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書白話文》樊子蓋傳:祖父樊道則,梁國的越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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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書白話文》樊子蓋傳

隋書白話文

樊子蓋傳

樊子蓋字華宗,廬江人。

祖父樊道則,梁國的越州刺史。

父親樊儒,侯景之亂時投奔北齊,官至仁州刺史。

樊子蓋開始當武興王的行參軍,後出京任慎縣縣令,東汝、北陳二郡的太守,員外散騎常侍,封爵富一陽一縣侯,食邑五百戶。

北周武帝平定北齊後,授他儀同三司,郢州刺史。

隋高祖受北周禪讓後,他以儀同身份統領鄉兵,後授樅一陽一太守。

在平定陳國的戰爭中,他因有功被加授上開府,改封爵位為上蔡縣伯,食邑七百戶。

賜他縑帛三千段,粟米九千斛。

授他辰州刺史,不久調任嵩州刺史。

遭母喪離職。

不久,授他齊州刺史,他推辭,朝廷不許推辭。

這年,轉任循州總管,同意他相機行一事。

開皇十八年(598)入京,上奏朝廷嶺南地圖。

朝廷賜他良馬和其他雜物,讓他統領四州,令他回到任上去,派光祿少卿柳謇之在灞上為他餞行。

煬帝即位後,把他調回京師。

後轉任涼州刺史。

樊子蓋對煬帝說:「我從居住嶺南,到現在十年了。

犬馬之情,不勝戀戀。

我想在朝廷奔走當差,萬死無恨。」

煬帝賜給他縑采三百段,安慰、鼓勵他,打發他到涼州赴任。

後來,授他銀青光祿大夫、武威太守,以仁政出名。

大業三年(607)入京朝拜,煬帝把他帶到內殿,特別誇獎他。

煬帝於是下詔書說:「設官之道,必在用賢;安民之術,莫如仁政。

龔、汲振仁德教化於前,張、杜垂清風廉政於後,共治天下,真是好地方官。

樊子蓋幹練、敏銳,品一性一清廉,從出守西邊以來,仁一愛一為先,安一撫有方,恩威得宜,處在脂膏之中而不揩油,喝了貪泉之水怎可改變他的品一性一?所以他能政績突出,考察官吏,他為第一。

