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史演義》第九十回 攻并州分遣兵戎 幸洛陽大興土木:主意已定,遂復重施粉澤,再畫眉山,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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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史演義》第九十回 攻并州分遣兵戎 幸洛陽大興土木

南北史演義

第九十回 攻并州分遣兵戎 幸洛陽大興土木

卻說宣華夫人,已經被烝失節,遲明起一床一,自思夜間情事,未免縈羞,但木已成舟,無法挽回,不如將錯便錯,再博新皇恩一寵一。

主意已定,遂復重施粉澤,再畫眉山,打扮得嬌嬌滴滴,準備那新主退朝,好去謁賀。

轉念一想,中冓醜事,如何對人?倘或出迎御駕,越覺惹人譏笑。

乃靚妝待著,俟至傍晚,方由宮人報稱駕到。

宣華便含羞相迎,俯伏門前,口稱:「陛下萬歲,臣妾陳氏朝賀!」新皇帝當然大喜,親手攙扶,同入寢宮,便令左右排上宴來。

看官記著!這位弒父烝母的楊廣,實與畜類相同,但後人沿襲舊史,統稱他為隋煬帝,小子編述歷史演義,凡統一中原的主子,大都以廟謚相呼,隋主堅廟謚為文,獨不稱為隋文帝,無非因他巧行篡奪,名為統一,仍與宋、齊、梁、陳,異轍同途,所以沿例順敘。

只隋煬帝是古今相傳,如出一口,煬字本不是甚麼美謚,小子為看官便覽起見,也只好稱為煬帝,看官不要疑我變例呢。

依俗道俗,應該如此。

煬帝既與宣華夫人宴敘,把酒言歡,備極溫一存。

宣華亦放開情懷,淺挑微逗,更覺旖旎可人。

況煬帝力逾壯年,春秋鼎盛,若與乃父相比,風一流倜儻,勝過十倍,兩下裡我瞧你覷,風情畢露,且並有這紅友兒助著雅興,益覺情不自禁,更尚未起,酒即撤回,兩人攜手入一床一,再演那高唐故事,真個是男貪女一愛一,比昨宵的快樂,又自不同。

