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俠劍
第五十回 蔣伯芳棍掃方家集 蕭銀龍夜探雙龍山
金頭虎賈明大鬧方家集,把林士佩恨得腸子發緊,他跟二師兄鐵戟將一商議,決定使用老鷹抓兔子的辦法,一個在前一個在後,兩路夾擊,活擒賈明。
結果,賈明剛一轉身讓鐵戟將方成,「蹦」,一把把小辮給抓住了,往空中一提賈明的腳就離地了。
把金頭虎痛得「哇哇」直叫。
把方成樂得「哈哈」大笑:
「小輩,我叫你跑,你再不老實,我把你掄起來摔成肉餅!」就這樣把賈明拎到院裡頭。
林士佩告訴把大門關好,一直提到大廳,方成把賈明掄起來,「啪」,往地下一摔,你說使多大的勁。
把地下的方磚砸碎了四塊,把賈明摔得「吭」的一聲。
家人過來把賈明捆上了。
方成回到屋裡頭,擦擦汗、洗洗手,跟林士佩往廊簷下一坐,金棍將梁德、鐵錘將梁興兩個人各持兵刃也坐在廊簷之下。
林士佩用手指點:「賈明,你三番五次跑到這搗亂:誰給你撐腰?你們一共來了多少人?還不從實招來!說了實話還則罷了,不說實話今天叫你皮肉受苦!」
賈明把母狗眼一翻:「唉呀,林士佩呀,這賊還能升堂問案呀!你問明兒不等於白問嗎?誰不知道我鐵嘴鋼牙。
就是知道我也不說。」
「好小子,你盡收拾旁人,今天看我收拾你。
來人到後院糞坑去舀兩勺大糞回來,給我灌!」
「唉呀,這傢伙可夠損呀。」
時間不大,家人把事辦成,拿著木桶連稀帶干的舀來半桶啊,往賈明身邊一放,臭氣熏天。
大伙都用棉花把鼻堵上,林士佩就問:「賈明你說不說?再不說就給我灌!」家人就做好準備了。
賈明一瞅,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可不能上這個當!
「唉,我說就得了。」
「說,今天晚上來了幾個人,都是誰?」
「今天晚上我們一共來了六個人,頭一位就是松竹觀的觀主,老劍客艾蓮池。」
「唉呀!」方成看看林士佩,林士佩看看方成:艾蓮池來了,這可不好辦。
林士佩把眼一瞪:「胡說,艾蓮池在哪?」
「你看看,你問我嗎,還不相信,我說一個你還說我胡說,這叫我怎麼辦哪?」
「往下講還有誰。」
「第二個是艾蓮池的師弟——紅衣女劍客,第三個還有一個挺大腦瓜叫:震三山挾五嶽趕一浪一無絲鬼見愁大頭劍客夏侯商元。」
「第四個呢?」
「對松山鐵瓦觀的觀主火德真君孔華陽。」
「第五個呢?」
「第五個就是那個對松山的大寨主瞎子叫劉士英,第六個就是入地崑崙丘連,第七個就是……」
「喂,不就六個嗎?」
「唉呀!又想起一個來了。」
「說,是誰?」
「是,唉呀,這人可太厲害了,叫鐵臂蒼龍孫建章。」
林士佩聽完可氣壞了,「啪」把桌子一拍:你胡說八道!鐵臂蒼龍是我的師傅,能幫你的忙嗎?看來你小子成心鬧怪。
來呀,給我灌,說實話不說實話也得把這半桶灌進去!」
「喳。」
眾人搬倒賈明按到地上用腳踩著小辮,兩人扶著他的兩條羅圈腿,舀了一勺就想給他灌。
賈明一瞅:「一媽一的一媽一,老了老了,這回可受罪了!」就像殺豬一樣叫喚開了:「救人哪,明兒要吃虧了,快來人啊,快救人哪!」別看他聲挺粗、傳的還挺遠,賈明剛喊到第二聲,就見房上「嗖」,扔下一塊大青瓦,正好砸在那家人的腦袋上,「啪、唉喲,」「撲通」,家人應聲摔倒,糞勺也落地了,糞湯子撒得滿地都是。
眾人一亂,抬頭往房上一看,就見有人高聲喊喝:
「明兒,不要驚慌,五叔蔣伯芳到了。」
蔣五爺說罷,一晃亮銀盤龍棍飛身形跳到天井當院。
賈明一看五叔來了,可樂壞了:「五叔啊,快來救賈明吧!你真是金五叔,銀五叔、寶石五叔、瑪瑙五叔、我的寶貝五叔啊,你來得正好,快點把這幫小子全都抓住。」
書中代言:五叔這是從哪來呢?原來,飛天玉虎蔣伯芳也去參加勝奎的婚禮,哪知道發生凶僧鬧洞房,火燒勝家寨的事。
勝英賭氣而走,去捉拿這個凶僧。
