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南巡記》第四回區家村智退莊客金平城怒斬奸官:已把各處路口守得水洩不通,自己站在旁邊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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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南巡記》第四回區家村智退莊客金平城怒斬奸官

乾隆南巡記

第四回區家村智退莊客金平城怒斬奸官

話說區仁山齊集莊丁、教頭,喝令捉拿高天賜,重重有賞。

已把各處路口守得水洩不通,自己站在旁邊觀戰。

當下聖天子舉起座下宮椅,望著打將過去,早將一人打倒。

飛步上前,奪了他手內雙刀,大殺一陣,雖然殺傷十餘人,因是重門緊閉,看守嚴密,各莊客拚命死戰,不肯退下,四圍無路可出,看看危急,忽然一想:孤今別無出路,何不用關雲長單刀赴會,拿魯肅出圍之計,以救目前之急!立了這個心,就一步一步退到區仁山身邊來了,看看至近,出其不意大叫一聲,將雙刀望身上一護,就地一跳已到仁山面前,隨著就將右手的刀向莊客們面上虛晃一刀,各人急忙一避,早已將仁山攔腰一把,挾了起來,就將左手的刀在仁山頭上磨了兩磨,仁山此際嚇得神魂漾蕩,大叫好漢饒命!聖天子喝道:「你這狗子若要狗命,快教莊客們退下,開了門送我出去便罷;若稍遲延,我先殺了你,再殺他們。」

仁山連忙說道:「是、是、是,我、我、我,就、就叫他們退去開門便了。」

隨叫眾人快快不要動手,丟了軍器,開了各重門戶,請高老爺出去。

莊客們一聲答應就把軍器丟了,一路開門不敢攔阻。

聖天子隨將刀架在仁山頭上,眼看四面,耳聽八方,挾緊了他,慢慢由書房出走。

出門之後,意欲將仁山放了,回心一想:這狗頭,我若將他放了,他定必帶手下一班狗崽追來,須無大礙,也要大殺一陣。

萬一被他暗算了,到底不妙,莫我拿這狗子到縣裡去,再擺佈他便了。」

當下就一手挾著仁山,大踏步望著平城一路而去。

那區仁山一路殺豬似一般叫喊救命,莊客們遠遠跟著,又不敢上前相救,那些看的百姓,有曾受他害過了,都是口中念佛,這惡人今日也遇著對手了。

這且不提。

再說聖天子一路入城,來到金平縣衙前,將區仁山放下,拿住他辮頂,上前提起拳頭將鼓亂打,大叫:「伸冤!」縣主隨即升坐大堂,著衙役將二人帶進,問:「你等有甚冤情,快快稟上來。」

仁山被挾喘氣未定,不能即答。

聖天子隨即上前說道:「區仁山私鑄偽銀,恃勢混騙張桂芳雞兒一擔,因換銀彼此爭論。

反捏張桂芳白日持刀行兇,又瞞稟父台,要將張妻發賣煙花,致其母子投河自盡,幸遇小可救回,因憐無故,贈他銀子百兩,著桂芳之母杜氏前往仁山家內求懇贖還桂芳,和息爭訟。

不料仁山良心盡喪,膽敢暗將偽銀頂換,亂棍把杜氏打回,哭訴於我,只得親去仁山家內,再三善言解勸,意欲多補銀子,了結此事,免傷幾條性命。

仁山出言無禮,要索十萬銀兩,方肯罷手。

小可以正言責了他一番,不但不從,即刻喝令手下家丁二三百名齊舉軍器圍我,萬難脫身,不得已拿他開路,嚇退莊客,來見縣尊,務求明鏡高懸,為民伸冤除害,實為公便。」

此時仁山喘氣定了,方才上前打拱說道:「這高天賜是海陽大盜,聚集強徒,意欲打劫小莊,被晚生識破他的機關,不能脫身,反陷區仁山私鑄偽銀,強逼民命,望老父台明見萬里,洞燭其奸,為晚生做主,感恩不淺。」

