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史演義》第三十四回 戰陽城遼兵敗潰 失建州閩主覆亡:遇等且戰且卻,至榆林店,後面塵頭大起,

古籍查詢

輸入需要查詢的關鍵字:

《五代史演義》第三十四回 戰陽城遼兵敗潰 失建州閩主覆亡

五代史演義

第三十四回 戰陽城遼兵敗潰 失建州閩主覆亡

五代史演義卻說義成節度使皇甫遇,與濮州刺史慕容彥超,往探敵蹤,行至鄴縣漳水旁,正值遼兵數萬,控騎前來。

遇等且戰且卻,至榆林店,後面塵頭大起,見遼兵無數馳至,遇語彥超道:「我等寡不敵眾,但越逃越死,不如列陣待援。」

彥超亦以為然,乃布一方陣,露刃相向。

遼兵四面衝突,由遇督軍力戰,自午至未,約百餘合,殺傷甚眾。

遇坐馬受傷,下騎步戰。

僕人顧知敏,讓馬與遇。

遇一躍上馬,再行衝鋒,奮鬥多時,才見遼兵少卻。

旁覓知敏,已經失去,料知為敵所擒,便呼彥超道:「知敏義士,怎可輕棄!」彥超聞言,便怒馬突入遼陣,遇亦隨往,從槍林箭雨中,救出知敏,躍馬而還。

義勇可風。

時已薄暮,遼兵又調出生力軍,前來圍擊,遇復語彥超道:「我等萬不可走,只得以死報國了!」乃閉營自固,以守為戰。

安一陽一諸將,怪遇等至暮未歸,各生疑慮。

安審琦道:「皇甫太師,寂無聲問,想必為敵所困。」

言未已,有一騎士馳來,報稱遇等被圍,危急萬狀。

審琦即引騎兵出行。

張從恩問將何往?審琦慨然道:「往救皇甫太師!」如聞其聲。

從恩道:「傳言未必可信,果有此事,虜騎必多,夜色昏皇,公往何益!」審琦朗聲道:「成敗乃是天數,萬一不濟,亦當共受艱難,倘使虜不南來,坐失皇甫太師,我輩何顏還見天子!」審琦亦頗忠勇。

