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俠劍
第三十回 白玉虎殺賊報父仇 蔣伯芳棍掃蕭金台
蔣伯芳剛想要不辭而別,就聽到門外有車馬響動,時間不長,董士興從外面回來了,進屋先找蔣伯芳。
「兄弟,哎呀,這幾天,我可想你啦,會議一結束,我趕忙趕回來了,兄弟,過得挺好麼?」
「哥哥掛念了,我過得挺好。」
「這就行啦!明天沒事,咱哥倆可以在一起。
另外,後天我還有事。」
蔣伯芳一聽就是一愣。
「哥哥,你還要上哪去?」
「這回還得出遠門哪,打算上蘇州去一趟,有一筆買賣,我得親自過問,情面難卻,非走不可。」
「哥哥,你得去多少日子?」
「少說也得半個月,拖拖就得一個月。
兄弟,你得幫我好好看家。
這個,咱哥倆不分彼此,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不在,這家就全托付給你了。」
蔣伯芳憋了一肚子話要說。
但是,董士興不讓他說話,就把家裡的事托付給他了,說完之後,回內宅去了。
蔣五爺思前想後,心想:我若固執己見非走,我哥哥必然得問:那你為什麼呢?這話讓我怎麼說,又找不出適當的理由。
再者一說,盟兄確實走了,家沒人,把事托付給我了,我要抖手不管,也不近人情。
蔣五爺又一想:算了,不就是那麼點小事嗎,我不上內宅,不跟高氏往來,不也就得了嗎?想到這,他心平靜了一點。
到了第二天,董士興果然話復前言,陪著蔣伯芳又吃又喝,又聽了一晚上戲,轉過天來,來一幫人找他,董士興這才匆匆告別。
他這一走,把家交給蔣五爺了,蔣五爺一看哪都不能去了,一天三頓飯,吃完了沒事,全心練武,練十八般兵刃,練拳腳,眨眼之間,董士興就走了一個月,還沒回來。
哎呀,蔣五爺心中挺煩悶,心說怎麼還沒回來呢?這回回來,我一定告別到十三省總鏢局,找我三哥去。
但是,董士興不回來,也走不了哇,盼了有四十天了,董士興還沒回來,蔣伯芳就有點失眠了,晚上睡不著覺,起來在院裡瞎遛達,遛達來,遛達去,他就轉到了廳房的後面,突然看見一條黑影。
「嗖」,蔣五爺就是一愣,心說話,這是誰,難道說來賊了?也備不住呀,我盟兄家裡有的是錢,肯定一些歹徒會惦記,這我哥哥不在家,要失了盜,我可沒法交待。
蔣五爺一想:不行,我得跟著,他在後面一哈腰,跟這黑影就下來了。
可是這個黑影直接奔內宅,越過短牆,奔高氏那院裡去了。
蔣五爺就站住了。
心中暗想,這是我嫂子的住處,我怎麼能去呢。
尤其深更半夜的,轉身往回走,走了幾步,一琢磨,這不對,管他什麼地方,我也得去呀。
如果是賊人,把我嫂嫂給嚇著,再失了盜,或者說,再出了意外,我不更對不起朋友嗎?蔣五爺想到這,不顧一切了,哈身往上一縱,跳過短牆,就來到了高氏的內宅。
一看哪,窗戶紙珵亮,人影晃動,那個黑影不見了,蔣伯芳屏住呼吸,高抬腿輕落足,摸一到窗台之外。
側耳一聽,有男一女的笑聲,那個女子就是高氏,他心裡一翻個,哎呀,這是內宅,一般男人不得出入。
我盟兄不在家,這麼晚了,誰還在這說笑哇,聽這笑聲,很不正經。
蔣五爺抱著好奇的心,把窗欞紙點破,往屋中觀看。
不看則可,一看把蔣伯芳可氣壞了,因為這是內宅,緊對著窗戶是一張雙人一床一,一床一上掛著絲帳,靠窗戶這,放著一張八仙桌。
一邊一把椅子,靠一床一邊呢,有個茶几,上面點著蠟燈。
這屋子裡面,雪白刷亮,被燈光一照,它反光呀,所以說,十分清楚。
就見高氏,穿著一身貼身的衣服,水紅色的兜肚,赤金的鏈子,手上戴著手鐲和手鎦。
有一個男人,跟她緊挨著坐著。
一隻手摟著高氏的腰,另一隻手摸一著高氏的臉蛋。
由於這男人的臉緊對的窗戶,所以,蔣伯芳看得很清楚,就見這個人哪,三十多歲,刀條臉,尖下頦,長得是小鼻子,小眼,人不怎麼樣。
頭上戴一頂扎巾,身上穿一身劍袖,鈕袢不系,敞胸露懷,兩個人摟摟一抱抱。
就聽高氏說:
「你這麼大膽子,你怎麼敢來呢?」
「哈哈,寶貝,這算什麼呢,這又不是衙門,這怎麼就不敢來呢,再者一說,就是龍潭虎一穴一,為了寶貝你,我也不懼。
唉呀,寶貝,都要把我想死了,聽說董士興不在家,我不來陪你,誰陪你?」
高氏一笑:「哼,就你能說,你別看董士興不在家,他磕頭的兄弟蔣伯芳可在家。
聽說,他是一個練武的,你可小心點。
如果被他發現你,我可都夠戧!」
「呸,蔣伯芳算個什麼東西,他仨鼻子眼,多出這口氣,他管得著嗎。
老舅家的事,跟老蔣家有什麼關係?你少要拿他來嚇唬我,我看他要不知道,算他便宜,他要知道,我先要拿他開刀,來個殺人滅口。」
「你說的怪橫,到時候你就草雞了。」
「哼,我可不是那樣的人,你打聽打聽,老穆家的人,沒有熊貨,行啦,行啦,咱倆別抬槓,趁此機會,歡樂歡樂。」
「噓」把燈吹滅了。
蔣五爺一見,火往上撞,他這才知道高氏背著盟兄不知道,勾一引一奸一夫。
這姓穆的,一定不是個好東西,我豈有不管之理?蔣五爺年輕脾氣暴,見到這種事,實在壓不住火了,高聲喝道:
「呔!膽大的狂徒,竟敢夜闖民宅,調一戲婦女,這還了得,蔣爺在此。」
就聽屋裡稀里嘩啦一陣騷動。
那個男的嚇得魂不附體,把衣服披上,一伸手,把頂門槓子一操一起來了,在屋裡問一聲:
「是誰?」
「姓蔣啊,董士興的盟弟。」
「好小子,你還真來了。」
這個男的不顧一切,把門打開。
「悠」就蹦出來了,奔蔣五爺就是一槓子。
五爺往旁邊一閃身,槓子打歪了,蔣五爺把拳頭抬起來,朝那人就是一拳,把那人打得仰面朝天,蔣五爺過去一抓他,這小子功夫挺好,使了個兔子蹬鷹,好懸沒蹬蔣五爺身上。
蔣伯芳一閃,這個小子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站起來,一下蹦到房上去了,撒腳就跑。
蔣五爺能讓他跑嗎,赤手空拳在後面就追下來了。
心說話,我非把你抓住不可。
這是人間的禍害,留著你,不知要破壞多少家庭啊!
長話短說,兩人一前一後,出了老董家的家宅,到了後街,那個人一轉彎,奔南跑。
蔣五爺不捨,緊緊追趕,一直追到南城牆的牆根,到了一個院落,那個男的一晃,蹤跡皆無。
蔣伯芳看得清楚,他就跳到這院裡去了。
蔣五爺抖身形也跳進去了,一瞅,這院也不小,但沒有董士興的家講究,蔣五爺到了裡面,奓著背膀,四處尋找這個人,但蹤跡不見,他從前宅找到二道院,又從二道院,找到後院,才發現燈光明亮。
蔣五爺爬到房上,屏住呼吸,定睛觀瞧。
就見正房三間,裡面點著燈,門窗都開著,剛才追的那小子,正好在這屋呢。
上氣不接下氣,晃著腦袋,擺著手,正訴說剛才的經過。
在屋裡邊,有個老者,還有個年輕的女人,蔣五爺發現這老者挺大的個,有點羅鍋腰,滿臉的水銹,還有一道橫疤,臉蛋一子上還帶一撮紅一毛一。
「呀,」蔣五爺心裡納悶,這個面孔,我好像在哪見過。
我怎麼想不起來了呢,一想,不能,我初到杭州,對本地人都沒見過。
肯定不認識。
又一想,見過,在什麼地方想不起來了。
他在房上苦思冥想,結果想起來了。
「哎呀,原來是他。」
誰呀,原來就是慘殺他父母那個匪寇,叫穆世宏,人送綽號,叫分水獸,是他,把我爹亂刃分一屍一;是他一逼一得我們一娘一倆投了江了;是他,把我們好端端的家庭破壞得家敗人亡。
蔣五爺想到這,好懸沒昏過去,真是做夢也沒想到,在此跟仇人相遇。
蔣伯芳猜的一點都不錯,這個老頭,正是江洋大盜,分水獸,穆世宏。
屋裡這一男一女,是他的兒子和女兒,他的兒子叫穆小原,女兒叫穆小春。
原來呀,這穆世宏專門在長江一帶做「買賣」。
在他手底下死的人不計其數,他發了橫財了,後來他一瞅,滿清的統治越來越鞏固,管得越來越嚴。
他一想,得了,我不幹了。
金盆洗手,找個地方,他就忍了。
哪好呢,蘇州、杭州,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呀,要在這住一輩子,豈不是一件快事呢!因此,他就在杭州的南門裡買了一所房子,又花錢進行擴建,然後就在這住下來了,一直住到今天。