蔣伯芳也氣得夠戧,蔣五爺決定助三哥一臂之力,捉拿這個惡憎人,但是蔣五爺跟別人沒往一塊湊,就因為他這個人一性一情孤僻,願意單打獨鬥,他也下了南七省了。
一路之上,明查暗訪,多日以來什麼情況也沒得到,五爺心中十分煩躁。
這天白天他來到方家集,住到一個李家老店,晚上剛躺下休息,就覺著窗戶外邊有人敲窗戶,「崩崩崩」,「姓蔣的,別睡覺了,你三哥眼看要死了,你還睡得著嗎?」
蔣五爺一愣:「這是誰?」
想到這就從一床一上下來,拎大棍開一房門轉到後窗戶,一看沒人。
五爺心中納悶,腳尖點地,飛身上房,搭涼棚四外觀瞧,就見眼前,黑影「唰」一晃,那條黑影衝著蔣伯芳招招手,那個意思是你跟我來,五爺跟著他就下來了。
這個黑影到了大街直接奔正西,蔣伯芳跟著他,到了一個門樓外頭,黑影「唰」一下蹤跡不見。
五爺正納悶,心裡說:這人身法可夠快的,就憑我這腳步還趕不上他。
他正在犯尋思,忽聽到賈明呼叫的聲音,蔣五爺這才給他救了。
閒言少敘,書歸正傳。
蔣五爺這一露面可嚇壞了震八方林士佩,他知道飛天玉虎的厲害。
林士佩「哇哇」地暴叫,不敢過去手。
在旁邊的金棍大將梁德,火往上衝,「哇,伊伊——。」
「蔣伯芳啊,待某會你一會。」
吱,這傢伙把大棍一晃直奔蔣五爺。
蔣伯芳一看來的是個大個,身高過丈,頭似麥鬥,眼似銅鈴,粗胳臂大一腿就好像金甲天王。
往他手中一看,拿著一條特號大棍,這條大棍長有一丈掛零,粗細跟房檁子似的。
蔣五爺一看,眼睛瞪老大,吸了一口冷氣。
壞了,五爺一想,大江大一浪一過去多少,沒想到這小小的溝渠還要翻船。
我可沒見過使這麼粗棍子的,這傢伙的力量得有多大。
沒有幾萬斤的力量他拿不住這麼重的棍子。
再看看自己的「亮銀盤龍棍」,跟人家一比差多少倍呀!今天我是遇上大力士了。
五爺強硬著頭皮,高聲斷喝:「來者為誰?」
「哈哈哈,姓蔣的連我都不認識,使棍的祖宗是金棍大將梁德,看棍吧!」把蔣五爺嚇得根本沒敢還手。
「嗖」蹦出去一丈多遠。
梁德哈哈大笑,往上一縱,「哧」又是一棍,把蔣五爺嚇得急忙往旁邊一縱。
梁德這小子把大棍掄開,左一棍右一棍,頻頻發動進攻,蔣五爺不敢還手,讓他一逼一得滿院「嘀溜溜」亂轉,可急壞了金頭虎賈明。
「唉呀,我的五叔啊,你打仗從來沒像今天這樣,你子嘛躲躲閃閃。
他沒什麼了不起的,你就接他一棍怕什麼呢?五叔啊,你怎麼貪生怕死了呢?」
賈明這麼一喊就激怒了蔣五爺。
飛天玉虎一琢磨,可也是這麼回事,哪怕你就是力大無窮,我也要嘗嘗你這是什麼滋味。
正在這時候金棍將的大棍劈頭蓋頂又砸下來了,「哧」,飛天玉虎蔣伯芳往旁一閃身,使了個海底撈月,用了最大的力量,「開呀」,就這一棍子不要緊,沒把蔣五爺嚇死。
什麼原因,兩棍相碰,金棍碰銀棍,一碰不要緊,把金棍給打折了,那半截棍子飛向天空。
「啊」,五爺愣了,鬧了半天那金棍是假的,唬人的貨,外殼是金的裡頭是空的。
五爺可氣壞了,掄棍就砸,金棍將見事不好,扭頭就跑,被蔣五爺兩步就趕上,一盤龍棍就打在後腦海上,把金棍將打死在地。
梁德一死不要緊,在旁邊疼壞了鐵錘大將梁興:「好哇」!「哧」,晃大錘上來了,蔣五爺又嚇一跳,再看他的錘像鍋蓋那麼大,這一柄一錘最少也得有一千斤。
往下一砸,五爺一閃身,往下一砸,蔣五爺又一閃身,賈明就喊上了:
「五叔,你怎麼又叫他唬住了,他這錘大概也是空的,紙糊的,木頭塊拼的,給我砸。」
五爺一想,能嗎?怎麼這假的都湊到一塊了呢?五爺往旁一閃身,大錘走空了,蔣五爺掄起亮銀盤龍棍朝著錘就是一棍。
啪,堂啷。
把大錘給打碎了,一看哪,賈明說的不假,這一柄一錘真是拿木頭塊拼的,你說這小子有多損,木頭拼到一塊拿膠水澆再拿麻把它纏起來,外邊刷上金水、刷上銀水、刷上鐵水,冷不丁一看跟真的一般不二。
這就是唬外行啊,蔣五爺心說:這方家集怎麼盡使假東西哪?
