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秘史》38回 謝振定赫怒燒車 管韞山諤言賈禍:談天,忽聽外面哄鬧起來,忙飭太監探問。一時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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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秘史》38回 謝振定赫怒燒車 管韞山諤言賈禍

清朝秘史

38回 謝振定赫怒燒車 管韞山諤言賈禍

話說高宗正與阿桂、和珅、紀昀在圓明園「天下一家一春一」

談天,忽聽外面哄鬧起來,忙飭太監探問。

一時回說「大學士程景伊出了缺,他的家人,齊送遺本到此。

守門侍衛不許他進來,才做鬧呢。」

高宗道:「朕前兒派遣醫官診視,還說不妨的。

怎麼就沒了呢?」

太監呈上遺本,高宗倒也愴然。

隨向紀昀道:「程景伊在朝這許多年,寅畏小心,從沒過一點兒錯誤。

現在沒了,朕想撰一副聯語挽挽他,你就擬一副來。」

紀昀略一思索,隨道:「臣已擬就了,可用與否,尚祈聖裁!」宗宗道:「這麼快!念出來聽聽。」

紀昀念道:

執笏無慚真宰相,蓋棺猶是老書生。

具宗道:「好,好!就這麼著罷。」

隨向阿桂道:「漢人風俗,原與咱們滿洲不同,漢人最重的是師生。

康熙年間,大學士王頊齡沒了,聖祖曾諭官員有系王某門生,著即持喪素服。

現在程景伊沒了,這個禮也行得麼?」

阿桂道:「皇上加恩程景伊,原無不可。

但《札記》上師生只服得心喪,素服持喪,未免太重點子。」

高宗道:「《禮記》上沒有,那也罷了。

你回閣去叫他們擬幾個溢法,候朕選用。」

阿桂應著「是,」正欲告退,忽太監呈進一本奏章。

高宗接來瞧看,才閱得三五行,已經怒形於色。

阿桂、和珅、紀昀嚇得面面相覷,一聲兒都不敢言語。

高宗瞧罷,就向阿桂道:「你瞧瞧,也有這種混帳的人,當朕是什麼主子,膽敢上本嘗試。」

阿桂接過手,見是雲貴總督奏本,奏的是邊務事情,稱說「前雲南按察使楊重英,自那年出防新街,為緬夷虜去後,音信杳然。

現在緬人縱其隨員知縣某某兩人歸國,始悉該前按察被虜到緬,始終不肯屈服,緬王欲贅他為婿,譬說萬端,他終不應蠖居邊地,足跡未出閾門,似此殊忠奇節,實足震古爍今合無,仰懇天恩,下詔旌獎等語。」

阿桂道:「論到楊重英,果然罪無可逭。

廣州楊氏是本朝漢軍世僕,重英之祖文乾,父應琚累受殊恩,頻蒙曠典。

重英這麼偷生怕死,非但有黍祖德,且大負聖思。

該督不為他請罪,倒替他獨功,實屬糊塗之極。」

高宗道:「可見你有識見。

楊重英自那年被虜了去,朕就降旨把他的家屬治罪。

現在瞧他這本子,徒是明說朕賞罰顛倒了麼。」

和珅湊趣道:「皇上只消下一道旨意,把他狠狠申飭一番,或就把這兩個辱國的隨員末法,那麼一辦,自然再沒有人敢嘗試了。」

高宗道:「好極。」

於是下旨,叫把兩隨員凌遲處死,並諭令滇督,日後重英歸國,也照這個辦法。

阿桂和珅平日見慣了,倒也不過如此,紀昀究竟是末學新進,心裡很為不然,只是不敢說什麼。

退值之後,向阿桂道:「楊重英忠貞如此,怎麼倒要辦他?」

阿桂笑道:「聖意要這麼,誰敢阻止呢!」紀昀道:「我公身為大臣,一語即可回天,記得前年,舒公待新疆地方獲了譴,有旨即行正法,來公聞之,伏闕泣求,保以人才難得,聖上也為心動,但雲上諭發出已經三日,派人追回已是不及,來公叩頭道:『皇上果然恩宥,當今臣子,飛騎往追!』苦苦哀求,才蒙皇上諭允。

