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秘史》47回 情海生波狂且受賺 大君有命宿將專征:當時朝裡頭人,都稱他包一皮拯、海瑞。劉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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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秘史》47回 情海生波狂且受賺 大君有命宿將專征

清朝秘史

47回 情海生波狂且受賺 大君有命宿將專征

話說仁宗聽了儀王奏語,隨道:「皇考敬重劉統勳,就為他為人正直。

當時朝裡頭人,都稱他包一皮拯、海瑞。

劉墉立朝,雖沒有他老子那麼鋒厲,然而持正不阿,在現在大員裡,已經是不可多得的了。」

儀王道:「外面人都說他不脫書生氣。」

仁宗道:「這都是忌他的話。

就說是書生氣,書生比了猾吏,究竟要好一點。」

儀王道:「皇上卓見,遠非奴才所能及。」

領旨下來,就差人到內務府傳話,預備御賜祭筵,及儀仗等物。

次日晌午時候,十名侍衛都到王府伺候,祭筵儀仗盡都齊備,那翰林院撰就的御祭文恰也送到。

於是儀王坐轎鳴金,到劉相府祭奠,行畢禮,接入客廳待茶。

此時寅年世戚滿漢文武,來的很不少,儀王一到,那幾個有交情的,都進來敷衍。

軍機大臣吳熊光,禮部尚書英煦齊先後進來。

儀王一見吳軍機,就稱他代字道:「槐江,你有喜信了,知道沒有?」

吳軍機道:「什麼喜信?」

儀王道:「上頭念你勤勞,要把你放出去。

恰恰雲貴總督出了缺,上頭就把你名字填上了,大約明後日就有明文瞧見呢。」

英煦齊聽了,忙向吳軍機道賀。

儀王笑道:「慶吊擠在一塊兒,倒也難得瞧見的。」

煦齊被儀王一說,頓時沒意思起來。

吳槐江忙用別話岔開,大家重新敘話,儀王道:「上頭談起崇如,說他很有來歷,未死以前就知道死的日子。」

煦齊道:「那還是我奏聞的呢。」

儀王道:「你怎麼倒又知道?」

煦齊道:「石庵為人,原古怪的很,講的話,做的事,竟不像是時下人。」

槐江道:「你還議論他,他合你很講的來呢。」

煦齊道:「他跟我原沒甚不合,但照他那脾氣,幸是遭遇聖明,倘碰了猜忌的主子,怎麼還會有今日。

總之一句,一個人太方正了,也是不合時宜的。

即如他的書法,原是沒批評的,和珅福康安盛的時候,幾回求他的字,他當面雖沒有回掉,究竟何曾寫給了他?我問他,他說這種權一奸一,誰願意跟他稱兄道弟,寫了東西,終不免要落款,我要跟這種人落了款,諸城劉三個字,就掃地了。」

儀王道:「皇上敬重他,也就為他的風節呢。」

槐江道:「石庵前知的事情,究竟怎樣?

」煦齊道:「那句話,還在六年前呢。

彼時我與他同值南書房,挑燈夜話,互談身世。

石Yan向我道:『我將來那篇傳,總要你作,當說劉某以貴公子,為名翰林,書名滿天下,而自問小就則可,大成不能,年八十五,不知所終』云云,我那時也不在意,隨口答應了他幾句話。」

儀王道:「真也奇怪,他今年不剛八十五歲麼?」

煦齊道:「可不是呢,二十三這一天,我去望他,他告訴我雍乾兩朝南齊故事,原原本本,講的很是詳細。

講完之後,忽正色問我道:『煦齊,前年托你作的傳,怎樣了?

