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白話文
范泰傳
范泰字伯倫,順陽山陰人。
祖父范江是晉朝安北將軍,徐州、兗州兩州的刺史。
父親范寧是豫章太守。
范泰始任太學博士、衛將軍謝安、驃騎將軍會稽王劉道子兩府的參軍。
荊州刺史王忱是范的表弟,請他任天門太守。
王忱喜歡喝酒,一醉達數十天,醒來時則非常莊重威嚴。
范泰對他說:「酒雖讓人適意但也傷身一體。
我與你相處以來常想勸你,但總碰上你喝醉的時候話也就無從說起。
現在有了機會卻找不到恰當的理由了。」
王忱聽了歎息不已說:「規勸我的人很多還從沒有像你這樣的。」
有人問王忱:「范泰與謝邈比怎麼樣?」
王說:「茂度傲慢。」
又問與殷凱比呢?」
王說:「伯通平易。」
王忱總是想著建功立業,對范泰說:「現在我們的城池十分堅固,武器裝備也充裕,我想掃除中原之敵,實現我早年的志向。
伯通有闖勁,應讓他做先鋒。
因你穩健持重,我想將留守後方的重任交給你,怎樣?」
范泰說:「一百多年來想消滅北方敵寇的賢能之士最終失敗的很多啊!寶名雖可貴,可我卻不想謀取它。」
正好王忱病逝,(此事也就作罷)。
朝廷徵召范泰為驃騎咨議參軍,調任中書侍郎。
當時會稽王后代元顯把持朝政,朝廷和宮中百官請假,都不再上表給皇帝,只讓元顯簽署就算了。
范泰提出意見認為這樣不恰當,元顯不採納他的意見。
因范泰父親去世,他服喪辭去官職。
他繼承了父親陽遂鄉侯的爵位。
桓玄輔佐晉朝,讓御史中丞祖台之上書皇帝說范泰和前司徒左長史王准之以及輔國將軍司馬王王旬之都在服喪期間無視禮制,范泰因此被廢除官職發配到丹徒。
劉裕起兵,范泰任國子博士。
司馬休之任冠軍將軍、荊州刺史,讓范泰任長史、南郡太守,後又任命他為長沙相、散騎常侍,他都未就任。
范泰入朝為黃門侍郎、御史中丞。
因為議論殷祠之事失當,雖仍在職而無爵位。
後出京城任東陽太守。
盧循事件中,范泰預先派一千多士兵,打開糧倉供給軍糧,高祖因此加封范泰振武將軍。
第二年調任侍中,不久轉任度支尚書。
當時僕射陳郡人謝混,在青年一輩中十分突出有名,高祖曾經隨便問他:「范泰的名望可以和誰比?」
謝答道:「他與王元太一樣屬於最高一類的。」
范因而轉任太常。
當初,司徒劉道規沒有兒子收養了太祖。
太祖死後道規領養了哥哥道憐的二兒子義慶為子嗣。
高祖因為道規一向疼一愛一太祖,而讓他身處要職。
追封道規為南郡公,想將道規原先的華容縣公賜給太祖。
范泰論此事說:「道規的友一愛一,於心太濃厚了。
按禮制不應有兩個繼承人,義隆應該仍舊用他的本來的封號。」
高祖聽從這個建議。
范轉任大司馬左長史、右衛將軍,加封散騎常侍。
又任尚書,仍照任常侍。
兼任司空,與右僕射袁湛一起授九錫給宋公,隨軍隊到了洛陽。
高祖回到彭城,與范泰一起登城樓,范腳有一毛一病,高祖特意讓他乘轎登城。
范喜歡喝酒,不拘小節,一性一情曠達率意自然,即使在大庭廣眾的場合,也與在自己家裡一樣,高祖特別賞識和喜一愛一他。
但他不善於政務,所以不能擔任行政官職。
調任護軍將軍,因公事免去。
高祖即位,任命他為金紫光祿大夫,加封散騎常侍。