說至此,已揚鞭馳去,逾水急進,遼兵見有援師,便即解圍。

遇與彥超,才得偕歸相州。

張從恩道:「遼主傾國南來,勢甚洶湧,我兵不多,城中糧又不支一旬,倘有一奸一人告我虛實,彼虜悉眾來圍,我等死無葬地了。

不若引兵就黎一陽一倉,倚河為拒,尚保萬全。」

審琦等尚未從議,從恩麾軍先走,各軍不能堅持,相率南趨,擾亂失次,如邢州潰退時相同。

從恩只留步卒五百名,守安一陽一橋,夜已四鼓。

知相州事符彥倫,聞各軍退去,驚語將佐道:「暮夜紛紜,人無固志,區區五百步卒,怎能守橋!快召他入城,登陴守禦。」

當下遣使召還守兵,甫經入城,天色已曙。

遙望安一陽一水北,已是敵騎縱橫。

彥倫命將士乘城,揚旗鳴鼓,佯示軍威。

遼兵不知底細,總道是兵防嚴密,不敢徑進。

彥倫復出甲士五百,列陣城北,遼兵益懼,至午退歸。

北面副招討使馬全節等,奏稱虜眾引還,宜乘勢大舉,出襲幽州。

振武節度使折從遠,又表稱截擊歸寇,進攻勝朔。

於是晉主重貴,復起雄心,召張從恩入都,權充東京留守,自率親軍往滑州。

命安審琦屯鄴都,再從滑州趨潼州,馬全節部軍,依次北上。

劉知遠在河東,得知消息,不禁歎息道:「中原疲敝,自守尚恐不足,今乃橫挑強胡,幸勝且有後患,況未必能勝呢!」你也未免觀望。

遼主尚未知晉主親出,但取道恆州,向北旋師。

前驅用羸兵帶著牛羊,趨過祁州城下,刺史沈斌,望見遼兵羸弱,以為可取,遂派兵出擊。

不意兵已出發,那後隊的遼兵,突然掩至,竟將州兵隔斷,趁勢急攻。

斌登城督守,趙延壽在城下指揮遼兵,仰首呼斌道:「沈使君!你我本系故交,想區區孤城,如何得保!不如趨利避害,速即出降。」

斌正色答道:「公父子失計,陷沒虜廷,忍心害理,敢率犬羊遺裔,來噬父母宗邦,試問公具有天良,奈何不自愧恥,尚有驕色。

斌弓折矢盡,寧為國家死節,終不效公所為!」對牛彈琴。

延壽惱羞成怒,撲攻益急,兩下相持一晝夜,待至詰朝,城被攻破,斌即自一殺。

延壽擄掠一周,出城自歸。

晉主再命杜威為北面行營都招討使,領本道兵,會馬全節等進軍。

杜威乃進兵定州,派供奉官蕭處鈞,收復祁州,權知州事。

一面會同各軍,進攻泰州,遼刺史晉廷謙開城出降。

晉軍乘勝攻滿城,擒住遼將沒刺,復移兵拔遂城。

遼主耶律德光,還至虎北口,迭接晉軍進攻消息,又擁眾南向,麾下約八萬人。

晉營哨卒,報知杜威,威不禁生畏,拔寨遽退,還保泰州。

及遼軍進一逼一,再退至一陽一城,那遼主不肯休息,鼓行而南,晉軍退無可退,不得不上前廝殺。

可巧遇著遼兵前鋒,即兜頭攔截,一陣痛擊,殺敗遼兵,逐北十餘里,遼兵始逾白溝遁去。

越二日,晉軍結隊南行,才經十餘里,忽遇遼兵掩住,四面環攻。

晉軍突圍而出,至白一團一衛村,依險列陣,前後左右,排著鹿角,權作行寨。

遼兵一齊奔集,攢聚如蟻,又把晉營圍住,並用奇兵繞出營後斷絕晉軍糧道。

是夜東北風大起,拔木揚沙,很是利害。

晉營中掘井取水,方見泉源,泥輒倒入,軍士用帛絞泥,得水取飲,終究不能解渴,免不得人馬俱疲。

挨至黎明,風勢愈劇,遼主德光,踞坐胡車,大聲發令道:「晉軍止有此數,今日須一律擒住,然後南取大梁。」

遂命鐵鷂軍遼人稱一精一騎為鐵鷂。

同時下馬,來踹晉營。

拔去鹿角,用短兵殺入,後隊更順風揚火,聲助兵威。

晉軍至此,卻也憤怒起來,齊聲大呼道:「都招討使!何不下令速戰!難道甘束手就死麼?」

杜威尚是遲疑,徐徐答道:「俟風少緩,再定進止。」

李守貞進言道:「敵眾我寡,現值風揚塵起,彼尚未辨我軍多少,此風正是助我,若再不出軍奮擊,一俟風緩,吾屬無噍類了!」說至此,便向眾齊呼道:「速出擊賊。」

又回頭語威道:「公善守禦,守貞願率中軍決死了。」

馬軍排陣使張彥澤欲退,副使藥元福力阻道:「軍中饑一渴已甚,一經退走,必且崩潰。

敵謂我不能逆風出戰,我何妨出彼所料,上前痛擊,這正是兵法中詭道哩!」馬步軍都排陣使符彥卿,亦挺身出語道:「與其束手就擒,寧可拚生報國!」遂與彥澤、元福,拔關出戰。