』我回他尚未動筆。

他就道:『別忘了,今兒已是臘月二十三,為日無多,不能再緩了,我已囑夢瑛禪,鐫了一個洞門童子的印記,你我就在這幾日裡要分手了呢。

』到昨日朝晨,還照舊的喝粥寫字,不意一過日中,竟會端坐去了。

遺本稿子,還是他自己生前撰的呢,你道奇怪不奇怪?」

儀王聽了,驚奇不已。

槐江道:「這種事情,在別人呢,果然要算作奇事,石庵家裡卻就不足為奇了。

因為他爹,他爺爺,都是這麼著。

石庵現在只算是克繼祖德罷了。

石庵的老子文正公沒在轎子裡,已經奇了;哪裡知道他那爺爺,死得更要奇怪。」

儀王道:「他爺爺是誰?通顯過沒有?」

槐江道:「石庵的爺爺,名棨,字子弢,由進士知縣,歷官至大方伯,一精一參易理。

在四川藩台任上,一日忽語諸子道:『我夜誦屯之三,爻易象早示我以朕兆,趁現在還有一口兒氣,快具本乞休,省得有誤國家。

隔不多幾日,果然無疾而終。」

儀王道:「照這麼說,這無疾而終,竟成了劉家的世職了。」

儀王俟大殮完畢,才回朝覆命。

仁宗悼念耆臣,特下旨賜了「文清」兩字的謚法。

儀王回邸,接到驚報,忽說新派海疆總糧台內務府司員阿勒德被人謀斃。

儀王詫道:「阿勒德作事,素來一精一細,怎麼會遭著意外之變?」

忙叫家人出去探聽。

原來阿勒德是滿洲正白旗人氏,智謀出眾,勇力絕人,論到他的才武,果然是沒批評。

只是生有僻一性一,專喜男色,不樂女一娘一。

京城裡頭小旦,差不多被他沾了個遍。

彼時京中小旦,色藝雙全的,就要算著李素棠,阿勒德心癡意醉,常常凱覦非分。

無奈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李素棠倒並不把他放在心上。

阿勒德每回來寓,素棠淡淡相對,總沒一辭半語腑肺之談,阿勒德很是不樂。

這日,也是合該有事,阿勒德走訪素棠,才到寓門,劈面走出一個少年來,丰神瀟灑,意氣豪華,一望就知是非常人物。

只見那少年背後,還有一個風一流子弟,不是別個,正是李素棠。

只見李素棠與那少年,一邊講話,一邊走,纏一綿恩一愛一,說不盡的要好。

阿勒德不覺呆了,暗忖:世界上竟有這麼美男子,比了李素棠,隨珠和壁,真是一對玉人兒,能夠思一個法兒,鐵網珊瑚,把這一對玉人網了家來,終日相對,那個福比做了皇帝還快活呢。

