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史演義》第二十八卷 魏連蕭察取江陵 齊納淵明圖建業:因乞援於魏,而身自入朝。告丞相泰國:「荊州所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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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史演義》第二十八卷 魏連蕭察取江陵 齊納淵明圖建業

南史演義

第二十八卷 魏連蕭察取江陵 齊納淵明圖建業

話說岳一陽一王察,聞武陵被殺,諸子皆餓死獄中,歎曰:「高祖子孫盡矣,唯我尚在,彼豈能容我乎?」

因乞援於魏,而身自入朝。

告丞相泰國:「荊州所恃,不過僧辯、霸先,今鎮守南方,一精一兵猛將,皆隸其麾下,國內空虛。

且繹自僭號以來,一性一更猜忌,專行殺戮,人心不附。

大國若遣一旅之眾,直指江陵,僕率襄一陽一步騎會之則反掌可克。

大國可以拓土開疆,僕亦得紓己難,唯公鑒之。」

泰猶未許,乃遣使聘梁,以覘虛實。

會齊亦有使至,帝接魏使,不及齊使,且請據舊圖,定疆境,辭頗不遜。

使歸告泰,泰曰:「古人有言,天之所棄,誰能興之,其蕭繹之謂乎!」乃遣常山公於謹、中山公宇文護、大將軍楊忠,將兵五萬入寇。

臨發,泰問謹曰:「為蕭繹之計若何?

