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真後史
第五十三回 田寶珠捱身入戶 沈三昧借港行舟
詩曰:
被底歡娛興正濃,豈應窺覷覓情蹤。
菩提試展攀花手,笑折柔枝入錦叢。
話說田氏實珠因探勞氏病體,閒話間說起打和尚的妙趣,不覺聳一動了念頭,嘻嘻笑道:「我不信有恁樣千百度戀長的手段。
爾等甚時作耍,可暗通我於黑處瞧看。
果若爾言,方信真實。」
勞氏道:「姐姐豈不知眼見是實,耳聞是虛。
姐姐跟前,一奴一家何苦調謊。」
掐指頭算計道:「十七日甲子,明日二十三,值干庚午,又當懺悔之期,姐姐可暫留一日,便見佳景。」
田氏道:「明日小嵇果來時,切不可講我在此。」
勞氏道:「自然。
況一奴一身一子狼狽,權讓王家妹妹受用。
我令小蘭陪姐姐同去窺覷便了。」
田氏道:「如此甚妙。」
少頃,大夫人解氏令丫環來探視,勞氏覆道:「病體稍可,但昏暈無力,故留田夫人調攝。
拜上一奶一奶一,不必懸念。」
丫環領命去了。
勞氏令小蘭往見王玉仙,通了消息。
王氏暗笑道:「田寶珠恁般光景,易於上鉤者,單便宜了嵇和尚,一網打盡。
若非如此,難免不一洩風聲。」
當下暗粧圈套,以持猢猻。
有詩為證:
怨女深居欲似然,抱衾長恨夜如年。
倚屏慢覷通宵樂,俛首含顰只自憐。
再說嵇西化從十八日回廟,屈指算定日期,至二十三日傍午,依舊拄著枴杖,取路入城,往來衙懺悔。
解夫人一大喜至誠長老不接而來。
嵇西化故意慢騰騰地念誦經卷,捱至近暮,方畢其事,忙忙地作謝便行。
解夫人喚家僮款留過夜。
嵇西化一腔之喜,當晚巴不得吃了齋供,打發家僮進去,反閉上兩扇角門,跳過牆來,覷進王玉仙房一中。
王氏一面令毓秀烹茶,將和尚拖到床 邊坐下。
嵇西化把王氏抱於膝上,兩手摩一弄其一乳一。
王氏將勞夫人染病初痊,田氏又欲窺行一事,細微曲折地告訴西化。
西化笑道:「全仗夫人抬舉。」
王氏罵道:「賊禿!瞧你這副嘴臉,有恁樣福氣?樂則樂矣,只恐折了壽算。」
嵇西化道:「小僧荷一奶一奶一台一愛一,吹噓薦拔,得遂歡娛,這會子死也閉目,怎講夭折二字。」
王氏笑道:「恁講這知足心平的言語,兀可延三五日之壽。」
二人摟一抱說笑,忽聽得側軒門響,王氏慌忙將燈光打滅,放下紗帳,扯和尚上床 ,一堆兒蹲著窺覷。
原來離床 丈餘,便是南窗,那一帶窗子都是柳條直欞,月光從窗欞中射將入來,恰也明亮。
只見個女人從側門裡踅進黑影裡,一道煙溜到床 後。
王氏將西化肩上捻了一把,兩個幹起事來。
和尚分外用力敲排,玉仙故意極聲嬌顫,兩下鏖戰,足有五七百度。
田夫人窺聽已久,不覺欲心頓發,火熾如焚,小腹中熱攢攢難過,急切裡無法可解,一把將小蘭摟緊,將下一身連連的聳疊。
用的力猛,將床 後桌子上一個粉盒兒震下地來,「噹」地響了一聲。
嵇西化乘勢跳落臥榻,念誦道:「床 後聲響,莫非有賊。」
赤條條走到床 後來。
田氏慌忙放下小蘭,望後倒退數步。
站於黑暗處躲閃。
小蘭迎將出來,被西化抓住。
小蘭把臂膊一扯,悄悄道:「是我是我。」