聖天子就將區仁山頂換銅銀一百兩,當堂送上說道:「請縣主驗明偽銀。

即刻著人查抄他家內,必有憑據,如有虛言,願甘反坐高天賜之罪便了。」

這位徐知縣老爺雖是清廉,但性懦弱,諸多畏懼。

當下聽了他二人口辭,腹內明知區翰林品行不端,倚勢強橫,為害子民,因他府尊同年一交一 好,往往朋比為奸,自己官小,奈何他不得。

看這高天賜一貌堂堂,有如此膽量,必是有腳力之人,亦不敢難為,只好將二人解到府衙,聽其發落,有何不妙!隨傳集兩班衙役帶了高、區二人,隨本縣親解上府,聽候發落。

連忙坐轎擺道,望金平府署而來。

到了府衙,帶了高、區二人,親解上府,當即簽退回衙。

一胡一 知府隨升坐公堂,傳進二人,略問幾句,不管青紅皂白,就將區仁山釋放回家,在公案上將威風子一拍,喝令將高天賜候辦。

聖天子不覺勃然大怒,大罵:「狗官,枉食朝廷傣祿,包庇鄉宦,偏斷重案,通同作一弊 ,剝害良民,問你該當何罪?」

死在臨頭,還只道誰敢辦我!此際一胡一 知府被罵,只激得三一屍一神暴跳,七竅生煙,喝叫手下:「與我重打一百嘴巴。」

差役答應一聲,正欲上前,早被聖天子飛起左腳,將這差役打下丹墀丈餘遠近。

又有數人撲上前來,意欲助掌,被打得東倒西歪,不敢上前。

知府見勢不好,正欲逃走,早被隔公案一把拖將下來,按倒在地。

一胡一 知府大呼救命,誰敢上前相救!聖天子打得性起,用力猛,只見一胡一 知府七孔流血,嗚呼哀哉。

早有衙役飛報臬台,該臬憲姓黃,名得勝,字弼臣,湖南長沙人,與弟有勝同在衙中,忽聞有人在公堂打死金平府,這還了得,即刻飛調金平游府,點兵前往捉拿,又忙傳令將各城門緊閉。

一面點齊役衙,前往會營擒拿。

各處緊要路口派人把守,按下不提。

再說聖天子進入二堂,尋了一把大刀,復出大堂,將一胡一 知府一刀斬為兩段,隨即出了府,意欲前走,行走數步,只見街上兵馬一團一 一團一 圍住,別無去路,心中一急,只得奮勇殺將上來,手起刀落,連殺十餘人,手中大刀已經不堪用了,兼且越殺越多,不能透出重圍,街路又狹,不便用武,兩邊店舖都閉了門,將板凳丟出街心,阻住去路。

游府許應龍督領兵丁,會集差人用絆馬繩絆倒聖天子。

幸而身上內穿五寶衫護著龍體,再有神兵暗助,因比毫未受傷。

各兵一擁而來,同到臬台衙中。

黃得勝即刻升堂,吩咐將人帶上,定睛一看,原來是當今聖上,得勝前在京師內當差多年,因此認得聖容,斯時大吃一驚,不知聖駕因何到此?只見聖上昂然直立,冷笑兩聲說道:「黃得勝,你可認得我嗎?」

