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陽雜俎》卷五·怪術:因寺中大齋會,人眾數千,術士忽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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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陽雜俎》卷五·怪術

酉陽雜俎

卷五·怪術

大歷中,荊州有術士從南來,止於陟屺寺,好酒,少有醒時。

因寺中大齋會,人眾數千,術士忽曰:「余有一伎,可代?瓦磕珠之歡也。」

乃合彩色於一器中,步抓目,徐祝數十言,方合?水再三哄壁上,成維摩問疾變相,五色相宣如新寫。

逮半日餘,色漸薄,至暮都滅。

唯金粟綸巾?子衣上一花,經兩日猶在。

成式見寺僧惟肅說,忘其姓名。

張魏公在蜀時,有梵僧難陀,得如幻三昧,入水火,貫金石,變化無窮。

初入蜀,與三少尼俱行,或大醉狂歌,戍將將斷之。

及僧至,且曰:「某寄跡桑門,別有樂術。」

因指三尼:「此妙於歌管。」

戍將反敬之,遂留連為辦酒肉,夜會客,與之劇飲。

僧假?襠巾國,市鉛黛,伎其三尼。

及坐,含睇調笑,逸態絕世。

飲將闌,僧謂尼曰:「可為押衙踏某曲也。」

因徐進對舞,曳緒回雪,迅赴摩跌,伎又絕倫也。

良久,喝曰:「婦女風邪?」

忽起,取戍將佩刀,眾謂酒狂,各驚走。

僧乃拔刀斫之,皆踣於地,血及數丈。

戍將大懼,呼左右縛僧。

僧笑曰:「無草草。」

徐舉尼,三支筇杖也,血乃酒耳。

又嘗在飲會,令人斷其頭,釘耳於柱,無血。

身坐席上,酒至,瀉入ㄕ瘡中。

面赤而歌,手復抵節。

會罷,自起提首安之,初無痕也。

時時預言人凶衰,皆謎語,事過方曉。

成都有百姓供養數日,僧不欲祝閉關留之,僧因是走入壁角,百姓遽牽,漸入,唯余袈裟角,頃亦不見。

來日壁上有畫僧焉,其狀形似。

日日色漸薄,積七日,空有黑跡。

至八日,跡亦滅,僧已在彭州矣。

後不知所之。

虞部郎中陸紹,元和中,嘗看表兄於定水寺,因為院僧具蜜餌時果,鄰院僧右邀之。

良久,僧與一李秀才偕至,乃環坐,笑語頗劇。

院僧顧弟子煮新茗,巡將匝而不及李秀才,陸不平曰:「茶初未及李秀才,何也?」

僧笑曰:「如此秀才,亦要知茶味?」

且以余茶飲之。

鄰院僧曰:「秀才乃術士,座主不可輕言。」

其僧又言:「不逞之子弟,何所憚?」

秀才忽怒曰:「我與上人素未相識,焉知予不逞徒也?」

僧復大言:「望酒旗玩變場者,豈有佳者乎?」

李乃白座客:「某不免對貴客作造次矣。」

因奉手袖中,據兩膝,叱其僧曰:「粗行阿師,爭敢輒無禮!拄杖何在?可擊之。」

其僧房門後有筇杖,孑孓跳出,連擊其僧。

時眾亦為蔽護,杖伺人隙捷中,若有物執持也。

李復叱曰:「捉此僧向牆。」

僧乃負牆拱手,色青短氣,唯言乞命。

李又曰:「阿師可下階。」

僧又趨下,自投無數,衄鼻敗顙不已。

眾為請之,李徐曰:「緣對衣冠,不能煞此為累。」

因揖客而去。

僧半日方能言,如中惡狀,竟不之測矣。

元和末,監城腳力張儼,遞牒入京。

至宋州,遇一人,因求為伴。

其入朝宿鄭州,因謂張曰:「君受我料理,可倍行數百。」

乃掘二小坑,深五六寸,令張背立,垂足坑口,針其兩足。

張初不知痛,又自膝下至?,再三捋之,黑血滿坑中。

張大覺舉足輕捷,才午至汴。

復要於陝州宿,張辭力不能。

又曰:「君可暫卸膝蓋骨,且無所苦,當日行八百里。」

張懼,辭之。