次年,議論建立國學,以范泰為領國子祭酒。
范泰上表給皇帝寫道:
「臣聽說好的風氣在聖哲的君主統治下才能興起,教化訓示在昌明的時代才能盛行。
最高的學說都是從講讀學習開始的,很快樂的事一定要告訴朋友。
古時兒童到一定年齡就進入學校,人們相互交換子弟進行教育;尋找老師不辭遙遠,背著糧食忘記辛勞,安慰父母榮耀國家,沒有不是從此而來的。
如果人們不走出自己的家門,那麼這就行不通了。
因此,英明的聖旨剛下達,就會天下奉行;學制一頒布,全國就會遵照執行。
臣不聰明,小時候就學習不廣博。
而今宋朝始建,偉業剛剛奠基,社會變化一新,有志之士渴望能報效國家。
但如今安置學生的制度卻是取得少棄得多,開了一個不好的頭,而不僅僅是糊塗啊。
我從家庭推想到國家,懂得積蓄不豐,恐怕不能夠宏揚大宋的雄風,不能弘揚盛世之完美。
我認為合選的家庭,即使制度上行不通,父母兄長要想讓子弟進入學校的,情理上則應予以通融。
其子弟即使不能早晚侍奉父兄,但入學則是大力弘揚孝道的。
不懂《春秋》的害處有時會很嚴重。
所以趙盾忠誠卻被視為弒君的人,許子孝順卻獲罪,以此為戒,能不讓人憂懼嗎?十五歲立志學習確實是制度規定的,如果年齡稍微小一點的人有強烈的學習願望,又何必以某種制度限制他們而不讓他們上進呢?揚烏學習《玄》實際是從牙齒尚雅嫩的年紀開始的。
五十歲學習《易》也沒有什麼大過錯。
「過去中朝助教,也用官階屬二品的人。
穎川陳載已被任命為太保掾,國子學讓他任助教,他就是太尉陳准的弟弟。
重要的在於得到人才,不應被規定的品第束縛。
教與學不明確,獎賞與鼓勵不明顯,如今那些無官職而學問好的人,可以給他們相應的官職,門第達到二品,應該以朝廷的名義任命他們為助教,就可以甄別他們的名位品第,也屬促學的一項措施。
至於那些剛夠到二品的人,自然依照過去的辦法行一事。
「現在恰逢到了入學的時候,學校卻還沒有建立。
將筐中的土倒掉要求快速,倒車時間長了速度就慢了,有的事情似乎可以遲緩而實際應該迅速處理的,大概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古人看重一寸光陰而輕視一尺白玉,道理也與此一樣!」那時國學最終也沒有創立。
當時大多數議論國事的人都以貨幣減少國家開支不足為由,要將老百姓的銅全部收購起來,再鑄造五銖錢。
范泰因此又勸諫說:
「聽說將要禁止老百姓藏銅,以之來補充官銅,百姓雖然失去銅器,最後卻得到錢,國家費用不足,會獲得很多利益。
臣愚意有所不同,不能沉默不言。
我聽說治理國家如烹小魚,救治敝敗沒有不是從根本做起的。
老百姓不富,國家怎能富足。
從沒有老百姓不富而國家卻富裕的,根本不充足而枝末卻富足的。
因此,口袋破了卻往裡放東西,聰明的人不會如此;反穿皮衣背柴草,要保存一毛一皮實在很困難。
國君不談有和無,諸侯不談多和少,吃國家俸祿的人不與老百姓爭利益。
因此,拔去葵草來表明治理天下,織蒲草稱之不仁,這樣貴賤有章法,職責名分無差錯。
「現在讓人擔憂的是農人仍然貧窮,倉庫不充實,轉移調運不停,消費的人多,家庭沒有積蓄,這樣是難以抵禦荒年的啊。