」謹曰:「耀兵漢、沔,席捲渡江,直據丹一陽一,上策也;移郭內民居,退保子城,峻其陴堞,以待援軍,中策也;苦難於移動,據守羅郭,下策也。」

泰曰:「揣繹定出何策?」

謹曰:「下策。」

泰曰:「何故?」

謹曰:「蕭氏保據江東,綿歷數紀,屬中原多故,未逞外略。

又以我有齊氏之患,必力不能分。

且繹懦而無謀,多疑少斷,愚民難與慮始,皆戀邑居。

所以知其定出下策。」

泰曰:「善。」

卻說武寧太守宗均,聞魏師動,飛報入朝。

帝召群臣議之。

胡僧佑、黃羅漢皆曰:「二國通好,未有嫌隙,必無此理。」

乃復遣傳中王深使魏。

琛至石梵,未見魏軍,馳書報黃羅漢曰:「吾至石梵,境上帖然,前言皆兒戲耳。」

散騎郎庾季才言於帝曰:「去年八月丙申,月犯中星,今月丙戍,赤氣干北斗。

心為大王,丙主楚分,臣恐建子之月,有大兵入江陵。

陛下直留重臣鎮江陵,整旆還都,以避其難。

假令魏虜侵蹙,止失荊、湘,在於社稷,猶得無慮。

無貪目前之安,而上違天意也。」

帝素曉天文,亦知楚地有災,歎曰:「禍福在天,避之何益?」

丙寅,忽報魏軍至樊鄧,岳一陽一王率師助之,帝始大懼。

命內外戒嚴,征王僧辯為大都督、荊州刺史,又征王琳於廣州,使引兵入援。

先是琳本兵家子,其姊妹皆入王宮。

琳少傳帝左右,有勇略,帝以為將。

能傾身下士,所得賞賜,不以入家,麾下萬人,多江、淮群盜。

從王僧辯平侯景,功居第一。

帝使鎮湘州,既而疑其部眾強盛,又得眾心,欲使居遠,乃遷為廣州刺史。

琳私謂主書李膺曰:「琳小人也,蒙官家拔擢至此。

今天下未定,遷琳嶺南,如有不虞,安得琳力?窮揆官意,不過疑琳。

琳分望有限,豈與官家爭為帝乎?卿日在帝側,何不一言於上,以琳為雍州刺史,鎮武寧。

琳自放兵作田,為國御捍。」

膺然其言而弗敢啟。

至是帝聞魏師將至,乃征琳為湘州刺史。

陸法和朝夕登郢州城樓,北望而歎,乃引兵入漢口,將赴江陵。

帝以郢州重地,不可無兵把守,乃使人止之曰:「此處自能破賊,但鎮郢州,不須動也。」

法和還州,堊其城門,著衰絰,坐葦席終日,乃脫之。

十一月甲戌,帝大閱於津一陽一門外,步騎交集,行陣方列,忽大風暴雨,從北而來,旗旛皆折,軍士不能存立,遂乘輕輦還宮,群臣皆冒雨各散。

是夜,帝登鳳凰閣,徒倚歎息曰:「客星人翼軫,今必敗矣。」

連呼「奈何」者三,嬪御皆泣。

癸未,魏軍濟漢,宇文護率一精一騎五千,先據江津以斷東路,進拔武寧,執太守宗均。

是日,帝自乘馬出城,行柵插木,周圍六十餘里,以胡僧佑都督城東諸軍事,尚書張綰為之副。

王褒都督城西諸軍事,侍郎元景亮為之副,王公以下,各有所守。

命太子巡行城樓,今居人助運木石。

其時魏軍去江陵四十里,將到柵下。

帝集群臣議出兵,忽報柵內失火,急令救之,已延燒數千餘家,焚城樓二十五所。

帝乃自巡城上,臨所焚樓處望之,但見魏師濟江,千帆翔集,乘風直進,舟行如駛,歎曰:「長江天險,彼穩渡中流若此耶?」

四顧欷歔。

是夜遂止宮外,宿民家,裂帛為書,趣王僧辯曰:「吾忍死待公,可以至矣。」

於謹進兵城下,築長圍守之,由是中外信命始絕。

胡僧佑請出蕩長圍,帝許之,乃引一精一騎三千,開門出擊。

於謹伏兵營內,俟其至,弓一弩一併發,軍不得進。

楊忠從旁橫擊之,大敗走還。

帝益懼,集群臣於長沙寺問計。

朱買臣按劍進曰:「今日惟斬宗凜、黃羅漢,可以謝天下。」

帝曰:「曩實吾意,宗、黃何罪?」

二人退人眾中。

卻說王琳聞詔,晝夜進軍行至長沙,前有敵兵阻路,乃遣長史裴政,從間道赴江陵報信。

政至百里洲,為魏人所獲。

岳一陽一王呼而謂之曰:「我武皇帝之孫也,不可為爾君乎?若從我計,貴及子孫;如曰不然,腰領分矣。」

政詭曰:「唯命。」

察鎖之至城下,使謂曰:「王僧辯聞荊州被圍,已自為帝。

