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齊書白話文》宗測傳:世代家居江陵。宗測少年起便清靜謙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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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齊書白話文》宗測傳

南齊書白話文

宗測傳

宗測字敬微,是南陽人,宋朝征士宗炳之孫。

世代家居江陵。

宗測少年起便清靜謙退,不喜歡世俗社會。

曾感歎道:「先哲們都把因家境貧困、父母年老而不加選擇出仕做官作為美談,對此我不敢苟同。

如果實在不能預先感知誰是真龍天子,那麼也應該根據天道、地利作出分別和選擇,誰願意為了拿人家厚祿,而承擔多重憂慮呢?」

州里推舉他當秀才,任主簿,他都沒接受。

驃騎豫章王聘請他做參軍,宗測在給王府的答書中說:「何必要無緣無故地傷害海鳥,砍伐山木呢?」

他的母親死後,他親自背土築墳並栽植松柏。

豫章王又來信聘請他,要他做參軍,宗測又回信說:「本人具有鳥兒一樣的天一性一,嚮往山林生活,眷戀松竹,不懂得人情世故。

在山巖泉流之處放縱一情懷,如同狂人,忽然不覺已經年老,如今已是兩鬢斑白,豈能允許被世俗約束,限制我的魚鳥般自一由!」永明三年(485),皇上下詔讓他來做太子舍人,他也沒來。

宗測打算遊覽名山,便將祖父所畫《尚子平圖》摹到牆上。

他的長子在京城任職,知道父親這個意思後,便請求帶些俸祿回去任南郡丞,以便擔當父親托付的家事。

刺史安陸王蕭子敬、長史劉寅以下等都贈來許多東西,為宗測送行,他一概不收。

只帶著《老子》、《莊子》二書隨行。

子孫們拜辭時悲傷哭泣,宗測長嘯而去看也不看,於是前往廬山,住在祖父宗炳的舊居裡。

魚復侯蕭子響任江州刺史時,贈送給宗測豐厚的東西。

宗測對他說:「本人少年時就有狂病,為尋山採藥,遠來到此地。

如今有松果可以充飢,有薜蘿可以遮體,對於淡泊的我來說已經足夠,怎麼可以受得了這麼重的無由饋贈!」蕭子響親自乘車來訪,宗測避而不見。

後來蕭子響不打招呼直到門前,宗測沒辦法,只得戴上葛巾穿著褐衣和他相對而坐,始終沒說一句話,蕭子響很不高興地退回來了。

尚書令王儉曾送給宗測一副薄褥。

不久,宗測為弟弟送喪西還,仍住在舊宅永業寺裡,謝絕賓客友人,只和幾個志趣相投的人如庾易、劉箈以及本宗人宗尚之等交往講論。

刺史隨王蕭子隆來到鎮所後,派別駕宗哲來表示慰問,宗測笑著說:「彼此貴賤懸殊,為何來我這裡。」

竟然不作回復。

建武二年(495),朝廷請他來任司徒主簿,他不來,不久去世。

宗測善於繪畫,自己在屏風上畫了阮籍遇蘇門圖,坐臥賞玩。

又畫永業佛影台,都是高妙之作。

他還很喜歡音樂,對《周易》、《老子》也很一精一通。

他撰寫了續皇甫謐《高南齊書士傳》三卷。

他曾游過衡山七嶺,著有《衡山記》、《廬山記》。

本史作者認為:顧歡討論夷、夏問題,實際上是抬高道教貶低佛教。

佛教這東西,它的一精一神潛伏一在漫長的時間裡,它的形式則兆端於中世,其淵源浩博,無始無邊,充塞於整個宇宙,無法進行時空上的計量,太偉大了!真是「大士」的學說呵!它能夠探知機兆啟發寂靜,有感必應,以大包小,無所不容。

至於儒家之教,不過是仁義禮樂,仁是一愛一,義是宜,禮樂只是作為配合而已,而如今佛教則以慈悲為本,常樂為宗,寄心於施捨,示敬於禮拜。

儒家之教,主要是遵循以前,引古證今,學起來比較易於了悟;而現在佛教則提示前因,推明後果,「業」與「行」交相見效,循環承繼。

陰陽學說,主要是占望氣候測量日影,讓人們依時而行,知道其中的利害;而現在佛教則是耳目洞達,心智他通,自身就是個天空,何須別人告訴星宿的情況呢?法家學說,主要是講究刑理,禁一奸一止邪,明確賞罰;現在佛教則認為若是觸犯十惡,放縱五欲,(死後)便將被置於刀山油鍋之中,自作自受,報應不差。

墨家學說,主張尚賢尚儉,艱苦利人;而現在佛教也是要刻苦修為,不計私利,忘卻妻子,為人行善。

縱橫家的學說,重在權謀,口辯滔滔,終歸是適時應變;如今佛教則是一語眾解,無須一個個地去說服。

四辯三會,都能從中受到教益。

雜家的學說,兼有儒墨;而佛教的五時八教,什麼學說還沒包容以盡呢?農家的學說,教人播植耕耘,善待五事,種好莊稼;而現在佛教所說的郁單粳稻,已與閻浮不同,生天果報,自然飲食。

道家學說,執著於「一」,主張「虛無」,得一性一忘情,凝神勿擾;而現在佛教則說波若無照,萬法皆空,哪裡還有什麼「道」和「一」?道與俗相對照,難辨真假,但佛理深奧,無所不在。

只要能夠很好地信奉,真、俗便無差別。

九流的立意,本是為了教化世人,但刑、名、道、墨,乖心異旨,至於儒者,即便不學,也不妨為儒;但佛理玄妙博大,內涵豐富,一物不知,便不能完成圓聖。

至於道家講神道應現之力,感通變化之奇等等,既不可思議,也難於描述。

諸張的「米道」,據說能施符水先驗,師徒相傳,其祖師為伯陽。

世人的選擇,無非這兩種學說,但僧尼和道士,矛盾衝突。

不單是因為重道,也有利益考慮。

推究起來,兩教理歸一極。

但由於方法不同,因而成教有先有後。

大抵說來,其自身也有優劣。

道既本於虛無,便不是通過學習而能達到的,只要能棄聖絕智,便已是有所成就了。

有所作為的「無」,終究不合道的本義。

但如果始終都是「無」,又怎能作出區別呢?佛教則不然,它主張通過培養、引導,實現從愚入聖。

過程雖然漫長但畢竟有路可循,功業雖然廣大,但畢竟可以指望。

開導人們的學說,不能使願望與目的互相隔膜。

因為一般人受到環境和認識的局限,很少能夠接受。

世人的一般選擇,不外乎因果二途。

起早貪黑為善的人,未必就會遺福於後人;但偷吃祭祀食品,也未必會身遭不幸。

才質高妙的人,也常常被壓抑不達;而資思庸魯之輩,往往能終生富貴。

忠誠反而被遺棄,詭詐倒能受重用。

從這些現象說來,很像是福禍無常,業報不定似的,但自佛經中有「三報」之說,這種疑惑便一下明白了。

我本人服膺佛教,深信冥緣,而且認為佛教是最好的宗教。

贊語:懷著高尚樸實的情懷,追求道德、學問的完善。

心懷歸隱之志,棄鱗養角修身養一性一。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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