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史演義》第三十回 上淫下烝丑傳宮掖 內應外合刃及殿庭:自思從前不得任意,至此得了大位,權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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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史演義》第三十回 上淫下烝丑傳宮掖 內應外合刃及殿庭

南北史演義

第三十回 上淫下烝丑傳宮掖 內應外合刃及殿庭

卻說齊嗣主昭業,即位逾年,改元隆昌。

自思從前不得任意,至此得了大位,權由己出,樂得尋一歡取樂,快活逍遙,每日在後宮廝混,不論尊卑長幼,一味兒頑皮涎臉,恣為笑謔。

世祖時穆妃早亡,不立皇后,後宮只有羊貴嬪、范貴妃、荀昭華等,已值中年,尚沒有甚麼苟且事情。

獨昭業父文惠太子一宮內,尚有幾個一寵一姬,多半是年貌韶秀,華色未衰。

不過貞一婬一有別,品一性一不同。

就中有一霍家碧玉,年齡最稚,體態風一騷一,當文惠太子在日,也因她柔情善媚,格外見憐,此時嫠居寂寞,感物傷懷,含一著無限淒楚,偏昭業知情識趣,眉去眼來,一個是不衫不履,自得風一流,一個是若即若離,巧為迎一合,你有情,我有意,漸漸的勾搭上手,還有甚麼禮義廉恥。

更有宦官徐龍駒,替兩人作撮合山,從旁慫恿,密為安排。

好一個牽頭。

於是雲房月窟,暗裡綢繆,海誓山盟,居然伉儷,說不盡的鸞顛鳳倒,描不完的蝶一浪一蜂狂。

龍駒又想出一法,只說度霍氏為尼,轉向皇太后王氏前,婉言稟聞。

王太后哪識一奸一情,便令將霍氏引去,龍駒竟導至西宮,令與昭業徹夜交一歡,恣情行樂,並改霍氏姓為徐氏,省得宮廷私議,貽笑鶉奔。

此外又選入許多麗姝,充為妾媵,就是兩宮中的侍女,也采擇多人。

不過霍氏是文惠幸姬,格外著名,昭業更格外一寵一愛一,所以齊宮丑史,亦格外播揚。

更可醜的是皇后何氏,也是一個一婬一婦班頭。

她在西州時候,因昭業入宮侍奉,耐不住甭帳獨眠,便引入侍書馬澄,與他私通。

及迎入為後,與昭業雖仍恩一愛一,但昭業是見一個,一愛一一個,見兩個,一愛一一雙,仍使何後獨宿中宮,擔受那孤眠滋味。

她前時既已失節,此時何必完貞。

可巧昭業左右楊珉,生得面白唇紅,丰姿楚楚,由何後窺入眼中,便暗令宮女導入,賜宴調一情。

楊珉原是個篾片朋友,既承皇后這般厚待,還有甚麼不依,數杯酒罷,攜手入幃,為雨為雲,不消細說。

那時昭業上烝庶母,何後下私幸臣,爾為爾,我為我,兩下裡各自圖歡,倒也無嫌無疑,免得爭論。

卻是公平交易。

昭業不特漁色,並好佚游,每與左右微服出宮,馳騁市裡,或至乃父崇安隧中,擲塗賭跳,作諸鄙戲,興至時濫加賞賜,百萬不吝,嘗握錢與語道:「我從前欲用汝一枚,尚不可得,今日須任我使用了!」錢神有知,應答語道:快用快用,明年又輪不著用了!

