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三國演義
第四十九回 濮陽城三國大交兵 章邱邑二將深入敵
卻說呂蒙甘寧,兩軍合力,救出司馬懿全軍將士,雙方雖然折損了些兵將,兩軍相合,自然得勢。
懿與諸將,當面致謝,呂蒙極力撫慰。
懿請率軍,自當前敵。
呂蒙道:「貴軍新受瘡痍,不如退駐范縣,暫為休養,濮陽前敵,蒙自當之,俟貴軍元氣恢復,兩軍合力,整兵再戰可也。」
司馬懿謝過呂蒙,率全軍退屯范縣。
呂蒙令軍司馬一人,持吳軍都督令箭入曹兵中,伺應司馬都督,凡曹兵所需各物,飭當地官吏,立時供給,武器缺乏,由大營撥補。
曹軍苦戰數年,一時暫得休息,又兼吳軍補充軍械糧食,馬匹馱運,就地徵調,十日之間,軍容復振。
司馬懿因逃出延津,折了典許二將,雖然傷感,無可如何,只好就原有軍隊中,裁汰老弱,拔擢精銳,招募土著,填補軍額,已有兵六萬人,以張郃為先鋒大將,一鄧一 艾鍾會為左右翼,司馬懿自將中軍,劉曄為副,於禁將後軍,來到濮陽,與吳軍會師。
呂蒙見曹兵復振,也自歡喜,揖司馬懿就坐,道:「敗而能振,屢戰不疲,非都督神略,誰能及此!」司馬懿長揖道:「非都督全軍赴援,懿等已皆為漢軍俘虜矣!」呂蒙令全軍將校,與曹兵將士,會晤致禮,下令軍中,以後兩軍接戰,互相援救,如有坐視不理,即以軍法從事。」
兩軍將士,同時聲諾。
呂蒙請司馬懿屯軍濮陽城西北,自屯濮陽城西南,留甘興霸守城,預備與漢兵血戰。
你說漢兵營中,毫無消息,卻是為何?原來孔明雖然得了延津,坑了典滿許儀,陣殺全琮朱異,然因本軍圍城辛苦,又經大戰,令前敵軍士,不必出戰,更番休息,吳魏兵合,不可猝攻,暫守本營,候令決戰。
又見呂蒙全師已出,山東內部,守備必虛,令傅僉馬凱韓雍,飛往北地,替出張嶷王平姜維三人,手令姜維發漁陽上谷突騎萬人,河北兵二萬人,率王平張嶷,由南皮出樂陵濟陽,直取章邱,以拊歷城之背;若吳兵堅守歷城,可以一將分兵東徇益都臨淄高密各地,易置守吏,安撫諸民,東道不通,歷城失恃,歷城被迫,前敵自搖矣!三將得令,星馳就道。
姜維一軍,自有可觀,稍遲自見。
孔明佈置延津封邱城守已畢,自到前敵,諸將齊來參見。
孔明問道:「前敵形勢,現在如何?」
趙雲啟道:「東吳呂蒙,現在屯兵濮陽西南,司馬懿現在屯兵濮陽西北,互相犄角。」
孔明道:「兩軍合勢,良將精兵,萃於此地,正未可侮;然我兵得勢,彼兵怯戰,勝負之數,已可略知,明日決戰,以覘敵情,再定進止。」
孔明隨喚趙雲道:「子龍聽令!」趙雲來在孔明面前,孔明道:「呂蒙東吳能將,此次冒險救出司馬懿,足見其能,部下戰將,亦復不弱,然屢敗於子龍,非子龍不足以制之;子龍與夫人,可領嚴壽黃武關索崔頎龐豐龐豫張翼馬忠九將,馬步五萬人,以元直為軍師,去敵呂蒙,吳軍之事,悉以委之。」
趙雲得令,同著元直,自回本營,獎率諸將,來戰呂蒙。