偏晨雞復來催一逼一,新天子又要視朝,免不得辜負香衾,出理國事。

可巧楊約已來覆命,由煬帝褒勞數語,約即拜謝而退。

煬帝亦退入後一庭,召語楊素道:「令弟果堪大任,我好從此釋憂了。」

看官道是何事?原來使約入都,便是矯詔縊殺故太子勇,且順便謫徙柳述、元巖,不但將官職盡行削去,還要將兩人充戍嶺南。

楊素請封勇為王,掩飾人目,煬帝依了素議,追封勇為房陵王,但仍不為置嗣。

忽由外面呈入表章,便即取閱表文,乃是蘭陵公主署名,請撤免公主名稱,願與本夫柳述同徙。

煬帝冷笑道:「世上有這等呆女兒,且與我宣進來!我當面為誘導。」

語甫說出,即有內侍應聲往召,不到半日,蘭陵公主已至,行過了禮,煬帝便勸她改嫁,公主抵死不從。

煬帝大怒道:「天下豈無好男子?難道必與述同徙麼?我偏不令汝隨述。」

公主泣答道:「先帝遣妾適柳家,今述有罪,妾當從坐,不願陛下屈法申恩。」

公主前曾改醮,此時何必欲守節,但論人亦當節取,楊家有此令女,足愧阿闇。

煬帝始終不允,叱令退去。

蘭陵公主號慟而出,自與柳述訣別。

咫尺天涯,兩不相見,公主竟憂鬱成瘵,旋即告終。

臨歿時復上遺表道:「昔共姜自誓,著美前詩,息媯不言,傳芳往誥。

此語亦謬。

妾雖負罪,竊慕古人,生既不得從夫,死乞葬諸柳氏。」

煬帝覽表益怒,但使瘞諸洪瀆川。

柳述亦不得赦還,流死嶺表。

這是後話不題。

且說煬帝叱退公主,天色已晚,又記起那宣華夫人,偏又來了一個美貌宮嬪,且泣且拜,自稱為尼。

煬帝凝神一瞧,乃是容華夫人蔡氏,顰眉淚眼,彷彿似帶雨海棠,雖比宣華稍遜一籌,也覺得世間少有,姿色過人。

天下好色的男子,往往得隴望蜀,既已污了宣華,何不可再污容華?當下好言勸慰,仍叫她安居後宮,決不虧待。

容華始收淚退入。

哪知煬帝到了晚間,竟踱入容華宮中,也與宣華處同一作用。

容華膽子更小,且知宣華已為先導,何妨勉步後塵,暫圖目前快樂,於是曲從意旨,也與煬帝作長夜歡。

一箭雙鵰,真大快事。

容華被烝,見《隋書》后妃列傳,並非無端污蔑。

又過了六七宵,始奉梓宮還京師,謚隋主堅為文皇帝,廟號高祖。

再閱兩月,奉葬泰陵。

太史令袁充又來獻諛,謂:「新皇即位,與帝堯受命,年月適合,應大開慶賀。」

獨禮部侍郎許善心,以為國哀未了,不宜稱賀。

宇文述素嫉善心,竟諷令御史交上彈章。

善心降級二等,貶為給事中。

煬帝又恐漢王諒作亂,屢徵入朝,第一道敕旨,還是在煬帝即位前,偽托乃父璽書,使車騎將軍屈突通繼去。

第二道敕旨,始由煬帝自己出名,哪知漢王諒始終拒絕,反發出大兵,惹起一場鼻肉戰爭。

先是諒出鎮并州,乃父曾密諭道:「若有璽書召汝,敕字旁當另加一點。

又與玉麟符相合,方可前來。」

玉麟符系刻玉為符,上作麟形。

及屈突通繼書前去,書中與前言不符,諒知有他變,一再詰通。

通終不吐實,方得遣還。

至二次傳敕,諒益不肯就征,即調兵發難。

他尚未識弒逆一陰一謀,只託言楊素謀反,當入清君側。

總管司馬皇甫誕泣諫不從,為諒所囚,遂遣所署大將軍余公理出太谷,進趨河一陽一。

大將軍綦良出滏口,進一逼一黎一陽一,大將軍劉建出井陘,進略燕趙。

柱國喬鍾葵出雁門,並署府兵曹裴文安為柱國,使與柱國紇單貴王聃等,直指京師。

諒自簡一精一銳數百騎,各戴羃?,系婦人帷帽。

詐稱宮人還長安,逕入蒲州。

城中驟亂,蒲州刺史邱和,逾城逃去。

諒既得蒲州,忽變易前策,召還裴文安。