穆世宏也是一家人家,有兒有女,有兩個老婆,使奴喚婢。
不知道的,以為他是個大財主。
在外面有買賣,實質上,他是一個江洋大盜哇。
他這一兒一女呢,也沒有好東西。
拿他兒子穆小原來說吧,受他的熏染,也不走正道,再加上家裡頭有錢,他整天在街上尋花問柳。
勾結良家少一婦良女。
他們家後宅,住著一個老一媽一,叫劉一媽一。
這個劉一媽一,就是董士興家裡的,專門伺候夫人的。
老董家有點什麼事,這劉一媽一嘴不好,回來就講,就傳到穆小原耳朵裡。
穆小原得知:這高氏,也是一個風一流女人,男人經常不在家,她自己有點守不住,就托這劉一媽一牽針引線。
這劉一媽一果真答應了。
所以,就搭了這麼座橋樑,介紹穆小原與高氏私通。
她從中得了好處。
一個尋花問柳的賊,一個風一流的女人,乾柴烈火,他們一見面就非常融洽。
他們私通不是一次兩次了,可巧,今天被蔣伯芳發現,一直追他們家來了,這也叫冤家路窄,狹路相逢。
再說那個穆小春,今年十八,雖然說是個姑一娘一,也不學好。
經常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勾搭,也經常夜不歸宿。
他父親全然不理呀,這穆小春還認識了江洋之中幾個飛賊,學會幾種特殊的本領。
掌中一對柳葉雙刀,還善打一種暗器,叫五毒針。
這老賊穆世宏本來根底就不正經,這叫上樑不正底梁歪,他本身就不是好人,想管兒女也管不了。
所以對穆小原,穆小春,是聽之任之,做什麼壞事,他也不干預。
就拿今天來說,穆小原趁董士興不在家,通過劉一媽一搭橋,今天晚上去與高氏私會,沒想到讓蔣伯芳給堵上了,一下把他追到家裡來。
這穆小原見到他爹,見到他妹一子,正在訴說經過。
「唉,倒霉、倒霉、真倒霉呀,沒想到今晚上這麼不走運,叫姓蔣的給碰上了。」
他爹一笑。
「孩子,你滿身的能耐,還怕他不成?」
「爹,您不知道,這小子他一媽一才厲害呢,上來一拳打個雙眼青,要不是孩兒武藝一精一通,難逃他手,您還得注點意!他追來了。」
「孩子,你放心,他不追是他的便宜,他要來,是自投羅網。」
話剛說到這,蔣五爺就聽到了,從房上,雙一腿一飄悠,跳到當院,高聲吶喊:
「呔!殺不盡的一毛一賊,你給我滾出來,蔣爺來了。」
把這爺仨嚇得「撲撲」把燈吹滅了。
屋裡靜了片刻,「噌噌噌」,二男一女,三賊全殺出來了,老賊擎一條明晃晃亮銀盤龍棍,穆小原手持鬼頭刀,那個女賊,穆小春,是手持雙刀,三調腳,跟蔣伯芳見了面。
老賊穆世宏大叫一聲:
「小輩,你膽大包天,竟敢夜闖民宅,你欲意如何?難道,就不怕官府治罪不成?」
蔣五爺聞聽,一陣的冷笑:
「老賊,你裝什麼大瓣蒜,你跑到這隱姓埋名,就以為別人不知道你嗎?你認得我是誰?」
「你是誰?」
「我叫蔣伯芳,我父就叫蔣天章,當初就死在你手哇,你小子逃到這兒,搖身一變,打算當個良民,過去的賬就一筆勾銷了嗎?豈不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殺人還命,欠賬還錢,該我蔣伯芳替一我的父母報仇,老匹夫,拿命來。」
說著話,五爺是往上一縱,掄拳就打。
單說,這穆世宏,一聽說,眼前這個小伙子就是蔣天章的兒子,他真有點害了怕了。
他知道,如果蔣伯芳要到官府那一告他,這官司立刻就犯了,這叫作,洩底最怕老鄉。
他雙手沾滿鮮血,身背一百多條人命,焉有不怕之理呀?但是,穆世宏一想:今天晚上我得殺人滅口,不能讓蔣伯芳活著。
他要死了,就沒有對證。
想到這,晃亮銀盤龍棍就砸。
蔣伯芳一轉身,想抓他的一棍,他往後搬棍頭,獻棍尾,「喔」,奔蔣五爺後腦海。
蔣五爺一低頭,二人戰在一處。
蔣伯芳瞅這條棍,特別眼熟,打著、打著,想起來了,這不是我爹那條棍嗎?沒想到落到他手裡。
