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誌》魏書·滿田牽郭傳:年十八,為郡督郵。時郡內李朔等各擁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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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誌》魏書·滿田牽郭傳

三國誌

魏書·滿田牽郭傳

滿一寵一字伯寧,山一陽一昌邑人也。

年十八,為郡督郵。

時郡內李朔等各擁部曲,害於平民,太守使一寵一糾焉。

朔等請罪,不復抄略。

守高平令。

縣人張苞為郡督郵,貪穢受取,干亂吏政。

一寵一因其來在傳捨,率吏卒出收之,詰責所犯,即日考竟,遂棄官歸。

太祖臨兗州,闢為從事。

及為大將軍,辟署西曹屬,為許令。

時曹洪宗室親貴,有賓客在界,數犯法,一寵一收治之。

洪書報一寵一,一寵一不聽。

洪白太祖,太祖召許主者。

一寵一知將欲原,乃速殺之。

太祖喜曰「當事不當爾邪?」

故太尉楊彪收付縣獄,尚書令荀彧、少府孔融等並屬一寵一:「但當受辭,勿加考掠。」

一寵一一無所報,考訊如法。

數日,求見太祖,言之曰:「楊彪考訊無他辭語。

當殺者宜先彰其罪,此人有名海內,若罪不明,必大失民望,竊為明公惜之。」

太祖即日赦出彪。

初,彧、融聞考掠彪,皆怒,及因此得了,更善一寵一。

時袁紹盛於河朔,而汝南紹之本郡,門生賓客布在諸縣,擁兵拒守。

太祖憂之,以一寵一為汝南太守。

一寵一募其服從者五百人,率攻下二十餘壁。

誘其未降渠帥,於坐上殺十餘人,一時皆平。

得戶二萬,兵二干人,令就田業。

建安十三年,從太祖征荊州。

大軍還,留一寵一行奮威將軍,屯當一陽一。

孫權數擾東陲,復召一寵一還為汝南大守,賜爵關內侯。

關羽圍襄一陽一,一寵一助征南將軍曹仁屯樊城拒之,而左將軍於禁等軍以霖雨水長為羽所沒。

羽急攻樊城,樊城得水,往往崩壞,眾皆失色。

或謂仁曰:「今日之危,非力所支。

可及羽圍未合,乘輕船夜走,雖失城,尚可全身。」

一寵一曰:「山水速疾,冀其不久。

聞羽遣別將已在郟下,自許以南,百姓擾擾,羽所以不敢遂進者,恐吾軍掎其後耳。

今若遁去,洪河以南,非復國家有也。

君宜待之。」

仁曰:「善。」

一寵一乃沉白馬,與軍人盟誓。

會徐晃等救至,一寵一力戰有功,羽遂退。

進封安昌亭侯。

文帝即王位,遷揚武將軍。

破吳於一江一陵有功,更拜伏波將軍,屯新野。

大軍南征,到一精一湖,一寵一帥諸軍在前,與賊隔水相對。

一寵一敕諸將曰:「今夕風甚猛,賊必來燒軍,宜為其備。」

諸軍皆警。

夜半,賊果遣十部伏夜來燒,一寵一掩擊破之,進封南鄉侯。

黃初三年,假一寵一節鉞。

五年,拜前將軍。

明帝即使,進封昌邑侯。

太和二年,領豫州刺史。

三年春,降人稱吳大嚴,揚聲欲詣一江一北獵,孫權欲自出。

一寵一度其必襲西一陽一而為之備,權聞之,退還。

秋,使曹休從廬一江一南人合肥,令一寵一向夏口。

一寵一上疏曰:「曹休雖明果而希用兵,今所從道,背湖旁一江一,易進難退,此兵之窪地也。

若入無強口,宜深為之備。」

一寵一表未報,休遂深入。

賊果從無強口斷夾石,要休還路。

休戰不利,退走。

會朱靈等從後來斷道,與賊相遇。

賊驚走,休軍乃得還。

