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後傳
第三十九回 丹霞宮三真修靜業 金鑾殿四美結良緣
話說太尉宿元景欽差到暹羅,冊立李俊為國王,其餘四十三人,皆封顯官,回朝覆命,不在話下。
卻說李俊坐了元帥府,傳各官俱到,相見坐定。
李俊道:「某本一介,蒙眾兄弟扶助,得權攝國事,今朝廷冊立即真,可謂非分之福。
才疏德薄,有失民望,還藉眾位輔弼,匡救過失,庶不負朝廷負荷之重,某亦得全首領。
眾位的官爵,俱是朝廷論功頒授,非某有厚薄。
自今以後,各供其職,若冒祿幸位,有干法紀,某亦不能念私情而曠國典也。」
眾皆頓首稱謝。
命楊林築壇,望祭境內山川。
命裴宣定律令,軍民人等,俱要遵行。
原奉正期紹興年號,禮儀俱照宋朝,百姓盡改暹羅蠻俗。
建宣聖文廟,命聞祭酒教習功臣子弟、民間俊秀。
擇城外平曠之地為演武場,五軍都督一操一演士卒。
設立水寨,打造戰船,修築城垣,置備兵器。
南門外建一座朝京樓,高有三層,雕樑畫拱,極其壯麗。
更造皇華驛館,安頓天使鄰邦行人。
又遣使到高麗、琉球、占城、安南等國聘問。
交接金鰲、青霓、釣魚、白石島,命王進、阮小七、費保、高青、關勝、楊林、欒廷玉、扈成、朱仝、黃信鎮守,分統二十四島,為方伯連帥之職。
倪雲、狄成仍守清水澳。
諸事完備,把一個海外番邦化作聲名文物之地了。
卻說國中西門外的那座丹霞山,峰巒疊秀,古木蔭濃,方圓一百多里。
一條闊澗,環繞山下,碧水澄清,文魚游泳,山上多生仙鹿,並無虎狼蛇蠍。
半山裡有一梵宇,圯廢已久,奇峰插在面前。
天生一座石峰,玲瓏窈窕,如靈隱飛來峰一般,石色極其堅周潔白,產五色芝草,實是人間仙境。
故徐神清亦曾經此。
公孫勝一愛一此地清幽,啟稟道:「貧道征遼之後,即辭宋公明回到二仙山,奉養老母,隨本師羅真一人修煉,已離世網。
不料事情牽累,又上飲馬川。
今得洪蔭,蒙朝廷賜號加封,萬分榮足了。
光陰易過,道行未成,意欲棲止其中,不知允否。」
國主道:「國師有破薩頭陀之功,剿關白之力,我們今日這般榮華,皆藉道力。
既要靜攝,就在廢寺之基建一道院,國師在內修真順養,若國內有大事,到山中請教便了。」
朱武、樊瑞同拜公孫先生為師,也要同去修行。
即命樊瑞監工,起工鳩材,百工俱聚,不消幾時,建起一大宮院。
大殿上塑三清聖像,兩廊三十六天將,靈官守山門,北極聖帝鎮後殿。
又建寶閣三層,供文昌、武曲。
丹房一精一室,水榭山亭,莊嚴華煥。
請蕭讓模仿米元章筆法,大書「丹霞宮」匾額、寶閣上臨蘇端明字帖,題曰「海天閣」。
登眺海山,洋洋大觀,一望千里。
四圍廣種花燈,牧養仙禽壽鹿,充滿其中。
竟成了一座貝闕瑤宮,清虛洞府。
公孫勝、朱武、樊瑞在內凝神棲息,又多收火工侍者,羽客行童,晨鐘暮鼓,煉汞調鉛,迥與塵世相隔了。
左邊建一旌忠嗣,塑宋公明、盧俊義天罡地煞七十四位神像,儼然如生;右邊建一報德嗣,供舊國主馬賽真元身,各撥祭把田二頃,守祠人役朝夕供養不題。
卻說燕青來見國主道:「鴻業已創,大綱悉舉,細目畢張,可謂具足。