文安本勸諒直搗長安,中途聞召,只好馳還,入與諒語道:「兵宜從速,本欲出其不意,一鼓入京,今王既不行,文安又返,使彼得著著防備,大事去了。」

諒竟不答言,但令文安為晉州刺史,王聃為蒲州刺史,並使紇單貴堵住河橋,扼守蒲州。

代州總管李景,起兵拒諒,諒遣部將劉暠襲景,為景所覺,邀斬暠首,懸示城門。

諒聞報大憤,再遣喬鍾葵率兵三萬,往攻代州。

代州戰士,不過數千,更且城垣不固,崩陷相繼。

景且戰且築,麾兵死鬥,反得屢挫鍾葵,屹然自固。

這消息傳達隋廷,煬帝商諸楊素。

素從容定計,自請一行。

果然老將善謀,奉命就道,但率輕騎五千,夜至河濱,收得商賈船數百艘,席草載兵,悄悄的渡往蒲州。

紇單貴未曾預備,天明方起,已被楊素兵登岸殺入,倉猝遇敵,如何交鋒?不由的一哄而散。

紇單貴匹馬逃歸。

素進蒲州城下,王聃料知難守,便即出降。

真是易得易失。

素入城安民,上書報捷,有詔召素還朝,授素為并州道行軍總管,兼河北道安一撫大使,統著大軍,再出討諒。

諒聞隋軍大舉,乃自往介州堵御,令府主簿豆盧毓,及總管朱濤留守。

毓為諒妃兄,嘗阻諒起兵,諒不能用,毓私語弟懿道:「我匹馬歸朝,亦得免禍,但只為身計,非為國計,不若且靜守待變。」

及留守并州,召濤與語道:「漢王構逆,敗不旋踵,我輩豈可坐受夷滅,辜負國家?當與君出兵拒絕,不令叛王入城。」

濤大驚道:「王以大事付我二人,怎得有此異語?」

因拂衣徑去。

毓見濤不肯相從,竟惹動殺心,立率左右追濤,把他殺死。

又從獄中釋出皇甫誕,協商軍事,且與開府儀同三司宿勤武等,閉城拒諒。

毓似有大義滅親之志,但甘助梟獍,亦不足取。

部署未定,已有人急往報諒,諒慌忙引還,西門守卒,納諒入城,毓與誕俱被殺死。

諒將余公理,自太行下河內,正值隋行軍總管史祥,出守河一陰一。

祥語軍吏道:「余公理輕率無謀,且恃眾生驕,若能智取,一戰就可破滅呢。」

因具舟南岸,佯欲渡兵,自率一精一銳潛出下流,乘夜渡河。

公理只防南岸渡兵,聚眾抵禦,哪知祥從旁面殺到,一時措手不及,即被搗亂隊伍,再加對面隋軍,乘機急渡,也來夾攻公理。

公理逃命要緊,當即返奔,餘眾死了一半,逃去一半。

祥東向黎一陽一,諒將綦良,方從滏口攻黎州,屯兵白馬津,一聞公理敗還,祥軍掩至,便嚇得魂膽飛揚,不戰自潰。

惟代州城尚在圍中,李景與喬鍾葵,相持約一月有餘。

朔州刺史楊義臣,奉敕往援,道出西陘,聞鍾葵移兵逆擊,自顧麾下兵寡,恐不能敵,乃想出一法,悉取軍中牛驢,得數千頭,復令數百人各持一鼓,潛匿澗谷間,然後進擊喬鍾葵。

時已天晚,兩軍初交,義臣命谷中伏兵,驅著牛驢,鳴鼓疾進,頓時塵埃蔽天,喧聲動地。

鍾葵軍疑是伏兵,又兼天色將昏,無從細辨,不由的紛紛倒退。

義臣復縱兵奮擊,大破鍾葵,鍾葵落荒竄去,代州解圍。

楊素引兵四萬,沿途招降。

晉、絳、呂三州,俱向軍前投誠。

諒遣部將趙子開,擁眾十萬,柵斷徑路,屯踞高壁,列營延五十里。

素令諸將攻柵,自引奇兵潛入霍山,攀籐援葛,穿出前谷,得繞至趙子開軍後面,擊鼓縱火,直搗子開各營。

子開不知所為,麾眾亟遁,自相蹂踏,殺傷至數萬人。

諒得子開敗報,很是驚惶,搜括部下兵士,尚有十萬人,乃悉眾出城,往堵嵩澤。

會秋雨連綿,不便行軍,諒欲引軍退還,諮議參軍王頍道:「楊素懸軍深入,士馬疲敝,王率銳騎往擊,定可得勝。

今未戰先怯,撓動眾心,待素軍長驅到來,何人再為王效力呢?」

諒不能用,竟退保清源。

