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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通俗演義》第七十六回 屈膝求和母后返駕 刺奸被執義士喪生

宋史通俗演義

第七十六回 屈膝求和母后返駕 刺奸被執義士喪生

第七十六回屈膝求和母后返駕刺一奸一被執義士喪生

卻說岳飛死後,於鵬等亦連坐六人,薛仁輔、李若樸、何彥猷等,亦皆被斥,劉允升竟被拘下獄,瘐死囹圄。

連判宗正寺齊安王士也謫居建州。

非高宗昏庸,何至若此?檜遂通書兀朮,兀朮大喜,他將俱酌酒相賀,乃遣宋使莫將先歸通意,嗣令審議使蕭毅、邢具瞻同至臨安,蕭毅等入見高宗,議以淮水為界,索割唐、鄧二州及陝西餘地,且要宋主向金稱臣,歲納銀幣等物。

高宗令與秦檜商議,檜一律承認。

金使許歸梓宮及韋太后,當下議定和約,共計四款:

一、東以淮水西以商州為兩國界,以北為金屬地,以南為宋屬地。

二、宋歲納銀絹各二十五萬。

三、宋君主受金封冊,得稱宋帝。

四、宋徽宗梓宮及韋太后歸宋。

和議已成,即命何鑄為簽書樞密院事,充金國報謝使,繼奉誓表。

一面令秦檜祭告天地社稷,即日遣何鑄偕金使北行。

蕭毅等入朝告辭,高宗面諭道:「若今歲太后果還,自當遵守誓約,如或逾期,這誓文也同虛設哩。」

蕭毅樂得答應,啟行至汴,鑄與兀朮相見,兀朮索閱誓表,但見表文有云:臣只此一字,已把宋祖宋宗的威靈,掃地無餘。

構言:今來畫疆,以淮水中流為界。

西有唐、鄧州,割屬上國,自鄧州西南屬光化軍,為敝邑沿邊州城。

既蒙恩造,許備藩方。

虧他說出。

世世子孫,謹守臣節。

連子孫都不要他掙氣。

每年皇帝生辰並正旦,遣使稱賀不絕。

歲貢銀絹二十五萬匹,自壬戌年為首。

即紹興十二年。

每歲春季,搬送至泗州交納。

有渝此盟,明神是殛。

墜命亡氏,踣其國家。

臣今既進誓表,伏望上國早降誓詔,庶使敝邑,永為憑焉。

兀朮閱畢,一無異言,喜可知也。

當令鑄及蕭毅等,共往會寧。

金主看過誓表,即檄兀朮向宋割地。

兀朮貪得無厭,且遣人要求商州及和尚、方山二原。

秦檜也不管甚麼,但教金人如何說,他即如何依,遂將商州及和尚、方山二原,盡行割畀,退至大散關為界。

於是宋僅有兩浙、兩淮、江東西、湖南北、西蜀、福建、廣東西十五路,余如京西南路,止有襄一陽一一府,陝西路,止有階、成、和、鳳四州。

金既畫界,因建五京,以會寧府為上京,遼一陽一府為東京,大定府為中京,大同府為西京,大興府為南京。

尋復改南京為中都,稱汴京為南京。

知商州邵隆在任十年,披荊榛瓦礫,作為州治,且招徠商民,屢敗金人。

自被割後,隆徙知金州,居常怏怏,嘗率兵出境,意圖規復,金人因此責檜。

檜復遷他知敘州。

未幾,隆竟暴卒,共說由檜使人鴆死。

凶焰滔天,令人髮指。

金主尚不肯歸還韋太后,經何鑄再三懇請,始歸徽宗及鄭後、邢後棺木,與高宗生母韋氏。

韋太后頗有智慮,既得許還消息,恐金人反覆無常,待役夫畢集,始啟攢宮。

欽宗臥泣車前,並對韋太后道:「歸語九哥與宰相,高宗系徽宗第九子,故呼九哥。

為我請還。

我若回朝,得一太乙宮使,已滿望了,他不敢計。」

韋太后見他淚容滿面,心殊不忍,遂滿口應許。

欽宗復出一金環,作為信物。

還有徽宗貴妃喬氏,與韋太后曾結為姊妹,送行時,攜金五十兩,贈金使高居安道:「薄物不足為禮,願好護送姊還江南。」

復舉酒餞韋太后道:「姊途中保重!遍即為皇太后,妹諒無還期,當老死沙漠罷了。」

巫峽猿啼,無此哀苦。

韋太后與她握手,慟哭而別。

時當盛暑,金人憚行,沿途逐節逗留。

韋太后防有他變,托詞稱疾,須待秋涼進發,暗中卻向高居安借貸三千金,作為犒賞。

高居安肯貸多金,想尚不忘喬貴妃語。

役夫得了犒金,連天熱也忘記了,總是阿堵物最靈。

便即趲程前進。

行至楚州,由太后弟安樂郡王韋淵,奉詔來迎,姊一弟相見,悲樂交並。

及抵臨安,高宗以下,俱在道旁候。

宋奉迎使王次翁,金扈行使高居安,先白高宗。

高宗慰勞已畢,遂前迎徽宗帝后梓宮。

拜跪禮成,然後謁見韋太后。

母子重逢,喜極而泣。

嗣復迎邢後喪柩,高宗也不禁淚下,且語群臣道:「朕虛後位以待中宮,已歷十六年,不幸後已先逝,直至今歲,始得耗聞,回念舊情,能不增痛。」

妻室可念,兄弟乃可忘懷麼?秦檜等勸慰再三,悲始少解。

乃引徽宗帝后兩梓宮,奉安龍德別宮,並將邢後柩,祔殯兩梓宮西北,然後奉韋太后入居慈寧宮。

徽宗帝后,前已遙上尊謚,惟邢後未曾易名,因追諡懿節。

是時金已遣左宣徽使劉錡繼著袞冕圭冊,冊高宗為宋帝,高宗居然北面拜受且御殿召見群臣,行朝賀禮。

何賀之有?晉封秦檜為秦、魏兩國公。

檜嫌與蔡京同跡,辭不肯受,乃只封他為魏國公,兼爵太師。

余官亦進秩有差。

惟劉錡已早罷兵權,出知荊南府,王庶且安置道州。

何鑄自金還後,檜恨他不附飛獄,謫居徽州。

張俊本附檜殺飛,不意亦為檜所忌,竟令台臣江邈劾俊,俊遂罷為醴泉觀使,惟封他一個清河郡王虛銜,算是酬他殺飛的功勞。

獨劉光世早解兵一柄一,隨俗浮沉,素與檜無嫌隙,總算保全祿位,奄然告終。

既而徽宗皇帝、顯肅皇后均安葬永固陵,懿節皇后亦就陵旁祔葬。

秦檜等累表請立繼後,韋太后亦以為然。

這時後宮的一寵一嬪,第一個是吳貴妃,她本是有侍康的瑞兆,更兼才藝優長,一性一情委婉,自韋太后南歸後,亦能先意承旨,侍奉無虧,所以韋太后亦頗垂一愛一,高宗更不必說,即於紹興十三年閏四月,冊立吳貴妃為皇后。