西化聽的聲音,棄下小蘭,趕進一步,從黑影中雙手拉將攏去,直一逼一到屋角盡頭。
田氏無處可走,被和尚兩手摟定,直抱出靠窗一條長凳上放倒,左手摟定,插一入肩臂,右手即解下衣。
田氏緊緊將衣帶兩手攥定不放。
西化以手從褲襠中抄進,揪著腰鉤只一褪,剌地一聲響,裙褲之帶盡皆扯斷,順手往外一拖,裙褲齊齊褪一下,搿開兩一腿,就以一陽一物插一入。
正值那妙品濕涎涎滑一潤,不費分毫之力,直搗佳境。
這婦人初時萬般扭一捏,被和尚用摩蕩之法,極力奉承,行至百餘度光景,耍到樂處,長伸雙臂,直舉兩足,把身軀向上疊起,任其一抽一送,不覺口內也哼哼地叫起妙來。
小蘭蹲倒地上冷笑。
王氏乘二人熱鬧處,跨下床 來,撥一開薰爐,猝地點起亮光。
田氏耍到極樂之際,正閉著兩目叫死,忽開眼見了燭光,忽一抽一身要起。
嵇西化舉下一身緊緊拄定,兩手抱住腰肢,只從盡情牴觸。
王玉仙執燭向前,笑道:「佛爺佛爺,這會子也彀你了,怎不放宛轉些,盡老力在此行一事。
天呀!什麼要緊。」
田氏應聲道:「好一奶一奶一,說的方便,饒我罷。」
嵇西化口裡一面說「便罷」,將玉一莖一提出門口,復從身直抵北極,如是一抽一送者又百有餘度。
田氏連聲道:「死也死也!」漸漸四肢垂冷,舌捲氣縮,喘吁吁不能聲喚。
嵇西化才一抽一出靈柯,休兵息戰。
王玉仙將田氏款款扶起,田氏不覺滿臉羞慚,措身無地。
王氏代他穿了下衣,陪笑道:「這禿殺材,倚著有些本領,將姐姐恁樣摩一弄,實為可惱。」
田氏氣吽吽板著面頰,只不做聲。
王氏以手攙扶,取笑道:「老作家亦如此害羞?」
田氏勉強站起,奈何腰胯酸疼,不能俯仰,對王氏道:「這事幸二位賢妹提挈,但弄到這個模樣,怎生轉動?」
王氏道:「有心相好,復何猜忌?姐姐權於小榻將息罷。」
田氏道:「甚妙。」
此時垂頭喪氣,和衣臥倒榻上。
小蘭執燈,獨自回房覓睡,王氏自與和尚展其未完之興。
次早晨鐘初動,嵇西化興王、田二夫人一溫一 一存一會,踅身跳牆回書室中,跏趺於薄一團一 之上,默坐寧神,運氣反本,直待搬出午齋,方舉筋吃罷,作謝而去。
再說二夫人田氏身一子耍得睏倦,一忽睡去,正在朦朧之際,被腹中絞痛而醒,捱至天曉,彎著腰,令小蘭扶往勞夫人房一中將息,數日後才能舉足行動,另了勞、王二氏,逕回東園養病。
卻說來金吾第三位夫人沈氏,生得身材五短,面色妖嬈,通文善寫,狡猾多謀。
當下見田氏從到西園回房,臉皮黃瘦,懊恨嗟吁,心下猜疑,不知何故,閒話中詢問得病之由。
田氏暗思:「六耳不同謀,那夜行一事時,西園主婢等誰不知道,諒來難以藏隱。」
即將勞我惜、王玉仙與嵇和尚通一奸一,併自己落套失節根原說了。
又道:「一時失志,被勞氏用計以連,這也罷了。
叵耐那禿囚極力戲侮,又復詭言輕薄,弄的人險些送下一性一命,因此心緒不樂,病勢遷延。」
沈氏道:「姐姐不須著惱。
自古道:不禿不毒。
那游僧們多有采戰之法,吸一陰一補一陽一,傷人性命。
姐姐,你怎傍的禿狗們崖岸?」
田氏道:「賢妹深居閨閣,怎知什麼採戰之說?」
沈氏道:「小妹一子昔年未出嫁之時,寒家鄰居有一買道姑,知書識字,專靠賣符藥度日,善能採一陽一補一陰一。
