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卑帝國傳奇》手鑄金人:公元400年(北魏天興三年)三月,後燕皇帝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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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卑帝國傳奇》手鑄金人

鮮卑帝國傳奇

手鑄金人

第五十四章

公元400年(北魏天興三年)三月,後燕皇帝慕容寶的小女兒慕容氏被立為北魏國第一任皇后,慕容氏在中山城陷落後被拓跋珪納入後宮,(中山平,入充掖庭,得幸。

)經左丞相衛王拓跋儀等人的請求通過成功被立為皇后,別以為它是一場普通的立後,背後隱藏著太多的故事。

拓跋珪做了皇帝,當然要有一位皇后。

拓跋珪稱帝時二十九歲,此之前,他已經有一任夫人,是匈奴獨孤部劉眷的女兒、劉羅辰的妹妹。

當初拓跋珪為拉攏獨孤部的牧民,分裂親劉顯的勢力娶了劉氏,對她非常一寵一愛一,並生有一女一子,女兒華一陰一公主,兒子叫拓跋嗣,後來的魏太宗明元皇帝,公元392年(北魏登國七年)生人,拓跋圭立後這一年他七歲了。

《魏書•皇后列傳》中記載了這些史實,「劉氏,劉眷女也,登國初,納為夫人,生華一陰一公主,後生太宗。

(皇)後(此時的皇后是後世追封,當時她只是夫人)專理內事,一寵一待有加。」

資治通鑒也說她非常得勢,「一寵一冠後一庭,」從史書的記載來看,劉氏出生於匈奴獨孤部,匈奴人,長期為拓跋珪打理後宮,並生有一男,理所當然應該母儀天下,可為什麼皇后的王冠偏偏落在別人的頭上了呢?

慕容氏這個人像大鮮卑山中的石室一樣神秘縹渺,構成北魏歷史中最大的一個謎一團一。

魏書保持著對女人記載的一慣簡約,《魏書•后妃傳》短短兩行多字記錄了慕容氏的生平:「道武皇后慕容氏,(慕容)寶之季女也。

中山平,入充掖庭,得幸。

左丞相衛王(拓跋)儀等奏請立皇后,帝從群臣議,令(皇)後鑄金人,成,乃立之。

告於郊廟。

封(皇)後母孟為漂一陽一君。

(皇)後崩。」

結果,簡單吧?事實可不簡單。

資治通鑒中也記載了這一史實,「初,魏主納劉頭眷(即劉眷)之女,生子(拓跋)嗣。

及克中山,獲燕主(慕容)寶之幼一女。

將立皇后,用其國故事,鑄金人以卜之,劉氏所鑄不成,慕容氏成,三月,戊午,立慕容氏為皇后。」

兩個女人的皇后之爭是通過「」來實現的,劉氏沒有鑄成,慕容氏成功鑄就,成為北魏國唯一一位成功而被立為皇后的女人。

所謂鑄金人是魏晉以來少數民族中流行的一種用來占卜吉凶的方法,關於它的來源已無可考。

我們試著推測一下,測吉凶決非始自拓跋部,晉書曾經記載,武悼天王冉閔曾派遣常煒出使燕國,慕容俊問他:「聽說冉閔鑄金人為己像,壞而不成,何得言有天命?」

就是說早在冉魏時代鑄像問天的方式已經開始流傳。

鑄像的最早記載源自佛教,傳說優填王曾為佛陀立聖像,在中國西漢霍去病出隴西討伐匈奴時曾獲休屠王的祭天金人,據此推測,這一傳統應該是草原文明與佛教結合而產生的,盛行於石氏的後趙,為拓跋部繼承,在建國初期作為立皇后的一項制度被固定下來。

為什麼有人能夠鑄成,有人鑄不成呢?我不清楚當時鑄造過程,但有幾點可以肯定,第一點,失敗的概率相當高,再一點,所有的參與人員要同心協力,最關鍵的是鑄造人心理素質必須過硬。