先是世祖賾生平好儉,庫中積錢五億萬,齋庫亦積錢三億萬,金銀布帛,不可勝計。

昭業更得任情揮霍,視若泥沙,祖宗為守財奴,子孫往往如此。

嘗挈何後及一寵一姬,入主衣庫,取出各種寶器,令相投擊,砰磞砰磞的好幾聲,悉數破碎,昭業反狂笑不置。

或令Yan人豎子,隨意搬取,頃刻垂盡。

中書舍人綦母珍之、朱隆之,直閣將軍曹道剛、周奉叔,各得一寵一眷。

珍之內事諂媚,外恣威權,所有宮廷要職,必須先賂珍之,論定價值,然後由珍之列入薦牘。

一經保奏,無不允行。

珍之任事才旬月,家累巨萬。

往往不俟詔旨,擅取辟物,及濫調役使,有司輒相語云:「寧拒至尊敕,難違舍人命!」

宦官徐龍駒得受命為後閣舍人,常居含章殿,戴黃綸帽,披黑貂裘,南面向案,代主畫敕,左右侍直與御坐前無異。

這是做牽頭的好處。

衛尉蕭諶,為世祖賾族子,世祖嘗引為宿衛,使參機密。

征南諮議蕭坦之,與諶同族,曾充東宮直閣,昭業因二人同為親舊,亦加信任。

諶或出宿,昭業常通宵不寐,直待諶還直宮中,方得安心。

坦之出入後宮,每當昭業游宴,必令隨侍。

昭業醉後忘情,脫一衣一裸一體,坦之扶持規諫,略見信從;但後來故態復萌,依然如故。

何皇后私通楊珉,恐事發得罪,所以對著昭業,比前尤暱,曲意承歡。

昭業喜不自勝,迎後親戚入宮,使居耀靈殿,齋閣洞一開,徹夜不閉,內外淆雜,無復分別,好似那混沌世界,草昧乾坤。

想是子業轉世來亡齊祚。

當時惱動了一位宰輔,屢次上疏,規戒主惡。

怎奈言不見聽,杳無復諭,自欲入宮面奏,又常被周奉叔阻住禁門,不准放入。

情急智生,由憂生憤,遂欲仿行伊、霍故事,想出那廢立的計謀。

這人為誰?就是尚書令西昌侯蕭鸞,特筆提敘,喝起下文。

鸞擁立昭業,得邀重任,政無大小,多歸裁決。

武陵王曄,雖亦見倚賴,但政治經驗,未能及鸞,所以遇事推讓。

竟陵王子良已被嫌疑,只好鉗口不言,免滋他禍。

鸞專握朝綱,見嗣主縱一欲怙非,不肯從諫,乃引前鎮西諮議參軍蕭衍,與謀廢立。

衍勸鸞待時而動,不疾不徐。

鸞悵然道:「我觀世祖諸子,多半庸弱,惟隨王子隆,世祖第八子。

頗具文才,現今出鎮荊州,據住上游,今宜預先召入,免滋後患。

惟他或不肯應一召,卻也可憂。」

衍答道:「隨王徒有美名,實是庸碌,部下並無智士,只有司馬垣歷生,太守卞白龍,作為爪牙,二人唯利是圖,若給他顯職,無有不來!隨王處但費一函,便足邀他入都了。」

鸞撫掌稱善,即征歷生為太子左衛率,白龍為游擊將軍。

果然兩人聞信,喜躍前來。

再召子隆為撫軍將軍,子隆亦至。

鸞又恐豫州刺史崔慧景,歷事高、武二朝,未免反抗,因即遣蕭衍為寧朔將軍,往戍壽一陽一,慧景還道是意外得罪,白服出迎,由衍好言宣慰,偕入城中。

那蕭鸞既撫定荊、豫,釋去外憂,便好下手宮廷,專除內患。

蕭坦之、蕭諶兩人本系昭業心腹,因見昭業怙惡不悛,也恐禍生不測。

鸞乘間運動,把兩蕭引一誘過來,曉以禍福利害,使他俯首帖耳,樂為己用,然後使坦之入奏,請誅楊珉。

昭業轉告何後,何後大駭,流涕滿面道:「楊郎直呼楊郎曾否知羞?年少無罪,何可枉殺!」昭業出見坦之,也將何後所說,複述一遍,坦之請屏左右,密語昭業道:「楊珉與皇后有情,中外共知,不可不誅!」昭業愕然道:「有這般事麼?快去捕誅便了。」