其人亦不強,乃曰:「我有事,須暮及陝。」

遂去,行如飛,頃刻不見。

蜀有費雞師,目赤無黑睛,本濮人也。

成式長慶初見之,已年七十餘。

或為人解災,必用一雞設祭於庭,又取一江一 石如雞卵,令疾者握之,乃踏步作氣虛叱,雞旋轉而死,石亦四破。

成式舊家人永安,初不信,嘗謂曰:「爾有厄。」

因丸符逼令吞之。

復去其左足鞋及襪,符展在足心矣。

又謂一奴一滄海曰:「爾將玻」令袒而負戶,以筆再三畫於戶外,大言曰:「過!魁1墨遂透背焉。

長壽寺僧誓言他時在衡山,村人為毒蛇所噬,須臾而死,發解腫起尺餘。

其子曰:「昝老若在,何慮1遂迎昝至。

乃以灰圍其一屍一,開四門,先曰:「若從足入,則不救矣。」

遂踏步握固,久而蛇不至。

昝大怒,乃取飯數升,搗蛇形詛之,忽蠕動出門。

有頃,飯蛇引一蛇從死者頭入,逕吸其瘡,一屍一漸低。

蛇皰縮而死,村人乃活。

王潛在荊州,百姓張七政善治傷折。

有軍人損脛,求張治之。

張飲以藥酒,破肉去碎骨一片,大如兩指,塗膏封之,數日如舊。

經二年餘,脛忽痛,復問張。

張言前為君所出骨,寒則痛,可遽覓也,果獲於床 下。

令以湯洗貯於絮中,其痛即愈。

王公子弟與之狎,嘗祈其戲術。

張取馬草一掬,再三之,悉成燈蛾飛。

又畫一婦人於壁,酌酒滿杯飲之,酒無遺滴。

逡巡,畫婦人面赤,半日許可盡,濕起壞落。

其術終不肯傳人。

韓?在桂州,有妖賊封盈,能為數里霧。

先是常行野外,見黃蛺蝶數十,因逐之,至一大樹下忽滅。

掘之,得石函,素書大如臂,遂成左道。

百姓歸之如市,乃聲言某日將收桂州,有紫氣者,我必勝。

至期,果紫氣如疋帛,自山亙於州城。

白氣直衝之,紫氣遂散。

天忽大霧,至午稍開霽。

州宅諸樹滴下小銅佛,大如麥,不知其數。

其年韓卒。

海州司馬韋敷曾往嘉興,道遇釋子希遁,深於繕生之術,又能用日辰,可代藥石。

見敷鑷白,曰:「貧道為公擇日拔之。」

經五六日,僧請鑷其半,及生,色若矣。

凡三鑷之,鬢不復變。

座客有祈鑷者,僧言取時稍差。

別後,髭色果帶綠。

其妙如此。

眾言石?有奇術,在揚州,成式數年不隔旬與之相見,言事十不一中。

家人頭痛嚏咳者,服其藥,未嘗效也。

至開成初,在城親故間,往往說石?術不可測。

盛傳寶歷中,石隨錢徽尚書至湖州,常在學院,子弟皆「文丈」呼之。

於錢氏兄弟求兔湯餅,時暑月,獵師數日方獲。

因與子弟共食,笑曰:「可留兔皮,聊志一事。」

遂釘皮於地,壘塹塗之,上朱書一符,獨言曰:「恨一交一 遲,恨一交一 遲。」

錢氏兄弟詰之,石曰:「欲共諸君共記卯年也。」

至太和九年,錢可復鳳翔遇害,歲在乙卯。

元和中,一江一 淮術士王瓊,嘗在段君秀家,令坐客取一瓦子,畫作龜甲,懷之。

一食頃取出,乃一龜。

放於庭中,循垣而行,經宿卻成瓦子。

又取花含默,封於密器中,一夕開花。

一江一 西人有善展竹,數節可成器。

又有人熊葫蘆,雲翻葫蘆易於翻鞠。

厭鼠法:七日,以鼠九枚置籠中,埋於地。

秤九百斤土覆坎,深各二尺五寸,築之令堅固。

《雜五行書》曰:「亭部地上土塗灶,水火盜賊不經;塗屋四角,鼠不食蠶;塗倉,鼠不食谷;以塞?舀,百鼠種絕。」

雍益堅云:「主夜神咒,持之有功德,夜行及寐,可已恐怖惡夢。

咒曰『婆珊婆演底』。」

宋居士說,擲骰子咒云「伊諦彌諦彌揭羅諦」,念滿萬遍,采隨呼而成。

雲安井,自大一江一 沂別派,凡三十里。

近井十五里,澄清如鏡,舟楫無虞。

近一江一 十五里,皆灘石險惡,難於沿溯。

天師翟乾?,念商旅之勞,於漢城山上結壇考召,追命群龍。

凡一十四處,皆化為老人應召而止。

乾?諭以灘波之險,害物勞人,使皆平之。