當下也不進去,獨自回家,暗地裡佈置神謀秘計。

且說這少年姓金,表字一春一畦,浙江平湖人氏,生就的佻(達)一性一。

十四五歲就在外面惹草沾花的不老成,輕浮姐兒被他勾上手的,不知共有多少。

恃著家財豐富,模樣俏俊,整日整夜花叢裡頭混。

老子一娘一怕他蕩壞身一子,恰值朝廷為川楚軍事,特開捐例,有錢的人,花上幾個錢,就能平步青雲,謀到個一官半職,於是叫他背金入都,幹那顯親揚名大事業。

江山易改,本一性一難移。

金一春一畦到了北京,依舊征歌選色,忙他的事,功名兩字,哪裡還在心上。

北京時尚都行戲玩小旦的,一春一畦雖然乍到新來,習俗異人,卻早結了一個肺腑知交,這知交,就是歌郎李素棠。

兩個兒情投意合,如漆如膠,說不盡的要好。

一春一畦帶進京的銀子,不上幾個月,都花光了。

一床一頭金盡,壯士無顏,沒奈何,只得在法源寺裡租了間房屋暫住,一面叫僕人回家取款,約定款子一到,就替素棠脫籍。

一日,忽得驚報,說李素棠暴疾身亡。

趕到那裡,已經棺殮。

撫棺大慟,很很哭了一場。

從此,屏跡繁華,絕意聲色,只在蕭寺裡索居寂處。

想著了素棠,不免短歎長吁,神傷淚落。

不到兩個月,卻早悶成一病,藥爐燈影,客況愈增淒慘。

正是:千里江關哀瘦信,九秋風雨病相加。

一夕,挑燈默坐,四壁蟲聲,響成一片。

觸景生悲,正在偷彈珠淚,獨自傷懷,忽寺僧進報,有客奉訪。

一春一畦心裡疑惑:我在北京交遊甚少,這訪我的誰呢?想猶未了,那客人早已跨進房,拱手兒見禮。

一春一畦一邊還禮,一邊把那人細心估量:見那人紫棠色臉兒,三綹須兒,滿臉油腔,全副滑氣。

一見一春一畦,拱手請問姓名。

一春一畦通畢名字,轉問那人。

那人自言姓佟,旗下人氏,現在內務府供差,生平極喜交朋友,偶遇此間,聽寺僧說有南客,果遇我兄。

芝眉蘭宇,不啻神仙中人,心裡歡喜的很。

一春一畦見他談吐蘊藉,不覺傾倒起來,談了一回,漸漸談到聲色上。

姓佟的道:「京師梨園色藝之盛,堪稱天下第一,我兄也曾涉獵過麼?」

一春一畦見問,歎了一口氣道:「再別提起,兄弟再不願涉足此中了。」

姓佟的忙問何故。

一春一畦道:「一言難盡!」當下就把情戀李素棠,並素棠暴疾身亡,不勝美人黃土之感盡情傾吐,告訴了姓佟的。

姓佟的笑道:「不料我兄弟眼光竟這麼的淺陋!天下之大,人才之眾,一個李素堂算什麼呢。」

一春一畦驚道:「難道還有勝過李郎的人麼?」

姓佟的道:

「那多的很,多的很。」

一春一畦問:「在哪裡?」

姓佟的道:「不必他求,兄弟家裡那個班子裡,像李素堂這麼的人,倒也挑得出兩三個。」

一春一畦道:「可否帶兄弟去瞧瞧。」

姓佟的笑道:

「這兒原是玩意兒,不值什麼。

我兄喜歡,就跟兄弟家去是了。」

一春一畦大喜,當下隨著姓佟的出門登車,所經途徑,覺都是未曾閱歷過的。

一會子兒,行到一所府第,朱門軒戶,僮僕如雲,瞧那氣派,並不像是尋常旗員。

姓佟的慇勤延接,把一春一畦讓入齋中,置酒相待。

餚饌紛陳,卻是咄嗟之間立辦成功的。

一春一畦見了,心裡愈益驚詫。

姓佟的執壺相勸,喝了三五杯酒,姓佟的開言道:「佳客在坐,不可寂飲。」

回向家人道:「快叫鳳奴出來,唱兩支曲兒聽聽。」

家人應諾,霎時引出一個麗人來,風鬟霧鬢,綽約多姿。

姓佟的指向一春一畦道:「這兒是兄弟新買的姬兒,小名兒叫做鳳奴。」

一春一畦舉目一瞧,嚇得魂不附體。

你道為甚緣故?原來鳳奴的面貌,與歌郎李素棠,生的竟一般無二,倘不是換了女裝,竟要脫口呼出素棠來。

只見姓佟的向鳳奴道:「這位平湖金老爺詞曲上頭很一精一明的,你好好兒歌一曲來,給金老爺下酒。」

鳳奴微微應了一聲,就拍著檀板歌唱起來,卻時時偷眼瞧一春一畦,秋波瑩注,淚睫瑩然。

一春一畦也不轉睛的瞧看,見鳳奴柔媚的態度,清脆的歌聲,越瞧越真,越瞧越像,宛然是李素棠。

想要詢問一語,又礙著姓佟的在坐。

正在狐疑,姓佟起身斟酒道:「快乾兩杯,別盡悶坐著。」

一春一畦不能推卻,連喝了四五杯,早已醺然醉倒。

只聽姓佟的吩咐家人道:「金老爺醉了,你們快引他書齋中睡罷,要茶要水,好好的伺候。

稍有違件,我查著了,可就要不依的。」

隨有家人攙扶一春一畦到齋中,一床一榻衾褥,佈置齊備,一春一畦和衣睡下。

眾家人見他睡下,都偷偷的溜了出去。

一春一畦醒來要茶,見人影兒都沒有了,才待聲喚,門環響處,一個人掀簾而入。

一春一畦抬頭,見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席上相遇的那個鳳奴。

鳳奴一見一春一畦,就道:「別才數月,怎麼就不認識?」

辨色聞聲,果然就是李素棠。

一春一畦道:「我原疑心是你,果然不會認錯。

李郎你為甚改成女裝了呢?怎麼倒又在這裡?那日得著你凶耗,我的腸兒痛得一寸寸的斷了。」

素棠道:

「我原沒有死,但活著的難過,比死還要利害。」

一春一畦道:「你怎麼會到這裡的?」

素棠道:「我被那廝劫閉在此,橫遭強一暴,慘不可言。

現在的日子,宛如籠裡頭的鳥,有著翅膀子不能飛,有著雙足不能走。

我的金老爺,你替一我想想,苦不苦呢?」

說到這裡,不禁流下淚來。

一春一畦道:「這姓佟的到底是什麼人,竟把你摧一殘到這個樣子。

我金一春一畦不知道便罷,知道了總要想法子救你。

終不然白瞧你埋沒在這裡一輩子不成?」

隨取帕子,替素棠試淚。

素棠乘勢坐人一春一畦懷中,正欲訴說衷腸,忽見姓佟的怒吼吼奔進來,手裡執著一一柄一鋼刀,用刀尖指定一春一畦道:「我當你是風雅文人,才這麼的款待你。

誰料你竟是個禽一獸,膽敢調一戲我的姬妾。」

說到這裡,睜出圓彪彪兩個眼珠子,揚著雪亮的刀,大有舉刀欲砍的樣子。

李素棠嚇得早溜了出去,一春一畦雙膝跪地,不住口的求饒。

姓佟的道:「你要我饒麼?那也很容易。」

說罷,把刀一擲,隨有兩個僮僕自外奔入,把一春一畦捺置在塌上,褫去了下衣。

一春一畦此時,欲拒無能,欲避無術,只得忍辱含羞,任其無所不至。

姓佟的真也可惡,輕薄完畢,偏還欲一春一畦喝酒。

一春一畦此時身一子已不能自主,勉盡一杯,覺著那酒微有藥氣味,不敢再喝。

不意此酒,比什麼都利害,一杯下肚,早醉到個人事不知。

比及醒來,下部已受了宮刑,大駭起坐,只覺四肢輕軟,全身鬆懈,一點兒勁都不能做。

一春一畦此時,心已灰絕。

忽見門簾動處,一個人進來,向一春一畦道:「不料你也會被他拖入在此的。

我鑽了圈套,就望你來救我,現在你也鑽進了,更望誰援救呢?」

說罷,抱頭大哭。

一春一畦也失聲痛哭。

原來這進來的,正是李素棠。

哭了一會子,還是素棠勸住了。

一春一畦道:「這姓佟的惡棍,你我和他,前世裡不知結下什麼冤仇,被他摧一殘到這個樣子。」

李素棠道:「你還當他真姓佟麼?」

一春一畦道:「他不姓佟姓什麼?」

素棠道:「他就是內務府司員阿勒德,滿洲的大滑,勇力絕人,死一黨一眾多,酷喜獵漁男色。

被他囚閉死的,前後已逾十人。

現在後房還關著三個,連你與我,共是五人。」

一春一畦聽了,痛哭覓死。

素棠道:「你新被大創,一百日裡,著不得風的,著了風就有一性一命之虞。」

一春一畦哭道:「身一子已經廢掉,活著也沒什麼趣味,還是早死乾淨。」

素棠道:「死也沒中用,活著還好圖謀雪恥。」

一春一畦聽說有理,只得暫時忍辱。

隔了三五個月,創口是平了,頭髮是長了,阿勒德一逼一他改易女裝。

一春一畦跟素棠私謀行刺,又怕他的勇,不敢造次。

這年阿勒德謀著海疆總糧台,一春一畦進府已經二年多了。

阿勒德新得紅差,興頭異常。

這日,從儀府回家,帶了十多桿鳥槍,就叫家人送交一春一畦收下。