後初與張妃並侍高宗,每遇晉封,兩妃名位相等,不判低昂。

紹興二年,張氏因元懿太子殀逝,後宮未得生男,特請諸高宗,召宗子伯琮入宮,育為養子。

伯琮系太祖七世孫,為秦王德芳後裔,父名子偁,曾封左朝奉大夫。

伯琮入宮時僅六歲,越年授和州防禦使,賜名曰瑗。

吳氏亦欲得一養子,因選宗室子伯玖為螟蛉,系太祖七世孫,子彥子,年七歲,賜名曰璩。

紹興十二年,張妃病歿,瑗與璩並為吳氏所育。

瑗一性一恭儉,尤好讀書,高宗一愛一他勤敏,累歲加封。

至吳氏立後時,已封瑗為普安郡王。

吳後語帝道:「普安二字,系天日之表,妾當為陛下賀得人了。」

先是同知樞密院事李回,及參知政事張宇,均上言:「藝祖傳弟不傳子,德媲堯、舜,陛下應遠法藝祖,庶足昭格天命。」

高宗頗為感動。

所以於瑗、璩二人內,擬擇一人為皇嗣。

獨秦檜獻媚貢諛,特為高宗代畫二策。

第一策,是教高宗不必迎還淵聖,免致帝位搖動;第二策,是勸高宗待生親子,才立儲貳,免得傳統外支。

叫高宗無祖無兄,確是個好宰相。

高宗聞此二策,深合私衷,因此韋太后還朝,本帶著欽宗金環,轉遺高宗,高宗面色不懌,連韋太后也不便多言。

了過欽宗臥泣之言。

就是立嗣問題,亦累年延宕過去。

還有行人洪皓、張邵、朱弁三使,自金釋歸,三使留金多年,未嘗屈節,及歸朝,高宗俱欲加官封秩,偏三人辭旨憤激,語多忤檜。

皓言金人素憚張浚,宜即起用。

邵言金人有歸還欽宗及諸王后妃意,應遣使奉迎。

弁言和議難恃,當臥薪嘗膽,圖報國仇。

這種論調,都是秦檜所厭聞,就是高宗,亦不願入耳。

於是皓出知饒州,邵出為台州崇道觀使,弁僅易官宣教郎,入直秘閣,抑鬱以終。

檜且欲中傷趙鼎,兼及張浚,平時檢鼎疏折,有請立皇儲語,遂嗾中丞詹大方,劾鼎嘗懷詭計,妄圖僥福。

有詔徙鼎至吉一陽一軍。

鼎出知紹興府後,屢為檜一黨一所劾,累貶至潮州安置,閉門謝客,不談世事,至是復移徙吉一陽一。

鼎上謝表,有「白首何歸,悵餘生之無幾;丹心未泯,誓九死以不移」等語。

檜覽表,冷笑道:「此老倔強猶昔,恐未必能逃我手呢。」

未幾,有彗星出現東方,選人康倬上書,謂彗現乃歷代常事,毫不足畏。

檜特擢倬為京官,且請高宗仰體天意,除舊布新,頒詔大赦。

高宗當然聽從,偏惱了一位被黜復進的舊臣,竟上疏極陳星變,應先事豫備,任賢黜邪,以固社稷等語。

檜見此疏,不禁大怒道:「我正要與他拚命,他卻敢來虎頭上搔一癢麼?」

看官道此疏是何人所奏?原來就是故相張浚。

浚謫居永州,因赦還朝,提舉臨安府洞霄宮。

紹興十一年,改充萬壽觀使,越年,因和議告成,太后迴鑾,推恩加封為和國公。

浚嫉檜攬權,屢欲奏論時弊,只緣母計氏年老,恐言出禍隨,致貽母憂。

計氏窺知浚意,特誦浚父鹹對策原文,中有二語云:「臣寧以言死斧鉞,不忍不言以負陛下。」

好浚母。

浚意乃決,即上疏直陳。

檜知浚有意斥己,怎肯干休?立令中丞何若等,聯名劾浚。

詔放浚出居連州,尋復徙至永州。

仍回原處。

自是朝廷黜陟,俱自檜出,但教阿順檜意,無不加官,少一忤檜,就使前時與檜同一黨一,亦必罷斥。

萬俟契附檜殺飛,得列參政,嗣因檜除拜私人,契不肯署名,立即罷退。

樓炤、李文會均得檜援,入副樞密,後來皆稍稍忤檜,相繼被斥。

高宗且待檜益厚,一寵一眷日隆,封檜母為秦魏國夫人,養子熹舉進士,授秘書少監,領國史。

檜妻系王妹,無出,熹系王庶子,檜被金擄去,妻出熹為檜後,名目上是為檜承宗,暗地裡是因妒一寵一。

不愧為長舌妻之嫂。

至檜自金歸,即率熹見檜,檜心頗喜,遂命熹為繼子。