見到棍,就好像見到爹爹。
五爺看到這,心如刀絞一般。
心說,我今天無論如何,也得把我們家這條棍奪過來。
想到這,他偷眼觀瞧,就見穆世宏掄棍一砸。
蔣伯芳跨步斜身使了個金絲纏腕,「撲」的一把,把棍頭就抓到了,蔣伯芳有勁,往懷裡一拽:
「你給我撒手吧。」
穆世宏不撒手,這人隨棍,往前一仰,蔣五爺底下就是一腿。
「啪」,正蹬在他肚子上,沒把穆世宏疼死。
「嚎」的一嗓子,撒手了,蹬蹬蹬,倒退二丈多遠,栽倒在地,然後是兩手一捂肚子,就地翻滾「嚎嚎」直叫。
他這一兒一女,在旁邊看著,豈有不管之理,穆小原往上一縱,掄起鬼頭刀,奔蔣五爺就是一刀。
如今,蔣伯芳把棍子奪回來了,不亞於彪虎生翼,五爺把棍掄開了。
「嗖」就把他那刀崩沒影了。
穆小原一抖摟手,「哎唷」,五爺一轉身,正打在他屁一股上,「登登登」,一屁一股趴在地上,動轉不能。
蔣五爺擺棍過去,剛要報仇,穆小春從旁邊過來了。
「唷,小伙子,你可真夠手狠的,來來來,跟姑一奶一奶一大戰三百合。」
蔣五爺這陣,眼都紅了,管你是誰呢,掄棍就打,兩人就戰在一處。
這穆小春的能耐,比她爹、她哥哥都高,蔣伯芳十幾個照面,沒把她撲稜倒。
這穆小春一邊打著,一邊偷眼觀瞧:哎呀,蔣伯芳這小伙子長得可太帶人緣了,不由的動了一愛一慕之心。
心說,我這年齡,他那歲數,如果他願意,我們倆結為夫妻,豈不白頭偕老麼?想到這,她就動了壞心了,她虛晃一招,跳出圈外。
蔣五爺拿棍追她,上了當了,穆小春一伸手,掏出五毒梅花針,大拇指一摁繃簧「卡」一聲,一顆毒針直奔五爺前心打來,那針有多大呢?就像我們做活那針,比那還短,這玩藝主要是有毒,尖上有藥起麻醉作用,只要把肉皮挑破,見著血,毒勁發作,人就昏迷不醒,它的力量就在於此,如果沒有藥,就靠這針,根本打不死人。
蔣五爺就覺得胸膛這麼一麻,熱一乎一乎,五爺心中暗想,這是什麼,用手一撲稜,這針就掉了。
與此同時,蔣伯芳就覺得眼前發黑,兩一腿一軟「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人事不省。
再說,穆小春,把五毒梅花針揣起來,雙刀歸鞘,也不管她爹,也不管她哥哥,把蔣五爺抱進屋中,把燈光點上,先洗了洗,又坐在旁邊喘了口氣,又喝了口水?動金蓮,來到蔣伯芳近前,手拿著燈,瞅著蔣伯芳,一瞅這小伙長得真帶勁,不知道我跟他提親,他答應不答應?一想不管怎麼地,我得試一試。
穆小春掏出解藥,先塗在傷口上,又給灌下一粒藥,怕蔣伯芳醒過來動怒怎麼辦呢,她拿一根繩來把蔣五爺牢牢綁在椅子上。
她綁完了,蔣五爺也緩醒過來,哎呀,蔣五爺一看,自己的兩臂綁在椅子上,想要動轉,比登天還難。
抬頭看,正是跟自己交手的女賊穆小春。
就見穆小春,臉上樂得像一朵花似的,正趴在桌子上,凝神注目觀察自己,蔣五爺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聽穆小春說話了:
「呦,姓蔣的,你怎麼長得這麼好看呢?姑一娘一我一見到你,就把你喜歡上了。
我告訴你,我是穆世宏的女兒,穆小原的妹一子,我叫穆小春,有個外號叫風一流仙子。
姓蔣的,你瞅瞅我的模樣長得怎麼樣?如果,你要想活,咱倆就結成最好的夫妻。
我們家有的是錢,咱們是遠走高飛,找個地方買房子,置地,以度晚年。
如果你要想死,今天姑一奶一奶一我就要了你的命,你跟我說句痛快話,你到底是同意不同意?」
「呀呀呸!」蔣伯芳那人,聞聽此言,氣沖斗牛,怒目圓翻,咬碎鋼牙。
「你這下賤之輩,閉住你的臭嘴,五爺就是不怕刀哇,你快要我的一性一命,少說廢話,再往下說,別說我可罵你。」
「哎呦,姓蔣的你可夠橫的,你以為姑一奶一奶一我就不敢碰你嗎?你再敢罵我一句,我就把你的心肝摘下來。」
「丫頭,你放屁,你這個下賤之輩。」