皇甫遇亦麾兵躍出,縱橫馳驟,銳不可當,遼兵辟易,倒退至數百步。

風勢越吹越大,天愈昏暗,幾乎不辨南北,彥卿與守貞相遇,並馬與語道:「還是曳隊往來呢?還是再行前進,以勝為度呢?」

守貞道:「兵利速進,正宜長驅取勝,怎得回馬自沮!」彥卿乃呼集諸軍,擁著萬餘騎,橫擊遼兵,吶喊聲震動天地。

遼兵大敗而走,勢如崩山,晉軍追逐至二十餘里。

遼鐵鷂軍已經下馬,倉猝不能復上,委棄馬仗,滿積沙場,及奔至一陽一城東南水上,始稍稍成列。

杜威聞勝出追,行至一陽一城,遙見遼兵正在佈陣,乃下令道:「賊已破膽,不宜更令成列!」因遣輕騎馳擊,也來駛順風船麼?遼兵皆逾水遁去。

耶律德光乘車北走千餘里,得一橐駝,改乘急走。

諸將請諸杜威,謂急追勿失。

杜威獨揚言道,「遇賊幸得不死,尚欲索取衣囊麼?」

總不肯改過本心。

李守貞接入道:「兩日以來,人馬渴甚,今得水暢飲,必患腳腫;不如全軍南歸為是。」

乃退保定州,嗣復自定州引還,晉主也即還都。

杜威歸鎮,表請入朝,晉主不許。

看官道他何意?原來杜威久鎮恆州,自恃貴戚,貪縱無度,往往托詞備邊,斂取吏民錢帛,入充私橐。

富室藏有珍貨,及名姝駿馬,必設法奪取,甚且誣以他罪,橫加殺戮,沒資充公。

至虜騎入境,他卻畏縮異常,任他縱掠,屬城多成榛莽。

自思境內殘敝,又適當敵沖,不如入都覲主,面請改調。

晉主重貴不許,他竟不受朝命,委鎮入朝。

朝廷聞報,相率驚駭。

桑維翰入奏道:「威常憑恃勳親,邀求姑息,及疆場多事,無守禦意,擅離邊鎮,藐視帝命。

正當乘他入朝,降旨黜逐,方免後患!」晉主重貴,默然不答,面上反露出二分慍意。

維翰又道:「陛下若顧全親誼,不忍加罪,亦只宜授他近京小鎮,勿復委鎮雄藩。」

重貴才出言道:「威與朕至親,必無異志,但長公主欲來相見,所以入朝,願卿勿疑!」維翰怏怏趨出。

嗣是不願再言國事,托詞足疾,上表乞休。

晉主總算慰留。

未幾杜威入都,果挈妻同至。

妻系晉主女弟,已進封宋國長公主,至是入宮私覿,替威面請,求改鎮鄴都。

晉主重貴,立即應諾,命威為鄴都留守,仍號鄴都為天雄軍,令兼充節度使。

為了兄妹的私情,竟把宗社送掉了。

調故留守馬全節鎮成德軍。

威欣然辭行,挈妻偕往。

馬全節調任未幾,即報病歿,後任為定州節度使王周,用前易州刺史安審約充定州留後,這也無容絮述。

且說遼主連年入寇,中國原被他蹂一躪,受害不堪,就是北廷人畜,亦多致亡死。

述律太后語德光道:「今欲令漢人為遼主,汝以為可行否?」

德光答言不可。

述律太后復道:「汝不欲漢人主遼,奈何汝欲主漢?」

德光答道:「石氏負我太甚,情不可容!」述律太后道:「汝今日雖得漢土,亦不能久居,萬一蹉跌,後悔難追!」又顧語群下道:「漢兒怎得一向眠,自古但聞漢和蕃,不聞蕃和漢,若漢兒果能回意,我亦何惜與和。」

