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史演義》第十九回 郭從謙突門弒主 李嗣源據國登基:這人為誰?乃是左射軍使石敬瑭。敬瑭沙陀人,父名臬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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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史演義》第十九回 郭從謙突門弒主 李嗣源據國登基

五代史演義

第十九回 郭從謙突門弒主 李嗣源據國登基

五代史演義卻說李嗣源正在惶急,帳下有人獻議,請嗣源速決大計。

這人為誰?乃是左射軍使石敬瑭。

敬瑭沙陀人,父名臬捩雞,從李克用轉戰有功,官至洺州刺史。

臬捩雞歿,子敬瑭得隨嗣源麾下,所向無前,得署左射軍使。

敬瑭為後晉開國主,故世系較詳。

至是獨進言道:「天下事成自果決,敗自猶豫,寧有上將為叛卒所劫,同入賊城,他日尚得無恙麼?大梁為天下要會,願假敬瑭三百騎,先往佔據,公引軍亟進,借大梁為根本地,方可自全!」突騎都指揮使康義誠亦接入道:「主上無道,軍民怨憤,公從眾乃生,守節必死。」

嗣源想了多時,除此亦無別法,乃令安重誨移檄會兵,決向大梁。

唐主先得紹榮奏報,即遣嗣源長子從審,往諭嗣源。

行至衛州,為紹榮所阻,欲殺從審。

從審道:「公等既不諒我父,我亦不能徑往父所,願復還宿衛。」

紹榮乃釋令還都。

從審返見唐主,泣訴紹榮阻撓,唐主恰也矜憐,賜名繼璟,待他如子。

嗣源前後奏辯,亦被紹榮截住,不使上達。

是時兩河南北,屢患水溢,人民流徙,餓莩盈途。

即一陰一氣太盛之兆。

京師財賦減收,軍食不足,唐主尚挈領后妃,出獵白沙,歷伊闕,宿龕澗,衛士萬騎,責民供給。

可憐百姓已賣妻鬻子,啼饑號寒,還有甚麼錢財,上應徵求?輦駕所經,逃避一空。

衛兵憤無所洩,甚至毀廬舍;壞什器,樂隳西突,比強盜還要逞兇,地方有司,亦畏他如虎,亡竄山谷。

至唐主還都,軍士因在途枵腹,各起怨聲,租庸使孔謙,且因倉儲將罄,剋扣軍糧,各營中流言愈甚。

唐主亦有所聞,反下一詔敕,預借明年夏秋租稅。

看官試想,當年租賦,百姓尚無從措繳,那裡繳得出次年的租稅哩?官吏奉詔苛迫,累得人民怨苦異常,激成天變,太史上奏客心犯天庫,防有兵變,宜速頒內帑,散給禳災。

宰相等亦上表固請,唐主意欲准奏,偏是劉後不肯,憤語唐主道:「我夫婦君臨天下,雖借武功,亦由天命,命既在天,人不足畏了!」頗似桀紂口吻,不過男一女不同。

唐主乃停詔不下,宰相等又入陳便殿。

劉後在屏後竊一聽,聞相臣等仍固執前議,她即令宮人取出妝具,及銀盆三件,並皇幼子三人,挈至帝前,豎著兩道柳眉,帶嗔帶笑道:「四方貢獻,給賜已盡,宮中只有此數,鬻財給軍!」唐主不禁色變,宰相等統瞠目伸舌,陸續退去。