「你真罵我,你真敢不服,姑一奶一奶一我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刀子硬!」她跳過來,一伸手,把蔣五爺前胸衣服抓住,往懷裡一拽,柳葉尖刀的尖子就對準蔣五爺的前心。
「說,你到底願意不願意?」
「你是癡心妄想,不樂意。」
「你再說個不樂意。」
「不樂意,我就是不樂意。」
「呦,可氣死我了,既然這樣,休怪我姑一奶一奶一心狠。」
她這意思,就想動手,突然聽後窗戶外頭有人說話:
「天上無雲不下雨,孽障,你膽大妄為。」
穆小春就是一愣,心說,這是誰呀,說的什麼話。
提雙刀奔後院去了,一看沒人,打墊步,飛身上房,打涼棚往四外觀看,還沒人。
心說,真是眼前活見鬼。
穆小春又一想,管他呢,飛身形,跳到院中,回到屋裡,來一逼一蔣伯芳,來到屋裡就說:
「我告訴你姓蔣的,讓你多活一會也好,我問你到底願……,唉!」再找蔣伯芳,蹤跡不見,只剩一根繩子,一把椅子,穆小春大吃一驚。
心說,真是出鬼了,提刀轉身到院裡要找,就見蔣五爺威風凜凜正在門前等著。
穆小春一看,吃驚非小哇。
「唷,我說你是怎麼跑出來的?」
「哈哈,這話你問不著,休走,看棍!」五爺掄棍就打,穆小春由於害怕過度,措手不及,被蔣五爺一棍,正拍在腦袋上。
「啪」,頭顱崩碎,死於非命。
打完之後,再看,從後院一轉身,走出一個出家的道人,書中代言:這老道是誰?正是蔣伯芳授藝的老恩師,松竹觀的觀主,艾蓮池。
原因哪,蔣五爺滿徒之後下山闖蕩江湖,老人放心不下,暗地之中跟著蔣伯芳。
一則,要保護蔣五爺的安全;另則,要看看徒兒的品德如何。
這些日子來,艾老劍客就沒離開杭州呀,他暗地之中一考驗,五徒弟蔣伯芳,不愧是個正人君子,心裡頭非常高興。
心說,我這徒弟沒白收,拿今天晚上這件事來說,艾老劍客也在暗地之中跟著,蔣伯芳中了毒一藥針被迫遭擒,穆小春在這調一情、一逼一婚,都被蔣五爺嚴詞拒絕,艾道爺在後窗一聽,心中高興,這才是我的好徒弟,你的心要稍微一歪,我今天就取你的狗命,他這才說了一句話,把穆小春調開。
然後到屋裡,救了蔣伯芳,蔣伯芳把穆小春打死之後,艾道爺這才露面:
「徒兒,今天該你報仇的時候了,你還不報仇,等待何時!」說著話,艾道爺往地上一指,那還躺著兩個人呢,穆世宏和穆小原。
蔣五爺聞聽此言一抱拳:
「弟子謹遵師命。」
說著提大棍就過來了,未曾動手之前,蔣伯芳跪倒在地,仰天長歎,二目之中,珠淚滾滾:
「爹爹,一娘一呀,兒伯芳給你們報仇了。」
蔣五爺說完了,二次站起來,把眼淚擦淨,大棍往空中一舉,「啪,啪」兩棍,結束了兩個惡賊的一性一命,艾道爺點了點頭:
「伯芳,現在你大仇已報,一心無掛了,就應該及早趕奔南京,去找勝英才是。」
「多謝師父。」
艾道爺說完,伸手從兜中掏出一包藥面,就撒在亭前亭後,然後又到屋裡頭,把老穆家值錢的東西收拾了一個小包,道爺要帶回松竹觀,說他不也是賊嗎?不是,這叫取不義之財做有義之用。
艾道爺準備用這筆錢,救濟山區的窮苦百姓,把這些金銀首飾拿到手了,道爺讓蔣伯芳離開,取出火紙一吹,霎時之間,老穆家就變成了一片火海,把三具一屍一體也燒沒了,這叫焚一屍一滅跡。
艾道爺自己回歸松竹觀,咱不提,單說蔣五爺,奪回寶棍來,心中高興:殺死仇人,心裡痛快。
十幾年的仇,總算報了。
五爺一想,我還得回去,見我盟兄,他又回到老董家等三天,董士興才回來,他還不知道家裡出的事,等他回來之後,蔣五爺熱情款待,最後把盟兄叫到自己屋裡去了,哥倆促膝談心,蔣五爺一笑:
「哥哥,我跟你說點事,你可別往心裡去,人生天地之間,這種事也難免。」
你看這麼一說呀,把董士興說得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
「盟弟,家裡究竟出了什麼事?」
「唉,一言難盡。」
蔣伯芳是正人君子,不會說瞎話,就把嫂嫂高氏所作所為向董士興說了一遍,董士興不聽則可,聞聽此言,真是五雷轟頂啊!
