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誌》魏書·呂布張邈臧洪傳:以驍武給并州。刺史丁原為騎都尉,屯河內,以布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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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誌》魏書·呂布張邈臧洪傳

三國誌

魏書·呂布張邈臧洪傳

呂布字奉先,五原郡九原人也。

以驍武給并州。

刺史丁原為騎都尉,屯河內,以布為主簿,大見親待。

靈帝崩,原將兵詣洛一陽一。

[一]與何進謀誅諸黃門,拜執金吾。

進敗,董卓入京都,將為亂,欲殺原,並其兵觿。

卓以布見信於原,誘布令殺原。

布斬原首詣卓,卓以布為騎都尉,甚一愛一信之,誓為父子。

注[一]英雄記曰:原子建一陽一。

本出自寒家,為人麤略,有武勇,善騎射。

為南縣吏,受使不辭難,有警急,追寇虜,輒在其前。

裁知書,少有吏用。

布便弓馬,膂力過人,號為飛將。

稍遷至中郎將,封都亭侯。

卓自以遇人無禮,恐人謀己,行止常以布自韂.然卓一性一剛而褊,忿不思難,嘗小失意,拔手戟擲布。

布拳捷避之,[一]為卓顧謝,卓意亦解。

由是一陰一怨卓。

卓常使布守中合,布與卓侍婢私通,恐事發覺,心不自安。

注[一]詩曰:「無拳無勇,職為亂階。」

註:「拳,力也。」

先是,司徒王允以布州里壯健,厚接納之。

後布詣允,陳卓幾見殺狀。

時允與僕射士孫瑞密謀誅卓,是以告布使為內應。

布曰:「奈如父子何!」允曰:「君自姓呂,本非骨肉。

今憂死不暇,何謂父子?」

布遂許之,手刃刺卓。

語在卓傳。

允以布為*(奮威)

**[奮武]*將軍,假節,儀比三司,進封一溫一侯,共秉朝政。

布自一殺卓後,畏惡涼州人,涼州人皆怨。

由是李傕等遂相結還攻長安城。

[一]布不能拒,傕等遂入長安。

卓死後六旬,布亦敗。

[二]將數百騎出武關,欲詣袁術。

注[一]英雄記曰:郭汜在城北。

布開城門,將兵就汜,言「且卻兵,但身決勝負」。

汜、布乃獨共對戰,布以矛刺中汜,汜後騎遂前救汜,汜、布遂各兩罷。

注[二]臣松之案英雄記曰:諸書,布以四月二十三日殺卓,六月一日敗走,時又無閏,不及六旬。

布自以殺卓為術報讎,欲以德之。

術惡其反覆,拒而不受。

北詣袁紹,紹與布擊張燕於常山。

燕一精一兵萬餘,騎數千。

布有良馬曰赤兔。

[一]常與其親近成廉、魏越等陷鋒突陳,遂破燕軍。

而求益兵觿,將士鈔掠,紹患忌之。

布覺其意,從紹求去。

紹恐還為己害,遣壯士夜掩殺布,不獲。

事露,布走河內,[二]與張楊合。

紹令觿追之,皆畏布,莫敢一逼一近者。

[三]注[一]曹瞞傳曰:時人語曰:「人中有呂布,馬中有赤兔。」

注[二]英雄記曰:布自以有功於袁氏,輕傲紹下諸將,以為□相署置,不足貴也。

布求還洛,紹假布領司隸校尉。

外言當遣,內欲殺布。

明日當發,紹遣甲士三十人,辭以送布。

布使止於帳側,偽使人於帳中鼓箏。

紹兵臥,布無何出帳去,而兵不覺。

夜半兵起,亂斫布默被,謂為已死。

明日,紹訊問,知布尚在,乃閉城門。

布遂引去。

注[三]英雄記曰:楊及部曲諸將,皆受傕、汜購募,共圖布。

布聞之,謂楊曰:「布,卿州里也。

卿殺布,於卿弱。

不如賣布,可極得汜、傕爵一寵一。」

楊於是外許汜、傕,內實保護布。

汜、傕患之,更下大封詔書,以布為穎川太守。

張邈字孟卓,東平壽張人也。

少以俠聞,振窮救急,傾家無一愛一,士多歸之。

太祖、袁紹皆與邈友。

辟公府,以高第拜騎都尉,遷陳留太守。

董卓之亂,太祖與邈首舉義兵。

汴水之戰,邈遣韂茲將兵隨太祖。

袁紹既為盟主,有驕矜色,邈正議責紹。

紹使太祖殺邈,太祖不聽,責紹曰:「孟卓,親友也,是非當容之。

今天下未定,不宜自相危也。」

邈知之,益德太祖。

太祖之征陶謙,敕家曰:「我若不還,往依孟卓。」

後還,見邈,垂泣相對。

其親如此。

呂布之拾袁紹從張楊也,過邈臨別,把手共誓。

紹聞之,大恨。

邈畏太祖終為紹擊己也,心不自安。

興平元年,太祖復征謙,邈弟超,與太祖將陳宮、從事中郎許汜、王楷共謀叛太祖。

宮說邈曰:「今雄傑並起,天下分崩,君以千里之觿,當四戰之地,撫劍顧眄,亦足以為人豪,而反制於人,不以鄙乎!今州軍東征,其處空虛,呂布壯士,善戰無前,若權迎之,共牧兗州,觀天下形勢,俟時事之變通,此亦縱橫之一時也。」