北魏入主中原,離散部落,遷都平城之後發生了一系列的政治事件,大背景是文明之間的衝突,鮮卑與漢人之間的矛盾,其次是封建皇權與部落民一主制之間的矛盾,表現在政治上就是宮廷鬥爭。

先是漢官被殺,接著立後,然後是立子殺妻、拓跋儀謀反、大誅功臣,最後皇帝被弒。

立後的背面隱藏著什麼玄機呢?「左丞相衛王(拓跋)儀等奏請立皇后,帝從群臣議,令(皇)後鑄金人,成,乃立之。」

拓跋儀為什麼請求立慕容氏為皇后而非劉氏呢?因為劉氏不得一寵一嗎?不是,魏書中記載的很明確,劉氏「生華一陰一公主,後生太宗。

專理內事,一寵一待有加。」

可以看出拓跋珪對其相當倚重,劉氏不僅為他生下兒子,還為他打理後宮。

拓跋儀為什麼要擁立慕容寶幼一女為皇后呢?我們必須明確拓跋儀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與拓跋圭有什麼關係?拓跋儀生得容貌甚偉,美鬚髯,有算略,少能舞劍,騎射絕人。

從小苞著拓跋圭走南闖北,平定諸部,南征北戰,多有戰功,被封為衛王,拓跋儀膂力過人,能拉十石硬弓,與陳留王拓跋虔齊名,時稱「衛王弓,桓王槊。」

我們前文講過,他是拓跋翰的長子,拓跋觚的哥哥,我們已經知道拓跋觚乃賀氏所生,拓跋儀是不是賀氏所生的呢?魏書沒有記載,我認為不是,為什麼這麼說,《魏書列傳第三昭成子孫》中載:「太祖以(拓跋)儀器望,待之尤重,數幸其第,如家人禮。」

意思是說,拓跋圭因為拓跋儀才能威望顯著當時,很尊重他,經常去他家,像一家人一樣。

這就說明,他們原本不是一家人,但有一家人的關係。

賀氏改嫁拓跋翰後,拓跋圭與拓跋儀這對原本的堂兄弟成為更加親密的兄弟。

雖非一母同胞,一父所生,但他們同樣出自老代王什翼犍的嫡親一系,同是慕容皝女兒的孫子。

拓跋儀為什麼要奏請立慕容寶幼一女為皇后,我在百度「慕容沖吧」中曾經與一名叫做「煙雨長安」的網友發過貼,我們只談了一次,並沒有爭執,只是互相交換一下意見。

我感覺煙雨長安思維臻密,只是閱歷尚淺,若假以時日,必為中國未來史學界一朵奇葩。

他持什翼犍納媳說,認為這跟拓跋儀本人覬覦皇位,一陰一嫉拓跋珪長子拓跋嗣有著莫大關係。

我將他的文章引用如下:

拓跋儀《魏書》記載他是拓跋珪的堂弟,秦明王拓跋翰之子,可《魏書》又記載此人一直由拓跋珪母賀氏撫養,曾隨賀氏母子一道顛沛流離,並依附賀蘭部,假如他是拓跋翰之子,那麼從拓跋翰的卒年來推算,他即使是拓跋翰的遺腹子年齡也比賀氏大三歲,要賀氏一個失國失家的青年寡一婦帶著親生兒子四處奔波已屬困難之舉,還讓她帶上一個大過自己的夫侄情理上也太說不過去了。

所以有專家推測這個拓跋儀實為拓跋珪同母異父的弟弟,賀氏再嫁什翼犍所生,拓跋氏進入文明時代後以這段翁媳婚配的歷史為恥,於是就隱瞞了真相,將拓跋儀列為早夭的拓跋翰之子。

