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寇志》第一百十六回 陳念義重取參仙血 劉慧娘大破奔雷車:卻說范成龍央求徐溶夫,用盡方法,取得參仙到手,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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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蕩寇志》第一百十六回 陳念義重取參仙血 劉慧娘大破奔雷車

蕩寇志

第一百十六回 陳念義重取參仙血 劉慧娘大破奔雷車

第一百十六回 陳念義重取參仙血 劉慧一娘一大破奔雷車

卻說范成龍央求徐溶夫,用盡方法,取得參仙到手,仍吃他逃脫。

范成龍懊恨欲死,徐溶夫道:「事已如此,恨亦無益,且回合下再商。」

范成龍道:「仁見你想,教我怎生回兗州去?」

唐猛道:「我被蚊子叮得一身老大疙瘩,仍撲了一場空。

早知如此,捉住時先弄殺了,倒沒這樁事。」

范成龍只是呆想,徐溶夫再三相勸,只好回家,真是一步懶一步。

到了家裡,徐溶夫的一娘一子並兩個兒子得知,也是納悶。

范成龍問溶夫道:「何不就去一掘,且試如何?」

溶夫道:「仁兄不信,夜來說過,此物端的在地下遊行無礙,只是出入的路必從生根發首之處。

若在那裡刨掘,他先走了,掘亦何益!如果好刨掘,何用費如許力氣?如今他著了這番驚恐,三五個月不敢出頭,卻怎好?」

范成龍道:「捨了這參仙,仁見可另有何法治得劉慧一娘一好?」

徐和道:「這個實難,我的學問,怎能加乎孔厚之上,他兀自設擺一布處。

除此參仙之外,都自草木凡品,卻如何換得命過!」范成龍沉吟歎氣,唐猛道:「哥哥,今夜心焦也是無益。

不如且睡了,明日再商。」

溶夫道:「也說得是。」

便勸范成龍安置。

眾人都去睡了,范成龍那裡睡得,巴到天明,爬起來。

見眾人都還未起.卻開門出去小解,一面看那高平山上,山光嵐氣,曉色蒼蒼,好鳥亂鳴,泉聲清冷。

成龍感歎不已,想到:「慧一娘一命在旦夕,奔雷車怎生解圍,我卻如何回猿臂寨?」

看看那山上,只是吁氣。

正在出神呆想,只見山腳邊幽林深處,一個老人走來。

成龍看那老者,道家裝束,拄一枝過頭藜杖,穿一領舊葛道袍,首頂竹冠,腳踏麻鞋,腰懸兩個葫蘆,生得仙風道骨,鶴髮童顏,緩步而來。

到了成龍面前,把成龍一看,笑道:「足下是何處英雄,不去與國家出力,來此深山何干?」

范成龍見他形容古怪,言語非常,便答道:「小可委是兗州府軍官,有公幹到此。」

那道長大笑道:「我省得了,想是山東干戈未靜,又來尋徐溶夫商議什麼。」

成龍道:「正是為此。」

道長道:「他已是額外之人,各有正事,只顧纏他做甚!不瞞將軍說,徐溶夫乃是老拙的小徒,我適從此閒過,正要來探他。」

范成龍聽了,吃了一驚,連忙施禮。

只見徐溶夫的小兒子跑出來見了,忙報進去道:「老師父來了。」

徐和忙出來迎拜道:「師父長久不來了,快請進來。」

那道長便同范成龍一齊進來,只見他更不謙讓,就去上面坐了。

徐一娘一子同兩個兒子都來參見。

此時後猛已起來,亦來相見。

那師父問了范唐二人姓名,稱讚道:「皆濟世英豪也。」

徐和便對范唐二人道:「我這師父,姓陳,名念義,道號通一子。

本是吳越名醫,深明陰陽消長之理。

七十歲上,厭棄塵世,入山修道,得地仙證果,今年一百四十歲了。

現在隱居天台山中,是小弟受法恩師。」

范成龍稱羨不已。

徐和問道:「師父何來?」

陳念義道:「我到薊北赴龍沙會,比較赤書玉字,意欲通誠張真一人,保持劫運。