「好小子,我豈能饒你!」一跟步趕上鐵錘將,「啪」,正打在腦袋上,打得這小子絕氣身亡。
再說鐵戟將方成一看,兩名好友雙雙喪命,心中一翻:「哇呀呀呀,蔣伯芳,方成跟你拼了。」
晃大鐵戟來戰蔣五爺。
蔣伯芳一想,這傢伙的鐵戟也夠粗的,看不出假,我要多謹慎。
二人動手十幾個照面,蔣五爺一棍正好砸在戟上了「堂啷啷」把戟就彈上天空。
方成一抖手轉身就走,蔣五爺轉身就追。
林士佩一看不好,不敢過來也得過來,不然二師兄的命保不住了。
林士佩掄起狼牙镩奔五爺就砸,蔣伯芳一回頭,「堂」,這一棍正碰到镩上了,把林士佩震得「登登登登」,往後倒退了十幾步,兩臂發麻、虎口震破。
林士佩一想,這蔣伯芳太厲害了,跟人家動手我是不行,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保著方成奔後院就跑,蔣五爺拿棍就追。
正在這時候後院裡出來幾個人,為首的正是崑崙俠勝英,在他的身旁,是明清八義的五爺:華遷華紫遠。
勝英高聲斷喝:「呔,林士佩、方成,老朽在此,此路不通。」
華遷一晃十三節亮銀槍:「呔,還不束手被擒,等待何時?五爺在此。」
書中代言:這二位怎麼出來的?被人給救了。
救他們的不是旁人,正是戲耍勝三爺那個老頭。
你看這老頭多有意思。
第一次在飯館偷了勝英的錢包;第二次在林中上吊戲耍勝三爺;第三次在樹林外頭說勝英沒安好心,一直把他引進方家集;第四次正好賈明在林中上吊,被他掛上繩上了。
叫賈明回來叫陣,老頭說幫忙,結果賈明喊了半天老頭還跑了。
第五回又把蔣伯芳領到這塊來,可見這老者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這一次在翻板之內救出勝英又在空房之內救出華五爺。
此人是誰,且待後文書中交待。
單說勝英和華五爺把方成和林士佩攔住,這倆人見了嚇得魂不附體呀!方成一咬牙,算了,我的方家集是保不住了,跟林士佩一商量,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噌噌」,兩人上了房,直接奔正南下去了。
勝英有心要追,一想深更半夜也不便,算了,讓爾逃命去吧!他跟華五爺見著蔣伯芳和賈明。
老少英雄湊在一起各敘離情。
「唉」,勝英說:「罷了,要沒有賈明搬兵,若不是五弟來到,焉有我的命在呢!」大家說話之間來到前廳。
把方成留下的家院找過幾個來,這家院嚇得屁滾尿流,跪在地上連聲求饒。
勝英一擺手:
「你等不必害怕,老朽所捉拿者乃是林士佩和你家主人,你等毫無關係,該幹什麼幹什麼。」
「唉呀!多謝勝老明公。」
勝英感覺肚子飢餓,讓他們準備飯菜,老少四個人用完了,就聽見外面有腳步的聲音:
「在這家,在這家,就在這。」
賈明抬頭一看為首的正是黃三太,後邊跟著鳳凰張七,紅旗李昱、歐陽德、小乾巴雞楊香武、打虎太保於蘭,在後邊跟著的是:魚眼高恆、小俠蕭銀龍。
賈明一看,可氣壞了:
「哦,三哥,你們上哪去了,我拉泡屎就找不著你們了。
可把明兒坑苦了。」
黃三太一抖手:「兄弟,不怨我呀!左等你不來,右等你不來,心想你迷了路了,我們就先走了。」
「那你們怎麼也找到這來了。」
「我們也不清楚,是方纔我們正在店房休息,有人砸窗戶說,你們在這。」
「誰砸窗戶?」
「沒看見呀。」
勝英說:「別問了,都是一個人幹的,究意這位高人是誰,咱還不清楚,早晚必當致謝。」
說話之間,小弟兄過來見過師傅見過華五爺、見過蔣五爺,賈明就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
黃三太小弟兄氣得咬牙切齒,恨林士佩。
這個人最沒有良心,一再忍讓,他一再恩將仇報,要再把他抓住,決不能手下留情。
說話間天漸放亮,大家一商議,還得辦事捉拿鬧洞房的凶僧。
但是到哪裡去找呢?勝英把老少英雄分四對,分四路去找。
咱別人不說,單表小俠蕭銀龍和金頭虎賈明。
