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秘史》第241節_第250節:以前,豁兒赤那顏、忽都合別乞二人被禿馬惕人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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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秘史》第241節_第250節

蒙古秘史

第241節_第250節

第241節

以前,豁兒赤那顏、忽都合別乞二人被禿馬惕人擒住,(關押)在孛脫灰塔兒渾處。

豁兒赤被擒的原因是:他按照可到禿馬惕部選取三十個美一女為妻的聖旨,到禿馬惕部去選取女子。

於是,以前已投降的(禿馬惕部)百姓造反了,把豁兒赤那顏抓了起來。

成吉思汗獲悉豁兒赤被禿馬惕人擒住,就派熟悉森林部落情況的忽都合前去,忽都合也被擒住。

這次降服了禿馬惕部後,由於孛羅忽勒犧牲之故,把一百個禿馬惕人賜給了(他的家屬)。

豁兒赤取得了三十個女子。

孛脫灰塔兒渾被賜給了忽都合別乞。

第242節

成吉思汗降旨,把百姓分給母親、諸子、諸弟。

在分給時,他說:

「艱辛地收集百姓,有朕的母親。

在朕的諸子之中,長子是術赤。

在朕的諸弟之中,幼弟是斡惕赤斤。」

於是,分給母親、斡惕赤斤(共)一萬戶百姓。

母親嫌少,沒作聲。

分給拙赤九千戶百姓,分給察阿歹八千戶百姓,分給斡歌歹五千戶百姓,分給拖雷五千戶百姓,分給合撒兒四千戶百姓,分給阿勒赤歹[1]二千戶百姓,分給別勒古台一千五百戶百姓。

(成吉思汗)因答裡台曾降附於客列亦惕人,想把他流放到眼不見的地方去。

孛斡兒出、木合黎、失吉忽禿忽三人說:

「這樣做如同自滅灶火,自毀其家。

您賢父的遺念,只剩您的叔父了。

怎麼忍心拋棄他呢?他這個人是不懂事,但算了吧就讓他住在您賢父幼時所居的營地上,升起灶火的煙吧。」

三人說得舌敝唇焦,成吉思汗念及自己的賢父,這才聽從孛斡兒出、木合黎、失吉忽禿忽三人的勸告,說:

「好吧,就那樣吧。」

遂息了怒,平靜下來。

蒙古秘史註釋:

[1]阿勒赤歹—成吉思汗弟合赤溫之子,因已死,故將二千戶百姓分給合赤溫之子阿勒赤歹。

第243節

(成吉思汗)分給母親、斡惕赤斤(共)一萬戶百姓,從那顏中把古出[1]、闊闊出[2]、種賽[3]、豁兒合孫[4]四人委派給他們(以輔佐他們)。

把忽難[5]、蒙客兀兒[6]、客帖[7]三人委派給了拙赤。

把合剌察兒[8]、蒙客[9]、亦多忽歹[10]三人委派給了察合台。

成吉思汗降旨道:

「察阿歹為人暴烈,讓一性一行仔細的闊闊搠思[11]早晚在他身邊,把你想到的說給他聽吧。」

(成吉思汗)把亦魯該[12]、迭該[13]二人委派給斡歌歹,把哲歹[14]、巴剌[15]二人委派給拖雷,把者卜客[16]委派給合撒兒,把察兀兒孩[17]委派給阿勒赤歹。

註釋:

[1]古出—即第十七位功臣古出,見第202節注[19]。

[2]闊闊出—即第十八位功臣闊闊出,見第202節注[20]。

[3]種賽—即第三十三位功臣塚率,見第202節注[35]。

[4]豁兒合孫—即第十九位功臣豁兒豁孫,見第202節注[21]。

[5]忽難—第七位功臣。

見第202節注[9]。

[6]蒙客兀兒—即第三十三位功臣蒙古兀兒,見第202節注[41]。

[7]客帖—第五十位功臣。

見第202節注[52]。

[8]合剌察兒—第二十九位功臣。

見第202節注[31]。

[9]蒙客—即第三十七位功臣木格。

見第202節注[39]。

[10]亦多忽歹—即第六十六位功臣亦都合歹。

見第202節注[68]。

[11]闊闊搠思—即第三十位功臣闊可搠思,見第202節注[32]。

[12]亦魯格—即第五位功臣亦魯該,見第202節注[7]。

[13]迭該—第十一位功臣。

見第202節注[13]。

[14]哲歹—即第二十三位功臣者台,見第202節注[25]。

[15]巴剌—即第三十五位功臣巴剌斡羅納兒台或第四十九位功臣巴剌扯兒必之一。

見第202節注[37]、[51]。

[16]者卜客—即第四十四位功臣。

見第137節注[4]。

[17]察兀兒孩—即第五十八位功臣。

見第202節注[60]。

第244節

晃豁壇氏人蒙力克有七個兒子。

七人之中的第四子為闊闊出貼卜騰格裡[1]。

那七個晃豁壇氏人互相袒護著,毆打了合撒兒。

合撒兒去跪告於成吉思汗,說:

「我被晃豁壇氏七人互相袒護著毆打了。」

成吉思汗聽他訴說時,正在因為別的事發怒,在怒火中對合撒兒說:

「你不是自稱為無敵於天下嗎?怎麼會被他們打敗了呢?「

合撒兒流著淚出去了,對成吉思汗頗為不滿,三天沒來見他。

那時,貼卜騰格裡對成吉思汗說:

「長生天有旨,宣示(誰應當)為汗的神諭:一次命帖木真執掌國政,一次命合撒兒執掌國政,如果不及早對合撒兒下手,今後會怎麼樣就不知道了。」

成吉思汗就連夜上馬去逮捕合撒兒。

古出、闊闊出二人去報告(訶額侖)母親說:

「已經去捉拿合撒兒了!」

(訶額侖)母親得知後,當夜立即用白駱駝駕著幌車,連夜趕去。

(第二天清晨)太一陽一剛出來時,趕到了(現場)。

當時成吉思汗正在審問合撒兒,合撒兒被綁住雙袖,去掉了冠、帶。

成吉思汗見母親來了,大吃一驚,對母親很畏懼。

(訶額侖)母親怒氣沖沖地下了車,親手為合撒兒解綁,將冠、帶還給了他。

(訶額侖)母親怒不可遏地盤腿而坐,露出雙一乳一,垂於雙膝之上,說道:

「你看見了沒有?這就是你們所吃的一奶一。

你這個呲牙吼叫追逐著、自吃胞衣、自斷臍帶的狗仔子,合撒兒有什麼罪?

帖木真能吃盡我的一隻一奶一,合赤溫、斡惕赤斤兩人不能吃盡我的一隻一奶一,只有合撒兒能吃盡我的兩隻一奶一,使我胸懷寬暢。

因此,我的有能力的帖木真,他的能力在於心胸,而我的合撒兒有力氣,能射,射得他們陸續來投降,遠射一出去,使驚走得人前來投降。

如今,已經討平了敵人,你眼裡就容不得合撒兒了!」

等到母親怒氣平息後,成吉思汗說:

「受到母親得怒責,兒子很害怕,很慚愧,兒子先回去了。」

(成吉思汗)遂回去了。

(但他對合撒兒仍心存戒意,)他背著母親,暗中奪取了(分給)合撒兒的(大部分)百姓,只給合撒兒(剩下)一千四百戶百姓。

(訶額侖)母親知道這件事後,心裡憂悶,不久就去世了。

(委派給合撒兒的)札剌亦兒人者卜客驚懼地逃到巴兒忽真地方去了。

註釋:

[1]闊闊出帖卜騰格裡—「帖卜騰格裡」意為「天使」、「天神的使者」,為蒙力克之子闊闊出的稱號。

闊闊出為薩滿教巫師,多年來在廣大蒙古百姓中間有較高威信。

《史集》說:「蒙古人把他稱做帖卜騰格裡(天神的使者)。

他慣於揭示玄機,預言未來的事情,並且常說:「(天)神在和我談話,我在天上巡遊!」」他常「一裸一坐在冰上。

凝冰為他的體溫所融化,便升起了一些蒸汽。

蒙古百姓和某些人就說,他騎著白馬上天去了,這已經成為家喻戶曉的事了」(《史集》漢譯本,第一卷第一分冊,第273-274節)

闊闊出假傳天神意旨,在1206年帖木真稱帝的斡難河源大會上向帖木真獻上了至高無上的尊號成吉思汗,大大加強了汗權對帖木真立下了特殊大功,因此在蒙古建國後受到帖木真的一寵一遇,他的地位和權勢大為提高。