「賤人,賤人吶,你竟做出這種下賤之事,敗壞我的門風,這還了得,我得殺了她。」
「慢!」蔣伯芳把盟兄攔住了。
「哥哥,我之所以跟你說了,本意,我可沒讓你這麼幹。
你要動手殺人,就得償命呀!哥哥,還是那句話,大丈夫難免妻一婬一子不孝哇,出現了這種事,也不奇怪。
你經常在外頭不歸,嫂夫人年輕,架不住壞人勾一引,一招走錯,這也有情可原。
哥哥,人非聖賢,誰能無過,望你寬恕了她,只要她痛改前非,跟你好好過日子,你們還是一家挺好的人家。
如果像你說的那樣,就成了千古遺恨,叫人家更為之恥笑,望哥哥三思。」
讓蔣伯芳一席話,把董士興勸得是低頭不語。
到了第二天,蔣伯芳陪著董士興到內宅去見嫂子,高氏自知內心有愧,見到丈夫回來,眼淚掉下來了,董士興用手指著她:
「賤人哪,賤人哪,你做的好事。」
高氏還是有心的人,臊的滿臉通紅,往丈夫眼前一跪,把過去的事,全承認了。
而且,也感謝了蔣伯芳,蔣五爺當著盟兄的面,把嫂子好好的訓斥了一頓:
「嫂子,只要你懸崖勒馬,跟我哥哥好好過日子,你的後果還是挺幸福的,如果你執迷不悟,將來後果是太慘了。
再要叫我蔣伯芳知道,我哥哥饒你,我也不容。」
高氏聞聽此言,對天起誓:
「從今以後,我一定做個好人。」
書中代言:通過這件事教育,高氏真學好了,跟丈夫處得相當密切,真得了個好結果,小夫妻對蔣伯芳更加感激了。
五爺一看,在這沒什麼牽掛,跟盟兄盟嫂辭別,小兩口子這才擺酒宴,招待蔣伯芳,弟兄在此分別。
按下董士興不提,單表蔣伯芳,起身趕奔十三省總鏢局,你看這結果比石秀殺嫂,武松殺嫂要強得多。
那也就是說,蔣伯芳處理事情,要比石秀、武松高明得多。
一怒之下,要把盟嫂殺了,既苦了董士興,也苦了高氏。
蔣伯芳把這事處理完了,心裡挺高興,起身到了十三省總鏢局。
進門一打聽,有人告訴他,都不在,崑崙俠勝英率領老少英雄一百零八人,趕奔肖金台赴英雄會去了。
五爺一聽,就是一愣:
「英雄會在哪?」
「在肖金台。」
「肖金台在哪?」
「你出了門,往東走,順著一條大道,鑽山,走四十里地,就是肖金台。」
蔣五爺把地理打聽熟了,這才肩扛大棍,大踏步趕奔肖金台,結果來到山口一看進不去。
肖金台呀,幾道山口都用石頭堆壘上了,嘍囉兵在上面準備了強弓硬一弩一,離遠了用箭射,離近了,用石頭砸,根本不給開門。
五爺沒辦法,又往後邊轉,最後終於攀山而上,這才來到中央大廳。
蔣五爺飛身上了大廳,一看有三層天羅網,下不去,最後發現一個窟窿,不知道怎麼回事。
前文書咱已說過,這個窟窿是夏侯商元用刀給砍的,正好留個天窗,蔣五爺探頭往院一瞅,一個老者,手中擎著魚鱗紫金刀正跟一個中年人動手,看那樣子已經招架不住了,從五官上來看,從穿衣戴帽上來看,肯定是我的三師兄勝英,勝子川。
因此,蔣五爺這才大喊一聲,跳進天羅網。
夏侯商元認識五弟呀,一看是蔣伯芳來了,心花怒放,高聲喊叫:
「五弟,你這邊來,三弟,你先別打,快回來。」
勝三爺衝著林士佩一抱拳:
「林寨主,並非老朽怯戰,我有點事,咱們一會兒見。」
就這樣,勝英回來了,氣喘吁吁,把頭上的汗擦擦,夏侯商元給介紹了:
「老五呀,這就是你三師兄勝英。
三弟呀,這是咱五弟蔣伯芳,人送綽號,飛天玉虎。」
蔣伯芳趕緊跪倒在地,給三師兄叩頭,勝英趕緊用雙手相攙。
「我的好五爺,可把你盼來了,咱師父可好?」
「回三師兄的話,咱老師身一體非常好,讓我給大家致意呀。」
弟兄們攜手攬腕歸坐,大伙都圍攏過來,問寒問暖。
但是,這是英雄會,沒有工夫談太多,談過幾句之後,蔣伯芳就問勝英:
「三哥,這怎麼回事?」
「五弟呀,我跟閔士瓊約定,十陣賭輸贏,咱們連勝了四陣,這是第五陣,林士佩叫號跟我較量,我二人正在賭鬥輸贏。」
「三哥,要這麼說,咱倆換換行不行,我替你打一陣。」
