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史演義》第二十九卷 慕狡童紅霞失節 掃余寇興國稱尊:夢折桃花而生,故以紅霞為名,年及笄,美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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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史演義》第二十九卷 慕狡童紅霞失節 掃余寇興國稱尊

南史演義

第二十九卷 慕狡童紅霞失節 掃余寇興國稱尊

話說霸先襲殺僧辯,其隙從何而起?先是霸先有女,名紅霞,其母張氏,霸先妾也。

夢折桃花而生,故以紅霞為名,年及笄,美而慧,不特容顏出眾,亦且詩畫兼優。

自江陵之陷,霸先子弟之在荊州者,盡入於魏,而紅霞常依膝下,母又早亡,霸先特一愛一憐之,恣其情一性一,不甚拘束,故常風一流自喜。

是時霸先與僧辨,結廉蘭之誼,僧辯有子名頠,饒丰姿,善騎射,霸先遂以女許焉,會僧辯有母喪,未成婚。

一日,頠至京口,以子婿禮來見,紅霞方問省堂上,從屏後窺之,見其體態不群,風一流可一愛一,自以為得人,不覺春一心撩一亂。

歸房之後,感想形於夢寐,私語其婢巧奴曰:「天下美男子,有勝於王郎者乎?」

巧奴笑曰:「王郎美矣。

小一姐特未見東閣公子身邊隨侍的陳子高耳,其美勝於王郎數倍。

如並見之,當使王郎無色。」

紅霞曰:「那人何在?」

巧奴曰:「其人即在府中朝夕待公子左右,公子亦一愛一如珍寶。」

紅霞曰:「汝得令我一見乎中』巧奴曰:「見之甚易,俟其隨公子在堂,小一姐亦從屏後窺之可耳。」

一日,探得公子在堂,即往窺之,果然容顏姣好,遠勝王郎,遂移思慕之心,全注子高身上。

看官,你道子高因何在府?先是子高世居會稽山一陰一,家甚貧,業織履為生。

侯景亂,人民漂散,子高從父流寓都下。

年十六,尚總角,容貌眣麗,織妍潔白,如美一婦人。

,螓首膏發,自然蛾眉,見者一靡一不噴噴稱羨。

即遇亂卒,揮白刃相加,見其姿態,噤不忍下,得免死者數矣。

及侯景平,干戈稍息,人民各歸故土,子高父已死,亦思還鄉。

一日,走往江口,覓船寄載,路遇一相者,熟視之曰:「觀子氣色,一精一光內露,富貴在即矣。」

子高曰:「貧苦若此,得免餓死幸矣,何富貴之敢望?」

相者曰:「子記吾言,前途自有好處也。」

子高笑而置之。

行至江口見有巨船廿號,旗旛招展,排列江岸。

詢之,乃是霸先侄,名蒨,字子華,素具文武才,以將軍出鎮吳興,停舟於此。

子高不敢求載,呆立視之。

時蒨在舟中,獨坐無聊,走向艙口外望,忽見一美少年,提一行囊,立在船側,雖衣衫藍縷,而顏色美麗,光采奕奕。

大驚曰:「不意塗泥中有此美墨。」

蓋蒨素有龍一陽一之癖,一遇子高,越看越一愛一,不禁神魂飄蕩。

便令人呼之上船,子高進艙叩見,退立於旁。

近視之,更覺其美,便問曰:「若欲何往?」

子高曰:「欲歸山一陰一,在此求載。」

蒨曰:「汝歸山一陰一,量汝亦無出頭之日,若欲富貴,盍從我去?」

子高忽憶相士之言,連忙跪下謝曰:「如蒙將軍不棄,願充執鞭之役。」

蒨大喜,便令後艙香湯沐浴,衣以錦繡,使之侍側。

是夜遂共枕席。

蒨頗偉於器,子高初嘗此味,相就之,不勝痛楚,嚙被以忍,被盡裂。

蒨憐之,欲止,曰:「得無創巨汝太過耶。」

子高曰:「身既屬公,則我身即公身也,死且不辭,創何害焉。」

蒨益一愛一之,事畢,擁抱而睡,日中不起。

蓋子高膚理色澤,柔一靡一都曼,而一性一又柔順,善體主意,曲得其歡,故蒨得之,如獲至寶。

自此以後,恆執佩身刀,侍立左右,片刻不離。

蒨素一性一急,在吳興時,每有所怒,目若虓虎,焰焰欲咬人,一顧子高,其怒立解。

麾下稟事者,必俟子高在側,可以無觸公怒。

蒨常為詩贈之曰:

昔聞周小史,今歌明下童。

王麈手不別,羊車市若空。

誰愁兩雄並,金貂應讓儂。

因教以武藝兼習詩書,於高從此亦工騎射,頗通文義。

一一夜,蒨樂甚,私語子高曰:「人言吾有帝王相,果爾當冊汝為後,但恐同姓致嫌耳。」

子高曰:「古有女主,當亦有男後。

明公果垂異恩,奴亦何辭作吳孟子耶!」因清改姓為韓蒨大笑。

年漸長,子高之具亦偉,蒨嘗撫而笑回:「他日若遇一娘一子軍,當使汝作前鋒,沖堅陷陣,所當者破,亦足壯我先聲也。」

子高答曰:「政慮粉陣繞孫、吳,非奴鐵纏槊翼之使前王大將軍不免落坑塹耳。」

其善酬接如此。

蓓又夢騎馬登高山之上,路危欲墮,子高從後推之。

始得升,由是益一寵一任之。

至是蒨解吳興之任,佐霸先鎮京口,同一居一府。

子高亦住一愛一中,故紅霞見而悅之,謂巧奴曰:「汝固有眼,不意近在一家而幾失之也。」

自此朝思暮想,懨懨生起病來。

巧奴會其意乃曰:「小一姐近日一精一神消減,得毋為那人乎?」

紅霞曰:「不瞞你說,我實想他,你有何計策,喚他進來一遂吾懷,吾當重重賞你。」

巧奴搖首曰:「奴亦有心久矣,但那人與公子,時刻不離,無從近之,奈何?」

紅霞聞之,默默不樂,因作一詩寄意云:錯認王郎是子都,牆東更有霍家奴。

只憐咫尺重門隔,暮雨澇游暗自吁。

一日,紅霞正在房一中納悶,忽見巧奴笑嘻嘻走進道:「小一姐喜事到了。」

紅霞曰:「何喜?」

巧奴曰:「今日大將軍出征,帶領公子同往。

子高因有微恙,不便鞍馬,獨留書室,我已打聽明白。

到晚,小婢以小一姐之命喚他,那怕他不即進來。

豈非平日思想,可以一旦消釋?」

紅霞大喜,巴不得立時相會。

就囑巧奴,點燈後,先把守門人打發開了,即到東園,悄悄領他進來。

巧奴欣喜領命。

卻說子高隨公子在府,所居名曰東閣,乃是內園深處,與小一姐所住內室,僅隔一條夾巷。

公子一愛一其地幽雅,故獨與子高居此,其餘從者,日間進來伺候,夜間俱宿外廂,將子高當作絕代麗人,而以東閣為藏嬌之所。

奈值軍事緊迫,子高病體初癒,不能隨往,故留他看守東閣,且可靜心調養。

當日子高獨處無聊,到夜更覺寂寞,坐至初更,正欲閉戶就寢,忽見一輕年女子,悄步入室。

子高忙問道:「姐姐到此何干?」

女微笑道:「吾奉小一姐之命,特來喚你進去。」

子高愕然道:「僕何人斯,而敢私入內室耶?」

巧奴再三催之,堅不敢往。

巧奴無奈,只得進內回復紅霞,言其懼罪不進之故。

紅霞此時,已等得不耐煩,聞其不來,心愈著急,一腔春意,那裡按納得住,也顧不得千金身價,只得帶了巧奴,自往招之。

時已更深,月明如晝,府中上下俱已熟睡,唯子高被巧奴一番纏擾,坐臥不寧,門尚半啟。

忽見巧奴復來,低語道:「小一姐自來喚你了,快去接見。」

子高大驚,連忙趨出,果見小一姐立在門首,便道:「何物小子,敢勞小一姐降臨。」

紅霞以手招道:「來,奴自有話問你。」

回身便走。

巧奴便催他進內,子高懼違小一姐之命,只得帶上雙扉,亦隨後而入。

幸喜一條長弄,曲曲折折,直至內宅門首,守門乃一老僕,已受紅霞囑咐,早早去睡,並無一人撞見,心下稍安。

及進宅門,小一姐已歸繡閣,巧奴候在庭中,便引子高直至內房。

諸婢知趣,各自躲開,單留小一姐獨倚妝台。

子高見了小一姐,忙即跪下。

紅霞便以手扶起道:「不必行此大禮,但奴慕郎已久,渴欲一會,郎何作難若此?」

子高曰:「非不欲也,直不敢耳。」

紅霞曰:「我為父一愛一,府中人莫敢犯我,子毋畏焉。」

巧奴在旁道:「夜深了,良辰有幾,請安睡罷。」

斯時女固春一心蕩漾,男亦欲一火如焚,遂共解一衣上一床一。

要曉得紅霞情竇雖開,尚屬合葩處一女,怎禁得子高之具,已與主人相仿,嬌枝嫩蕊,豈堪承受,只因紅霞貪歡過甚,雖苦亦樂。

又虧子高曲意溫一存,漸人佳境,使之盡忘艱楚。

直至五鼓,雲收雨散,方擁抱而寢,沉沉睡去。

巧奴見天色將明,忙催子高起身。

二人只得披衣而起,送至堂前,重訂後會而別。

從此朝出暮入,巧奴皆諧私好,紅霞越發一情濃,所有珠玉珍寶,價值萬計,悉以與之。

又嘗書一詩於白一團一扇,畫比翼鳥於上,以遺子高。

詩曰:

人道一團一扇如圓月,依道圓月不長圓。

願得炎州無霜色,出入歡袖千百年。

子高亦答以詩云:

一團一扇復四扇,宛轉隨身便。

珍重手中擎,如見佳人面。

久之,事漸洩,閤府皆知。

惟事關閨閣,又系主人一愛一女,誰敢洩漏,故霸先全然不覺。

其後子高恃一寵一,凌其同伴,同伴怨之,欲發其事,而慮主人庇之,反致罪責,乃窮其所贈國扇,逃至建康,以呈王頠,且告之故。

頠大忿恨,訴其父僧辯。

僧辯怒,托以他故,絕陳女婚。

霸先亦怒,謂僧辯無故絕婚,必有相圖之意,因此外和內忌,常驚異志。

至是僧辯納淵明為帝又拂其意,遂發兵襲僧辯,並其子蒨殺之。

後蒨出鎮長城,子高遂往,不得與女相見,女日夜想念,鬱鬱而死。

此是後話不表。

再說僧辯既死,其親戚一黨一羽之為州郡者,皆不附霸先。

於是杜龕據吳興叛,韋載據義興叛,王僧智據吳郡叛,徐嗣徽及弟嗣先,皆以州降齊,欲為僧辯報仇。

霸先聞諸郡不服,謂其侄蒨曰:「汝往長城,速收兵以備杜龕,吾使周文育進攻義興」蒨奉命,晝夜馳往,才至長城,收兵得數百人。

杜龕將周泰將一精一兵五千奄至,將士皆失色。

蒨言笑自若,部分益明,眾心乃定。

泰攻之,不克而退。

卻說文育進攻義興,義興縣多霸先舊兵,善用一弩一。

韋載收得數十人,擊以長鎖,命所親監之,使射文育軍。

約曰:「十發不兩中者死。」

故每發輒斃一人,文育軍遂卻。

韋載因於城外,據水立柵。

霸先聞文育軍不利,乃留侯安都宿衛台省,親自出兵討之。

那知徐嗣徽打聽霸先東出,密結豫州刺史任約,將一精一兵八千,乘虛入建康,且約齊師為援。

是日,入據石頭。

游騎至闕下,安都閉城門,藏旗幟,示之以弱,下令城中曰:「登陴瞰賊者斬。」

及夕,城中寂然,外兵莫測所為,不敢遽攻。

安都乃夜為戰備,明旦,率甲士三百,開東掖門出戰,大破之。

嗣徽等奔還石頭,不敢復一逼一台城。

卻說霸先至義興,進攻韋載,拔其水柵。

載懼乞降,霸先厚撫之,引置左右,與之謀議。

忽報嗣徽、任約率兵內犯,石頭已失,大驚,乃留文育討杜龕,救長城;裴忌攻王僧智,收吳郡;自引親軍,卷甲還都。

才至建康,恰值齊將柳達摩赴嗣徽之約,率兵一萬,運米三萬石,馬千匹於石頭,兵勢甚盛。

霸先問計於韋載,載曰:「齊若分兵,先據三吳之路,略地東境,則時事去矣。

今可急於淮南,因侯景故壘築城,以通東道,分兵絕彼之糧運,使進無所資,則齊將之首,旬日可致。」

霸先從之,乃於大航之南,築侯景故壘,使杜稷守之。

先是嗣徽入犯,留其家於秦郡。

安都覘其無備,襲破之,俘數百人,收其家,得琵琶及鷹,遣使送之曰:「昨至弟處得此,今以奉還。」

嗣徽大懼。

當是時,柳達摩渡淮置陣,霸先督兵疾戰,縱火燒其柵。

齊兵大敗,爭舟相擠,溺死者以千數。

明日再戰,又大破之,盡收其軍資器械,齊師不敢出,亦退守石頭。