坦之領命,忙去拿下楊珉,牽出行刑。

何皇后聞報,急至昭業前跪求,哭得似淚人兒一般。

昭業也覺不忍,便命左右傳出赦詔。

甘作元緒公。

哪知坦之早已料到此著,一經推出楊珉,便即處決。

至赦文傳到,珉已早頭顱落地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一流。

詔使返報昭業,昭業倒也擱起,獨何後記念情郎,不肯忘懷,一行一行的淚珠兒,幾不知滴了多少。

坦之慮為所譖,向鸞問計。

鸞正欲誅徐龍駒,便囑坦之賄通內侍,轉白何後,但言楊珉得罪,統是龍駒一人唆使。

坦之依計而行,何後不知真假,便深恨龍駒,請昭業速誅此人,昭業尚未肯應允,再經鸞一本彈章,令坦之遞呈進去,內外夾迫,教龍駒如何逃生!刑書一下,當然畢命。

楊、徐既除,要輪到直閤將軍周奉叔了,奉叔恃勇挾勢,陵轢公卿,嘗令二十人帶著單刀,擁護出入,門衛不敢訶,大臣不敢犯。

嘗嘵嘵語人道:「周郎刀,不識君!」鸞亦親遭嫚侮,所以決計翦除。

當下囑使二蕭,勸昭業調出奉叔,令為外鎮。

昭業耳皮最軟,遂出奉叔為青州刺史。

奉叔乞封千戶侯,亦邀俞允。

獨蕭鸞上書諫阻,乃止封奉叔為曲江縣男,食邑三百戶。

奉叔大怒,持刀出閤,與鸞評理。

鸞不慌不忙,從容曉諭,反把奉叔怒氣,挫去了一大半,沒奈何受命啟行。

部曲先發,自入宮面辭昭業,退整行裝,跨馬欲走。

鸞與蕭諶矯敕召奉叔入尚書省,俟奉叔趨入省門,兩旁突出壯士,你一錘,我一撾,擊得奉叔腦漿迸流,死於非命。

鸞始入奏,託言奉叔侮蔑朝廷,應就大戮。

昭業拗不過蕭鸞,且聞奉叔已死,也只好批答下來,准如所請。

只能欺祖考,不能欺蕭鸞。

溧一陽一令杜文謙嘗為南郡王侍讀,至是語綦母珍之道:「天下事已可知了!灰燼粉滅,便在旦夕,不早為計,將無噍類呢!」珍之道:「計將安出?」

文謙道:「先帝舊人,多見擯斥,一旦號召,誰不應命?公內殺蕭諶,文謙願外誅蕭令,就是不成而死,也還有名有望,若遲疑不斷,恐偽敕復來,公賜死,父母為殉,便在眼前了!」珍之聞言,猶豫未決。