貨物的貿易不在於多少,過去貴重的東西現在卻很低賤,還是一樣的東西,其道理也是一樣的。
只要使官府與人民貨物均衡流通,就不必擔心國用不足。
如果一定要貨幣充足收歸國有,那龜板貝殼一類的東西,從古代就流通作貨幣了,(難道現在也收歸國有?)銅用來鑄造器皿用途十分廣泛。
鍾與樂器的聲音傳播遙遠,機械與秤起的作用很大。
夏鼎上繪著《河圖》,實為眾吉祥物之首,晉鐸上呈現的圖像也預示著好的徵兆。
器皿有重要的用途,貴重的和普通的作用相同,國家與家庭都一樣急需。
如今銷毀非用不可的器皿而去造無處可用的錢幣,對貨物來說是功勞不能彌補耗費,對實用來說則是國君和人民一樣陷入困境。
核實這項措施的結果,可說是害多而益少。
陛下終日辛勞,處理日常事務從無疲倦,以身作則,勤儉樸素成為習慣,可是卻無雅頌那樣的讚揚的聲音,版圖不達渭水,確實是因為根基不牢固,沒有看到眼前的危險。
誠願陛下考慮長遠的策略,放慢急功近利的心情,擴充山海物產,選擇治國的學說,那麼臣下每天都會陳述好的建議,陛下的考慮也更寬廣。
打消收銅的這種想法國家就有了牢固的根本。
臣真誠所至廢寢忘食。」
景平初年(423),范泰被加封特進,第二年退休。
解除國子祭酒。
少帝在位時,許多事件處理失當,范泰上書極力勸諫:
「我聽說陛下常在後花園演習軍事,宮外也能聽到戰鼓聲。
在宮廷中肆意習武,朝中也一片喧鬧,卻見不到作為將帥的大臣、統領軍隊的主帥。
這樣不僅不能夠威懾四方少數民族,只能使社會出現混亂。
最近東部的賊寇經常騷擾生事都是想趁朝廷的亂子。
現在吳郡、會稽的地位超過了漢代的函谷關和黃河。
國家的根本動搖了,什麼事都會發生。
如果發生水旱災害,服役的人仍然不停止,沒有賊寇卻派兵戒備,這樣花費越來越多。
河南已不再屬於我們所有,羯族的敵虜也難以情理推測他們會做什麼。
這就是我廢寢忘食,干預職外之事的原因。
陛下登基後將政事交給宰相大臣,實際與高宗的昏暗不明一樣。
再加上親近小人,自然免不了受他們的影響,我覺得遠不是國家的大政方針和治理社會的辦法。
國君的話如同蠶絲,說出來就像絲帶一樣,對百姓的影響比影子和聲音還要快。
臣真誠希望陛下致力於弘揚古道,遵照先帝的遺訓,順應情理不要阻撓,任用賢才不要猜疑,這樣就會天下統一,宗廟國家永存。
《尚書》上說:『天子有善事百姓就會擁護他。
』天雖高遠聽不見,但它明察秋毫。
興與衰都取決於人,成功與失敗容易明瞭,從未有國家治理好了而人民卻造反的。
臣承蒙前朝過分禮遇,現在陛下又特別一愛一護,實在想盡心竭誠才能稍稍報答萬分之一。
不過我已年邁,發白頭昏,百病纏身。
總是不顧您的情面,也不顧我的後路,就我所見,陳述我狂妄的意見。
陛下如能哀憐我的請求,留意我的意見,那麼臣即使晚上死去,在九泉之下也無怨恨啊!!」
少帝雖不採納范泰的建議卻也沒有怪罪於他。
徐羨之、傅亮等人與范泰一向不合,到廬陵王劉義真、少帝被害時,范泰對親近的人說:「我對古今歷史瞭解很多,還從未發現受先王臨終囑托,繼位的君主和賢明的封王卻被殺戮的。」
元嘉二年(425),范泰上表慶賀元正,並陳述旱災,表寫道:
「元正改變令律,品評事物皆以新的標準。