邈從之。

太祖初使宮將兵留屯東郡,遂以其觿東迎布為兗州牧,據濮一陽一。

郡縣皆應,唯鄄城、東阿、范為太祖守。

太祖引軍還,與布戰於濮一陽一,太祖軍不利,相持百餘日。

是時歲旱、蟲蝗、少谷,百姓相食,布東屯山一陽一。

二年間,太祖乃盡復收諸城,擊破佈於鉅野。

布東奔劉備。

[一]邈從布,留超將家屬屯雍丘。

太祖攻圍數月,屠之,斬超及其家。

邈詣袁術請救未至,自為其兵所殺。

[二]注[一]英雄記曰:布見備,甚敬之,謂備曰:「我與卿同邊地人也。

布見關東起兵,欲誅董卓。

布殺卓東出,關東諸將無安布者,皆欲殺布爾。」

請備於帳中坐婦默上,令婦向拜,酌酒飲食,名備為弟。

備見布語言無常,外然之而內不說。

注[二]獻帝春秋曰:袁術議稱尊號,邈謂術曰:「漢據火德,絕而復揚,德澤豐流,誕生明公。

公居軸處中,入則享於上席,出則為觿目之所屬,華、霍不能增其高,淵泉不能同其量,可謂巍巍蕩蕩,無與為貳。

何為捨此而欲稱制?恐福不盈眥,禍將溢世。

莊周之稱郊祭犧牛,養飼經年,衣以文繡,宰執鸞刀,以入廟門,當此之時,求為孤犢不可得也!「按本傳,邈詣術,未至而死。

而此雲諫稱尊號,未詳孰是。

備東擊術,布襲取下邳,備還歸布。

布遣備屯小沛。

布自稱徐州刺史。

[一]術遣將紀靈等步騎三萬攻備,備求救於布。

布諸將謂布曰:「將軍常欲殺備,今可假手於術。」

布曰:「不然。

術若破備,則北連太山諸將,吾為在術圍中,不得不救也。

「便嚴步兵千、騎二百,馳往赴備。

靈等聞布至,皆斂兵不敢復攻。

佈於沛西南一里安屯,遣鈴下請靈等,靈等亦請布共飲食。

布謂靈等曰:」玄德,布弟也。

弟為諸君所困,故來救之。

布一性一不喜合□,但喜解□耳。

「布令門候於營門中舉一隻戟,布言:」諸君觀布射戟小支,一發中者諸君當解去,不中可留決□。

「布舉弓射戟,正中小支。

諸將皆驚,言」將軍天威也「!

