回 殺諸王宣城肆毒 篡宗祚海陵沉冤第三十二回 假仁襲義兵達江淮 易後廢儲釁傳河洛第三十三回 兩國交兵齊師屢挫 十王駢戮蕭氏相殘第三十四回 齊嗣主臨喪笑禿鶖 魏淫後流涕陳巫盅第三十五回 洩密謀二江授首 遭主忌六貴洊誅第三十六回 江夏王通叛亡身 潘貴妃入宮專寵第三十七回 殺山陽據城傳檄 立寶融廢主進兵第三十八回 張欣泰敗謀罹重辟 王珍國懼禍弒昏君第三十九回 諫遠色王茂得嬌娃 竊大寶蕭衍行弒逆第四十回 蕭寶夤乞師伏虜闕 魏邢巒遣將奪梁州第四十一回 弟子輿屍潰師洛口 將帥協力戰勝鍾離第四十二回 誣通叛魏宗屈死 圖規復梁將無功第四十三回 充華產子嗣統承基 母后臨朝窮奢極欲第四十四回 築淮堰梁皇失計 害清河胡後被幽第四十五回 宣光殿省母啟爭端 沃野鎮弄兵開禍亂第四十六回 誅元爰再逞雌威 拒葛榮輕罹賊網第四十七回 蕭寶夤稱尊叛命 爾朱榮抗表興師第四十八回 喪君有君強臣謝罪 因敵攻敵叛王入都第四十九回 設伏甲定謀除惡 縱輕騎入闕行兇第五十回 廢故主迎立廣陵王 煽眾兵聲討爾朱氏第五十一回 戰韓陵破滅子弟軍 入洛宮淫烝大小後第五十二回 梁太子因憂去世 賀拔岳被賺喪身第五十三回 違君命晉陽興甲 謁行在關右迎鑾第五十四回 飲宮中魏主遭鴆毒 陷澤畔竇泰死戰場第五十五回 用少擊眾沙苑交兵 廢舊迎新柔然納女第五十六回 戰邙山宇文泰敗潰 幸佛寺梁主衍捨身第五十七回 責賀琛梁廷草敕 防侯景高氏留言第五十八回 悍高澄毆禁東魏主 智慕容計擒蕭淵明第五十九回 縱叛賊朱異誤國 卻強寇羊侃守城第六十回 援建康韋粲捐軀 陷台城梁武用計第六十一回 困梁宮君王餓死 攻湘州叔侄尋仇第六十二回 取公主侯景脅君 篡帝祚高洋竊國第六十三回 陳霸先舉兵討逆 王僧辯卻賊奏功第六十四回 弒梁主大憝行兇 臠侯賊庶支承統第六十五回 殺季弟特遣猛將軍 鴆故主兼及親生女第六十六回 陷江陵並戕梁元帝 誅僧辯再立晉安王第六十七回 擒敵將梁軍大捷 逞淫威齊主橫行第六十八回 宇文護挾權肆逆 陳霸先盜國稱尊第六十九回 討王琳屢次交兵 諫高洋連番受責第七十回 戮勳戚皇叔篡位 溺懿親悍將逞謀第七十一回 遇強暴故後被污 違忠諫逆臣致敗第七十二回 遭主嫌侯安都受戮 卻敵軍段孝先建功第七十三回 背德興兵周師再敗 攬權奪位陳主被遷第七十四回 暱奸人淫後殺賢王 信刁媼昏君戮胞弟第七十五回 斛律光遭讒受害 宇文護稔惡伏誅第七十六回 選將才獨任吳明徹 含妒意特進馮小憐第七十七回 韋孝寬獻議用兵 齊高緯挈妃避敵第七十八回 陷晉州轉敗為勝 擒齊主取亂侮亡第七十九回 老將失謀還師被虜 昏君嗣位慘戮沈冤第八十回 宇文婦醉酒失身 尉遲公登城誓眾第八十一回 失鄴城皇親自刎 篡周室勳戚代興第八十二回 揮刀遇救逆弟敗謀 酣宴聯吟艷妃專寵第八十三回 長孫晟獻謀制突厥 沙缽略稽首服隋朝第八十四回 設行省遣子督師 避敵兵攜妃投井第八十五回 據湘州陳宗殉國 撫嶺表冼氏平蠻第八十六回 反罪為功築宮邀賞 寓剿於撫徙虜實邊第八十七回 恨妒後御駕入山鄉 謀奪嫡計臣賂朝貴第八十八回 太子勇遭讒被廢 庶人秀幽錮蒙冤第八十九回 侍病父密謀行逆 烝庶母強結同心第九十回 攻并州分遣兵戎 幸洛陽大興土木第九十一回 促蛾眉宣華歸地府 駕龍舟煬帝赴江都第九十二回 巡塞北厚撫啟民汗 幸河西窮討吐谷渾第九十三回 端門街陳戲示番夷 觀瀾亭獻詩逢鬼魅第九十四回 征高麗勞兵動眾 潰薩水折將喪師第九十五回 楊玄感兵敗死窮途 斛斯政拘回遭慘戮第九十六回 犯乘輿圍攻紫寨 造迷樓望斷紅顏第九十七回 御苑賞花巧演古劇 隋堤種柳快意南遊第九十八回 麻叔謀罪發受金刀 李玄邃謀成建帥府第九十九回 迫起兵李氏入關中 囑獻書矮奴死闕下第一百回 弒昏君隋家數盡 鴆少主楊氏凶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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