是歲休薨,一寵一以前將軍代都督揚州諸軍事。

汝南軍民戀慕,大小相率,奔隨道路,不可禁止。

護軍表上,欲殺其為首者。

詔使一寵一將親兵千人自隨,其餘一無所問。

四年,拜一寵一征東將軍。

其冬,孫權揚聲欲至合肥,一寵一表召兗、豫諸軍,皆集。

賊尋退還,被詔罷兵。

一寵一以為「今賊大舉而還,非本意也,此必欲偽退以罷吾兵,而倒還乘虛,掩不備也」。

表不罷兵。

後十餘日,權果更來,到合肥城,不克而還。

其明年,吳將孫布遣人詣揚州求降,辭云:「道遠不能自致,乞兵見迎。」

刺史王淩騰布書,請兵馬迎之。

一寵一以為必詐,不與兵,而為淩作報書曰:「知識邪正,欲避禍就順,去暴歸道,甚相嘉尚。

今欲遣兵相迎,然計兵少則不足相衛,多則事必遠聞。

且先密計以成本志,臨時節度其宜。」

一寵一會被書當入朝,敕留府長史:「若淩欲往迎,勿與兵也。」

淩於後索兵不得,乃單遣一督將步騎七百人往迎之。

布夜掩擊,督將迸走,死傷過半。

初,一寵一與淩共事不平,淩支一黨一毀一寵一疲老悖謬,故明帝召之。

既至,體氣康強,見而遣還。

一寵一屢表求留,詔報曰:「昔廉頗強食,馬援據鞍,今君未老而自謂已老,何與廉、馬之相背邪?其思安邊境,惠此中國。」

明年,吳將陸遜向廬一江一,論者以為宜速赴之。

一寵一曰:「廬一江一雖小,將勁兵一精一,守則經時。

又賊捨船二百里來,後尾空縣,尚欲誘致。

今宜聽其遂進,但恐走不可及耳。」

整軍趨楊宜口。

賊聞大兵東下,即夜遁。

時權歲有來計。

青龍元年,一寵一上疏,曰:「合肥城南臨一江一湖,北遠壽春,賊攻圍之,得據水為勢;官兵救之,當先破賊大輩,然後圍乃得解。

賊往甚易,而兵往救之甚難,宜移城內之兵,其西三十里,有奇險可依,更立城以固守,此為引賊平地而掎其歸路,於計為便。」

護軍將軍蔣濟議以為:「既示天下以弱,且望賊煙火而壞城,此為未攻而自拔。

一至於此,劫略無限,必以淮北為守。」

帝未許。

一寵一重表曰:「孫子言,兵者,詭道也。

故能而示之以弱不能,驕之以利,示之以懾。

此為形實不必相應也。

又曰『善動敵者形之』。

今賊未至而移城卻內,此所謂形而誘之也。

引賊遠水,擇利而動,舉得於外,則福生於內矣。」

尚書趙咨以一寵一策為長,詔遂報聽。

其年,權自出,欲圍新城,以其遠水,積二十日不敢下船。

一寵一謂諸將曰:「權得吾移城。

必於其眾中有自大之言,今大舉來欲要一切之功,雖不敢至,必當上岸耀兵以示有餘。」

乃潛遣步騎六千,伏肥城隱處以待之。

權果上岸耀兵,一寵一伏軍卒起擊之,斬首數百,或有赴水死者。

明年,權自將號十萬,至合肥新城。

一寵一馳往赴,募壯士數十人,折松為炬,灌以麻油,從上風放火,燒賊攻具,射殺權弟子孫泰。

賊於是引退。

三年春,權遣兵數千家佃於一江一北。

至八月,一寵一以為田向收熟,男一女布野,其屯衛兵去城遠者數百里,可掩擊也。

遣長吏督三軍循一江一東下,摧破諸屯,焚燒穀物而還。

詔美之,因以所獲盡為將士賞。

景初二年,以一寵一年老征還,遷為太尉。

一寵一不治產業,家無餘財。

詔曰:「君典兵在外,專心憂公,有行父、祭遵之風。

賜田十頃,谷五百斛,錢二十萬,以明清忠儉約之節焉。」

一寵一前後增邑,凡九千六百戶,封子孫二人亭侯。

正始三年薨,謚曰景侯。

子偉嗣。

偉以格度知名,官至衛尉。

田豫字國讓,漁一陽一雍一奴一人也。

劉備之奔公孫瓚也,豫時年少,自托於備,備甚奇之。

備為豫州刺史,豫以老母求歸,備涕泣與別。

曰:「恨不與君共成大事也。」