一春一畦見了鳥槍,心生一計,暗與素棠商量,推說替阿勒德餞行,設了一席酒,兩個兒輪流把盞,把阿勒德灌了個稀泥爛醉。

一春一畦道:「素棠,你我的奇辱大恥,這會子可以報雪了。」

素棠取鳥槍在手,滿裝了彈丸,對正阿勒德心口,切齒道:「阿賊,你今兒才認識我了。」

說畢,轟然一響,可憐力大如牛的阿勒德,不過身一子上多了黃豆大小五七粒彈丸兒,竟然嗚呼哀哉,歸天去了。

一春一畦又把火藥點著,那所大宅子,頓時烈焰騰飛燒將起來。

一春一畦攜著李素堂趁亂裡逃出,奔到至戚某主政家,還想到官控告。

某主政勸他剃髮改裝,回南完結。

這便是阿勒德遇刺的新聞奇事。

不過兩日,滿京城都已傳遍。

儀府家人,照實回過儀王。

儀王見他孽由自作,也就丟開手不管。

此時朝廷造船鑄炮,遣將派兵,忙得什麼相似。

廣東撫台孫玉庭,又上了一道時務策,稱說:「從古但聞海防,不聞海戰。

粵洋三千餘里,賊蹤飄忽,兵分勢單,終年在洋奔逐,訖無成效,不如專力防守海口,嚴禁岸一奸一。

為以逸待勞之計,其官運鹽船及貿易商船,皆配兵船巡護,是海防亦非置舟師於不用」等語。

仁宗深為嘉許,下旨飭行。

又特擢總兵李長庚為浙江提督,命他專辦海盜。

這時光,東南水陸將帥智勇雙全沒一樣不知。

更有一樁驚人本領,一操一縱駕駛,踏一浪一如飛,恁是風驚一浪一駭,龍吼雷鳴,他把著舵,使著帆,心安意泰,竟然沒事人一般。

每與海賊鏖戰,身先士卒,冒死奮登。

打了勝仗,所有俘獲,悉賞與有功將士,自己分毫不取。

所以部下將士,無不爭先效死。

海賊聽到李長庚三字,無不頭騰腦漲。

當時賊中有「不怕千萬兵,只怕李長庚」之語。

仁宗特旨拔擢,真可算得知人善任。

當下浙江巡撫阮元接到上諭,忙請長庚入署,先把恩命給他瞧看,然後向他道賀。

長庚照例謙讓了幾句,阮撫台置酒相待,問他剿賊方略。

長庚道:「海裡頭事情,如何能夠預料,風勢不順,數十里宛如數千里,十天半月還趕不到,要是風順勢利,一半天就能趕千百里呢。

所以海上用兵,無風不戰,大風不戰,大雨不戰,逆風逆潮不戰,除雨蒙霧不戰,日晚夜黑不戰,颶期將至不戰,沙路不明不戰,賊眾我寡不戰,前無泊地後無退路不戰。」

阮撫台道:「怪道用了這麼年數兵,獲住的海賊寥寥無幾,原來有這許多講究,我今兒才知道呢。」

長庚道:「就是開仗,勇力無所施,刀矛無數用,全恃著大炮轟擊。

大帥想罷,海一浪一的洶湧何等利害,火炮的反震何等利害。

船身箕蕩,發出去炮子,能有幾個打中呢?就是風順勢足,我順風追逐,賊也順風逃遁,無伏可設,無險可扼,又拿他怎樣?到這時候,需用鉤鐮鉤掉他的皮網,用大炮轟掉他的椗牙蓬胎,使他船傷行遲,我師圍住駿擊,殺得賊窮投海,才獲住他一二艘。