孔明再喚馬超道:「孟起聽令!」馬超來到面前,孔明道:「曹兵累為孟起所敗,司馬懿現屯濮陽西北,與呂蒙犄角,子龍去戰呂蒙,孟起可領本部馬岱文鴦李嚴,益以關興張苞二將,馬步五萬人,去敵司馬懿,曹兵之事,悉以相委。」
馬超得令,同關興張苞轉回本營,預備出戰。
孔明又令張飛領兵萬人,為右救應使,接應趙雲;黃忠領兵萬人,為左救應使,接應馬超,駐大營左右。
諸葛瞻兄弟各領萬五千人,護衛元帥。
分撥已定,三路將軍,厲兵秣馬以待。
到了次日天明,趙雲一軍,先行出發,進攻呂蒙。
吳軍陣門開處,呂蒙披甲持刀,站在中間,左有韓當,右有周泰,後有蔣欽。
甘寧戎裝佩劍,在濮陽城上觀戰。
韓當縱馬出陣,嚴壽揮刀接住,周泰戰住了黃武,兩對兒登時大戰起來。
趙雲同徐庶在陣上觀看,四匹馬四口刀,殺得起勁。
到了五十餘合,二將有點敵不過東吳二將,急令馬忠張翼助戰,吳陣上亦出來二將。
趙雲令雲騄擂鼓助戰,自同諸將,一齊出馬,趙雲戰住了呂蒙,眾將各自捉對兒廝殺。
孔明聽得右翼鼓聲大震,令張飛前去接應。
張飛領兵來到陣前,看見韓當越殺越勇,嚴壽抵敵不住,縱馬持矛,直取韓當。
嚴壽退出圈子,幫助黃武,夾攻周泰。
甘寧在城上看見張飛出馬,怕韓當吃虧,令裨將守護城池,自領親軍從城中殺出,前來接應。
韓當已戰了半日,那裡敵得住張飛。
張飛貪功心急,奮勇力戰,韓當招架不住,被張飛一矛從左肩胛直刺過去。
甘寧飛馬上前,接住張飛,吳將急將韓當救回,血滿衣襟,不省人事。
徐庶見張飛得勝,揮兵大進,馬雲騄督中軍,望吳軍陣上衝來,呂蒙已敵不過趙雲,收軍便退,漢兵衝殺一陣。
吳兵折了好幾千人馬,回營固守,再不出戰。
一面去看視韓當,見傷勢甚重,敷上了金槍藥,都不濟事,急差人送回合肥。
不數日,差人回報,未到合肥,已經身死,眾將皆為垂涕。
那合肥的陸遜,恐呂蒙被困,令孫韶代守合肥,自同凌統孫峻領兵二萬來救濮陽。
吳軍得了一支生力軍,軍心稍固,那且不提。
馬超聽見右翼出戰,急令左翼全軍,來攻司馬懿,迎頭碰見張郃。
馬超叫道:「張郃屢敗之將,何必再來出醜!」張郃並不答話,舉槍直取馬超,兩個一來一往,戰到八十餘合,司馬懿急令鳴金收軍。
超見懿陣未動,亦不追趕。
張郃回到營中,問道:「都督何故收兵?」
懿道:「我軍新敗,利守而不利戰,非戰又不能守,不分勝負,便可收兵,馬超軍鋒甚銳,我軍未能即勝,不勝即敗,再敗即不可收拾矣!」司馬懿張郃正議論間,探子飛報吳軍大敗,韓當受傷甚重,懿急令劉曄去吳營慰問。
諸將聞報,深服司馬都督神算,各自堅守,馬超亦不進攻。
孔明聽得右翼大捷,吳兵固守不出,令張飛入趙雲軍中,代領右翼全軍,仍用趙雲旗幟,令趙雲夫婦與嚴壽黃武回大營聽令。
趙雲得令,來到大營,參見孔明。
孔明喚入帳中,說道:「吳軍大敗,陸遜必領兵來援濮陽,子龍可星夜領親軍還許昌,請雲長君侯撥騎兵萬人,令人代守新蔡,調廖化全軍八干人,倍道兼行,由六安逕取合肥;得了合肥,不必進取,但嚴防守,調吳懿全軍駐紮六安,調黃敘領襄陽戎兵萬五千人進駐新蔡,以為聲援,而檄劉牧遣兵填撫襄陽可也。」