及嗣源舉事,警報頻傳,河南尹張全義,恐連坐嗣源,竟致急死。

唐主乃令指揮使白從暉,扼守洛一陽一橋,且出內府金帛,給賜諸軍,軍士詬詈道:「我等妻子,均已餓死,還要這金帛何用?」

唐主聞言,悔已無及,飛詔李紹榮還洛。

紹榮至鷂店,由唐主親出慰勞。

紹榮面請道:「鄴都亂兵,欲渡河襲取鄆、汴,願陛下亟幸關東,招撫各軍,免為所誘。」

唐主點首,返入都城,調集衛士,計日出發。

伶官景進,因事生風,即入白唐主道:「西南未安,王衍族一黨一不少,聞車駕東征,未免謀變,不如早除為妥。」

唐主已忘卻前言,急遣向延嗣繼敕西行,敕中寫著,乃是王衍一行,並從殺戮云云。

樞密使張居翰,取敕覆視,亟就殿柱上揩去「行」字,改為「家」字。

一字活人無數。

始付延嗣繼去。

延嗣到了長安,由西京留守接詔,即至秦川驛中,收捕王衍全眷,盡行處斬。

衍母徐氏臨刑。

搏膺大呼道:「我兒舉國迎降,反加夷戮,信義何在?料爾唐主亦將受禍了!」徐氏母子既死,所有衍妻妾金氏、韋氏、錢氏等,一併隕首。

惟幼妾劉氏,最為少艾,發似烏雲,臉若朝霞,被監刑官瞧著,暗生艷羨,指令停刑。

劉氏慨然道:「國亡家破,義不受污,幸速殺我!」不沒烈婦。

刑官無可如何,乃概令受刃。

此外蜀臣家屬,及王衍僕役,悉數獲免,不下千餘人。

虧得張居翰。

延嗣還都覆命,唐主乃出發洛一陽一,遣李紹榮帶著騎兵,沿河先行,自率衛兵徐進。

行次汜水,凡與嗣源親一黨一相關,多半逃亡。

獨嗣源子繼璟,尚然隨著。

唐主命他再諭嗣源。

他終不肯應命,情願請死。

旋經唐主慰諭再三,強使召父,不得已奉諭登程。

道遇紹榮,竟被殺死。

還有嗣源家屬,留居真定,經虞侯將王建立,出為保護,殺斃監軍,正擬與嗣源通書告慰,湊巧嗣源養子從珂,自橫水率軍到來,遂與建立會合,倍道從嗣源。

嗣源大喜,即分兵三百騎,歸石敬瑭統帶,令為前驅。

李從珂為後應,向汴梁進發。

又檄召齊州防禦使李紹虔,即杜晏球。

泰寧節度使李紹欽,即段凝。

貝州刺史李紹英,原姓名為房知溫,由唐主改賜姓名。

北京右廂馬軍都指揮使安審通,約期來會。

隨即渡河至滑州,再召平盧節度使符習。

習自天平軍徙鎮平盧,習鎮天平,見十四回。

聞梁臣多半被誅,已有懼意,一聞嗣源相召,便即過從,安審通亦引兵馳至,軍勢大振。

知汴州孔循,既遣使奉迎唐主,復遣使輸款嗣源。

好一條兩頭蛇。

嗣源前鋒石敬瑭,星夜抵汴,突入封邱門,遂據大梁,亟使人催促嗣源。

嗣源從滑州急行,亦夤夜趕入大梁城。

時唐主方至滎澤,命龍驤指揮使姚彥溫,率三千騎為前軍,且面諭道:「汝等俱系汴人,我入汝境,不欲使他軍前驅,恐擾汝室家,汝宜善體我意!」彥溫應聲即發,行抵汴城,見嗣源已經據守,便釋甲入見,向嗣源進言道:「京師危迫,主上為紹榮所惑,不可復事了。」

嗣源冷笑道:「汝自不忠,何得妄毀!」遂奪他軍印,收三千騎為己屬。

指揮使潘環,守王村寨,有芻粟數萬,亦獻入大梁。

唐主進次萬勝鎮,接得各種軍報,不由得神色沮喪,登高唏噓道:「吾事不濟了!」前日英雄,而今安在?遂下令旋師。

還至汜水,衛軍已逃去半數,乃留秦州都指揮使張唐,駐守汜水關。

李紹榮請唐主招撫關東,便是此關。

自率余軍西歸,道過罌子谷,山路險窄,見從官執仗扈衛,輒用好言慰撫,且與語道:「魏王已將入京,載回西川金銀五十萬,當盡傍汝等,酬汝勞績!」從官直陳道:「陛下至今日慨賜,已太遲了!恐受賜各人,亦未感念聖恩哩。」