「這,五弟有所不知,我跟林寨主說的清楚,就是我們兩個人動手,外人不得參與,恐怕不方便吧。」
「哎,三哥,這也不是法律,有什麼怕的,萬事沒有不更動之理,你跟他講講,他要樂意的話,這陣我包下來了。」
其實勝英實在有點堅持不住了,老英雄站起身來,來到林士佩跟前:
「林寨主,我這來了個小師弟,叫蔣伯芳,打算與林寨主比個高低,不知你意下如何。
樂意,你們倆就伸手,不樂意,還由老朽奉陪。」
「這個——」林士佩就是一愣,心說話,我跟老匹夫勝英打了一百多個回合了,沒分輸贏。
哎呀,如果勝英急了,再使他的鏢,再使他的甩頭,我能不能取勝,這事還不敢說。
看了看小伙蔣伯芳,年紀挺輕,有什麼能力,我要是贏他看來比勝英能省點力氣。
書中代言:那麼聰明的林士佩,他錯打了主意了。
想罷多時,點點頭:
「老明公,既然你要替換人,某家願意就是。」
「多謝林寨主。」
勝英回歸本隊。
「五弟呀,林寨主答應了,願意同你比試。」
蔣伯芳當時就站起來了。
「要那麼說,三哥你先歇會。
各位,咱們有工夫再談,我去較量較量。」
飛天玉虎邁步來到林士佩面前,往這一站,林士佩一看,這小伙長得真帶勁,這棍怎麼這麼粗呀?甭問,這棍是空的,外面一層殼,真要實心的,你也拿不動。
林士佩看罷多時,手擎三挺分水狼牙镩,高聲喊喝:
「對面來人,報名再戰!」
「在下,飛天玉虎蔣伯芳是也。」
「哈哈,姓蔣的,既然你願意替你三哥伸手,來來來,跟某家分個高低。」
他哪裡知道蔣五爺的厲害,蔣伯芳點點頭,「唰唰唰」把亮銀棍耍了幾回,使個舉火燒天式,「悠」——奔林士佩摟頭就打。
林士佩騎馬蹲襠式站好,使了個橫擔鐵門栓往外招架,「噹」大棍正砸镩桿子上,就聽「堂啷啷」這一下不要緊,把林士佩震得蹬蹬蹬退出幾步去,身一子一栽,好懸沒坐地上。
頓時,林士佩感覺到兩臂酸麻,虎口發酸,他就是一愣呀,「哎呦」我上當了。
林士佩後悔就甭提了,我怎麼能答應老匹夫的要求呢,換了一員猛將,這小白臉子的勁可太大了,林士佩後悔不迭,但話已說出,不能反悔,就在他發愣的時候,蔣伯芳往前一跟步,「喔」,第二棍又到了,林士佩趕緊使了個懷中抱月,「堂啷啷」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這才把大棍撥出去,兩人躥蹦跳躍,互不相讓,就戰在一處。
伸上手之後,兩旁的人定睛看著,無不喝彩,一瞅這蔣伯芳,伸手拾腿,乾淨利索,亮銀盤龍棍上下翻飛,舞作一一團一,是風雨不透哇,把林士佩一逼一得,嘀溜溜亂轉,只有招架之功,無有還手之力,那麼猛的林士佩今天算遇上對手了,打了二十幾個照面,蔣伯芳玩了個漂兒。
那位說,這漂兒是怎麼來的呢,這是蔣伯芳有意露一手,打算使天弓棍。
他掄起大棍照林士佩一砸,林士佩知道棍沉,使了十成十的力量向上招架,「開!」大镩正兜在棍子上,「悠」的一聲,撒手了,把勝三爺嚇了一跳。
「哎呦,老五,你這麼大的勁,怎麼叫他把棍子震飛了。」
在座的人無不吃驚,其實,這是蔣五爺有意的,玩漂兒,就在於此。
棍子飛到空中,林士佩心中高興,好小子你還是沒有我勁大。
哪知道,棍子飛起來了,蔣伯芳腳尖點地,「噌」往空中一縱,「唰」——在半懸空中把棍子抓住了,身在空中一轉個,像旋風一樣就下來了,棍隨身轉,身隨棍轉,「喔」的一聲,直奔林士佩後腦海,完全出乎震八方意料之外,他以為他贏了呢,這一疏忽的工夫,沒想到棍子到了。
「哎呦」把林士佩嚇得魂不附體,趕緊使了個縮頸藏頭,大镩往後一背,這一招叫蘇秦背劍,大棍子砸在镩桿子上,連後背帶镩桿子,「啪」,就這一下不要緊,把林士佩能推出兩丈多遠,「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再看林士佩是大口嗆血,紋絲不能動,把人給震昏了。