明日復歡會,然後各罷。

注[一]英雄記曰:布初入徐州,書與袁術。

術報書曰:「昔董卓作亂,破壞王室,禍害術門戶,術舉兵關東,未能屠裂卓。

將軍誅卓,送其頭首,為術掃滅讎恥,使術明目於當世,死生不愧,其功一也。

昔將金元休向兗州,甫詣*(封部)**[封丘]*,為曹一操一逆所拒破,流離迸走,幾至滅亡。

將軍破兗州,術復明目於遐邇,其功二也。

術生年已來,不聞天下有劉備,備乃舉兵與術對戰;術憑將軍威靈,得以破備,其功三也。

將軍有三大功在術,術雖不敏,奉以生死。

將軍連年攻戰,軍糧苦少,今送米二十萬斛,迎逢道路,非直此止,當駱驛復致;若兵器戰具,它所乏少,大小唯命。」

布得書大喜,遂造下邳。

典略曰:元休名尚,京兆人也。

尚與同郡韋休甫、第五文休俱著名,號為三休。

尚,獻帝初為兗州刺史,東之郡,而太祖已臨兗州。

尚南依袁術。

術僭號,欲以尚為太尉,不敢顯言,私使人諷之,尚無屈意,術亦不敢強也。

建安初,尚逃還,為術所害。

其後尚喪與太傅馬日磾喪俱至京師,天子嘉尚忠烈,為之咨嗟,詔百官弔祭,拜子瑋郎中,而日磾不與焉。

英雄記曰:布水陸東下,軍到下邳西四十里。

備中郎將丹楊許耽夜遣司馬章誑來詣布,言「張益德與下邳相曹豹共爭,益德殺豹,城中大亂,不相信。

丹楊兵有千人屯西白門城內,聞將軍來東,大小踴躍,如復更生。

將軍兵向城西門,丹楊軍便開門內將軍矣「。

布遂夜進,晨到城下。

天明,丹楊兵悉開門內佈兵。

佈於門上坐,步騎放火,大破益德兵,獲備妻子軍資及部曲將吏士家口。

建安元年六月夜半時,布將河內郝萌反,將兵入布所治下邳府,詣廳事合外,同聲大呼攻合,合堅不得入。

布不知反者為誰,直牽婦,科頭袒衣,相將從溷上排壁出,詣都督高順營,直排順門入。

順問:「將軍有所隱不?」

布言「河內兒聲」。

順言「此郝萌也」。

順即嚴兵入府,弓弩並射萌觿;萌觿亂走,天明還故營。

萌將曹一性一反萌,與對戰,萌刺傷一性一,一性一斫萌一臂。

順斫萌首,默輿一性一,送詣布。

布問一性一,言「萌受袁術謀。」

「謀者悉誰?」

一性一言「陳宮同謀。」

時宮在坐上,面赤,傍人悉覺之。

布以宮大將,不問也。

一性一言「萌常以此問,一性一言呂將軍大將有神,不可擊也,不意萌狂惑不止。」

布謂一性一曰:「卿健兒也!」善養視之。

創愈,使安一撫萌故營,領其觿。

術欲結布為援,乃為子索布女,布許之。

術遣使韓胤以僭號議告布,並求迎婦。

沛相陳珪恐術、布成婚,則徐、揚合從,將為國難,於是往說布曰:「曹公奉迎天子,輔贊國政,威靈命世,將征四海,將軍宜與協同策謀,圖太山之安。

今與術結婚,受天下不義之名,必有累一卵一之危。」

布亦怨術初不己受也,女已在塗,追還絕婚,械送韓胤,梟首許市。

珪欲使子登詣太祖,布不肯遣。

會使者至,拜布左將軍。

布大喜,即聽登往,並令奉章謝恩。

[一]登見太祖,因陳布勇而無計,輕於去就,宜早圖之。

太祖曰:「布,狼子野心,誠難久養,非卿莫能究其情也。」

即增珪秩中二千石,拜登廣陵太守。

臨別,太祖執登手曰:「東方之事,便以相付。」

令登一陰一合部觿以為內應。

注[一]英雄記曰:初,天子在河東,有手筆版書召布來迎。

布軍無畜積,不能自致,遣使上書。

朝廷以布為平東將軍,封平陶侯。

使人於山一陽一界亡失文字,太祖又手書厚加慰勞布,說起迎天子,當平定天下意,並詔書購捕公孫瓚、袁術、韓暹、楊奉等。

布大喜,復遣使上書於天子曰:「臣本當迎大駕,知曹一操一忠孝,奉迎都許。

臣前與一操一交一兵,今一操一保傅陛下,臣為外將,欲以兵自隨,恐有嫌疑,是以待罪徐州,進退未敢自寧。」

答太祖曰:「布獲罪之人,分為誅首,手命慰勞,厚見褒獎。

重見購捕袁術等詔書,布當以命為效。」

太祖更遣奉車都尉王則為使者,繼詔書,又封平東將軍印綬來拜布。

太祖又手書與布曰:「山一陽一屯送將軍所失大封,國家無好金,孤自取家好金更相為作印,國家無紫綬,自取所帶紫綬以籍心。

將軍所使不一良。

袁術稱天子,將軍止之,而使不通章。

朝廷信將軍,使復重上,以相明忠誠。」

布乃遣登奉章謝恩,並以一好綬答太祖。

始,布因登求徐州牧,登還,布怒,拔戟斫幾曰:「卿父勸吾協同曹公,絕婚公路;今吾所求無一獲,而卿父子並顯重,為卿所賣耳!卿為吾言,其說雲何?」

登不為動容,徐喻之曰;「登見曹公言:」待將軍譬如養虎,當飽其肉,不飽則將噬人。

『公曰:「不如卿言也。

譬如養鷹,饑則為用,飽則揚去。

』其言如此。」

布意乃解。

術怒,與韓暹、楊奉等連勢,遣大將張勳攻布。

布謂珪曰:「今致術軍,卿之由也,為之奈何?」

珪曰:「暹、奉與術,卒合之軍耳,策謀不素定,不能相維持,子登策之,比之連雞,勢不俱棲,可解離也。」

布用珪策,遣人說暹、奉,使與己併力共擊術軍,軍資所有,悉許暹、奉。

於是暹、奉從之,勳大破敗。

[一]注[一]九州春秋載布與暹、奉書曰:「二將軍拔大駕來東,有元功於國,當書勳竹帛,萬世不朽。

今袁術造逆,當共誅討,奈何與賊臣還共伐布?布有殺董卓之功,與二將軍俱為功臣,可因今共擊破術,建功於天下,此時不可失也。」

暹、奉得書,即回計從布。

布進軍,去勳等營百步,暹、奉兵同時並發,斬十將首,殺傷墮水死者不可勝數。

英雄記曰:布後又與暹、奉二軍向壽春,水陸並進,所過虜略。

到鍾離,大獲而還。

既渡淮北,留書與術曰:「足下恃軍強盛,常言猛將武士,欲相吞滅,每抑止之耳!布雖無勇,虎步淮南,一時之閒,足下鼠竄壽春,無出頭者。

猛將武士,為悉何在?足下喜為大言以誣天下,天下之人安可盡誣?