公孫瓚使豫守東州令,瓚將王門叛瓚,為袁紹將軍萬餘人來攻。

眾懼欲降。

豫登城謂門曰:「卿為公孫所厚而去,意有所不得已也。

今還作賊,乃知卿亂人耳。

夫挈瓶之智,守不假器,吾既受之矣;何不急攻乎?」

門慚而退。

瓚雖知豫有權謀,而不能任也。

瓚敗而鮮於輔為國人所推,行太守事,素善豫,以為長史。

時雄傑並起,輔莫知所從。

豫謂輔曰:「終能定於下者,必曹氏也。

宜速歸命,無後禍期。」

輔從其計,用受封一寵一。

太祖召豫為丞相軍謀掾,除穎一陰一、朗陵令,遷七一陽一太守,所在有治。

鄢陵侯彰征代郡,以豫為相。

軍次易北,虜伏騎擊之,軍人擾亂,莫知所為。

豫因地形,回車結圜陳,弓駑持滿於內,疑兵塞其際。

一胡一不能近,散去。

追擊,大破之,遂前平代,皆豫策也。

遷南一陽一太守。

先時,郡人侯音反,眾數千人在山中為群盜,大為郡患。

前太守收其一黨一與五百餘人,表奏皆當死。

豫悉見諸系囚,慰諭,開其自新之路,一時破械遣之。

諸囚皆叩頭,願自效,即相告語,群賊一朝解散,郡內清靜。

具以狀上,太祖善之。

文帝初,北狄強盛,侵擾邊塞。

乃使豫持節護烏丸校尉,牽招、解俊並護鮮卑。

自高柳以東,(歲)貊以西,鮮卑數十部,比能、彌加、素利割地統御,各有分界。

乃共要誓,皆不得以馬與中國市。

豫以戎狄為一,非中國之利,乃先構離之,使自為仇敵,互相攻伐。

素利違盟,出馬千匹與官,為比能所攻,求救於豫,豫恐遂相兼併,為害滋深,宣救善討惡,示信眾狄。

單將銳卒,深入虜庭,一胡一人眾多,鈔軍前後,斷截歸路。

豫乃進軍,去虜十餘里結屯營,多聚牛馬糞然之,從他道引去。

一胡一見煙火不絕,以為尚在,去,行數十里乃知之。

追豫到馬城,圍之十重,豫密嚴,使司馬建旌旗,鳴鼓吹,將步騎從南門出,一胡一人皆屬目往赴之。

豫將一精一銳自北門出,鼓噪而起,兩頭懼發,出虜不意,虜眾散亂,皆棄弓馬步走,迫討二十餘里,僵一屍一蔽地。

又烏丸王骨進桀黠不恭,豫因出塞案行,單將麾下百餘騎人進部。

進逆拜,遂使左右斬進,顯其罪惡以令眾。

眾皆怖懾不敢動,便以進弟代進。

自是一胡一人破膽,威震沙漠。

山賊高艾,眾數干人,寇鈔,為幽、冀害,豫誘使鮮素利部斬艾,傳首京都。

封豫長樂亭侯。

為校尉九年,其御夷狄,恆摧抑兼併,乖散強猾。

凡通亡一奸一宄,為一胡一作計不利官者,豫皆構刺攪離,使凶邪之謀不遂,聚居之類不安。

事業未究,而幽州刺史王雄支一黨一欲令雄領烏丸校尉,毀豫亂邊,為國生事。

遂轉豫為汝南太守,加珍夷將軍。

太和末,公孫淵以遼東叛,帝欲征之而難其人。

中領軍楊暨舉豫應選,乃使豫以本官督青州諸軍,假節,往討之。

會吳賊遣使與淵相結,帝以賊眾多,又以渡海,詔豫使罷軍。

豫度賊船垂還,歲晚風急,必畏漂一浪一,東隨無岸,當赴成山。

成山無藏船之處,輒便循海,案行地形,及諸山島,徼截險要,列兵屯守,自入成山,登漢武之觀。

賊還,果遇惡風,船皆觸山沉沒,波蕩著岸,無所逃竄,盡虜其眾。

初,諸將皆笑於空地待賊,及賊破,竟欲與謀,求人海鉤取一浪一船。

豫懼窮虜死戰,皆不聽。

初,豫以太守督青州,青州刺史程喜內懷不服,軍事之際,多相違錯。

喜知帝寶一愛一明珠,乃密上:「豫雖有戰功,而禁令寬弛,所得器仗珠金甚多,放散皆不納官。」

由是功不見列。

後孫權號十萬眾攻新城,征東將軍滿一寵一欲率諸軍救之。

豫曰:「賊悉眾大舉,非徒投射小利,欲質新城以致大軍耳。

宜聽使攻城,挫其銳氣,不當與爭鋒也。

