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史演義》第二十五回 討鳳翔軍帥潰歸 入洛陽藩王篡位:獨疑忌潞王從珂,聽信朱、馮兩樞密,出從珂子重吉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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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史演義》第二十五回 討鳳翔軍帥潰歸 入洛陽藩王篡位

五代史演義

第二十五回 討鳳翔軍帥潰歸 入洛陽藩王篡位

五代史演義卻說唐主從厚,已改元應順,尊嫡母曹氏為太后,庶母王氏為太妃,所有藩鎮文武臣僚,更一體覃恩,俱給賞賜。

獨疑忌潞王從珂,聽信朱、馮兩樞密,出從珂子重吉為亳州一團一練使。

重吉有妹名惠明,在洛為尼,亦召入禁中。

從珂聞子被外黜,女被內召,料知新主有猜忌意,免不得瞻顧彷徨。

他本為明宗所一愛一,夙立戰功,明宗病劇,只遣夫人劉氏入省,自在鳳翔觀望。

及明宗去世,亦謝病不來奔喪。

彼時已料有內釁,坐覘成敗。

果然嗣皇從厚,信讒見猜,屢遣使偵察從珂。

朱弘昭、馮贇,又捕風捉影,專喜生事。

內侍孟漢瓊,與朱、馮結為知己,朱、馮說他有功,加官至開府儀同三司,且賜號忠貞扶運保泰功臣。

漢瓊有何功績,只殺從榮一事,由他首倡。

此時漢瓊出守天雄軍,見上回。

意欲邀他回都,協同辦事,於是奏請召還漢瓊,徙成德節度使范延光,轉鎮天雄軍。

河東節度使石敬瑭,移鎮成德軍。

潞王從珂,卻叫他改鎮河東,兼北都留守。

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從厚也不知利害,俱從所請,遣使出發四鎮,分頭傳命。

從珂鎮守鳳翔,距都最近,第一個接到敕使,滿肚中懷著鬼胎。

忽又聞洋王從璋,前來接替,更覺疑慮不安。

看官閱過上文,應知從璋為明宗從子,前時簡任河中,手殺安重誨。

這番調至鳳翔,從珂也恐他來下辣手,隨即召集僚佐,商議行止。

大眾應聲道:「主上年少,未親庶事,軍國大政,統由朱、馮兩樞密主持。

大王威名震主,離鎮是自投羅網,不如拒絕為是!」觀察判官馮胤孫,獨出為諫阻道:「君命召,不俟駕而行,諸君所議,恐非良圖。」

大眾聞言,統啞然失笑,目為迂談。

從珂乃命書記李專美,草起檄文,傳達鄰鎮,大略謂朱弘昭、馮贇等,乘先帝疾亟,殺長立少,專制朝權,疏間骨肉,動搖藩垣,從珂將整甲入朝,誓清君側,但慮力不逮心,願乞靈鄰藩,共圖報國云云。

檄文既發,又因西都留守王思同,擋住出路,不得不先與聯絡,特派推官郝詡,押牙朱廷等,相繼詣長安,說以利害,餌以美一妓一。

思同卻慨然道:「我受明宗大恩,位至節鎮,若與鳳翔同反,就使成事,也不足為榮。

一或失敗,身名兩喪,反致遺臭萬年。

這事豈可行得!」遂將郝詡、朱廷拘住,詳報唐廷。

此外各鎮,接到從珂檄文,或與反對,或主中立,惟隴州防禦使相裡金,有心依附,即遣判官薛文遇,往來計事。

唐主從厚,既聞從珂叛命,擬遣康義誠出兵往討。

義誠不欲督師,請飭王思同為統帥,羽林都指揮使侯益為行營馬步都虞侯。

益知軍情將變,辭疾不行,遂被黜為商州刺史,侯益尚不失為智,義誠卻很是狡詐。

即命王思同為西面行營馬步軍都部署,前靜難軍節度使藥彥稠為副,前絳州刺史萇從簡為馬步都虞侯,嚴衛步軍左廂指揮使尹暉,羽林指揮使楊思權等,皆為偏裨,出師數萬,往討從珂。

