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三國演義》第六十回 深杯浮白鐵案掀翻 古墓冬青石人惆悵:在這種匪夷所思的社會中,便不免有許多規則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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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三國演義》第六十回 深杯浮白鐵案掀翻 古墓冬青石人惆悵

反三國演義

第六十回 深杯浮白鐵案掀翻 古墓冬青石人惆悵

哈哈!這一部反三國誌,可算完全一交一 捲了,論起作這部書的歷史來,也就很長,楔子中雖然略說一二,尚不明瞭,我兄弟若不將他表白一番,又怕張仲雲找我算帳,各位看官,聽我慢慢的道來:兄弟家中,自從高祖以降,無一個不是勤儉持身,謹慎自守,在前清時節便也書香弈葉,科甲蟬聯,孝節傳家,文章啟後;傳到兄弟手裡,可就變了祖宗成法,自一由 行動起來。

在這種匪夷所思的社會中,便不免有許多規則的地方,生今反古。

還記得在船山書院讀書時節,那位學貫天人,窮征世變的王湘綺先生,對於兄弟,常加訓戒。

每每說道:跇宕不羈,便是亂世奸雄的根柢。

後來認識了樊山先生,他也說我是第二徐又錚。

兄弟性情雖然疏宕,到還懂得敬畏長者,對於以上諸語,終身記念不忘。

年復一年,世界一年改變一年,不幸船山求學不終,又轉到湖南公立第一法校讀書,一晃三年,正逢革命,兄弟放下書本,去當法官,糊里糊塗,缺了一年半的整德。

便似紅鸞禧上說的:才疏學淺,自告迴避。

好在良心難壞,受事之始,發誓不聽干說,不受銀錢,敷衍過去,還算沒出什麼大亂子。

自此之後,由湘溯漢,一溜煙進了北京,終日聽戲,便成了樂不思蜀的劉阿斗。

民國七年,有個浙一江一 朋友陳傲生,是日本法政留學,充當著司法部的秘書,為人精明強幹,大似湘綺先生說張文襄公的舊話:真個寫作俱佳。

兩個在戲場同聽白素忱的戲,兄弟在日知小報,發表了捧白素忱的八首詩,他就依韻和作,勝過原詩十倍,兩人因此成了相識。

我但有困厄的地方,他無不盡力救濟,並一力吹噓,薦入天津高檢廳當書記官。

我從甘肅回來,還見過他好幾面。

民國十年,兄弟在援鄂軍中失敗,再入京師,傲生已回至寧波,還曾匯款來京,以濟杖頭之需,函中往復,屬我兄弟,不要因挫折灰心,別尋事業。

從前相見時節,也曾將此書的三回相示,傲生異常贊成。

此書今歲告成,見他八首原詩,尚在笥篋,回首墜歡難抬!索性把他錄入卷後,為我這反三國誌增光一二。

這八首詩,本完全贈白素忱的,與本書半點無關,然而兄弟做這一部反三國誌,一來是追憶幼年時家庭之樂,二來是發端友朋談論之間,三來是替古人抱不平,替今人害臊,也不管什麼體例,咱們愛寫什麼就是什麼。

從前王湘綺先生說的笑話,皇帝不論大小,關上門兒,你便是你房間裡的皇帝,誰也不能干涉你。

如今咱們這反三國誌,寫上幾首詩,諒也不至妨害治安,惹動警察廳前來干涉,說來說去,那八首詩到底是什麼話?各位請往後看:

山痕遠入寸眉秋,蕩蕩天涯鳷鵲樓;日織流黃不成匹,八聲泥我聽甘州。

月自嬋娟雲自行,微霜點鬢劇心驚;牆陰獨蟀無恩怨,解與幽蘭訴不平。

休憐少一婦 鬱金香,莫問床 前明月光,滿地胭脂怨金碧,飄鴻南去或能翔。

銀鐙照雨數鸞期,眉樣何曾羨人時?大際紅闌橫柳角,柳花歷亂有鶯知。

晚翠芙蓉四幕花,小紅庭苑六萌車;漢宮一解金仙淚,誰憶淒涼帝子家?