凡是在官位上的,沒有哪個不是王臣,如能人人都想奉公盡職,各人施展其才能,我將垂拱而治,何愁天下不治呢?」

於是提拔他當金紫光祿大夫,賜給他上千段縑帛,讓他繼續當太守。

大業五年(609),煬帝西巡,將到吐谷渾去。

樊子蓋因那裡多有瘴氣,獻青木香以防霧露。

煬帝回來,對他說:「人人都說你很清白,真這樣嗎?」

樊子蓋謝罪說:「我怎敢自稱清廉,只是小心謹慎,不敢受賄罷了。」

因此賜給他好吃的一百多斛。

煬帝又下詔書說:「搞好道德教化,真是通用的治民辦法。

懲惡揚善,以明升降。

我親自視察黃河以北地區,觀察民風,經歷各郡縣,我都要考察政績。

這裡很少遵守法令,大多觸犯刑律。

但金紫光祿大夫、武威太守樊子蓋,一操一行清廉,始終不渝,立身正派,為政簡明。

他恩威並舉,寬嚴兼濟,所以百姓怕他一愛一他,不至於迫使他把政治搞得很嚴酷。

他實在有養民的大功績,實在是國家的好大臣,應加以褒獎,以弘揚正氣。

授他右光祿大夫,仍舊當太守。」

賜給他縑帛一千匹,糧食二千斛。

樊子蓋又自陳說:「我是南方人,到了西邊,常為外臣,未當京官,不能陪皇上,侍奉您。

我死在邊城,沒有遺恨,只請陛下明察。」

煬帝說:「你侍奉我,只不過侍奉一個人罷了。

把西邊委託給你,你就是萬人之敵。

應該明白我的用意。」

大業六年(610),煬帝到隴川宮避暑,又說想到河西去。

樊子蓋盼望皇上去,盼望皇上巡視涼州。

煬帝知道了,下詔書說:「你向來心懷忠誠,聽說我西幸,欣然盼望我去。

你的耿耿忠心,真應嘉獎。

應該保持這種純潔的忠誠,直到最後。」

這年,他到江都宮朝見皇上。

煬帝對他說:「富貴了卻不回故鄉去走走,就像穿著錦繡而夜裡走路一樣。」

煬帝讓子蓋的故鄉廬江郡搞個三千人的大聚會,賜給米麥六千石,讓子蓋回故鄉拜謁祖墳,宴請父老鄉親,當時的人都以此為榮。

回京後授為民部尚書。

當時處羅可汗和高昌王都與朝廷通好,煬帝又讓子蓋任武威太守,與這兩個蕃邦打交道。

遼東戰爭開始後,煬帝調他當左武衛將軍,領兵出長岑道。

後因要給煬帝當宿衛,沒去成。

提拔他當左光祿大夫,依舊當尚書。

這年煬帝回東都,讓子蓋任涿郡留守。

大業九年(613),煬帝又到遼東去,命子蓋為東都留守。

適逢楊玄感造反,來一逼一王城東都。

子蓋派河南贊治裴弘策迎擊叛軍,反為叛軍所打敗。

子蓋於是殺了裴弘策。

國子祭酒楊汪對他稍有不恭,子蓋又要殺他。

楊汪下拜謝罪,叩頭叩出一血來,很久以後才放他。

於是三軍沒有不怕他的,將官們不敢抬頭看他。

楊玄感每次用盡一精一銳攻打東都,子蓋都是不慌不忙地佈防,叛軍一來就被打敗,所以很久不能打下東都。

剛好來護兒的援兵到了,楊玄感就解去對東都的包圍而離去。

子蓋總共殺死的叛軍有幾萬人。

他又任檢校河南內史。

煬帝到了高一陽一,他追到煬帝處。

繼而引他拜見皇上,煬帝迎接並慰勞他說:「往日漢高祖留蕭何於關西,光武帝把河內委託給寇恂,你就是這樣的人啊!」樊子蓋拜謝說:「我任重才小,怎可與這兩位賢人相比?只因陛下威靈,小盜不值得清除罷了。」

升他為光祿大夫,封為建安侯,仍舊當尚書。

賜他縑帛三千匹,女樂五十人。

子蓋推讓不受,皇上不可。

煬帝回頭對子蓋說:「我讓越王留守東都,以顯示皇家子孫重要。

國家大事,最終還是要委託給你。

你特別應該穩重一點,有五百甲士保護,才能出門,這也是勇士注重防身的意思。

對那些無賴之徒和圖謀不軌的就殺了他們。

凡是可以施行的,就不要麻煩上奏了。

現在,特為你別造一枚玉麟符,以取代銅獸符。」

又指著越王、代王說:「我把這兩個孫子交給你和衛文升。

你要選擇那些有德有才的人教導他們。

是動還是靜,要想想這麼做行不行。」

於是賜給子蓋良田、府第。

大業十年(614)冬天,煬帝回東都,對子蓋說:「楊玄感造反,這是神明故意用這顯示你的赤膽忠心罷了。

給你加官晉爵,我應該有所指示。」

當天下詔書,讓他晉爵為濟公,說他功濟天下,特意為他起這個名,並沒有「濟」這個郡國。

賜他縑帛三千匹,奴婢二十口。

他後來和蘇威、宇文述在積翠亭陪皇上飲宴,煬帝親自用金盃勸子蓋喝酒,說:「好計謀要等你拿出來,就把這個金盃賜給你,以作為永遠的祥瑞之物。」

並賜他羅綺上百匹。

大業十一年(615),跟隨煬帝到汾一陽一宮。

到了雁門,煬帝被突厥人包圍,屢戰不利。

煬帝想用一精一銳的騎兵突圍出去,子蓋勸阻說:「陛下是萬乘之主,豈能輕忽?一朝狼狽,追悔不及。

不如守城以挫其銳氣,四面的援兵,可立而待。

陛下有什麼可擔心的,以至要親自突圍呢?」

他因此而垂淚哭泣說:「請陛下暫停遼東戰爭,以慰天下。

聖上親自出去安一撫眾人,厚加賞賜,人心自奮,不足為憂。」

煬帝聽從了他的建議。

這以後援兵稍至,突厥人於是離去。

納言蘇威追論賞賜太重了,應該斟酌一下。

子蓋堅持說不能失信。

煬帝說:「你想收買人心嗎?」

子蓋默然,不敢回答。

他隨煬帝回到東都,當時絳城反賊敬般陀、柴保昌等人率兵幾萬,汾一陽一、晉一陽一一帶深以為苦。

下詔命令子蓋進剿。

當時人多物盛,子蓋不分善惡,把汾水以北的村落全燒了。

百姓十分驚駭,都去作強盜。

有些來投降的,不管老少全部活埋。

子蓋擁有幾萬之眾,卻連年不能破賊,有詔書調他回京。

他又率兵進攻宜一陽一反賊,因病作罷,在京都府第中去世,時年七十二歲。

煬帝悲傷很久,回頭對黃門侍郎裴矩說:「子蓋臨終時有什麼話沒有?」

裴矩回答說:「子蓋病重時,深以皇上雁門被困為恥。」

煬帝聽了,歎息不已,讓百官到樊府吊口言,賜樊家縑帛三百匹,米五百斛,追贈他為開府儀同三司,謚號為「景」。

送葬的有一萬多人。

武威的官吏百姓聽說他死了,沒有不嗟歎痛惜的,為他立碑頌德。

樊子蓋沒有別的本事,帶兵持重,未曾失敗;治民明察,下不敢欺。

但他嚴酷少恩,敢於殺戮。

臨終那天,看見斷頭鬼在他前後走來走去,當他的惡鬼。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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