這哥倆湊到一塊了。
金頭虎賈明一拍蕭銀龍:「喂,小兄弟跟我作伴,你覺得光榮不?」
蕭銀龍一樂:「賈大哥我跟誰作伴都高興,就是跟你在一塊我不高興。」
「唉,唉呀!兄弟你瞧不起哥哥。」
「非也,我不是瞧不起您:一,是因為你這人沒能耐,二一個您這人太小氣,第三樣你專門找別人便宜,所以我就不一愛一跟你在一塊。」
「兄弟,你聽別人胡說八道,你哥哥這人可好哪!對人忠厚老實,為朋友兩肋插刀,要講花錢,可以揮金如土、仗義疏財。
另外你哥哥不是沒能耐。
你看,掌中這條鑌鐵杵上下翻飛,會三十六路飛杵,而且我還足智多謀呀!見什麼事情一看就明白。
兄弟你跟我在一塊能有什麼虧吃嗎?」
蕭銀龍一樂:「行行行,老王賣瓜自賣自誇,是好是壞咱哥倆試試看看。」
「啵,就這一回。
往後你就離不開我了,說什麼也要把那禿驢給找著不可。」
哥倆奔正南,這條大道筆直,走到什麼地方他們倆也不清楚。
前面閃出一片樹林,小哥倆覺得天氣炎熱,十分乾渴,想要進樹林休息休息,進樹林一看有幾個墳頭。
小哥倆往墳頭一靠閉目養神,就聽墳頭那邊說話:
「唉,想不到我方成竟落到這種天地。」
賈明一一捅一蕭銀龍,倆人一捂嘴:「這不是鐵戟將方成嗎,這小子怎麼跑這來了?」
賈明爬到墳頭上伸著脖子往後一瞧,只見後邊坐著兩個人:一個是林士佩,一個是鐵戟將方成。
他倆肩並肩,正靠在墳頭上,正在長吁短歎。
唉呀,賈明心說,有意思啊!他附在蕭銀龍的耳邊就說:「兄弟,你不跟哥哥能遇上這好事嗎?哥哥我福大命大造化大,該咱哥倆露臉,你抓一個我抓一個,你看有多好!」
蕭銀龍晃晃腦袋心裡說:賈大哥你真是癡心妄想,咱倆抓一個也抓不著呀!咱倆別讓人給抓著了!這倆小子能耐有多大呀!蕭銀龍跟賈明一擺手,告訴賈明別說話,仗著這墳頭高大,他倆爬到墳頭的那邊,林士佩和方成沒聽見。
林士佩說:
「師兄,你我落到這種大地,到何處去落腳?」
「唉」,鐵戟將方成一直唉聲歎氣:「師弟,事到如今你我只好投親靠友了從這往東南走,不遠有一座山叫雙龍山。
雙龍山上有一座金斗大寨,我有一位過命好朋友,叫金面太歲程士俊,我們倆多年處的不錯,你我就投奔他那裡。
還是上策。」
林士佩點點頭:「人家能收留咱們嗎?」
「唉呀,過命的朋友一句話。
不但能把咱收留還能報仇雪恨。」
林士佩說:「此地並非講話之所,讓勝英和他的耳目聽見了,就不好辦了,咱們說走就走。」
兩個人站起來把塵土抖了抖,出樹林奔東南。
蕭銀龍和賈明在後頭看得清清楚楚,見二人站起身才把心放下,等林士佩他們沒影了,這小哥倆才起來。
賈明一看,人家走了,來能耐勁了:「兄弟你又衝我搖腦袋又擺手是什麼意思?」
蕭銀龍說:「咱們不能伸手,咱們倆一伸手非吃虧不可!」「唉呀,我說兄弟,我這兩下子你不知道嗎?什麼人我沒會過!林士佩、方成難道我就抓不住?」
蕭銀龍一聽一陣冷笑:「算了,算了,算了,別吹牛了,你這兩下子我都知道。
為什麼方成家裡頭院子那麼臭,聽說要給你灌糞湯子,有沒有那麼回事?」
「唉喲,你都知道了,好,那我就不說了。」
「算了,我就不說了。
聽見沒有,他倆趕奔雙龍山了,咱倆跟著,到那塊兒便把林士佩、方成抓著給我老師出出氣有多好?」
「可也是這麼個理。」
兩人起身剛要走,就聽見腳步聲響,嚇得兩人又蹲下了,賈明瞪著母狗眼一看,唉喲,就見樹林外邊進來個高大的僧人。
就見這僧人身高九尺掛零,寬肩厚背。
膀大腰
圓、窄腦門、寬下巴、滿臉的大疙瘩,腦袋上受了戒,一對大腳丫子像一對小船似的。
肩頭扛著日月方便連環鏟,背後背著一對銀如意。
賈明心中暗想:這個人我在哪見過呢?讓我算算:「哎,想起來了。」
他偷著告訴蕭銀龍:「兄弟,今天咱們算來著了。」
「這和尚是誰?」
「就是那天晚上鬧洞房的那個凶僧。
我三伯父要找的就是他。」
「你怎麼知道呢?」
「我太知道了,那天晚上鬧洞房我鑽一床一底下去了。
我打算聽我兄弟勝奎跟我弟妹嘮什麼嗑,正在這時候這和尚來了,頭上蒙著布,臉上罩著青紗,身穿夜行衣,根本看不出他是個和尚來。