既不從裴文安,又不從王頍,怎得不敗?王頍為梁朝王僧辯子,頗有智略,因見諒不肯依議,退回誡子道:「漢王必敗,汝宜隨我,免為所擒。」

遂密整行裝,伺機潛遁。

還有陳氏舊將蕭摩訶,亦隨諒麾下,年已七十有三,諒倚若長城,及素軍進一逼一,摩訶率眾出戰,將士俱無鬥志,單靠一個老摩訶,有何用處,反被素軍擒去。

諒棄了清源,走保晉一陽一。

他本來仗著王頍、蕭摩訶兩人,偏偏一遁一擒,害得兩臂俱失,不由的焦灼異常。

素軍又乘勝攻城,圍得鐵桶相似,眼見得朝不保暮,只得登城請降。

素允他免死,諒即開城迎素,素系諒送長安,再分兵搜捕余一黨一,或降或誅,悉數蕩平。

王頍欲出奔突厥,路梗道絕,自知不免,因即自刎;惟囑子勿往故人家。

頍子就石窟中,瘞埋父一屍一,自在山谷內躲避數日,無從得食,不得已違了父訓,出訪故人。

果然被故人擒獻軍前,並因此獲得頍一屍一,一併在晉一陽一梟首。

蕭摩訶亦即伏誅,妻子籍沒。

不知他繼妻容色,又仍依舊否?并州吏民,坐諒死徙,共二十餘萬家。

諒雖得免刑,終廢為庶人,幽錮別室,竟致瘐死。

隋文五子,除煬帝廣外,已死三人,惟蜀王秀廢錮如初,尚未遭害,俟後再表。

且說煬帝既得平并州,又好恣意一婬一樂,坐享太平。

惟宣華、容華兩夫人,究不便明目張膽,收為嬪御,只好令之出居別宮,有時私往續歡,卻被蕭妃瞧透機關,冷譏熱諷,說得天良發現,也覺懷慚。

自思悶坐深宮,太無興味,因欲出外巡遊,可巧術士章仇太翼,伺旨希一寵一,上言:「雍州地居酉位,酉是屬金,與陛下木命相沖,不宜久居。

且讖文有云:『修治洛一陽一還晉家,』陛下何不營洛應讖。」

煬帝大喜,即留長子晉王昭居守長安,自率妃嬪王公等,往幸洛一陽一,一面發丁夫數十萬,掘塹為防,自龍門直達上洛,擇要置關,借資守禦。

又改洛一陽一為東京,營建宮闕。

當時尚有與奢寧儉的敕文,欺人耳目,一班曲意逢迎的官吏,奉命監工,晝夜趕築,先創造了幾座大廈,作為行宮,以便駐蹕。

煬帝就此居住,過了殘冬。

次年元旦,便在行宮受朝,改元大業,大赦天下,立蕭妃為皇后,並使侍臣繼敕至長安,立晉王昭為皇太子,授宇文述為左衛大將軍,郭衍為左武衛大將軍,於仲文為右衛大將軍,改豫州為溱州,洛州為豫州,廢諸州總管府。

過了兩三旬,楊素自并州還朝,進謁行在,因敕有司大陳金寶器玩,錦彩車馬,引素及從軍有功諸將士,班列殿前,令奇章公牛弘宣詔,進素為尚書令,特給上賞。

諸將依次進秩,賞賚有差。

才閱片時,已將所陳各物,分給無遺,大眾統叩首謝恩,歡呼萬歲。

煬帝亦欣然大悅,乃命素為東京總監工,盛造宮室,四處召募工役,多至二百萬人,百堵皆興,眾擎易舉,約閱月餘,便已造成許多屋宇,統是規模閎敞,制度矞皇。

煬帝因東京人少,未免蕭條,乃徙洛州郭內居民,及諸州富商大賈,凡數萬戶,盡至宮旁居住,蔚成一個繁華勝地,富庶名區。

又嫌楊素所築宮室,雖然寬展,未盡美麗,覆命將大匠宇文愷,與內史舍人封德彝,另造離宮,再求一精一美。

愷與德彝,是隋朝著名的佞臣,一奉命令,便至洛水南濱,相度形勢,闢地數十里,迤南直至皂漳,造起地盤,大興土木,一面差人分往東南,選辦奇材異石,陸路用夫,水路用舟,所有江嶺以南,水陸輸運,絡繹不絕。

還要覓取奇花佳木,珍禽異獸,不論海內海外,但教寡二少雙,總要採選來作為點綴。

看官!試想為了一座離宮,須費財力多少,不要說幾十圍的大術,三五丈的大石,搬運艱難,就是一草一木,一禽一獸,也不知糜費若干錢糧,累死若干一性一命,方才得到洛一陽一。