勢又不能船船圍擊,那余外的賊船,早又飄然逃去了。

再者海賊往來三省數千里,都是沿海內洋,至於外洋,浩瀚無邊,無隙可依,無船可掠,賊也從不敢去。

惟遇官兵追急,才有一二忘命賊船,逃向那邊去。

倘日色西沉,賊船直竄外洋,我師冒險無益,勢必回帆收港,而海賊又逭誅了。

海裡頭事情,原不比陸路,濤一浪一洶湧,起如升天,落如墜地,一物不固,即有復溺之憂。

遇著了大風,一舟折桅,全軍失色。

到了那時候,雖然賊在垂護,亦必捨而收泊,等到桅柱修好,賊船已逃的沒了影兒。

揚帆窮搜,數日追及,桅壞帆裂,依舊是這個樣子。

所以兵船出海,經歷四五個月,一個賊都沒有獲著,也是很尋常的事。

大帥,這麼的敵情,這麼的地勢,你道能夠預料不能夠預料?」

欲知阮元如何回答,且聽下回分解。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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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秘史
01回 清太祖志吞華夏 吉特妃出獵春郊02回 祭堂子七恨告天 殂清帝三軍皆墨03回 鄧褲子命喪遼陽 袁撫台書斥滿帝04回 清太宗怒斬王皋 袁督師智收毛帥05回 虎躍龍驤遼天動戰鼓 風淒雨冷燕市哭忠魂06回 炮盡矢窮盧督師殉難 花明柳暗洪經略降清07回 風馳雨驟大將征南 電掣雷轟睿王攝政08回 泣秦庭三桂乞師 伸大義睿王討賊09回 酒綠燈紅雙心互印 鶯亡燕去一怒衝冠10回 吳三桂大戰一片石 攝政王安抵北京城11回 羽檄傳來南都立主 彩雲飛去北國迎鑾12回 史閣部丹忱報國 攝政王壯志吞明13回 爭舊制使臣抗節 定新儀太后大婚14回 清君側左帥稱兵 紹大統唐王監國15回 平江南豫王獲美婦 題郵壁宮女感黍離16回 賜金冠艷孀成大禮 頒朱諭皇叔用機心17回 平四川獻忠伏天誅 破兩粵雙忠完大節18回 李定國力扶明室 鄭成功智拒清封19回 鄭延平再復父書 張蒼水一拒清將20回 破雲南輿圖成一統 殂順治清史暫收場21回 萬眾高呼戴真主 三藩跋扈隱禍伏22回 薩郎中星馳告變 清聖祖銳意用兵23回 清聖祖狐綏衛女 鄭延平虎據台灣24回 威揚海外異國來朝 釁起宮中同懷結怨25回 消寒社詠史積微嫌 暢春園疑案成千古26回 伸大義八俠志中興 編密碼九王思靖難27回 風摧荊樹慘賦豆箕 春滿上林喜詠鶉鵲28回 雍親王以女換子 年將軍當筵嚙臂29回 一陣風引起十年話 新總兵斷送故將軍30回 倪庶常奉旨賣字 張茂才入陝投書31回 究主使制府運奇謀 醒群迷聖君頒特諭32回 坤寧宮虢姨承恩 龍神祠堯母祈雨33回 清高宗一平西域 博學士再定伊犁34回 思傾城聖君側席 平回紇大將凱旋35回 玉碎香消貞妃殉主 花淒月慘聖主悼姬36回 批通鑒獨抒卓見 巡江南遍閱名花37回 傅經略宣威南服 溫將軍耀武金川38回 謝振定赫怒燒車 管韞山諤言賈禍39回 林爽文起發天地會 柴大紀方守諸羅城40回 嘉慶帝受禪繼大統 太上皇訓政宣重光41回 地黑天昏白蓮倡亂 花嬌柳媚女將請纓42回 數奇命將軍空百戰 多情種紅粉自千秋43回 獲賊首懦臣得意 見上諭權相驚心44回 整紀綱和相被查抄 布德教小民蒙矜恤45回 銜恩命勳臣充蝶使 憐才士縣令作冰人46回 起海盜朝士驚心 入鹺衙黃金失色47回 情海生波狂且受賺 大君有命宿將專征48回 台灣島海賊受困 黑水洋良將喪身49回 殲巨寇海波不揚 運奇謀覆盆得雪50回 李文成潛身滑縣 天理教大鬧皇城51回 建奇勳帝子獲榮封 捍大患書生殲巨匪52回 曹振庸巧意逢君 張格爾甘心謀逆53回 張格爾縱橫西域 宣宗帝宵旰深宮54回 河清海晏乍慶昇平 美雨歐風傳來警信55回 著偉論儒士挽狂瀾 弄小巧大臣窘番使56回 定新律黃爵滋上書 查鴉片林則徐赴粵57回 燒鴉片大揚國威 派欽差重翻舊案58回 琦中堂因循誤國 清宣宗慷慨誓師59回 陷虎門關提督殉難 割香港山貝子和戎60回 王相國一死報君 