熹既掌國史,進建炎元年至紹興十二年日曆,凡五百九十卷,所有前時詔書章疏,稍侵及檜,即改易焚棄。

且自誦檜功德,約二千餘言。

浼著作郎王揚英、周執高呈獻高宗。

王、周俱得顯秩。

檜又禁私家著述,遇有守正辟邪諸學說,輒視為曲學旁門,一律查毀,不得梓行。

到了紹興十五年,熹升任翰林學士,兼官侍讀。

未幾,賜檜甲第,並緡錢金帛。

又未幾,高宗親幸檜第,凡檜妻以下,皆加恩貤封。

又未幾,御書「一德格天」四字,賜檜家立匾閣中。

又未幾,許檜立家廟,御賜祭器,真是恩遇優渥,享盡榮華,比那徽宗時代的蔡京,且有過無不及哩。

當時中外官吏,揣摩迎一合,競稱檜為聖相,幾乎皋、夔、稷、契,尚不足比。

自是稱祥言瑞,諸說又復紛起。

雨雪稱賀,海清稱賀,日食不見又稱賀。

知虔州薛弼上言,朽柱中忽現文字有「天下太平年」五字。

五字出於朽柱,就使真確,亦不足謂祥瑞。

檜執奏以聞,詔付史館。

高宗越發偷安,視臨安為樂國,不再巡幸江上了。

檜又竄洪皓,流胡銓,貶鄭剛中,且必欲害死趙鼎,令吉一陽一軍隨時檢察,每月俱報趙鼎存亡。

鼎遣人至家,遺書囑汾道:「秦檜必欲殺我,我死汝輩尚可無虞,否則恐禍及全家了。」

書發後,復自書墓石,記鄉里及除拜歲月,且寫了聯語十四字,作為銘旌。

上聯云:「身騎箕尾歸天上」,下聯云:「氣作山河壯本朝」。

又作遺表乞歸葬,遂絕粒而死。

總計南宋賢相,趙鼎稱首。

鼎既歿,遠近銜悲。

參政段拂聞訃歎息,為檜所聞,竟降拂為資政殿大學士,旋且褫職,謫居興國軍。

至紹興十八年,有詔令秦熹知樞密院事,檜問僚屬胡寧道:「兒子近除樞密,外議何如?」

寧答道:「外議謂公相謙沖,必不效蔡京所為。」

檜聽了此語,心中雖很是懷怨,口中卻不能不道一「是」字。

歸與子熹商議,只好由熹具疏乞辭,掩飾耳目。

熹因罷為觀文殿學士,位次右僕射,尋又加授少保。

檜心猶未懌,欲將生平反對的人物,一網打盡,直教他子子孫孫,永遠不能翻身,然後可洩盡宿忿,任所欲為。

就使將南宋半壁篡取了來,也是唾手的事情。

直揭檜意,並非虛誣。

籌畫已定,便按次做去。

先是紹興八年,第一次與金議和,廷臣嘖有煩言,檜獨引吏部尚書李光,入為參政,並署和議。

光始為檜所欺,因和圖治,後見檜撤守備,黜諸將,才知檜純是歹意,入朝時,面與檜爭。

檜大為怫然,光遂去職。

檜餘怒未息,累謫光至籐、瓊諸州。

至紹興二十年,由兩浙轉運副使曹泳,訐稱光次子孟堅,錄記父光所作私史,語涉譏訕,請即查辦。

檜入朝奏白高宗,乞懲光父子罪,光遇赦不赦。

孟堅流戍峽州,又有胡寅、程瑀、潘良貴、宗穎、張燾、許忻、賀允中、吳元許八人,均坐光私一黨一,一應黜逐。

此時的高宗,已被檜欺詐脅迫,毫無主意,簡直是木偶一般,便即唯唯聽從。

檜大踏步,趨出朝堂,登輿而歸。

行至中途,忽有一壯士突出,遮住秦檜肩輿,從腰間拔一出利刃,向檜刺去。

偏檜命未該死,連忙把身一閃,這刀鋒只戳一入輿中坐板,並不傷及檜身。

那壯士拔刀費事,旁邊走過秦氏家將,七手八腳,把壯士打倒,上前捉住壯士。

可惜當時沒有炸彈。

檜雖倖免害,這一驚也是不小,當命左右帶著刺客,隨輿至家。

驚魂少定,叫左右將壯士牽到階前,厲聲問道:「你是何人?擅敢大膽行刺!想總有人主唆,快說出來,我便饒你!」那壯士面不改色,也抗聲怒罵道:「似你這般一奸一賊,欺君誤國,哪個不想食你肉?寢你皮?我姓施名全,現為殿前小校,意欲為天下除一奸一,生前不能誅你,死後必為厲鬼,勾你一奸一魂,看你逃到哪裡去!」雖不能殺檜,恰也罵得爽一快。