宇文愷、封德彝兩人,只顧煬帝快意,不管那民間死活,府藏空虛,好容易造就一座宮室,上表告竣,請御駕親幸落成。

煬帝即日往閱,由愷與德彝迎入,東眺西矚,端的是金輝玉映,翠繞珠圍,當下笑語二人道:「從前江南的臨春結綺,哪有這般富麗!似此華廈,方愜朕心。

二卿功勞,誠不小了。」

愷與德彝,忙即拜謝。

煬帝留宮數日,一一遊賞,無不合意,遂定名為顯仁宮,且命皇后妃嬪等,概行遷入,索一性一就此安居。

蕭後本後梁主蕭巋女兒,才色兼優,也是個宮闈翹楚,士女班頭,平時與煬帝很是恩一愛一,從未反目,此外有幾個妃嬪,統生得綽約多姿,煬帝得了這般妻妾,也好算是人生艷福。

他忽然記起宣華夫人,不覺易喜為愁,整日裡眉頭不展,好似有一樁絕大心事,掛在面上。

蕭後素來婉順,多方迎一合,總未得煬帝歡心,至再三研詰,方由煬帝吐出實情。

蕭後微笑道:「妾還道是甚麼大事,原來為此。

陛下既不忍割捨,妾若再來阻撓,便變一個妒婦了。

好在此處不是長安,請遣使密召入宮,聊慰聖懷。」

煬帝大喜稱謝,即著內使飛馬入都,往迎宣華。

宣華正居仙都宮,雖覺寂寞寡歡,卻還清閒自在,偏由內使到來,促她應一召,她只得重加妝飾,出乘輕輿,兼程至洛一陽一顯仁宮。

煬帝正與蕭後晚宴,得聞宣華到來,當即起座相見,不待宣華拜下,早已將她攙住,握手慰問。

宣華見蕭後在旁,便用目示意,請煬帝放手,然後至蕭後面前,屈膝謁賀。

虧她厚臉。

蕭後雖不愜意,但既許煬帝宣召,不如賣個人情,起身還了半禮,並令侍女扶起宣華,一同侍飲。

席間有談有笑,頓令煬帝心花怒開,寬飲了好幾觥,連宣華也灌個半酣。

蕭後樂得做美,待至酒闌席撤,便令宮女掌燈,將煬帝、宣華兩人,送入別宮。

久旱逢甘,樂不勝言。

自是今日賞花,明日玩月,飲酒賦詩,備極愉快。

惟顯仁宮中的花木,多半從江南採來,煬帝是個貪得無厭的主子,有了這種,還想那種,自思江南山水,比洛一陽一還要秀麗,況且六朝金粉,傳播一時,從前平陳時候,還想做些名譽,不便留戀江南,此時貴為天子,動作任情,何妨借名巡狩,一遊江淮。

但要去巡幸,也須鋪排一番局面,方顯得皇帝威風。

當下傳出詔旨,謂將巡歷淮海,觀風問俗。

此詔一下,那宇文愷、封德彝等便爭來獻言,或說是如何通道,或說是如何登程。

獨有尚書右丞皇甫議謂:「陸行不便,須由水路南下,方可沿途觀覽,不致勞苦。

惟江河俱向東流,欲要南北通道,必須開通濟渠,引谷洛水達河,再引河水入汴,引汴入泗,才得與淮水相通。」

看官!你想如議所言,這樣的開鑿工程,所需幾何?煬帝也不管財力,但教有水可通,便即照辦。

皇甫議當然監工,發丁百萬,依照自己的條陳,逐段開掘;還要溝通江淮,發民十萬,疏鑿邗溝,直達江都,溝廣四十步,旁築御道,遍植楊柳,且自長安至江都,每隔百里,築一行宮,總計得四十餘所。

更由黃門侍郎王弘等,奉遣南下,特往江南督造龍舟,及雜船數十艘。

郡縣當差,人民執役,已是痛苦得很;再加這般巨工,須限日告竣,朝夜督促,不得少延,可憐這班工役,不勝勞苦,往往僵斃道旁,做了許多無告冤魂。

小子有詩歎道:

衰朝政令半煩苛,不似隋家役更多;

築室開渠成慣事,可憐民血已成河!