花擁晴天孔雀來,紅葹碧蕣背人開,神仙愛聽回風曲,漫按鶤弦妒善才。

湘篁壓石黛痕疏,昔夢流頭紅鯉魚,明睩微波鬟語寂,夜深曾聽吠龐無?

剷除綺障付期期,屏角嫣雲酒醒時;收拾風花歸淡漠,莫教瘦損玉腰肚。

約莫這個時間,渭源裴群孟威,也在廣德樓聽夜戲,由劉石麟君介紹,兩人見面,形跡渾忘,真稱得起古人所說的:定一交一 立談之間,相賞形骸之外。

七年臘底,因承裴公見招,從軍北苑八年四月,即回著孟威軍門,一塊兒去到河州,公事簡單,天天騎馬出城,瀏覽風景。

真好一個所在,千山合沓,兩水縈紆,溝渠四達,垂柳一交一 映,有說不盡的好處,衙齋清淨,時復讀書,開始的創造反三國誌,便在此時;約莫做了三四回光景。

兄弟又有個同鄉黎雨民,他是文肅公曾孫,風一流 儒雅,很有些干濟才情,四體書皆稱獨到,清淡雋永,不減晉人。

他由甘肅督軍公署秘書長,外簡西寧道尹,與寧海馬鎮守使閣臣文武輯和,倡設蒙番學校,自己同著夫人小姐,學習 番語。

他的意思,以為藏番變亂,由於撫御失宜,言語不通,情形隔閡,欲除此蔽,非通言語,是萬萬不行。

兄弟很佩服他,在北京見過多回,此番到了河州,不由寫封信去,問候問候,他回信說:「到甘肅而不一視河湟形勢,猶之未到。」

我將這信呈與裴公,裴公笑道:「黎道尹是甘肅第一流人物,西寧是甘肅奧區,老弟來此,不可不去西寧一行,一來可以增長學識,二來可以視察民風。」

兄弟得令,馬上加鞭,到了西寧。

黎公甚喜。

那時循化縣的周芷孫周大老爺,又是兄弟的同鄉,黃幼老的舊部,署中僚屬,湘人過半;你說異鄉作客,得此嘉會,要怎樣的樂法才好!縱酒冶遊,在所不免,咚咚街鼓,月上花梢,黎公每候至夜分方睡,兄弟後來知道,萬分抱愧,夜中輒不外出。

做了一首湟中秋月歌,黎公甚為歎賞,因此十分見愛,要留兄弟同在西寧,兄弟自將裴公厚意詳告,黎公為之喟然。

臨行復贈了一匹青海黃驄馬,金銀彖的狐裘,詩經上說:匪汝之為美,美人之貽,正是說的兄弟對黎道尹此時光景。

等到兄弟回得河州,就接著家中書信,舍妹夭亡,老母病臥床 蓐,催我速回。

兄弟幼年喪父,跟老母小妹相依為命,兄弟萬分沒奈何。

裴公又素以忠孝自命,即允給假南歸,六盤嶺上,雪窖冰天,騾車困頓,鳥倦知還。

兄弟這樣回家之後,仍再來京,每想續成這部反三國誌,總是不能如願相償。

民國十年,到了長沙,跟著援鄂軍打了一個敗仗,由岳陽附輪到了漢口,住得十日,適值九弟瓞生,自家中赴滬就學,相見漢皋,喜知家人無恙,隨一同去到上海,晤見黃幼公與明月前身的柳夫人,說起此次戰事失機,殊為歎惋。

飄蓬流轉,再到北京,跑了一趟奉天,又回長沙。

十二年八月,趙蔡兵起,受了嫌疑,又用了一個三十六計的上計,依舊到北京聽戲度日,真個九九歸原,還尋舊路。

直挨到十三年夏,兄弟有一位十年前相識的朋友張堯卿,是中國秘密社會史上一個有名人物,也是革命一黨一 裡一個先進的老一黨一 員,為人豪俠有意氣,慷慨能文章。

論他性情,就似桓靈寶說劉盤龍的話,家無擔石,一擲百萬,辛苦半生,毫無發展,春明坐老,徒有壯心,咱們倆到很志同道合。

從前他在天津辦正義報,叫兄弟擔任文苑,被我戲代張勳答王克琴請求離婚書,把些當代賢豪,冷譏熱諷,一篇文章,送掉了段合肥一千元津貼,兄弟怪不好意思,就想逃之夭夭。

他從北京打電話與我,說道:「你若是走,便是跟我絕一交一 。」

好重的話,令人難受,卻走不得,直至天津大水沖倒龍王廟,方纔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兩下分手。