又命護國節度使安彥威,為西面行營都監,會同山南、西道,及武定、彰義、靜難各軍帥,夾攻鳳翔。

一面令殿直楚昭祚,往執亳州一團一練使李重吉,幽錮宋州。

洋王從璋,行至中途,聞從珂拒命,便即折還。

王思同等會同各道兵馬,共至鳳翔城下,鼙鼓喧天,兵戈耀日,當即傳令攻城。

城塹低淺,守備不多,由從珂勉諭部眾,乘陴抵禦。

怎奈城外兵眾勢盛,防不勝防,東西兩關,為全城保障,不到一日,都被攻破,守兵傷亡,不下千百,急得從珂危懼萬分,寢食不遑。

好容易過了一宵,才見天明,又聽得城外喧聲,一齊趨集,好似那霸王被困,四面楚歌。

極寫唐軍聲勢,反射後文降潰。

從珂情急登城,泣語外軍道:「我年未二十,即從先帝征伐,出生入死,金瘡滿身,才立得本朝基業,汝等都隨我有年,亦應目睹,今朝廷信任讒臣,猜忌骨肉,試想我有何罪,乃勞大軍痛擊,必欲置我死地呢!」說至此,就在城上大哭起來。

內外軍士,相率泣下。

忽西門外躍出一將,仰首大呼道:「大相公真是我主哩!」遂率部眾解甲投戈,願降潞王。

從珂開城放入,思權用片紙呈入,內書數語云:願王克京城日,授臣節度使,勿用作防一團一。

從珂即下城迎勞,援筆批入紙中,寫就思權為邠寧節度使七字,授與思權。

思權舞蹈稱謝。

為彼一人,斷送社稷,試問彼心何忍?且登城招誘尹暉,尹暉即遍呼各軍道:「城西軍已入城受賞了!我等應早自為計!」說著,也將甲冑脫卸,作為先導,各軍遂紛紛棄械,乞降城中。

從珂復開了東門,迎納尹暉等降軍。

王思同毫不接洽,驟見亂兵入城,頓時倉皇失措,與安彥威等五節度使,統皆遁去。

鳳翔城下,依舊是風清日朗,霧掃雲開。

從珂轉驚為喜,大括城中財帛,犒賞將士,甚至鼎釜等器,亦估值作為賞物。

大眾都得滿願,歡聲如雷。

長安副留守對遂雍,聞思同敗還,也生異志,閉門不納。

思同等只好轉走潼關。

從珂建大將旗鼓,整眾東行,尚恐思同據住長安,併力拒守。

及行次岐山,聞劉遂雍不納思同,大喜過望,便即遣人慰撫。

遂雍悉傾庫帑,遍賞從珂前軍,前軍皆不入城,受賞即去。

至從珂到來,由遂雍出城迎接,復搜索民財,充作供給。

從珂也無暇入城,順道東趨,逕一逼一潼關。

唐廷尚未得敗報,至西面步軍都監王景從等,自軍中奔還,才識各軍大潰。

唐主從厚,驚慌的了不得,亟召康義誠入議,淒然與語道:「先帝升遐,朕在外藩,並不願入都爭位,諸公同心推戴,輔朕登基。

朕既承大業,自恐年少無知,國事都委任諸公,就是朕對待兄弟,也未嘗苛刻。

不幸鳳翔發難,諸公皆主張出師,以為區區叛亂,立可蕩平,今乃失敗至此,如何能轉禍為福?看來只有朕親往鳳翔,迎兄入主社稷,朕仍舊歸藩。

就使不免罪譴,亦所甘心,省得生靈塗炭了!」徒然哀鳴,有何益處?朱弘昭、馮贇等,面面相覷,不發一言。

不能收火,如何放火?