不到旬日,果為鸞所捕,責他謀反,立即斬首。

連杜文謙也一併拘住,駢首市曹。

武陵王曄忽爾病終,年只二十八。

竟陵王子良時已憂悶成病,力疾弔喪,一場哀慟,益致困頓。

既而形銷骨立,病入膏肓,便召語左右道:「我將死了!門外應有異征。」

左右出門瞭望,見淮中魚約萬數,浮出一水上,齊向城門。

不禁驚訝異常,慌忙回報,子良已痰喘交作,奄然而逝了,年三十有五。

子良為當時賢王,廣交名士,天下文才,萃集一門。

又有劉瓛兄弟,素具清一操一,無心干進,子良欲延瓛為記室,瓛終不就。

繼除步兵校尉,又復固辭。

京師文士,多往從學,世祖且為瓛立館,撥宅營居,生徒皆賀。

瓛歎道:「室美反足為災,如此華宇,奈何作宅!幸奉詔可作講堂,尚恐不能免害呢!」子良折節往謁,瓛與談禮學,不及朝政。

年四十餘,尚未婚娶,歷事祖母及母,深得歡心。

母孔氏很是嚴明,嘗呼瓛小字,指語親戚道:「阿稱阿瓛小字。

便是今世曾子呢。」

後奉朝命,娶王氏女。

王女鑿壁掛履,土落孔氏一床一上,孔氏不悅,瓛即出妻。

年五十六病終。

子良移廚至瓛宅,囑瓛徒劉繪花縝等,代為營齋。

後世為瓛立碑,追諡貞簡先生。

瓛弟璡亦甚方正,與瓛同一居,瓛至夜間,隔壁呼進共語,璡下一床一著衣,然後應瓛。

瓛問為何因?璡答道:「向尚未曾束帶,所以遲遲。」

又嘗與友人孔澈同舟,澈目注岸上女子,璡即與他隔席,不復同坐。

子良為他延譽,由文惠太子召入東宮,遇事必諮,璡每上書,輒焚削草稿。

尋署璡為中兵兼記室參軍,病歿任所。

劉瓛兄弟,系叔季名士,故特筆帶敘。

及子良逝世,士類同聲悲悼,獨昭業素有戒心,至是很覺欣慰,不過形式上表示褒崇,賻贈加厚,算作飾終盡禮罷了。

看官聽說!這武陵王鞍,與竟陵王子良,本是高武以後著名的哲嗣,位高望重,民具爾瞻,此次迭傳耗問,失去了兩個柱石,頓使齊廷闃寂,所有軍國重權,一古腦兒歸屬蕭鸞。

昭業雖進廬陵王子卿世祖第三子。

為衛將軍,鄱一陽一王鏘高帝第七子。

為驃騎將軍,究竟兩人資望尚淺,比蕭鸞要遜一籌。

鸞又得加官中書監,進號鎮軍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自是權勢益隆,一陰一謀益急,廢立兩字的聲一浪一,漸漸傳到昭業耳中。

昭業嘗私問鄱一陽一王鏘道:「公可知鸞有異謀否?」

鏘素和謹,應聲答道:「鸞在宗戚中,年齒最長,並受先帝重托,諒無他意。

臣等少不更事,朝廷所賴,惟鸞一人,還請陛下推誠相待,勿啟猜疑!」昭業默然不答。

過了數日,又商諸中書令何胤。

胤系何後從叔,後嘗呼胤為三父,使直殿省。

昭業與謀誅鸞,胤不敢承認,但勸昭業耐心待時。

昭業乃欲出鸞至西州,且由中敕用事,不復向鸞關白。

鸞知昭業忌己,急謀諸左僕射王晏,及丹一陽一尹徐孝嗣,乞為臂助,兩人亦情願附鸞。

會由尼媼入宮,傳達異聞,昭業又召問蕭坦之道:「鎮軍與王晏蕭諶,意欲廢我,傳聞藉藉,似非虛誣,卿果有所聞否?」

偏偏問著此人,真是昭業快死。

坦之變色道:變色二字,甚妙。

「天下寧有此事!好好一個天子,誰樂廢立?朝貴亦不應造此訛言,想是諸尼媼挑一撥是非,淆惑陛下,陛下切勿輕信!況無故除此三人,何人還能自保呢?」

昭業似信非信,復商諸直閤將軍曹道剛。

道剛為昭業心腹,即密與朱隆之等設法除鸞。

尚未舉行,鸞已有所聞,急告坦之。

坦之轉白蕭諶,諶答道:「始興內史蕭季敞,南一陽一太守蕭穎基,已奉調東都,我正待他到來,共同舉事,較易成功。」

坦之道:「曹道剛、朱隆之等,已有密謀,我不除他,他將害我,衛尉若明日不一舉,恐事已無及了!弟有百歲老母,怎能坐聽禍敗?只好另作他計呢。」

諶被他一嚇,不由的惶遽起來,亟向坦之問計。

坦之與他附耳數語,諶連聲稱善。

當即約定次日起事,連夜部署,準備出發。

一宵易過,轉瞬天明,諶令兵士早餐,食畢入宮,正與曹道剛相遇。

道剛驚問來由,才說一語,刃已入胸,倒斃地上,腸已流一出。

諶麾眾再進,又碰著朱隆之,亂刀直上,揮作數段。

直後將軍徐僧亮怒氣直衝,揚聲號召道:「我等受主厚恩,今日應該死報!」說著,即拔刀來鬥,究竟寡不敵眾,也被蕭諶殺死。

蕭鸞繼入雲龍門,內著戎服,外被朱衣,踉蹌趨進,急至三次失履。

王晏、徐孝嗣、蕭坦之、陳顯達、王廣之、沈文季等,一併隨入,宮中大擾。

昭業在壽昌殿,聞有急變,忙使內侍閉住殿門。

門甫闔就,外面已喊聲大震,蕭諶引著數百人,斬關直入。

昭業駭極,奔入徐姬房,與姬訣別,徐姬也抖作一一團一,涕泗滂沱。

這便是先笑後號咷。

兩人正無法可施,偏喊聲又復四集,昭業遽起,拔劍出鞘,吞聲飲恨道:「他……他不過要我一性一命,我就自了罷!」說著,用劍自刺,急得徐姬搶前來救,將昭業抱住,連呼陛下動不得動不得。