不覺幾年,誰知他今年又辦了一個民德報,咱們老主顧,還請照舊任職。

咱家是風雲雷雨,一齊出賣,心意相投,無所不可,於是小說這一欄,自然要借重這部反三國了。

奸大熱的天,真虧咱家寫字,每日平均。

約在三千上下,張乖涯先生說的好:「蟲蛀木斷,水滴石穿」,兩三個月工夫,居然被我將全書完全編竣,雖然東拉西扯,卻似乎有些至理名言。

想起梅龍鎮李鳳姐說的,好難檢的銀子,不覺想到我這好難編的書,咱們倆成天碰頭,商議作法,倒也很對。

不過一句笑話,生生的替馬超編上一個妹子,嫁與趙雲,咱們倆正在商議著,替馬超的妹妹,要取個怎樣響亮的名字,他的太太在旁邊笑道:「何不就叫作馬艷雲?」

我說艷雲兩姊妹,三國只有一個趙雲,難得去招駙馬,這卻不行。

後來才商定叫做馬雲騄。

有些看官們恐怕不知道馬艷雲是何人的,兄弟只得略再說上幾句,這叫做時話有出處,古話有來由,也是無一字無來歷的意思。

那馬艷雲乃是近時很負盛名初出茅廬的坤角,北人南相,秀骨天成,十有八九,似小月英,兄弟時嘗稱讚,所以他太太才說上她來。

可見兄弟這部書,簡直是無中生有,倒海排山的空中樓閣。

有些朋友,說道是兄弟賣弄才情,有的說是暗射當世,有的說是糟蹋孔明,描頭書角,嚇得兄弟倒有點兒寒心。

不如爽爽快快自己招供出來,省得各位去探驪索隱。

就這第一條說來,中國現在的小說家,簡直車載斗量,現在的小說,簡直黃沙煙火,昏天黑地!像這一部把小說,算得什麼東西。

兄弟有吃有喝,沒那宗犯賤。

就第二條說來,三國上如海人才,雲勝霧集,用才之人,銖兩悉稱,待遇之隆,報稱之重,鼎足三分,勢均力敵,請教各位,現在那一位配曹操?那一位配孫權劉備?又那一位配孔明周瑜司馬懿?他們各位既然都不配,咱們又何必糟蹋古人,奉承今人。

就第三條說來,兄弟這部書,完全在實行孔明隆中對的一篇文章,處處替孔明填愁補恨,吐氣揚眉。

說到孔明致死的原因,莫說毛貫宗諸人不曾夢到,恐怕陳壽也要莫贊一辭,純乎莊老之旨,可惜湘綺先生未曾看見,若今他老人家看見,亦當擊節歎賞。

兄弟此書,既不是上述各說,到底是什麼意思?即如兄弟開卷第一回楔子上說的,雨夜談心,傷今弔古,睛窗走筆,遣將調兵。

那還是在河州作書的本旨。

到了後來,卻是小說一欄,另無新著,補充舊稿,以塞篇幅,這是兄弟句句實言,並無假飾。

不要懷疑兄弟立見有別樣心腸,肯替一些牛鬼蛇神照背影兒。

則兄弟自己,也庶幾可以深杯浮一大白了。

還記得兄弟去年六七月間,從長沙避難出來,在土星港阻風,一連七日,愁悶不堪,曾哼了四首七言八句詩,最後一首說道:

未肯臨風怨石尤,神州正有陸沉憂,軍書自遺心懷惡,籌筆難同肉食謀。

太息中年萃哀樂,都無餘暇說恩仇;臨湘怕聽雲和瑟,驚起潛龍更挾舟。

這大概也就是本書的意思表示。

那知這詩吟罷,水面風濤大作,浪如山湧,將一隻小船,忽然提到半空,忽然沉下波底,驟起驟落,顛播得人頭腦暈眩;艙外的兩岸風景,只在艙眼裡來回亂轉,如走馬燈般不停。

兄弟支撐不住,只得蜷伏艙底,抑住行篋,連手足都不敢一動。

剎時風定,伸出頭來,躓向艙外一看,天色已是晴明,清光入畫書,呀!好一片青山綠水,炊煙在眼,似樹盡尚有人家;耳畔便聞得雲中隱隱犬吠。

回眸睇視,只見幾個船夫,都撐手抵足的,倒在艙面,想因先時風緊,忙得累極睡去了,卻聽他們齁齁酣發的呼聲,自已不覺暗笑,也就不急著開船去喚醒他們,竟一人跳上了岸,隨意閒眺,想往樹林深處一看。

亂步走去,沿著河邊,不少的石頭,一堆一堆,墊著腳底生痛,又不像天然生長的,這是何人在此間惡作劇,兄弟就不免想起那位諸葛先生的八陣圖來,想來也不過害人,叫遊客不便賞玩風景罷了。

低下頭去,小心在石頭中走著,留神細看,並不見有什麼死生傷杜休景驚開的陣門,也不怕沒有黃承彥引路出陣,一陣亂走,不覺到了樹林中,直穿過去,又繞到樹林的盡頭,卻不見有什麼人家。

迎面一座高山,擋住去路,霧騰騰的,卻是半山雲氣,那裡有什麼炊煙。

山勢嵯峨無路可上,不禁又感觸起一鄧一 艾裹氈,才能翻過的那條陰平小徑來!太息有頃,負手空歸。

走回河邊,四下尋了半日,不好了!兄弟坐的那隻船兒,連影都不見了,這便怎處。

尋思舟楫風波,江湖險惡,我便讓他安臥一息,這些撐船的,毫無天良,他反乘著我一步忘了監督,便立時打搶了我的行囊,丟閃得我回不了家鄉,這種世道人心,真是可怕,再向河中一望,只見上流頭漂來無數一屍一首,都攢攏到我的眼底這一岸邊來,一見是血染模糊,斷手刖足,身上穿的多半軍服,想來是些兵士;有些未穿軍服的,卻又衣不蔽體,都是面黃肌瘦,皮骨皆見,這樣的又是些什麼人?倒猜不著,難道上流頭,發生了什麼戰事,這些慘死的人,都是在劫的嗎!若果如此,我還須趕緊逃避,速離此地。

心裡正在盤算,一看河中,浮一屍一已滿,我兄弟也顧不得再覓那只強盜船,扭頭便跑,如飛的向著樹林後面奔去,想可覓一山穴容身,不料抹過樹林,那座高山又不見了,一望無盡的平川,荒煙迷路,蔓草沒膝,兄弟糊里糊塗,不顧高低,向前瞎跑,直跑到天色黃昏,伸手不見五指,才遇著一座大廟。

進得廟門,兩旁古木參天,約有千株,中間一條甬道,長幾百丈,殿上琉璃燈,似明似滅。

一連進了三重大殿,只不見一個守廟的人,暗歎兵荒馬亂,怎連一座破廟裡,都走空了。

再到後院,卻有一座古墓,在黑影裡矗著,搖搖幌幌,看不清楚。

院內松風謖謖,松鼠滿地亂躥,樹上夜鷹,啁啾一聲聲怪叫,嚇得兄弟趕忙退出院來。

回到殿前,兩廡下似尚有香積廚,不免走進,卻是床 帳現成,因不管他有人無人,且自過宿再講。

兄弟跑了一天,混身力乏,不意這裡有我安身的所在,自然一枕黑甜,那還多問什麼世上的帳。

睡到半夜,兄弟在睡夢中,忽聞外面人喊馬嘶,一剎時,廳中如沸,兄弟頓然驚醒。

這時並不畏懼,急忙走至窗次,只一味從窗欞中偷眼外窺,卻瞧不見有燈火。

是些什麼人進來,只借微朦月色,看出有的是捧著偃月刀,有的是持著丈八矛,有的是拿著梨花槍,有的是拖著大砍一刀,有的是雙股劍,有的是雁翎刀,有的是開山斧,有的是兩刃刀,十八般武器,亂烘烘的都有人執著。