城不可拔,眾必罷怠;罷怠然後擊之,可大克也。

若賊見計,必不攻城,勢將自走。

若便進兵,適人其計。

又大軍相向,當使難知,不當使自畫也。」

豫輒上狀,天子從之。

會賊遁走。

後吳復來寇,豫往拒之,賊即退。

諸軍夜驚云:「賊復來!」豫臥不起,令眾『敢動者斬』。

有頃,竟無賊。

景初末,增邑三百,並前五百戶。

正始初,遷使持節護匈中郎將軍,加振威將軍,領并州刺史。

外一胡一聞其威名,相率來獻。

州界寧肅,百姓懷之。

征為衛尉。

屢乞遜佼,太傅司馬宣王以為豫克壯,書喻未聽。

豫書答曰:「年過七十而以居位,譬猶鐘鳴漏盡而夜行不休,是罪人也。」

遂固稱疾篤。

拜太中大夫,食卿祿。

年八十二薨,子彭祖嗣。

豫清儉約素,賞賜皆散之將士。

每一胡一、狄私遺,悉簿藏官,不入家。

家常貧匱。

雖殊類,鹹高豫節。

嘉平六年,下詔褒揚,賜其家錢谷。

語在《徐邈傳》。

牽招字子經,安平觀津人也。

年十餘歲,詣同縣樂隱受學。

後隱為車騎將軍何苗長史,招隨卒業。

值京都亂,苗、隱見害,招懼與隱門生史路等觸蹈鋒刃,共殯斂隱一屍一,送喪還歸。

道遇寇鈔,路等皆悉散走。

賊欲斫棺取釘,招垂淚請赦。

賊義之,乃釋而去。

由此顯名。

冀州牧袁紹闢為督軍從事,兼領烏丸突騎。

紹舍人犯令,招先斬乃白,紹奇其意而不見罪也。

紹卒,又事紹子尚。

建安九年,太祖圍鄴。

尚遣招至上一黨一,督致軍糧。

未還,尚破走,到中山。

時尚外兄高幹為并州刺史,招以并州左有恆山之險,右有大河之固,帶甲五萬,北阻強一胡一,勸干迎尚,併力觀變。

干既不能,而一陰一欲害招。

招聞之,間行而去,道隔不得追尚,遂東詣太祖。

太祖領冀州,闢為從事。

太祖將討袁譚,而柳城烏丸欲出騎助譚。

太祖以招嘗領烏丸,遣詣柳城。

到,值峭王嚴,以五千騎當遣詣潭。

又遼東太守公孫康自稱平州牧,遣使韓忠繼單于印綬往假峭王。

峭王大會群長,忠亦在坐。

峭王問招:「昔袁公言受天子之命,假我為單于。

今曹公復言當更白天子,假我真單于;遼東復持印綬來。

如此,誰當為正?」

招答曰:「昔袁公承製,得有所拜假;中間違錯,天子命曹公代之,言當白天子,更假真單于,是也。

遼東下郡,何得擅稱拜假也?」

忠曰:「我遼東在滄海之東,擁兵百萬,又有扶余、(歲)貊之用。

當今之勢,強者為右,曹一操一獨問得為是也?」

招呵忠曰:「曹公允恭明哲,冀戴天子,伐叛柔服,寧靜四海,汝君臣頑囂,今恃險遠,背違王命,欲擅拜假,侮弄神器,方當屠戮,何敢慢易咎毀大人?」

便促忠頭頓築,拔刀欲斬之。

峭王驚怖,徒跣抱招,以救請忠,左右失色。

招乃還坐,為峭王等說成敗之效,禍福所歸。

皆下席跪伏,敬受敕教,便辭遼東之使,罷所嚴騎。

太祖滅譚於南皮,署招軍謀掾,從討烏丸。

至柳城,拜護烏丸校尉。

還鄴,遼東送衰尚首,縣在馬市,招睹之悲感,設祭頭下。

太祖義之,舉為茂才。

從平漢中,太祖還,留招為中護軍。

事罷,還鄴,拜平虜校尉,將兵督青、徐州郡軍事,擊東來賊,斬其渠率,東土寧靜。

文帝踐阼,拜招使持節護鮮卑校尉,屯昌平。

是時,邊民流散山澤,又亡叛在鮮卑中者,處有干數。

招廣佈恩信,招誘降附。

建義中郎將公孫集等,率將部曲,鹹各歸命。

使還本郡。

又懷來鮮卑素利、彌加等十餘萬落,皆令款塞。

大軍欲征吳,召招還,至。

值軍罷,拜右中郎將,出為雁門太守。

郡在邊睡,雖有候望之備,而寇鈔不斷。

招既教民戰陳,又表復烏丸五百餘家租調,使備鞍馬,遠遣偵候。