趙雲聞命大喜,同了夫人二將,領了三百親軍,兼程還許,見了雲長,詳告一切。
雲長笑道:「孔明可謂用兵如神,非子龍亦不足當此重任也!」即將部下分撥萬騎,與雲帶領前往,調遣之事,不煩過慮;雲拜別雲長,火速去了。
雲長恐呂蒙南歸路絕,橫軼徐土,令關平領兵萬人,出防淮陽;趙累領兵萬人,出防寧陵;飛檄荊州,遣兵填防襄陽,調黃敘進屯六安,調吳懿駐新蔡。
又以一江一 夏方面防務,漸趨平緩,留蔣琪領兵萬人,隨馬良會合水師鎮守一江一 夏;令吳班率長沙零桂軍二萬人,兼程來許,以厚兵力。
雲長令出如山,兼旬之間,諸軍畢集,趙雲捷報也便到了。
且說趙雲辭別雲長,過了六安,令廖化領軍三千,扣城討戰,自與嚴壽乘夜領兵越過合肥,藏兵黃山,廖化領兵,鼓行而前。
孫韶少年驍勇,欺負廖化兵少,便要領兵出戰。
左右偏將,同聲諫阻,說道:「小將軍!陸將軍臨行,再三囑咐,只可緊守地方,不許擅行出戰,以合肥地關重要,稍有疏虞,山東兵無歸路,一江一 東兵無出路,切不可出戰,恐有蹉跌!」孫韶卻才按捺下去。
廖化卻令兵士在城下放火,辱罵孫韶,螟蛉義子,外加種種不堪入耳言語。
孫韶大怒,綽槍上馬,整隊出城。
左右裨將,無法制止,只得分兵一半隨孫韶出城,一半守護城池。
那孫韶出得城來,縱馬挺槍,望廖化便剌。
廖化將刀架住道:「孫韶小子,不是本將軍敵手,你叫陸遜出來,與我見過高低!」孫韶怒極,破口大罵,一連幾槍。
廖化虛掩一刀,敗下陣去,漢兵紛紛四散。
孫韶揮兵追趕,不到兩三里地,眾將士環請回城。
孫韶意欲回馬,只見前頭廖化下得馬來,坐在地下,用手招著孫韶。
孫韶怒不可遏,飛馬上前,廖化翻身上馬,戰不三合,又往後敗走。
孫韶本來乖巧,察言觀色,一個疑心,勒馬便回。
只見迎頭山坡左右,兩支漢兵,攔住去路,左邊馬雲騄,右邊黃武;廖化又回轉馬來,三面圍攻,將孫韶困住在垓心,東吳將士,捨命衝突,不得出來,城上吳軍,看見主將被困,留二千人守城,盡起城兵,前來救護,裡應外合,萬眾一心,救出孫韶,回城便走。
不料趙雲嚴壽,早從背後攻入城中;令嚴壽收拾城內殘兵,自領部兵,出城來攻孫韶。
孫韶一見,認得是趙雲,不敢戀戰,望三河口方面敗走。
趙雲得了合肥,也不窮追,令將士安撫城中百姓,驅逐東吳潰卒,檢點府庫,金帛器械糧草,異常豐富,補修城垣,浚深池壕,遠設斥堠,安排固守。
隔不多日,黃敘領兵來到六安,阜陽霍邱,雲長都派重兵屯紮,聲勢聯絡。
趙雲與諸將養精蓄銳,據險自守,專候吳兵到來廝殺,令人飛報雲長,轉達孔明。
那孫韶敗到巢湖,所部二萬餘人,折損一半,韶流涕對諸將道:「不聽眾位將軍之言,遂至喪師失地,使合肥重鎮,一旦失陷,既負桓王垂愛之殷,又負主公付託之重,尚何面目歸見一江一 東!諸君可飛報吳王,請程黃兩將軍來守大峴,調水師沿海北上,護山東諸軍歸路,火速勿延。」
言訖,拔出寶劍,向項下一刎,左右救護不及,已無生路了。