古者兵一交一,使在其閒,造策者非布先唱也。

相去不遠,可復相聞。

「布渡畢,術自將步騎五千揚兵淮上,布騎皆於水北大咍笑之而還。

時有東海蕭建為琅邪相,治莒,保城自守,不與布通。

布與建書曰:」天下舉兵,本以誅董卓耳。

布殺卓,來詣關東,欲求兵西迎大駕,光復洛京,諸將自還相攻,莫肯念國。

布,五原人也,去徐州五千餘里,乃在天西北角,今不來共爭天東南之地。

莒與下邳相去不遠,宜當共通。

君如自遂以為郡郡作帝,縣縣自王也!

昔樂毅攻齊,呼吸下齊七十餘城,唯莒、即墨二城不下,所以然者,中有田單故也。

布雖非樂毅,君亦非田單,可取布書與智者詳共議之。

「建得書,即遣主簿繼箋上禮,貢良馬五匹。

建尋為臧霸所襲破,得建資實。

布聞之,自將步騎向莒。

高順諫曰:「將軍躬殺董卓,威震夷狄,端坐顧盼,遠近自然畏服,不宜輕自出軍;如或不捷,損名非小。」

布不從。

霸畏布*(引還)*鈔暴,果登城拒守。

布不能拔,引還下邳。

霸後復與布和。

建安三年,布復叛為術,遣高順攻劉備於沛,破之。

太祖遣夏侯惇救備,為順所敗。

太祖自征布,至其城下,遺布書,為陳禍福。

布欲降,陳宮等自以負罪深,沮其計。

[一]布遣人求救於術,*(術)*自將千餘騎出戰,敗走,還保城,不敢出。

[二]術亦不能救。

布雖驍猛,然無謀而多猜忌,不能制御其一黨一,但信諸將。

諸將各異意自疑,故每戰多敗。

太祖塹圍之三月,上下離心,其將侯成、宋憲、魏續縛陳宮,將其觿降。

[三]布與其麾下登白門樓。

兵圍急,乃下降。

遂生縛布,布曰:「縛太急,小緩之。」

太祖曰:「縛虎不得不急也。」

布請曰:「明公所患不過於布,今已服矣,天下不足憂。

明公將步,令布將騎,則天下不足定也。」

太祖有疑色。

劉備進曰:「明公不見布之事丁建一陽一及董太師乎!」太祖頷之。

布因指備曰:「是兒最叵信者。」

[四]於是縊殺布。

布與宮、順等皆梟首送許,然後葬之。

[五]注[一]獻帝春秋曰:太祖軍至彭城。

陳宮謂布:「宜逆擊之,以逸擊勞,無不克也。」

布曰:「不如待其來攻,蹙著泗水中。」

及太祖軍攻之急,佈於白門樓上謂軍士曰:「卿曹無相困,我*(自首當)**[當自首]*明公。」

陳宮曰:「逆賊曹一操一,何等明公!今日降之,若一卵一投石,豈可得全也!」

注[二]英雄記曰:布遣許汜、王楷告急於術。

術曰:「布不與我女,理自當敗,何為復來相聞邪?」

汜、楷曰:「明上今不救布,為自敗耳!布破,明上亦破也。」

術時僭號,故呼為明上。

術乃嚴兵為布作聲援。

布恐術為女不至,故不遣兵救也,以綿纏女身,縛著馬上,夜自送女出與術,與太祖守兵相觸,格射不得過,復還城。

布欲令陳宮、高順守城,自將騎斷太祖糧道。

布妻謂曰:「將軍自出斷曹公糧道是也。

宮、順素不和,將軍一出,宮、順必不同心共城守也,如有蹉跌,將軍當於何自立乎?願將軍諦計之,無為宮等所誤也。

妾昔在長安,已為將軍所棄,賴得龐舒私藏妾身耳,今不須顧妾也。」

布得妻言,愁悶不能自決。

魏氏春秋曰:陳宮謂布曰:「曹公遠來,勢不能久。

若將軍以步騎出屯,為勢於外,宮將余觿閉守於內,若向將軍,宮引兵而攻其背,若來攻城,將軍為救於外。

不過旬日,軍食必盡,擊之可破。」

布然之。

布妻曰:「昔曹氏待公台如赤子,猶捨而來。

今將軍厚公台不過於曹公,而欲委全城,捐妻子,孤軍遠出,若一旦有變,妾豈得為將軍妻哉!」布乃止。

注[三]九州春秋曰:初,布騎將侯成遣客牧馬十五匹,客悉驅馬去,向沛城,欲歸劉備。

成自將騎逐之,悉得馬還。

諸將合禮賀成,成釀五六斛酒,獵得十餘頭豬,未飲食,先持半豬五斗酒自入詣布前,跪言:「閒蒙將軍恩,逐得所失馬,諸將來相賀,自釀少酒,獵得豬,未敢飲食,先奉上微意。」