虜每犯塞,勒兵逆擊,來輒摧破,於是吏民膽氣日銳,荒野無虞。

又構間離散,使虜更相猜疑。

鮮卑大人步度根、洩歸泥等與軻比能為隙,將部落三萬餘家詣郡附塞。

救令還擊比能,殺比能弟苴侯,及叛烏丸歸義侯王同、王寄等,大結怨仇。

是以招自出,率將歸泥等討比能於雲中故郡,大破之。

招通河西鮮卑附頭等十餘萬家,繕治陘北故上館城,置屯戍以鎮內外,夷虜大小,莫不歸心,諸叛亡雖親戚不敢藏匿,鹹悉收送。

於是野居晏閉,寇賊靜息。

招乃簡選有才識者,詣太學受業,還相授教,數年中庫序大興。

郡所治廣武,井水鹹苦,民皆擔輦遠汲流水,往返七里。

招准望地勢,因山陵之直,鑿原開渠,注水城內,民賴其益。

明帝即位,賜爵關內侯。

太和二年,護烏丸校尉田豫出塞,為軻比能所圍於故馬邑城,移招求救。

招即整勒兵馬,欲赴救豫。

并州以常憲禁招,招以為節將見圍,不可拘於吏議,自表輒行。

又並馳布羽檄,稱陳形勢,云「當西北掩取虜家,然後東行,會誅虜身」。

檄到,豫軍踴躍。

又遣一通於虜蹊要,虜即恐怖,種類離散。

軍到故平城,便皆潰走。

比能復大合騎來,到故平州塞北。

招潛行撲討,大斬首級。

招以蜀虜諸葛亮數出,而比能狡猾,能相一交一通,表為防備,議者以為縣遠,未之信也。

會亮時在祁山,果遣使連結比能。

比能至故北地石城,與相首尾。

帝乃詔招,使從便宜討之。

時比能已還漠南,招與刺史華軌議曰:「一胡一虜遷徙無常。

若勞師遠追,則遲速不相及。

若欲潛襲,則山溪艱險,資糧轉運,難以密辦。

可使守新興、雁門二牙門,出屯陘北,外以鎮撫,內令兵田,儲畜資糧,秋冬馬肥,州郡兵合,乘釁征討,計必全克。」

未及施行,會病卒。

招在郡十二年,威風遠振。

其治邊之稱,次於田豫,百姓追思之。

而漁一陽一傅容在雁門有名績,繼招後,在遼東又有事功雲。

招子嘉嗣。

次子弘,亦猛毅有招風,以隴西太守隨一鄧一艾伐蜀有功,鹹熙中為振威護軍。

嘉與晉司徒李胤同母,早卒。

郭淮字伯濟,太原一陽一曲人也。

建安中舉孝廉,除平原府丞。

文帝為五官將,召淮署為門下賊曹,轉為丞相兵曹議令史,從征漢中。

太祖還,留征西將軍夏侯淵拒劉備,以淮為淵司馬。

淵與備戰,淮時有疾不出。

淵遇害,軍中擾擾,淮收散卒,推蕩寇將軍張一合為軍主,諸營乃定。

其明日,備欲渡漢水來攻。

諸將議眾寡不敵,備便乘勝,欲依水為陳以拒之。

淮曰:「此示弱而不足挫敵,非算也。

不如遠水為陳,引而致之,半濟而後擊,備可破也。」

既陳,備疑不渡,淮遂堅守,示無還心。

以狀聞,太祖善之,假合節,復以淮為司馬。

文帝即王位,賜爵關內侯,轉為鎮西長史。

又行征羌護軍,護左將軍張一合、冠軍將軍楊秋討山賊鄭甘、盧水叛一胡一,皆破平之。

關中始定,民得安業。

黃初元年,奉使賀文帝踐阼。

而道路得疾,故計遠近為稽留。

及群臣歡會,帝正色責之,曰:「昔禹全諸侯於塗山,防風後至,便行大戮。

今溥天同慶而卿最留遲,何也?」

淮對曰:「臣聞五帝先教,導民以德,夏後政衰,始用刑辟。

今臣遭唐虞之世,是以自知免於防風之誅也。」

帝悅之,擢領雍州刺史,封射一陽一亭侯,五年為真。

安定羌大師辟蹄反,討破降之。

每羌、一胡一來降,淮輒先使人推問其親理,男一女多少,年歲長幼。

及見,一二知其款曲,訊問閡至,咸稱神明。

太和二年,蜀相諸葛亮出祁山,遣將軍馬謖至街亭,高詳屯列柳城。

張一合擊謖,淮攻詳營,皆破之。

又破隴西名羌唐蹄於枹罕,加建威將軍。