還有些戴紗帽帕頭巾的人,夾在其中,尤其往來穿梭般,亂跑得十分起勁。

忽然間有一王者衣冠的人,自外而入,身後一人,彷彿是綸巾羽扇,看不甚清,大家便一時肅靜起來,隨見王者居上,大家席地而坐。

又一異樣一胡一 須王者,自外而入,大家復起身迎之。

坐未定,又一王者,提三尺劍,闊步而入,諸人一齊起立下拜,於是後來上者,據最上座。

又一王者,短一胡一 歪冠,手提一串繡履而入,大家如同未睹,亦蹣跚坐於諸王者下。

又一王者,戴晉人冠而來,短鬚歪冠之王,以手招之,二人乃相並坐,便見一交一 頭接耳,至翻唇舌,唧喳有聲,只不獲聞究作何語,亦不知那來這許多王者,在此集議何事。

兄弟正傾耳想去細聽,驟聞廟外,暴燥如雷,有一豹頭環眼之人,大呼而至,即從坐上揪下異樣一胡一 須王者,按地痛打。

最上王者按劍叱之道:「是我做壞榜樣,搶奪天下,怪他何來?汝輩今猶不改舊時一習一 性,空教我受盡咒罵,說是報應循環,這是何苦?倘被外人聽去豈不笑話!你可知現在是何世運,還念念不忘舊恨嗎?」

言訖,仰天長歎一聲,大風四起,在坐諸人,一齊垂淚歎息。

有傾,忽聞殿外大門轟倒乒乓之一聲 大作,即有—對對像翁仲般的巨人,自外作旋風舞踴躍而入。

諸人一見大亂,駭然啤鳴,但聽長嘯一聲,諸王者破天飛去,餘人撲地便倒,亦各蹤蹤不見。

這些巨人朝地亂轉有頃,忽然聚在一處,彼此將頭大碰,口中嚶嚶皇皇,如聞啜泣。

啜泣未已,又起一陣旋舞,俱向我這窗洞撲來。

兄弟嚇了一身冷汗,大叫一聲,醒來卻是南柯一夢,半邊身子,猶枕著那只行篋,依舊人在艙中。

恰有一個艄公,見我夢魘,入來拍我,故而驚醒。

此時日向黃昏,風已息了,兄弟怔了半天,想著這夢境的可怕,猶在彷徨不樂,勉強推開行篋,站起身來,撲的一本書,從身邊落到地下,拾起一看,原來便是這部反三國誌前三回的舊稿。

才想起吟詩之前,曾打一行篋,取出這數回的底本,自行遣悶來,誰知一陣風濤,便無端的會惹了這一場怪夢。

出艙縱眺,風雲果定,天意已回,惟見青山永在,綠水長存,只我書外書中,平添了一番奇異有趣的夢境。

曾記得唐朝有位開國的詩人陳伯玉,他作了一首登幽州台歌,說是: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這才真叫做一言難盡呢。