康義誠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便進議道:「西師驚潰,統由主將失策,今侍衛諸軍尚多,臣請自往抵敵,扼住要衝,招集離散,想不至再蹈前轍,願陛下勿為過憂!」唐主從厚道:「卿果前往督軍,當有把握,但恐寇敵方盛,一人不足濟事,且去召入石駙馬,一同進兵,可好麼?」

義誠道:「石駙馬聞徙鎮命,恐亦未願,倘有異心,轉足資寇,不如由臣自行,免受牽制!」巧言如簧。

從厚總道他語出至誠,毫不動疑,便召將士慰諭,親至左藏,悉發所儲金帛,分給將士。

且更面囑道:「汝等若平鳳翔,每人當更賞二百緡。」

將士無功得賞,益加驕玩,各負所賜物,出語途人道:「到鳳翔後,再請給一分,不怕朝廷不允!」途人聞言,有幾個見識較高,已料他貪狡難恃,康義誠獨揚揚得意,調集衛軍,入朝辭行。

都指揮使朱弘實,進白唐主道:「禁軍若都出拒敵,洛都歸何人把守?臣意以為先固洛一陽一,然後徐圖進取,可保萬全。」

義誠正恨弘實主兵,擊斃從榮,此時又出來阻撓,頓覺怒氣上衝,厲聲叱道:「弘實敢為此言,莫非圖反不成?」

弘實本是莽夫,怎肯退讓,也厲聲答道:「公自欲反,還說別人欲反麼?」

這二語的聲音,比義誠還要激響,適值從厚登殿,聽是弘實口音,心滋不悅,便召二人面訊。

二人爭訟殿前,弘實仍盛怒相向,義誠獨佯作低聲,兩下各執一詞。

義誠便面奏道:「弘實目無君上,在御座前,尚敢這般放肆,況叛兵將至,不發兵攔阻,卻聽他直入都下,驚動宗社,這尚得謂非反麼?」

從厚不禁點首,義誠又一逼一緊一層道:「朝廷出此一奸一臣,怪不得鳳翔一亂,各軍驚潰,今欲整軍耀武,必須將此等國蠹,先正典刑,然後將士奮振,足以平寇!」從厚被他一激,遂命將弘實綁出市曹,斬首以徇。

各禁軍見弘實冤死,無不驚歎,那康義誠得洩餘恨,遂帶著禁軍,一麾出都去了。

從厚見義誠就道,還以為長城可靠,索一性一令楚匡祚殺死李重吉,並將重吉妹惠明,也勒令自盡,眼巴巴的專待捷音。

當下宣詔軍前,命康義誠為鳳翔行營都招討使,王思同為副。

那知思同奔至潼關,被從珂前軍追至,活擒而去,解至從珂行轅。

從珂面加詰責,思同慨然道:「思同起自行間,蒙先帝擢至節鎮,常愧無功報主;非不知依附大王,立得富貴,但人生總有一死,死後何顏往見先帝?今戰敗就擒,願早就死!」忠有餘而才略不足,終致殺身。

從珂也自覺懷慚,改容起謝道:「公且休言!」遂命羈住後帳,偏楊思權、尹暉二人,羞與相見,屢勸從珂心腹將劉延朗,謀斃思同。

延朗遂乘從珂醉後,擅將思同殺死。

及從珂醒後報聞,託言思同謀變,從珂徒付諸一歎罷了。

再進軍入華州,前驅又執到藥彥稠,命系獄中。

越日進次閿鄉,又越日進次靈寶,各州邑無一拒守,如入無人之境。

護國節度使安彥威,與匡國節度使安重霸,望風迎降。

獨陝州節度使康思立,閉門登城,擬俟康義誠到來,協同守禦。

從珂前驅至城下,中有捧聖軍五百騎,前曾出守陝西,至此為從珂所誘,令充前鋒,便向城上仰呼道:「城中將吏聽著!現我等禁軍十萬,已奉迎新帝,爾等數人,尚為誰守?徒累得一城人民,肝腦塗地,豈不可惜!」守兵應聲下城,開門出迎。