五年,蜀出鹵城。

是時,隴右無谷,議欲關中大運,淮以威恩撫循羌、一胡一,家使出谷;平其輸調,軍食用足,轉揚武將軍。

青龍二年,諸葛亮出斜谷,並田於蘭坑。

是時司馬宣王屯渭南;淮策亮必爭北原,宜先據之,議者多謂不然。

淮曰:「若亮跨渭登原,連兵北山,隔絕隴道,搖蕩民、夷,此非國之利也。」

宣王善之,淮遂屯北原。

暫壘末成,蜀兵大至,淮逆大至,淮逆擊[走]之。

後數日,亮盛兵西行,諸將皆謂欲攻西圍,淮獨以為此見形於西,欲使官兵重應之,必攻一陽一遂耳。

其夜果攻一陽一遂,有備不得上。

正始元年,蜀將姜維出隴西。

淮遂進軍,追至強中,維退,遂討羌迷當等,按撫柔氐三千餘落,拔徙以實關中。

遷左將軍。

涼州休屠一胡一梁元碧等,率種落二干余家附雍州。

淮奏使居安定之高平,為民保障,其後因置西川都尉。

轉拜前將軍,領州如故。

五年,夏侯玄伐蜀,淮督諸軍為前鋒。

淮度勢不利,輒拔軍出,故不大敗。

還假淮節。

八年,隴西、南安、金城、西平諸羌餓何、燒戈、伐同、蛾遮塞等相結叛亂,攻圍城邑,南招蜀兵,涼州名一胡一治無戴復叛應之。

討蜀護軍夏侯霸督諸軍屯為翅。

淮軍始到狄道,議者僉謂宜先討定枹罕,內平惡羌,外折賊謀。

淮策維必來攻霸,遂入渢中,轉南迎霸。

維果攻為翅,會淮軍適至,維遁退。

進討叛羌,斬餓何、燒戈,降服者萬餘落;九年,遮塞等屯河關、白土故城,據河拒軍。

淮見形上流,密於下渡兵據白土城,擊,大破之。

治無戴圍武威,家屬留在西海。

淮進軍趨西海,欲掩取其累重,會無戴折還,與戰於龍夷之北,破走之。

令居惡虜在石頭山之西,當大道止,斷絕王使。

淮還過討,大破之。

姜繼出石營,從強川,乃西迎治無戴,留一陰一平太守廖化於成重山築城,斂破羌保質。

淮欲分兵取之。

諸將以維眾西接強一胡一,化以據險,分軍兩持,兵勢轉弱,進不制維,退不拔化,非計也,不如合而懼西,及一胡一蜀未接,絕其內外,此伐一交一之兵也。

淮曰:「今往取化,出賊不意,維必狼顧。

比維自致,足以定化,且使維疲於奔命。

兵不遠西,而一胡一交一自離,此一舉而兩全之策也。」

乃別遣夏侯霸等追維於沓中,淮自串諸軍就攻化等。

維果馳還救化,皆如淮計。

進封都鄉侯。

嘉平元年,遷征西將軍,都督雍、涼諸軍事。

是歲,與雍州刺史陳泰協策。

降蜀牙門將句安等於翅上。

二年詔曰:「昔漢川之役,幾至傾覆,淮臨危濟難,功書王府。

在關右三十餘年,外征寇虜,內綏民夷。

比歲以來,摧破廖化,禽虜旬安,功績顯著,朕甚嘉之。

今以淮為車騎將軍、儀同三司,持節、都督如故。」

進封一陽一曲侯,邑凡二千七百八十戶,分三百戶,封一子亭侯。

正元二年薨,追贈大將軍,謚曰貞侯。

子統嗣。

統官至荊州刺史,薨。

子正嗣。

鹹熙中,開建五等,以淮著勳前朝,改封汾一陽一子。

評曰:滿一寵一立志剛毅,勇而有謀。

田豫居身清白,規略明練。

牽招秉義壯烈,威績顯著。

郭淮方策一精一詳,垂問秦、雍。

而豫位止小州,招終於郡守,末盡其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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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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