得勝此時連忙吩咐將他帶近後堂,傳令掩門,書差各人退下,與弟有勝急速上前親解其縛,請聖上上坐,朝見已畢,跪問:「聖駕因何到此?臣等罪該萬死!還求陛下寬恕。」

天子道:「不知者不罪,卿家何以認得寡人?」

得勝道:「臣當年在京當差,所以仰識聖顏。」

聖上道:「卿既忠心為國,朕當嘉獎,今日之事,卿宜秘密不可傳揚,預備人馬,侯朕旨到捉拿區仁山,不可有誤。

朕因欲往一江一 南一遊,就此去也。」

兄弟二人即易便服,私送出城叮嚀而別。

再說,聖天子回到店中與日青說明,一宿無話,次日早起寫下密旨一道,著店家即刻送往一江一 蘇巡撫署內,賞銀十兩作為路費,囑其切勿遲誤。

店家領取書銀立刻起程去了。

遂命日青收拾行囊,投往別店住宿不提。

再說現任一江一 蘇撫台,姓莊名有恭,系廣東番禺縣人,由狀元出身,歷升一江一 蘇巡撫。

-日在署,忽接到密旨一道,忙排香案跪讀曰:「朕來游一江一 南,路經金平府區家莊,遇民婦張桂芳之妻高氏,攜男帶女五口連孕六命,欲投水自盡,淒慘之形,目不忍見。

再三詢悉,為仁山區翰林誣陷其夫於死罪,威逼此婦發賣煙花,因欲全貞,故而自盡。

朕當即面見仁山調處,幾為所害。

金平府一胡一 氏,狼狽為奸,被朕殺了,幸遇臬台黃得勝送朕出城,卿見旨即點起人馬會同該按察司捉拿區仁山,就地正法,不得違旨,欽此。」

莊大人讀罷聖旨,謝了恩,火速點齊五千飛騎,與中軍王彪親自統帶,連夜趕到金平府紮下行營。

著人知會黃得勝,當下,臬台帶領合城文武及預備人馬來行營,參見隨行各官,排齊輦駕,到店迎接聖駕。

豈知已於昨日起行去了。

此時不敢怠慢,即與各官會合,大軍將區家莊一團一 一團一 圍住,水洩不通。

區仁山一聞官兵前來攻打,就知不好,慌請齊莊內一班亡命之徒四圍緊守,因他向日包庇響馬,坐地分贓,因此逞強,私造軍器,莊外四圍倒十分堅固,炮火一應齊備,急切難以攻下。

一連困了兩日,然不敢出來迎敵,一味死守,官兵亦不能近他莊。

大人見他如此堅守,恐怕誤事,隨與臬台商議,分兵四路,自己攻打他南路,黃按察攻打北路,王彪攻打東路,金平游府施國英攻打西路,四面一同著力攻打,使區首尾不能相顧。

果然至第三日午刻,莊內炮石用完,箭亦用盡,抵擋不住,官兵四面爬牆而入,開了莊門,大隊擁進,如斬瓜切菜一般,那二三百莊丁一時殺盡,區仁山帶著死一黨一 教師十餘人在外拚命殺出,正遇王彪馬兵,將其圍住,一陣亂箭,射死數人,仁山與餘匪身被重傷,盡行擒捉,當下打入莊中,不分老少,盡行捆一綁,抄沒金銀數十萬,軍裝器械不計其數,房屋放火燒為白地。