拓跋儀為拓跋珪同母弟事後世雖已不明,當世卻難以隱瞞,尤其在宗室之中。

而拓跋氏早期,父子相承製並未代替兄終弟及制,拓跋儀可以理直氣壯地具有皇位繼承權,更何況,他曾和拓跋珪患難與共,深為拓跋珪所倚重,建有殊勳,又為內外所推重,甚至有大臣在下面私議:「一旦宮車晏駕,吾止避衛公,除此誰在吾前?」

跟「宮車晏駕」有關的最要緊的事是什麼?言外之意已十分明顯。

處在這樣的地位上,這樣的情況下,拓跋儀是很難不對皇位抱有非分之想的。

所以當他窺透了拓跋珪欲傳子不欲傳弟的心思以後,嫉視拓跋珪長子拓跋嗣乃至拓跋珪的所有兒子再正常不過了。

《魏書》在《衛王儀傳》中有一段生動的記載就將他嫉視拓跋嗣的心理狀態勾劃得活靈活現,該傳載:

世祖之初育也,太祖喜,夜召儀入。

太祖曰:「卿聞夜喚,乃不怪懼乎?」

儀曰:「臣推誠以事陛下,陛下明察,臣輒自安。

忽奉夜詔,怪有之,懼實無也。」

太祖告以世祖生,儀起拜而歌舞,遂對飲申旦。

召群臣入,賜儀御馬、御帶、縑錦等。

拓跋嗣給拓跋珪生下了皇長孫拓跋燾,拓跋珪喜不自禁,在拓跋燾出生的當夜就迫不及待地宣佈喜訊,還特意地獨召拓跋儀先入宮中,其深層次的用意不正在於向天下人表明,他要讓自己的子孫世世代代繼承皇位而決不允許宗室弟兄插一入的堅定意願嗎?不正在於向拓跋儀挑明,拓跋儀「為內外所重」,按照拓跋部遺制中兄終弟及的原則原本是最有資格的繼承皇位者,現在卻是自己準備從繼承行列中排除的首要對象。

拓跋珪的那句「卿聞夜喚,乃不怪懼乎」令人心悸,拓跋儀的那句「臣推誠以事陛下,陛下明察,臣輒自安。

忽奉夜詔,怪有之,懼實無也」強自鎮定,在表面歡樂的「歌舞」與「對飲」的背後,進行的是一場必於繼承權利的嚴肅談判。

拓跋儀顯然是對拓跋嗣生子,拓跋珪大慶非常不爽的,但卻無可奈何,在拓跋珪隱隱的壓力之下,還不得不「起拜而歌舞」,暫表屈服了。

拓跋儀既如此嫉視拓跋嗣,自然也就會排擠拓跋嗣的母親劉夫人。

他不希望劉夫人成為皇后,拓跋嗣成為嫡子,同時他也不願意拓跋珪其他有子的妃嬪登上後位,惟有奏請立無子的慕容寶幼一女了,慕容寶幼一女也會幫著打壓打壓拓跋嗣母子。

拓跋儀「為內外所重」,他奏請什麼,他的搖尾系統也自然會跟著奏請什麼。

以上論述,可作補證的是,在拓跋珪處心積慮的猜忌下,拓跋儀怨望已久,加上自身野心的膨一脹,他也暗地裡夥同貴族穆崇策劃造反。

兩兄弟相爭的結果,拓跋儀不得不「單騎遁走」,最終被拓跋珪「追執」後「賜死」。

以上則為他的論斷,我是不贊同什翼犍納媳說的,前文有過介紹,有一點,我們觀點一致,立慕容氏源自拓跋儀的野心,我所要對以上論點進行補充的是當時的政治、經濟、文化、軍事環境。

一個人光有野心不行,要靠形勢推動,曹一操一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起初想做一個郡守,到想封侯、做周公,最後一不小心,成為太祖武皇帝。

我就此揭密為什麼慕容氏能夠成功

慕容氏成功得益於漢族農耕文明與鮮卑遊牧文明的鬥爭,兩條路線的代表人物是拓跋圭和拓跋儀,拓跋圭漢化是為了鞏固自身皇權,穩定中原的局勢,拓跋儀代表鮮卑貴族的利益,企圖以此登上帝位。