閔士瓊一看不好,馬上命人跑上去,搶救林士佩,等把林士佩扶起來一看,面如黃紙錢,唇賽靛葉青,把衣服扒掉,後背上有一道大血印子,因為什麼呢?他使用的是「蘇秦背劍\他把這镩桿子背到背後了,這棍子正好砸在镩桿子上了,一墊這個勁,把肉打了一道血印子,要沒有這镩在這墊著,這一下,就得把林士佩打死,經過人搶救,林士佩這才保住一性一命。
打這以後,他一看到蔣伯芳就嚇酥骨了,根本就不敢伸手。
蔣五爺抖擻一精一神,哈哈大笑。
心說,我剛來,就勝了第五陣。
金頭虎賈明、瘦雞楊香武,連敲桌子再拍板子:
「哎呦,我的五叔呀,你是我的金五叔銀五叔,瑪瑙五叔,鑽石五叔,夜明珠不鑽眼的瞎寶貝五叔,你算給我們露了臉了,五叔加油。」
「嘩……」人就是這樣,在眾人的鼓舞下,蔣伯芳是容光煥發,高聲喊喝:
「有不服的嗎,過來三個五個!」蔣伯芳也夠驕傲的,他這一叫陣,可氣壞了蓮花湖的金銀銅鐵八大錘,這四個小子「嚎嚎」直叫,金錘無敵將韓忠,把懶龍錘攥上來了。
「呦,姓蔣的,休要猖狂,慢要撒野,某家要會你一會。」
蔣五爺一瞅,過來一個大塊頭,比自己能高出半腦袋,肩寬背厚,膀奓腰圓,週身上下也是扎中劍袖,手提著一對大錘,真好比西瓜大小哇,就知道是一員猛將,五爺用手一指:
「呔!來者是誰?」
「我乃蓮花湖頭一員猛將,韓忠是也,小子,你敢接我兩錘!」「喔」,掄捶就砸。
蔣伯芳還不聽邪,你有勁,我真要試試你勁有多大,蔣伯芳使了個海底撈月,棍往上兜,「堂啷啷」正兜在錘頭上,把韓忠震得身一子一栽,錘好懸沒脫手,但是,蔣五爺也覺得肩臂發麻。
兩員猛將戰在一處,咱們長話短說,十五六個照面,被蔣五爺反手一棍,正砸在韓忠屁一股上,「啪」,把韓忠從院裡揍到角門去了,這韓忠收不住腳,蹬蹬蹬,剛一進角門,碰倒了兩個嘍囉兵,這兩個嘍囉兵還不知怎麼回事呢。
「呦,寨主爺,你有事呀,你上廁所?」
「去你一媽一的,我是被打進來的。」
韓忠哇哇暴叫,這才知道蔣伯芳的厲害。
第二個韓孝上來了報通名字,跟蔣五爺動手了,十六、七個照面,「啪!」把銀錘崩飛,甩頭一棍,奔頭頂就砸。
韓孝見勢不好,往旁邊一閃身,人躲開了,腿沒躲開,「卡嚓」一下,把腿打折,寶刀大將韓殿奎一看不好,趕緊命人把韓孝搶回來了,找人給接骨架拐。
韓孝是痛苦不堪哪!第三又上去兩個人,韓勇、韓猛,哥倆一塊上去了,這兩小子就沒安好心哪。
心說,你勁大,今天非把你累趴下不可,兩人一邊一個。
「姓蔣的,你真夠英雄,身手不凡,乾淨利落。
不過姓蔣的,你敢不敢一個人和我們哥倆比試比試,你要用單棍勝得了我們四個大錘,那真是英雄好漢!」
蔣五爺剛出世,什麼也不怕,這就叫小馬乍行,嫌路窄;大鵬展翅,恨天低呀。
五爺仰面大笑:
「別說你們兩個,就是來四個,我也不懼!」
「好了!」「啪」、「喔喔」,兩個人四一柄一大錘對著蔣五爺就下手了,再看蔣五爺毫不畏懼,身形晃動,掄起大棍是接架相還,三個人就像走馬燈似的,戰在一處。
就這場兇殺惡鬥,把肖金台的人全都吸引住了。
在場的人無不驚駭,勝三爺真替蔣五爺捏著一把汗哪。
心說,兄弟,你不對呀,你怎麼能答應兩個人對付你一個呢?你就忘了,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嗎!連夏侯商元老劍客也不滿蔣伯芳,心說:老五,就你這脾氣,早晚非吃虧不可,你有點眼空四海,太輕敵了。
你想想,這兩人都是什麼人,都是當今世上著名的猛將,就是你打勝了,也得把你累傷啊!「哎呀呀」,老劍客是乾著急,伸不上手。
單表蔣五爺,跟他們打到五十個回合,覺得身上有點不得勁,胸膛有點發一熱,兩肋有點發脹。
哎呀,這是怎麼回事?「嚄,」大概是勞累過度,五爺心中著急,如果我打了敗仗,見了我三哥,我怎樣回答?
分類:古典俠義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