來公的兒子,綽號「來八百」,每天能行八百里,馳抵新疆。

正法的上諭還沒有遞到,舒公就此得釋。

現在楊重英以忠受罪,我公怎麼倒又坐視不救呢?」

阿桂道:「聖上脾氣不好,我如何敢碰他。

日子久了,你也會知道的。」

紀昀聽了,也不便再說什麼,辭著要走。

阿桂忽又想起一事,喚住道:「曉嵐,會試期近了,欽命題目,你可擬著沒有?」

紀昀道:「再不要提這話,外面的習氣,皇上都已知道。

前兒在裡頭,皇上跟我談起士習不端,擬題懷挾一科盛似一科,國家掄才大典擾的這個樣子,成何體統!總要想一個法子,痛痛懲他一懲。

這一回怕要大改章程呢。」

阿桂道:「怎樣改呢?」

紀昀道:「聖意高深,何能猜測。」

阿柱歎道:「哪裡都是聖意,全是和珅挑唆出來的。

這和珅這麼作孽,眼前雖是興頭,日後結果終是平常的,你我瞧著他是了。」

兩人談了一回,也就散去。

一到場期,果然降下嚴旨,命親王大臣,帶領侍衛嚴行搜檢,搜獲一人,立賞一金。

這一科應試舉子,宛如待決的囚徒,褫衣袒褻,備受窘辱。

欽命題下,曳白的人,多至二千餘卷。

於是下詔切責並裁滅各省的中額。

在高宗自以為正本清源,很好的整頓法子,豈知士林中怨聲載道,把恨都歸在和珅一個兒身上。

紀昀見此情形,私下發歎道:「眾惡所歸,舉國欲殺,其實和珅也壞不至此。」

這一日,和珅適患微疾,遞折請假。

高宗派了都總管裘太監前往瞧視。

恰恰紀昀也在那裡談論病情,無意中談到醫生上頭,裘太監道:「現在太醫院大夫,只有開方的能耐,沒有治病的本領,請了他來,不過照例開一個方兒,服下去,與病是不相干的。」

紀昀道:「院裡大夫倒沒有外面的好,所以有許多人,倒都願請外面大夫瞧呢。」

和珅歪在炕上,聽了此話,就問:「外面有好大夫麼?老紀你就薦一個與我。」

紀昀道:

「陳御史醫學很好,協揆總也知道,何不就叫他來瞧瞧。」

和珅道:「陳御史是誰·?」

紀昀道:「就是海鹽陳渼。」

和珅道:「那不是老王的門生麼?」

紀昀道:「王中堂是陳渼座主,他們二人確有師生之誼。」

和珅道:「原來小陳也懂醫理。」

說著隨傳了一個家人,吩咐道:「你拿我的名片,到大柵欄陳老義寓去,說我拜上他,今兒得暇,就請他來一趟。」

家人應著去了,一時回說:「陳老爺上復老爺,本該聞呼即到,因自己也病著,不能走路,叫小人請老爺安。

走爺的名片,實在不敢當。

依舊叫小人帶了回來,明兒如果好點子,一早就坐了轎過來。」

和珅道:「這小子推說病著,敢是他瞧不起我。」

紀昀道:「陳渼為人素來誠實,推病諒總不會的,待晚生親自去瞧他。」

裘太監道:「恁他怎樣,在你我跟前托大,諒總沒有這個膽。」

紀昀起身告辭,上了車就向陳御史寓裡去。

投帖入內,陳御史接進客廳。

紀昀不及寒暄,就道:「和相邀你,怎麼托病不來?你這膽真也不小。」

陳御史道:「今兒的事,真也巧不過,方才和府人來,恰巧敝老師王公在此。

敝老師聽說和相邀弟診脈,就問弟道:『這一奸一賊命合當休,你去開方,就替一我藥死他,為朝廷除掉一害。

不然,休來見我。

』年兄你想,這件事,叫我答應的好?不答應的好?左右為難。

只好托病不去了。」

紀昀道:「怪道,我原說你不會謊話的,原來有這麼一個緣由。

只是和珅已經惱了,年兄你這前程,怕就有點兒難保了。

」陳御史道:「你要我哪有什麼法子?」

紀昀道:「這樁事情,論起來,尊師於理上未免欠一點。

同官非人,何難臚列一奸一私,上達天聽,明正其攬權誤國之罪,何必假手刀圭,作此詭詐的勾當。」

陳御史才欲回答,忽家人報「平老爺到。」

隨聽得一陣腳步響,那平老爺已滿面一春一風地走了進來,一見紀昀,就道:「曉嵐也在這裡,巧得很。」

紀昀道:「平公滿面得意,諒必有甚佳作?」

平老爺道:「這幾日文思不屬,倒是謝老兒做了一篇很爽一快文字。」

陳御史就問:「謝老兒是誰?」

平老爺道:

「就是貴衙門的謝振定。」

紀昀道:「謝振定是湖南人,現為巡城御史,此老還有興做文章麼?」

平老爺道:「和相的家人,在京城裡橫一衝一直一撞,雖說是奴才,差不多的主子,都要避讓他幾分,他竟敢捋虎鬚,狠狠懲治了一番,你道利害不利害?」

陳御史道:「怎樣懲治呢?」

平老爺道:「今兒早上,謝老兒巡城,巡到榮市胡同,忽見行路車馬紛紛避讓。

正在不解,一乘高車風馳而來,掌鞭的車伕虎形彪彪,大有不可一世的氣象,揮鞭四擊,路上行人被他擊著的,都各抱頭鼠竄,沒一個敢跟他較量。

謝老兒釋問路人:『誰的車這麼有勢?』路人道:『這坐車的人非同小可,懲是誰,總沒有他那麼聲勢。

』謝老兒道:『王一爺貝勒爺,總也講個理字的。

』路人道:『王一爺貝勒爺,希計麼罕,這坐車的是大智胡同和府和伯爺家的管家大爺,王一爺貝勒爺講理,他可不跟你講理!』謝老兒怒道:「一個奴才,也這麼仗勢欺人!』隨喝令巡役扣住他的車。

巡役上前,不料車上夫子竟敢動手,把巡役擊了幾鞭。

和府管家大刺刺地道:『多大的巡城御史,膽敢阻止咱老子車兒?回過咱們主子,怕你這小小御史,就要吃不住了呢!』路上閒人聽了這幾句話兒,都替謝老兒捏一把汗。」

紀昀道:「臨了這個界境,此老真大難為情。」

陳御史道:「那也個甚為難,拼丟這個官,就不妨狠狠辦他一辦。

御史雖微,究竟是朝廷命官,難道和珅為了一個家奴就好害掉謝老兒一性一命不成?」

平老爺道:「你們兩個人,真可算得本朝一對兒朝一陽一鳴鳳了。

謝老兒當下就喝巡役把和府管家捽下車,當街鞭責,打了個皮開肉爛,索一性一把他車兒,一把火燒掉完結。

現在這件事滿京城都傳遍了,京城裡人就替謝老兒起了個綽號,叫做「燒車御史」。

你道他這個人膽子大不大?」

紀昀聽了,咋舌道:「此公戇甚,然而我殊服其膽。」

平老爺道:「曉嵐和如柳下,謝公介比伯夷;各行其是,各成其聖,也可算得異曲同工。」

紀昀道:「別挖苦了,平公日前大喜,兄弟一點兒薄禮,可曾收到?」

平老爺道:「正是忘記了,昨蒙一寵一(見兄),內有詩韻四冊,每冊上題有一字,合觀是『之子于歸』一句,未識命意所在。」

紀昀道:「這有什麼難解,閣下姓平,之子于歸,自應評上去人,難道別人可以代庖麼?」

平老爺一時悟會,不覺捧腹大笑。

陳御史道:「曉嵐很會詼諧,發言做事,都有趣味,怪不得人人見,人人一愛一他,那行子差不多就是王文靖公。」

紀昀道:「王文靖公是康熙初名相,事業文章,人寰彪炳,我如何比得上他。」

陳御史道:「王文靖挾智任數,滿洲各大臣沒一個不歡喜他,不是跟年兄差不多麼?」

紀昀道:「別的不要講,謝老兒這回鬧的亂子,你們瞧他應得什麼處分?」

陳御史道:「至多也不過斫掉腦袋,除了叛逆,總沒有凌遲之罪。」

紀昀道:「這倒不能講的,像私史的案子,論極刑的不知兒多人,吳愧菴,潘檉章,都是當時名士,怎麼都遭凌遲呢,那潘吳兩子的絕命詞,我還記得,」隨即吟道:

一半一春一光縲絏過,睡壺敲缺待如何?