陛下借新的歲月積蓄盛德,敬仰上天繼承帝位,吉祥之氣充滿宮室,百福來臨。
但不久旱魔肆虐,烈日爆曬,河流乾涸,井泉枯竭。
老弱的人不能忍受到遠方取水,貧窮孤寡的人憚怕背水的勞苦。
國家收租繁重,又不降低賦稅,百姓怨聲不斷。
臣年已超過七十還從未見過這麼大旱災。
陰陽分隔和氣不能相交,不僅出現荒年,還一定會疾病流行,它所帶來的憂慮難以說盡。
「求雨祭神的典禮人們都以真誠之心去做,巫師祝工祈禱不停,上天卻很少有感動的時候,人就該明白上天的譴責。
漢代東海郡錯殺了孝婦,大旱三年,祭祀了她的墓之後,甘霖馬上從天而降,豐年持續了數載。
所以衛國攻打邢,軍隊一開動就下起了雨。
真誠地希望陛下遵照古代的大道,謀求巨大的成就,推行忠誠寬恕的一愛一心,憐憫撫恤監獄中冤屈的人,關心下層百姓的苦難,牢記冥冥上天的綱紀。
把讓人民提意見的謗木豎一立在朝廷中,讓勸諫的鼓聲在朝中敲響,考慮治國的學說,總攬統治國家的關鍵。
這樣的話,國家的根本就會牢固,差不多沒有危險的徵兆了。
從未有這樣做了卻不能消除災害的。
正因此夏禹將老百姓的罪過歸結到自己身上,殷湯也甘願承受天下人的過錯,太戊借楮這種惡木來增進自己的德行,宋景借熒惑星(火星)來修養善行,這些都是借助失敗而轉化為成功,過去的例子是明白清晰的。
遵循末俗難成教化,走正道易成雅正。
臣的疾病一天天嚴重,到晚上就不指望早上仍能活著,現在遇上改元的慶典,有上表給陛下的機會,我的赤誠能得到一點點表達,臣死而無憾。
總是違背聖上的意願,對表跪拜,悲痛地嗚咽。」
從此范泰駕著小船在東陽游賞,行為舉止隨心任一性一,不再過問朝廷政事。
上司奏表皇上彈劾他,太祖並未拿他問罪。
當時太祖雖然親自處理政事,徐羨之等人仍掌握著大權,范泰又上表勸諫太祖。
因范泰的兒子們反對,這個奏表終未呈給太祖。
元嘉三年(426)徐羨之等人被殺,范泰升侍中、左光祿大夫、國子祭酒、江夏王的老師,特進的官位沒有變。
皇上因為范泰是前朝舊臣,對他尊重以禮相待,因他腳有一毛一病,起居不便,每逢宴會和朝見的時候,特意讓他乘坐轎到場。
范泰屢次對時事發表意見,皇上總是優待寬容他。
這年秋天大旱又遭蝗災,范泰又上表寫道:
「陛下夙興夜寐,關心人民的疾苦,判案公正,處理政事從不疲倦,理從民心而出,恩澤流布民間,百姓和順,這些都讓人覺得遇上盛世。
發生災害雖小但總有其原因。
有關官員的過失,我不能推究,上天的譴責,我也不敢無中生有。
有蝗蟲的地方,官府多役使百姓捕捉,這對枯敗的禾苗毫無益處,反倒是殺害生靈。
我知道楮等惡木的去除,不一定是人用刀斧去砍的,楚昭王仁一愛一,不祭神病卻好了。
卓茂去除無知之蟲,宋均囚禁有異常徵兆的老虎。
出現蝗蟲是有原因的,不該撲殺。
石頭不會說話,星星也不會無故隕落,《春秋》的旨意,應該仔細用心體會。
「奉行禮制的婦女有三從的節義,而無獨斷專行的道理,《周書》上父子兄弟,有罪不相互牽連,女一性一被寬宥,很早以前就是這樣了。
謝晦妻子女兒還在尚方,先前尊貴後來卑賤,情況非常悲苦,一個婦女做到這樣,讓人感動。
我對謝氏不容有私情,承蒙國家的大恩惠,我處處想報答,私自揣度陛下的心思應當已經知道。