霸先四面進擊,絕其水道,城中水一升,直絹一匹。

達摩懼,遣使求和於霸先,且求質子。

時京師虛弱,糧運不繼,朝臣皆欲與和,請以霸先從子曇郎為質,霸先曰:「今在位諸賢,欲息肩於齊,若違眾議,謂孤一愛一曇郎,不恤國家。

今決遺曇郎,棄之寇庭。

但齊人無信,謂我微弱必即背盟。

齊寇若來,諸君須為孤力鬥也。」

乃以曇郎為質,與齊人盟於城外,將士恣其南北。

齊師乃退,嗣徽、任約亦皆奔齊。

話分兩頭,裴忌受命攻王僧智,率其所部一精一兵,倍道兼行,自錢塘直趣吳郡。

夜至城下,鼓噪薄之,呼聲震天地。

僧智以為大軍至,懼不敵,輕舟奔吳興,既而奔齊。

忌入據之,霸先即以忌為吳郡太守。

陳蒨在長城,收兵得八千人,與文育合軍進攻杜龕,龕勇而無謀,嗜酒常醉。

其將周泰,隱與蒨通,屢戰皆敗,泰因說之使降。

龕將從之,其妻王氏曰:「霸先驚隙如此,降必一不免,何可屈己?」

因出私財賞募,得壯士數百,出擊蒨軍,大破之。

龕喜,飲酒過醉。

是夜,周泰開門,引敵入城,兵至府中,龕尚醉臥未覺,蒨遣人負出於項王寺前,斬之,盡滅其家。

由是東上之不服者皆平。

再講齊師既歸,降將徐嗣徽職等,日夜勸齊伐梁,謂江南一舉可取。

齊主從之,乃遣儀同蕭軌、庫狄伏連與任約、徐嗣徽,合兵十萬,大舉入寇,晝夜兼進,直據蕪湖。

霸先得報,謂諸將曰:「何如,吾固知齊兵之必至也。」

乃遣侯安都率領諸將,共據梁山御之,齊人詐言欲召建安公淵明歸北,當即退師。

霸先欲具舟送之,會淵明疽發背卒,不果。

於是齊兵發蕪湖,庚寅,人丹一陽一縣,丙申,至秣陵故治,建康大震。

霸先乃遣文育將兵屯方山,徐度頓馬牧,杜稜頓大航南,為犄角之勢以拒之。

齊人跨淮立橋,引渡兵馬,夜圍方山。

而嗣徽則據青墩之險,大列戰艦,以斷文育歸路,兵勢嚴密。

至明,文育鼓噪而發,反攻嗣徽,所向披一靡一,直出陣後。

嗣微有偏將鮑砰,力敵萬夫,勇冠一軍,獨以小艦殿後。

文育乘舟舴艋與戰,相去數丈,勇身一躍,跳上砰船,手起刀落,將砰斬落水中,連殺數人,牽其船而還。

嗣徽之眾大駭。

癸卯,齊兵進及倪塘,游騎直至台城,上下危懼。

霸先因作背城之戰,親自出拒,恰好文育軍亦至,士氣乃壯。

將戰,大風從敵陣來。

霸先曰:「兵不逆風。」

文盲目:「事急矣,焉用古法?」

一抽一槊上馬先進,眾軍從之,風亦尋轉,殺傷數百人,齊兵乃卻。

俄而齊師至幕府山,鋒甚銳。

霸先不出,潛使別將錢明領一精一卒三千人乘夜渡江,邀擊齊人糧運,盡獲其船米。

齊軍由此乏食。

任約謂嗣徽曰:「此時尚可一戰,若相持不決,糧盡兵散,何以自全?」

嗣徽曰:「然。」

乃引齊軍逾鍾山,至玄武湖,進據北郊壇,以一逼一建康。

霸先移兵壇北,與齊人相對,是夜大雨震電,暴風拔木,平地水深丈餘。