闊闊出與其兄弟七人結為一一黨一,利用薩滿教對廣大百姓的巨大影響,將各部落百姓拉攏在自己周圍,企圖發展薩滿教勢力爭權奪利,使宗教權與汗權並駕齊驅,與成吉思汗平分權利。

闊闊出的權勢日益囂張,又一次竟聚眾毆打了皇弟合撒兒,並乘機對成吉思汗挑一撥說:「長生天有旨:一次命帖木真執掌國政,一次命合撒兒執掌國政,如果不及早對合撒兒下手,今後(事情的發展)會怎麼樣,就不知道了。」

成吉思汗信以為真,怕合撒兒奪權,連夜上馬去逮捕合撒兒審訊。

闊闊出還拉攏了皇帝貼木格的部眾,貼木格派遣使者去索還其部眾,使者挨打受辱而回。

貼木格親自去索取,也被迫下跪悔過。

後來,貼木格哭訴於成吉思汗,孛兒貼也哭泣苦諫,這才使成吉思汗清醒起來,意識到闊闊出為首的薩滿教勢力已日益囂張,嚴重威脅到皇權,他便下決心剷除這一敵對勢力,處死了闊闊出,嚴厲責備了蒙力克,讓他管好自己的兒子們,在行為上保持謹慎。

成吉思汗並讓多年追隨他的馴順親信八鄰氏人兀孫老人掌管薩滿教宗教事務,從此,讓在蒙古百姓中有巨大影響的薩滿教為加強皇權服務。

第245節

其後,九種語言的百姓都聚集到貼卜騰格裡那裡。

聚集在貼卜騰格裡處的人,比聚集在成吉思汗栓馬處的人還要多。

那麼多人聚集在那裡,貼木格斡惕赤斤所屬百姓也(有一部分人)到貼卜騰格裡處去了。

貼木格斡惕赤斤那顏派遣他的名叫莎豁兒的使者去討還到那裡去的自己的百姓。

貼卜騰格裡對莎豁兒說:

「且看斡惕赤斤還有第二個使者來嗎?」

說著,打了使者莎豁兒,讓他背著鞍子步行,把他趕回去了。

斡惕赤斤因其使者莎豁兒被打,背著鞍子步行著被趕回來,第二天早晨便親自到貼卜騰格裡處去,說:

「我派遣使者莎豁兒來,被打了,步行著被趕回去了。

如今我來討還自己的百姓。」

晃豁壇氏(兄弟)七人一擁而上,從各方面包圍住了斡惕赤斤,向他(質問)道:

「你派你的使者莎豁兒來,這是對的嗎?」

說著,要抓住他打。

斡惕赤斤那顏害了怕,說:

「我不應該派遣使者來。」

晃豁壇氏(兄弟)七人說:

「既然知道不應該,那就跪下來悔過!」

遂讓他跪在貼卜騰格裡的後面。

這樣,斡惕赤斤沒能把自己的百姓要回來。

第二天早晨,成吉思汗還在被窩裡沒起來時,斡惕赤斤進去跪著哭訴道:

「九種語言的百姓都聚集在貼卜騰格裡處,我派使者莎豁兒到貼卜騰格裡處去討還我的百姓。

我的使者莎豁兒挨了打,被迫背著鞍子徒步回來。

我親自去討,被晃豁壇氏(兄弟)七人從各方面包圍住,迫使我悔過,跪在貼卜騰格裡後面。」

說罷,痛哭起來。

成吉思汗還沒說話,孛兒貼夫人從被窩裡坐起,手拉被子掩住胸部,看見斡惕赤斤痛苦,她掉下眼淚來,說:

他們晃豁壇氏人在幹什麼?以前他們合夥毆打了合撒兒。

現在為什麼又迫使斡惕赤斤跪在他的後面?這是什麼道理?如今就已經這樣欺侮你的如檜、松般(正直)的弟弟們,說真的,久後,

你那大叔般的身一體突然倒下時,

你的織麻般一團一結起來的百姓,

讓誰來掌管呢?

你那柱石般的身一體傾倒時,

你的如群雀般的百姓,

讓誰來掌管呢?

你的如檜、松般(正直)的兄弟,

尚且被那些人如此暗害;

我那三、四個幼弱兒子,

(那些人)還能等他們長大起來,

讓他們作主嗎?