鶯聲啼老聽難到,柳絮飛殘撲轉多。

晛皖斜一陽一連雉堞,朦朧短夢選繞巖。

不堪往事成回首,總付錢塘東逝波。

抱膝年來學避召,無端世綱忽相嬰。

望門不敢同張儉,割席應知愧管寧。

兩世先疇悲欲絕,一家累一卵一杳難明。

自憐腐草同湮沒,漫說瞧蟲誤此生。

陳御史道:「本朝待到文士,也未免過甚一點。

即如丁未年,禮部尚書立啟堂,摭拾了王漁洋、朱竹坨、查他山三家詩集,並吳園茨的長短句,奏請毀禁,幾乎又興大獄。

倘沒有管世銘再三諫阻,不知又要害掉幾多好人呢。」

紀昀道:「漁洋的詩,果然沒批評,至於世路上頭,這位老夫子,究竟不甚明瞭。

聽說當時內大臣明珠壽辰,昆山徐大司寇請他做一首祝壽詩,他竟發脾氣道:『曲筆以媚權貴,君子不為也。

』拂袖而出,徐公竟奈何他不得。

其實吟詩聯句,不過文字因緣,就是風骨,也論不到這上頭。」

平老爺道:「漁洋沒後,門人私謚他為文介,就為他脾氣兒古怪之故。」

紀昀道:「論到脾氣古怪,現在的人也很不少,即如文端伯伍中堂跟和相是至親。」

陳御史道:「不錯,伍中堂小一姐,是和珅繼母,和珅稱伍中堂外祖呢。」

紀昀道:「去年子伍中堂家裡有急需,一時銀錢不湊手。

公子輩就問和相告貸了二千金。

論到他們這種人家,一二千金,原是不在心上的,何況彼此又都是至親。

豈知伍中堂知道了,就把公子輩排喧道:「我於親戚間銀錢上素沒往來,你們怎麼私向和府借錢,壞我的家法?」

嚇得公子輩認過不迭,都道:「銀子送了來虧得沒有動,我們就原封送還他如何?

」伍中堂道:『既向人家告貸,又退還人家,人家豈不要見怪。

快寫一張借據,把咱們的莊單,揀一張價值相當的送過去作抵。

待提日有了錢,備齊本息取贖就是了。

』公子輩只得從命。

和相力辭再四,究竟外孫子扭不過外祖,照單全收了才罷。

你道此公脾氣,古怪不古怪?」

陳御史才要答話,忽見家人送進一張知單來,回道:「洪老爺請吃飯,老爺去不去?」

紀昀就陳御史手裡瞧時,見平老爺與自己,也都請在上頭,笑道:「稚存怎麼也闊起來了?」

陳御史道:「稚存的老太太扶孤守節,教養他到這會子,稚存一身學問,都稟的是母訓。

現在他請人繪了一幅機聲燈影圖,遍求名輩詩筆表揚。

你我至交,自然都邀在裡頭了。」

紀昀道:「原來又是個索討詩債的。」

隨間道:

「你不去嗎?」

陳御史道:「表揚潛德的勾當,如何可以不去,你總也不能推托呢!」紀昀道:「我倒是怕做詩,你瞧上面所列的,武進管世銘、青浦王昶,都是當今大名士,我如何敢監竿呢?」

陳御史道:「你要不去,別說洪稚存不肯答應,就我陳渼也不肯放你過去。」

隨遞過筆,叫他簽了一個「知」字,接著平老爺也簽了。

一到次日,紀昀坐車到洪稚存太史寓所,已經賓朋滿座,見管世銘、王昶、陳渼、平公等幾個熟人,都在那裡。

彼此見過,才談得三五語,又報客到,進來兩人,一個滿臉油滑氣的,認得就是前任雲南布政使畢秋帆,一個鬚眉浩白的,是江南名士沈歸愚。

彼此見過。

主人洪稚存取出那幅機聲燈綵圖,向眾人拱手道:「費神表揚。」

眾人接來瞧時,見繪著洪太夫人機房課子,母織兒讀,一燈相對,景象很是淒慘。

眾人都不覺肅然起敬。

洪稚存道:「予小子得有寸進,都是太夫人二十年茹苦含辛,教養所致。

還記得那年從太夫人受儀禮,讀至『夫者,妻之天』句,太夫人慟絕良久,悲呼道:『天乎,吾何戴矣!』後來唸書,這一句就此廢掉。」

眾人聽了,齊聲讚歎。

當下眾人有即席揮毫的,有默坐構思的,也有請帶回家去,題了送來的。

題好了詩句,便互相傳看,互相稱讚,這都是文人習,不用細表。

一時筵席排好,主人邀請人坐,淺斟低酌,談笑風生。

陳御史道:「本朝賞賚最重的是花翎,漢軍人員得賞花翎的,真是寥寥可數。

康熙年間,福建提督施琅平定台灣,論功第一,聖祖封他為靖海侯,世襲罔替。

施公疏辭侯爵,懇照前此在內大臣之列,賞戴花翎。

當時部臣都議道:『在外將軍提督,照例不能給翎。

』聖祖因他功高,特旨賜戴。

那時的花翎,這麼珍貴,不像這會子,和府中十來歲哥兒,都拖著一條花翎了。」

紀昀道:「伯揆和公,論到功德呢,多賞幾條花翎,也自應當的。

皇上一春一秋是高了,政事又繁不過,倘沒有伯揆替他講笑話兒解悶,怕早悶出病來呢。

和府哥兒不配戴花翎誰配戴?」

眾人齊聲附和。

這個說:「尚書勳業超千古,」那個說「吏部文章日月光,」無非都是稱讚伯揆的話。

別人還不在意,其中只有管世銘賦一性一耿直,疾惡如仇,瞧見眾人阿諛諂媚到如此不堪田地,不禁忿火中燒,大聲道:「諸君何必如此,我正有封事呢,明兒瞧著就是了。」

這一個晴空霹靂,嚇得合座高朋,目瞪口呆,身搖舌昨。

稚存忙道:「諸君勿怪,管公已經醉了。」

世銘道:「稚存你也這麼說,我何嘗醉,你才醉呢,你去想罷,光天化日之下,競致豺虎狐鼠,同沐皇恩,不是咱們諫官的過失麼?」

洪稚存沒法,只得敷衍著他。

王昶、沈歸愚都起身相勸,王昶問家人:「管老爺的車,套好了沒有?」

洪稚存也怕賈禍,忙叫家人飛出走去傳話。

一時回說車兒套好,眾人就把管世銘勸了出去,眼看他上了車,才回席飲酒。

紀昀道:「此老如此倔強,我殊殊服他。」

平老爺道:「可與謝振定稱為諫垣雙璧。」

稚存心裡很是耽憂,聽他們講話,也並不插語,席散回房,一一夜何會合眼。

次早,正要派人探聽,忽家人人報:「管老爺沒了。」

稚存大驚失色。

欲知端的,且聽下回分解。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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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秘史