檜被他痛詈,氣得發一抖,急命將施全拿交大理獄中,越宿全被磔死。

檜經此一嚇,派家將五十名,各持長梃,作為護衛,居則司閽,出必隨護。

但自此夢寐不安,時覺冤魂纏繞,免不得釀成一種怔忡病症,整日裡延醫調治,參茸等物,服了無數,才覺有點起色。

高宗特地賜假,且詔執政赴檜第議事。

檜因病已少愈,乃肩輿入朝,有詔令檜孫塤堪扶掖升殿,免拜跪禮。

還第以後,復思大興一黨一獄,誅鋤善類。

念念不忘。

湊巧太傅韓世忠病歿,檜心中益歡。

從前韋太后南還,因金人畏憚韓、岳,很加器重,岳已遇害,惟韓尚存,迎鑾時,即特別召見,慰勞備至,後來且時加慰問,令高宗垂念功臣,晉封他為鹹安郡王。

韓雖不預政事,檜因兩宮向他敬禮,尚有所憚。

至韓已去世,無一足畏。

聞王庶病死貶所,庶子之奇、之荀撫棺慟哭,曾有「誓報父仇」等語,遂命將之奇流戍海州,之荀流戍容州。

且因趙鼎雖死,子侄尚多,竟欲斬草除根,藉杜後患,密謀了好幾載,苦被老病侵尋,屢致中輟,直延到紹興二十五年,潭州郡丞汪召錫,密告知泉州趙令,太祖五世孫。

曾觀檜家廟記,口誦:「君子之澤,五世而斬」二語。

檜即謫令至汀州。

嗣聞趙鼎子汾飲餞令,因大喜道:「此次在我手中了。」

遂暗囑侍御史徐,劾奏趙汾與令飲別厚,必有一奸一謀。

有詔逮汾與令至大理鞫問。

汾等被逮下獄,檜嗾獄吏脅汾自誣,與張浚、李光、胡寅、胡銓等五十三人,共謀大逆。

獄吏承旨,不管汾誣供與否,竟捏造了一篇供狀,獻與秦檜。

檜坐一德格天閣下,瞧到此狀,喜歡的了不得,當下取餅筆來,意欲加入數語,格外鍛煉,不意這筆桿竟會作怪,好似有千鈞力量,手力幾不能勝。

檜大為驚詫,向上一瞧,忽不覺大叫一聲道:「阿喲,不好了!」道言未絕,身一子往後一仰,隨椅倒地。

正是:

惡貫已盈褫巨魄,忠臣有後慶更生。

畢竟秦檜是否死去,容待下回續詳。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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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通俗演義
第一回 河洛降神奇兒出世 弧矢見志遊子離鄉第二回 遇異僧幸示迷途 掃強敵連擒渠帥第三回 憂父病重托趙則平 肅軍威大敗李景達第四回 紫金山唐營盡覆 瓦橋關遼將出降第五回 陳橋驛定策立新君 崇元殿受禪登大位第六回 公主鍾情再婚誌喜 孤臣敗死一炬成墟第七回 李重進闔家投火窟 宋太祖杯酒釋兵權第八回 遣師南下戡定荊湘 冒雪宵來商征巴蜀第九回 破川軍孱王歸命 受蜀俘美婦承恩第十回 戢兵變再定西川 興王師得平南漢第十一回 懸繪像計殺敵臣 造浮梁功成採石第十二回 明德樓綸音釋俘 萬歲殿燭影生疑第十三回 吳越王歸誠納土 北漢主窮蹙乞降第十四回 高梁河宋師敗績 雁門關遼將喪元第十五回 弄巧成拙妹倩殉邊 修怨背盟皇弟受禍第十六回 進治道陳希夷入朝 遁窮荒李繼遷降虜第十七回 岐溝關曹彬失律 陳家谷楊業捐軀第十八回 張齊賢用謀卻敵 尹繼倫奮力踹營第十九回 報宿怨故王索命 討亂黨宦寺典兵第二十回 伐西夏五路出師 立新皇百官入賀第二十一回 康保裔血戰亡身 雷有終火攻平匪第二十二回 收番部叛王中計 納忠諫御駕親征第二十三回 澶州城磋商和約 承天門偽降帛書第二十四回 孫待制空言阻西幸 劉美人徼寵繼中宮第二十五回 留遺恨王旦病終 坐株連寇准遭貶第二十六回 王沂公劾奸除首惡 魯參政挽輦進忠言第二十七回 劉太后極樂歸天 郭正宮因爭失位第二十八回 蕭耨斤挾權弒主母 趙元昊僭號寇邊疆第二十九回 中虜計任福戰歿 奉使命富弼辭行第三十回 爭和約折服契丹 除敵臣收降元昊第三十一回 明副使力破叛徒 曹皇后智平逆賊第三十二回 狄青夜奪崑崙關 包拯出知開封府第三十三回 立儲貳入承大統 釋嫌疑准請撤簾第三十四回 爭濮議聚訟盈廷 傳穎王長男主器第三十五回 神宗誤用王安石 種諤誘降嵬名山第三十六回 議新法創設條例司 讞疑獄狡脫謀夫案第三十七回 韓使相諫君論弊政 朱明府尋母竭孝思第三十八回 棄邊城撫臣坐罪 徙杭州名吏閒遊第三十九回 借父威豎子成名 逞兵謀番渠被虜第四十回 流民圖為國請命 分水嶺割地畀遼第四十一回 奉使命率軍征交趾 蒙慈恩減罪謫黃州第四十二回 伐西夏李憲喪師 城永樂徐禧陷歿第四十三回 立幼主高後垂簾 拜首相溫公殉國第四十四回 分三黨廷臣構釁 備六禮冊後正儀第四十五回 囑後事賢後升遐 紹先朝奸臣煽禍第四十六回 寵妾廢妻皇綱倒置 崇邪黜正黨獄迭興第四十七回 拓邊防謀定制勝 竊後位喜極生悲第四十八回 承兄祚初政清明 信閹言再用奸慝第四十九回 