拓跋圭之前代國的王位傳承,像悉鹿、祿官,猗X、猗盧、弗,賀辱、紇那,翳槐、什翼犍,他們依舊維持著草原民族兄死弟及的傳統,從拓跋圭開始便是長子繼承製,說明拓跋圭要堅定不移地走漢文明的道路。

拓跋儀禮賢下士,素有仁風,許謙、張袞曾經都是衝著他去投靠北魏的,但拓跋儀想做皇帝的話,就必須站在鮮卑貴族利益一邊,以便通過兄死弟及的繼承製登上帝位,他把自己綁在鮮卑貴族集一團一的戰車上。

為打擊拓跋嗣和劉氏的勢力,拓跋儀和鮮卑貴族把慕容氏推向前台,當時,北魏國平定河北之後,傷亡大半,一時無力進攻遼東和山東地區慕容鮮卑的殘餘勢力。

和慕容氏聯姻正好緩和兩個民族之間的仇恨,為北魏帶來和平,或者說休整的機會。

河北的漢族豪強原先在後燕國的統治之下,樂意看到慕容氏被立為皇后。

舉國擁戴,拓跋儀的這一招,看似平淡無奇,實則不容抗拒,拓跋圭萬般無奈,無法拒絕,只得援引草原民族的風俗,鑄金像卜問天意。

我們無法猜測在鑄像過程中,是否存在象中國足球黑哨那種貓膩,兩派政治勢力對慕容氏的支持,對獨孤劉氏而言肯定存在不公平。

篝火跳躍,青煙繚繞,女巫們搖動的銅鼓聲中,兩位美麗的女人走向萬眾矚目、莊嚴一陰一森的祭台,用她們纖弱漂亮的手指鑄造金像,同時編織她們心中的夢想,的結果讓她們一同走向末路。

慕容氏的身世不如人意,他的父親慕容寶逃往遼東的時候,把她拋棄在孤城,國破家亡,憑借姿色得到拓跋圭的一寵一幸,宮廷鬥爭把她推到刀尖上,皇后的桂冠對她來說,僅僅是個虛無縹緲的迷夢罷了,她心如止水,所鑄金像光彩照人,上天將慈一愛一賦給了她。

為兒子登上帝位處心積慮的劉氏心浮氣燥沒有那麼好的運氣,鑄像失敗了。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栽柳柳成蔭,萬眾歡呼中,慕容氏成為北魏皇朝第一任正式的皇后,上天的垂青挽救不了她淒涼的命運,慕容氏得到後位,得不到一愛一情,在拓跋圭日益狂一暴的咆哮中很快死去。

拓跋儀實施篡位第二步棋,與穆崇設謀,策劃發動宮殿政變,埋伏武士伏擊拓跋圭。

穆崇是立穆陵部的部落首領,拓跋圭的救命恩人,先後揭發劉顯和於桓兄弟的一陰一謀,忠於舊主,大義凜然,連他都要造拓跋圭的反,可見當時兩種文明之間的衝突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刺殺行動進入倒計時,埋伏的武士已經各就各位,拓跋圭突然召見穆崇的兒子穆遂留,穆遂留正手握鋼刀和死士們藏在一處,聞詔大驚失色,以為刺殺行動暴露,跳牆而出,一五一十得向拓跋圭坦白。

拓跋圭壓根就不知道這件事,召見他另有委派,聽他親口訴說驚天一陰一謀,大吃一驚,拓跋圭大風大一浪一里出來的,絲毫沒動聲色。

穆崇於他有恩,拓跋儀是他的兄弟,兩人軍權在握,一黨一羽眾多,立即查辦,勢必一場腥風血雨,剛剛打壓下漢族豪強的囂張氣焰,再去收拾鮮卑貴族,他這個皇帝能不能做得穩?史載拓跋圭對穆崇「惜其功而秘之」,對這次未遂政變隻字不提。

鮮卑貴族不擇手段的反抗,激起拓跋圭血腥的鬥志,他自小經歷無數狡詐、虛偽、骯髒的政治鬥爭,無數的刀林劍雨,他不會束手待斃,他要反擊!