可是,他一要行兇,我一伸手把他的腳脖子抓住了,拽了個跟頭這一下子他腦袋摔痰孟上了。
痰盂這一碎,把他腦袋上的布碰掉了,面紗也掉了,這我才看出他是一個禿驢,在那一剎之間我認出就是他。」
蕭銀龍一聽又驚又喜,問賈明:「你可看準了,別屈怨好人。」
「唉呀!我是一對神眼,還能看錯,一點也假不了。」
蕭銀龍說:「咱倆怎麼辦?」
「嗯,把他給生擒活拿,把他扛回去交給我三伯父,人前顯勝,這有多好。
別看咱打不過林士佩、方成,要打這和尚大概不費勁。」
蕭銀龍點頭,沖賈明一搖手,兩人不言語了,倆人照樣趴在墳後。
書中代言:這和尚是誰,賈明猜得對不對?猜得太對了,這老和尚是誰呀?出家在河南燈峰高嵩山少林總院,在少林總院有個老師傅,叫雪練金鋼璧和僧。
璧和僧可了不起,那是少林派的派主,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門,人家就佔這一派。
壁和僧的老師傅是少林寺的老當家的金面達摩空空羅漢。
空空羅漢,收了八大弟子,壁和僧是老四。
在八個徒弟當中,空空和尚最喜歡壁和僧,因為壁和僧長得好看,白臉,要不怎麼叫雪練金鋼呢?長得也富態,在八大弟子當中他是首屈一指。
空空羅漢就把少林寺的事交給他。
老羅漢自己搬到雲南冒山鐵禪寺去了。
璧和僧也有八個徒弟,這八個徒弟當中要講最橫的就是剛才咱說的綽號叫惡面如來的法都僧。
璧和僧對他很偏重,在傳授能耐方面給他摻了佐料。
這法都在八大弟子當中位列前茅,在少林寺說一不二,他有個最好的朋友叫九元真一人司馬通,也就是被二爺火德真君孔華陽用火活活燒死的那個老道。
後來這個消息傳到少林寺,傳到法都和尚耳朵裡了,把法都恨得「哇哇」怪叫,心說:孔華陽、勝英老匹夫,你們欺人一大甚,哪能手段這樣殘忍,哪能給人活活燒死。
我跟司馬道人交情很深,我非給他報仇不可。
那時候他就想下河南嵩山要找勝英和孔華陽,被他老師雪練金鋼璧和僧給攔住了:「徒兒,不可,就憑你的武藝下山去找勝英,你覺得有把握嗎?」
法都哈哈一笑:「師傅,難道你對我也不瞭解嗎?我學的是裡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金沙掌,銀沙掌,鐵沙掌,鷹爪力,馬前一錠金,馬後一錠銀,十三太保的橫練,善避刀槍、飛簷走壁、水旱兩路無一不能。
掌中方便連環鏟,背後一對銀如意,難道還打不過勝英和孔華陽嗎?」
雪練金鋼點了點頭:
「好吧,既然你執意下山給你的好友報仇,為師也不阻攔,不過現在還不行,你必須還得下幾年的好功夫,從明天開始在後院為師專門教給你。」
法都感謝。
就這樣法都又下了三年的狠功夫呀!由於他背後背的這對銀如意,打遍天下無對手。
三年已過,雪練金鋼璧和僧才打發他下山。
法都下山以後就直奔十三省總鏢局,意思是找勝英玩命,再找孔華陽。
哪知道十三省總鏢局都沒人了,這鏢局子眼看要黃,跟夥計們一打聽才知道:勝英已經三年不在了,回到茂州古城村勝家寨養老了,人們已經散了,孔華陽上哪去不清楚。
法都一想這可怎麼辦哪,我白來了。
他一想,跑了和尚,跑不了廟。
你不是有家鄉住處有地點嗎,我去找你去。
惡面如來法都這才起身趕奔古城村。
說來也巧,他來的那天正是六月十五,找個地方住下,「哎呀!」他一看這古城村的人怎麼這麼多呀,男一女老少歡天喜地,手中都拿著彩禮趕奔老勝家。
法都暗地一瞭解這才清楚,鬧了半天勝英的兒子娶媳婦。
「嗯嗯」,大和尚一想,來得真不錯呀,我叫你喜事變成喪事。
他就打定主意了,白天睡覺,晚上穿上夜行衣。
他覺得自己是個出家的和尚,行動不便,便用塊布把腦袋包上,青紗罩面,就這樣他夜入新房。
沒來到新房之前他先放了一把火把廚房給點著了,人們一忙亂都去救火去了,勝奎也去救火去了。
他才進了新房,他想把新一娘一子大解八塊,然後把人頭掛在老勝家門前,讓勝英活話地疼死。