王琳孤弱,不復能至,城中人無與俱死。」

政不從,反告城上曰:「援兵大至,各思自勉。

吾以間使被執,情願碎身報國,不敢附逆。」

監者擊其口,政曰:「吾頭可斷,吾口不可改。」

察命殺之,參軍蔡大業趨前曰:「此民望也,殺之則荊州不可下矣。」

乃釋之。

時徵兵四方,皆未至。

魏人百道攻城,飛矢雨集。

城中負戶而汲,蒙盾而行。

胡僧佑親嘗矢石,晝夜督戰,鼓勵將土,眾鹹致死,所向摧殄,城不至破。

俄而僧佑中流矢死,內外大駭。

魏乘人心恐懼,悉眾急攻,遂破東門而入。

帝率太子群臣退保金城,歎曰:「今欲救死,不得不屈膝於魏矣。」

乃使汝南王大封、晉熙王大圓,詣魏軍,請于于謹曰:「大國若念舊好,肯延梁氏一線,情願稱臣納貢,長為附庸之邦。

望斂軍威,勿迫人於險。」

於謹不許,二王大哭而返。

時東南雖破,城北請將猶致死苦戰,日瞑聞城陷,乃棄甲散。

帝入東閣竹殿,舍人高善寶侍側,命取迸今圖書十四萬卷,焚之於前,將自赴火,善寶抱止之。

乃以寶劍擊柱曰:「文武之道,今夜盡矣。」

謝答仁、朱買臣進曰:「城中兵眾猶強,乘間奪圍而出,賊必驚。

因而薄之,可度江就任約。」

帝素不便走馬,曰:「事必無成,只增辱耳。」

答仁請自護以行,謂必得脫。

王褒私語帝曰:「答仁侯景之一黨一,豈足可信?成彼之勳,不如降也。」

答仁又請守子城,收兵可得五千人。

帝然之,即授城中大都督,既而召王褒謀之,褒又以為不可。

答仁屢請不許,大慟嘔血而去。

於謹紮營於子城口,索太子為質,帝使王褒送之,褒至周營,匍匐乞憐。

謹予以褒善書,給之紙筆,褒書於後曰:「柱國常山公家奴王褒。」

識者鄙之。

斯時外圍益急,群臣相繼出降,帝左右漸散,遂去羽儀法物,白馬索衣出東門,一抽一劍擊闔曰:「蕭世誠一至此乎?」

魏軍見帝出,相率奔至馬前,牽其轡以行。

至白馬寺北,奪其所乘駿馬,以管馬代之。

遣長壯軍人,手扼其背以行。

逢於謹於道,軍人牽使帝拜,不勝屈辱。

俄而岳一陽一王至,使鐵騎擁之入營,囚於烏帽之下,面數之曰:「桂一陽一無辜見殺,河東闔門受誅。

武陵既敗,斬首舟中,諸子啖臂,餓死獄底,汝心何忍?而戕賊諸王若此,向者人為汝食,今亦為人噬耶?」

命左右食以草具,以困辱之。

至夕,於謹遣人使帝為書召王僧辮。

帝不可,使者一逼一之曰:「王至今日,豈得自一由?」

帝曰:「我既不自一由,僧辯亦不由我。」

或問何意焚書,帝曰:「讀書萬卷,猶有今日,不焚何待?」

察既囚帝,請於謹曰:「繹殺人多矣,願絕其命,以慰冤魂。」

謹即使察監刑,遂以土囊隕之,殮以蒲席,束以白茅,葬之於津一陽一門外。

並殺太子無良,及始安王大略、桂一陽一王大成等。

蓋帝一性一殘忍,且懲高祖寬縱之弊,故為政尚嚴。

城方圍時,獄中尚有死囚數千,有司釋之,以充戰士。

帝不許,悉令察殺之,事未成而城陷,故其死也,人莫之惜。

後人有詩譏之曰:

摧一殘骨肉疾如仇,半壁江山要獨收。

剩有岳一陽一心未服,統兵百萬下荊州。

且說魏既誅帝,盡俘王公以下,悉收府庫珍寶,宮妃采女,送之長安。

群臣降者,亦歸關中授職。

乃立察為梁主,取其雍州舊封,資以荊州之地,延袤三百里,居江陵東城。

魏將王悅,將兵居西城,外示助察備御,內實防之。

又選百姓男一女數萬口為奴婢,分賞三軍,驅歸長安。

小弱者皆殺之。

得免者三百餘家,而人馬所踐及凍死者什之二三,由是荊人不勝其毒,而皆歸咎於察。

先是察將尹德毅說察曰:「魏虜貪婪,肆其殘忍,殺掠士民,不可勝紀。

江東之人,塗炭至此,鹹謂殿下為之。

殿下既殺人父兄,孤人子弟,人盡仇也,誰與為國?今魏之一精一銳盡萃於此,若殿下為設享會,請於謹等為歡,預伏壯士,因而斃之,分命諸將,掩其營壘,大殲群丑,俾無遺類,收江陵百姓,撫而安之,文武群僚,隨材銓授。