思立禁遏不住,也只好隨了出來,迎從珂入城。

從珂入城安民,與僚佐再商行止。

僚佐獻議道:「今大王將及京畿,料都中人必皆喪膽,不如移書入都,慰諭文武士庶,令他趨吉避凶,定可不勞而服了。」

從珂依言,即馳書都中,略言大兵入都,惟朱弘昭、馮贇兩族不赦外,此外各安舊職,不必憂疑。

時侍衛馬軍指揮使安從進,方受命為京城巡檢,一得此書,即潛布心腹,專待從珂軍到,好出城迎降。

唐主從厚,尚似睡在夢中,詔促康義誠進兵。

義誠軍至新安,部下將士,爭棄甲兵,赴陝投降。

及抵乾壕,十成中走去了九成半,只剩得寥寥數十人。

義誠心本叵測,此次自請出兵,意欲盡舉衛卒,迎降從珂,作為首功,不意衛卒已走了先著,頓失所望。

可巧途次遇著從珂候騎,即與他相見,自解所佩弓劍,令攜去作為信物,傳語請降。

心術最壞,莫如此人。

警報飛達都中,可憐唐主從厚,急得不知所為,忙遣中使宣召朱弘昭。

弘昭正憂心如焚,突然聞召,即惶遽出涕道:「急乃召我,是明明欲殺我謝敵呢!」當即投井自盡。

安從進聞弘昭已死,竟引兵入弘昭第,梟了弘昭首級,乘便往殺馮贇,把馮家男一女長幼,盡行屠戮,遂將朱、馮兩顆頭顱,送入陝中。

從厚得弘昭死耗,復聞馮族被屠,自知危在旦夕,不得不避難出奔。

適值孟漢瓊自魏州歸來,便令他再往魏州,整備行轅,以便出幸。

漢瓊佯為應命,及趨出都門,卻揚鞭西馳,投奔陝府去了。

保泰功臣,所為也如是麼?從厚尚未得知,自率五十騎至玄武門,顧語控鶴指揮使慕容進道:「朕且幸魏州,徐圖興復,汝可率控鶴兵從行!」進系從厚一愛一將,便即應聲道:「生死當從陛下!請陛下先行一步,俟臣召集部眾,出衛乘輿!」從厚乃馳出玄武門。

一出門外,門便闔住。

看官道是何人所闔?原來就是慕容進。

進給出主子,立即變卦,安安穩穩的居住都中,並沒有從駕的意思。

宰相馮道等入朝,到了端門,始知朱、馮皆死,車駕出走,因悵然欲歸。

李愚道:「天子出幸,並未向我等與謀,今太后在宮,我等且至中書省,遣小黃門入宮請示,取太后進止,然後歸第,諸公以為何如?」

道搖首道:「主上失守社稷,人臣將何處稟承?若再入宮城,恐非所宜。

潞王已處處張榜,不若歸俟教令,再作計較。」

已生變志。

乃共歸至天宮寺。

安從進遣人與語道:「潞王倍道前來,行將入都,相公宜帶領百官,至谷水奉迎。」

道等乃入憩寺中,傳召百官。

中書舍人盧導先至,道與語道:「聞潞王將至,應具書勸進,請舍人速即起草!」便欲勸進,太無廉恥。

導答道:「潞王入朝,百官只可班迎,就使有廢立情事,亦當俟太后教令,怎得遽往勸進呢?」

道又說道:「凡事總須務實。」

導答駁道:「公等身為大臣,難道有天子出外,遽向別人勸進嗎?若潞王尚守臣節,舉大義相責,敢問公等具何詞對答呢?為公等計,不如率百官徑詣宮門,進名問安,取太后進止,再定去就,方算是情義兼盡了。」