你說這老和尚有多殘忍,他萬沒想到一床一底下有位金頭大老虎,賈明抓他腳脖子一拽,他思想毫無準備,做夢也沒想到:這還有人哪,摔了個跟頭,正好腦袋碰在痰盂上,故此面紗頭巾全落地了,這才露出了模樣,讓賈明看見了。
外邊一亂,法都和尚不敢呆了,飛身上房逃走,他一想:我光燒了一把火,沒殺了老勝家的人覺得心裡頭很不滿意。
但是已經打草驚蛇,恐怕再下手有點難了。
怎麼辦呢?我先離開這,將來有了機會我再找勝英,就這樣他離開了古城村。
他也知道勝英不能完,非找他不可,和尚心中暗笑:我呀,也不回少林寺,什麼時候我給九元真一人報了仇再走。
這和尚到處溜躂。
這一天他來到了雙龍山,他心中一動,雙龍山有我一個徒侄叫:金頁太歲程士俊,是九元十真一人的徒弟,不如我到這來待幾天。
他走累了,打算到這樹林裡涼快涼快,然後一口氣就到雙龍山了。
做夢也沒想到遇上賈明和小俠蕭銀龍,也該這和尚倒霉,他進了樹林一看屬這墳頭大,周圍樹也比較多,涼風吹來,十分清爽,這邊地上還有塊石碑。
法都和尚把石碑上的塵土抖了抖,這才盤腿打坐,閉目養神。
賈明在那邊看得清清楚楚,一一捅一蕭銀龍,小哥倆一商量,乾脆咱來一個背死狗。
就見蕭銀龍在懷裡一伸手把鏈子飛抓掏出來了,鏈子飛抓這鏈子長是一丈二,小鏈像筷子那麼細,十分結實。
那頭交給賈明這頭自己拿著,兩個人慢慢往前摸,就爬到墳頭上去,往下一瞅有一個禿頭,兩個人瞄準了冷不丁把這鏈往下一抖,「嘩啷」,正好套到法都的脖子上。
法都覺得冰涼梆硬就是一愣,「啊!」還沒等清醒過來這小哥倆往上一扽,就使上勁了。
好小子,你跑不了了。
「嘿」,「卡」,兩個人往兩旁一拉,這和尚可受不了了,把惡面如來勒得眼珠子往外冒,舌頭吐出多長來。
但是蕭銀龍和賈明哪裡知道這和尚會硬氣功,他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就把舌頭往裡一伸,「啊——」,脖子當時就粗起來,「卡吧」一聲把飛爪鎖鏈崩斷。
賈明來了個跟頭,蕭銀龍來了個趔趄,一扶樹好險沒倒。
單說法都和尚跳出圈外,用手直摸自己這脖子:
「阿彌陀佛」,在脖子上勒道印兒,好險沒勒死,大和尚閃目觀瞅,就見前面站著一丑一俊,兩個年輕人,那醜的是真醜,那俊的是真好看。
大和尚用手點指:「呔,什麼人?因何行刺貧僧」?
賈明這陣從地上站起來了,把鑌鐵杵拽出來,一蹦跳到和尚面前:「呔,我說禿驢,你真不知道我們哥倆是誰?」
「貧僧不知。」
「好了,你站穩當,我乃十三省總鏢局的少鏢頭,我爹消息大王鑽雲太寶賈七爺賈斌久;我老師就是紅蓮羅漢弼昆長老;我三伯父就是勝手崑崙俠勝英勝子川;往下是金頭大老虎賈明師爺。」
蕭銀龍這陣也過來了,手中合一對判官雙筆把胸脯一拍:「小俠蕭銀龍,我爹震三山蕭傑,我老師就是神鏢將勝英。」
大和尚一聽把嘴一撇。
「嘿嘿嘿嘿,啊,原來是兩個無名的小卒。」
賈明一聽一瞪眼:「我說禿驢呀,鬧新房是你不?放火是你不?承認不?」
「不錯,正是貧僧所為。」
賈明對蕭銀龍說:「兄弟你聽見沒,我看的不錯吧!正是這個禿驢,咱要找的就是他。
兄弟可別讓他跑了,打!」
蕭銀龍一晃判官雙筆直奔凶僧,「嘿」,雙筆一轉個扎和尚的前心,大和尚一轉個雙筆走空。
大和尚把掌中方便連環鏟往下一壓,砸蕭銀龍的胳臂,小俠側雙背往外一轉身:「走」,使了個鳳凰展翅一筆點和尚的耳門,大和尚把禿腦袋一晃,單筆走空。
「著!」蕭銀龍又一筆點他的軟肋,和尚用大鏟往外一撩,兩個人就在樹林裡戰在一處。
賈明在旁邊一看:這和尚別看身一體肥一大,可動作靈敏,賈明看準了就飛出一杵子「著飛杵!」「哧」他扔這玩意可真準,正扎到和尚的屁一股上了,「崩」這一下把大鐵杵彈出好遠。
賈明嚇得一吐舌頭:「嚄,跟我一樣啊,會金鐘罩。」
和尚用手一指:「賈明啊,你小子有能耐你過來。」
「唉,有我兄弟就行了,用得著我嗎?」
賈明一伸手把大鐵杵揀起來,站在旁邊助陣,要講法都的能耐也不差,跟蕭銀龍比要強他好幾倍,但是有賈明跟著搗亂,有點分散一精一力,故此這才和蕭銀龍打個平手。