布大怒曰:「布禁酒,卿釀酒,諸將共飲食作兄弟,共謀殺布邪?」

成大懼而去,棄所釀酒,還諸將禮。

由是自疑,會太祖圍下邳,成遂領觿降。

注[四]英雄記曰:布謂太祖曰:「布待諸將厚也,諸將臨急皆叛布爾。」

太祖曰:「卿背妻,一愛一諸將婦,何以為厚?」

布默然。

獻帝春秋曰:布問太祖:「明公何瘦?」

太祖曰:「君何以識孤?」

布曰:「昔在洛,會一溫一氏園。」

太祖曰:「然。

孤忘之矣。

所以瘦,恨不早相得故也。

布曰:「齊桓捨射鉤,使管仲相;今使布竭股肱之力,為公前驅,可乎?」

布縛急,謂劉備曰:「玄德,卿為坐客,我為執虜,不能一言以相寬乎?」

太祖笑曰:「何不相語,而訴明使君乎?」

意欲活之,命使寬縛。

主簿王必趨進曰:「布,勍虜也。

其觿近在外,不可寬也。」

太祖曰:「本欲相緩,主簿復不聽,如之何?」

注[五]英雄記曰:順為人清白有威嚴,不飲酒,不受饋遺。

所將七百餘兵,號為千人,鎧甲□具皆一精一練齊整,每所攻擊無不破者,名為陷陳營。

順每諫布,言「凡破家亡國,非無忠臣明智者也,但患不見用耳。

將軍舉動,不肯詳思,輒喜言誤,誤不可數也」。

布知其忠,然不能用。

布從郝萌反後,更疏順。

以魏續有外內之親,悉奪順所將兵以與續。

及當攻戰,故令順將續所領兵,順亦終無恨意。

太祖之禽宮也,問宮欲活老母及女不?宮對曰:「宮聞孝治天下者不絕人之親,仁施四海者不乏人之祀,老母在公,不在宮也。」

太祖召養其母終其身,嫁其女。

[一]注[一]魚氏典略曰:陳宮字公台,東郡人也。

剛直烈壯,少與海內知名之士皆相連結。

及天下亂,始隨太祖,後自疑,乃從呂布,為布畫策,布每不從其計。

下邳敗,軍士執布及宮,太祖皆見之,與語平生,故佈有求活之言。

太祖謂宮曰:「公台,卿平常自謂智計有餘,今竟何如?」

宮顧指布曰:「但坐此人不從宮言,以至於此。

若其見從,亦未必為禽也。」

太祖笑曰:「今日之事當雲何?」

宮曰:「為臣不忠,為子不孝,死自分也。」

太祖曰:「卿如是,奈卿老母何?」

宮曰:「宮聞將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親,老母一之存否,在明公也。」

太祖曰:「若卿妻子何?」

宮曰:「宮聞將施仁政於天下者不絕人之祀,妻子之存否,亦在明公也。」

太祖未復言。

宮曰:「請出就戮,以明軍法。」

遂趨出,不可止。

太祖泣而送之,宮不還顧。

宮死後,太祖待其家皆厚於初。

陳登者,字符龍,在廣陵有威名。

又掎角呂布有功,加伏波將軍,年三十九卒。

後許汜與劉備並在荊州牧劉表坐,表與備共論天下人,汜曰:「陳元龍湖海之士,豪氣不除。」

備謂表曰:「許君論是非?」

表曰:「欲言非,此君為善士,不宜虛言;欲言是,元龍名重天下。」

備問汜:「君言豪,寧有事邪?」

汜曰:「昔遭亂過下邳,見元龍。

元龍無客主之意,久不相與語,自上大默臥,使客臥下默.」備曰:「君有國士之名,今天下大亂,帝主失所,望君憂國忘家,有救世之意,而君求田問捨,言無可采,是元龍所諱也,何緣當與君語?如小人,欲臥百尺樓上,臥君於地,何但上下默之間邪?」