只有一件大事未曾記起,甚為缺典。」
國主驚問道:「還有什麼大事?賢弟,你可即時指教。」
燕青道:「豈不聞經傳云:『陰陽和雨雨澤降,夫婦和而家道成。
』男正位乎外,女正位乎內,陰陽之道,不可偏廢;夫婦之倫,不可乖離。
萬物各有配偶,昆蟲尚有雌雄,今堂堂大國,豈可孤立於外?而宮壺無人,不唯失乾坤奠位之理,嗣育有斬絕之譏。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國主可亟下令,凡文武官僚軍民人等,有女德容俱備者,選為元妃,麟趾兆祥,以嗣世系,萬不可緩。」
國主笑道:「賢弟,你言有理,只是迂腐些。
我才德菲薄,初念不想有這地步,推辭不得,權居此位。
再過幾時,要同公勝先生學道,就在眾兄弟中推出一位可壓人望者,繼立國政便了。
堯舜大聖人,富有四海,尚且不傳於子而傳於賢,何況區區海外小邦,必欲付之子孫?」
燕青道:「不貪大位,欲授賢能,唯大聖人在上古之世方可行得。
如今世道人心非復古昔,反啟爭端了。
但五倫不可不備,夫婦為五倫之首,尤為切要。
西洋有女國,是純陰之氣所鍾,不生男子,望井而孕。
我這暹羅不用女子,殆是純陽之氣所鍾,可改號『鰥國』了。」
國主大笑。
正敘論間,柴進、裴宣同到,問及國主為何大笑,燕青把勸主納妃之話說了。
裴宣道:「此國家大事,不必辨論,自去會議便是。」
同到丞相府,柴進傳各官俱到,說道:「燕青勸國主選妃,國主不允,我等需便宜行一事。
眾老先生各舉所知。」
安道全道:「理有定數,事非偶然。
我前日高而回來,翻了船,蒙國主救起,留在金鰲島,診他太素脈,原說極貴,有南面之尊,今果應驗了。
後來逃難在聞祭酒莊上,令一愛一小一姐有病,也診太素脈,是女中最貴之相,兼且天姿秀麗,德一性一幽嫻,宜為一國之母。
但不知聞祭酒心下何如?」
聞煥章道:「我本是一個窮教授,仰藉國主洪庇,得膺清職,每思報恩無地。
今承眾位采擇,豈敢因辭。
只恐蓬門陋質,難以相副。
但前年小女病時,夢玉女傳言,此女大貴,莫字庸流。
已同安先生說過,想是數有先定了。」
眾皆大喜。
柴進、燕青、裴宣、安道全、樂和一同稟見道:「祭酒聞煥章之女,姿容德一性一,世上無雙,願納為妃。
眾議僉同,就請納采成婚。」
國主道:「不可。
我年過四旬,聞小一姐正妙齡,宜配英俊之士。
況又在弟兄之中,豈可悖理而行?」
柴進道:「姻緣之事,不可勉強,赤繩一系,自然聯合,劉先主入贅孫夫人,年已五十,吳國太見了道:『龍章風質,真我婿也。
』王侯選配,哪裡論年字相當?國主正在強仕之時,聞小一姐待年二十有四,所差不遠,必得其名,必得其壽,琴瑟鐘鼓,正為未艾。
聞祭酒原非梁山泊聚義之人,何為悖理?弟輩要玉成了。」
國主被強不過,只得依允。
柴進道:「燕少師、樂參政總裁其事,蕭秘書撰聘啟,李戶部整備金珠幣帛,穆工部料理一應修宮鋪一床一事宜,安太醫執斧柯,擇吉行聘完婚便了。」
到了佳期,二十四島將帥並國中大小臣僚俱來慶賀,禮儀之盛,自不必說。
到吉日,祭酒親送小一姐。