拓跋圭接受博士公孫表上的《韓非子》一書,向群臣宣示,他要效仿秦始皇「以法治國」。

《韓非子》與西方馬基雅維裡的《君主論》一樣,教育君主以法術駕馭臣民,從此,拓跋圭放棄儒家與玄學,專以刑殺,成為一個凶殘、狠毒的皇帝。

大將李栗成為他刀下第一個犧牲品,李栗是雁門人,祖父三代效力拓跋鮮卑,少辯捷,有才能,兼有將略,護衛拓跋圭於顛沛流離之中,是其元從二十一人之一。

代國初建,拓跋圭多用親戚本部人員,唯獨李栗非拓跋親貴而被委以重任,「當世榮之,數有戰功」。

南下中原之役,李栗率五萬騎兵為先鋒,「軍之所至,莫不降下。」

就是這樣一位戰功卓著的親信將領,僅僅因為「舒放倨傲,咳唾任情,」被拓跋圭下令處死。

拓跋鮮卑不同漢人禮儀之邦,他們是蠻族,朝會之上,隨意咳嗽、吐痰那是常事,「坐坐齊,手放好,」對鮮卑貴族來說,從來沒哪個規矩,哪裡是李栗的事,分明是殺雞警猴。

誅殺李栗,滿朝震動,謙卑禮儀自李栗開始,北魏朝堂再也沒人敢清嗓子或者做其它什麼小動作。

正當拓跋圭大力加強君權的時候,公元402年(北魏天興五年)五月,西線戰事爆發了。

這就是拓跋圭冷處理拓跋儀謀反事件的一個重要的想法,北魏邊境仍不穩固,需要鮮卑貴族們繼續為他打仗。

起先,為與西鄰強國後秦交好,拓跋圭曾經派遣北部大人賀狄干向後秦進獻一千匹馬,為自己求親。

未曾料到,拓跋儀為首的鮮卑貴族一逼一自己立慕容氏,後秦皇帝姚興聽說拓跋圭已經冊立慕容氏為皇后,大怒,心想你這不是耍我嗎?難道我堂堂大秦公主給你做妾不成,下令把賀狄干扣留,拒絕通婚請求,兩國交惡。

北魏的將領們以朔方為基地,開始不斷攻掠今陝北、寧夏等地後秦國的附屬部落,公元401年(北魏天興四年)十二月,拓跋遵、和跋率軍5萬人,襲擊駐高平(今甘肅固原)的後秦車騎將軍沒奕干及黜弗、素古延等部落。

次年二月,拓跋遵率軍進至高平,沒奕干棄其部眾,率數千騎逃奔秦州(治今甘肅天水西南),魏軍追至瓦亭(今甘肅固原南),掠沒奕干府庫蓄積、馬4萬餘匹、雜畜9萬餘頭而還;遷徙所擄部眾到北魏新都平城務農。