又因金雲門仙子,借我丹母,久不見還,前往索取,今已取得,仍歸天台。

道從青州經過,見官兵與寇賊鏖戰,殺氣沖滿,遂繞道而行。

因久不與你相見,特留殘步相看。

昨夜到孤雲汛,見月光可一愛一,遂住於松林之下,所以今早才到。」

范成龍眉峰一皺,私對徐和道:「令師既是現在神仙,劉慧一娘一病何不求告於他,必有妙術相救。」

徐和道:「我也正如此想。」

便拜問陳念義道:「有一俗事拜求老師,伏望慈悲救濟。」

陳念義道:「又是什麼,我一切俗緣俱已生疏,你這般熱腸,何時得了。」

徐和道:「此實不得已之事。」

遂說起慧一娘一病症如此沉重,孔厚不能醫治。

陳念義歎道:「造物樞機,豈凡庸所可窺弄,鹵莽粗工,舉眼皆是,實軒岐之大魔,生民之劫運也。

孔厚無法可施,求我亦是無益。」

只見范成龍再拜道:「小將奉令而來,不但為劉慧一娘一一人,現在逆賊宋江,仗奔雷車之勢,橫行無忌。

若慧一娘一一死,再無勝他之人,眼見山東百萬生靈盡遭塗炭,望老師大捨慈悲,拯救則個。」

陳念義道:「將軍不知,非是我怠惰。

我的本領並無私藏秘妙,開著大門由人搬取,不但小徒盡得我法,便是孔厚亦莫不盡知。

今慧一娘一已為腐醫所誤,勢難挽回,正所謂一個人輕輕推得倒,十個人用力扶不起。

孔厚束手,老拙更有何法。」

范成龍道:「陳道子圓光,照出此地有參仙可以救命,小將昨夜與徐唐二兄如此用計,已捉到手,自不小心,仍吃他逃脫了。」

陳念義愕然道:「你們老大鹵莽,此事豈可亂做!幸眾位都是大根器人,不然自家一性一命休矣。」

眾人一大驚,忙問其故。

陳念義道:「凡生於天地之間皆曰命,上天好生,一切飛潛動植,無不覆育。

而於其中能修養靈根,不擾世界者,尤為鍾一愛一。

上蒼之一愛一護道種,如慈母一之保赤子,豈容人魔加害!那人參在地下三百年,秉上天瑤光之一精一,感山川靈秀之氣,全具人形六百年,便外開九竅,內生臟腑;九百年,能出地面,參拜星斗,遊戲山川。

此時便有山靈地抵守護,不許凡人欺害。

倘故違禁忌,便是捉得到手,犯了神怒必死。

一千二百年,能吐人言,天神誦章,脫離很株,遊行十洲三島,成全大道,與人之修成陽神無異,你們卻如何胡亂惹他!那只獨角豹子,未嘗不是他的護衛,卻吃你們硬結果了。

我看眾位都是天神下界,本處神抵一時亦拗你們不過,所以安然無事,不然如何做得到。

雖然做被你們做了,畢竟不能取他到手。」

眾人聽了這話,都呆了,做聲不得。

陳念義道:「范將軍既不為一己之私,救那一方生靈,也是一件大事。

既是陳道子圓光見此參仙,不為無因。

老拙此來,不為無緣。

將軍一定要這參仙救劉小一姐,須依老拙言語。」

范成龍欣然請教。

「切切不可害這參仙一性一命。

范將軍須熏沐齋戒,辦一片真誠之心,須用白雞玄酒做篇祝文,昭告本處山川神抵,求這參仙一杯白血,亦可以起死回生。

倘得天心眷顧,老拙使個方法,管取他來。」

范成龍大喜。

徐和道:「他經這番驚嚇,如何再肯出頭?」

陳念義道:「不妨。

參仙每當瑤光朝天門之時,他必然出來朝元。

你體用五靈脂蠻做,只須去備一張兔網,再備幾根竹竿,糊七盞紅燈,紮成北斗七星形象,把來豎在他出路的南首。

須將斗一柄一瑤光星,指著西北乾地。

卻將兔網張在面前,人都躲過了。

他出來禮星之時,見了此燈,必認是本命星君下界接引。

待他撲去,踏著機關,兜在網裡,便好捉了。

你要準備下盛血的傢伙一件,務要潔淨,休得臨時匆忙。」

溶夫聽了,便忙準備下白雞玄酒,做了祝文,向獵戶家借了張兔網來。

范成龍去沐浴更衣,帶了香燭祭禮,去山神廟內祭山。

范成龍換了公服行禮,做個主祭官。

徐和讀祝道:

「維年月日,信官范成龍,奉命致禱高平山主尊神:宋江造孽,仗奔雷車之勢,不可向邇,非劉慧一娘一不能克。

慧一娘一沉痾,非參仙不能救。

成龍奉大帥之命而來,神不聽許,以致得而復失。

仰見天道好生,恩及草木,敢不只念。

但不得參仙,則慧一娘一必死;慧一娘一一死,則青萊數郡蒼生,俱不得命。

今遵地仙陳師所教,只取其血,勿隕其命,實乃兩全。

惟爾山川鬼神,鹹受朝廷封錫,皇顯威靈默助,毋俾神羞。

神其鑒之。」

祭罷焚祝,祝文升上樹杪,香風飄動,隱然似有鬼神受饗。

眾人出廟,仍到徐和家中。

徐和尋了竹竿,將斗星燈紮好了。

陳念義道:「此時節氣,斗一柄一指乾方,須得四更以後。

我們前半夜且去睡,交五更動身不遲。」

眾人依言,早吃夜飯,都睡。

將近五更,大家起來,帶了有用的行頭,一同入山。

徐溶夫在前面帶路,直到中峰下,看那天上,斗一柄一橫斜,已向西方下垂,正近天門。

陳念義道:「是這時候了,你們快去安排。」

徐和等忙去將星燈豎好,唐猛去張了兔網,大家都去左近深林內躲了。

沒多時,只聽得兔網上鋼鈴兒亂響,眾人忙出林看時,只見那參仙已兜入網內。

眾人一大喜,忙撲上去取。

陳念義忙止住道:「你等休要鹵莽,都隨我來。」

陳念義拄了藜杖,引眾人緩緩走近網前。

那參仙掙扎不脫,只叫饒命。

陳念義道:「參仙休驚,有我在此,決不傷你一性一命,只求你一點純陽白血,救個要緊人的一性一命。」

說罷,便把參仙隔網抱定,衣襟邊取出一把瑪瑙石砭刀來。

徐溶夫忙捧過那個羊脂白玉瓶兒。

陳念義將參仙左臂砭破,流一出白漿來,滴入瓶內。

那參仙啼哭不止。

又將右臂亦砭破,流了許多。

看時,已有小半瓶,陳含義道:「足有一酒杯,夠了,夠了。

再取恐傷了他。」

便去葫蘆內取出丹藥,與他敷了瘡口,又吩咐道:「參仙,你幹了這場功德,雖遲了些路程,日後證果了,卻繳銷一起大公案,亦不失便宜也。」

便解一開了網,抱到他那生根發苗之處,放落地下。

那參仙委委悴悴的鑽入土去了。

陳念義對范成龍道:「這點無價之寶,人死了臟腑不壞,灌下去尚可回生,何況有氣未死。」

范成龍稱謝不盡。

陳念義道:「若非神靈默佑,焉能到手得如此容易!天已明瞭,可速回去。」

眾人收拾了行頭,一陣回家。

到了後軒,范成龍道:「小可不敢久留,就此告辭,星夜馳歸,不知劉總管怎生盼望也。」

陳念義道:「此物最嬌一嫩,你飛馬回去,也須兩三日,天氣又熱,深恐變壞。

你另用個瓦缽兒,將這玉瓶坐入,四圍用冰護住,路上沒冰賣之處,可用冷井水坐定,小心提在手內,方保無事。」

范成龍道:「老師說得是。」

范成龍正待動身,只聽前面廳上發起喊來,只見徐溶夫的一娘一子同兩個兒子,跌跌爬爬的進來。

眾人忙問其故,一娘一子面如土色道:「一個山神趕來我家也。」

徐和喝道:「青天白日,休要胡說!」一娘一子道:「那個胡說,一個青臉山神,發如硃砂,在前面廳上朝我唱喏,叫你出去哩。」

眾人不信,都哄出去看,果見一個青臉獠牙的立在廳上。

唐猛拔刀上前,大喝:「你是何方鬼魅,敢白晝出現!」那人一大叫道:「我好端端的是人,你等不要鳥亂!」范成龍在後面,認得是康捷,忙叫道:「這是康中候,你們休要造次。」