丞相以下盡皆陪從。
筵宴已畢,宮娥內侍擁入洞房,國主見聞小一姐姿貌端妍,骨相豐厚,不勝之喜。
可憐廝殺半生,歷年辛苦,從不知溫柔鄉這種滋味。
錦被香濃,繡帳春暖,真是天上風光,人間少有。
有詩為證:
秦女吹一蕭引鳳凰,蛟龍雲雨豈尋常。
夢迴還想漁家樂,今夜桃源在玉一床一。
當下國主就留聞祭酒同一居,稱為國丈。
大排筵宴,謝文武官僚。
過了三朝,聞妃備贄見之儀,乘了鸞輿,武士開道,宮娥侍從,到宮中朝見國母。
侍女鋪了絨單,聞妃斂衽而拜。
國母受了半禮,請玉芝公主與盧二安人、盧小一姐、呂小一姐相見。
聞妃與公主相讓,聞妃道:「公主是金枝玉葉,豈敢僭越?」
公主道:「駙馬原是侄輩,妾亦從夫,自然請上。」
謙遜多時,國母道:「賢妃正位,我兒自然朝見。
既是謙光,平拜了罷。」
於是聞妃、公主、安人、小一姐一同平見。
國母看這聞妃相貌端莊,幽嫻禮度,稱讚道:「賢妃青年厚福,當永正母儀,不似老身譾薄,遭逢多故。」
聞妃道:「妾痛先慈見背,生長寒門。
今侍國主巾櫛,實為不稱,百凡望乞國母教誨。」
國母見聞妃賢達,甚是喜歡,設宴相待,請花太夫人、秦恭人、顧大一嫂陪宴,公主和盧、呂二小一姐甚是親一熱,如平素姐妹一般。
聞妃在上,國母台坐,花太夫人依次安席。
笙簧迭奏,歌舞並陳。
顧大一嫂道:「承國母恩,召來陪聞妃,只是我粗鹵的人反覺害丑。」
國母道:「你在男子中倒不怕羞。」
顧大一嫂道:「張拳弄棒,上陣廝殺,竟不曉己是女身。
今日在筵上,渾身過不得,待我吃兩碗自去巡宮罷。」
國母和聞妃盡皆微笑。
宴飲已畢,聞妃謝宴回府,不在話下。
卻說呼延灼來見聞國丈道:「恭喜令一愛一正位母儀,萬分之美。
小弟有事特來相浼;小女長成,意欲招徐晟為婿,一來是故人之子,兼他青年有志,特煩作伐。」
聞煥章道:「老將軍不忘故舊,擇婿得人,敞門下自然喜從。」
呼延灼道:「還有一事,小兒亦未成婚,前日在梁山泊殺了百足蟲奪回的呂小一姐,原是同僚呂元吉之女,憐他孤煢閨秀,今在宮中,欲聘為媳,以完兒女之事。」
聞煥章道:「呂小一姐被難,若無令郎,必污強一暴之手。
只是呂小一姐不好自主,必須稟知國母,成此美事。
容當奉復。」
呼延灼別去。
聞煥章即請徐晟到來,相見了。
聞煥章道:「有樁喜事,賢契可曉得麼?」
徐晟道:「門生有何喜事?並不知道。」
聞煥章道:「呼將軍有女賢淑,欲招為婿,特此通知。」
徐晟道:「蒙繼父教育之恩,又將閨玉見許,豈敢拒卻!只求恩師作主。」
聞煥章道:「總在他家,禮儀不消備得,你打點做新郎便了。
呼將軍還有一事,要我去稟國母,娶呂小一姐為媳。
我不知當日情由,同你去更好。」
徐晟道:「呼大哥奪轉呂小一姐時,便有眷戀之意,亦是天緣。
門生陪去。」
兩個到宮門,內監引進。
聞煥章、徐晟後宮拜見,命坐賜茶,說道:「國丈,昨日相見令一愛一,端莊靜一,深為可敬。」
聞煥章道:「貧家弱息,蒙國主選擇,實是有愧。」
便道:「有事啟上:呼延灼之女,願贅徐晟為婿。
其子呼延鈺,未曾婚配,呂小一姐在梁山上,被土寇所掠,是呼延鈺救了,意欲聘為媳婦,倩臣啟稟。」