那些晃豁壇氏人在幹什麼?你為什麼眼看著他們欺侮自己的弟弟而不聞不問?」

孛兒貼夫人邊說邊哭泣,淚流滿面。

成吉思汗聽了孛兒貼夫人泣訴的這番話,就對斡惕赤斤說:

「貼卜騰格裡今天要來,我就聽憑你去處置他吧!」

斡惕赤斤遵命起身,拭去了眼淚走了出去,找來三個力士蓄勢以待。

沒多久,蒙力克父親和他的七個兒子一起來了。

他們都進入帳內。

貼卜騰格裡剛在酒局的右邊坐下,斡惕赤斤就揪住他的衣領說:

「你昨天讓我悔過,我如今與你比試。」

於是揪著貼卜騰格裡的衣領,兩人互相搏鬥起來。

互相搏鬥間,貼卜騰格裡的帽子落到了爐灶上,蒙力克父親拾起帽子,嗅了嗅後放進了懷裡。

成吉思汗說:

「出去比賽勇力吧!」

斡惕赤斤拖著貼卜騰格裡往外走,預先準備好的站在門口的三個力士迎了上來,捉住貼卜騰格裡,把他拖出去,折斷了他的腰,拋棄在東邊羊群的一端。

斡惕赤斤走近帳內說:

「貼卜騰格裡(昨天)一逼一我悔過,今天我說與他比賽,他卻不肯賽,如今耍賴躺在地上不肯起來,真沒用!」

蒙力克父親覺察到了(自己的兒子已死),他掉下眼淚來,(對成吉思汗)說道:

「當大地還像土塊那樣大,江海還像小溪時,我就已經與你作伴了!」

話音剛落,他的兒子晃豁壇氏六人就把門堵住圍住爐灶而立,挽起袖子(要動手)。

成吉思汗見勢頭不對,驚叫道:

「躲開!讓我出去!」

他剛走出帳外,箭筒士、侍衛們就圍繞在他周圍,列陣(保護他)。

成吉思汗看見了被折斷腰、拋棄在車群一端的貼卜騰格裡(一屍一體),就命人從後面取來一座青帳,覆蓋在貼卜騰格裡(的一屍一體)上。

然後,他下令駕車起營,遷移到別的地方去了。

第246節

遮蓋貼卜(騰格裡一屍一體)的(青)帳的天窗是蓋住的,門是關閉的,並派人看守。

到第三天破曉時,(青)帳的天窗已經開了,(貼卜騰格裡的)一屍一體不見了。

成吉思汗說:

「貼卜騰格裡用手、腳打了朕的弟弟們,又用無稽之言離間朕的弟弟們,因此上天不佑護他,把他的一性一命和身一體都取走了。」

成吉思汗責備蒙力克父親說:

「你不勸戒你的兒子的一毛一病,他想與我同樣地掌握大權,所以他貼卜騰格裡就丟掉了一性一命!如果早知道你們這副德行,早就把你們像札木合、阿勒壇、忽察兒等人那樣地處置了!」

責備了蒙力克父親後,(成吉思汗)說:

「(朕曾答允你九次犯罪不罰,)如果朝令夕改,不免遭人恥笑,因為有言在先,朕遵守前言不罰你。」

遂降恩(於蒙力克),息怒了。

又說道:

「如果早就能在行為上保持謹慎,誰能比得上蒙力克父親的家族呢?」

貼卜騰格裡死後,晃豁壇氏的氣焰消散了。

蒙古秘史卷十一(續集卷一)

第247—264節

出征金國,出征西夏,再征金國,確定斡歌歹為皇位繼承人,西征回回國,凱旋返歸蒙古地區

第247節

其後,成吉思汗於羊兒年(辛未年,1211年)出征金國,先取了撫州[1],越過了野狐嶺[2],又取了宣德府[3],派遣者別、古亦古捏克把阿禿兒[4]二人為先鋒,到達居庸關。

居庸關山嶺有金軍守禦,者別說:

「咱們試著把他們引一誘出來再戰吧!」

於是,率軍退走。

金軍見者別率軍退走,便下令追擊,滿山遍野地追來。

追到宣德府的山嘴時,者別掉過頭來迎戰,打敗了陸續到來的敵軍。

成吉思汗的中軍接著來到,衝動金軍,打敗了契丹、女真、勇一猛軍隊,一直追到居庸關,殺得敵軍積一屍一如爛木堆。

者別佔領居庸關,奪占山嶺越過。

成吉思汗駐營於龍一虎台[5],派兵攻打中都[6],分遣各支軍隊攻打大小鎊城[7]。

者別奉命攻打東昌[8]城,到了東昌城攻打不下,遂退走到六天行程處,突然返回,讓每人牽一匹從馬,連夜兼程急馳,乘著金人不備,襲取了東昌城。

註釋:

[1]撫州—金西京路之一州,治柔遠(今河北張北)。

[2]野狐嶺—元代又名扼狐嶺、扼胡嶺,在張家口西北得勝口外。

[3]宣德府—治今河北宣化。

「金為宣德州。

元初為宣寧府。

太宗七年(1235)年,改宣德府」(《元史》卷58《地理志一》)。

[4]古亦古捏克把阿禿兒—即《親征錄》太宗四年壬辰春條之拖雷部將貴由乃,《元史》卷115《睿宗傳》之夔曲涅,卷149《郭德海傳》之魁欲那拔都,《金史白撒傳》之元將回古。

[5]龍一虎台—原文為「失剌迭克禿兒」,旁譯「龍一虎台」。

「失剌」意為「黃」,「迭克禿兒」意為「平地」。

《昌平山水記》曰:「居庸關南,地勢高平如台,廣二里、袤三里,元時車駕幸上都,皆駐蹕於此。」

《畿輔通志》曰:「龍一虎台在昌平州西二十里……去京師百里,當居庸關之南。」

[6]中都—金中都在今北京。

[7]分遣各支軍隊攻打大小鎊城—《元史太祖紀》載:八年癸酉(1213年),「是秋,分兵三道:命皇子術赤、察合台、窩闊台為右軍,循太行而南,取保、遂、安肅、安、定、邢、洺、磁、相、衛、輝、懷、孟,掠澤、潞、遼、沁、平一陽一、太原、吉、隰,拔汾、石、

蒙古秘史嵐、忻、代、武等州而還;皇弟哈撒兒及斡陳那顏、拙赤、薄剎為左軍,遵海而東,取薊州、平、灤、遼西諸郡而還;帝與皇子拖雷為中軍,取雄、霸、莫、安、河間、滄、景、獻、深、祁、蠡、冀、恩、濮、開、滑、博、濟、泰安、濟南、濱、棣、益都、淄、濰、登、萊、沂等郡。

……帝至中都,三道兵還,合屯大口。

是歲,河北郡縣盡拔,唯中都、通、順、真定、清、沃、大名、東平、德、邳、海州十一城不下。」

[8]者別奉命攻打東昌城—《親征錄》載:辛未(1211年)秋,「又遣哲別率兵取東京(今遼寧遼一陽一)。

哲別知其中堅,以眾壓城,即引退五百里。

金人謂我軍已還,不復設備。

哲別戒軍中一騎牽一馬,一晝夜馳還,急攻,大掠之以歸。」

《元史太祖紀》載:七年壬申(1212年)「冬十二月甲申,遮別攻東京不拔,即引去,夜馳還,襲克之。」

又,《元史》卷58《地理志一》:「東昌路,下,唐博州。

宋隸河北東路。

金隸大名府。

元初隸東平路。

至元四年,析為博州路總管府。

十三年,改東昌路。」

由此可見,成吉思汗至蒙哥汗時(元太祖至憲宗時),其城稱博州城,尚無東昌之名,元世祖至元十三年(1276年)起,始改名東昌。

故「東昌城」當為「東京城」之訛寫,是明初譯寫之誤。

羅卜藏丹津《黃金史》所引《秘史》蒙古原文也作「東京」,而不作「東昌」。

第248節

者別襲取了東昌城回來,與成吉思汗會合。

中都被圍攻時,金帝的大臣王京丞相[1]向金帝建議說:

「按照天地氣運,已到了大位更替的時候了。

蒙古人來勢很猛,已打敗並殲滅了我勇一猛的契丹、女真、主力軍,奪取了我們所倚靠的居庸關。

如今我們再整軍出站,若被蒙古軍打敗,各處城郡中的軍隊必將潰散,不聽我們收集,將與我們為敵,不再服從我們。

若蒙金帝恩准,如今可商議歸順蒙古汗,與蒙古人議和,讓蒙古人退走。

等蒙古人退走後,再做別的考慮,到時候我們再商議。

聽說蒙古人馬不服水土,得了疫病,可獻女給他們的汗,多送金銀、緞匹、財物給他們的軍隊。

但不知我們所商議的,他們聽從與否?」

金帝同意了王京丞相的這些話,說:「就這麼辦吧!」遂歸順了[2]。

於是,把名叫公主[3]的女子送出去獻給成吉思汗,讓軍人盡力從中都多拿金銀、緞匹、財物送出去。

王京丞相(把公主和金銀、緞匹等)送到了成吉思汗處。

成吉思汗與他商議後,接受歸順,遂召回攻打各處城郡的軍隊。

王京丞相送成吉思汗到莫州[4]、撫州山嘴,然後回去了。

我軍盡力馱上緞匹、財物,用熟絹拴住後,馱回去了。

208

蒙古秘史註釋:

[1]王京丞相—即金丞相完顏承暉,又名福興。

據《金史》卷14《宣宗紀上》載:貞祐元年(1213年)十二月,「尚書右丞相承暉進都元帥兼平章政事」,二年四月,「以都元帥為右丞相」。

[2]王京丞相向金帝建議說……金帝同意了…..遂歸順了。

—《親征錄》載:「甲戌(1214年)……金丞相高琪與其主謀曰:「聞彼人馬疲病,乘此決戰,可乎?」

丞相完顏福興曰:「不可!我軍身在都城,家屬多居諸路其心向背未可知,戰敗必散,苟勝亦思妻、子而去。

祖宗社稷安危,在此舉矣。

今莫若遣使議和,待彼還軍,更為之計如何?」

金主然之,遣使求和。」

[3]公主—據《元史太祖紀》、《金史宣宗紀》載,即金衛紹王之女岐國公主。

[4]莫州—《親征錄》作野麻池。

村上正二認為,即蒙古語「札馬黑納兀兒」,意為「多水藻的湖」,為撫州附近的一個湖。

第249節

(成吉思汗)從那裡出征合申(河西、西夏)百姓。

到了那裡,合申百姓的不兒罕[1]投降,他說:

「我願做您的右手,為您效力。」

不兒罕把名叫察合的女兒獻給成吉思汗,他又說:

「一聽到成吉思汗的大名,我們就十分敬畏。

如今您神威之身親自駕臨,我們更加敬畏。

我們唐兀惕百姓願做您的右手,為您效力。

他又說:

「我們願為您效力。

但是我們是定居地區的居民,(部分居民)住在建築好的城郭裡。

若有急速征戰,激戰廝殺,不能隨從急速征進,不能隨從激戰。

若蒙成吉思汗降恩,我們唐兀惕百姓願把席棘草[2]叢中飼養長大的眾多駱駝獻給您做貢賦,願把親手織好的一毛一織緞匹獻給您,願把調一教好的獵鷹,經常揀好的敬獻給您。」

不兒罕履行諾言,從唐兀惕百姓中徵集了許許多多駱駝,盡力驅趕來獻給了(蒙古軍)。

註釋:

[1]不兒罕—意為「佛陀」,為對佛教國西夏國王的稱呼。

此處之不兒罕,指西夏第七代國王襄宗李安全,1206至1211年在位。

[2]察合—即夏襄宗的女兒察合公主。

成吉思汗於已己年(1209年)春第三次攻打西夏。

七月,蒙古軍攻破中興府(今寧夏銀川)外衛重鎮克夷門,圍攻中興府。

十二月,夏襄宗遂將自己的女兒察合獻給成吉思汗為妃,向蒙古納貢稱臣,達成和議。

翌年春,成吉思汗撤軍北歸。

[3]席棘草—原文為「迭列孫」,旁譯「席棘草」。

為西夏國草原上生長的一種高大的優良牧草。

第250節

成吉思汗這次出征,使漢地百姓的金帝歸順,取得了許多緞匹,又使合申百姓的不兒罕歸順,取得了許多駱駝。

就這樣,成吉思汗在羊兒年(辛未,1211年)出征,使漢地百姓的金帝阿忽台[1]歸順,使唐兀惕百姓的亦魯忽不兒罕[2]歸順,遂回師駐營於撒阿里草原。

註釋:

[1]阿忽台—蒙古人對金朝皇帝的稱呼。

此名源於金朝開國皇帝金太祖之名阿骨打。

[2]亦魯忽不兒罕—捷克學者普哈認為,亦魯忽為蒙古語「得勝」之意,源於佛教用語梵語「得勝者」,「亦魯忽不兒罕」,為密教「本初佛」之意。

在《秘史》中,「亦魯忽不兒罕」,為蒙古人對西夏國王的稱呼。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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