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龍全傳》第五十三回 陶三春職兼內外 張藏英策靖邊隅:自結絲蘿未有期,恩榮彩筆把詩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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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龍全傳》第五十三回 陶三春職兼內外 張藏英策靖邊隅

飛龍全傳

第五十三回 陶三春職兼內外 張藏英策靖邊隅

詩曰:

自結絲蘿未有期,恩榮彩筆把詩題。

好逑已葉關雎什,和調堪吟琴瑟齊。

一命武魁朝野敬,六宮檢點媵嬙宜。

紅顏傑出無多覯,外邊干城亦建奇。

話說鄭恩天一性一質直,不學無文,因是吉期已近,不知禮數規模,所以親到南宋王府中商議行一事。

匡胤將這婚姻禮數,一切應該事務,開示明白。

那鄭恩記在心頭,復又問道:「二哥,兄弟想這女娃娃,實是氣他不過。

到了這日,等待拜堂過了,兄弟便去多呷幾壺酒,不去睬他,竟自睡覺。

你道好麼?」

匡胤道:「若如此,你便又要討打了。

從來結親吉日,取其夫婦和合之意。

其夫婦之所以必期和合者,乃為生男育女,相傳宗嗣之故耳。

你明日若冷落了他,他又一性一如烈火,一時怒發,顧甚新人一體面?拳鋒到處,只怕你無力承當,那時愚兄又不好來救,你便怎處?」

鄭恩聽罷此言,只把頭來亂點,說道:「二哥說得不差,果然他發起惱來,倒是不妙之事。

咱只曉得呷酒打降,是本等的事,這做親勾當,那裡曉得?還望二哥教導我怎樣一個法兒,不致他打罵。」

匡胤道:「古者男子三十而娶,女子二十而嫁,陰陽配合,是為夫婦。

男一女媾一精一,生息無窮,此乃天地之正氣,人道之大端也。

所以,人能各正其一性一命,方為保合太和,善全造化。

若或放一蕩不經,便為非理;非理之人,又在正道之所不取者。

今賢弟既問於我,我不說明,安知其理?汝於明日拜堂之後,歸房合巹,客散安寢,須要和顏悅色,言語溫柔,盡其一愛一敬之歡心,效于飛之樂,法君子之風,自然彼此歡洽,相敬如賓矣。」

鄭恩道:「是便是了,咱只恐他一性一兒依舊,動手起來,如何是好?」

匡胤哈哈笑道:「你既做了一個男子,怎麼倒怕起婦人來?凡事禮下於人,人亦必然致敬。

彼時你偷他瓜吃,自然打你;今日乃明媒正娶,名正言順之事,彼縱強一暴,安有打罵之理?汝但放心,我看三春亦是知禮之人,決不魯莽,汝只依理而行,便是無礙了。

只是還有一說:這媒金謝禮,送與不送,且是由你;所有前日定親玉塊,乃愚兄之物,須要見還。」

鄭恩笑道:「二哥,你忒也小人之見,這玉塊兒留在咱處,等待你有了侄子,與他玩耍的,怎肯還你?」

匡胤道:「尊諱賴貓,果然話不虛傳矣,佩服佩服。」

說罷,兩個大笑而別。

匡胤又撥了幾名得力家將,往汝南王府中代為備辦。

到了吉期,陶氏弟兄同鄭府家將已到,把妝奩什物搬到府中。

鄭恩撥令僕婦使女,鋪設內房,好不齊整。

外面搬送已畢,眾人叩頭叫喜,甚是鬧熱。

鄭恩坐在堂上,看了這些擺設物件,紛華富麗,目中從不曾見的,不覺心中大喜,說道:「咱尚沒有破費,怎的陶家這般豐盛?多虧了二哥的主意,成就咱的好事。」

便令行禮官行賞搬運人等。

眾人受賞,各各叩謝。

到了次日,張燈結綵,鼓樂喧天。

鄭恩請了南宋王昆仲,並高侯弟兄,及在京各官,皆到府中。

只見鑾輿進了府門,當堂停下。

陰陽官看了吉時,贊禮官請新人出轎,夫婦一對兒同拜天地,謝了聖恩,參了祠灶,然後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只聽那歌賦悠揚,笙簧迭奏,人間歡慶,無過於此。