裕欽差刑牲誓眾61回 對月舉杯將軍起舞 登城痛哭提督多情62回 規寧郡智士獻奇謀 支危局將軍拼血戰63回 劉韻珂附片保伊相 舒垕庵妙策用偷兒64回 戰吳淞八忠殉國難 盟白下五口啟通商65回 劉巡撫遺書責三帥 怡制台辦案渡台灣67回 徐廣縉坐鎮廣州府 洪秀全起事金田村68回 莽英雄慷慨題詩 真名士從容破敵69回 一曲清歌新承恩澤 三更蕉夢快似登仙70回 笞燕鞭鶯氣凜霜雪 降龍伏虎威比雷霆71回 惡風潮儒臣遭厄運 申軍法名士進良言72回 長風破浪儒將請纓 煙雨滿江元戎投水73回 陳輝龍殉命城陵磯 彭玉麟大破田家鎮74回 圓明園四春爭殊寵 勤政殿一女進讜言75回 杏花春奉詔宴群芳 葉相國高談驚四座76回 廣州城洋人耀武 長春館相國扶鸞77回 長春館仙人遭劫 鎮海樓蘇武狂吟78回 從容定難釋俘囚 慷慨陳辭爭和議79回 四欽差奉令承教 七先生立異標奇80回 科場有弊柏相遭刑 劫數難違園神辭職81回 烽火連天乘輿北狩 旌旗蔽野敵騎西來82回 應妖夢圓明園遭劫 頒哀詔文宗帝大行83回 太后垂簾新翻政局 親王議政重振朝綱84回 林夫人巧計保南昌 恭親王忠心籌西域85回 剿捻軍僧王殉難 游都市天子微行86回 丁撫台智斬安太監 慈安後妙選窈窕娘87回 浴日補天片言格主 移花接木一語立君88回 辭爵祿親王乞骸骨 爭統緒主事效史魚89回 張之洞上書論繼統 崇皇帝奉旨鎮熱河90回 崇星使蹣跚誤國 張洗馬慷慨談兵91回 廢俄約曾使才長 談球案左侯氣憤92回 清韓難生俘大院君 喪越疆罷斥恭內閣93回 諒山踴躍鏖兵 學士他皇夜遁94回 蘇元春力摧勁敵 馮子材夜闖法營95回 顧和局特詔棄越南 拒通商片言誤自主96回 袁項城輕騎赴宴 開化黨露刃入宮97回 彈內監盛世發危言 建御園聖朝彰孝治98回 東學黨倡亂全羅道 葉志超振旅牙山城99回 陷平壤左寶貴殉節 戰遼海鄧世昌成仁100回 丁汝昌孤舟拒大敵 徐邦道弱卒挫強軍101回 章高元力守蓋平縣 吳大澄失陷田莊台102回 劉公島丁軍門殉難 春帆樓李伯相議和103回 德宗帝變法圖強 康有為上書論治104回 頤和園舊臣群告變 寧壽宮太后再垂簾105回 皇太后詔立大阿哥 毓巡撫信奉義和團106回 徐學士一語喪家邦 剛中堂片言靖大難107回 義和團大鬧天津衛 聶提督殉難八里台108回 救國難慷慨劾群凶 戰列強涕淚告先廟109回 玉隕香消珍妃墜井 素衣豆粥車駕西巡110回 瓦統帥入居儀彎殿 懷尚書清道北京城111回 李伯相北上議和 唐才常南中起事112回 太后憶舊淚橫流 少年澆花交好運113回 高道士踵門謁管學 裕小姐奉詔覲慈宮114回 親香頰慈宮寵慧女 頒珍饌聖後念勳臣115回 仁壽殿勃夫人入覲 慈寧宮裕小姐辭差116回 祈甘霖太后禱后土 宴外賓公主作主人117回 繪御容德菱代太后 爭東北日本挑強俄118回 旅順口俄將喪師 東京城日皇宣戰119回 大清國頒詔守中立 小朝廷忍恥訂同盟120回 蔣式瑆上疏劾慶王 唐紹儀奉詔議藏約121回 安重根暗殺伊籐公 李完用手定合邦約122回 擲炸彈驚走五大臣 議立憲氣倒老中堂123回 頒明詔聖君籌憲政 定官制賢相話滄桑124回 張尚書反對新宮制 南昌令身戕天主堂125回 改藏約星使得優差 剿發匪女子明大義126回 爭路約制府運機謀 辦衛生警員鬧笑柄127回 振貝子私娶楊翠喜 趙啟霖疏劾慶親王128回 瞿鴻璣多言遭嚴譴 譚鑫培奉旨吸烏煙129回 徐錫麟暗殺恩巡撫 陸征祥抗議海牙城130回 鎮南關小動干戈 二辰丸大啟交涉131回 變出非常親王監國 入承大統兩帝兼祧132回 患足疾項城歸隱 依憲法皇帝親戎133回 汪兆銘行刺被捕 孫洪伊請願未成134回 攝政王爺借外債 革命黨人爭救國135回 廣塵留柬招靖庵 意洞回閩糾同志136回 溫生才孤行誤事 黃克強冒險蹈危140回 降懿旨清帝卸政 定優待權歸民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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