唐主又恨又悔,不禁流涕,乃向內庫使張容哥,索取袍帶,欲賜從臣。

容哥方說出頒給已盡四字,那衛士一擁直上,大聲叱道:「國家敗壞,都出爾Yan豎手中,尚敢多言麼!」道言未絕,即一抽一刀逐容哥,還是唐主涕泣諭止,才得罷休。

容哥私語同一黨一道:「皇后吝財至此,今乃歸咎我等,事若不測,我等必被他碎一屍一,我不忍待遭此慘了!」竟投河自盡。

唐主至石橋西,置酒悲涕,淒然語紹榮等道:「卿等事我有年,富貴休戚,無不與共,今使我至此,難道無一策相救麼?」

紹榮等百餘人,皆截發置地,共誓死報。

無非相欺。

唐主乃馳入洛都。

越宿,即聞汜水關急報,嗣源前軍石敬瑭,已抵關下。

李紹虔、李紹英等,皆與嗣源合軍,氣勢益盛云云。

宮廷很是驚惶,宰相樞密等,奏稱魏王將率軍到來,請車駕亟控汜水,收撫散兵,靜俟西軍接應。

唐主乃自出上東門,搜閱車乘,約期詰旦啟行,復赴汜水。

同光四年四月朔日,急述年月,點醒眉目。

為唐主再往汜水的行期,嚴裝將發,騎兵列宣仁門外,步兵列五鳳門外,專候御駕出巡。

唐主方在早餐,忽聞皇城興教門口,喊聲大震,料知有變,慌忙放下匕箸,召集近衛騎兵,親督出御。

至中左門,見亂兵已突入門內,聲勢洶洶,亂首乃是從馬直禦指揮使郭從謙,惹得唐主躁怒異常,麾動衛騎,迎頭痛擊。

從謙抵敵不住,率亂軍退出門外,當將城門關住,再遣中使至宣仁門外,速召騎兵統將朱守殷,入剿亂一黨一。

那知守殷並不見到,郭從謙更糾集多人,焚興教門,且有許多亂兵,援城而入。

唐主再欲抵禦,四顧近臣宿將,多半逃匿,只有散員都指揮使李彥卿,軍校何福進、王全斌等,尚隨著唐主,挺刃血戰。

唐主亦冒險格鬥,殺死亂兵百餘人,突有一箭飛來,正中唐主面頰,唐主痛不可忍,幾乎暈倒。

鷹坊人善友,見唐主中箭,忙上前扶掖,還至絳霄殿廡下,拔去箭鏃,流血盈身。

唐主渴懣求飲,宦官承劉後命,奉進酪漿,一杯才下,遽爾殞命。

年才四十二歲。

李彥卿、何福進、王全斌等,見唐主已殂,皆慟哭而去。

善友斂樂器覆一屍一,放起一把無名火,將樂器及唐主遺骸,俱付灰燼,免得亂兵蹂一躪,然後遁去。

統計唐主稱帝,僅及四年,先時承父遺志,滅偽燕,掃殘梁,走契丹,三矢報恨,還告太廟,及家仇既雪,國祚中興,幾與夏少康、漢光武相似。

偏後來婦寺擅權,優伶亂政,戮功臣,忌族戚,不恤軍民,釀成禍患,就是作亂犯上的郭從謙,也是優人出身,平白地令典親軍,致為所弒。

這可見女子小人,最為難養,兩害相兼,斷沒有不危且亡哩。

伏筆如椽。

劉皇后最得恩一寵一,聞夫主傷亡,並不出視,亟與唐主第四弟申王存渥,及行營招討使李紹榮等,收拾金寶,貯入行囊,匆匆出宮,焚去嘉慶殿,引七百騎出獅子門,向西遁走。