齊軍晝夜坐立泥中,足指皆爛,懸鬲以爨。

而台中地高,水易退,道路皆燥,官軍每得更番相易。

然四方壅隔,糧運不至,建康戶口流散,徵求無所,人盡憂之。

天少霽,霸先將戰,向市人調食,僅得麥飯,分給軍士,士皆饑疲。

恰好陳蒨以米三千斛、鴨千頭,從間道送至建康。

霸先大喜,乃命炊米煮鴨,人人以荷葉裹飯,分以鴨肉數臠,未明蓐食,比曉出戰。

侯安都謂蕭摩訶曰:「卿驍勇有名,千聞不如一見。」

摩訶對曰:「今日令公見之。」

及兩兵方合,安都挺槍躍馬,衝入敵陣,手殺數人。

忽馬蹶墮地,齊人圍之,奮槍亂刺。

摩訶望見,單騎大呼,直衝齊軍,刀舉處,齊將紛紛落馬,殺開一條血路,奪得敵馬以與安都,安都乃免。

霸失望見曰:「事急矣。」

遂與吳明徹等聚兵合擊,各殊死鬥。

周文育又從白下引兵橫出其後,首尾並舉,齊師大潰,斬獲萬餘,相蹂藉而死者,不可勝計。

生擒徐嗣徽,及弟嗣宗,斬之。

乘勢迫襲,擄得齊將蕭軌等將帥四十六人。

其軍士得竄至江者,縛獲伐以濟,中江而溺,流一屍一至京口,翳水瀰岸。

唯任約、王僧惜得免。

是役也,梁大勝齊,齊喪師十萬逃歸者,不及什之二三。

建康危而復安,軍士以賞俘換酒,一人才得一醉,庚申,斬蕭軌等於市,齊人聞之,亦殺陳曇郎。

是時外寇即靖,疆土粗安。

乃進霸先位相國,總百揆,封陳公,加黃鉞殊禮,贊拜不名。

於是大小臣工,皆知梁祚將終,霸先革命在即,而相率勸進。

太府卿何凱、新州刺史華志,各上玉璽一枚,皆言草土中有紅光透出,掘而得之。

主有聖明治世,謹奉以獻,霸先受之。

又大夫王彭,稱於今月五日平旦,見龍跡自犬社至象闕,亙三四里,為霸先賀。

司天官奏慶雲呈於東方,慧星見於西北,主有除舊更新之象。

又鍾山甘霖大降,嘉禾一穗六歧。

群臣爭勸霸先受禪,以副天人之望。

於是進爵為王,增封二十郡,自置陳國以下官屬。

冕用十有二旒,建天子旗旗,出警入蹕。

永定元年十月戊辰,敬帝下詔禪位於陳。

是日,陳主使將軍沈恪勒兵入殿,衛送梁帝如別官。

沈恪排闥見王,叩頭謝曰:「恪經事蕭氏,今日不忍見,分受死耳,決不奉命。」

王嘉其意,不復一逼一,更以他人代之。

乙亥,王即帝位於南郊。

先是氛霧滿天,晝夜晦冥,至於是日,景氣清晏,識者知有天意焉。

禮畢還宮,臨太極前殿,受百官朝賀,改元,大赦。

奉敬帝為江一陰一王,降太后為太妃,皇后為妃。

辛已,立七廟,追尊皇考曰景皇帝,皇妣董氏曰安皇后。

立夫人章氏為皇后,以太子昌留魏,故不立太子。

先是侯景之平也,火焚太極殿。

敬帝時,議欲建之,獨缺一柱,遍索山谷間不得。

至是有樟木大十八圍,長四丈五尺,流泊江口。

朝臣皆以為天降神木,助宏王基,上表稱賀,遂取以建殿。