國母道:「呂小一姐系宦門之女,德容並美,可配呼延鈺。
他無父母,我養為繼女,陪下妝奩,我親送去罷了。」
徐晟道:「若得國母作主,又枉鸞耕,呼延鈺父子感恩不盡矣!」拜辭而出。
即到呼延灼家裡,聞煥章舉手道:「二喜俱諧。
令坦感激不盡。
呂小一姐國母竟認為女,陪下妝奩,親送成婚。」
呼延灼大喜,款住聞煥章飲酒。
徐晟悄悄與呼延鈺說知:「大哥,你與花駙馬做連襟了。」
呼延鈺暗喜。
次日呼延灼去求蕭讓作禮書聘啟,完兒女姻事。
蕭讓沉吟了一會,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理之當然。
兄長之舉,真為兩全其美。
小弟有女,年已長大,頗好文墨,難於擇婿。
我見宋安平儒雅,意欲招他為婿,我煩兄長作伐。」
呼延灼道:「世誼久交,郎才女貌,就去作合,必然喜允。」
卻說宋清正與宋安平講:「你年已弱冠,必須尋一頭親事。
只是在海外無有書禮之家。」
宋安平道:「書中有女顏如玉,爹爹不必過慮。」
門上報道:「呼將軍到。」
宋清父子迎進,揖罷坐下。
呼延灼道:「特來與令郎作伐。
蕭中秘有女,知書達禮,儀容窈窕,若配令郎,金屋玉堂,正是佳兒佳婦。」
宋清道:「方纔與小兒說起,必須書禮之家。
若蕭中秘,正是門當戶對。
既承盛意,又鼎重長兄,自然要仰附了。」
呼延灼別去,正回復蕭讓:「宋清父子樂從。」
只見內監傳國母懿旨:「宣李國主、柴丞相、裴吏部、戴通政、燕少師並二位有事商議,他們都在朝門了。」
呼延灼、蕭讓即刻上馬,到宮門,果然俱在。
同進後宮,拜見國母,賜坐。
國母笑道:「燕少師,你是聰明人,今日老身請列位來,有何事理?」
燕青道:「臣不知睿慮。」
國母道:「各家姻事俱已聯合,只有盧小一姐在宮中,是卿身上的事,為何再不題起?」
燕青道:「國母與二安人作主,許配眾公卿子弟便是。」
國母道:「他母子二人偏不要眾公卿子弟,遵盧二員外治命,要你為婚。
當年拴在金營,卿竭力周旋,得有今日,故對我說,定要知恩報恩。
戴通政,聞你在大名府時節就一句相訂,你是原媒,須為完美。」
戴宗道:「果是在大名府二安人就要招燕青為婿,彼時推托,臣說:『倥傯之際,未便結婿,日後在我身上。
』今蒙國母為主,自然沒得說了。」
燕青道:「臣向受東人之恩,二安人有難,自然該周旋的。
若如此說,不唯有礙東人,當初便有私意。」
國母道:「他是冒姓盧,與東人何礙?遲至今日,老身作主,有甚私意?請國主與眾公卿在此為證,使卿推托不得。
小一姐雖有二安人,已拜我為母,妝奩俱備,一同呂小一姐送嫁。」
燕青再要開言,國主急止住道:「賢弟不必開言。
你忠義兩全,又承國母慈旨,何用多講。
你前日勸我納妃,何等正論!若再不允,你責人則明,恕己便昏了。」
燕青頓口無言,叩頭謝恩。
國母大喜,傳旨:「至吉日,燕少師、呼延鈺、宋安平、徐晟一同在金鑾殿上結親。
老身同觀花燭。
一切禮儀,敕有司速備。」
對花駙馬道:「你又多兩個姨夫了。」
國主、公卿辭出。