莊有恭即委提邢按察使司,黃得勝將各要犯分別辦理,男丁自十五歲以上者一概就地正法,女眷除該犯妻妾兒女外,所有下人及從匪家屬等均各從寬赦免。

是日共辦男女匪犯二十三名,釋放婦女小孩七百餘名,莊有恭督同文武各官拜折後,即各歸衙署。

張桂芳及所有被害之人均皆當堂釋放,歸家不表。

再說聖天子躲在一間避靜小客店中,打聽得莊巡撫從寬辦發此案,十分歡喜,念張桂芳之妻高氏貞節可嘉,臨難捐軀,實為難得,草詔一道,一交一 日青持往面呈按察使司黃得勝。

見旨,即在區仁山抄沒家產內撥銀十萬兩賞與該氏,獎其節義。

桂芳自得此銀之後,居家富厚,兼且樂善好施,方便為懷,後來五子俱皆成名,出仕皇家,此是後話,略表不提。

再說週日青回店覆命,聖天子隨即起程又往別處遊玩,按下不提。

花開兩朵,加表一枝。

且說廣東省肇慶府高要縣孝悌村有一富翁,姓方,名德,表字濟亨,娶妻李氏。

自少離鄉出門貿易,做湖絲生理。

歷年在南京城朝陽門內大街開設萬昌綢緞店,因是老店,人又誠實,童叟無欺,所以生意極為興旺。

家鄉有兩個兒子,長名孝玉,次名美玉,都已成家立業,掌守田園,方德每年回家一二次。

店中所得銀兩陸續帶回廣東,因此家中頗稱富厚。

現在年近六旬,怕那路途遙遠跋涉,往來辛苦,近年都是兩個兒子去的。

一日方德偶然在鋪閒坐,時將午刻,天變起來,下了一場傾盆大雨,風又急,正在吩咐夥計將店內暫閉,避過風雨再開,忽見一老者挑了一擔鹽冒雨走近鋪內,口中說道:「求各位大掌櫃,容老漢避一避雨,免得淋壞這擔鹽,感恩不淺。」

夥計們只因嫌他鹽籮不潔,怕弄髒鋪面,一面推出,一面說:「請往別處吧,我這裡要閉門,不能相留。」

方德一見,聽他音是廣東,動了鄉情,又憐他老邁,連忙應道:「不妨,只管請進來避雨。」

夥計見東家開口,不敢攔阻,讓他挑了鹽擔,入門放下,隨向各人見禮,站在一旁。

方德道:「請坐!請問仁兄是廣東那一縣人?在下也是廣東。」

老者拱手答道:「原來東翁也是粵東人,失敬了,小可乃是連州連山八排洞襄士人,姓苗,名顯,流落在此,已經十有餘年,初時因為友人請來,教一習一 拳棒,不數年間,因病失館,人地生疏,無人引薦,又無盤費,不能回鄉。