賈明就喊上了:「來人哪,三伯父快來,蔣五叔快來,這禿驢在這呢!讓我們碰上了,快來人哪!」賈明這一喊不要緊,真把法都喊得心慌意亂,法都一邊打著心中暗想,這要把勝英等人喊來,對我大大不利。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撂著我的放了他們的,等哪一天再要他們的命也不晚。
想到這,虛晃一鏟轉身就走,跑到樹林外頭:「賈明你等著,哪一天洒家我扒你的皮。」
「禿驢,你有能耐你別走,等哪天我扒和尚皮做一面鼓,一大敲三遍,和尚你跑不了!」大和尚頭也不回直奔雙龍山。
賈明跟蕭銀龍在後頭緊緊追隨。
時間不大,就到了山口了,賈明和蕭銀龍看得清楚,山口出現一隊嘍囉兵,就見那和尚跟嘍囉兵指手畫腳說了兩句,嘍囉兵往左右一分,法都和尚進了山了。
賈明剛想往裡闖,被蕭銀龍給攔住了:
「且慢,哥哥,咱可去不得,你別看和尚進了山了,人家都認識,咱倆是生人,一說非翻車不可。」
「那怎麼辦,就睜眼讓他跑了。」
「不,和尚講話,撂著他的放著咱的,回去找我師傅報信,大家從長計議。」
「哎呀,我說小兄弟,那得等到何年何月,要送信你自己走,明兒不怕這個,我金頭大老虎要獨自闖山。」
「兄長,不可,孤掌難鳴啊,那怎麼行,你非吃虧不可,還是聽我相勸,咱回去吧!」「不行,我是獨膽英雄非闖山不可。」
「別呀,咱們大家一塊去多好!」
「不行,你別勸我,我非去。」
蕭銀龍怎麼勸金頭虎也不聽,最後把蕭銀龍氣急了朝著賈明的屁一股踢了一腳:「你去吧!」賈明「登登登」跑了幾步又站住了:
「嗯,那我就歇兩天」。
他又不去了。
蕭銀龍說他:「你是個什麼人呢,你充英雄好漢。」
賈明嬉皮笑臉過來:「兄弟,咱們回去上哪找大伙去,依我的主意咱還回樹林睡一覺,晚上夜探雙龍山,到那有了機會再拿和尚,你看怎麼樣?」
蕭銀龍說:「那可有點冒險」。
「哎呀,兄弟,你一個人怎麼打鬧的肖金台?何況如今咱哥倆呢?」
蕭銀龍一聽也有道理,強不過賈明,倆人回頭就回了樹林,仍然找到那片墳地,哥倆躺在這休息。
直到定更天左右,小哥倆起來,週身上下收拾利落,各背兵刃,出來直奔雙龍山。
不走山口走背面,順著山石砬子就爬上山頂。
小哥倆並肩往前走,施展「陸地飛騰法」,時間不大就找到中平大廳。
往前看,一座大廳十分宏偉,裡面燈燭輝煌。
蕭銀龍飛身上房,賈明上不去,爬到後窗戶,踮著腳用大杵的尖一捅一了個窟窿,往裡邊觀瞧。
賈明往裡頭一看:「唉喲,高朋滿座,盛友如雲哪,在正座上坐著個小伙子,長得挺帶勁兒,稍微有點小黑胡,興頂虎頭巾,身穿虎皮袍,罩著英雄氅、腰繫大帶,在他身邊背後有人,給他抱著一對鑌鐵狼牙棒。
上首坐著個大和尚正是惡面如來法都,下首坐著鐵戟將方成、震八方林士佩,旁邊還有幾個人,正在屋裡頭高談闊論。
林士佩手拍桌案,「啪啪」直響,正在罵勝英和賈明,罵得難聽不堪入耳,把賈明氣得肚子「咕咕咕」直響,心裡說話:「哎呀,真氣死我了,可惜我沒能耐,我要有我蔣五爺那兩下子,呔,把大棍一晃進去,『辟啪』,打一頓那有多過癮。
唉,沒那能耐呀1」賈明一琢磨:只好忍個肚子疼不言語,我聽你們說什麼。
就聽金面太歲程士俊說話了:「唉,到了我的雙龍山就算到家了,不要憂慮,老匹夫勝英不來是他便宜,要來我讓他們一個也走不了。
當然我的雙龍山既比不上蓮花池,也比不上肖金台,更比不了對松山,但是,我山小不大十分堅固,弟兄們一團一結一心,擰成一股繩,量老匹夫來了也得不了逞。
來呀!酒宴排下。」
林士佩說:「我暫且倒退,不知廁所在哪?」
有個嘍囉兵一指:「就在後面。」
說著話,嘍囉兵拿著紅燈開路,林士佩去上廁所。
剛走到胡同,林士佩一擺手讓嘍囉兵回去,林士佩假裝上廁所,比劃比劃就出來了,一直奔後窗戶。
什麼原因哪,林士佩比狐狸都一精一,他正在屋裡頭跟程士俊眾人談話,就覺得後窗戶有人,時間不大,一瞅,後窗出了個小窟窿,「嗯?」