燕青一向同一居元帥府,今有了家眷,就撥附近甲第一所,器皿俱備不題。
到了吉期,有司在殿上結綵鋪錦,香案龍花,樂部儐相,繡幄珠簾,整飭得極其華麗。
先一日,迎呼小一姐、蕭小一姐進宮,聞妃亦到,饋送珠翠香粉助妝。
聞妃與蕭小一姐久不相會,分外綢繆。
到了次日吉時,國母穿戴欽賜的珠冠霞帔,只見聞煥章、呼延灼、戴宗前導,燕青、宋安平、呼延鈺、徐晟都是大紅袍,烏紗帽上插兩朵金花,披紅騎馬,到金鑾殿上立定。
一派竹蕭細樂。
先是國母、二安人、聞妃、公主出來,國母南面而坐。
序班鳴贊喝禮,一簇宮娥擁出四位天仙,鳳冠霞帔,先拜了天地,捉對兒夫妻交拜,轉身同拜國母,回了半禮。
同拜國主、聞妃,又拜公主、二安人,盡皆回拜。
宮娥捧出金樽果盒,每人敬了三杯酒。
羽林軍擺隊,鼓樂喧天。
四位新人乘轎,四位新郎騎馬,迎歸府第。
國母排鑾駕送呂小一姐、呼小一姐,二安人送盧小一姐,花駙馬送蕭小一姐。
看官從不見四對仙郎玉女在金鑾殿上結親,恁般富貴,真是古今希有。
有詩為證:
高控金鉤玉漏長,西宮夜靜百花香。
今宵雨露都滋遍,四朵新紅褪海棠。
金鰲四島皆來慶賀,各家置酒,一連幾日。
國母又傳李國主併合朝文武都到,拜畢,國母開言道:「前日變故,賴李國主文武之力,得復大仇,已無憾了。
李國主受朝廷冊立,為暹羅國王,凡境內之事,皆從李國主令旨了。
老身豈可還在宮中,李國主反居元帥府?今日老身即出宮與公主同一居,請李國主進宮,方成體統。」
國主要辭,眾文武一齊道:「國母真是女中堯舜,事事達禮。
竟從懿旨便了。」
謝恩而出。
國母收拾到駙馬府,國主擇吉入宮,事權歸一,太平無事。
一日燕青道:「還有一事未完,可發令旨施行。」
國主道:「還有何事?」
燕青道:「男一女之欲,問人無之?我兄弟們少年時都負氣使酒,習學槍棒,把女色不放在心上。
又為官司一逼一迫,上了梁山,後來征討四方,無暇及此。
今托國主洪庇,建立國都,同享富貴。
除了柴進、關勝、李應、朱仝、費保、蕭讓、金大堅、宋清、孫立、孫新、蔡慶、呼延灼等各有宅眷,其餘儘是孤身。
不要說衾寒枕冷,無人侍奉,後來絕了嗣息,祖宗血食也就斬斷了,豈不可憐?趁他們年紀正壯,還可生育,將來扶助世子。
不然,吾輩亡過,朝元勳戚,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依舊屬之他人了,豈不可惜!眾位公卿未有室家的,見我等各完配偶,心中未必不起念頭。
以己之心,度人之心,宜妙選名門,使各諧淑偶,以慰眾心,以固邦本。」
柴進、裴宣道:「少師之言土台儒者推己及物之道。」
國主道:「少師之論極是,當速議依行。
只是哪裡尋出許多做夫人的來?」
燕青道:「我還有一個大道理。」
正是:英雄自古多情事,富貴安能不起奢。
不知燕青有甚道理,且聽下回分解。
國主納妃,四美完配,已成體統。
尤妙在盧小一姐之配燕青,國母作媒,撮合風一流華藻,盡態極妍。
前傳無此細事。
分類:古典俠義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