每逢閒暇時,與我悉言其事,故採戰之術,小妹頗知一二。」
田氏道:「那鬼話都是婆子們一胡一 譚,賢妹豈可輕信?」
沈氏道:「大凡男子採女人真一陰一極易,女人採男子真一陽一最難。
當初那買道姑初講時,我也不聽,及後面試,方信其真。」
田氏笑道:「又有一個面試的,與我成對哩。」
沈氏也笑道:「這個面試,不似姐姐受苦。
那買道姑年及五旬,面一皮兒兀自指彈的破,絕有五七分顏色。
雖知採戰之術,恰也清靜自守,並沒什麼閒說。
忽一日街坊上行過,見一個走方的全真,羽扇上寫著八個大字:「采一陰一補一陽一,世無敵手。」
買道姑看了,哈哈地笑了一聲。
全真暗瞧道姑舉止,似乎在行者,四目相視一回,各自散訖。
那全真技癢,就於街口詢問道姑履歷。
有一老者說知其事,全真歡喜,對老者說:「那女菩薩既有一陽一補一陰一的力量,若有興方士試較一戰,以見優劣,不識可否?」
那老者又是個好風月的班頭,忙忙地來見買道姑,備通來意。
買道姑滿口應允,但要賭賽什麼物件以為憑據方妙。
那老者即去與全真說了,又延接街坊上十餘位閒漢,議論兩下賭賽之物。
全真道:「我囊篋裡有隨路募化的銀子,約有十數余兩,若戰不下女菩薩時,願以此銀相贈。」
買道姑說:「隨緣度日,並無餘蓄。
如被煉師採的一陰一去,願拜為門下,朝暮相從。」
兩下都議定了,正在行一事。
那老者道:「假如那踢拳廝打,比試武藝,眾人面見,才好分一個上下。
你這兩家暗裡行的勾當,誰好瞧看?縱有勝負,亦難辨別。」
眾閒漢一齊道:「太公說的是。」
買道姑道:「不難。
這勝負最好分別者。
事畢時,但看誰的面一皮失色,便是輸了。
還有一件,不許接唇吐舌,稍或以臉兒偎貼,便要當輸。
眾人皆服其論。
借了土地廟中一間空樓,鋪設枕褥,送二人入樓,反閉上門扇,眾人都攢聚廟裡俟候消息。
那全真對道姑深深打了一個稽首,道聲得罪了,即忙卸了下衣。
道姑也放下褌子,仰身睡於褥上,待彼行一事。
全真挺關那物件,望門裡便刺。
初時尚逡巡進退,不甚猛烈。
干近半個時辰,驀然那一話兒奔馳衝突,長偉異常,恰似一條火赤練,熱不可當,望裡面直攛,宛如有嘴舌的一般,不住囋咂。
買道姑寧神屏息,閉目咬齒,一似死木槁灰,任其施設。
那全真竭力弄了一回,並不見些毫滲漏,猛地裡將道姑腰肢平平抱起,在樓上四圍走轉,有千百餘遍。
道姑以兩手板定全真肩膊,聲色不動。
全真無如奈何,復將道姑放於榻上,用那三深九淺,搗堅破壁之力。
買道姑見彼力量如此,那一話兒漸漸矬頓,然後放出那真本事,接殺後陣。
兩手緊緊抱住全真腰胯,反將身一子湊將上去,不住把一牝一門摩盪,單用那吞吐一舐一夾之法,連連地顛了百十餘度。
只見那全真渾身發一顫,氣湍吁吁,鼻孔中噴一出一陣火來。
全真連聲道:「罷了,罷了。」
急待把靈柯提出時,被道姑協定,往上只一挺,那全真收束不住,一股元一陽一直衝將出來,漥漥地流個不住。
買道姑兀自抱一緊摩蕩,全真再四哀求饒命,道姑方才放手。
全真頭重腳輕,一堆兒矬倒榻邊。