表大笑。

備因言曰:「若元龍文武膽志,當求之於古耳,造次難得比也。」

[一]注[一]先賢行狀曰:登忠亮高爽,沉深有大略,少有扶世濟民之志。

博覽載籍,雅有文藝,舊典文章,莫不貫綜。

年二十五,舉孝廉,除東一陽一長,養耆育孤,視民如傷。

是時,世荒民饑,州牧陶謙表登為典農校尉,乃巡土田之宜,盡鑿溉之利,嬉稻豐積。

奉使到許,太祖以登為廣陵太守,令一陰一合觿以圖呂布。

登在廣陵,明審賞罰,威信宣佈。

海賊薛州之群萬有餘戶,束手歸命。

未及期年,功化以就,百姓畏而一愛一之。

登曰:「此可用矣。」

太祖到下邳,登率郡兵為軍先驅。

時登諸弟在下邳城中,布乃質執登三弟,欲求和同。

登執意不撓,進圍日急。

布刺一奸一張弘,懼於後累,夜將登三弟出就登。

布既伏誅,登以功加拜伏波將軍,甚得一江一、淮閒歡心,於是有吞滅一江一南之志。

孫策遣軍攻登於匡琦城。

賊初到,旌甲覆水,腢下鹹以今賊觿十倍於郡兵,恐不能抗,可引軍避之,與其空城。

水人居陸,不能久處,必尋引去。

登厲聲曰:「吾受國命,來鎮此土。

昔馬文淵之在斯位,能南平百越,北滅腢狄,吾既不能遏除凶慝,何逃寇之為邪!吾其出命以報國,仗義以整亂,天道與順,克之必矣。」

乃閉門自守,示弱不與戰,將士銜聲,寂若無人。

登乘城望形勢,知其可擊。

乃申令將士,宿整兵器,昧爽,開南門,引軍詣賊營,步騎鈔其後。

賊周章,方結陳,不得還船。

登手執軍鼓,縱兵乘之,賊遂大破,皆棄船迸走。

登乘勝追奔,斬虜以萬數。

賊忿喪軍,尋復大興兵向登。

登以兵不敵,使功曹陳矯求救於太祖。

登密去城十里治軍營處所,令多取柴薪,兩束一聚,相去十步,縱橫成行,令夜俱起火,火然其聚。

城上稱慶,若大軍到。

賊望火驚潰,登勒兵追奔,斬首萬級。

遷登為東城太守。

廣陵吏民佩其恩德,共拔郡隨登,老弱襁負而追之。

登曉語令還,曰:「太守在卿郡,頻致吳寇,幸而克濟。

諸卿何患無令君乎?」

孫權遂跨有一江一外。

太祖每臨大一江一而歎,恨不早用陳元龍計,而令封豕養其爪牙。

文帝追美登功,拜登息肅為郎中。

臧洪字子源,廣陵射一陽一人也。

父旻,歷匈一奴一中郎將、中山、太原太守,所在有名。

[一]洪體貌魁梧,有異於人,舉孝廉為郎。

時選三署郎以補縣長;琅邪趙昱為莒長,東萊劉繇下邑長,東海王朗菑丘長,洪即丘長。

靈帝末,棄官還家,太守張超請洪為功曹。

注[一]謝承後漢書曰:旻有幹事才,達於從政,為漢良吏。

初從徐州從事辟司徒府,除盧一奴一令,冀州舉尤異,遷揚州刺史、丹楊太守。

是時邊方有警,羌、一胡一出寇,三府舉能,遷旻匈一奴一中郎將。

討賊有功,征拜議郎,還京師。

見太尉袁逢,逢問其西域諸國土地、風俗、人物、種數。

旻具答言西域本三十六國,後分為五十五,稍散至百餘國;其國大小,道裡近遠,人數多少,風俗燥濕,山川、草木、鳥獸、異物名種,不與中國同者,悉口陳其狀,手畫地形。

逢奇其才,歎息言:「雖班固作西域傳,何以加此?」

旻轉拜長水校尉,終太原太守。

董卓殺帝,圖危社稷,洪說超曰:「明府歷世受恩,兄弟並據大郡,今王室將危,賊臣未梟,此誠天下義烈報恩暛命之秋也。

今郡境尚全,吏民殷富,若動枹鼓,可得二萬人,以此誅除國賊,為天下倡先,義之大者也。」

超然其言,與洪西至陳留,見兄邈計事。

邈亦素有心,會於酸棗,邈謂超曰:「聞弟為郡守,政教威恩,不由己出,動任臧洪,洪者何人?」

超曰:「洪才略智數優超,超甚一愛一之,海內奇士也。」

邈即引見洪,與語大異之。

致之於劉兗州公山、孔豫州公緒,皆與洪親善。

乃設壇場,方共盟誓,諸州郡更相讓,莫敢當,鹹共推洪。

洪乃升□一操一盤歃血而盟曰:「漢室不幸,皇綱失統,賊臣董卓乘釁縱害,禍加至尊,虐流百姓,大懼淪喪社稷,翦覆四海。

兗州刺史岱、豫州刺史□、陳留太守邈、東郡太守瑁、廣陵太守超等,糾合義兵,並赴國難。

凡我同盟,齊心曒力,以致臣節,殞首喪元,必無二志。

有渝此盟,俾墜其命,無克遺育。

皇天后土,祖宗明靈,實皆鑒之!「洪辭氣慷慨,涕泣橫下,聞其言者,雖卒伍廝養,莫不激揚,人思致節。

[一]頃之,諸軍莫適先進,而食盡觿散。

注[一]臣松之案:於時此盟止有劉岱等五人而已。

魏氏春秋橫內劉表等數人,皆非事實。

表保據一江一、漢,身未嘗出境,何由得與洪同□而盟乎?