眾人方才省悟,都大笑起來,唱個無禮喏,讓坐。

一娘一子道:「怎的康老爺恁般相貌,險些嚇碎我一娘一兒的苦膽。

只道他們掘參仙,得罪了,山神發作。」

康捷笑道:「我恐嫂嫂吃驚,連忙唱喏,嫂嫂兀自害怕。

我一路問到此處,路上還有許多人詫異哩。」

眾人又笑了一回,徐和忙叫一娘一子去看茶。

成龍問道:「康兄何來?」

康捷道:「我奉樞密院札付,去青州打探軍情。

雲天彪在二龍山十分危急,東昌、德州兩路官兵來救,皆被宋江用奔雷車殺敗。

天彪教我到兗州探信,那劉小一姐的病已是不中用了,一性一命只在旦夕,現在後事已都備齊。

劉廣心腸不死,央我到這裡來探問吉凶,你等辦的事怎的了?」

范成龍將上文之事,約略說了一遍,「如今虧這位陳念義老師,取得參仙血在此,可以起死回生,正待動身要去。」

康捷道:「何不交與我帶去,今日便可到。」

范成龍大喜道:「我也這般說。」

徐溶夫取了瓦缽,用冰塊將那玉瓶坐好,交與康捷,小心提了。

康捷道:「此事火急,我不敢多坐,就此告辭。」

眾人送出門外。

康捷別了眾人,作起法來,踏開風火輪,飛也似去了。

眾人無不稱羨。

徐和對范成龍道:「康中候此去,仁兄可以放心,且將息一日再去。」

范成龍果然疲倦,便依言住下。

陳念義辭別道:「天台道侶盼望,更要去會張紫陽真一人,老拙去也。」

徐和與眾人再三苦留不住。

徐和道:「師父此去,何時再來?」

陳念義道:「且看。

只你也須得了便了,與其力能打虎,何如避虎更妙。

一旦失足,悔不及矣。」

徐和聽了。

陳念義又道:「取參仙一節事,哄動了村坊,恐有那不曉事的希圖長生,去刨掘胡弄,觸犯鬼神,一性一命不保,可告誡他們。」

徐和應了。

來對唐猛道:「你那只豹角,用芝麻油浸三日,便綿一軟如泥,隨意捏成刀劍。

再用水浸去油,堅利無比。

此乃水晶天兵,非凡鐵可比。

只怕的鹽鹵,犯了全體都霉爛。」

唐猛聽了甚喜,稱謝。

眾人相送出門,范成龍再拜流涕道:「恩師去了,大恩何以為報?」

陳念義笑道:「老拙此來,真是因緣生法,莫之為而為,豈望報哉!將軍能勸世人,非大英雄大豪傑,夙具慧根者,切勿胡亂學醫,此將軍之功,亦老拙之深望也。」

說罷,曳杖飄然而去。

范成龍歎道:「真當世神仙也。」

范成龍遂同唐猛在徐溶夫家又住了一一夜。

次日飯罷,二人謝別溶夫,帶了原來伴當,回到唐猛家裡。

後猛行裝,已收拾好了。

唐母聞知唐猛打了豹子,范成龍公事了畢,也甚歡喜。

唐猛辭了母親,囑付了妻子,帶了二五個莊客相隨,范成龍亦辭了唐母,一同起身回袞州。

不題。

且說康捷將著那瓶仙藥,駕起風火輪,真個是飛雲掣電,巳牌時分已到了兗州,不待通報,直入署內。

那劉慧一娘一自從范成龍去後,步步沉重,氣衝上焦,睡眠不得。

已是三晝夜不貼枕席,只靠在侍女們的身上,飯食全不能進,一切後事俱已備齊。

孔厚診脈道:「不過明日寅時之局。」

劉夫人聽了,心如刀割,只是兒天兒地的痛哭。

劉廣、希真只一搓一手捻腳,沒抓癢處。

眾人面面廝覷。

劉廣道:「女兒的病已是無望了,且丟過一邊。

我想盧俊義的兵屯我境北,我們何不大發兵馬去攻擊那廝。」

希真道:「我同你前兩日不是親去探看過的,他把守得鐵桶也似,如何攻得。」

正在議論,忽報康將軍回來。

劉廣、希真、孔厚都懷著鬼胎,不知吉凶禍福,齊出廳來。

只見康捷提著個瓦缽兒進來道:「好了,仙丹到手也。」

眾人吃了一驚,忙問原委。

康捷將瓦缽放在桌上,把那唐猛怎地打豹,范成龍、徐洛夭怎地捉參仙,得而又失,怎地虧得遇著了陳念義老師父指點,只取得參仙的血,我到了高平山,他們正才得手,細細說了一遍,「如今小一姐貴體何如了?」