端禮門立碑誣正士 河湟路遣將復西蕃第五十回 應供奉朱勉承差 得奧援蔡京復相第五十一回 巧排擠毒死輔臣 喜招徠載歸異族第五十二回 信道教詭說遇天神 築離宮微行探春色第五十三回 挾妓縱歡歌樓被澤 屈尊就宴相府承恩第五十四回 造雄邦恃強稱帝 通遠使約金攻遼第五十五回 幫源峒方臘揭竿 梁山泊宋江結寨第五十六回 知海州收降及時雨 破杭城計出智多星第五十七回 入深巖得擒叛首 征朔方再挫王師第五十八回 誇功銘石艮岳成山 覆國喪身孱遼絕祀第五十九回 啟外釁胡人南下 定內禪上皇東奔第六十回 遵敵約城下乞盟 滿惡貫途中授首第六十一回 議和議戰朝局紛爭 誤國誤家京城失守第六十二回 墮奸謀闔宮被劫 立異姓二帝蒙塵第六十三回 承遺祚藩王登極 發逆案奸賊伏誅第六十四回 宗留守力疾捐軀 信王榛敗亡失跡第六十五回 招寇侮驚馳御駕 脅禪位激動義師第六十六回 韓世忠力平首逆 金兀朮大舉南侵第六十七回 巾幗英雄桴鼓助戰 鬚眉豪氣舞劍吟詞第六十八回 趙立中炮失楚州 劉豫降虜稱齊帝第六十九回 破劇盜將帥齊驅 敗強虜弟兄著績第七十回 岳家軍克復襄漢 韓太尉保障江淮第七十一回 入洞庭擒渠掃穴 返廬山奉櫬奔喪第七十二回 髯將軍敗敵揚威 愚參謀監軍遇害第七十三回 撤藩封偽主被縶 拒和議忠諫留名第七十四回 劉錡力捍順昌城 岳飛奏捷朱仙鎮第七十五回 傳偽詔連促班師 設毒謀構成冤獄第七十六回 屈膝求和母后返駕 刺奸被執義士喪生第七十七回 立趙宗親王嗣服 弒金帝逆賊肆淫第七十八回 金主亮分道入寇 虞允文大破敵軍第七十九回 誅暴主遼陽立新君 隳前功符離驚潰變第八十回 廢守備奸臣通敵 申和約使節還朝第八十一回 朱晦翁創立社倉法 宋孝宗重定內禪儀第八十二回 攬內權辣手逞兇 勸過宮引裾極諫第八十三回 趙汝愚定策立新皇 韓侂胄弄權逐良相第八十四回 賀生辰尚書鑽狗竇 侍夜宴艷後媚龍顏第八十五回 倡北伐喪師辱國 據西陲作亂亡家第八十六回 史彌遠定計除奸 鐵木真稱尊耀武第八十七回 失中都金丞相殉節 獲少女楊家堡成婚第八十八回 寇南朝孱主誤軍謀 據東海降盜加節鉞第八十九回 易嗣君濟邸蒙冤 逐制帥楚城屢亂第九十回 誅逆首淮南紓患 戕外使蜀右被兵第九十一回 約蒙古夾擊殘金 克蔡州獻俘太廟第九十二回 圖中原兩軍敗退 寇南宋三路進兵第九十三回 守蜀境累得賢才 劾史氏力扶名教第九十四回 余制使憂讒殞命 董丞相被脅罷官第九十五回 捏捷報欺君罔上 拘行人棄好背盟第九十六回 史天澤討叛誅李璮 賈似道弄權居葛嶺第九十七回 援孤城連喪二將 寵大憝貽誤十年第九十八回 報怨興兵蹂躪江右 喪師辱國竄殛嶺南第九十九回 屯焦山全軍告熸 陷臨安幼主被虜第一百回 擁二王勉支殘局 覆兩宮悵斷重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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