超遣洪詣大司馬劉虞謀,值公孫瓚之難,至河間,遇幽、冀二州一交一兵,使命不達。

而袁紹見洪,又奇重之,與結分合好。

會青州刺史焦和卒,紹使洪領青州以撫其觿。

[一]洪在州二年,腢盜奔走。

紹歎其能,徙為東郡太守,治東武一陽一。

注[一]九州春秋曰:初平中,焦和為青州刺史。

是時英雄並起,黃巾寇暴,和務及同盟,俱入京畿,不暇為民保障,引軍踰河而西。

未久而袁、曹二公卓將戰於滎一陽一,敗績。

黃巾遂廣,屠裂城邑。

和不能御,然軍器尚利,戰士尚觿,而耳目偵邏不設,恐動之言妄至,望寇奔走,未嘗接風塵一交一旗鼓也。

欲作陷冰丸沉河,令賊不得渡,禱祈腢神,求用兵必利,耆筮常陳於前,巫祝不去於側;入見其清談干雲,出則渾亂,命不可知。

州遂蕭條,悉為丘墟也。

太祖圍張超於雍丘,超言:「唯恃臧洪,當來救吾。」

觿人以為袁、曹方睦,而洪為紹所表用,必不敗好招禍,遠來赴此。

超曰:「子源,天下義士,終不背本者,但恐見禁制,不相及逮耳。」

洪聞之,果徒跣號泣,並勒所領兵,又從紹請兵馬,求欲救超,而紹終不聽許。

超遂族滅。

洪由是怨紹,絕不與通。

紹興兵圍之,歷年不下。

紹令洪邑人陳琳書與洪,喻以禍福,責以恩義。

洪答曰:隔闊相思,發於寤寐。

幸相去步武之間耳,而以趣捨異規,不得相見,其為愴悢,可為心哉!

前日不遺,比辱雅貺,述敘禍福,公私切至。

所以不即奉答者,既學薄才鈍,不足塞詰;亦以吾子攜負側室,息肩主人,家在東州,僕為仇敵。

以是事人,雖披中情,墮肝膽,猶身疏有罪,言甘見怪,方首尾不救,何能恤人?且以子之才,窮該典籍,豈將闇於大道,不達余趣哉!然猶復云云者,僕以是知足下之言,信不由衷,將以救禍也。

必欲算計長短,辯諮是非,是非之論,言滿天下,陳之更不明,不言無所損。

又言傷告絕之義,非吾所忍行也,是以捐棄紙筆,一無所答。

亦冀遙忖其心,知其計定,不復渝變也。

重獲來命,援引古今,紛紜六紙,雖欲不言,焉得已哉!

僕小人也,本因行役,寇竊大州,恩深分厚,寧樂今日自還接刃!每登城勒兵,望主人之旗鼓,感故友之周旋,撫弦搦矢,不覺流涕之覆面也。

何者?自以輔佐主人,無以為悔。

主人相接,過絕等倫。

當受任之初,自謂究竟大事,共尊王室。

豈悟天子不悅,本州見侵,郡將遘牖里之厄,陳留克創兵之謀,謀計棲遲,喪忠孝之名,杖策攜背,虧一交一友之分。

揆此二者,與其不得已,喪忠孝之名與虧一交一友之道,輕重殊塗,親疏異畫,故便收淚告絕。

若使主人少垂故人,住者側席,去者克己,不汲汲於離友,信刑戮以自輔,則僕抗季札之志,不為今日之戰矣。

何以效之?昔張景明親登□喢血,奉辭奔走,卒使韓牧讓印,主人得地;然後但以拜章朝主,賜爵獲傳之故,旋時之間,不蒙觀過之貸,而受夷滅之禍。

[一]呂奉先討卓來奔,請兵不獲,告去何罪?復見斫刺,濱於死亡。

劉子琪奉使踰時,辭不獲命,畏威懷親,以詐求歸,可謂有志忠孝,無損霸道者也;然輒僵斃麾下,不蒙虧除。

[二]僕雖不敏,又素不能原始見終,鶯微知著,竊度主人之心,豈謂三子宜死,罰當刑中哉?實且欲一統山東,增兵討讎,懼戰士狐疑,無以沮勸,故抑廢王命以崇承製,慕義者蒙榮,待放者被戮,此乃主人之利,非游士之願也。

故僕鑒戒前人,困窮死戰。

僕雖下愚,亦嘗聞君子之言矣。

此實非吾心也。

乃主人招焉。

凡吾所以背棄國民,用命此城者,正以君子之違,不適敵國故也。

是以獲罪主人,見攻踰時,而足下更引此義以為吾規,無乃辭同趨異,非君子所為休戚者哉!