將士皆痛哭失聲,一面保護孫韶一屍一首入小峴大營紮住,與巢湖水師犄角,以防趙雲來追;一面將孫韶一屍一首,沐浴成殮,專人送還建業,並告知吳王。
孫權聽得韓當傷重身死,十分悲痛;又聽得合肥失守,孫韶自一殺,只急得手足無措,掩袂痛哭,在朝文武,無不傷感。
遂吩咐將韓當祔葬先王墓側,孫韶祔葬桓王墓側,急令程普前往督兵,去守小峴山,黃蓋督水師沿海道北上,接應山東諸將。
二將領命,即時分道拔隊宿程。
程普令子程咨領兵萬人,去守臨淮,督淮泗宿毫各地兵將,以通山東消息。
孫權因前敵累敗,折了徐盛韓當,已經萬分傷感;又折了孫韶,是孫策最愛的人,臨死時節,執手告權,屬其好好看待,今盛年夭折,愈加痛惜!合肥失守,軍勢中斷,呂蒙諸將,能否全軍南歸,尚是問題,諸將若有蹉跌,一江一 南又何能保!千思萬慮,懨懨成病,雖然延醫診治,卻是心病難醫,看看日加沉重。
那陸遜呂蒙在濮陽與漢兵相持,一連接得郯城下邳各地守將告急文書,聞知合肥已失,孫韶自一殺,不覺大驚,遂將警報暫為按下,兩個商議回顧淮南辦法。
只聽歷城報馬飛報,漢將姜維王平張嶷,領兵三萬,從樂陵濟陽直取章邱,進攻歷城,丁奉將軍連日血戰,未分勝負,漢兵東徇臨淄昌邑高密臨朐即墨各地,所過之處,勢如破竹。
呂蒙聽罷,仰天長歎道:「淮北既失,齊東復危,雖良平復生,不能為計!伯言可督甘寧周泰凌統速還淮南,保守故地,蒙與諸將死此土矣!」
陸遜見呂蒙意志堅決,知勸亦無益,一江一 南危迫,又不能不還救,遂同甘寧周泰凌統三將,率領親軍數百,與蒙揮淚為別,取道郯城下邳,回轉濠泗,大集兵將,令甘寧領淮北兵二萬,仍進屯兗州;凌統領淮南兵二萬駐下邳,以為呂蒙退步;周泰去助程普守小峴,以防趙雲。
陸遜自還建業,來見孫權,俯伏請罪。
孫權強起就坐,撫慰陸遜道:「伯言!一江一 東情形危急,後事悉以累卿矣!」陸遜流涕道:「主公何出此不祥之言?」
權歎道:「孤病入膏肓,料無生望,所恨者父兄基業,自我而亡耳!」遜拭淚道:「濮陽戰事,勝負未分,合肥雖失,程普周泰,固守小峴,水陸協防,趙雲尚難飛渡,何遽至是!臣之南還,懼上游各城有失,前還佈防,以免顧此失彼耳!」權歎息道:「卿好為之。
孤方寸亂矣!」
陸遜拜辭出府,自往九一江一 上游各地巡視,加派重兵,佈置防務,湓口各處,調集水師,東西梁山,各設堅壘,指示諸將,一一佈置,回到建業,報告孫權,權為一喜。
遜請調回黃蓋,督水陸軍,扎鎮九一江一 ,以固南防;自己復由滁宿入下邳,來探視山東軍勢。
卻聞漢兵並未進戰,暗暗納罕孔明用兵如神,怎麼不乘機直進,卻屯兵山東,是何用意?急將帶來新兵萬人,偏裨將校十餘員,軍械糧食具備,率赴濮陽,再見呂蒙。
呂蒙見陸遜回來,悲喜一交一 集。
陸遜告知各路佈防情形。
呂蒙道:「我軍無後顧之憂,庶幾可戰可守,近聞齊東各地,盡為漢兵所有,伯言請往歷城,與丁將軍迎敵北來漢軍,俾蒙一心與諸葛亮相持也!」陸遜領令,即赴歷城,與丁奉孫琳共禦姜維。
姜維志在得齊東地方,並不十分攻城,歷城暫保無事。