分類:未分類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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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三國演義
簡介楔子 雨夜談心傷今弔古 晴窗走筆遣將調兵第一回 省詐書水鏡留元直 脫徐母孔明遣趙雲第二回 戰江夏孫氏雪前仇 讓荊州劉牧懲後患第四回 洩舊忿張繡投孫權 挫先聲甘寧射樂進第五回 小周瑜水陸破曹兵 矮張松東西販蜀土第六回 巡江上趙子龍得圖 取漢中夏侯淵耀武第七回 數抗命矯詔召馬騰 聯新婚開閣迎呂范第八回 戰合肥太史慈中箭 出潼關馬孟起報仇第九回 曹孟德計阻臨潼縣 諸葛亮兵伐白水關第十回 馬孟起間道入四川 管幼安捐軀蹈東海第十一回 伏皇后策授傳國璽 喬國老痛哭小東床第十二回 賦歸寧孫夫人不歸 下密詔漢獻帝不密第十三回 銅雀台大宴論當塗 金鳳橋愛子陳天命第十四回 孫夫人雨泣葬江流 劉皇叔雪涕祭武擔第十五回 吳蜀仇讎阿瞞稱帝 漢魏禪讓子建出亡第十六回 大復仇劉玄德興師 小得勝夏侯淵敗績第十七回 魏文長偷度子午谷 馬孟起再入長安城第十八回 侈親征魏武帝逞兵 雪積憾馬孟起奮武第十九回 征舊部馬岱旋武威 襲故智魏延渡壺口第二十回 急援兵賈詡明聯吳 扮舟商呂蒙暗襲蜀第二十一回 趙子龍截江敗呂蒙 龐士元巡城識向寵第二十二回 張翼德血戰奪方城 關雲長兵威震河北第二十三回 議遷都曹操還許下 領新軍馬岱出關中第二十四回 孫仲謀兩路攻荊州 趙子龍一軍奪江夏第二十五回 劉玄德正位漢中王 諸葛亮誓師長安道第二十六回 老黃忠奮威敗徐晃 勇姜維設計賺曹真第二十七回 諸葛瞻越險奪龍門 司馬昭藏兵匿少室第二十八回 張文遠反攻圍方城 龐士元智救襲郟鄏第二十九回 劉玄德駐蹕荊州城 徐文響失機沔陽縣第三十回 仙桃鎮徐趙大鏖兵 皂角市關張雙縱火第三十一回 斗三將許褚喪澠池 陷重圍徐晃棄函谷第三十二回 偃師縣曹彰戰馬超 黑石關黃忠敗張郃第三十三回 除虎倀射殺滿伯寧 藉雉媒招降諸葛誕第三十四回 曹孟德許昌大會議 孫仲謀鄱陽小閱兵第三十五回 犯桂陽虞翻夜撤師 收零陵蔣琬宵臨敵第三十六回 大涼山孟獲懾疑兵 三連海呂凱擒蠻帥第三十七回 趙子龍麾兵九里關 馬孟起燒糧孟津驛第三十八回 炸新安諸葛試地雷 拒洛水司馬掘天塹第三十九回 洛陽城漢魏大交鋒 孟津縣許典雙敗陣第四十回 游洛水諸葛亮賦詩 收合肥孫仲謀傳檄第四十一回 徐文響盡節死新蔡 曹孟德臨命涸漳河第四十二回 劉玄德略地駐南陽 趙子龍決水灌臨穎第四十三回 敗李典趙雲入許都 灸華歆馬超掘疑塚第四十四回 張文遠憑城殉葉縣 司馬懿拔隊退延津第四十五回 出上黨馬超襲安陽 渡滎澤張飛戰原武第四十六回 邢台縣孟起走曹彰 幽州城文長捉程昱第四十七回 公孫淵獻俘幽州城 司馬懿坐困延津縣第四十八回 劉阿斗遇刺江陵驛 呂子明分襲封邱城第四十九回 濮陽城三國大交兵 章邱邑二將深入敵第五十回 呂子明戰死濮陽城 司馬懿退屯東阿縣第五十一回 救東阿曹仁雙中伏 破館陶於禁再被擒第五十二回 定山東諸葛亮歸天 失江北孫仲謀殞命第五十三回 黃公覆殉節九江口 張翼德驅兵採石磯第五十四回 白門鼓角將帥成功 黃海風濤君臣共命第五十五回 趙子龍按甲定閩甌 蔣公琰督兵收交廣第五十六回 樓桑村樹萎殞真王 柳城塞秋高來敵騎第五十七回 劉王孫正位繼中興 龐丞相序官復舊制第五十八回 封功臣六王膺上賞 畫軍區四督鎮雄邊第五十九回 馬孟起衣錦返西涼 曹子建悲歌行絕塞第六十回 深杯浮白鐵案掀翻 古墓冬青石人惆悵書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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