吾聞之也,義不背親,忠不違君,故東宗本州以為親援,中扶郡將以安社稷,一舉二得以徼忠孝,何以為非?而足下欲吾輕本破家,均君主人。

主人之於我也,年為吾兄,分為篤友,道乖告去,以安君親,可謂順矣。

若子之言,則包胥宜致命於伍員,不當號哭於秦庭矣。

苟區區於攘患,不知言乖乎道理矣。

足下或者見城圍不解,救兵未至,感婚姻之義,惟平生之好,以屈節而苟生,勝守義而傾覆也。

昔晏嬰不降志於白刃,南史不曲筆以求生,故身著圖像,名垂後世,況僕據金城之固,驅士民之力,散三年之畜,以為一年之資,匡困補乏,以悅天下,何圖築室反耕哉!但懼秋風揚塵,伯珪馬首南向,張楊、飛一燕,膂力作難,北鄙將告倒縣之急,股肱奏乞歸之誠耳。

主人當鑒我曹輩,反旌退師,治兵鄴垣,何宜久辱盛怒,暴威於吾城下哉?足下譏吾恃黑山以為救,獨不念黃巾之合從邪!加飛一燕之屬悉以受王命矣。

昔高祖取彭越於鉅野,光武創基兆於綠林,卒能龍飛中興,以成帝業,苟可輔主興化,夫何嫌哉!況僕親奉璽書,與之從事。

行矣孔璋!足下徼利於境外,臧洪授命於君親;吾子托身於盟主,臧洪策名於長安。

子謂余身死而名滅,僕亦笑子生死而無聞焉,悲哉!本同而末離,努力努力,夫復何言!

注[一]臣松之案英雄記云:「袁紹使張景明、郭公則、高元才等說韓馥,使讓冀州。」

然*[則]*馥之讓位,景明亦有其功。

其餘之事未詳。

注[二]臣松之案:公孫瓚表列紹罪過云:「紹與故虎牙將軍劉勳首共造兵,勳仍有效,而以小忿枉害於勳,紹罪七也。」

疑此是子璜也。

紹見洪書,知無降意,增兵急攻。

城中糧谷以盡,外無強救,洪自度必不免,呼吏士謂曰:「袁氏無道,所圖不軌,且不救洪郡將。

洪於大義,不得不死,今諸君無事空與此禍!可先城未敗,將妻子出。」

將吏士民皆垂泣曰:「明府與袁氏本無怨隙,今為本朝郡將之故,自致殘困,吏民何忍當捨明府去也!」初尚掘鼠煮筋角,後無可復食者。

主簿啟內廚米三斗,請中分稍以為糜粥,洪歎曰:「獨食此何為!」使作薄粥,觿分歠之,殺其一愛一妾以食將士。

將士鹹流涕,無能仰視者。

男一女七八千人相枕而死,莫有離叛。

城陷,紹生執洪。

紹素親洪,盛施幃幔,大會諸將見洪,謂曰:「臧洪,何相負若此!今日服未?」

洪據地瞋目曰:「諸袁事漢,四世五公,可謂受恩。

今王室衰弱,無扶翼之意,欲因際會,希冀非望,多殺忠良以立一奸一威。

洪親見呼張陳留為兄,則洪府君亦宜為弟,同共曒力,為國除害,何為擁觿觀人屠滅!惜洪力劣,不能推刃為天下報仇,何謂服乎!」紹本一愛一洪,意欲令屈服,原之;見洪辭切,知終不為己用,乃殺之。

[一]洪邑人陳容少為書生,親慕洪,隨洪為東郡丞;城未敗,洪遣出。

紹令在坐,見洪當死,起謂紹曰:「將軍舉大事,欲為天下除暴,而專先誅忠義,豈合天意!臧洪發舉為郡將,奈何殺之!」紹慚,左右使人牽出,謂曰:「汝非臧洪儔,空復爾為!」容顧曰:「夫仁義豈有常,蹈之則君子,背之則小人。

今日寧與臧洪同日而死,不與將軍同日而生!」

復見殺。

在紹坐者無不歎息,竊相謂曰:「如何一日殺二烈士!」先是,洪遣司馬二人出,求救於呂布;比還,城已陷,皆赴敵死。

注[一]徐觿三國評曰:洪敦天下名義,救舊君之危,其恩足以感人情,義足以勵薄俗。

然袁亦知己親友,致位州郡,雖非君臣,且實盟主,既受其命,義不應貳。

袁、曹方睦,夾輔王室,呂布反覆無義,志在逆亂,而邈、超□立布為州牧,其於王法,乃一罪人也。

曹公討之,袁氏弗救,未為非理也。

洪本不當就袁請兵,又不當還為怨讎。

為洪計者,苟力所不足,可奔他國以求赴救,若謀力未展以待事機,則宜徐更觀釁,效死於超。

何必誓守窮城而無變通,身死殄民,功名不立,良可哀也!

評曰:呂布有虓虎之勇,而無英奇之略,輕狡反覆,唯利是視。

自古及今,未有若此不夷滅也。

昔漢光武謬於龐萌,近魏太祖亦蔽於張邈。

知人則哲,唯帝難之,信矣!

陳登、臧洪並有雄氣壯節,登降年夙隕,功業未遂,洪以兵弱敵強,烈志不立,惜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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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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