你說孔明既聞趙雲得了合肥,又聞姜維得了章邱,為何不乘勢進攻呂蒙?所謂諸葛一生惟謹慎,正是此等地方,孔明因見趙雲新得合肥,若急攻濮陽,呂蒙必敗,蒙敗必以山東委諸司馬懿,而自率全軍回攻合肥;以思歸之眾,臨必死之地,趙雲孤軍,深入腹地,外無援應,內有潰兵,吳軍兩面夾攻,不敗何待?所以綴呂蒙之兵,不得南還,令趙雲得以雍容佈防。
又使黃敘吳懿關平趙累之軍,先後出屯,聲勢聯絡,城守堅固,乃趣姜維之眾,東定齊東,但掣蒙兵後路,而不令急攻歷城,免其致死;俟四周防務妥協,大舉進攻,養銳日久,何攻不克!正是:
統籌全局,方為大將之才;不急近功,自非常人能及。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異史氏曰:吳魏兵合,集於濮陽,而三國鏖兵,盡此一戰。
演義濮陽一失,操謂使吾無家可歸,今日之勢,又何異與呂布大爭濮陽之日也。
蓋濮陽去而操更無家,此作者所欲寫此一回,以重申舊案也。
然呂布之據濮陽,欲成鼎足,而仍非鼎足也,則一明舊案之目端可不翻,寫舊戰之情,是宜自出筆墨,以寫三國鏖兵。
於足馬超拒懿,趙雲拒蒙,以起大戰;即其戰事,便分寫吳魏相聯,終於互利之中,各存真偽之跡,蒙以死戰,懿惟虛應,卻使趙雲深入,合肥不守,可見今昔同然,實魏利而吳不利也。
然則呂蒙死戰,不亦愚乎?惟其愚也,故作者以魏有襄樊之危,東吳真救;吳有猇亭之厄,曹魏虛應,徐盛敗丕,是謂精忠,呂蒙勝蜀,是謂賈禍;蜀亡而吳亦亡,則雖亡於蒙可也。
此本書所以不容呂蒙,以其大危本國,而非如世俗誇張顯聖,只因敬愛關公者,其間論點,實不得同途共語焉。
魏將進兵,以於禁替出司馬懿,漢將進兵,以張飛替出趙雲,前後遙遙相對,而於禁代懿只是以戰為守,張飛代雲卻是以守為戰,便自不同。
於禁慣降,故終於不守,張飛慣戰,故終於策勝;以人相較,已是難敵,況突圍而出,力盡筋疲,所恃吳援又遭同敗,則以勢相較,亦但苟延殘喘耳。
其持久不戰,死守孤城,以使雲得分兵絕吳歸路,實屬人情至理,非同亂寫進退,以驕軍事勝算者比也。
蓋魏至此一弩一末餘燼,其敗亡只在遲早間,則司馬懿拱手求人,雖有智計又何能為乎?此其所以伏處危城,更不敢輕出一戰也。
昔者吳蜀舊好重尋,魏不能伐,丕勉強親征,遂有南徐之敗,今者吳魏聯盟日固,漢愈能伐,亮出奇定策,遂有合肥之勝?昔兩役皆以孫韶當之,則見韶雖異姓,大勝劉封;忠勇堪嘉,異姓如韶而必錄,面縛可恥,親支如禪而必誅!既帝劉諶,是韶者固亦堪稱吳之北地也。
又陸遜勝蜀,不先往救孫桓,而彝陵卒出;今遜拒蜀,亦令先難回救孫韶,而合肥以亡;兩兩相形,今古東吳存亡,皆繫於此一役,則知本回戰局,特為吳亡張本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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