宮中大亂,紛紛避匿。

那朱守殷至此才入,並不設法平亂,先選得宮人三十餘名,各令自取樂器珍玩,帶回私第,去做那李存勗第二,尋一歡取樂去了。

夫妻尚且不顧,遑問蒼頭。

各軍遂大掠都城,晝夜不息。

是夕李嗣源已至罌子谷,聞唐主凶耗,泣語諸將道:「主上素得士心,只為群小所惑,慘遭此變,我今將何歸呢?」

好去做皇帝了。

諸將當然勸慰,才見收淚。

越日,由朱守殷遣使到來,報告京城大亂,請即入撫。

嗣源乃引軍入洛,暫居私第,禁止焚掠。

守殷進見,當由嗣源面語道:「公善為巡徼,靜待魏王。

淑妃、德妃在宮,淑妃、德妃見十六回。

供給尤應豐備!我俟山林葬畢,社稷有主,仍當歸藩盡職,為國家捍御北方呢!」真耶!假耶!說至此,即命守殷往收唐主遺骨,在灰燼中拾出,妥加棺殮,留殯西宮。

宰相豆盧革、韋說等,即率百官奉箋勸進,嗣源召諭道:「我奉詔討賊,不幸部曲叛散,意欲入朝自訴,偏為紹榮所遏,披猖至此,我本無他意,今為諸君所推,殊非知己,幸勿復言!」於是馳書遠近,報告主喪。

魏王繼岌,因蜀亂稽延,至此始至興平,得悉洛一陽一變亂,恐嗣源不能相容,復引兵西行,謀保鳳翔。

西京推官張昭遠,勸留守張憲,上勸進表,憲慨然道:「我一書生,自布衣至服金紫,均出先帝厚恩,怎可偷生怕死,背主求榮呢?」

昭遠感泣道:「公能如此,忠義不朽了!」先是晉一陽一城中,曾由唐主遣呂、鄭二幸臣,監督兵賦,至是又有唐主近屬李存沼,自洛一陽一奔至晉一陽一,與呂、鄭二人密謀,擬害死張憲,據住晉一陽一。

汾州刺史李彥超,得知消息,即勸憲先發制人。

憲又說道:「僕受先帝厚恩,不忍出此,若為義亡身,乃是天數,怎得趨避呢!」未免近迂。

彥超趨出,免不得與將士敘談,將士不待命令,乘夜起事,殺斃存沼,及呂、鄭二人。

憲聞變起,出奔忻州。

適值洛都使至,出嗣源書,由彥超號令士卒,城中始安。

當即遣回洛使,奉表勸進。

都中百官,又三次上箋,請嗣源監國。

嗣源始允,入居興聖宮,百官班見,下令稱教。

後宮尚存侍女千餘人,宣徽使選得數百名,獻諸嗣源。

嗣源道:「留此何用?」

宣徽使答道:「宮中使令,亦不可闕。」

嗣源道:「宮中充使,宜諳故事。

此輩年少無知,不能充選。」

乃悉令出宮還家,無家可歸,令戚一黨一領去。

另用老舊宮人,分掌各職。

即用安重誨為樞密使,張延朗為副使。

延朗本梁舊臣,善事權要,與重誨相結,所以引入。

嗣源又令內外有司,訪求諸王。

永王存霸,系唐主存勗次弟,本留守北京,李紹榮自洛一陽一奔出,撇去劉後,欲往依存霸,行至平陸,為野人所執,送往虢州,刺史石潭,擊斷紹榮足骨,置入囚車,解至洛一陽一。