當時飲過了合巹酒,鄭恩復到外廳,與陶氏弟兄並眾官見過了禮。

匡胤陪了陶氏弟兄入席,眾官各自依次而坐,大吹大擂,點戲開場。

飲至半筵,鄭恩出席,手捧金盃,行禮敬酒,先敬了陶氏弟兄、次敬大媒匡胤,以下眾侯各官,俱皆辭謝。

眾人又飲了一會,即便起身。

陶氏弟兄亦回公館,整備三朝禮物。

鄭恩送客進內,分付廚房給與辦事及女眷人等酒食,又賞賜雜役等人,並趙府幾名家將。

諸事已畢,將身步進房來,見了三春,深深作了一揖。

三春回了一福。

鄭恩歡喜,說道:「請寬衣。」

三春遂命丫鬟解了束帶圓領,珠冠蟒袍,松下軟鞋。

鄭恩亦自脫一下了公服。

丫鬟接去收抬了,即送香茗過來。

二人飲畢,鄭恩揮手道:「你等一路辛苦,不必在此伺候了。」

眾婦女答應一聲,各自出去,掩上房門。

鄭恩坐下,笑嘻嘻的說道:「姻緣之事,莫非前定?夫人還記得當年瓜園中的事麼?」

三春道:「妾與君天各一方,若不是這樣奇奇怪怪,如何成得婚姻?那時魯莽衝撞,誰知宿世姻緣。

如今,已往之事也不必說了。」

鄭恩道:「早知是你丈夫,也須留情,不致下此毒手。」

三春道:「這也論不得。」

鄭恩笑了一笑,忙伸手去解三春扣帶。

三春將手一推,說道:「各人自便。」

於是二人各褪一下衣裳。

鄭恩雖是愚直,然見色心動,天一性一皆然,又經那滿室噴香,如同仙府,不覺心歡興發,身在浮雲,捧住了陶妃,相偎相倚。

二人同上牙一床一,整備旗鼓。

鄭恩身在壯年,初近大色,勢如枯渴。

三春年已及笄,望雨已久,並不推辭。

兩個在香被之中,如魚似水,雲雨起來。

鄭恩如蝶亂蜂狂,只向花一心去採。

三春初經攀折,未免苦樂相勾。

真是綢繆盡態,恩一愛一無窮。

事畢之後,摟一抱而睡。

正是:

欣承玉一體滋膠味,恨聽金雞報曉聲。

二人五更早起,梳洗已畢,各換了公服,上朝拜謝皇恩。

正值世宗駕臨金殿,受過文武朝儀,那夫妻二人,在金階之下,嵩呼朝謝。

世宗宣上金鑾,俯伏塵埃,舉目一看,見了三春形容醜陋,氣概雄赳,心下甚是驚駭,暗想:「鄭恩這等魯莽,不諳事體,須得要這位勇狠夫人壓制於他,庶幾心懷顧忌,不至胡行。」