一夕之間,風雷震擊,一十四里盡為平潭矣。

惟一灘仍舊,龍亦不至。

乾?復嚴敕神吏追之。

又三日,有一女子至焉。

因責其不伏應召之意,女子曰:「某所以不來者,欲助天師廣濟物之功耳。

且富商大賈,力皆有餘,而傭力負運者,力皆不足。

雲安之貧民,自一江一 口負財貨至近井潭,以給衣食者眾矣。

今若輕舟利涉,平一江一 無虞,即邑之貧民無傭負之所,絕衣食之路,所困者多矣。

余寧險灘波以贍傭負,不可利舟楫以安富商。

所以不至者,理在此也。」

乾?善其言,因使諸龍皆復其故,風雷頃刻而長灘如舊。

天寶中,詔赴上京,恩遇隆厚。

歲余,還故山,尋得道而去。

玄宗既召見一行,謂曰:「師何能?」

對曰:「惟善記覽。」

玄宗因詔掖庭取楷人籍以示之,周覽既畢,覆其本,記念一精一熟,如素所一習一 讀。

數幅之後,玄宗不覺降御榻,為之作禮,呼為聖人。

先是一行既從釋氏,師事普寂於嵩山。

師嘗設食於寺,大會群僧及沙門,居數百里者,皆如期而至,聚且千餘人。

時有盧鴻者,道高學富,隱於嵩山。

因請鴻為文讚歎其會。

至日,鴻持其文至寺,其師受之,致於几案上。

鐘梵既作,鴻請普寂曰:「某為文數千言,況其字僻而言怪,盍於群僧中選其聰悟者,鴻當親為傳授。」

乃令召一行。

既至,伸紙微笑,止於一覽,復致於几上。

鴻輕其疏脫,而竊怪之。

俄而群僧會於堂,一行攘袂而進,抗音興裁,一無遺忘。

鴻驚愕久之,謂寂曰:「非君所能教導也,當從其遊學。」

一行因窮大衍,自此訪求師資,不遠數千里。

嘗至天台國清寺,見一院,古松數十步,門有流水。

一行立於門屏間,聞院中僧於庭布算,其聲籟籟。

既而謂其徒曰:「今日當有弟子求吾算法,已合到門,豈無人道達耶?」

即除一算,又謂曰:「門前水合卻西流,弟子當至。」

一行承言而入,稽首請法,盡受其術焉。

而門水舊東流,今忽改為西流矣。

邢和璞嘗謂尹惜曰:「一行,其聖人乎?漢之洛下閎造大衍歷,雲後八百歲當差一日,則有聖人定之,今年期畢矣。

而一行造大衍歷,正在差謬,則洛下閎之言信矣。」

又嘗詣道土尹崇,借揚雄《太玄經》。

數日,復詣崇還其書。

崇曰:「此書意旨深遠,吾尋之數年,尚不能曉。

吾子試更研求,何遽還也。」

「一行曰:「究其義矣。」

因出所撰《太衍玄圖》及《義訣》一卷以示崇,崇大嗟服,曰:「此後生顏子也。」

至開元末,裴寬為河南尹,深信釋氏,師事普寂禪師,日夕造焉。

居一日,寬詣寂,寂云:「方有小事,未暇疑語,且請遲回休憩也。」

寬乃屏息,止於空室。

見寂潔正堂,焚香端坐。

坐未久,忽聞叩門,連云:「天師一行和尚至矣。」

一行入,詣寂作禮。

禮訖,附耳密語,其貌絕恭,但額雲無不可者。

語訖禮,禮訖又語。

如是者三,寂惟云:「是,是。」

無不可者。

一行語訖,降階入南室,自闔其戶。

寂乃徐命弟子云:「遣鐘,一行和尚滅度矣。」

左右疾走視之,一行如其言滅度。

後寬乃服衰?葬之,自徒步出城送之。

天寶末,術士錢知微,嘗至洛,遂榜天津橋表柱賣卜,一卦帛十疋。

歷旬,人皆不詣之。

一日,有貴公子意其必異,命取帛如數卜焉。

錢命蓍布卦成,曰:「予筮可期一生,君何戲焉?」

其人曰:「卜事甚切,先生豈誤乎?」

錢云:「請為韻語:『兩頭點土,中心虛懸。

人足踏跋,不肯下錢。」

其人本意賣天津橋紿之。

其一精一如此。

分類:古典神魔志怪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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