眾人聽了,都大喜,看那玉瓶內,好似一乳一酥一般,清香撲鼻。

孔厚大喜道:「有此異寶,何愁不起死回生,趁早安頓來與他吃。」

當時送到慧一娘一房裡,取一隻細磁杯兒,把那寶貝傾入杯內,劉廣戰戰兢兢地捧了,遞與女兒。

那慧一娘一恐怕打翻,不敢用手去接,就著老子手裡,一口口的呷完了。

孔厚又將現成預備的人參湯,傾入玉瓶內,洗蕩得乾淨。

倒在磁杯內,慧一娘一又呷完了。

劉廣放下杯兒,坐在外間,看他何如。

房內寂然無聲。

得不到半頓飯頃,只見慧一娘一道:「妙阿,這仙藥下去,真是甘露沁心,虛火痰涎都挫下去也。

一精一神覺得疲倦,我許久不睡,且臥倒試試。」

劉夫人便教那侍女慢慢的一抽一出身一子,將慧一娘一放倒頭來,擱在枕上。

果然仙藥不比凡草,不多時,下歸元府,上達三關,追魂魄於已失散之後,復真元於無何有之鄉,水火坎離,登時聚會,慧一娘一瞑目凝神,不一會兒就睡去。

就中快活殺了孔厚,說道:「房內不可多著人,留一兩個伏侍足矣。

其餘都出去,由他靜睡。」

眾人依言,都到外面。

劉夫人問道:「孔叔叔看這景象何如?」

孔厚道:「嫂嫂放心,他服藥後能安睡,生機已轉也,切勿驚動他。」

那慧一娘一這一覺,直睡至次日黎明還不曾醒。

劉夫人輕輕的去摸了他一把,渾身冰冷,又驚惶起來,忙來同孔厚道:「不要竟是這般沉了去也?」

孔厚去輕輕偷診了脈息,說道:「不妨,恭喜嫂嫂,此乃真陽內斂,已是得手了。」

眾人聽了這話,都歡天喜地。

慧一娘一直睡到午末方醒,口裡叫餓。

劉夫人忙將人參粥與他吃了。

慧一娘一坐起來道:「孩兒今日覺得神氣清爽,與前幾日大不相同,母親可以放心也。」

劉夫人道:「我兒,虧了眾位叔伯出力救你轉來,須要小心將息。」

慧一娘一道:「孩兒前日正在二龍山辦賊,母親何故只管哭我?」

劉夫人道:「你說夢話哩!你病到如今,何曾離一床一,幾時到過二龍山。」

慧一娘一想了想道:「怪哉!我前日靈靈清清地在二龍山,見那奔雷車都做成巨獸模樣,又見白瓦爾罕造作火老鴉,飛上山來燒竹笛子,幸而天降大雨,燒不成功。

怎說都是假的?想是我的真魂離捨也。」

劉夫人道:「只為你往日用心太過,以致如此,還不靜養!」慧一娘一應了。

劉夫人出未與眾人說起,孔厚道:「此乃神不守舍,亦可見小一姐的盡忠盡瘁,真乃可敬。」

正說間,忽二龍山軍報飛到,果說是某日賊兵用紙造成火鴉數千,內藏火藥,齊飛集竹笆上焚燒,人不能救,幸天降大雨撲滅。

所說的日子時辰,與慧一娘一所說無異。

眾皆駭然。

那文書上又說,恐天晴後,賊兵復用故智,要希真商議良策。

這話傳入慧一娘一耳裡,慧一娘一便請希真、劉廣到榻前道:「既是這廝真用火鴉,此法不難,孩兒也會得。

此法是用勾股法算定尺寸,恰好地位落在竹值上。

但火鴉的兩翅最無力,只能飛不能衝突,碰著東西便墜一落地,再飛不起。

我兵只須在竹笆前張掛羅網,火鴉自不能過。」

劉廣道:「須得鐵網方好,軍中一時間那裡備得許多。」

慧一娘一道:「不必鐵網,只用絲繩足矣,現成的魚罾兔網都可用。」

劉廣道:「絲繩遇火豈不燒了?」

慧一娘一道:「用鹽鹵浸透,再也不能燒。

況且那火鴉不落實地,不能發火。」

希真喜道:「此計妙極。

事不宜遲,可速辦回文,就教康中候去。」

劉廣道:「我看女兒的病漸漸好來,可知會雲親家,酌宜良辰,請雲公子來做了親,送他過門,好去破賊也。」

希真道:「姨丈說得是。」

當即發了回文書信,交與康捷去飛報天彪。

這裡孔厚用心醫治,這番不比從前,那藥帖帖靈驗。

不日,范成龍、唐猛俱到,聞知慧一娘一服了仙藥漸癒,也甚歡喜。

成龍領唐猛見了希真,說了來歷,希真亦喜。

到了七日上,那慧一娘一身一體已是復原,較前更覺一精一靈。

當日康捷又從二龍山來,說天彪得知劉小一姐病癒,不勝之喜,先備來禮物數件相送。

將出天彪回信,說「不敢再遲,擇日命小兒雲龍迎取魚軒」;又說「用網截住火鴉之計大妙,賊兵竟不能害」等語。

劉廣亦喜,收了禮物。

希真見慧一娘一已是全愈,又得了唐猛一員大將,甚是歡一悅,辦個慶賀筵席,犒賞三軍。

慧一娘一命侍女設香案,先望空拜謝了參仙,並拜謝陳通一、徐溶夫,然後拜謝孔厚、范成龍、唐猛、康捷諸人,眾人無不歡喜。

席上說起唐猛打豹一節,眾人無不欽佩。

又說到參仙得而復失,虧通一子陳念義指點一節,眾人無不感歎。

希真歎道:「凡事莫非前定:不是孔先生,不能醫治得法;不是我圓光,亦不知高平山有參仙;不遇唐兄弟,誰能除那豹子?不是徐溶夫並念義老師,誰來指點?康將軍不來,雖有仙藥,到不得恁地快,亦無及於事。