這消息傳入大梁,桑維翰含忍不住,復勸晉主向遼修和,稍紓國患。

晉主重貴,乃使供奉官張暉,奉表稱臣,往遼謝過。

遼主德光道:「使景延廣、桑維翰自來,再割鎮、定兩道與我,方可言和。」

張暉不敢多辯,歸白晉主。

晉主謂遼無和意,不再遣使。

且默憶遼兵兩入,均得擊退,自謂可無後虞,樂得安享太平,耽戀酒色。

凡四方貢獻珍奇,盡遍內府,選嬪御,廣宮室,多造器玩,崇飾後一庭。

在宮中築織錦樓,用織工數百,製成地毯,期年甫成。

又往往召入優伶,夤夜歌舞,賞賜無算。

尋且因各道貢賦,統用銀兩,遂命將銀易金,取藏內庫,笑語侍臣道:「金質輕價昂,最便攜帶。」

後人即指為北遷預兆。

驕侈如此,即無以金易銀之舉,寧能免虜!桑維翰復進諫道:「強鄰在邇,未可偷安!曩時陛下親御胡寇,遇有戰士重傷,且不過賞帛數端。

今優人一談一笑,偶爾稱旨,輒賜束帛萬緡,並給錦袍銀帶,彼戰士寧無見聞!將謂陛下待遇優伶,遠過戰將,勢必灰心懈體,尚誰肯奮身效力,為陛下保衛社稷呢?」

重貴不從。

樞密使馮玉,專事逢迎,甚得主歡,兄妹本是同情。

竟升任同平章事。

玉嘗有微疾,乞假在家,重貴語群臣道:「自刺史以上,俟馮玉病癒視事,方可遷除。」

嗣是內外官吏,多趨奉馮玉,門庭如市。

還有宣徽南院使李彥韜,傾邪儉巧,素為高祖幸臣,至此復與馮玉聯絡,得充侍衛馬軍都指揮使,晉官檢校太保。

兩嬖專權,朝政益壞。

先是重貴有疾,桑維翰嘗遣女僕入宮,朝見太后,且問皇弟重睿,曾否讀書。

語為重貴所聞,未免芥蒂。

至馮玉擅權,偶與談及,玉即謂維翰有意廢立,益觸一動重貴疑心。

李彥韜是馮家走狗,當然與玉相聯,排斥維翰。

還有天平節度使李守貞,亦與維翰有隙,內外構陷,立將維翰捽去,罷為開封尹,進前開封尹趙瑩為中書令,左僕射李崧為樞密使,司空劉昫判三司。

維翰政權被奪,遂屢稱足疾,謝絕賓客,不常朝謁。

或語馮玉道:「桑公系是元老,就使撤除樞務,亦當委任重藩,奈何令為開封尹,徒治理瑣務呢!」玉半晌才道:「恐他造反囉!」或又道:「彼乃儒生,怎能造反?」

玉復道:「自己不能造反,難道不能教人造反麼?」

朝臣以玉一黨一同伐異,嘖有煩言。

玉內恃懿戚,外結藩臣,遂把那石氏一家,輕輕的送與他人了。

小子因開運二年的秋季,閩為唐滅,不得不按時敘入,只好把晉事暫停,另述閩事。

應三十二回。

閩主延政,與唐相拒,不分勝負。

唐安一撫使查文徽,屢請益兵,唐主璟更派都虞侯何敬洙為建州行營招討使,將軍祖全恩為應援使,姚鳳為都監,率兵數千攻建州,由崇安進屯赤嶺。

閩主延政,遣僕射楊思恭,統軍使陳望,率兵萬人,前往抵禦。

望列柵水南,旬餘不戰,唐一人也不敢進一逼一。

偏思恭傳延政命,促望出擊。

望答道:「江淮兵一精一將悍,不可輕敵,我國安危,系此一舉,須謀出萬全,然後可動!」思恭變色道:「唐兵深入,主上寢不交睫,委命將軍。

今唐軍不過數千,將軍擁眾萬餘,不急督兵出擊,徒然老師糜餉,試問將軍如何對得住主上呢?」

望不得已引軍涉水,與唐交仗。

唐將祖全恩見閩兵到來,只用千人對仗,佯作虧輸,誘望窮追。

望猛力追去,驀聽得後隊大噪,急忙回顧,已被唐兵截作數段,頓時腳忙手亂,不及施救。

唐將姚鳳攪入中堅,先將帥旗砍翻,祖全恩又自前殺入。

兩唐將交一逼一陳望,望心膽愈裂,偶然失防,身已中槊,一個倒栽蔥,跌落馬下,立刻送命。

望能守,不能戰,故致喪身。

楊思恭並不援應,一聞陳望陣亡,即慌忙逃回。

延政大懼,嬰城自守,且向泉州調將董思安、王忠順,使率本州兵五千,分防建州要害。

王、董二人見三十二回。

偏建州未能免兵,福州又復生變。

從前福州指揮使李仁達,叛曦奔建州,延政用以為將。

及朱文進叛曦,仁達復奔還福州,為文進謀取建州。

文進慮他多詐,黜居福清。

尚有著作郎陳繼珣,亦叛延政入福州。

至延政子繼昌,由延政派為福州鎮守,仁達、繼珣,恐難免罪,意欲先發制人。

繼昌闇弱嗜酒,不恤將士,部下多生怨謗,延政曾防到此著,遣指揮使黃仁諷,為鎮遏使,率兵保護繼昌。

繼昌瞧不起仁諷,仁諷亦不免介意。

仁達、繼珣,乘間進語仁諷道:「今唐兵乘勝南下,建州孤危,富沙王不能保有建州,怎能顧及福州?昔王潮兄弟,皆光山布衣,取埃建尚如反掌,況我等乘此機會,自圖富貴,難道不及王潮兄弟麼!」仁諷也不多說,但點首示表同情。