前年老妻去世,舉目無親,又無兒子,只有女兒翠花,今年十六歲,父女相依相命,萬分無奈,販鹽度日。

幸而老漢有些手段,那些巡查的人奈何不得,因此稍可餬口。

今日若非東翁可憐方便,我這一把鹽就被雨水沖融了,沒有本錢,縱不餓死,也難過活了,實在感激不盡。

敢問鄉親高性大名,哪縣人,望祈示知。」

方德答道:「豈敢!在下肇慶府孝悌村人,姓方,名德字濟亨,開此萬昌三十餘年,妻兒還在家鄉。

如果苗兄不棄,得便倒可常來小店談談,彼此既是同鄉,如本錢短缺,弟雖不才,也可資助一二。

現有銀十兩送與苗兄,做些別項小本生意。

賣鹽一事,乃是違禁之物,雖易賺錢,到底不妥,更加見雨就化水,連本多虧了,似非良策。」

苗顯喜出意外,接了銀兩,千恩萬謝,說道:「方東翁如此疏財仗義,惜老憐貧,世所罕有,不知現在有幾位令郎?可否在此?俾得拜識為幸。」

方德答道:「小兒兩個,年中輪流到此。

前日已經回鄉去了,大的今年二十歲,小的十六歲,都已娶有妻室,在府城也是開設綢緞生理,將來苗兄弟見到他們,還望指教一二為幸。」

苗顯說道:「好說!」彼此談談說說,那雨仍然連綿不止,斯時已是申牌時分,店中已安排晚飯,方德就留他用膳再去。

苗顯也不推辭,適天晴雨止,亦要來此游耍一番而去。

自此常來店中走動,猶如親眷一般,果然聽方德所勸,不做賣鹽生理。

每每缺少本錢開口借貸,方德無不應允,就是遇見孝玉、美玉兄弟二人由粵到店省親,無不仰體父親一交一 厚之心,尊為世伯,著意敬重。

苗顯因見屢次有借無還,他父子並不介意,如此多情,十分感激,就將生平全身武藝盡行傳授孝玉、美玉二人。

更見方翁如此壯健,雖是六旬年紀,面貌卻是四十餘歲樣子,隨與女兒翠花商議,欲將其送方翁為妾,以報周全之德。

翠花也就願意。

次日到店內,與方翁說知,方德推脫說道:「年歲老了,誤卻令愛青春。」

因此執意不允。

苗顯流淚道:「第一來老漢受恩深重,無以報德;二則小女得隨仁兄,終身有靠,他自己心情意願,實有天幸,並非人力;三來老朽向來身子多病,近日更甚,倘或不測,死也放心。

務求俯念我父女一片真誠,曲賜收納,實為萬幸。」

方德見他如此誠懇,就對孝玉兒子說知。

孝玉也因父親年老,身邊無一妥當人服侍,今見他送女為妾,父親遠離家室,也可得他照應,所以就一力勸成。

方德見兒子力勸,次日,苗顯再來懇求,亦只得勉強應允。

隨即選了吉日,接翠花入萬昌居住成親。

各親友及同行中人,見其暮年納一寵一 不亞新婚,因此皆來送禮、恭賀。

方德也備酒筵,歡呼暢飲。

無庸多敘。

未及半年,苗顯一病身亡,臨終之時,將一生力學,秘傳武藝工夫,跌打妙藥,盡心傳授女兒。

亡年七十二歲。

方德見苗顯歸世,與妾苗翠花痛哭一場,只得厚備衣衿棺木收殮。

以半子之禮,就在他住處開喪掛白,七七做了些齋事,因無兒子,就在南京擇地安葬。

辦完之後,不覺韶光易過,又及半年,苗氏生下一子,取名世玉,滿月之時,各親友俱來道喜。

方翁晚年得子,十分得意,加以店中生意順遂,財丁兩旺,苗氏入門以來,性情和順,服侍小心,所以心滿意足。

請了幾天喜酒,一場鬧熱過後,苗氏因遭父親苗顯遺訓,就將孩兒世玉自滿月起先用鐵醋藥水勻身洗浸,次用竹板柴枝鐵條換打,使其週身筋力、骨節、血肉堅實,如鐵一樣。

自少苦練,到了三歲時,頭帶鐵帽,腳著鐵靴,學跳過凳,慢慢加高。

又學拔竹釘,次拔鐵釘;六歲扎馬步,七歲開拳腳,八歲學軍裝,至十四歲,十八般武藝件件皆精,力大無窮,週身盤筋露骨,堅實如鐵,性情又烈,專打不平,終日在外閒遊闖禍,未逢敵手,人皆知道他萬昌兒子。

有家子弟將門板抬了受傷之人到店,睡在櫃檯面上,多方訛詐,方德只得自認晦氣,出些傷費。

幸而方翁平日和氣,街鄰善為調處,不至十分有虧,如此非止一次。

方德雖然極其管教,奈其母苗氏一味姑息,愛如掌上珠寶,每每鬧出事來。

稍可遮掩得過的,就不與他父親說知,私和人命,賠銀了事。

世玉知道母親肯與他遮瞞,越發膽大,專一交一 朋友,揮金如土,結納英雄,初時還不過在本地左右引是招非,到後來弄得一江一 南都知他方世玉打不平的名號。

方翁無可奈何,只得將樹條亂打。

誰知用盡平生氣力,打他也作不知,亦不見痛,仍舊頑皮不改,其母在旁多方護短,方德又不願因此與愛妾反目,也只忍氣吞聲,付之無奈。

偶然一日,欲往杭州收帳,是晚就與翠花說知,矚其將一應鋪蓋、行李、衣服、日用什物打疊齊備,說明日下船出門,苗氏一面查點各物,一面說道:「世玉在家如此淘氣,何不帶他出去走走,一來長些見識,二來在你身邊不敢十分作怪。」

方老說道:「出外非比在家,畜生若再惹禍,我如何擔當得起。」

苗氏道:「男子漢非同女子,將來終要出門做生意謀食,如何畏得許多?帶他出去走走,或者得他改變,也未可知。」

方翁見他說得有理,只好應承,一宿晚景不提。

次日起來,父子二人一同起程望杭州去了。

此一去有分教:擂台之上傾肝瞻,會館門中奪美名。

要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分類:公案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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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南巡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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