01回 清太祖志吞華夏 吉特妃出獵春郊02回 祭堂子七恨告天 殂清帝三軍皆墨03回 鄧褲子命喪遼陽 袁撫台書斥滿帝04回 清太宗怒斬王皋 袁督師智收毛帥05回 虎躍龍驤遼天動戰鼓 風淒雨冷燕市哭忠魂06回 炮盡矢窮盧督師殉難 花明柳暗洪經略降清07回 風馳雨驟大將征南 電掣雷轟睿王攝政08回 泣秦庭三桂乞師 伸大義睿王討賊09回 酒綠燈紅雙心互印 鶯亡燕去一怒衝冠10回 吳三桂大戰一片石 攝政王安抵北京城11回 羽檄傳來南都立主 彩雲飛去北國迎鑾12回 史閣部丹忱報國 攝政王壯志吞明13回 爭舊制使臣抗節 定新儀太后大婚14回 清君側左帥稱兵 紹大統唐王監國15回 平江南豫王獲美婦 題郵壁宮女感黍離16回 賜金冠艷孀成大禮 頒朱諭皇叔用機心17回 平四川獻忠伏天誅 破兩粵雙忠完大節18回 李定國力扶明室 鄭成功智拒清封19回 鄭延平再復父書 張蒼水一拒清將20回 破雲南輿圖成一統 殂順治清史暫收場21回 萬眾高呼戴真主 三藩跋扈隱禍伏22回 薩郎中星馳告變 清聖祖銳意用兵23回 清聖祖狐綏衛女 鄭延平虎據台灣24回 威揚海外異國來朝 釁起宮中同懷結怨25回 消寒社詠史積微嫌 暢春園疑案成千古26回 伸大義八俠志中興 編密碼九王思靖難27回 風摧荊樹慘賦豆箕 春滿上林喜詠鶉鵲28回 雍親王以女換子 年將軍當筵嚙臂29回 一陣風引起十年話 新總兵斷送故將軍30回 倪庶常奉旨賣字 張茂才入陝投書31回 究主使制府運奇謀 醒群迷聖君頒特諭32回 坤寧宮虢姨承恩 龍神祠堯母祈雨33回 清高宗一平西域 博學士再定伊犁34回 思傾城聖君側席 平回紇大將凱旋35回 玉碎香消貞妃殉主 花淒月慘聖主悼姬36回 批通鑒獨抒卓見 巡江南遍閱名花37回 傅經略宣威南服 溫將軍耀武金川38回 謝振定赫怒燒車 管韞山諤言賈禍39回 林爽文起發天地會 柴大紀方守諸羅城40回 嘉慶帝受禪繼大統 太上皇訓政宣重光41回 地黑天昏白蓮倡亂 花嬌柳媚女將請纓42回 數奇命將軍空百戰 多情種紅粉自千秋43回 獲賊首懦臣得意 見上諭權相驚心44回 整紀綱和相被查抄 布德教小民蒙矜恤45回 銜恩命勳臣充蝶使 憐才士縣令作冰人46回 起海盜朝士驚心 入鹺衙黃金失色47回 情海生波狂且受賺 大君有命宿將專征48回 台灣島海賊受困 黑水洋良將喪身49回 殲巨寇海波不揚 運奇謀覆盆得雪50回 李文成潛身滑縣 天理教大鬧皇城51回 建奇勳帝子獲榮封 捍大患書生殲巨匪52回 曹振庸巧意逢君 張格爾甘心謀逆53回 張格爾縱橫西域 宣宗帝宵旰深宮54回 河清海晏乍慶昇平 美雨歐風傳來警信55回 著偉論儒士挽狂瀾 弄小巧大臣窘番使56回 定新律黃爵滋上書 查鴉片林則徐赴粵57回 燒鴉片大揚國威 派欽差重翻舊案58回 琦中堂因循誤國 清宣宗慷慨誓師59回 陷虎門關提督殉難 割香港山貝子和戎60回 王相國一死報君 裕欽差刑牲誓眾61回 對月舉杯將軍起舞 登城痛哭提督多情62回 規寧郡智士獻奇謀 支危局將軍拼血戰63回 劉韻珂附片保伊相 舒垕庵妙策用偷兒64回 戰吳淞八忠殉國難 盟白下五口啟通商65回 劉巡撫遺書責三帥 怡制台辦案渡台灣67回 徐廣縉坐鎮廣州府 洪秀全起事金田村68回 莽英雄慷慨題詩 真名士從容破敵69回 一曲清歌新承恩澤 三更蕉夢快似登仙70回 笞燕鞭鶯氣凜霜雪 降龍伏虎威比雷霆71回 惡風潮儒臣遭厄運 申軍法名士進良言72回 長風破浪儒將請纓 煙雨滿江元戎投水73回 陳輝龍殉命城陵磯 