嗣源怒罵道:「我兒有何負汝,乃遭汝毒手?」

紹榮道:「先皇帝有何負汝,乃叛命入都?」

嗣源怒甚,即命推出斬首。

還有通王存確,雅王存紀,系唐主季弟,逃匿民間,安重誨查有著落,即與李紹真密謀,遣人殺死二王,免人屬目。

過了月餘,嗣源方才聞知,切責重誨,但已不能重生,只好付諸一歎罷了。

也是一番假慈悲。

存渥與劉後奔晉一陽一,途次晝行夜宿,備歷艱辛。

劉後因紹榮他去,只恐存渥也即分離,索一性一相依為命,獻身報德。

存渥見嫂氏多姿,雖已三十餘齡,風韻不減疇昔,樂得將錯便錯,與劉後結成露水緣。

婦人之壞,無所不至。

及抵晉一陽一,李彥超不納存渥,存渥走至鳳谷,被部下所殺。

劉後無處存身,沒奈何削髮為尼,就把懷金取出,築一尼庵,權作羈棲。

偏監國嗣源,不肯輕恕,竟遣人至晉一陽一,刺死劉後。

一代紅顏,到此才算收場。

無非惡貫滿盈。

北京留守永王存霸,聞兄弟多遭殺戮,自然寒心,即棄鎮奔晉一陽一,往依彥超,願為山僧。

彥超欲奏取進止,偏部眾不肯縱容,定要置他死地。

存霸駭極,即祝發披緇,潛出府門,奈被軍士阻住,拔刀斫去,死於非命。

薛王存禮,是唐主三弟,與唐主子繼潼、繼漳、繼憺、繼嶢等,俱不知所終。

惟唐主介弟存美,素有風疾,幸得免死。

克用本有七子,只一存美僅存。

存勗五子,四子未知下落。

繼岌行至武功,宦官李從襲,又勸繼岌馳赴京師,往定內難。

繼岌又復東行,到了渭河。

西都留守張籛,折斷浮橋,不令東渡,乃只好沿河東趨,途中隨兵,陸續奔散,從襲又語繼岌道:「大事已去,福不可再,請王早自為計。」

繼岌彷徨泣下,徐語李環道:「我已道盡途窮,汝可殺我。」

環遲疑多時,乃語繼岌一乳一母道:「我不忍見王死,王若無路求生,當臥榻踣面,方可下手。」

一乳一母泣白繼岌,繼岌面榻偃臥,環遂取帛套頸,把他縊死。

從襲自往華州,也為都監李沖所殺。

任圜後至,收集餘眾,得二萬人還洛。

嗣源命石敬瑭慰撫,軍士皆無異言,各退還原營。

百官因繼岌已死,仍累表勸進。

嗣源始有動意,大行賞罰,先責租庸使孔謙一奸一佞苛刻,將他處斬。

廢去租庸使名目,悉除苛政。

又罷諸道監軍使,歷數宦官劣跡,令所在地一概加誅。

李紹真總決樞機,擅收李紹欽、李紹衝下獄。

安重誨語紹真道:「溫、段罪惡,皆在梁朝,今監國新平內亂,冀安萬國,豈專為公復仇麼?」

紹真意沮,乃稟明監國,復兩人姓名為段凝、溫韜,放歸田里。

召孔循為樞密使。

循與紹真,皆入白監國,請改建國號。

嗣源道:「我年十三事獻祖,即李國昌,見十四回。

獻祖因我關宗屬,視我猶子,又事太祖、指克用,亦見十四回。

先帝垂五十年,經營攻戰,未嘗不預。

太祖基業,就是我的基業,先帝天下,就是我的天下,那有同家異國的道理?當令執政更議!」禮部尚書李琪,承旨入對道:「若改國號,是先帝成為路人,梓宮何所依托?不但殿下不忘三世舊君,就是我輩人臣,問心也自覺不安!前代以旁支入繼,不一而足,請用嗣子柩前即位禮,才算得情義兩全了。」

嗣源稱善,群議乃定。

過了兩日,嗣源自興聖宮轉赴西宮,自服斬衰,至柩前即位,百官俱服縞素,既而御袞冕受冊,百官皆改著吉服,行朝賀禮,頒詔大赦。

即改同光四年為天成元年。

酌留後宮百人,宦官三十人,教坊百人,鷹坊二十人,御廚五十人,自余任從他適。

中外毋得獻鷹犬奇玩,諸司有名無實,一體裁革。

分遣諸軍就食近畿,減省饋運,除夏秋稅省耗,各道四節供奉,不得苛斂百姓,刺史以下,不得貢奉。

封賞百官,進任圜同平章事,復李紹真、李紹虔、李紹英等姓名,仍為霍彥威、房知溫、杜晏球。

晏球又自稱為王氏子,仍複姓王。

又有河一陽一節度使夏魯奇,洺州刺史米君立,本由唐主李存勗,賜姓名為車紹奇、李紹能,至是俱復原姓名,聽郭崇韜歸葬,賜還朱友謙官爵,安葬先帝李存勗於雍陵,廟號莊宗。

小子有詩歎道:

得國非難保國難,霸圖才啟即摧一殘;

沙陀派接雖猶舊,畢竟雍陵骨早寒!

朝廷易主,庶政維新。

欲知後事,請看下回續敘。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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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史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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