諸緣輻揍,非偶然也。」

過了兩日,真祥麟同雲龍到了。

劉廣迎接上山,備外館安息,帶來三百人馬都鎮上駐紮。

雲龍拜見了劉廣,呈上天彪書信,道:「家父說干戈匆忙之際,一切聘禮,都是草草,只好平定之後補備,望泰山恕罪。」

劉廣道:「我處一切妝奩,亦不能備齊,都苟且了事,等大事已畢,再補送上。」

雲龍去見了希真及眾位英雄,劉廣先辦個接風筵席。

希真問起軍情,真祥麟道:「自從主帥到兗州,未及一個月,宋江那廝又添造奔雷車三百餘輛,來輪番攻打。

幸虧二龍山上糧草充足,器械不缺,雲統制設計堅守,方得保全。」

希真道:「待我慧一娘一甥女到彼,奔雷車盡成齏粉矣。」

劉廣選擇吉日良辰,乃是六月二十七日,雲龍、慧一娘一合巹成禮。

到了那日,鼓樂喧天,掛燈結綵,說不盡那錦繡榮華,一段富貴。

眾官員齊來慶賀。

婚禮已畢,大宴三日。

過了三朝,雲龍不敢久留,告稟岳父、岳母,要請慧一娘一于歸討賊。

劉廣與希真商議,備了香車寶馬,一精一兵一千,教劉麒、劉麟統領了送親,剋日動身。

慧一娘一拜別父母,劉夫人淒惶道:「方纔望得你的病好,又離了我面前,你諸事須要保重。

那孝順公姑,敬重丈夫的話,我屢次教過,今亦不必再說了。」

慧一娘一領諾。

又拜別嫂子,少不得都流些眼淚。

劉夫人又對劉廣道:「女兒病體才好,我要孔叔叔同去,早晚看視,我才放心。」

劉廣道:「有何不可。」

便對孔厚說了,孔厚欣然應諾,收拾藥囊,一齊動身。

慧一娘一又別了希真及眾位英雄,希真歎道:「賢甥女去了,我折一臂矣。」

大家都送出署。

那一千兵馬,並二龍山原來的三百人,同慧一娘一的妝奩行頭車輛,俱已在外伺候。

當時發炮起馬,鼓角震天,金戈曜日,一齊護送劉慧一娘一去了。

希真、劉廣等送別回鎮,希真對劉廣道:「甥女此去,奔雷車必為齏粉矣。

姨丈前說要擊盧俊義,今番正好相機進攻。

我亦要回景陽鎮去,調猿臂、青雲兩處兵馬,出秦封山去,邀擊賊人歸路也。」

劉廣大喜。

希真辭劉廣回景陽,慢表。

且說雲龍、劉麒、劉麟、真祥麟、孔厚五位英雄,一千兵馬,保著劉慧一娘一,往二龍山去。

不日到了二龍山,祝永清、陳麗卿先來迎接。

眾皆大喜,各相見了。

麗卿見慧一娘一已癒,又與雲龍成了親,十分歡喜,笑對雲龍道:「我不騙你麼?前日城上還是遠看,今日近看,我這妹一子端的如何?」

雲龍大笑道:「卿姐又來瘋了!」眾英雄都上了二龍山,進寶珠寺,參見天彪。

天彪先迎接劉麒、劉麟二位舅爺,慰勞畢,然後受兒媳參拜。

雲龍、慧一娘一以新婚之禮拜見。

禮畢,天彪賜坐。

夫妻二人謝了坐下。

慧一娘一抬頭見那天彪,神威蕩蕩,天表亭亭,心內暗自喝彩:「怪道他們都說公公儀表非常,真乃天神下界,當世英雄也。」

天彪開言道:「聞說小一姐貴恙沉重,為舅的甚是憂慮,今喜全愈也。」

慧一娘一答道:「仗公公洪福,現在已是復元,仍服孔叔叔的藥。」

天彪道:「本不敢催娶小一姐,怎奈宋江這廝奔雷車難破,為舅不能勝他。

小一姐已到寒舍,是一家之人,家無常禮,不必繁文多儀,願聞破敵良策。」

慧一娘一道:「官兵失利之由,丈夫都對媳婦細細說過,已定得個主見在心。

只因未曾親身臨場,不敢便決。

今日便請公公帶了丈夫、媳婦去登高一望,以觀其局勢,再行定計。」

天彪道:「既如此,今日且不必了。

今日龍兒與小一姐喜慶之日,我們且只顧慶賀,明日再商。」

於是天彪命排酒筵,大會諸將,奏軍中得勝之樂,大犒三軍,盡歡而散。