何不前日作此語?昭業見徐姬滿面淚容,淒聲欲絕,禁不住心軟手顫,墜劍落地。

俄而蕭諶馳入,一逼一昭業出殿庭,昭業自用帛纏頸,隨諶出延德殿。

宿衛將士,皆隸諶麾下,作壁上觀。

昭業也竟無一言,被諶引入西齋,就昭業頸上纏帛,把他勒斃,年止二十一歲。

遂輿一屍一出殯徐龍駒故宅,一面奉蕭鸞命,收捕嬖倖,並及改姓無恥的徐姬,盡行牽出,一刀一個,了結殘生。

絕妙徐一娘一,又好與昭業作地下鴛鴦了。

鸞顧語大眾道:「廢君立君,目下應屬何人?」

已有自立意。

徐孝嗣應聲道:「看來只好立新安王!」鸞微笑道:「我意也是如此,但必須作太后令,卿可急速起草。」

孝嗣道:「已早繕就了。」

說著,即從袖中取出一紙,遞呈與鸞。

鸞略閱一周,便道:「就是這樣罷。」

當下將令文宣佈,大略說是:

自我皇歷啟基,受終於宋,睿聖繼軌,三葉重光。

太祖以神武創業,草昧區夏,武皇以英明提極,經緯天人,文帝以上哲之資,體元良之重,雖功未被物,而德已在民。

三靈之眷方永,七百之基已固。

嗣主特鍾沴氣,爰表弱齡,險戾著於綠車,愚固彰於崇正,狗馬是好,酒色方湎,所務唯鄙事,所嫉唯善人。

世祖慈一愛一曲深,每加容掩,冀年志稍改,立守神器。

自入纂鴻業,長惡滋甚。

居喪無一日之哀,縗絰為歡宴之服,昏酣長夜,萬機斯壅,發號施令,莫知所從。

Yan豎徐龍駒專總樞密,奉叔珍之,互執權一柄一。

自以為任得其人,表裡緝穆,邁蕭、曹而愈信布,倚泰山而坐平原。

於是恣情肆意,罔顧天顯,二帝姬嬪,並充一寵一御,二宮遺服,皆納玩府,內外混漫,男一女無別。

丹屏之北,為酤鬻之所,青蒲之上,開桑中之肆。

又微服潛行,信次忘返,端委以朝虛位,交戰而守空宮。

宰輔忠賢,盡誠奉主,誅鋤群小,冀能悛革,曾無克己,更深怨憾。

公卿股肱,以異己置戮,文武昭穆,以德譽見猜,放肆丑言,將行屠膾,社稷危殆,有過綴旒。

昔太宗克光於漢世,簡文代興於晉氏,前事之不忘,後人之師也。

鎮軍居正體道,家國是賴,伊霍之舉,實寄淵謨,便可詳依舊典,以禮廢黜。

新安王體自文皇,睿哲天秀,宜入嗣鴻業,永寧四海,即當以禮奉迎,使正大位。

未亡人屬此多難,投筆增慨,不盡欲言!

看官閱過前回,應知新安王就是昭文,系文惠太子第二子。

當時曾任中軍將軍,領揚州刺史,年方十五。

由蕭鸞等迎入登台,授鸞為驃騎大將軍,錄尚書事,兼領揚州刺史,晉封宣城郡公。

頒詔大赦,改隆昌元年為延興元年。

復奉太后命令,追廢故主昭業為鬱林王,何皇后為王妃。

總計昭業在位,僅得一年。

小子有詩歎道:

到底歡娛只一年,兩齋斃命亦堪憐;

早知如此遭奇禍,應悔當初惡未悛!