此時眾閒漢候之已久,不見響動,有幾個後生正爬上一胡一 梯頂張望。
恰好完一事。
招呼眾人,一齊推開樓門,哄入看時,只見道姑帶笑拴裙帶,法士斜軀臥榻前。
眾人看了這景象,分明全真是下風了。
那老者見了,大大不忍,向前來扶起全真,睡於榻上。
但見白瀼瀼一精一液自褥邊直流至樓板上,約有碗余,見者無不駭然。
買道姑對眾閒漢打了一個稽首,待要下樓,眾人攔定道:「女菩薩恭喜得勝,可取了那賭賽的銀子去。」
買道姑道:「老身偶遇此君,自誇世無敵手,故戲與一戰,滅其銳氣。
非為財色,自行獻醜。」
眾人道:「這等講時,終不成不取他銀子罷了?」
買道姑道:「煩眾位作主,問彼索銀,一半贈與本廟公費,一半送與諸位作東。」
這道姑分文不受。
回家與我說知備細,暗令人探聽消息。
害的這全真三五個月行走不得,那銀兩果被眾人分了。
後來買道姑因往五台山進香,已經年久,並沒回音。」
田氏聽罷,跌足道:「可惜那道姑不在眼前!若在此,則殺那禿廝,代我洩忿。」
沈氏笑道:「割雞焉用牛刀?姐姐若誘的這和尚來時,管教他學全真樣子。」
田氏道:「若得如此,盡出了我一口怨氣。
但西園與書房止有一牆之隔,便於來往,我這東園與彼窵遠,怎能夠誘其入來?」
沈氏道:「不難,姐姐可仍然去見勞、王二妹,講我思慕小嵇之切也,要與彼私會,兩下約定日期,然後行一事。
田氏依言,次日令家僮買下幾色果品,喚侍兒鳳侶提了盒兒,同往西園探問勞氏,就將沈夫人私慕嵇西化,托我轉求二妹為彼周全其事(說了)。
王玉仙道:「沈家姐姐從未曾與小嵇覿面,為何慕彼風情,輒行自薦?」
田氏道:「我一時失口,與彼說知,彼即手舞足蹈,便行歆羨,渴欲一會。
求二位賢妹吹噓。」
勞氏道:「和尚瞧了女色,便如蒼蠅見血,招之則來,何用吹噓之力!」王氏道:「這是我四姐妹打成一家,信是美事。
二十七日又值六甲之辰,小嵇決來懺悔,令沈姐姐早些過來,待晚間相逢便了。」
田氏拽步回園,暗傳信息。
有詩為證:
一段幽情兩下通,等閒奇會此宵中。
群姬不是心無妒,為結花營免露風。
且說這沈氏三昧自來金吾出門之後,那源頭久已乾涸,忽聞嵇和尚恁般本領,便覺垂涎,怎好對田氏說出心事?因計就計,以洩忿為由,且自取樂一番。
又想做官的不日將到,倘露洩風聲,姐妹們非死即辱,不如用那玄一牝一殺龜手段,打發蠻子上路,便是了結。
當下又早是二十七甲戍之日,沈氏喚侍兒阿東見解夫人說了,吃罷早膳,逕往西園來。
三位夫人見了,各各心領神會,說說笑笑,比日前更加親一熱,將夜來事體互相計議已定不題。
且說嵇和尚最一老實,言不失信,巴巴地到二十七日,扶了枴杖,踅到來衙懺悔,那舊規煩瑣,不必說得,捱至傍暮,仍然宿於書室。
初更時分,跳過粉牆,此時,三位夫人預先合計等候。
嵇西化閃入王氏臥房,詢問勞夫人病體,王氏道:「腹中作痛未止。」
嵇西化聽了跳起身便走。
王氏止住道:「不可去。」
不知為著什麼阻定嵇和尚去路,且看下回分解。
分類:古典俠義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