次日,天彪帶領雲龍、慧一娘一,三騎馬到二龍山高巔之處,望下面觀看。

但見那紅塵滾滾,慘霧漫漫,那梁山兵馬,寨柵連雲,奔雷車擺在山前,好似一字長蛇,端的是孤雲隨殺氣,飛鳥避轅門。

慧一娘一恍然記得出神時所見,正是如此景象,不覺歎息,因問道:「這帶水是何處?」

天彪道:「是二龍河。」

遂用鞭稍指道:「那一片地,便是誤用地雷,失陷三千人馬之所。」

慧一娘一道:「那面望去一片白茫茫的,是何所在?」

天彪道:「在何處?」

慧一娘一用馬鞭指點,天彪、雲龍都看不見。

慧一娘一笑道:「是媳婦忘了,此去有三十多里。

媳婦是慧眼,所以望到,怪得公公、丈夫都不看見。」

天彪教左右取千里鏡來照看,說道:「那裡是白沙塢。」

慧一娘一道:「水上何如?」

天彪道:「都是沙土,松而且淺。」

慧一娘一笑道:「如此正好就那裡用計破他。」

天彪驚訝道:「你休作戲言,那白沙塢已是失陷了,你不看見賊兵直一逼一山下,如何得能到彼破敵?」

慧一娘一道:「媳婦怎敢戲言,這奔雷車若在平地下,破他極其容易。

如今平地盡被他佔去,從山上破他較難些。

然亦不妨,待媳婦先同他小耍耍,趕這廝到白沙塢去受擒便了。」

天彪、雲龍聽了,都吃一驚。

天彪道:「我的兒,你真有神鬼不測之機!」慧一娘一道:「不瞞公公說,非是媳婦誇口,媳婦有件兵器,十日之內,管教把這廝的奔雷車,盡數奪了來與公公使用。」

天彪道:「既如此,且回軍中去說。」

就中歡喜殺了雲龍。

三人口到寶珠寺坐了,慧一娘一教侍女取出一個羅鈿匣兒,呈與天彪觀看,道:「破奔雷車,只在這匣兒裡。」

天彪打開匣兒看時,只是一副象牙算籌。

天彪道:「此是算籌,怎去破敵?你方才說是兵器,怎麼又說是算籌?」

慧一娘一道:「便是那件兵器,須要這算籌做主。

那件兵器,名喚飛天神雷。

媳婦在新柳城時,已曾用過,來時曾帶了十架在此。

公公可速教軍中工匠,照樣製造,卻又價廉工省。

這奔雷車若在平地上,破他另有巧法。

今在山上,必須飛天神雷。」

說罷,便請紙筆,將那飛天神雷畫出圖樣,呈與天彪。

慧一娘一指著說道:「這飛天神雷最為利害,用堅木作架,上用粗繩四十道,踏板二十塊。

每架用一精一壯兵二十五人,五個人替換雷子,二十個人踏槓。

雷子用生鐵鑄就,大如西瓜,五分厚薄,裡面空心,藏毒煙神火,又包一皮三十六個小雷子。

小雷子內,又藏火藥鉛一彈。

用螺旋將藥線盤到裡面。

雷子落處,四面進打,雷轟霆擊,不問人馬,皆成齏粉。

媳婦看那奔雷車上的西洋樓,上開一一穴一,有桌面大小,乃是老大破綻。

他雖是用蓋門封住,我兵放神雷時,只消擂鼓吶喊,那廝必然開蓋門觀望。

我這雷子已是從天而降,從蓋門打入車肚裡,管教他土崩瓦解。」

天彪道:「你說得雖是,怎能雷子奇奇巧巧都落入他蓋門裡?」

慧一娘一道:「此所以必用算籌也。

媳婦會勾股算術,算那雷子落處,遠近尺寸,不爽分毫。

前日白瓦爾罕用火鴉,亦是此術。

不然,那火雞如何都落到竹笆上,不飛到別處去?」

天彪道:「恐你萬一算錯,豈非自費神思。」

慧一娘一道:「公公不信,媳婦來時,後面軍裝車上現有十架,可取一架來,媳婦算與公公看。」

天彪便令軍士拆了一架飛天神雷來。

慧一娘一請天彪隨意指一處,掘個坑潭,如桌面大小。

慧一娘一用標竿線索布在地上,窺望定了,布上算籌。

不多時,已是算就,按定遠近步位,定下線道,支起炮架,教軍士放上雷子,不必點火,只拽足了,踏轉槓子發炮。

只見那雷子飛去,不偏不斜,正落在那坑潭裡。