魏軍兵鋒掃蕩整個寧夏地區,長安大震,關中諸城大白天緊閉城門。

拓跋珪意識到姚興不可能善罷干休,命令鄰秦的并州諸郡在平一陽一的乾壁(今山西臨汾南汾河東岸)積聚糧食,防備秦國的進犯。

果不其然,姚興大閱兵馬,不聽群臣勸阻,以姚平、狄伯支等率步騎4萬為先鋒伐魏,自領大軍後繼,御駕親征。

後秦滅掉前秦,此時國勢正盛,東征魏國的同時,後秦軍六萬在姚碩德的率領下西伐涼州,兩線作戰,鮮有不敗的,姚興的開局不算美妙。

秦軍東征前鋒軍一團一經過兩個月的激戰,終於攻克乾壁。

與此同時,拓跋圭的大軍也出動了,拓拔順、長孫肥的6萬前鋒騎兵一逼一近乾壁,八月,拓跋圭的後軍到達永安(今山西霍縣),北魏和後秦的柴壁之戰正式打響了。

姚平遣驍將率二百一精一騎偵察魏軍,全部被長孫肥所俘,姚平探不到虛實,引軍退守柴壁(今山西襄汾西南汾河東岸柴莊),拓跋珪立刻率領大軍包圍柴壁。

姚興率四萬七千秦軍前往救援,準備攻佔柴壁對岸的天渡(汾河西岸一渡口)運送糧食接濟姚平軍隊。

北魏博士李先洞察姚興的意圖,對拓跋圭說:「兵法講:高者為敵所棲,深者為敵所囚(營寨紮在高處必被敵軍包圍,營寨扎得過低必被敵軍俘虜)。

姚平的秦軍都犯了,只要我們出奇兵搶在姚興前攻佔天渡,讓他們不能聯繫,柴壁可不戰而取!」拓跋珪當即下令在軍營前後修築一重又一重的圍牆,內防姚平,外拒姚興。

安同建議說:「我們不能被動地防守天渡,汾水的東面,有一個地方叫蒙坑,東西綿延三百多里,沒有道路可以與它相通。

姚興如果來,一定會從汾水的西岸,直接一逼一臨柴壁,倘若這樣,兩處敵軍互相呼應連接,我們設下的重重圍障再堅固,也不能把他們制一服。

依我看,不如在汾水之上搭起浮橋,把大部隊渡到汾水西岸,在那裡築起圍牆,用來抗拒敵人的進攻,這樣,敵軍即使來到這裡,也無從施展他們的智力。」

拓跋圭聽從他的主張,下令部眾架設浮架,進至汾西(今汾河西岸),築壘阻擊秦軍。

姚興的援軍至蒲阪(今山西永濟西南),遲疑很久才向前推進。

拓跋珪親率步騎3萬從蒙坑渡過汾河(今襄汾、曲沃之間汾河以東),突襲秦軍,殺千餘人,姚興敗退40餘里。

姚興用兵不果敢,前、後秦最後一戰,若非尹緯拒不接受他的將令,私自與苻登決戰,前秦也不會那麼快被消滅。

姚興被擊退,姚平更不敢出戰,拓跋圭分兵據守各處險要,使秦軍難以接近柴壁。

姚興只得屯兵汾西,耍起他的小聰明,憑借山谷建起營寨壁壘,將成捆的柏樹從汾河上游縱下,企圖衝垮浮橋,均被魏軍鉤起當做取暖煮飯的劈柴了。

十月,姚平所部糧竭箭盡,乘夜率兵從西南突圍;姚興陳兵汾西,僅舉火鼓噪為應,卻不敢向圍城魏軍進擊。

姚平孤軍突圍被魏軍擊敗,率部眾赴水逃命。

拓跋珪命善游者鉤捕秦軍將士,俘虜狄伯支、唐小方、姚梁國等40餘將,士卒3萬餘人。

姚興力不能救,舉軍慟哭,聲震山谷,數次遣使求和,均被拓跋珪拒絕。

魏軍乘勝進攻蒲阪,守將姚緒固守不戰。

正當秦軍萬分窘迫的時候,從塞上傳來一個好消息,柔然人準備入侵魏國,拓跋圭匆匆回軍,柴壁之戰以秦國的完敗告終。

柔然人得知拓跋圭回軍的消失馬上逃走,魏國四境基本安寧下來,朝廷內部卻掀起一場場血雨腥風,無數的部落首領人頭落地,獨孤劉氏被賜死,拓跋圭也被兒子拓跋紹亂刀砍死。

請看下集《立子殺妻》。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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