道尚躊躇未決,那安從進復遣人催促道:「潞王來了,太后太妃,已遣中使迎勞潞王,奈何百官尚未出迎?」

道慌忙出寺,李愚、劉等,也紛然隨行。

到了上一陽一門外,佇候了半日有餘,並不見潞王到來,但只有盧導趨過。

道復召與語,導對答如初。

李愚喟然道:「舍人所言甚當,我等罪不勝數了。」

罪止貪生,何必過謙。

乃相偕還都。

是時潞王從珂,尚留陝中,康義誠至陝待罪,從珂面責道:「先帝晏駕,立嗣由諸公,今上居喪,政事出諸公,何為不能終始,陷吾弟至此?」

你也口是心非。

義誠大懼,叩頭請死。

本意想立首功,誰知當場出醜!從珂冷笑道:「你且住著,再聽後命!」已露殺機。

義誠不得已留住行黃,馬步都虞侯萇從簡,左龍武統軍王景戡,均為從珂軍所執,匍匐乞降。

從珂俱命系獄,遂遣人上箋太后,一面由陝出發,東趨洛都。

至澠池西,遇著孟漢瓊,漢瓊伏地大哭,欲有所陳。

一哭便能保命麼?從珂勃然道:「汝也不必多言,我已早知道了!」遂命左右道:「快了此Yan奴!」漢瓊魂不附體,連哀求語都說不出來,刀光一閃,身首分離。

殺得好。

從珂復引兵至蔣橋,唐相馮道等,已排班恭迎。

丑極。

從珂傳令,說是未謁梓宮,不便相見。

道等又上箋勸進,越醜。

從珂並不審視,但令左右收下,竟爾昂然入都。

先進謁太后、太妃,再趨至西宮,拜伏明宗柩前,泣訴詣闕的緣由。

馮道等跟了進來,俟從珂起身,列班拜謁。

從珂亦答拜。

馮道等又復勸進。

從珂道:「我非來奪位,實出自不得已。

俟皇帝歸闕,園寢禮終,當還守藩服,諸公遽議及此,似未諒我的苦衷了!」吾誰欺?欺天乎!看官!你道從珂此言,果然好當真麼?翌日即由太后下令,廢少帝從厚為鄂王,命從珂知軍國事。

又翌日復傳出太后教令,謂潞王從珂,應即皇帝位。

從珂並不固辭,居然在柩前行即位禮,受百官朝賀了。

寫得從珂即位之速,返射上文偽言。

先是從珂在鳳翔,有瞽者張濛,自言知術數事,嘗事太白山神。

神祠就是北魏崔浩廟。

每遇人問休咎,由濛禱告,神即附體傳語,頗有應驗。

從珂親校房暠,酷信濛術,曾托濛代詢潞王吉凶。

濛即傳神語道:「三珠並一珠,驢馬沒人驅。

歲月甲庚午,中興戊己土。」

暠茫然不解,請濛代釋。

濛答道:「這是神語,我亦未能解釋呢。」

暠轉白從珂,從珂亦莫名其妙,至入都受冊,文中起首,便是應順元年歲次甲午,四月庚午朔三語,從珂回視房暠道:「張濛神言,果然應驗了!」惟三珠兩語,尚難索解,再令暠往延張暠,共相研究。

濛言三珠指三帝,驢馬沒人驅,便是失位的意義。

是耶非耶!乃授濛為將作少監同正,敕賜金紫,作為酬謝。

還有一種奇怪的應兆,鳳翔人何叟,年逾七十,無疾猝死。

冥中見了一陰一官,憑幾告叟道:「為我白潞王,來年三月,當為天子二十三年。」

叟方聞此語,一聲怪響,竟爾還一陽一。

自思一陰一官所言,不便轉告,仍秘匿過去。

逾月又死,復見一陰一官,向他怒叱道:「怎得違我命令,不去轉達!今再放汝還一陽一,速即傳報!」一陰一官必欲轉白,究是何因?叟惶恐遵教,退見廊廡下簿書,便問守吏。

守吏道:「朝代將易,這就是升降人爵的簿籍呢。」

及叟已再蘇,不敢隱匿,乃轉告從珂親校劉延朗,延朗轉白從珂,從珂召叟入問,叟答道:「請待至來年三月,必有徵信,否則戮我未遲。」

從珂乃給與金帛,囑他不再洩漏,遣令還家,及期果驗。

但從珂據國,先後僅及三年,何故訛作二十三年,後人仔細研求,方知從珂生日,是正月二十三日,小字二十三,諢名便叫作阿三。

二十三年,就是三年,究竟此事真假,小子也無從辨明。

但史乘上載有此語,不妨依言錄述,聊供看官談助。

並隨筆寫入一詩道:

同胞兄弟尚一操一戈,異類何能保太和!

養子可曾如養虎,明宗以後即從珂。

從珂篡位,故主從厚,究竟往何處去了?欲知詳情,試閱下回便知。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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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史演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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