尺寸不爽。

殿成,詔以皇侄蒨為臨川王,大封百僚,梁之舊臣,莫不受命。

那知四方皆服新朝,一人獨懷舊主,聞陳篡位,仗義興兵,誓必為梁報仇。

帝聞之歎曰:「吾固知其不服也。」

你道此人是誰?且聽下文分講。

紅霞一婬一女,何足重輕?所以曲折寫之者,為陳霸先與王僧辯父子啟釁之故。

蓋天之所興,魏不得而奪之,齊亦不得而禁之。

陳蒨有龍一陽一之好,嬖人通其妹而不知,遏一婬一說有云:「我既引水入牆,彼必乘風縱火。」

信矣,戒之哉!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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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史演義
凡例第一卷 晉室將亡廊廟亂 宋家應運帝王興第二卷 劉寄奴滅寇立功 王孝伯稱兵受戮第三卷 楊佺期演武招婚 桓敬道興師拓境第四卷 京口鎮群雄聚義 建康城偽主潛逃第五卷 扶晉室四方悅服 代燕邦一舉蕩平第六卷 東寇乘虛危社稷 北師返國靖烽煙第七卷 除異己暗襲江陵 剪強宗再伐荊楚第八卷 任諸將西秦復失 行內禪南樂聿興第九卷 廢昏庸更扶明主 殺大將自壞長城第十卷 急圖位東官不子 緩行誅合殿弒親第十一卷 誅元兇武陵正位 聽逆謀南郡興兵第十二卷 子業凶狂遭弒逆 鄧琬好亂起干戈第十三卷 計身後忍除同氣 育螟蛉暗絕宗祧第十四卷 輔幼主道成懷逆 殉國難袁粲捐身第十五卷 沈攸之建義無成 蕭紀伯開基代宋第十六卷 縱敗禮官宮闈淫亂 臣廢君宗室摧殘第十七卷 救義陽蕭衍建績 立寶卷六貴爭權第十七卷 救義陽蕭衍建績 立寶卷六貴爭權第十八卷 行亂政外藩屢叛 據雄封眾士鹹歸第十九卷 蕭雍州運籌決勝 齊寶卷喪國亡身第二十卷 寶寅潛逃投北魏 任城經略伐南梁第二十一卷 停洛口三軍瓦解 救種離一戰成功第二十二卷 築淮堰徒害民生 崇佛教頓忘國計第二十三卷 伐東魏淵明被執 納叛臣京闕遭殃第二十四卷 羊侃竭忠守建業 韋粲大戰死青塘第二十五卷 侯景背誓破台城 諸王斂兵歸舊鎮第二十六卷 除霸先始興舉義 王憎辯江夏立功第二十七卷 侯景分屍懲大惡 武陵爭帝失成都第二十八卷 魏連蕭察取江陵 齊納淵明圖建業第二十九卷 慕狡童紅霞失節 掃余寇興國稱尊第三十卷 廢伯宗安成篡位 擒王琳明徹立功第三十一卷 張麗華善承寵愛 陳後主恣意風流第三十二卷 陳氏荒淫棄天險 隋軍鼓勇下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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