林士佩一琢磨有人偷一聽,到底是誰他不清楚,以上廁所為名,他偷偷地到了後窗戶,等他到了牆角屏住呼吸一看:「唉喲,這不是賈明嗎!這兔崽子又來了啊,哎呀,別著急,別著急,我得想個什麼招呢?這回把他抓住,決不能叫他跑了。」
林士佩一想,我給他一個猛雞奪粟,把他抓住。
想到這裡,再看震八方腳尖一踮,冷不丁地就竄過來了,像老鷹抓兔子一樣,「呀,唉!」把賈明的肩頭抓住,掄起來就往地上就摔,賈明嚇得魂不附體。
「唉喲,一媽一喲。」
「咕咚咚、咕咚咚」摔了一頓,賈明要沒有金鐘罩,這下也就摔死了。
林士佩拉寶劍往上縱,就奔賈明。
忽聽腦後惡風不善,「哧」,有人暗算自己。
林士佩往旁邊一閃身,這人走空了,震八方一瞅非是旁人,正是小俠蕭銀龍。
這倆人就比一個人強得多,要賈明自己就吃了虧了,蕭銀龍趴著一看,見賈明不利,這才下來助戰。
林士佩假裝上廁所沒拿狼牙镩,就身邊佩戴的寶劍,不然的話,蕭銀龍非吃大虧不可呀!他們倆也不是沒動過手,林士佩一看是蕭銀龍,高聲喊喝:
「眾位,有一奸一細。
賈明、蕭銀龍在這哪,別讓他們跑了!」深更半夜,就這一嗓子喊出多遠去。
群賊聽說此言,「呼啦」全站起來了,各提兵刃趕奔後院。
剎那間,燈籠火把亮子油松照如白晝,把後院包圍了個風雨不透。
有幾個嘍囉兵上了房,手裡抱著一弩一珠盒子,拉開弓,對準賈明和蕭銀龍,封鎖了所有的出口。
單說金面太歲程士俊、用手拎著這對鑌鐵狼牙棒,身後跟著寨主,還有惡面如來法都和尚,只見方成來到後院一看:「嘿,又是這兩小子。」
方成用手點指:「賈明呀,賈明,咱們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今天要再把你放了,我姓你那個姓。」
「現在姓就正好,我還沒老婆,沒兒子,收你個大孝子。」
「呸,拿命來!」方成剛想過去,和尚過來了:「阿彌陀佛,各位不用你們,這兩小兔崽子壞透了,在墳地裡差點把我勒死,那陣我沒心跟他們戀戰,因此我暫時奔雙龍山。
沒想到今晚上他們又來了,這叫死催的,閻王讓他們三更死,哪敢留到五更啊!還勞大家放手,貧僧一人足矣!」
法都和尚邁大步來到二小面前:「阿彌陀佛,賈明、蕭銀龍,爾還不束手被擒,等待何時?」
賈明一樂:「哈,禿驢呀,你說得多輕快,束手就擒的不是我,而是禿驢你。
我告訴你們今天你們臭賊,一個也跑不了,你們已經被我們十三省總鏢局的人包圍了。
你們往東看:我三伯父神鏢將勝英,九頭獅子孟凱、震三山蕭傑三俠客都在;你們往西看:明清八義的火德真君孔華陽,神槍無敵華遷華紫遠、落地崑崙丘連,神刀將李剛全都在呀;你們再往前看,小英雄們全到齊了;你再往後看:艾蓮池、紅衣女俠、夏侯商元、飛天玉虎蔣伯芳,海底撈月葉成龍,全在這呢!你們他一媽一的還跑得了嗎?」
賈明雖然是胡說八道,但是群賊也嚇了一跳啊!為什麼?賊人膽虛,不由得閃目往四外看了看,一瞅一個人沒有,知道賈明胡說八道。
把法都和尚氣得「哇哇」咆哮:「小子,休要拿大言欺人,哪裡走!」直撲賈明。
金頭虎晃大杵往下就砸,三個照面,讓那和尚一腳踢了個跟頭,正摔到林士佩面前,讓林士佩上去就把脖子掐住,「唉,光,等我掐死你這個兔崽子。」
「不動不動,咱哥倆有交情,我老實聽話就得了。」
林士佩把賈明捆好了。
剩下小俠蕭銀龍,蕭銀龍飛身剛要上房,被法都和尚把腳脖子抓住!「下來!」就這一下子,「撲通」把蕭銀龍摔倒在地,金面太歲程士俊過去用狼牙棒一挾:「別動!」蕭銀龍沒敢動,叫人家生擒活綁,剎那之間哥倆全讓人抓住了。
林士佩飛身上房搭涼棚四下觀瞧,沒人,這才放心。
大家回到屋裡歸座,把兩個人給推上來了,程士俊把桌子一拍:「呔,膽大的小輩,竟敢夜闖我的雙龍山,你們有幾個腦袋?」
「來人,把他們拉到外邊,亂刃分一屍一。」
分類:古典俠義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