若是點好火線,發出去方炸響轟打,此刻不過試個樣子。

天彪見了大喜道:「吾兒工巧如此,雖周髀、魯班不及也!」這飛天神雷最要緊,便傳令教軍中匠人連夜打造。

次日,慧一娘一早起,見了雲天彪,請了令,去各山坡測望,便教侍從人扛出那面象限儀來。

眾人問了原委,慧一娘一說了。

眾皆驚異道:「賊軍未放火鴉之前,曾見那鬼子也用這件傢伙向上窺望,我們都不測何故。

不一日,那火鴉來了。

由今思之,原來就是此法。」

雲龍問道:「一娘一子,你昨日為何不用這件儀器?」

慧一娘一道:「此儀大而重,我昨日因貪省力,故用標竿繩索代之。

但是系從平測遠,此番乃從高測深,用法兩途,前番可代,此番不可代也。」

當時慧一娘一和雲龍領一班詩女僕從,去各處山坡測望,算定地步,較準線道。

軍匠晝夜並工,到了三日上,已造成三百餘架飛天神雷。

慧一娘一稟天彪道:「破敵足矣。

奔雷車破其大半,賊兵自亂,可出奇兵攻營劫寨。

此一舉不妨全師僅出,媳婦同孔叔叔、康將軍守寨,在後面策應。」

天彪道:「我兒之言極是。」

當時把兵馬分為兩翼:天彪帶領聞達、雲龍、歐陽壽通、哈蘭生為左翼,祝永清、陳麗卿、劉麒、劉麟、祝萬年、真樣麟為右翼。

命慧一娘一同孔厚、康捷領一千人守寨。

慧一娘一又令軍士堆積柴草,待官兵得勝之際,舉火助戰。

卻說宋江自一殺敗官軍之後,連日宴會。

東昌府、德州兩路官兵來救,宋江都用奔雷車掩過去,那兩路官兵那裡放得,都大敗而去。

宋江一發放心,對眾頭領道:「我若得成大事,白軍師當居頭功。」

忽探子來報兗州劉慧一娘一抱病將死,宋江一發歡喜。

數日後又深得慧一娘一已癒,與雲龍成親,已迎取到二龍山,宋江請吳用、白瓦爾罕商量道:「前日火鴉,被官兵用網截住,不能取勝,今聞女諸葛來了,須防備他。」

吳用道:「不妨事,我想此車,莫說女諸葛,便是女軒轅來,也未必破得。

我想再是幾日,如真攻不破,便且去攻打別處。

現又添造的三百多輛,不日可成。

八百多輛,足以橫行天下矣!」遂不以官軍為意。

那日二鼓時分,宋江正與吳用、白瓦爾罕在中軍帳內,忽聽得二龍山上,連珠炮響,鼓角喧天。

忙出帳看時,只見山上並無半點火光,只是鼓角鬧熱。

吳用恐官兵突圍,忙傳令奔雷軍應敵。

不移時,只見奔雷車盡皆崩炸。

霎時間,乒乒乓乓,好一似地裂山崩。

火光沖天,官兵吶喊震地,分兩翼殺下山來。

賊兵大驚。

原來慧一娘一日裡定下線道,到夜間黑影裡,將飛天神雷架好,卻先放炮擂鼓,驚起賊兵,然後暗傳號令,齊放神雷。

那雷子從西洋樓蓋門裡直滾入車肚,火到炮炸,母炮內又有小雷子,亂進亂打。

車內原有火藥,一齊都著,四面轟裂。

一霎時,但見碎板斷木同人馬的一屍一骸橫飛亂舞,眾英雄大奮神威,兩路殺入賊營,賊兵大亂。

正是;虎豹常愁逢獬豸,蚊龍又怕遇蜈蚣。

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分類:古典俠義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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蕩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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