彭玉麟大破田家鎮74回 圓明園四春爭殊寵 勤政殿一女進讜言75回 杏花春奉詔宴群芳 葉相國高談驚四座76回 廣州城洋人耀武 長春館相國扶鸞77回 長春館仙人遭劫 鎮海樓蘇武狂吟78回 從容定難釋俘囚 慷慨陳辭爭和議79回 四欽差奉令承教 七先生立異標奇80回 科場有弊柏相遭刑 劫數難違園神辭職81回 烽火連天乘輿北狩 旌旗蔽野敵騎西來82回 應妖夢圓明園遭劫 頒哀詔文宗帝大行83回 太后垂簾新翻政局 親王議政重振朝綱84回 林夫人巧計保南昌 恭親王忠心籌西域85回 剿捻軍僧王殉難 游都市天子微行86回 丁撫台智斬安太監 慈安後妙選窈窕娘87回 浴日補天片言格主 移花接木一語立君88回 辭爵祿親王乞骸骨 爭統緒主事效史魚89回 張之洞上書論繼統 崇皇帝奉旨鎮熱河90回 崇星使蹣跚誤國 張洗馬慷慨談兵91回 廢俄約曾使才長 談球案左侯氣憤92回 清韓難生俘大院君 喪越疆罷斥恭內閣93回 諒山踴躍鏖兵 學士他皇夜遁94回 蘇元春力摧勁敵 馮子材夜闖法營95回 顧和局特詔棄越南 拒通商片言誤自主96回 袁項城輕騎赴宴 開化黨露刃入宮97回 彈內監盛世發危言 建御園聖朝彰孝治98回 東學黨倡亂全羅道 葉志超振旅牙山城99回 陷平壤左寶貴殉節 戰遼海鄧世昌成仁100回 丁汝昌孤舟拒大敵 徐邦道弱卒挫強軍101回 章高元力守蓋平縣 吳大澄失陷田莊台102回 劉公島丁軍門殉難 春帆樓李伯相議和103回 德宗帝變法圖強 康有為上書論治104回 頤和園舊臣群告變 寧壽宮太后再垂簾105回 皇太后詔立大阿哥 毓巡撫信奉義和團106回 徐學士一語喪家邦 剛中堂片言靖大難107回 義和團大鬧天津衛 聶提督殉難八里台108回 救國難慷慨劾群凶 戰列強涕淚告先廟109回 玉隕香消珍妃墜井 素衣豆粥車駕西巡110回 瓦統帥入居儀彎殿 懷尚書清道北京城111回 李伯相北上議和 唐才常南中起事112回 太后憶舊淚橫流 少年澆花交好運113回 高道士踵門謁管學 裕小姐奉詔覲慈宮114回 親香頰慈宮寵慧女 頒珍饌聖後念勳臣115回 仁壽殿勃夫人入覲 慈寧宮裕小姐辭差116回 祈甘霖太后禱后土 宴外賓公主作主人117回 繪御容德菱代太后 爭東北日本挑強俄118回 旅順口俄將喪師 東京城日皇宣戰119回 大清國頒詔守中立 小朝廷忍恥訂同盟120回 蔣式瑆上疏劾慶王 唐紹儀奉詔議藏約121回 安重根暗殺伊籐公 李完用手定合邦約122回 擲炸彈驚走五大臣 議立憲氣倒老中堂123回 頒明詔聖君籌憲政 定官制賢相話滄桑124回 張尚書反對新宮制 南昌令身戕天主堂125回 改藏約星使得優差 剿發匪女子明大義126回 爭路約制府運機謀 辦衛生警員鬧笑柄127回 振貝子私娶楊翠喜 趙啟霖疏劾慶親王128回 瞿鴻璣多言遭嚴譴 譚鑫培奉旨吸烏煙129回 徐錫麟暗殺恩巡撫 陸征祥抗議海牙城130回 鎮南關小動干戈 二辰丸大啟交涉131回 變出非常親王監國 入承大統兩帝兼祧132回 患足疾項城歸隱 依憲法皇帝親戎133回 汪兆銘行刺被捕 孫洪伊請願未成134回 攝政王爺借外債 革命黨人爭救國135回 廣塵留柬招靖庵 意洞回閩糾同志136回 溫生才孤行誤事 黃克強冒險蹈危140回 降懿旨清帝卸政 定優待權歸民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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