昭文即位,朝局粗定,除蕭鸞晉爵外,還有一番封賞。

欲知底細,須待下回表明。

宋有子業,齊有昭業,好似天生對偶,名相似而跡亦略同。

且子業時代,有會稽公主謝貴嬪之一婬一亂,昭業時代,有霍一寵一姬何皇后之一婬一污,男一女宣一婬一,又若後先一轍;其稍有不同者,則子業好殺,昭業尚不如也。

宋湘東王彧,屢瀕於危,不得已而圖一逞,死中求生,情尚可原。

齊西昌侯蕭鸞,權傾中外,誅楊珉、徐龍駒,殺周奉叔、綦母珍之,一舉即成,不煩智力。

假使有伊尹之志,放昭業於崇安隧中,用正人以輔導之,亦未始不可為太甲,乃必謀廢立,殺主西齋,為將來篡逆之先聲,以視湘東王彧之所為,毋乃過甚!本回演述大意,始則歸咎昭業,繼則歸罪蕭鸞,蓋與二十一回之文法,隱判異同,明眼人自能灼見也。

分類: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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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史演義
第一回 射蛇首興王呈預兆 睹龍顏慧婦忌英雄第二回 起義師入京討逆 迎御駕報績增封第三回 伐燕南冒險成功 捍東都督兵禦寇第四回 毀賊船用火破盧循 發軍函出奇平譙縱第五回 搗洛陽秦將敗沒 破長安姚氏滅亡第六回 失秦土劉世子逃歸 移晉祚宋武帝篡位第七回 弒故主冤魂索命 喪良將胡騎橫行第八回 廢營陽迎立外藩 反江陵驚聞內變第九回 平謝逆功歸檀道濟 入夏都擊走赫連昌第十回 逃將軍棄師中虜計 亡國後侑酒作人奴第十一回 破氐帥收還要郡 殺司空自壞長城第十二回 燕王弘投奔高麗 魏主燾攻克姑臧第十三回 捕奸黨殷景仁定謀 露逆萌范蔚宗伏法第十四回 陳參軍立柵守危城 薛安都用矛刺虜將第十五回 騁辯詞張暢報使 貽溲溺臧質復書第十六回 永安宮魏主被戕 含章殿宋帝遇弒第十七回 發尋陽出師問罪 克建康梟惡鋤奸第十八回 犯上興兵一敗塗地 誅叔納妹只手瞞天第十九回 發雄師慘屠骨肉 備喪具厚葬妃嬙第二十回 狎姑姊宣淫鸞掖 辱諸父戲宰豬王第二十一回 戕暴主湘東正位 討宿孽江右鏖兵第二十二回 掃逆藩眾叛蕩平 激外變四州淪陷第二十三回 殺弟兄宋帝濫刑 好佛老魏主禪統第二十四回 江上墮謀親王授首 殿中醉寢狂豎飲刀第二十五回 討權臣石頭殉節 失鎮地櫟林喪身第二十六回 篡宋祚廢主出宮 弒魏帝淫嫗專政第二十七回 膺帝菉父子相繼 禮名賢昆季同心第二十八回 造孽緣孽兒自盡 全愚孝愚主終喪第二十九回 蕭昭業喜承祖統 魏孝文計徙都城第三十回 上淫下烝丑傳宮掖 內應外合刃及殿庭第三十一回 殺諸王宣城肆毒 篡宗祚海陵沉冤第三十二回 假仁襲義兵達江淮 易後廢儲釁傳河洛第三十三回 兩國交兵齊師屢挫 十王駢戮蕭氏相殘第三十四回 齊嗣主臨喪笑禿鶖 魏淫後流涕陳巫盅第三十五回 洩密謀二江授首 遭主忌六貴洊誅第三十六回 江夏王通叛亡身 潘貴妃入宮專寵第三十七回 殺山陽據城傳檄 立寶融廢主進兵第三十八回 張欣泰敗謀罹重辟 王珍國懼禍弒昏君第三十九回 諫遠色王茂得嬌娃 竊大寶蕭衍行弒逆第四十回 蕭寶夤乞師伏虜闕 魏邢巒遣將奪梁州第四十一回 弟子輿屍潰師洛口 將帥協力戰勝鍾離第四十二回 誣通叛魏宗屈死 