仁達、繼珣退出,即密召一黨一羽,乘夜突入府捨,殺死王繼昌。

吳成義聞變來援,雙手不敵四拳,也為所殺。

仁達初欲自立,恐眾心未服,特迎雪峰寺僧卓巖明為主,託言此僧兩目重瞳,手垂過膝,真天子相。

一黨一徒同聲附和,遂將禿奴擁入,代解衲衣,被服袞冕,就在南面高坐起來。

大約亦是盤坐。

仁達率將吏北面拜舞,年號恰遵晉正朔,稱為天福十年。

遣使至大梁,上表稱藩。

閩主延政聞報,族滅黃仁諷家,更派統軍使張漢真,帶領水軍五千,會漳泉兵往討巖明。

到了福州東關,船甫下椗,那城內突出一將,領著數千弓一弩一手,飛射來船。

漢真不及備御,所帶戰艦,均被射得帆折檣摧。

當下麾船欲遁,不防江中駛出許多小舟,舟中載著水兵,七鐺八叉,來捉漢真。

漢真措手不迭,被他叉落水中,活擒而去。

餘眾或逃或死,不在話下。

該統將入城報功,即將漢真砍為兩段。

看官道該將為誰?原來就是黃仁諷。

仁諷因家族夷滅,無憤可洩,所以勇往直前,擒戮來將,聊報仇恨。

亦是錯想。

那半僧半帝的卓巖明,毫無他能。

惟在殿上噀水散豆,喃喃誦咒,謂為鎮壓來兵,因得勝仗。

賞勞已畢,派人至莆田迎入乃父,尊為太上皇。

仁達自判六軍諸衛事,使黃仁諷守西門,陳繼珣守北門。

仁諷事後追思,忽覺懷慚,是良心發現處。

從容語繼珣道:「人生世上,貴有忠信仁義,我嘗服事富沙王,中道背叛,忠在那裡?富沙王以從子托我,我反幫同亂一黨一,將他殺斃,信在那裡?近日與建州兵交戰,所殺多鄉曲故人,仁在那裡?拋撇妻子,令為魚肉,受人屠戮,義在那裡?身負數惡,死有餘愧了!」說著,淚如雨下。

繼珣勸慰道:「大丈夫建功立名,顧不到甚麼妻子,且置此事,勿自取禍!」兩人密談心曲,偏為外人所聞,往報仁達。

仁達競誣稱兩人謀反,猝遣兵役捕至,梟首示眾。

仁諷實是該死。

既而大集將士,請卓巖明親臨校閱。

巖明昂然到來,甫經坐定,由仁達目視部眾,眾已會意,競登階刺殺巖明,仁達卻佯作驚惶,倉皇欲走,當被大眾擁住,迫居巖明坐一位。

仁達令殺偽太上皇,自稱威武軍留後,用南唐保大年號,向唐稱臣,又遣人入貢晉廷。

唐命仁達為威武節度使,賜名弘義,編入國籍。

仁達又派使至吳越修好。

閩主延政,因國勢日危,亦遣使至吳越乞援,願為附庸。

吳越尚未發兵,那唐軍卻銳意進攻,日夕不休。

延政左右,密告福州援兵,有謀叛情狀,乃收還甲仗,遣歸福州。

暗中卻出兵埋伏,待至半途,突起圍住,殺得一個不留,共得八千餘一屍一骸,載歸為脯,充作兵糧。

看官試想,兔死尚且狐悲,這守兵也有天良,怎忍殘食同類,因此人人痛怨,瓦解土崩。

或勸董思安早擇去就,思安慨然道:「我世事王氏,見危即叛,天下尚有人容我麼?」

部眾感泣,始無叛意。

唐先鋒使王建封,攻城數日,偵得守兵已無固志,遂緣梯先登。

唐兵隨上,守卒盡遁。

閩主延政,無可奈何,只好自縛請降。

王忠順戰死,董思安整眾奔泉州,汀州守將許文稹,泉州守將王繼勳,漳州守將王繼成,聞建州失守,相繼降唐。

閩自王審知僭據,至延政降唐,凡六主,共五十年。

小子有詩歎道:

不經弒奪不危亡,禍亂都因政失常。

五十年來正氏祚,可憐一戰入南唐!