煬帝如此勞民,卻有一位老年宰相,不甚贊成,意欲入宮諫阻,可巧煬帝召他入宴,未知能否直言,且至下回再詳。

漢王諒起兵晉一陽一,不討楊廣,獨討楊素,始謀已誤。

或者謂諒未識弒逆情事,不能無端罪廣,似矣,然敕書不符,其由於楊之矯擅,已可概見。

況太子被廢,蜀王遭黜,禍皆起自楊廣一人,欲加之罪,豈猶患無辭乎?裴文安勸諒直搗京師,名已不正,已非勝算,至王頍之請為孤注,更不足道,無怪其一敗塗地也。

煬帝未曾改元,便即幸洛,命以洛一陽一為東京。

夫成周定鼎,曾設陪都,由後追前,非不足法,但跡若相同,心則大異,煬帝為一婬一侈計,豈有宅中而治之思?築宮不足,又復開渠,極天下之財力民力,以供一人之耳目,試思民殫財盡,尚能獨享繁華耶?故後世之論楊廣者,或詈其狡,或病其一婬一,或斥其奢,而吾則蔽以一言曰:「愚而已矣。」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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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史演義
第一回 射蛇首興王呈預兆 睹龍顏慧婦忌英雄第二回 起義師入京討逆 迎御駕報績增封第三回 伐燕南冒險成功 捍東都督兵禦寇第四回 毀賊船用火破盧循 發軍函出奇平譙縱第五回 搗洛陽秦將敗沒 破長安姚氏滅亡第六回 失秦土劉世子逃歸 移晉祚宋武帝篡位第七回 弒故主冤魂索命 喪良將胡騎橫行第八回 廢營陽迎立外藩 反江陵驚聞內變第九回 平謝逆功歸檀道濟 入夏都擊走赫連昌第十回 逃將軍棄師中虜計 亡國後侑酒作人奴第十一回 破氐帥收還要郡 殺司空自壞長城第十二回 燕王弘投奔高麗 魏主燾攻克姑臧第十三回 捕奸黨殷景仁定謀 露逆萌范蔚宗伏法第十四回 陳參軍立柵守危城 薛安都用矛刺虜將第十五回 騁辯詞張暢報使 貽溲溺臧質復書第十六回 永安宮魏主被戕 含章殿宋帝遇弒第十七回 發尋陽出師問罪 克建康梟惡鋤奸第十八回 犯上興兵一敗塗地 誅叔納妹只手瞞天第十九回 發雄師慘屠骨肉 備喪具厚葬妃嬙第二十回 狎姑姊宣淫鸞掖 辱諸父戲宰豬王第二十一回 戕暴主湘東正位 討宿孽江右鏖兵第二十二回 掃逆藩眾叛蕩平 激外變四州淪陷第二十三回 殺弟兄宋帝濫刑 好佛老魏主禪統第二十四回 江上墮謀親王授首 殿中醉寢狂豎飲刀第二十五回 討權臣石頭殉節 失鎮地櫟林喪身第二十六回 篡宋祚廢主出宮 弒魏帝淫嫗專政第二十七回 膺帝菉父子相繼 禮名賢昆季同心第二十八回 造孽緣孽兒自盡 全愚孝愚主終喪第二十九回 蕭昭業喜承祖統 魏孝文計徙都城第三十回 上淫下烝丑傳宮掖 內應外合刃及殿庭第三十一回 殺諸王宣城肆毒 篡宗祚海陵沉冤第三十二回 假仁襲義兵達江淮 易後廢儲釁傳河洛第三十三回 兩國交兵齊師屢挫 十王駢戮蕭氏相殘第三十四回 齊嗣主臨喪笑禿鶖 魏淫後流涕陳巫盅第三十五回 洩密謀二江授首 遭主忌六貴洊誅第三十六回 江夏王通叛亡身 潘貴妃入宮專寵第三十七回 殺山陽據城傳檄 立寶融廢主進兵第三十八回 張欣泰敗謀罹重辟 王珍國懼禍弒昏君第三十九回 諫遠色王茂得嬌娃 竊大寶蕭衍行弒逆第四十回 蕭寶夤乞師伏虜闕 魏邢巒遣將奪梁州第四十一回 弟子輿屍潰師洛口 將帥協力戰勝鍾離第四十二回 