圖規復梁將無功第四十三回 充華產子嗣統承基 母后臨朝窮奢極欲第四十四回 築淮堰梁皇失計 害清河胡後被幽第四十五回 宣光殿省母啟爭端 沃野鎮弄兵開禍亂第四十六回 誅元爰再逞雌威 拒葛榮輕罹賊網第四十七回 蕭寶夤稱尊叛命 爾朱榮抗表興師第四十八回 喪君有君強臣謝罪 因敵攻敵叛王入都第四十九回 設伏甲定謀除惡 縱輕騎入闕行兇第五十回 廢故主迎立廣陵王 煽眾兵聲討爾朱氏第五十一回 戰韓陵破滅子弟軍 入洛宮淫烝大小後第五十二回 梁太子因憂去世 賀拔岳被賺喪身第五十三回 違君命晉陽興甲 謁行在關右迎鑾第五十四回 飲宮中魏主遭鴆毒 陷澤畔竇泰死戰場第五十五回 用少擊眾沙苑交兵 廢舊迎新柔然納女第五十六回 戰邙山宇文泰敗潰 幸佛寺梁主衍捨身第五十七回 責賀琛梁廷草敕 防侯景高氏留言第五十八回 悍高澄毆禁東魏主 智慕容計擒蕭淵明第五十九回 縱叛賊朱異誤國 卻強寇羊侃守城第六十回 援建康韋粲捐軀 陷台城梁武用計第六十一回 困梁宮君王餓死 攻湘州叔侄尋仇第六十二回 取公主侯景脅君 篡帝祚高洋竊國第六十三回 陳霸先舉兵討逆 王僧辯卻賊奏功第六十四回 弒梁主大憝行兇 臠侯賊庶支承統第六十五回 殺季弟特遣猛將軍 鴆故主兼及親生女第六十六回 陷江陵並戕梁元帝 誅僧辯再立晉安王第六十七回 擒敵將梁軍大捷 逞淫威齊主橫行第六十八回 宇文護挾權肆逆 陳霸先盜國稱尊第六十九回 討王琳屢次交兵 諫高洋連番受責第七十回 戮勳戚皇叔篡位 溺懿親悍將逞謀第七十一回 遇強暴故後被污 違忠諫逆臣致敗第七十二回 遭主嫌侯安都受戮 卻敵軍段孝先建功第七十三回 背德興兵周師再敗 攬權奪位陳主被遷第七十四回 暱奸人淫後殺賢王 信刁媼昏君戮胞弟第七十五回 斛律光遭讒受害 宇文護稔惡伏誅第七十六回 選將才獨任吳明徹 含妒意特進馮小憐第七十七回 韋孝寬獻議用兵 齊高緯挈妃避敵第七十八回 陷晉州轉敗為勝 擒齊主取亂侮亡第七十九回 老將失謀還師被虜 昏君嗣位慘戮沈冤第八十回 宇文婦醉酒失身 尉遲公登城誓眾第八十一回 失鄴城皇親自刎 篡周室勳戚代興第八十二回 揮刀遇救逆弟敗謀 酣宴聯吟艷妃專寵第八十三回 長孫晟獻謀制突厥 沙缽略稽首服隋朝第八十四回 設行省遣子督師 避敵兵攜妃投井第八十五回 據湘州陳宗殉國 撫嶺表冼氏平蠻第八十六回 反罪為功築宮邀賞 寓剿於撫徙虜實邊第八十七回 恨妒後御駕入山鄉 謀奪嫡計臣賂朝貴第八十八回 太子勇遭讒被廢 庶人秀幽錮蒙冤第八十九回 侍病父密謀行逆 烝庶母強結同心第九十回 攻并州分遣兵戎 幸洛陽大興土木第九十一回 促蛾眉宣華歸地府 駕龍舟煬帝赴江都第九十二回 巡塞北厚撫啟民汗 幸河西窮討吐谷渾第九十三回 端門街陳戲示番夷 觀瀾亭獻詩逢鬼魅第九十四回 征高麗勞兵動眾 潰薩水折將喪師第九十五回 楊玄感兵敗死窮途 斛斯政拘回遭慘戮第九十六回 犯乘輿圍攻紫寨 造迷樓望斷紅顏第九十七回 御苑賞花巧演古劇 隋堤種柳快意南遊第九十八回 麻叔謀罪發受金刀 李玄邃謀成建帥府第九十九回 迫起兵李氏入關中 囑獻書矮奴死闕下第一百回 弒昏君隋家數盡 鴆少主楊氏凶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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