遂乃開言問道:「聞卿深知兵法,力可兼人,果有之乎?」

陶妃奏道:「臣妾本系草莽之女,幼失母教,未嫻閨範,一性一城愚魯。

以此只一愛一騎射,喜習兵書,一十八般武藝,大略粗知。

若雲力可兼人,不敢自信。

今蒙聖上垂問,臣妾謹以實奏。」

世宗道:「卿既有此才能,朕欲當殿一試,略觀射藝可乎?」

陶妃道:「聖諭所及,臣妾焉敢不遵?願賜弓矢以試之。」

世宗大喜,傳旨,命值殿官即給陶妃弓箭,就於丹墀下,約計百步之外,立起紅心,看陶妃試箭,以觀武藝如何。

陶妃領旨,謝恩起來,取了弓箭,將身退至殿外,正立階前,彎弓架箭,對了垛子便射。

只聽得嗖嗖的幾聲響處,正如飛星穿月一般,一連三箭,皆中紅心。

兩旁文武官員,盡皆喝彩。

陶妃射畢,上殿復旨。

世宗見而大悅,即謂之道:「卿以閨門弱質,而能具此勇力。

負此高才,誠不世之觀也。

射法既見盡善,他如武藝之高妙,兵法之一精一通,不睹而可知其能事矣。

朕心嘉悅,當有榮封。

今封卿為毅勇正德夫人,欽賜武狀元之職。

宜與汝南王並驅朝寧,共享榮光。

就行朝見皇太后及皇后,游宮三日,然後榮歸府第。」

陶妃受封,謝恩而起。

鄭恩見夫人封了狀元,好不歡喜,也在下面謝了恩,先自退出。

那武狀元陶妃奉旨游宮,自有宮官前來引導,先至養老宮,朝見太后一娘一娘一。

那太后見陶妃禮度從容,言詞剛決,心下十分歡喜,眷一愛一殊深,因而問道:「賢妃青春幾何?父母可在?家下還有甚人?可有出仕的麼?」

陶妃奏道:「臣妾虛度二十一歲,自幼父母早亡,有兄陶龍、陶虎,撫養成一人。

祖公曾為後唐顯職,親因兵荒世亂,避禍鄉村,農桑為業,耕讀傳家。

今又遭逢聖朝盛世,惠養萬民,因此臣妾二兄安居薄業,尚未出仕天朝。」

太后見陶妃所奏,言語剴切,誠實有禮,心中大喜,復獎諭之道:「觀賢妃年雖幼艾,德禮堪嘉,其文武之才能,真智勇之首選。

皇上一愛一才一寵一異,命職宜然。

惜乎身屬女流,不能朝堂輔弼。

宜任內職,參理宮庭,庶見隆遇之意,今再加封爾為六官都檢點之職。

爾可不時進宮,凡遇內庭所有作一奸一犯科一應大小等事,任爾糾察劾奏,以便施行。

即汝兄今系皇朝貴戚;豈可白衣終身?我當與皇帝說知,自有封爵。」

陶妃謝恩不盡。

太后又傳懿旨,命設宴宮中以賜之。

宴罷,又賜脂粉銀三千兩。

陶妃復謝了恩,方才退出。

宮官復引陶妃至朝陽宮,朝見皇后一娘一娘一,拜畢,皇后賜坐於旁。

那皇后見了陶妃這等人物,心下雖然驚異,卻也十分一愛一敬,亦命賜宴,又踢白銀千兩,綵緞數十端,其金銀器皿及珠翠寶玉之類,賞賚甚厚。

陶妃受賜謝恩,拜辭而出。

當時引導宮官引了陶妃,往各宮遊遍。

那些妃嬪媵嬙,聞知陶妃封了六宮檢點,糾察宮闈,各各凜然知儆,也有相請飲宴的,也有饋送玩物的,好似上司下臨,考察官吏的一般情景,恁般興頭。

正是:

九重恩命新頒逮,六院閨情趨附來。

陶妃奉旨游宮,不覺三日已過,當時辭駕出宮,上朝復旨,正值世宗臨殿,陶妃朝見已畢。

世宗因遵太后之命,即時降旨:「封陶龍、陶虎為侯、伯之爵,即於本處建立府第。

欽此欽遵。

狀元都檢點職兼內外,優禮宜尊,即著承奉官安備寶輿,仍賜半朝鑾駕,迎歸府第,撥禮部官一員,繼旨護送。

其內官所賜之物,著太監即送汝南王府收領。」

旨意一下,諸官遵行。

陶妃俯伏謝恩,辭駕而出。

當時出了五朝門,早見寶輿鑾駕齊都備下,陶妃上輿起行,但見前呼後擁,車轔馬蕭,好不威嚴,一行人送至鄭王府來。

此時鄭恩正與趙王、高侯、陶龍、陶虎親友等眾飲宴,聞知陶妃榮歸,又有聖旨下來,即忙往外迎接至廳。

欽差官道:「旨意是榮封鄭王尊舅陶公的。」

陶氏弟兄即忙俯伏聽宣。

欽差官開讀了詔旨,陶龍、陶虎望闕謝恩。

欽差官辭去,太監等亦各自回宮。

陶妃命鄭王朝闕八拜。

然後將皇太后及皇后所賜脂粉銀兩並賞賚之物,一齊收了進去。

眾人各各稱讚其能。

那陶龍、陶虎分付家丁,將廟見禮物,送入祠堂。

鄭王又命辦事官整備祭禮,祭祀祖先。

夫妻二人,上香禮拜已畢。

眾王侯請出陶妃,依次相見。

趙王匡胤說道:「後日午刻,備席在捨,請賢弟、弟一婦到來作賀,望勿推卻。」

陶妃謝諾,辭了眾人,往內去了。

鄭恩分付重新擺宴,與眾王侯歡飲,直至酩酊方休。

自此,各家王侯輪流設席,作賀新婚。

按下不表。

只說世宗自登極以來,年歲豐盈,天下太平,萬民樂業,文武輯睦。

朝廷政事,無論大小,皆世宗親裁,百官唯受成而已。

時有河南府推官高錫上書諫云:

臣聞四海之廣,萬機之眾,雖堯、舜不能以獨治,必擇人而任,以觀其成焉。

今陛下焦勞宵旰,一以身親之,天下不謂陛下聰明睿智,足以兼百官之任,皆言陛下褊迫疑忌,不信群臣耳。

不若選夫能公正者以為宰相,能一愛一養者以為守令,能理財足食者使掌錢谷,能原情守義者使掌刑罰;陛下垂拱明堂,視其功過而賞罰之,天下何憂不治?何必降導尊而代臣職,屈貴位而親賤事,無乃失為政之本乎?宣授朝散郎、河南節度推官臣高錫百拜上言。

世宗看了,歎道:「非我好勞,只慮輕易托人,不能盡心爾。」

遂乃留中不發。

下日,謂侍臣曰:「凡兵在乎一精一,不在乎多。

今以百農夫之力,僅足供一甲士之需,奈何啖我民之膏血,以蓄養無益之兵?且好歹不分,眾何以勸?」

乃命趙匡胤大簡諸軍,擇其一精一銳者收用,其贏弱者罷去。

仍詔募天下壯士,許令詣闕,撥付趙匡胤簡閱,選其武勇出眾者,為殿前諸班。

凡禁軍、馬軍、步軍皆各令所轄將帥選之。

故士卒一精一強,所攻必取,所戰必勝。

侍臣皆頓首稱賀。

忽中官來奏,太師馮道卒。

世宗聞奏,甚加歎惜,即敕有司依三公之禮葬之。

有司奉行。

不提。

話分兩頭。

卻說北漢主劉崇,自高平一敗,憂憤成疾,延至數月而租,遣使告哀於契丹。

契丹主接得告哀文表,即遣使命,冊立劉崇之子承鈞為帝,更名劉鈞。

劉鈞得命,遂即皇帝位。

那劉鈞天一性一篤孝,行己謙恭,既嗣大位,勤於為政,一愛一民禮士,境內稍安。

仍上表稱契丹為父皇,凡貢獻饋送,極其敬事。

劉鈞忍恥事虜,傚尤石敬瑭故事,阿諛諂媚,竭力以事之。

捨山後楊業干城之將,視為等閒而不用。

孰知見譏於當世,遺笑於萬年。

後人因有一詩以嘲之:

遼虜當年勢最強,中原屢被犯邊疆。

甘心上表稱為父,無恥劉鈞計不一良。

顯德二年正月初一日,日食四分。

世宗下旨,詔求直言。

次日,封章沓至。

世宗擇其嘉言善行、有益於民者,見之施行。

時有邊將張藏英,上陳備邊之策,大意謂:冀州、青州等處有胡盧河,潢亙數百里,可浚掘使深,流水令其滿溢;再擇地勢,築城池以守之。

兵馬若來,亦可限其奔突,且百姓得再生之路矣。

世宗覽表大喜道:「張藏英有此智謀,必能為朕守,勝於長城遠矣。」

一面降詔褒獎,一面遣韓通、張光遠督民夫往被浚築。

二將得旨,即日帶領軍馬,起發民夫,至李晏口地方,築立城池,留兵馬屯紮,以護沿邊居民。

不在話下。

卻說契丹主聽得張光遠築城池,遂與眾將商議道:「李晏口乃大遼出入之路。

若使其城築就,屯紮重兵以守之,則我國計窮矣。

今可乘其未完,出一精一兵以攻之,使彼不得成功,方無後患。」

眾將皆言此計甚妙。

契丹主即差大將屈突惠為先鋒,帶領一精一兵一萬,前去攻之。

屈突惠得旨,遂即起兵,來至李晏口,離地數里,紮下營寨,下令番兵:「明日分四路而出,叫他四面受敵,便自走矣。」

次日,張光遠與韓通正在監督築城,忽哨馬報道:「北兵長驅而來,其勢甚大。」

張、韓二人聽報大驚,即忙傳令列營而待。

那民夫聽報北兵大至,各各驚心,棄築慌忙奔潰。

遼將屈突惠部領虜兵,四面湧來,將張、韓之眾圍繞在中,日夜攻擊。

張光遠率領步騎,盡力拒敵,北兵不退。

光遠對韓通道:「虜兵困一逼一甚急,若求救於朝廷,一時救應不及,恐誤大事;不如告急於張藏英,令其鼓兵而來,虜可退矣。」

韓通深然其言,即差健卒,偷出虜營,逕至冀州,見張藏英告急。

藏英看了文書,對差人道:「汝回去報知張主將,只要堅守三日,吾救兵便到矣。」

差人奉命回報去了。

張藏英即命部將江宏守城,自領一精一兵五千,離冀州,來至李晏口。

張光遠聞知救兵已至,整頓步騎以待。

北將屈突惠正看番兵攻擊城壁,忽山後一聲鼓響,衝出一隊人馬來,但見旌旗開處,張藏英拈槍出馬而來。

屈突惠舞刀拍馬,上前迎戰。

兩下喊聲大振,金鼓皆鳴。

二將戰上二十餘合,藏英佯輸而走。

屈突惠不知是計,拍馬追來。

藏英較其來近,輕舒猿臂,大喝一聲,擒屈突惠於馬上。

北兵見主將被捉,潰圍而走。

張光遠、韓通領兵齊出,與張藏英兩下夾攻。

北兵大敗,死傷者不可勝計。

三將催兵追殺至十餘里,乃收兵而還。

將屈突惠斬於城下號令。

張光遠道:「若非公忠於王事,焉能建此大功?」

藏英道:「全仗諸公之力,以勝北兵一陣。

但此城實乃中原之咽喉,公宜盡心築城。

若有緊急,吾當相助。」

張、韓二人稱謝不已。

藏英別了二將,領本部人馬回冀州去訖。

從此,張光遠與韓通分外當心,恐契丹復來擾亂,親督民夫,日夜監築,未及一月,早已築完。

乃遣使上表,奏請調兵鎮守。

世宗得表大悅,已知藏英建立大功,遂加爵賞。

仍就下詔,著張光遠、韓通並受節度使之職,領部兵鎮守城池。

旨下,張、韓受職,分營駐守。

自此,邊患休息,漸得生聚。

正是:

夜指碧天佔勝地,曉磨寶劍望胡塵。

卻說世宗一日設朝,與諸大臣議道:「朕自踐位以來,每思治政之方,未得其要,寢食不忘。

又有吳、蜀、幽州、南唐等處,皆阻於聲教,未能混一海宇,用是為慮。

爾等近臣,可撰《為君難為臣不易論》及《開邊策》各一篇,與朕覽之。」

是時昌邑侯王樸獻策一篇,世宗覽而大喜道:「王先生乃先帝有功之臣,所陳篇章,深愜朕意。

此非先生之深慮遠謀,何以及此?乃朕之柱石也。」

即日授王樸為開封府,領丞相事。

王樸受命謝恩。

忽近臣奏稱,有邊報機密事情。

不爭有此一報,有分教:賢臣策百世功勳,良將布千秋事業。

正是:

王政首開除暴令,仁君先務一愛一民心。

畢竟報的什麼事情,且看下回分解。

分類:古典俠義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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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龍全傳
第一回 苗訓設相遇真龍 匡胤游春騎泥馬第二回 配大名竇公款洽 遊行院韓妓慇勤第三回 趙匡胤一打韓通 勾欄院獨坐龍椅第四回 伸己忿雹打御院 雪父仇血濺花樓第五回 趙匡胤救假書生 張桂英配真命主第六回 赤須龍山莊結義 綠鬢娥蘭室歸陰第七回 柴榮販傘登古道 匡胤割稅鬧金橋第八回 算油梆苗訓留詞 拔棗樹鄭恩救駕第九回 黃土坡義結金蘭 獨龍莊計謀虎狼第十回 鄭子明計除土寇 趙匡胤力戰裙釵第十一回 董美英編謎求婚 柴君貴懼禍分袂第十二回 篤朋情柴榮贈衣 嚴國法鄭恩驗面第十三回 柴君貴過量生災 鄭子明擅權發貨第十四回 為資財兄弟絕義 因口腹兒女全生第十五回 孟家莊勇土降妖 首陽山徵人失路第十六回 史魁送柬識真主 匡胤宿廟遇邪魑第十七回 褚元師求丹療病 陳摶祖設棋輸贏第十八回 賣華山千秋留跡 送京娘萬世英名第十九回 匡胤正色拒非詞 京娘陰送酬大德第二十回 真命主戲醫啞子 宋金清驕設擂台第二十一回 馬長老雙定奇謀 趙大郎連誅賊寇第二十二回 柴君貴窮途乞市 郭元帥剖志興王第二十三回 匡胤嘗桃降舅母 杜公抹谷逢外甥第二十四回 赤須龍義靖村坊 母夜叉計和甥舅第二十五回 杜二公納諫歸正 真命主違數罹災第二十六回 五索州英雄復會 興隆莊兄弟重逢第二十七回 鄭恩遺像鎮村坊 匡胤同心除妖魅第二十八回 鄭恩無心擒獵鳥 天祿有意搶龍駒第二十九回 平陽鎮二打韓通 七聖廟一番伏狀第三十回 柴榮薦朋資帷幄 弘肇被譖陷身家第三十一回 郭元帥禪郡興兵 高懷德滑州鏖戰第三十二回 高行周夜觀星象 蘇逢吉聳駕喪軍第三十三回 李太后巡覓儲君 郭元帥襲位大統第三十四回 王子讓辭官養母 趙匡胤避暑啖瓜第三十五回 趙匡胤博魚繼子 韓素梅守志逢夫第三十六回 再博魚計賺天祿 三折挫義服韓通第三十七回 百鈴關盟友談心 監軍府元帥賠禮第三十八回 龍虎聚禪州結義 風雲會山捨求賢第三十九回 匡胤射龍解水厄 鄭恩問路受人欺第四十回 鄭子明惱打園公 陶三春揮拳服漢第四十一回 苗訓斷數決魚龍 匡胤憐才作媒妁第四十二回 柴榮進位續東宮 匡胤無罪縛金鑾第四十三回 苗訓決算服柴榮 王樸陳詞保匡胤第四十四回 趙匡胤帶罪提兵 杜二公挈眾歸款第四十五回 杜二公納婿應運 高行周遣子歸鄉第四十六回 高行周刎頸報國 趙匡胤克敵班師第四十七回 劉崇兵困潞州城 懷德勇取先鋒印第四十八回 高懷德智取天井 趙匡胤力戰高平第四十九回 丁貴力戰高懷德 單珪計困趙匡胤第五十回 單珪覆沒蛇盤谷 懷德被困鐵籠原第五十一回 馮益鼓兵救高將 楊業決水淹周師第五十二回 真命主爵受王位 假響馬路阻新人第五十三回 陶三春職兼內外 張藏英策靖邊隅第五十四回 王景分兵襲馬嶺 向訓建策蕊州第五十五回 課武功男女較射 販馬計大鬧金陵第五十六回 楊仙人土遁救主 文長老金鐃傷人第五十七回 鄭子明斬將奪關 高懷亮貪功殞命第五十八回 韓令坤擒剮孟俊 李重進結好永德第五十九回 劉仁贍全節完名 南唐主臣服納貢第六十回 絕聲色忠諫滅寵 應天人承歸正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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