誣通叛魏宗屈死 圖規復梁將無功第四十三回 充華產子嗣統承基 母后臨朝窮奢極欲第四十四回 築淮堰梁皇失計 害清河胡後被幽第四十五回 宣光殿省母啟爭端 沃野鎮弄兵開禍亂第四十六回 誅元爰再逞雌威 拒葛榮輕罹賊網第四十七回 蕭寶夤稱尊叛命 爾朱榮抗表興師第四十八回 喪君有君強臣謝罪 因敵攻敵叛王入都第四十九回 設伏甲定謀除惡 縱輕騎入闕行兇第五十回 廢故主迎立廣陵王 煽眾兵聲討爾朱氏第五十一回 戰韓陵破滅子弟軍 入洛宮淫烝大小後第五十二回 梁太子因憂去世 賀拔岳被賺喪身第五十三回 違君命晉陽興甲 謁行在關右迎鑾第五十四回 飲宮中魏主遭鴆毒 陷澤畔竇泰死戰場第五十五回 用少擊眾沙苑交兵 廢舊迎新柔然納女第五十六回 戰邙山宇文泰敗潰 幸佛寺梁主衍捨身第五十七回 責賀琛梁廷草敕 防侯景高氏留言第五十八回 悍高澄毆禁東魏主 智慕容計擒蕭淵明第五十九回 縱叛賊朱異誤國 卻強寇羊侃守城第六十回 援建康韋粲捐軀 陷台城梁武用計第六十一回 困梁宮君王餓死 攻湘州叔侄尋仇第六十二回 取公主侯景脅君 篡帝祚高洋竊國第六十三回 陳霸先舉兵討逆 王僧辯卻賊奏功第六十四回 弒梁主大憝行兇 臠侯賊庶支承統第六十五回 殺季弟特遣猛將軍 鴆故主兼及親生女第六十六回 陷江陵並戕梁元帝 誅僧辯再立晉安王第六十七回 擒敵將梁軍大捷 逞淫威齊主橫行第六十八回 宇文護挾權肆逆 陳霸先盜國稱尊第六十九回 討王琳屢次交兵 諫高洋連番受責第七十回 戮勳戚皇叔篡位 溺懿親悍將逞謀第七十一回 遇強暴故後被污 違忠諫逆臣致敗第七十二回 遭主嫌侯安都受戮 卻敵軍段孝先建功第七十三回 背德興兵周師再敗 攬權奪位陳主被遷第七十四回 暱奸人淫後殺賢王 信刁媼昏君戮胞弟第七十五回 斛律光遭讒受害 宇文護稔惡伏誅第七十六回 選將才獨任吳明徹 含妒意特進馮小憐第七十七回 韋孝寬獻議用兵 齊高緯挈妃避敵第七十八回 陷晉州轉敗為勝 擒齊主取亂侮亡第七十九回 老將失謀還師被虜 昏君嗣位慘戮沈冤第八十回 宇文婦醉酒失身 尉遲公登城誓眾第八十一回 失鄴城皇親自刎 篡周室勳戚代興第八十二回 揮刀遇救逆弟敗謀 酣宴聯吟艷妃專寵第八十三回 長孫晟獻謀制突厥 沙缽略稽首服隋朝第八十四回 設行省遣子督師 避敵兵攜妃投井第八十五回 據湘州陳宗殉國 撫嶺表冼氏平蠻第八十六回 反罪為功築宮邀賞 寓剿於撫徙虜實邊第八十七回 恨妒後御駕入山鄉 謀奪嫡計臣賂朝貴第八十八回 太子勇遭讒被廢 庶人秀幽錮蒙冤第八十九回 侍病父密謀行逆 烝庶母強結同心第九十回 攻并州分遣兵戎 幸洛陽大興土木第九十一回 促蛾眉宣華歸地府 駕龍舟煬帝赴江都第九十二回 巡塞北厚撫啟民汗 幸河西窮討吐谷渾第九十三回 端門街陳戲示番夷 觀瀾亭獻詩逢鬼魅第九十四回 征高麗勞兵動眾 潰薩水折將喪師第九十五回 楊玄感兵敗死窮途 斛斯政拘回遭慘戮第九十六回 犯乘輿圍攻紫寨 造迷樓望斷紅顏第九十七回 御苑賞花巧演古劇 隋堤種柳快意南遊第九十八回 麻叔謀罪發受金刀 李玄邃謀成建帥府第九十九回 迫起兵李氏入關中 囑獻書矮奴死闕下第一百回 弒昏君隋家數盡 鴆少主楊氏凶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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