魏人懾息,未敢送死,王僧辯之徒,折簡可致。

然後朝服濟江,入踐皇極,晷刻之間,大功可立。

古人云:「天與不取,反受其咎。

』願陛下恢宏遠略,勿懷匹夫之行。」

察曰:「此策固善,然魏人待我厚,未可背德。

若如卿計,人將不食我余!」既而合城長幼被虜,又失襄一陽一,察乃歎曰:「悔不用尹德毅之言。」

魏師既還,察乃即皇帝位於江陵,改元大定。

追尊昭明太子為昭明皇帝,尊其母龔氏為皇太后,立子巋為皇太子。

賞刑制度並同王者。

唯上表於魏則稱臣,奉其正朔。

至於官爵,仍依梁氏之舊。

以蔡大寶為傳中僕射,王一操一為五兵尚書。

大寶嚴整有智,雅達政事,文辭贍遠,梁主推心任之,以為謀主,比之諸葛武侯。

一操一亦亞之。

故能外睦強鄰,內撫遺庶。

今且按下不表。

卻說僧辯初聞江陵被圍,乃命霸先移鎮揚州,使侯琚、程靈先等為前軍,杜僧明、吳明徹等為後軍,親自入援。

未至而荊州陷,欲救無及。

及聞元帝凶問,退守姑孰。

以書寄霸先曰

國家新破,故主雲亡,朝元六尺之孤,野乏半年之積。

人心漸散,宗社將傾,不有所奉,何以立國?意唯於宗室中選立賢明,以主梁祀,庶三吳舊業,藉以相延,萬里長江,不至失守。

然立君諒有同心,臨事尚期協力,願展分閫之才,以濟同舟之急。

霸先見書,痛哭報僧辯云:

身為人臣,不能救主於危,萬死奚贖。

足下既懷殉國之忠僕何敢昧捐軀之報?興滅繼絕,在斯時矣。

定傾扶危,是所望焉。

今孝元令子,尚有晉安,父死子繼,允協天人。

倘足下奉以為主,則社稷幸甚。

時晉安工方智為江州刺史,於是僧辯從霸先之言,率群臣連名上表,迎歸建康,即皇帝位,時年十三。

以僧辯為驃騎大將軍,都督中外諸軍事,霸先為征西大將軍,鎮京口如故。

當是時,齊乘梁亂,侵伐頻仍,大江以外,遍地烽煙。

僧辯、霸先御內靖外,不遑朝夕。

一日,忽報齊清河王岳進兵臨江,郢州刺史陸法和以州降之,因隨岳歸鄴,獨留齊將慕容儼戍郢州僧辯曰:「郢與江州為唇齒,失都是無江矣。」

因遣侯琚率兵攻之,儼堅守不下。

且說貞一陽一侯淵明,留齊有年,求歸不得。

今聞江南大亂,朝無其主,借此可為歸計。

乃乘間請於齊主曰:「岳一陽一附魏,魏得據有荊、襄。

今建康孤危,必至盡為魏有。

陛下何不放巨歸國,以主梁祀。

世為附庸,奉齊正朔,則梁之卿士,皆為陛下陪臣;梁之山河,皆為陛下屬國,又有存亡繼絕之名,而坐收天下之半,臣若留此,不過亡國一俘,於齊何益?」

齊主召群臣謀之,皆以為便,乃使上一黨一王渙,將兵一萬,送淵明歸國渙請益兵,齊王曰:「汝何怯也?」

渙曰:「是行也,不大集兵力以懾之,僧辯之徒,未可說而下也。」

乃發兵五萬配之,進臨江口,征鼓之一聲,震驚百里。

使殿中尚書邢子才,馳傳詣建康,與僧辯書曰:

嗣主沖藐,未堪負荷。

彼貞一陽一侯武帝猶子,長沙後代,以年以望,堪保金陵。

故置為梁主,納於爾國,卿宜部分舟艦,迎接新主,並心一力,善建良圖。

倘或不然,大兵百萬已次江口,星馳電發,立至建康,主臣同燼,玉石俱焚。

成敗在即,惟卿自擇。

僧辯不從,下令戒嚴,飭內外諸郡,各集兵馬,以拒齊師。

貞一陽一亦與僧辯書,求請迎納,僧辯復書拒之曰:

嗣主體自宸極,受於文祖,如明公不忘故國,緩服入朝,同獎王室,伊、呂之任,匪公而誰?倘意在自帝,不敢聞命。

齊以僧辯不服,長驅進兵,破譙郡,攻東關,所向無前。

將軍裴之橫率兵御之,大戰於關下。

之橫陣亡,全軍皆覆。

歸者爭言齊師之盛,前後莫測多少,刻日將至關下。

僧辯大懼,自量力不能拒,乃出屯姑孰,決意改圖,遣使奉啟於淵明,定君臣之禮。

繼使尚書周宏正,至齊軍奉迎,乞以晉安王為太子。

淵明許之。

敕取衛士三千,僧辯只給散卒千人,備龍舟法駕迎之。

淵明乃與齊師盟於江北,誓為藩臣,不敢背德。

盟畢,自採石濟江,於是梁車南渡,齊師北返。

僧辯擁揮中流,尚恐齊藏禍心,不敢徑歸國,就西岸。

齊侍中裴英起護送淵明入朝,會僧辯於江寧,謂自:「今而後非敵國而一家矣。」

僧辯勞之。

癸卯,淵明入建康,望朱雀門而哭,道迎者以哭對。

丙午,即皇帝位,以晉安王為皇太子,王僧辯為大司馬,陳霸先為侍中。

詔解郢州之圍,送慕容儼歸國,齊亦以城在江外難守,割以還梁。

自是舉朝相慶,獨霸先不悅。

先是霸先與僧辯共滅侯景,情好甚篤。

僧辯居石頭城,霸先在京口,彼此推心相待。

及僧辯欲納淵明,霸先遣使苦爭之,往返數次,僧辯不從。

霸先私謂所親曰:「武帝子孫甚多,唯孝元能復仇雪恥,其子何罪,而忽廢之?吾與王公,並受托孤之任,而王公一日改圖,外依戎狄,援立非次,其志欲何為乎?」

乃密有相圖之意。

具袍數千領,及錦彩金銀,為賞賜之具。

事未發,有告齊師大舉入寇者,僧辯遣其記室江旴告霸先,使為之備。

霸先因留江旴於京口,託言舉兵御齊,實襲僧辯。

謀既定,召部將侯安都、周文盲、徐度、杜稜告之。

稜有難色,霸先懼洩其謀,以手巾絞稜,悶絕於地,因閉之別室。

部分將士,分賜金帛。

以侄曇朗鎮京口,使徐度、侯安都率水軍趨石頭。

臨發,霸先控馬未進,安都怒且懼,追罵霸先曰:「今日作賊,事勢已成,生死決於須臾,在後欲何所望?若敗俱死,後其得免砍頭耶?」

霸先曰:「安都嗔我。」

乃急進。

安都至石頭城北,棄舟登岸,城牆北接岡阜,不甚危峻,地皆荒僻,無兵防守。

安都被甲,帶長兵,軍人捧之,投於女垣內。

眾隨而入,不數步,即僧辯署後,牆亦單,一躍而進,逢人即殺之,遂及僧辯臥室。

霸先亦自南門入。

僧辯方起視事,外白有兵,問曰:「兵何來。」

語未竟,兵自內出。

僧辯離座遽走,出遇其子頠,呼曰:「霸先反矣!」僧辯遑迫,遂與頠率左右數十人,苦戰於聽事前。

斯時外兵益集,左右死傷略盡,力不敵,走登南門樓,拜訪乞哀。

霸先曰:「速下就縛,不然我焚樓矣。」

軍士將縱火,僧辯父子遂下。

霸先執之,謂曰:「我有何辜,公欲與齊師賜討?且身為大將。

何無備若此?」