「按禮春夏時節教《詩經》,沒有一點間斷。
我最近侍坐在陛下一身邊,知道建學校應當在豐收的年景。
陛下治理國家的方針策略剛剛初步建立,心中想著百姓的衣食。
豐年就會興辦農事,農事興辦就會開闢土地,到秋天建學校,到冬天召集四方學生,兩件事一起做不會相互影響。
幹事情要戒絕拖延遲誤,又要考慮能夠持久。
擔任學官的人最終沒有一點點成績,白白辜負皇上的希望,自己還有什麼情面。
臣低賤不指望活到教化的盛世,心中仰慕子囊在郢建都的想法,希望能免除荀偃死不瞑目的憾恨。
臣陳述愚見,也許無一點可取之處,白白煩擾陛下,心中因之慚愧不已!!」
帝看了表後就原宥了謝晦妻女。
當時司徒王弘輔佐國政,范泰對王弘說:「國土務必要廣闊,權重的官職難當。
你兄弟眾多,應該防備著沉落的時候。
彭城王是皇帝的二弟,應徵召他到朝中一共同參預朝政。」
王弘接受了他的意見。
當時旱災仍未消除,又加上疾病流行。
范泰又上表皇帝說:「大旱持續了好長時間,疾病仍未停止流行,為害程度遠遠超過普通的災害。
古人認為這是國王的恩澤不能惠及人民的徵兆。
陛下從凌晨就上朝處理政事不敢懈怠。
生活勤樸,為百姓一操一心勞碌,從情理來說不應有這樣的災害。
我認為上天要賢明的君主勤懇不止。
陛下倣傚夏禹、商湯將百姓的過錯歸於自己,話語發自內心,影響自然會悠遠。
楮這種惡木早上長出晚上枯死,熒惑星(火星)侵犯馬上消退,這不僅僅是災害消除禍患停止,而且應乘此大開聖明之道。
這樣雨水馬上會降落,老百姓敬仰,影響就同影子、聲音一樣快速。
陛下現在應該對上尊承天意,對下一體察臣下的謀劃和天下昇平的辦法。
按照古代典籍權衡想與不該想的,做與不該做的啊。
大宋朝雖然承繼天下,但還未積累舜帝那樣的大道,先帝仙逝的日子就是道消除的開始。
到了繼位的君主被殺,封王遭遇禍患,邦國猶豫觀望,灰心喪氣,先帝托孤的輔佐大臣很快成為專權的人。
天下動盪,王道淪喪。
如果不是陛下英明,撥亂反正,那天下就不會再歸宋所有了。
變革及時意義重大。
古代與現在有不同的情況,但沿著旁門歪道走必定行不通。
最高深的道理隱含在小事當中,過於一性一急未必能達到目的。
明哲保身不是我的願望,所以我總是狂妄而任意行一事不能保持沉默。
臣既頑固又鄙陋,不能通達隨便,身有重病,更加上已經年老昏憒,說了或說錯了卻不能不說。
望陛下哪怕只接受我赤誠的一絲一毫,那臣也感激不盡。」
范泰博覽經籍群書,喜歡寫文章,一愛一好獎勵提拔年輕人,為之孜孜不倦。
他著有《古今善言》一書共二十四篇,與他的文集一起流傳於世。
他晚年一心一意信佛,在他的住宅兩邊修了一座祗洹一精一捨。
元嘉五年(429)去世,享年七十四歲。
朝廷追封他為車騎將軍、侍中、特進,依然是封王的老師,謚號宣侯。
范泰的長子范昂,早亡。
二兒子范詗,宜都太守。
後一個兒子范晏,是侍中、光祿大夫。
再後一個兒子范曄,是太子詹事,因謀反被殺,另有他的傳記。
小兒子廣淵,文章寫得好,是世祖的撫軍咨議參軍、領記室,因為受范曄的事牽連也被殺。
分類:史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