延政被解至金陵,能否保全一性一命,待至下回再表。

分類:史書

共2頁 上壹頁 1 2 下壹頁
五代史演義
自序第一回 睹赤蛇老母覺異征 得艷鳳梟雄償夙願第二回 報親恩歡迎朱母 探妻病慘別張妃第三回 登大寶朱梁篡位 明正義全昱進規第四回 康懷貞築壘圍潞州 李存勗督兵破夾寨第五回 策淮南嚴可求除逆 戰薊北劉守光殺兄第六回 劉知俊降岐挫汴將 周德威援趙破梁軍第七回 殺諫臣燕王僭號 卻強敵晉將善謀第八回 父子聚麀慘遭剸刃 君臣討逆謀定鋤凶第九回 失燕土偽帝作囚奴 平宣州徐氏專政柄第十回 逾黃澤劉鄩失計 襲晉陽王檀無功第十一回 阿保機得勢號天皇 胡柳陂輕戰喪良將第十二回 莽朱瑾手刃徐知訓 病徐溫計焚吳越軍第十三回 嗣蜀主淫昏失德 唐監軍諫阻稱尊第十四回 助趙將發兵圍鎮州 嗣唐統登壇即帝位第十五回 王彥章喪師失律 梁末帝隕首覆宗第十六回 滅梁朝因驕思逸 冊劉後以妾為妻第十七回 房幃溺愛婢雞司晨 酒色亡家牽羊待命第十八回 得後教椎擊郭招討 遘兵亂劫逼李令公第十九回 郭從謙突門弒主 李嗣源據國登基第二十回 立德光番後愛次子 殺任圜權相報私仇第二十一回 王德妃更衣承寵 唐明宗焚香祝天第二十二回 攻三鎮悍帥生謀 失兩川權臣碎首第二十三回 殺董璋亂兵賣主 寵從榮驕子弄兵第二十四回 斃秦王夫妻同受刃 號蜀帝父子迭稱雄第二十五回 討鳳翔軍帥潰歸 入洛陽藩王篡位第二十六回 衛州廨賊臣縊故主 長春宮逆子弒昏君第二十七回 嘲公主醉語啟戎 援石郎番兵破敵第二十八回 契丹主冊立晉高祖 述律後笑罵趙大王第二十九回 一炬成灰到頭孽報 三帥叛命依次削平第三十回 楊光遠貪利噬人 王延羲乘亂竊國第三十一回 討叛鎮行宮遣將 納叔母嗣主亂一倫第三十二回 悍弟殺兄僭承漢祚 逆臣弒主大亂閩都第三十三回 得主援高行周脫圍 迫父降楊光遠伏法第三十四回 戰陽城遼兵敗潰 失建州閩主覆亡第三十五回 拒唐師李達守危城 中遼計杜威設孤寨第三十六回 張彥澤倒戈入汴 石重貴舉國降遼第三十七回 遷漠北出帝泣窮途 鎮河東藩王登大位第三十八回 聞亂驚心遼主遄返 乘喪奪位燕王受拘第三十九回 故妃被逼與子同亡 御史敢言奉母出戍第四十回 徙建州晉太后絕命 幸鄴都漢高祖親征第四十一回 奉密諭王景崇入關 捏遺詔杜重威肆市第四十二回 智郭威抵掌談兵 勇劉詞從容破敵第四十三回 覆叛巢智全符氏女 投火窟悔拒漢家軍第四十四回 弟兄構釁湖上操戈 將相積嫌席間用武第四十五回 伏甲士駢誅權宦 潰御營竄死孱君第四十六回 清君側入都大掠 遭兵變擁駕爭歸第四十七回 廢劉宗嗣主被幽 易漢祚新皇傳詔第四十八回 陷長沙馬希萼稱王 攻晉州劉承鈞折將第四十九回 降南唐馬氏亡國 征東魯周主督師第五十回 逐邊鎬攻入潭州府 拘劉言計奪武平軍第五十一回 滋德殿病終留遺囑 高平縣敵愾奏奇勳第五十二回 喪猛將英主班師 築堅城良臣破虜第五十三回 寵徐娘賦詩驚變 俘蜀帥得地報功第五十四回 李重進涉水掃千軍 趙匡胤斬關擒二將第五十五回 唐孫晟奉使效忠 李景達喪師奔命第五十六回 督租課嚴夫人歸里 盡臣節唐司空就刑第五十七回 破山寨君臣耀武 失州城夫婦盡忠第五十八回 楚北鏖兵闔城殉節 淮南納土奉表投誠第五十九回 懲奸黨唐主施刑 正樂懸周臣明律第六十回 得遼關因病返蹕 殉周將禪位終篇
 
漢語學習
漢語文化
語言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