僧辯曰:「委公北門,何為無備?且汝欲殺我,乃謂我欲殺汝耶?」

是夜,鎖其父子於別室,皆縊殺之。

乃列僧辯罪狀,佈告中外,且曰:「斧鉞所加,唯僧辯一門。

其餘親一黨一,一無所問。」

貞一陽一遂遜帝位,出就外邸。

百僚奉晉安復位,大赦改元,以淵明為司徒,封建安公,加霸先尚書令,都督中外諸軍事,大權一歸霸先。

人謂霸先之殺僧辯,全為國事起見,不知致二人參商者,尚有一段隱情在內。

說也話長,且聽下文分講。

岳一陽一投魏,皆因湘東殘滅宗支,欲藉以免禍,且復仇也。

乃引魏入境,直猶倒戈而授之一柄一,雖叩首稱臣,庸得自一由。

貞一陽一既投於齊,聞梁亂而欲覬大位,亦是引狼居屋,況並不能久安其位,禍由自取。

王僧辯始與霸先設立晉安,慷慨伏義,旅以貞一陽一倚齊爭立,又復首鼠多端,宜霸先力爭之也。

爭之不聽,因而殺之,迎立晉一陽一,大權得握,以至騎虎難下,有不得不受命之勢,殆亦天啟之者耶?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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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史演義
凡例第一卷 晉室將亡廊廟亂 宋家應運帝王興第二卷 劉寄奴滅寇立功 王孝伯稱兵受戮第三卷 楊佺期演武招婚 桓敬道興師拓境第四卷 京口鎮群雄聚義 建康城偽主潛逃第五卷 扶晉室四方悅服 代燕邦一舉蕩平第六卷 東寇乘虛危社稷 北師返國靖烽煙第七卷 除異己暗襲江陵 剪強宗再伐荊楚第八卷 任諸將西秦復失 行內禪南樂聿興第九卷 廢昏庸更扶明主 殺大將自壞長城第十卷 急圖位東官不子 緩行誅合殿弒親第十一卷 誅元兇武陵正位 聽逆謀南郡興兵第十二卷 子業凶狂遭弒逆 鄧琬好亂起干戈第十三卷 計身後忍除同氣 育螟蛉暗絕宗祧第十四卷 輔幼主道成懷逆 殉國難袁粲捐身第十五卷 沈攸之建義無成 蕭紀伯開基代宋第十六卷 縱敗禮官宮闈淫亂 臣廢君宗室摧殘第十七卷 救義陽蕭衍建績 立寶卷六貴爭權第十七卷 救義陽蕭衍建績 立寶卷六貴爭權第十八卷 行亂政外藩屢叛 據雄封眾士鹹歸第十九卷 蕭雍州運籌決勝 齊寶卷喪國亡身第二十卷 寶寅潛逃投北魏 任城經略伐南梁第二十一卷 停洛口三軍瓦解 救種離一戰成功第二十二卷 築淮堰徒害民生 崇佛教頓忘國計第二十三卷 伐東魏淵明被執 納叛臣京闕遭殃第二十四卷 羊侃竭忠守建業 韋粲大戰死青塘第二十五卷 侯景背誓破台城 諸王斂兵歸舊鎮第二十六卷 除霸先始興舉義 王憎辯江夏立功第二十七卷 侯景分屍懲大惡 武陵爭帝失成都第二十八卷 魏連蕭察取江陵 齊納淵明圖建業第二十九卷 慕狡童紅霞失節 掃余寇興國稱尊第三十卷 廢伯宗安成篡位 擒王琳明徹立功第三十一卷 張麗華善承寵愛 陳後主恣意風流第三十二卷 陳氏荒淫棄天險 隋軍鼓勇下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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